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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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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我等你好久。”走上前,她不看任何人,只看着凌洛炎身后的龙梵,仰起头,始瀑的发在风中漾起果露似的香甜,像是在抱怨的话语声,有些娇痴,也有几分任性刁蛮。
恰到好处的刁蛮显得高贵而可爱,野性与只在一人面前显露的温顺矛盾的融合在她身上,假若她不是喊着那个字,假若凌洛炎还处在别一个世界,而对如此情景,她不会有片譔
刻迟疑,他会将她俘虏到怀中让她只懂得喊出自己的名字,再也无力思考其他。
可那些假设不成立,事实上,他此刻想做的与这截然相反。
握紧了缰绳,凌洛炎没有开口,在他身后,龙梵也没有答话,夜翼看着那个女子,丝毫不意外灵纾会将人搞错,“夜魅,妖族。”
世上究竟还有多少妖?长老们有些回不神来,说是妖族已经灭绝,极为稀有,可为什么他们赤阎族总是能够遇到?本是该高兴的,可当他们听到那女子口中所说,却无人能高兴起来。
她喊的是祭司的名,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宗主会如何?人群决云也在看着那女子,比起任何人的神情都来的沉重。
是她……决云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他确实曾见过她。
大队人马停滞在空旷昏暗的街道上,人前站立的女子就像是一场带着旖旎甜香的梦境,出现的突然而突兀,就算早就做好了准备,也有些招架不及。
薄雾聚了又散,她就站在凌洛炎和龙梵的坐骑之前,似是在等着回答。
凌洛炎转过头,他想知道龙梵的反应,就在这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石榴,你不该出现在此。”
“为什么?我在等你,我知道你要来,瞧见路边没有?我把那些设下埋伏的人都杀了,我知道你的力量正在衰退是不是?没关系,梵,我来保护你。”她微笑,就如她的名字,如一只裂开了果肉的石榴,在黑暗中绽放了妖异或魅惑的诱人香甜。
凌洛炎目光一凛,心中有什么颤动了一下,倏然往下沉去,她也知道龙梵的力量在衰退,她还知道什么?她还知道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身后环绕的手将他抱紧,龙梵的话语声就在他的耳边,“洛炎相信我。”
没有其他解释,只是这么一句,凌洛炎轻轻一笑,侧首回道:“那你证明给我看。”
“梵,他是谁?”仿佛终于发现其他人的存在,女子皱着眉透着不满,如同猫一般警戒的眼神在凌洛炎的身上打量。
“石榴,你不该在这里,回去吧。”龙梵的话语声轻柔,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有些无奈,也有些怜惜。
“为什么要我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你……”她的眼中有水光闪烁隐约的委屈。
“你已经死了。”淡淡的话语声是龙梵的回答,仿佛如此的答案还不够令人惊异,缓缓的,又加了一句……
“是我亲手杀了你。”
站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妖,而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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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想听到这句话,石榴捂着耳朵连连后退,凌洛炎亦是大吃一惊,她是鬼?原本是被龙梵所杀?
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他侧过头去,只见一道朦胧的光晕从龙梵的指尖亮起,飘忽的投入半空,光晕散开,眼前笼着轻雾似的女子退后了一步,从她身上飘散而出的旖旎甜香倏然散去。
空气中失去了那股甜腻的果香,众人再去看她,这才发觉她身后所笼罩的黑气,如一团聚而不散的浓雾,就在她的身后盘踞,那是怨灵缠绕,恶念成形所造成的结果。
林楚曾被怨灵所控,对此右下角最深,见了那般情景,不禁低声惊呼,“那得杀多少人,才会有如此他怨气?”
“被杀都是无辜怨气才会这么重,她杀了人取了灵力,却没将那些冤魂弄干净。”夜翼早就看到她的模样,引魂族的眼能看到真实,而他方才看到的,便是怨灵缠绕的她。
龙梵对她显露的模样并不感到意外,话语声依旧温和平衡,甚至带着几分温柔怜惜,“当初你任意行事,我才会取了你的性命,这回你又在我面前出现,叫我该怎么办?让我送你回去可好?”
与过分温柔的语调相反,毫无征光的灵光如丝绒缠绕,眨眼间将她整个捆绑,从她被它们缠绕之时的表情看来,那束灵光的作用绝不只是将她束缚而已,在她身后的黑雾也在挣扎,浓浓的翻滚着,如同活物,隐约间几乎能看出人的头脸样貌,不断露出痛苦哀号之色。
“梵……”石榴没有挣扎,先前的哀怨妖痴的神情逐渐退下,口中痛苦的喘息,脸上浮现的却是骄傲而张扬的明艳笑靥,“当初你杀了我,我没有怨你,如今回来,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了见你,这些日子来,我不敢离开,在这个城中等了许久……”
“够了。”开口打断她的是凌洛炎,因不悦而微阖的双眼透着危险,他随手一探,抓起躲避街角之中的黑影扔在地上,“它可是你的?”
那团黑影显露在月色之下,身披五彩皮毛,四肢柔软目光灵动,正是他们先前抓住又放走的幻兽,见主人就在身边,它温顺的往石榴身边走去,面对众人并不逃走。
“它是我的。”她继续微笑,好像身上的疼痛与她无关,垂着爱怜的看着那只小兽,“若非是它,光是取了那些人的灵力,还不够我维持如今的样貌,由死而生,可真是不容易。”
由死而生?凌洛炎还不太明白她所说之意,身后龙梵已对他说道:“她原本是妖族,死后魂魄本该散去,如今却聚集在此,短时间未经炼化便要化作人形并不容易,她与渺澜不同,没有活人之血融合,而是靠着摄取灵力而活,如今的她介于生死之间,非人非鬼,等同于半死之人。”
光是魂魄凝结还不够,要维持人形不散,她只有继续杀人。
明白龙梵话中之意,凌洛炎对她却并无半点同情,拧着眉一掌挥去,手中炎火将那幻兽环绕,不多时,世上难觅的异兽便在炎火的妖冶焰光之中化作了尘埃散去,不留半点痕迹。
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做,石榴又是伤心又是焦急的惊叫起来“它是我的,你凭什么将它杀死,你可知道它是世上仅存的……。”
“闭嘴。”凌洛炎沉着脸,看着她身上缠绕的灵光,那一缕缕的灵光是龙梵所设,就方才,龙梵为此又耗费了多少灵力,忍住想要回头暴喝的冲动,他冷哼一声,“凭什么?凭我手中之力,凭本宗主愿意,不知如此够不够?若是不够,用这个呢?”
扬起手,炎火的光芒将印照出他唇边没有笑意的弧度,消去她身上的灵光,蹿腾的火焰将她困在其中。
“小心了,不要动,若是沾上一点,你也该知道会如何。”闪烁着暗光的冷酷笑意从凌洛炎的眼底浮现,他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少愤怒,多少嫉妒,面前的这个女人即使已死,即使不算活着,她的存在也代表着龙梵的过去,他所不知道的,与他无关的那些过去。
深沉的压抑和怒气从身着赤红的背影透出,同那团炎火一般,令人不安忐忑,分外清楚的感觉到危险,在他身后的长老们全都不敢多言,这件事上如何处理,他们只能看宗主行事,毕竟事关祭司。
“梵,救我。”石榴抬起头,仰望至今坐在马上,不见丝毫动容的龙梵,他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处境,双臂环绕着身前那个身穿红衣的男人,似乎正在露出温柔的笑意,不知为了什么而笑的十分欢喜,虽然是浅笑,却与她曾见到过的任何一次不同。
“当时便告诉过你,任性妄为只有一死,可惜你不信,如今你又是如此,这回我还是这么对你说,你可相信?”温柔的话语声确实是怜惜的,以他一贯的轻柔与平和,注视不远处的女子,龙梵淡然浅笑的模样未变。
可在她眼里,她能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敛下,唇边的温柔并不是对着那个红衣男人的那种,而是素来对着将死之人的怜悯。
“你忍心再杀我一次?”石榴不敢靠近周围的火焰,仰起头努力看着那抹白衣,她笑的自信。
从她的话里,谁都能猜到她与祭司龙梵当初的关系,不论当初是为何而死,这一回她似乎是不得不死。
狂杀无辜冤魂缠身,驱使幻兽夺取城内灵者的性命,就算她说的城外那些人是埋伏在此,设下陷阱妄图对他们不利,是她将他们除去,可谁又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就算是真,他们也自己会应付,她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行径找理由而已。
半人半鬼,支魂魄灵力为食,维持人形不散,如今的她与魔物无异。
龙梵还没答话,长老们心中已都有了计较,已猜到祭司会如何决定,决云看着她,又去看凌洛炎身后的龙梵,目中忧色却逐渐沉重。
“你会知道答案。”不出众人所料,龙梵看来像是在考虑用何种方式 才不耗费灵力,才不会令某人生怒,悠然的目光望着远处,不见半点犹豫。
“先将她带下去,本宗主暂时还不打算让她死。令人意外的是,在祭司之后居然是凌洛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还看的出脸上的不悦,却不知为何做了如此决定。
“宗主?”他们不敢相信,若是寻常魔物,寻常妖邪,宗主早就命人将她除去了,怎么她与祭司有旧,宗主反而将她留下?
偷偷去瞧祭司,不见反应,岩骁只得在炎火被撇下之后命手下将她制住,拖到了队伍之后。
突如其来的意外,出人意料的结局,谁都猜不透凌洛炎将她留下是为了什么,但谁都记得,她先前说了,祭司的灵力正在衰退,而宗主和祭司谁都没有反映。
经过此事,一路行进的气氛更为微妙,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压抑,并坐一骑的两人并没有分开,还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带是未曾顾忌他人,可在他们身后的几位长老却都看得出来,也感觉的到其中的异样,一路上宗主再没开口。
如此,夜色终于过去,天明之时,他们来到了雷落城。
原本并不长的路途,这一回竟让众人感叹终于到达,而忍不住舒了口气,光是要看管那个从夜魅变成鬼魅的石榴,就让他们耗费了全部心神,不敢稍有懈怠。
她的存在,关系到宗主和祭司之间,便等同于关系到整个赤阎族。曾经的雷落城已毁,如今是大半个空城,城中的建筑唯有立在正中的望天台,除此之外是而后建造的炎落宫,城中阵阵雷鸣早已不在,新造的宫殿属于他们赤阎族,自当以“炎”为名。
各族早已有不少人到来,在此处接引的赤阎族人也早就招呼了好几日,城中虽然空旷,却已开始渐渐热闹起来,没有资格进入炎落宫的好些小族早早在外搭起简单的居屋,天下之大,各宗族虽不是太多,却也绝对不少,不可能全数住进炎落宫里。
当凌洛炎一行人达到,城内所有人都出外相迎。
他们终于看到了闻名天下的炎主,同时也见了与他同坐一骑,始终在他身后将其环绕的白袍祭司,祭司龙梵之名无人不知,也有不少人见过,传言中早有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的说法。如今有机会,他们自然想看清楚 ,能令祭司龙梵都另眼相看,随侍在旁的炎主究竟是如何。
坐在灵兽背上,一身赤红,仿佛被身上火焰之色印照在俊美面容,深情挑弄的笑意并不如传闻中那般明显,略略扬起的嘴角,却显露出另一种慑人的气势。
三分情挑肆意,七分淡漠狂荡,那般漫不经心的挑情之色,在眼神掠过之后却又显得冷漠来,如此矛盾的引得所有人的注视,像是存着不快,又如只是对众人如此热切的眼神感到不耐,微微点头示意,簇拥的人群才行了礼,瞧清了他的模样,他已策马往宫内深处而去。
“把她放到别苑,派人看管。”从坐骑上跃下,凌洛炎先命人安置那个女子,其他什么都没有说,族人不敢怠慢耽搁,马上有人遵令行事。
不发一语的往内行走,在族人引领下步入房内,凌洛炎一路上深沉的脸色未曾和缓过,等身后响起关门声,他拖倏然转过身来,“你可以开始说了。”
隐含威胁的话语声,朝他望来的眼中如有炎火在窜动,显而易见说话之人心中有多少怨气,龙梵上前几步,安抚一般的将他抱在身前,浅笑叹息,“洛炎先前不问,我才未说,她原本确实与我……”
“谁问你她和你的关系了?你们曾是何种关系难道我会不知?”打断龙梵的话,凌洛炎语带着冷嘲,没有推开龙梵的怀抱,却凑近了对他低语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打算解开封印?还是你要告诉我,你解不开?还有为什么她会知道你灵力正在消退?告诉我。”
最后的三个字满是危险,几乎是在低吼,被压抑的怒气和不满全数倾泄,在龙梵的怀抱中抓紧他的肩头,他已经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在生气什么。
“洛炎吃味了,因为她知道我的过去。”龙梵口中并不是疑问,欣然微笑着将怀中之人抱紧,他乐于洛炎对他的在意,却不想见他为此生怒,“她知道我的灵力消退,是因她知道我的封印。”
“当年你就告诉了她?”他的解释只能让他心中的不快愈加升腾,凌洛炎想到那时见龙梵在自己面前倒下之时是如何的震惊不安,再想到在他之前,那个女人居然早知道这些他原本不知的事,心中便似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了一下。
缓缓抬头,他蹙起了眉,“龙梵既然你要的是我,我有言在先,我要的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若是我在你心中不是最为重要,又或者你对我隐瞒欺骗,这段感情我宁可舍弃。”
龙梵目光一闪,注视着他,轻言道:“洛炎难道对此还有怀疑,从你来到此处,到如今,你该知道我对你是如何,怎么可能不是最为重要。”
松开眉头,凌洛炎讥笑经历了这许多,他当然不会真的怀疑龙梵对他的真心,“正因为我相信,才这么对你说,还不快解释,为何她会知道你的封印?”
怀抱着他,龙梵望向窗外,天色幽蓝,似乎也将他眼底的浅色渲染,微蓝渐沉,“当年发现封印的便是她,妖族对灵力的感应确实强于常人,而后才知道,此印名为锁灵。”
锁灵印?是她发现的封印……想到她是如何发现的,凌洛炎不禁后悔问了龙梵这个问题。
当时的她与龙梵是何种关系,他知道,可眼下他得知那些过往,却无法让自己不去在意,他实在不愿去想象龙梵和她亲密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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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为石榴的女子是在何时,又是在何种情况下发现此印,他已经不想再往下问了。
冷哼一声,抓紧身前的男人猛然迫近,像是发泄着不满的吻狠狠的印在龙梵的唇上,如同想要吞噬一般唇舌交缠,深深的探入,重重的吸吮,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他这才停下,想要移开唇,却被一个清淡的吻在温柔的覆上。
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散开,龙梵不紧不慢的舔去,拥着凌洛炎的动作轻柔至极,“洛炎生气了,那别的我不再说,不论过去如何,如今她已与我无关。”
轻轻的踫触的唇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擦过凌洛炎的唇边,安抚着他的不满,可就算龙梵不再提其他,已经知道的这些也足够令他不快。
“行了,我知道那些是都是你过去的事,那你不觉得如今她突然出现太过蹊跷?半眯着眼侧首,凌洛炎对自己也感到不满,明明该去弄清楚 那个石榴是从哪里蹦出来,要做什么,可他心中先升起的却是对她的存在而产生的怒意。
“她在数百年前便该死了,她的魂魄早该散去,除非有人在当时便聚齐了她的魂魄,留存至今。”龙梵敛下眼,双目微阖,语声低沉,平和这中微不可觉的掠过一丝异样。
“留存数百年,如今才来派上用场,这人倒是好大的耐心。”
听龙梵这么说,凌洛炎确定其中确实有古怪,她的出现太过突然,就和妖族突然现世一样,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在后推动,如今除了那句歌谣中所说的天劫在等着他应付,还有什么隐在暗处,正一步步向他们接近。
不想再于此事上纠缠,让龙梵去处理族务,凌洛炎的脸色有所缓和,这次来的人不少,这座新建的赤炎宫中还有许多未及准备,这些事全都交给龙梵,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别苑之中已收拾停当,那个石榴的女子就被安置在此处,没有宽敞的卧房,也无精致的亭廊,此处虽然名为别苑,实则是看守可疑之人的所在,只有空屋,再无其他。
空洞的走道里,脚步声发出阵阵回响,当凌洛炎走到门前,看到的是正痴痴望着窗外的石榴。
石榴,这个古怪的名字,凌洛炎觉得与她很和衬,隔着一层结界,他在门槛上随意坐下,资态悠然,“听说人肉的味道便与那石榴一样,不知是与不是。”
石榴的果肉香甜,余味却带着微微的腥锈,与那晶莹的颜色一般,宛如是从人的血肉而来。
“要不要尝一尝?”石榴轻笑,耀眼的笑容的半点看不出她本身不是人,甚至连鬼都不完全是,“为什么你不去问问梵呢,看他觉得如何。”
艳丽的笑容背后,浓雾般的黑气氤氲,无数张含着怨气的脸孔在其中聚起又散去,使得本该艳丽的笑靥显得阴森而诡异。
凌洛炎望着她,目光专注,唇边还是带着深情挑引的笑容,“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因为想念他而来,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叫人难忘,石榴虽然是被他所杀,却从来没怨过他,如今回来了,自然要来找他。”有意无意间,每一句话都影射着当初的甜密,石榴看着门外的男人,笑的也分外甜蜜。
“他为什么会杀人氏”出乎她的意料,凌洛炎没有其他反应,而是如同听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半靠在门框上,好似是在与她聊天一般的望着半空,仿佛是在享受一个悠闲的午后,闲适惬意。
难道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般,是龙梵如今的所爱?石榴疑惑了,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角,“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想杀人来夺取灵力,为他解开封印,然后跟到了赤阎族来。”
凌洛炎的目光定住了,心底忽然涌上一阵不安,她要为龙梵解开封印,龙梵竟杀了她?是因为她妄杀无辜,还是因为不愿让她解除封印?那个封印到底是怎么来的?
“宗主……”迟疑的轻唤声仿佛从遥远之处传来,凌洛炎缓缓侧首,看到了就在他面前的决云。
“何事?”眼前的迷雾更浓了,他仿佛已站在最关键的地方,很快就能解开谜团,凌洛炎若有所思的看着决云,目光却似掠过了他看到了身后并不存在的白色身影。
决云欲言又止,瞧了瞧门内的石榴,终于开口说道:“决云有事要禀告,是关于祭司。”
一指点去,合上了结坚果‘结界之后的房门,凌洛炎站起身,“说。”
红光闪耀,关起的房门隔绝了石榴的视线,也隔绝了所有的说话声,房门之外,凌洛炎看着决云,预感到接下来的话定然与龙梵的过去也有关系。
“决云曾见过那个石榴,在祭司看管的书斋之内,在一幅画像之上。”说出他过去所见,决云不知自己所说的会否对宗主和祭司之间造成影响,但若是不说,他又觉得不妥。
“当年见到那幅画像之时,决云还是年幼,依稀记得上头有题诗,字体似是女子所书,而后那副画像却不知所踪……”他原本并不看好宗主和祭司之间,只因他始终记得,祭司放在书斋内的那副画像,那上面是妖族的女子,如今看到石榴,他确定画像上的女子确定是她。
“你可有亲眼见过她,出现在我族?”凌洛炎合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对决云这么问道。
“ 不曾,除了当初在画上所见,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决云回忆过去,很是确定的回答,如今想来那副画像应该是石榴自己所绘,赠予祭司的吧。
“知道了,你下去吧。”凌洛炎只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翻涌着,挥手让决云退下,他想到了关键。
决云叹了口气,他相信祭司以宗主确定是真心,这才会说出此事,只希望事实确如自己所想,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好。
退下之时,他回首去看站在门前的红衣人,微挑的眼眸透着犀利的锐利,正半转过身注视着合起的门扉,那种目光仿佛是要将那房门都洞穿,束起在身后的银发竟蕴出了浅浅的绯红。
火焰在白日之下隐隐闪现着殷红,与面上所露的冷静不同,一望可知,宗主此时的心中是如何的不平静。
决云离开了,凌洛炎我着双手站在门前,居然不敢去将它打开,门后的石榴,或许有他想要的答案关于龙梵从来不提的过去,关于他身上的锁灵印……
打开门,他缓步踏了进去。
“告诉我,那个封印是怎么回事?”凌洛炎摒除了心底一切杂乱的思绪,他怀疑龙梵当初这所以杀了石榴并不只是她所说的原因。
站在窗边,指尖在结界上弹拔着,看着眼前泛起的灵光如涟漪一般漾开,石榴歪着头,转过身来,碧色的眼眸露出微微的惊讶,“原来他也没有告诉你,我还以为你是特别,原来也是一样呢。”
凌洛炎勾起了唇轻笑,“想要试探,还是打算以此来让自己觉得平衡?自以为被龙梵所爱,结果却被他所杀,是不是很不甘心?我是否特别不必你来评说,我只要你的回答。”
轻笑之中,冷冷的杀意自慑人凌厉的笑容里显露,石榴咬着唇,终于变了脸色,他凭什么能如此相信,一点都不被她动摇?眼神闪烁,她忽然走近,“那个可是我最近好不容易才知道的,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珍珠色的嘴唇轻轻张开,吐着诱惑的低语。夜魅天生便擅迷惑人心,一言一行都是媚惑天成,蜜色的肌肤在日光之下泛出浅金,石榴的低语就在耳畔。
凌洛炎眼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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