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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色如画倾天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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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儿……你等等我……”‘三’字还没说出来,男子已经风一样卷了过来,抓住女子的袖子。他并不记得她上次说过自己的名字,只是潜意识地就这么喊了出来。
喜色掠过莫愁的眼眸,“你还出来干什么?你不是要拜堂么?这么丢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不怕误了吉时?”明明是欢喜,可不知道怎么话一出口就成了挑衅,莫愁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莫秋心,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天才的天才了!
男子怔了怔,好酸的口气,她这是在吃醋,想到这点,深邃的眸光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而握住她的手。
“放手,男女授受不清,做什么拉拉扯扯的,我跟又你不熟。”莫愁哼了哼,扁扁嘴,很不高兴,他别人成亲这件事她还是很介意的,虽然现在迷途知返出来了,可她还是很懂得秋后算账的。
“我跟你走。”慕容云翔浅笑。
“你不问我去哪里?”莫愁顿时口气软了三分,他那种宠溺的笑容她就是没辙。
“无所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我去死呢?”莫愁冷哼一声,一头青丝狠狠一甩,遮住眼梢的笑意。
“我陪你。”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男子心脏突然加快跳跃,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将要破茧而出……他竟然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说愿意陪她去死,话不经大脑就出口了,并且说出后发现自己说的如此……如此真心
莫愁彻底愣了,直直地看他,黑色的眸光莫名震惊,他,不是不记得她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一想,眸光猝然狂喜,可再一想他的意思的,我陪你——去死。
将他和死这个字联系在一起,莫愁的脸色就沉了,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怒瞪慕容云翔一眼,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挣扎着推开他,竟委屈地红了眼睛,气得不行,“你个白痴,你在想什么呀?笨蛋,蠢到家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死?放开,我讨厌你,讨厌你……你不许提死字,永远不许提,我死了你也要活着。”
莫愁咬牙切齿地说,他怎么可以让她再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他怎么能让她再次承受那种比凌迟处死更残忍的煎熬,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要过了,她受够了,说到激动处莫愁身子下意识地移动,哪知脚下一软,重心不稳,踩空了台阶,娇柔的身体顿时从上头跌了下来,慕容云翔脸色一白,根本就没有时间想,迅速的伸出一只手臂去接她的身子。他一手勾着莫愁的腰去扶,没想到,一个臂力不够,竟随着她一同摔了下去。
电石火光之间,慕容云翔将莫愁紧紧地护着怀里,两人从台阶上滚下去,他手劲非常有力,也幸好台阶不高,他把莫愁抱进怀里,翻身垫下,让莫愁伏在他身上,这样才不至于让她的腹部撞在地上。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儿受伤?”慕容云翔急急地从地上起来,反身扶起她。
“我,疼,好疼”莫愁虽然被他抱在怀里,可是因为落差的原因,那种飞扑的力道和冰冷刺骨的恐惧痛得她直不起腰,她只觉得小腹处一阵阵的抽疼,腰肢间痛不可当,感觉有些什么东西黏黏的,流出她的身体,莫愁抬眸惊恐地地看向慕容云翔,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低头却看见裙子上越来越多的血,一张俏脸倏然雪白,“孩子……”
慕容云翔微愣,旋即似乎也明白了,他顿时脸色惨白,一把抱起莫愁,运起轻功返回屋内,“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房间里的人见他去而复返,一脸担忧地抱着莫愁冲进来,皆是一愣,血腥的味道在四周漫溢开来。
“快,快去找大夫。”慕容云翔一声怒吼。
一位中年老妇看了一眼莫愁裙子上的血迹,犹豫着道道:“她好像,好像是要生了……情况不太好,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她抱进去,我给她接生。”
慕容云翔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拜托你了。”
老妇人郑重地点头,说道,“你先讲她放到床榻上,其他人都散开,差人烧些热水,端进来。”
莫愁被辗转在床上时,下坠般的疼痛已经让她失去了意识,剧烈的阵痛如森冷的铁环一层一层陷进她的身体骨骼,疼得她嘴唇已经咬破了,发出凄厉的尖叫,眼泪都流出来了,冷汗打湿了头发,黏乎乎地粘在额头。
七月中旬的天气,老妇人的额头全是晶亮如黄豆的汁珠,她顾不及去擦一擦,伏在莫愁耳边道:“夫人别害怕,一定会没有事的。你用力,再用力……”
莫愁痛得麻木,她全身发冷,颤抖得厉害,整个人如失重一般无力而疲惫。她一次又一次地使力,可就是使不出半分力气。只有痛得不断地尖叫。半昏半醒眼前如蒙了一层白纱,看出来皆是模糊而混沌的,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她用力抓住老妇人的手心,维持着仅剩的意识吃力地吐出几字:“我,使不出力气……若是有什么不测,请您,务必,保全我的孩子……”话音未落,早已痛得昏死过去。
“不好,孩子头往上,是难产,”老妇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凝重,她慌张地打开门,对外面莫愁带来的几个人说道:“妇人胎位不正,会有危险,如果只能保一个,你们快点做决定。”
几个暗卫措手不及,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地看着慕容云翔,“公子,你看这?”
慕容云翔心中恐慌不已,莫愁发出凄厉的尖叫让他胆战心惊的手都在抖,忽听老妇这么问,霎时面孔雪白,毫不犹豫地说,“要保住大人,她不能有事。”
老妇被他冷厉决绝的眼光震惊了一下,浑身一颤,好半天,噢噢了两声,又慌忙进了产房。
片刻,外头一阵喧哗,房门倏然被打开,有人疾奔而进。老妇倏然立起在床前,挡住一床的血腥狼狈,惊愕道,“产房血腥,男子如何能进来?怎没有半分避忌,你快快出去!”
男子心疼道:“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他的口气是急促而焦灼,其中夹杂着深深地恐惧。
迷迷糊糊间,强烈收缩的疼痛让莫愁神智清明了些许,一股暖暖的热流,贴着她的心窝,缓缓地通过血液流向四肢,她恢复了一点神智,隐隐绰绰觉得有人影在身前晃动,感觉到有只手人贴在她的胸口上,源源不断的热流正是从掌心里平缓地传出来,温柔的声音熟悉在耳畔,夹杂着阵阵桃花冷香,冰冷的指尖被柔软的掌心合住,话语模模糊糊落在耳中:“秋儿,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的。”
那样温暖的声音,让她在蒙昧中落下泪来,痛楚的辗转间,脑海中骤然清晰浮起相似的话语,依稀还是无数次的梦境之中,每到生命危机之时,总会有这么一个温暖的声音响起,“秋儿,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的。”
一颗心好似尘埃落定,漫漫滋生出无数重暖意来。还好,还好,无论人世如何变迁,他总是在这里,在这里陪自己一起。
许久隐忍的不诉离伤,多年习惯的打落牙齿和血吞,此刻终于松弛了身心,把脸贴在他的手心,低低呢喃:“哥哥,我疼,很疼。”
费尽无数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酸不尽却先安慰笑了出来。男子大约太过惊恐,鬓发散乱,衣襟上还沾染着刚才将干未干的血迹,分外妖娆。他是那般清贵无暇的男子,总是优雅绝尘,足不惊尘,何曾这样惊惶狼狈过?
莫愁眼中一酸,一滴清泪宛然无声隐没于枕间。她吃力地抓住他的衣襟,桃花凛冽的香气漾着她温暖的气息蕴在耳边,他纤细的手澈白如玉,隐隐有浅青色的血脉流转,温热地覆上她的脸颊,“秋心,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这样的话,他曾经无数次的说过。然而此刻的言语最贴心贴肺,繁华落尽,总有一些人在时间尽头与你不离不弃。
泪眼迷蒙的瞬间,莫愁按捺着痛楚,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直到咬出了血迹,“我要做个记号,你不许再忘记我了,很痛,很难过。”欲横未横的眼波,说不出是埋怨还是嗔怒,却别有柳枝摇曳的柔婉。
“不会,我不会再忘记你了。”他声音这样深情、急痛而隐忍,灼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莫愁的面颊上,沿着她的眼角滑落,那样温热的流水样的感觉,汩汩而出。
莫愁眼睛看出来像是隔了雪白的大雾,意识又有些飘散,眼睫毛成了层层模糊的纱帐,痛得麻木,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是不是要死了?
哥哥,那是你的泪么?这是你第一次为我落泪。你这么一个清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灼热的眼泪,亦或,这,只是我无知的错觉……
“秋儿,很快,很快就好了。”他的声音温润如风,向老妇怒道:“已经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动静,不是说了要保大人的麽?她为什么还这么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妇的嘴唇微微张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道:“夫人胎位不正,怀孕之后身体也没有仔细调理,若是顺产,定有七分把握能平安生产,可她不是顺产,日子也不到,如今动了胎气,提前生产,现在若强行吃催产药,对母体定然损伤极大。”
慕容云翔脸上的汗珠一层层地沁出来,厉声道,“横竖都说了不要孩子,你只管保全大人便可。”
莫愁倏地一惊,狠狠挣扎着仰起身,只得牢牢盯住他大口喘息着,失声道:“不,我要孩子。”
慕容云翔顿一顿,脸上血色尽失,艰涩地道,“秋心,你听我说,你身子弱,孩子这次保不住以后还会再有的……”
莫愁腹中绞痛,横他一眼,昂起头,厉声道:“逍遥,我从未求过别人什么,如今我乞求你,我要你答允,任何时候,都不能伤到我的孩子。我只要你记住--能保得住我们母子最好!若真不能保全,就舍母保子。否则,你便让我活了下来,我也会生不如死的。若失去这了个孩子,我必然会做出比自尽惨烈百倍的事情来。”莫愁大口喘息着,“我说得出必然做得到!”
慕容云翔一时无力说什么,只是沉痛地望着莫愁,眼中波光粼粼,良久,缓缓地点点头。
莫愁的气息越来越沉重,每一呼吸几乎都牵扯着腹中的阵痛,身体要裂开来一般,她沉重呼吸的滞纳,心力疲乏,见慕容云翔如此神情亦不觉心软,“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慕容云翔深深地看着床上的莫愁,眼光晦涩,脸色透出苍白的朦胧,“我知道勉强不了你,但是你记住,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久的。”
莫愁微微松一口气,“我记住了。”
见他神色缓和,莫愁心上一松,只觉身上力气也用尽了,只想合眼沉沉睡去。
第七十五章忘川河畔忆前身(上)
腹中阵痛一波又一波冲上来,四肢百骸皆是裂开的疼痛,浑身的骨骼似乎都挣开来了。这种疼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一声嘹亮的儿啼响彻房间,莫愁骤然松了一口气,只听得床边的老妇激动地说:“恭喜夫人,是个千金。”
莫愁终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这一生的倦意都积聚在这一刻,“哥哥,我终于完成对你的承诺了……”陷入无尽的黑暗之前,却看到慕容云翔一张惊恐的脸,他因为过渡的恐惧而颤栗不己,声音焦急不堪。
“出血不止,快,快拿棉布……”
“为什么会这样?快帮她止血,快帮她止血……”
“公子,你冷静一点儿……”
“你一定要救她,你一定要救活她……”
莫愁的耳朵嗡嗡作响,全身已经冷得麻木,意识浮浮沉沉的,耳边似乎很喧闹。她的身子很轻,轻飘飘的,如同躺在云絮里,飘浮在天上。似乎感觉到魂魄开始游离,正在一寸一寸抽离身体,是要死了吗?这次真的要离开了?可是我还舍不得,还没有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唤起他沉睡的记忆,就这么带着遗憾离开,不甘心啊,可是她的灵魂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在某种引力的作用下,一直飘一直飘……
不知飘了多久,莫愁突然发现脚下的路越来越宽广,眼前由原来朦胧模糊变得清晰,道路竟然是黄色的,两边盛开着无数朵碗口大的红色花朵,雍容如牡丹、华贵如芙蓉、花瓣火红色如鲜血般隐隐流动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花朵开得妖媚却没有叶子,夺人心魄的美丽。四周漆黑的一片,唯有这些花朵盛开的绚烂之极,那一地的赤红,如血,美丽,妖艳也成了黑暗中唯一夺目的焦点,却是她在尘世数十载从未见过的绚丽。
接着在道路尽头,她看见面前出现一条阴暗晦涩的河流,薄薄的诡异的雾气缭绕在水岸之间,阴森的气息不断涌入她的脖颈,让她浑身战栗。然后莫愁的身子慢慢停下来,落在了岸边,她看到了一座宏伟的汉白玉石拱桥,桥边有一块很大的青石,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
莫愁心里嗑噔一下,这桥是奈何桥。传说人死先到鬼门关,出了鬼门关,途经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它是开在冥界忘川彼岸的血一样绚烂鲜红的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花叶两不相见,花开不见叶,有叶不见花,生生相错。人死后会踩着它一路前行到奈何桥边,闻着花香就会想其前世的自己。
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来到忘川河边,便是奈何桥。奈何桥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桥边的河流叫忘川河,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水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莫愁看着滔滔江水,看着妖娆的花朵,脑子里突然一怔眩晕,在距离她眼前一尺处的地面上,一朵艳丽的曼珠沙华缓缓盛开在光影之中,鲜艳的花瓣展开之际出现一团晶莹的红光,浮现出一幅影像,影像由朦胧变得清晰。
她静静地看着这朵在黑暗中盛开的彼岸花,伸手托住那朵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红花,看着画面自花心中悠悠回放,在眼前上演:首先是一片很大的桃花林,漫天花雨,落英缤纷,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粉色的涟漪,然后出现了一个绝色的女子,她闭着眼睛双手合拢正在虔诚的祈祷什么,她一身华贵,鬓间凤钗摇曳生情,眉眼让莫愁觉得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须臾,又是一阵花雨飘落,女子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纤细的红线,她睁开眼睛似喜似惊地看着中指上缠绕的红丝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然后,女子一边缠着红线,一边向前走去,不就便来到一座拱桥一端,莫愁疲惫地睁着眼睛,看到拱桥上三个醒目大字:姻缘桥。
晚风吹起女子的衣裙,飘飘欲飞,在半空中飘荡着迤逦的弧度,一把青色的小伞,遮住那绝色的容颜。
倏然,一首清越的箫声响起,在宁静雅致的环境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还有寂寥,悲伤,沧桑,如仙乐,动人心弦。
她快步走下去,桥尾,桃花树下,一位白衣男子,安静地坐在一把华贵的轮椅上,桃花落在他的青丝,雪衣上,显得落寞,苍凉。白玉般的脸清冷如雪,墨玉般的眸子光华内敛,眉宇间一点红艳的朱砂娇艳似火,凄美欲滴,流溢出一道灵秀的风韵,飘逸,孤傲,清冷,凄绝……
男子见到女子,同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女子静静地听着他的箫声,目光扫视到他的腿上,心中一动,倏地一痛,一瞬间突然充满了哀寂,他如此惊才绝艳,绝世无双,却不良于行!
突然,女子仰头看到枝头盛开的桃枝,一个飞身,折下枝头最娇艳的一支,塞进男子手里,男子讶异片刻,抬眸一笑,接过那株桃花,别于衣襟之间……
女子蹲下身,为白衣公子温柔摘下青丝间的落红,夕光笼罩在身侧,风亦有些温暖。
之后,男子和女子在这里赏花,抚琴,作画赋诗,一起看日出,看夕阳,女子推着男子的轮椅游遍了每一个角落,莫愁似乎听见那个女子唤男子哥哥,而男子嘴角漫出一丝浅笑,他唤她秋儿……
直到那个春天的尽头,这里突然来了几个人,他们要接女子回家,女子依依不舍地和男子告别,萋萋芳草,空气其中有了几分离别的伤感,风亦感伤。男子静静地坐在华贵的轮椅上,看着女子的马车越走越远,脸庞如玉温润,眉目沉静如水,似乎没有什么表情,但仔细看,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曼珠沙华在莫愁的手心里不断地闪烁着,化成无数荧红的光点,画面又不断变换,她眼前出现了一座延绵不绝的九重宫阙,铺天盖地的白色幔帐,花环,棺材灵柩,到处是让人挣脱不开的重重迷雾,是让人沉沦绝望的泥泞深渊。到处一片哭声,女子呆滞地随着身旁人的动作将她拉扯上城楼,眼神有呆滞变得冰冷绝望,举行祭奠的平台已经搭建地高高的,瀚海楼台百丈冰,神武门城楼下甚至出现了许多官兵,最后女子惊恐不已,疲惫不堪地沿着身后的高墙,缓缓地倒下。
莫愁看着这个场景,说不出的熟悉,可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为何会如此熟悉?
不知昏睡了多久,女子忽然腰间仿佛被人拽住,睁开了眼睛,身旁有宫女太监模样的人惊喜地唤她:“公主醒了,您终于醒了。”接着各自相走奔告。
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逐渐漫上来,敲击拍打着女子的心脏,她的父皇走了,母后也走了,她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公主,他们走了,这个国家就落在她的肩头了。
之后便是朝堂之上朋党之争,各位大臣各持己见争执不休,最后他们相互妥协,将女子推上了皇位,做毫无实权的傀儡女帝。登基那天,深远无尽地天幕上盛放至荼蘼的烟花,凤袍皇冠遮住了她眼底的失落。
这一刻,莫愁的心莫名其妙的疼,这强烈的感觉让她心酸地落泪,失去双亲的悲伤,独自承担大局的无助,面对人心险恶时的恐惧,小心翼翼。朝堂上不断地有人提出让女帝娶后,纳君,宗室大臣们仗着是女帝的长辈,就开始不断地给她物色帝后帝妃人选,弄得她烦不胜烦,只有在黑暗中一个人默默地流泪,释放自己的软弱。她恐惧于这样的日子,她不知应该如何收拾残局。
然后,画面逐渐模糊, 天地间落起雪花,一切变得寂静,同样是在那片桃花林中,雪花落了一地,落在女帝的狐裘锦袍上,她焦急地在哪里寻找什么,可是始终什么也找不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地,站在那片神秘的树林之中。最后,在姻缘桥头,她看见了那个华贵的轮椅安静地摆在那里,却不见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
第七十六章忘川河畔忆前身(下)
第二年年初,在朝廷权贵的逼迫下,女帝颤抖着手写下圣旨,用印,眼睛涩涩的,只是流不出眼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相琰氏长子,出身尊贵,得天独厚,礼贤下士,朕感其忠孝节义,特赐以帝后之尊。大将军潇氏,尚书许氏之子并为世出名门,文治武功,卓尔不群,甚体朕心,特晋封为德、贵二君,此外,因帝后身子不适,由此二君暂代凤印,执掌六宫。钦此。”
这一场众人期待已久的婚礼引起了万人空巷般的空前轰动,那天,街那头出现了骚动,喜悦的高喊。权倾天下的三大家族家公子,同时以皇夫之礼迎聘入宫,这是整个大历王朝历史上都未曾有过的事情。那金光耀眼瑞气千条的龙驾凤辇,连当年的圣祖登基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从街这头一直蜿蜒到百余里开外,让人不由得惊叹三大家族的大手笔,更羡慕女帝无与伦比的好运气。
外面吹吹打打,鞭炮烟花齐鸣,御书房内,女子却在默默流泪,安静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是苍白的,一丝色彩都没有。眼泪成了她眼睛里唯一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
是为了错过心中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遗憾?
是为了父皇母后惨死的辛酸?
是为了朝堂之上无能为力的心酸?
是为了别人左右自己的婚姻而悲戚?
或许,连她白己也不知道。女子的泪,一直压抑而低沉,而她哭,却悲伤的让人心碎,眼神痛苦得如凝聚天下全部的悲剧。
看到女帝簌簌落下的眼泪,莫愁的心很酸很酸,抬手间,不知不觉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此时她就像一个幽灵,没有人察觉她的存在,甚至可以穿过女帝的身体。
场景再此切换,又回到了欢闹的街头,白衣男子宁静地坐在楼上,静谧如水,朱砂凄艳,灵秀深邃的瞳眸疏离而朦胧,他看着万人欢腾的群,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毫无动静的双腿,露出不为人知的伤痛。
自己上次不告而别,她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他自小不良于行,受尽白眼,却意志坚定,凭着付出比别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和汗水,学得一身的本领,超凡脱俗,清华自守,武功修为,皆入化境,依万象而生,却又看破红尘,如有似无,万物归空,灵性万象。
他一直就像是生活在凡尘之外的男人,透过一双澄清睿智的眼光看着红尘之中的恩恩怨怨,纷纷扰扰。他是观透世情,心如明镜,光风霁月的绝世奇葩。因为游历天下时看透人性,一直心如止水,无一丝娶妻的念头。因为天下极少有女人能忍受不良于行的男子,即便是心存爱慕,那份心思也会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消磨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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