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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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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杀了他更好。
龙梵笑着抬手,轻轻的指尖划过,钟翰霄身后,影枭盟的人突然全部倒下,无论是神志还清醒的,还是已经疯狂嘶吼的,毫无征兆,突然一个个倒下。
同时钟翰霄身上一轻,终于能够开口,“你做了什么?”所有的他的心腹,还有影枭盟下面堂口的精英,全都在他身后倒下。
“我做了什么?只是让他们记住做过的事,就像那个女人一样。”让怨灵和人体融合,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之中,活在自己罪恶里,日日夜夜都觉得生不如死。
答话的男人还在微笑,但那种微笑却让人由心底里生出无限的恐惧。
整整一片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站在他们身前,穿着白色礼服有着天神般圣洁从容气质的男人,立于闪烁不定的水晶灯下,白色的礼服隐隐闪耀,束起的黑发整齐的垂在身后,看来和之前所见没有任何不同,可偏偏,所有人只望去一眼,就不敢再正视。
静静的站立,却散发着如同实质的危险感,那种危险并不是来自目光的注视,不是因为那双沉寂的怕人的眼有,也不是因为唇边那一丝令人不安的弧度,而是无处不在的压迫,就如面对深海的莫测,高崖的险峻,只是这么站立,那种令人悚然的危险就存在于空气中,令人本能的恐惧。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没有人能解释这种感觉,在场的人都见过无数的大场面大人物,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至于你,钟翰霄,我会给你特别的赠礼,你想得回当初拥有的,我可以成全,就让你活在回忆中如何?每夜梦回,都让你重温过去,只不过,醒来之后,你能记得的只是今日洛炎所说的话,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每夜在梦中求得自己想要,然后在醒来之时感受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每夜都重复着当初伤害和放弃那个少年的梦境,让他每个日夜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当初的决定有多么的错误,让他心底的那种懊悔和妒念,日日侵蚀。
一死太过轻易,曾伤害过洛炎的人,他会让他活的足够的久,久到他将一生都要在追悔莫及的痛苦中度过。
轻淡平和的笑意,和缓的甚至带着几分温柔,指尖拂过,龙梵敛下了眼底如水般的阴暗深沉,一缕幽幽的白芒飘入钟翰霄的眉心。
转身,他对凌洛炎微笑,“洛炎可是准备好回去了?”
注视这不可恩议的一幕,躲在暗处的宾客只见钟情身上冒出了大团的艳色,艳芒似火,将他包围,站在其中的人笑着点头,“差不多了,再稍等我片刻。”
播放着音乐的唱机里正飘着圣诞的颂歌,欢愉的乐声衬上大厅里满地的混乱狼藉,显得有些诡秘,凌洛炎扬起手,体内的焰羽显现在掌心,那艳丽到让人失去言语之力的璀璨绚烂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忘了发出赞叹和惊讶的呼声。
指尖从肩上的白羽上抚过,在肩上装饰的轻羽逐渐化作了墨黑,就像被墨汁浸染,也似退去了伪装的纯白,一枚墨黑幽暗的羽毛变作黑鸦,凌洛炎命中眼,扬臂,“去吧,夜翼……”
随着黑鸦凌空而起,冲破了窗口听玻璃,大团大团的烈火如落霞翻滚,追随其后,汹然涌现在大厅里,骤然间周围所有的东西全数破碎,就像气浪在厅里爆裂,四面崩裂,火焰从别墅里冲了出去。
夜色中雪片还在飘落,圣诞的颂歌悠扬,炫目的火焰腾空远去,也将狂风卷入厅内,无数的雪片在大厅里翻卷,迎风而立,凌洛炎笑着往外注视。
影枭盟,不论有多少堂口,也无法抵挡炎火和夜翼,夜翼已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它会引着炎火完成在这里最后要做的事,那是钟翰霄为他今日所为必须付出的代价。
接着,就是回去之时了。
“开始吧,龙梵。”
他的话音落下,龙梵双掌交握,束起了指尖放在唇边,无人能听懂的言语,如流水般流淌而过,随着那流淌的语声,大厅的地面上浮现了古怪的文字和圆阵。
注视着这一切的人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这些,超出了他们的常识,也超出了一切人力可为,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黑鸦带着绯红的炽烈重新回到了厅内,外面深沉的夜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大厅里的景象却让人疑似身在梦中。
圣诞之夜,他们看到了奇迹。
袭来的狂风卷起白雪飘扬,也卷起了装饰的帘幔发出啪啪的声响,圣诞颂歌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两人站在圆阵里,一个化作了白色光团,而另一个,他们的梦中情人钟情,被那团火色包围,逐渐被吞噬消散,顷刻之前和那只黑鸦一志,也化作了闪耀的光团,是红的似火。
两团光芒合到了一起,那亮光让人只能闭目躲避,气浪翻涌,除了耳边的乐声,只感觉到大厅里骤然大亮,简直如同白昼。
等光线稍弱,他们再睁开眼,一切如旧,只除了那消失的两人。
地上只有两套礼服,一红一白,再不见到那穿着他们的人,他们的钟情,还有那个只留下了姓名的神秘男人,仿佛随我而去。
圣诞颂歌还在继续,雪片被风拂入室内,逐渐融化,窗外夜色静谧的好似之前所有的都没发生。
怔然的站到厅里,茫然的望着窗外,这一刻起,新的奇迹和传说在众人的心里诞生,而这是又一个属于钟情的传说,也将是最后一个。
关于他和那个叫龙梵的男人……
128
被柔和的光亮包围,温暖的令人安心,仿佛连自身的存在都忘记,只需全心感受这份舒适,不是用眼,也不是用手,所有的感觉,全都来自心灵深处,凌洛炎不知道自己处在一种什么状态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存有意识的穿透时空。
他和龙梵已经不在他曾属于的那个世界,往后的他将以凌洛炎的名字继续存在于他应该存在的地方。
那个有着种种挑战,存在无数异兽灵者,强者为尊的世界。
他喜欢手中握有权利的感觉,就某一点来说,他和钟翰霄也许很相似。
“洛炎又想起他,那个钟翰霄,给他那般的惩罚或许还是轻了些。”龙梵的话语声还是一贯的淡然从容,那淡淡的语声,叹息似的轻柔,却分明代表着不悦。
龙梵?凌洛炎惊讶,他心底所想的事,为什么龙梵会知道,他的话说声又是从哪里传来?“我是在哪里?我看不到你,龙梵。”确切的说,他连看这种行为都无法做到,他以为是在自己的意识深处,但龙梵的话却让他无法肯定,在自己的意识中,怎么会龙梵的话语声。
回应他的是带着笑意的话音,“自然看不到,我们现在并非实体只是灵魂,还未回到我们的肉身之中”顿了顿,笑意渐歇,那话音里又多了些什么,“洛炎此刻与我相融,我能感知你心中所想,包括你的记忆。”
即使是被他遗忘的角落,在他灵识之中也一览无遗,见到了所有,让他后悔,给钟翰霄那般的惩罚,仍嫌不够。
听洛炎说起过去,只是几句之间带过,他曾经所见,也只是片段,可如今,洛炎记忆中所存,他的所知所感,令他也感同身受,若是他人,那十年间不论遇到何种,都不会让他有丝毫感觉。
但那不是他人,而是属于洛炎的记忆,钟翰霄是如何欺骗他,如何伤害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多足以引起他杀念。
还有影枭盟的种种,可称之为残酷的桩桩件件,洛炎必须做出的所有违心的抉择,和随扣带来歉疚自责,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即使如今的他已经忘记了那些,但曾经受过的伤痛,就似好白昼之月,即便不存于表面,却并不表示它不存在。
从懵懂的少年到影枭盟的重要人物,其中经历了多少?如今他终于清楚,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洛炎会毁去影枭盟。
凌洛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龙梵能看到他的过往,“……反正我的过去你也都知道,现在只是更清楚罢了,相信那些对你而言也不算什么。”
过去他所做过的事,想必是不能和龙梵相比的,近千年的岁月足够经历许多,再加上龙梵的手段,他的祭司有着非常人可比的过去,这是他最初便清楚的事。
“已经了结了的事没必要再提,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过去?”既然龙梵说此刻他们的灵魄相融,他能知道他的,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属于龙梵的?
明白他不需要他人的同情,龙梵也不再说起那些,洛炎的过往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后他会守在他的身边。
“只因此刻是洛炎融于我,而非我融于你。”解释了他的问话,怕他不明白,他又续道:“换言之,你的魂魄已经分散,正在我的灵魄之内,如此我才能将你带回。”
“这么说来,我现在是在你的体内?”用意识交流,却还是能显出暧昧之意来,像是有意,凌洛炎的话里明显的存着挑逗,“我说祭司大人,虽然这样不错,但我还是更想用另一种方式来感受在你体内的滋味。”
虽然每次都是他在下,但要他面对龙梵这样的男人而不动其它心思,实在是太难。
“宗主可以继续尝试。”龙梵笑语,他的话才说完,不知哪里冒出别一个声音说道:“尝试再多次,结果也是一样,除非有一日主人的灵力能超越他不然恐怕无望。”
“夜翼……”如果是实体的状态的话,凌洛炎一定会把这只鸟从窗口扔出去。
“我们到了,洛炎。”
还没等他教训夜翼,凌洛炎忽然感觉意识正在涣散,龙梵轻柔的话音响起,“我们回来了,回到了赤阎族,等洛炎的身体与灵魄融合,便可醒来。”
意识逐渐模糊,似乎正从那温暖又充满着柔和光亮的地方离开,随后一片黑暗,凌洛炎彻底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很长久的一段时间,他的感官开始有了感觉。
依旧是被温暖包围,身下是柔软的,耳边静的仿佛能听到空气的流动,动了动指尖,佛过一片丝质的细腻,能触摸到丝帛之上所绣的图腾,如烟似雾,盘旋交错,但他知道那并非云雾,而是火焰。
那该是赤红的颜色,暗色的焰状图腾闪耀隐隐绯红,被绣在衣襟和袖摆边,只要他一抬手,就会扬起一抹火焰般的炽烈。
掌心继续移动,他没有睁开眼,触摸到的是熟悉的胸膛,吸引着他的手不愿放下的手感,厚实,温暖,完美的肌理起伏,伴随着让人安心的心跳声,还有仿若来自遥远之处,不在尘之间的淡淡冷香。
他的祭司,龙梵……
“洛炎要摸到何时,若是喜欢,不如睁眼来看。”龙梵注视着怀中终于有了动作的人,依旧平静的语声透出了几分戏谑,同时也难掩喜悦,直到此时此刻,洛炎才算真正回到了他的怀中。
倏然睁开眼,凌洛炎一把将身旁的男人推倒在身下,“只是看怎么够?”重重覆上了唇,在那双唇上肆虐,几近吮咬的深吻和他心底的感觉一样,激动的难以克制,他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身下之人始终由着他深入挑弄,凌洛炎满意的按紧了他,龙梵的唇是他最喜欢的部位之一,事实上,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在吸引着他,都 是他所喜欢。
直到觉得足够,他满足的正要退开,腰间却忽然一紧,不等他移开唇,原本和他纠缠在一起的舌不多时就反客为主的进入到他的口中。
毫无征兆的深吻如狂风席卷,龙梵和拥抱很紧,几乎夺去他呼吸的深吻让他无以为继,鼻间全是莲花香,所知所感,只有龙梵,再没有其他,似是在回报他先前的吻,他口中的每一处都被柔润湿滑扫过,就连口腔的内壁都敏感起来,能感觉到每一次轻扫,每一次吮咬交缠。
等龙梵将他放开,凌洛炎坐起身看着和他一样呼吸急促的男人,发出了轻笑,“想我了?”
虽然龙梵去了那个世界寻他,却是用灵力凝结成的实体,而他也是作为钟情,而不是凌洛炎只有到了这里,一切都步上了正轨,恢复了原状,才算是他们真正的相聚。
“思念成狂。”龙梵起身下地,垂首在他唇边又轻吻了一下。
“先前忘了问你,你不会是为了寻我,抛下了族人,未做安排就这么来了吧?”凌洛炎伸出舌舔着唇边的湿热,往着床边正整理衣襟的男人。他如今回来了,自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有凌云在,无妨。”龙梵答的随意,凌洛炎看他神情,忽然恍悟,“用渺澜的安危来交换,凌云便会留在族内尽心,渺澜无法离开,凌云便只能为你所制,这样倒也不错。”
“渺澜乐于为他的宗主效力。”说起渺澜,龙梵的话音似乎冷淡了些,再度落到了凌洛炎唇上轻咬的动作却带着火热,尽管渺澜对洛炎并非那般的心思,每回见了他却会上前搂抱。为了这原本他是并不算要渺澜回来的。
“我们回来多久了?”坐起身,凌洛炎展开手让龙梵为他整理衣袍。
他们现在身在赤阎族内,这里是他的卧房,他问的是在他魂魄碎裂之后,属于些世的记忆还留在雷落城那晨,他不知道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有些时日了,此世的时日与洛炎当初所在的那个世界不同。”指尖穿过银发如丝,他取过案上的那抹绯色,一圈圈的缠绕,赤红的发带绕上浅色亮银,在他指间闪烁艳色,就如平日一样。
就如他的洛炎从未在他怀中离开。
闭眼感受着发间熟悉的动作,等龙梵放下手,凌洛炎转身朝他一笑,“走吧,我想去族内各处看看。”
打开门,他才要踏步出去,却没想到门外会看到如此景象。
廊道,阶梯,中庭,从门前开始直到外面的庭院,全是族人静静伫立,赤阎族的,还有后来的烈焱族,如今所有的近百名长老,长老身边的传使,连同之下的家族为首之人……
“宗主……”数百人脸上同时显出了惊喜之色,无比激动的跪下身来。
129
凌洛炎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他的族人见他出现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连素来冷静的决云都和他人一样,更不用那个岩骁,性子火爆,本是没耐性的人,却在这里和大家站着,看来还像是已站了许久。
“诸位长老都跪着做什么,起来吧。”抬了抬手,他觉得疑惑,一道银白的亮影忽然在他面前闪现,族人没有站起,那道亮影却也伏在了他的身前。
“艾?”伏在他脚下的灵兽,不是其他,正是赫羽留下的灵兽艾,端坐着身,俨然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原本巨大的身体化作了寻常狐类般大小,闪耀金芒的兽眼中存着寻常灵兽所不具有的傲气,此刻却带着郑重甚至沉重的神情注视着他,“你可知道你离开的一月间出了多少事,虽说恕靖夷被你们所灭,但他死后的怨气加快了天罚降世,如今世间已经祸端四起,看你怎么解决。”
一个月,他难道不是才离开没几日,本以为最多也不过十几天,在此竟然已经一个月了……身着绯红的人靠于门框,回忆着雷落城中所经历的一切,魑魅王离鬼,上古神人恕靖夷,还有被他从灵石浮生境内放出的各种魔物,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至今历历在目。
……重生之初,天劫伊始,祸乱横行,魑魅降生于世,魔乱重重,上古旧民重回,咒言灭世,唯赫羽聚荼鳞,三物合一,救世可成。
这后半句歌谣说的显然便是在当日雷落城,恕靖夷咒言灭世,终被他和龙梵所杀,但他的怨气将加快浩劫降世,这一点当初就知道,这么看来,事实果然已经如此了。
林楚缓缓起身,从他的角度微抬起头,仰望那倚在门扉上的那抹赤色,“宗主当日……当日离开,此后祭司便将宗主带蜀犬吠日族内,而雷落城成了一座死城,但之前已有魔物从城内封印的浮生境中逃出,除了它们为祸人间,之前便已蠢蠢欲劫的魔物也愈加猖狂,几乎每个城镇内都可见到魔物的踪迹,而许多隐于世间已久的宗族也纷纷现世,才一月之间,此种情形实在反常。
重又见到宗主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激动的不能自己,说起当日,不知如何来描述,他和所有人一样,不想说起那个死字。
魂碎本该死云,但宗主与他人不同,他们的宗主因炎火而重生,因魂碎而魄全,更是歌谣中所指的救世之人,只是不知宗主会如何应对这些。
听林楚说起这一月之期,周围的其他长老面上的激动之色还未退下,又升起了几分复杂和庆幸,“幸而宗主终于归来,宗主不在族内,祭司又寻宗主而去,在如今乱世,我等族人实在不安。”
再加上祭司当日的反应,叫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回到族内的祭司简直同往日判若两人,至今想来都叫他们后怕不已。
瞥了一眼随在他身后的龙梵,薄唇扬起一丝弧度,带着兴味,赤红的衣袂在空中轻摆,不太在意摆了摆手,“担心什么,本宗主不是回来了吗?天劫也好,魔物也罢,总会有解决之法,只要犯到赤阎族,就算是天劫,也没有什么可怕,既然那歌谣所说的都一一成真,大不了本宗主就当他一回救世之人。”
“宗主?”众人既惊且喜,才想着如何劝说宗主救世,便听了宗主这番话,眼见本就不怎么太平的世间如今为魔物所乱,他们实在难以坐视,虽然也知道此事危险,祭司曾经警告过他们,但……
经历了雷落城一事,他们怕这浩劫不止会天罚世人,融合了恕靖夷的怨气,这次浩劫之灾,恐是要灭尽所有,若不自救,天下即将覆灭。
“本宗主曾要你们不可只为宗族利益而活,如今自然不会坐视天下尽毁,生灵涂炭,而今赤阎族与往昔不同,两族合一,人力足够,要挽回此难,照着歌谣所说,寻得救世所需的其余两物就是了”凌洛炎不疾不徐的余着,眼神虽在看着身前的族人,心思却在留意他身后相随的男人。
此事,当时想到,却还未和龙梵说过,不知他的祭司会如何,若他出事,便要天下来陪葬,龙梵曾说过的话,族人们记得,他也未忘。
看不出身后之人的表情,但并未听到龙梵阻止的话语,在凌洛炎身前,银狐艾看来像是并不意外,“你早就注定是救世之人,不管如何千回百转,终会回到此途,你是继承赫羽之力的人,救世歌谣所说的种种,全是应在你的身上。”
凌洛炎闻言一勾唇,露出几分冷然,似笑非笑的眸印着绯色,流转到了艾的身上,“你是赫羽所留的灵兽,所说的自然也有几分道 理,但今日本宗主告诉你……”
“我若救世,也只是因为我要这么做,而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救世歌谣。”
随决倚在门边,说着这话的人一身赤色绯红,赫赤的颜色在阳光下闪耀,炽烈如火,就如他此刻的眸色,虽是随意站立,坚韧挺拔的身姿却让人绝不敢有半点随意轻忽,不疾不徐的语调,仍是一贯的带着几分笑意,却并非悠然情挑,邪气魅惑,凌厉慑人,令人在为他所惑的同时,又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之心。
只有阳光洒落的空气中,那几句话似乎沉到了众人心里,族人心里一震,再度感受到他们的宗主之威,有些心惊,却也更为欣喜,臣服于此,他们需要的便是如此的宗主,才能号令族人,乃至是其它宗族,来一同对抗天劫。
银狐艾转动着金色的兽眼,阳光之下眼前之人看来与原先并无不同,它却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凌洛炎所言让它觉出一阵迫人的气息,追随赫羽多年,它从未有这般的感觉,就好像看不透在他身后的那个祭司一样,如今,不止龙梵,它连他也无法看透了。
金芒闪耀的大眼转动,细细打量,忽然间艾做出了任何人想未想到的举动。
小小的狐身跃起,腾升至半空,化出原形,随着一阵狂然巨风,半空中巨大的银狐漂浮,“凌洛炎,你可愿意与我订立主从这契?”
银白色的巨尾似与天空云雾合一,半虚半实的飘浮着的灵兽艾,问的郑重,所有的族人,甚至是凌洛炎对它突然举动却都有些意外。
被他这么说了一句,竟然要认主,它是曾属于赫羽的灵兽,论起身份来,在世人眼中兴许是连他都无法与之相比的,并非指力量,而是因为艾就代表着赫羽,或是认他为主……
“答应他,”身后,龙梵的话音响起,微热的气息拂在耳边,凌洛为不及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沉稳的气息,定定注视着艾那双闪耀的金眸,他缓缓点头。
“要想与我订立主从之契,此后你便需听我之命行事,不可有违,若是你能做到,我便答应,若是不能,就不必多说了。”既然龙梵要他答应,他当然相信对他是有好处的,但若是不能如夜翼那般随意驱使,要它还不如不要。
此话落音,龙梵在他身后露出微笑,一干族人在先前听艾说了那番话之后便未回过神来,此时又受了一次惊吓。
他们没以赫羽所留下的灵兽,被当做族内至宝的银狐,竟会对宗主提出认他为主,要知道以艾的年岁和身份,在世间几乎已能代表赫羽,代表着上古神人一族,它所知的灵咒,术法,秘辛,多少岁月下来,无人能够猜测想像那是怎样的至宝。
它提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宗主没立刻答应,却还做了那般的要求,这……这怎么得了,要是他们,巴不得立刻答应才好,这可是求都求不来,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宗主……”颤抖着,有长老小心翼翼的开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敢得罪威仪日盛的宗主,还是不敢得罪了那只身份高贵的银狐。
银狐艾在半空转动眼眸,没有回答,似乎是是考虑,凌洛焱还是那么站着,若无其事的伸着懒腰,调整了站姿,微微靠在了身后那
抹纯白之上。
他讨厌被他人掌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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