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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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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过我,不论是魂魄还是灵魄,都可让我尽情享用,难道你要毁约?”夜翼的话音虽不是寻常的语声,但可以感觉得到,它已有些不快,那话中也似有质问之意。

“放心,我所说过的话,定会办到。”安抚住夜翼,凌洛炎低语,夜翼的话音渺澜无法听见,他的话音虽低,在静如死地的书斋之内,却并非不可闻,渺澜在远处取着各册记录,竟像是对他所言一点都没有留意,从他恍惚的神情上看来,凌洛炎确信,定是夜翼所言的力量不足导致的了。

看来必须要告诉龙梵一声,渺澜是他养在书斋内的,说是用血喂养,不知是如何的喂养法……

凌洛炎若有所思,夜翼对他的态度却显然并不满意,“只要我一离开,你体内的灵力便再也无法使用,凌洛炎,不要想糊弄我,引魂族不是人类可轻易掌控的,即便如今你有我融合,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凌洛炎想起书册上的记述,并未说起什么代价,这时渺澜捧著书向他走来,夜翼不再回答,轻哼了一声,便没了声息,想是又沉睡去了。

凌洛炎接过渺澜手上的书册,席地而坐的翻看,渺澜照例在旁陪伴,安静不语。

过了许久,等凌洛炎确定书斋之内的记述确实没有多少关于烈焱族的事,伸着懒腰抬起头来,却见渺澜正呆呆的看着远处,感觉到凌洛炎的视线,才转过头来,神情丝毫不见异样,仿佛方才发呆的不是他,“宗主看完了?那渺澜可都放回去了,若是还有其它想要查看的,便同渺澜说。”

果然还是必须同龙梵说一声,渺澜的状况不大对,若是如夜翼所言,是灵力消耗的关系,便该补充才是。凌洛炎这么想着,若无其事的指了指摊放在地上的书册,“这些都放回去吧,明日便要启程去雷落城,今日本宗主要早些回去了。”

“雷落城?宗主要出门?那可小心些才是,宗主的模样在街上行走,容易闹出乱子来,千万别一人上街哦。”如同长辈的警告,渺澜一本正经的对着凌洛炎这般说道。

“渺澜莫非曾被人瞧上过?”凌洛炎的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了几遭,煞有介事的点头,“渺澜如此可爱,想必定是被人瞧上过了,不知是俊秀的男子,还是貌美的女子?”他不知道,在待在这座书斋之前,渺澜是做什么的,如何会在死后成了此处的书灵,愿意在此日日守着这座书屋。

“哪里来的男女,渺澜可没有,宗主倒是危险,虽然年岁不止,但是模样看来才是十多岁的少年,那可是各城主的偏好……”这么脱口而出,渺澜才说完,便顿了下来,歪着头细想了一下,方才的那些,他如何会知道,他的记忆,似乎全是关于赤阎族,未曾踏离过,怎会突然冒出了这些?

凌洛炎对他突然的停顿感到疑惑,“渺澜为何不说了?”

“渺澜没下过山,可是就是知道这些,宗主你说是不是奇怪?”

“确实奇怪。”对这个书灵,凌洛炎越来越觉得疑惑,渺澜对赤阎族内的事知道的不少,却也不算太多,他所知所晓,似乎都局限在书斋之内,不知是否在此守着的时日太久,导致他的记忆有些颠倒错漏,才会如此。

渺澜是如何在此成为书灵的,此事以后可以问龙梵。这么想着,凌洛炎对渺澜的话,开口回道:“不论渺澜是如何知晓的,总之此事不是大问题,少年的模样,不会维持太久了,身上的封印我会命龙梵解去,当初封印自身,是为了汇聚灵力,而今已不用了。”

原本的凌洛炎灵魄不全,当时封印了自己是为了使灵力强大,而他有夜翼,封印于他而言,只是多余。

渺澜原本还在冥思苦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听他这么说,疑惑的瞪大了眼,“祭司肯答应?宗主难道是忘了,你身上的封印便是祭司大人给下的,当初为了此事,你在书斋差点便要与他动手,不过后来没动就是了。”确切的说,是因为宗主完全不是祭司大人的对手。

“动手?为何?”原来封印不是那个凌洛炎自己下的,而是龙梵……意外的挑眉,他想到的是龙梵当初的说明,他未曾说清楚,原来这个封印是他所下,不过,若是为了汇聚灵力,让当时的凌洛炎更好的坐稳宗主之位,这么做,确是那个男人的手法,为了宗族。

当然,他可以料想得到身体硬是被人停止了生长是一件如何让人不爽的事,尤其是对男人而言,想必那个凌洛炎对他动手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了。

就在凌洛炎如此猜想之时,渺澜说出了一句话来,“宗主果然忘了,你当初那般愤怒,不就是因为那是个死印吗,此生不得解,直到肉体消亡。”

凌洛炎闻言面色一变,同时,似乎有什么在心里嗵的一声坠下,直至谷底……

他身上的封印是死印?!非死无解?!


一醉许风流 卷一 第三十五章 许诺


层迭环绕的楼阁殿宇重重,山巅之上,赤阎族总殿在云雾缭绕之间,看的并不太真切,山下百姓将此处当做圣地,无人敢轻易上山,换言之,随意上山来的,便是有所图谋之人,在吩咐了殿内侍卫加强警戒,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后,族内出发赴约的一行数十人,穿过山涧的烟霞袅袅,在薄雾之中往山下行去。

红衫层层交迭,每一重都是不同深浅的绯色,在日光之下,红似鲜血,艳如烈火,穿着红衫的少年坐于形似马匹的灵兽身上,银发被束起,垂落身后,在他身下,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灵兽不需他如何的驾驭,便乖觉的平稳前行,虽在山中,却一点都没让他觉得颠簸。

这是凌洛炎头一次下山,也是他第一次踏出赤阎族,手指拨弄着身下马匹的鬃毛,他的目光往身旁不远处瞧去,在他的另一边,一同往前行进的男人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黑发白袍,正望着远处,眼神悠远平和,丝毫不见半点忧虑和担心,似乎此次赴约,不过是吃顿饭那般简单的事。

只要看着他,无人会再担心此次与烈焱族会面,会否发生什么意外,即便有,若有他在,想必也不会有大的问题。这便是族人们的想法,凌洛炎知道,龙梵纵然成了他的随侍,在族人心里的地位也不曾降下半点,他仍是族人最为倚重的祭司。

收回了目光,他一语不发的看着周遭的景致,心里想的,并非与烈焱族的百年之约,而是渺澜的话。

死印,在他身上,封印了他身体成长的,竟然是死印。无法可解的死印。

当知道此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便是去质问龙梵,质问他为何要在他身上下了这般的封印,但他终究没去。他身上的封印是在他占用这具身体之前,龙梵所下,封印的是“凌洛炎”,而他,偏巧成了“凌洛炎”。

莫非是老天的玩笑,在他记忆中恨不得被抹去的年岁,在此却要重新经历,而且还将永远保持下去,实在是讽刺。

微微阖下了眼,敛下了眼中的情绪,凌洛炎不知该是大声咒骂,还是该继续控制保持冷静,周遭只有山中鸟鸣,还有阵阵的蹄声,一声声的踩在他早已翻江倒海的心上,拽着缰绳,他踢了踢身下的灵兽,加快了速度。

凌洛炎阴沉着脸色,周遭众人也有所觉。

长老们都发现,宗主自出发之后便没有开过口,由山顶至眼前已近山脚,不是一段太短的路途,宗主居然一个字都没说,祭司在旁随侍,他连瞧都没瞧上一眼,早先听闻两人意见不合,还像是动了手了,这会儿看眼前,可能传闻不虚。

此行与烈焱族会面,宗主却与祭司不合,距离到达雷落城,还有两日路途,这才出发,气氛便已经如此,前途堪忧啊。

长老们心中有所顾虑,眼见凌洛炎加速而去,只能纷纷在后跟上,龙梵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对凌洛炎态度的改变,也早已有所察觉,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并未跟上去,而是在马上消失了身影。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掠过,凌洛炎坐在马背上,往山下疾驰,曾出演过古时的剧集,对于骑马,他早就非常熟练,虽然不可与他用枪的熟练程度相比,但要正常快速的行进,已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身下的并非寻常的马匹。

看着周遭景物如飞一般的往后退去,山风扑面,他正要再加快速度,腰间忽然被人抱紧了,身后突然出现的是何人,不必回头,他也能从随风拂来的淡香之中知道来人是谁。

突然加了一人,却丝毫没影响马匹的速度,早已甩脱众人一大段路途,继续往前疾驰的灵兽到了湖边,才被白色衣袂之下的双手牵住了缰绳,停下步来。

“宗主知道了。”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龙梵知道他曾去过书斋,从他的态度上,也看出他定是从渺澜口中知道了什么,会引致他如此反应的,只有那件事了。

“这里没有他人,你称我宗主,那我是否该称你为祭司大人?”侧首往后,凌洛炎挑眉,眼底仍带着几抹不快的暗火,对龙梵此时的称呼,他也相当的不满。

环抱在少年腰间的手并未被他拉开,龙梵略略的放了心,从凌洛炎向后倚靠的动作上来看,他无意阻止他的接近,也并不抗拒他亲密的动作。

收紧了手臂,他对凌洛炎此时的反应,觉得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在生气,为了封印之事。”在封印之事上,他可以漠视任何其它人的反应和想法,包括之前那位宗主,但对他怀中之人的想法,他却不能不在意。

“你哪里看出我没在生气了?对于将永远保持少年模样的身体,难道我还应该高兴?”生气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底的感受,还有在这件事上,龙梵的隐瞒,也让他很是气愤。

凌洛炎蹙起的眉和眼底压制的怒意,龙梵都看在眼里。他即使气恼,也未将他拒之于千里,如此的反应,让他开始起伏担忧的心里泛上了喜悦,为的是凌洛炎不曾拒绝他的亲近,未如之前那般,怀疑他的用心,引动他心绪之人,终于也开始信任他。

“不要在我生气的时候让我瞧见你脸上的笑,”在他为此事而气愤难平的时候,龙梵居然能看着他露出微笑,“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在我提起封印的时候,你为何不告诉我,这根本是个死印?”

“我讨厌别人的欺骗,尤其是我打算信任的人。龙梵,到了今日,你我之间如何我不想多说,但我要告诉你,往后,我不想由他人口中知道关乎我切身之事,你才是那个该告诉我一切的人!你是我的祭司,是我的随侍,甚至是与我同床共枕之人,我要你与我一起振兴宗族,若是你无法让我信任,还谈什么其它?”

没有过多的怒意,侧首回望的少年只是目光轻瞥,斜斜望来的眼神坚决而平静,但映着那身红衫,龙梵却似在他眼中看到了簇簇微红的火色,徐徐道来的话语,有着引他心动的傲然与自信,骄傲的不愿屈于人下,倔强的不肯服输,执着的想要握住一切可得到的力量,这便是他的宗主,洛炎。

往前在少年的唇边轻吻,龙梵微笑的神情逐渐加深,如此耀眼的存在,就在他的面前,叫他如何能不心动,又让族人如何不为他臣服,他本该在宗主之位,得到一切他所想要的,而他,会在他的身边,助他,护他……

“我会与你一同振兴宗族,不过这一回,与过去那数百年不同,不再是为了宗族,而是为你,洛炎。”

落在唇边的吻,还有落在耳边的话音,温柔的让人心暖,原本还在心底反复的不快,在如此的温柔之中全数消散,对他的话,凌洛炎挑眉轻笑,“为我?你之前已说过了,只不过,我不知身为祭司,你是否真能做到,不是为宗族,而是……只为我。”

龙梵微笑不语,对他怀里的少年而言,行动永远比言语更能让他相信,“这是我的许诺,是龙梵对你凌洛炎的,而非祭司对宗主,你只需记住,你可以相信我。”

“很好,那便证明给我看吧,设法解去封印,让我不必再保持如此的模样,我想对此,你也应该很期待才是……”若是照他往日的习惯,以他与龙梵这般暧昧的关系,两人早已该在床上覆雨翻云不知所少回了。

“死印无解,除非……”龙梵思索着,正要继续往下说,山脚下忽然有呼喊声响起,马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意外,这座山属赤阎族,山下百姓对他们只有敬畏,无人敢在山脚下胡乱喊叫,仔细凝神细听,那喊声之中竟充满了急切和恐惧。

“……各位大人,救救我们吧……他们,他们来了……救救我们……救救我们……”逐渐轻弱的话音,满是绝望,像是山脚下城中的百姓,他们称世上灵者为大人,冲着山上喊来,显是对赤阎族求助,不知话中的他们,指的是谁,竟让他如此恐惧。

在凌洛炎和龙梵留意那喊声之后,那说话声却开始改变了语气。

“他们……来了,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不断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语声似乎由一人变作了数人,隔着山水树木,由山脚飘飘渺渺的传了上来,竟听不出丝毫人气,空洞的,如同只是为了重复而重复,没有停歇,不会停止,求助的话音里,只有森森的诡异。

诡异的话语声,不快也不慢的,一起叫喊着。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仿佛永无止尽,连续不断的话音,已听不出分毫求助的意味,余下的,全是平板的语声,重复了又重复,并且仍在不断的重复下去。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一醉许风流 卷一 第三十六章 山下


山脚下传来的喊声,显然有着古怪,就在凌洛炎与龙梵打算加快速度往前一探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阵阵蹄声,那是长老们和传使赶上了,先前还在担心宗主与祭司不和该如何是好的众人,看着眼前共乘一骑的两人,都有些疑惑和诧异。

长老之中,只有决云和岩骁并不太意外,早在当初,见到宗主腕上所系的那条饰带之后,他们便感觉到祭司对宗主的态度有所不同,而后的一切,更证明了他们所想,关于两人的关系,族内传闻不少,不论传说他们如何的有嫌隙,他们都相信事实并非如他人所想,甚至,可能恰恰与之相反。

看着祭司安然坐于马背上,一手还环绕在宗主的腰间,决云和岩骁相视露出了担忧之色,祭司与宗主,皆是族内重要之人,他们之间合则好,不合则危,若是为了私情,只要有些许矛盾,便可能成为牵涉宗族的大事。

与决云和岩骁的反应不同,其它长老们都欣喜于宗主和祭司关系的改善,前面的马背上,坐在祭司身前的红衫少年抬起了衣袂,在他的示意下,众人策着身下坐骑停下了脚步,都安静下来,围在身后隐隐的形如半圈之势,等待宗主发话。

“诸位长老们可听见山下的喊声了?”凌洛炎放下了手,虚指往山下的方向轻点,“山下似乎有些异常,城内百姓平日不会往山上叫喊。”

长老们仔细听去,山脚下传来的喊话声,仍在继续,重复的只有一句话,那种喊话的语声,绝不是寻常人可发出的,毫无平仄起伏,那已不似说话声,而只是某种物体碰撞之后发出的响动,不含任何意义。

“山下许是出事了。”决云收回了忧思,细听之后,这般说道。

“是了,近日曾听说城民想要求助于我们赤阎族,找过家族里的人来传信,说是城内有鬼魅出现,扰乱四邻……”有长老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传信,回忆着信上所言,接了决云的话。

鬼魅?凌洛炎蹙眉,从书斋中所知,在这个世上,人有魂魄,死后便会离开世间,但也有一些被怨意所染,或是被外力所侵蚀,会成为类似他所知的冤魂厉鬼之类的存在,古时便有闹鬼之说,没想到在此也是一样,山下竟是闹鬼了?!

“而后呢,传信之后,林长老可派人去查问?”凌洛炎收回了往山下探望的眼,转头对着那位长老问道。

林长老闻言一滞,前阵子正是族内紧要之时,他们都围着这位新来的宗主,也为了准备百年之约的出行,忙碌非常,哪里来的空闲去管山下这些小事,可这会儿宗主问起,他又不能直言未去过问,赤阎族位于此地的山巅之上,山下城镇虽有城主行管理之责,但百姓们仍是仰赖他们而生,常人无法解决的事情,也总需他们处理了才可放心,这回为了族内的事,他还真未将此放在心上,没想到,宗主却问起了。

“宗主,此事我……”支吾了半晌,林长老没有说下去,在旁其它人见了,都明白他定是未有重视,也有些担心,这位宗主上任虽不久,但他的心性他们也能看出一二,从他罚祭司一事上来看便可知道了,连祭司都未有饶过,林长老又哪能例外?

在其余长老等着红衫少年降罪之时,却见他点了点头,“可是忘了?还是没有太在意?”

随口问话的模样,并未见不快之色,坐在白袍男人的身前,少年倚靠着背后的人,指尖抚弄着身下灵兽的鬃毛,问话之间没带丝毫不悦,只有他背后的龙梵,才能从他漫不经心的动作中,觉出他另怀的心思。

他的宗主想是已有了打算,龙梵身为祭司,本该表示意见,此时却一语不发,听着怀里的少年继续说道:“林长老既然没顾上此事,刚好眼下可一同去看看,下山之后瞧了便知。”

意外于宗主如此轻易放过了这件事,其它长老都很是疑惑,但对于林长老可免于责问,众人还是心喜的,有人连忙岔开话题,“山下有鬼魅想必也并不如何严重,鬼魅无形,城民只是被吓住了,才如此失常吧。”

凌洛炎对此并不肯定,侧首对身后之人递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龙梵对他摇了摇头,“此时言之过早,山下喊声恐怕另有古怪,若只是鬼魅,当不会有如此的喊话声传上,鬼魅出现,也不至让城民如此惶恐。”

在眼下这个世上,冤魂鬼魅,并不少见,说的明白点,大家甚至都习惯了,民间也早有不具灵力,便可收拾冤魂厉鬼之法,即便真是鬼魅惹事,也不至于惊骇到要对宗族求助的地步。

要知百姓对灵者仍是敬畏为多,是绝不敢随意拿小事来求助的。

听龙梵这么说,凌洛炎指了指那位林长老,“既然此事本由你经过手,眼下便由你来带路下去一探吧,山下的城里,原本便是必经之处,刚好可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城民求助于我们赤阎族,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长老们齐齐应声,凌洛炎满意的摆了摆手,让林长老在前先行,众人依次随后,往山下而去。

在凌洛炎身后,龙梵没有下马回到自己的坐骑上,凌洛炎也未示意他回去,两人共骑,其它长老们看在眼里,觉得奇怪,却是不敢随意开口探问的,宗主与祭司的关系眼看才好了些,他们可不想多事的又给惹出什么麻烦来,只管跟着往山脚而去,谁也没有言语,只当一切都是正常。

凌洛炎策马前行,看似神情自然,但在无人看见的衣袂之下,他的腰腹之间,环抱着他的双手却开始缓缓挪动,耳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有微热的气息拂过,甚至于,有一双柔软会时不时的蹭过他的耳边,若是说身后的男人只是无心的,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祭司在做什么?”微微侧首,凌洛炎朝身后低声笑问。

“属下只是佩服宗主之能,能在短短时日内,让长老们尽皆信服,可随意差遣。”听着怀里的少年方才指示长老们的话,龙梵知道,族内的长老们眼下对凌洛炎已然怀着敬畏,无论是炎火之力,还是他在众人面前显露的气魄,都让族人不得不为他臣服。

就连他,亦是如此。

一手仍抱在他的腰间,另一手牵住了缰绳,在他人眼里,祭司仍神色平静的护着宗主策马前行,只有在他身前的凌洛炎才知道,握着缰绳的手正将他的手紧紧握住,还有搁在他腰间的手掌,也在逐渐收紧,让他的身体不得不紧靠在身后男人的怀中。

“若是让长老们知晓祭司眼下在做什么,不知他们会是何种表情……”也只有那些盲目崇敬着龙梵的族人,才会看不出白袍之下的真面目,当真以为龙梵是清心寡念,怜悯世间的神人。

凌洛炎低声揶揄,龙梵的回应却是俯首在他耳下轻吻着,语声不疾不徐的回道:“宗主若是想知道答案,下回可以一试。”对他而言,世人如何看他,早就对他不具任何意义,神人也罢,祭司也好,无论是哪一种,他从未在意,至于他心中牵挂何人,更是与他人毫无干系。

此时并非私下,周围还有旁人,一个称宗主,一个称祭司,两人坐在马上,在蹄声之中用仅有彼此能听到的语声这般对话,凌洛炎对他的回答报以轻笑,早知龙梵也不是顾及太多之人,若非如此,不会在原先的凌洛炎身上下了死印,即便是宗主的身份,也未能让他另眼相看,故而在他来到此间之时,龙梵的态度才是那般不冷不热的,除了本身的职责,其余在他眼中,全无区别。

经历了数百近千年的岁月,想必任何人都会厌倦,听着耳边蹄声阵阵,凌洛炎对龙梵的过去开始好奇,若是要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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