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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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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招惹了,不如继续……”低低的语声微微嘶哑,凌洛炎指了指自己腿间,轻佻的舔了舔唇,“你知道我要什么。”
“就像洛炎也知道我想要什么一样。”龙梵微笑,对这种要标他自然不会拒绝,倾身往下缓缓张口,宽敞的马车里,低低的喘息声从凌洛炎口中吐出,仰头抓紧了身上的被褥,他享受着龙梵带给他的快感,想起了宁馨所说的话
留意你身边的人,洛炎,记得我以前说的话,随心意行事,便一切都好,路上小心……
要留意的人是谁,族内长老,岩骁,林楚,还是曜师?这个疑问没几日便被抛在了脑后,不论是谁,这其中任何一人,即使背叛,对他都没有影响。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宁馨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后来的某一日,他才明白过来宁馨看到的是叙,也是在这之后,宁馨才从他口中告知自己所见确实没错,只不过,事实并非他所见的那般简单。
就这样,他们这一行越走越远,路途都没有遇见其他异样,只有魔物的骚乱时不时的需要派人解决,也基本不必凌洛炎或是龙梵出手,随着不断往北,许多未见过的宗族也都一一见到,不知是否因为龙梵的一番传言,关于赤阎族的种种,无人不知。
这一日,他们到了一处大城,听说是炎主和祭司龙梵的到来,城主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凌洛炎他们被请入住了城主的府邸,自然是和番酒宴款待,等吃的差不多了闲聊起来,问起外面的喜庆,城主奚昼端着笑脸,乐呵呵的回道:炎主不知,今日是此地的节日,名为“求全”。
“怎么个求全法?这名字倒是有趣,奚城主不如说来听听。”凌洛炎瞧着外头张灯结彩,直至深夜都这般热闹,不觉好奇起来,到了此时人都不见减少,好像还越来越多,莫非这节日便是在晚上?
在奚昼回答之前,龙梵已经接过他空了的酒盏,抬指轻点外面闪烁的光晕,为他斟着酒说道:“求全是此处的民俗,曾有传说,每一个生灵在世原本都不全,要求得缺失的那一部分才算完整,若是能求得完全,便能重新得到神人留下的恩赐人人拥有的灵力,寿享千年。”
那是千万年前遗留,正逐渐在人世消失的神恩。
“祭司大人所言不错,当然这只是节日风俗,谁都不敢奢望真的如此,只是祖上流传下来罢了,图个喜庆,如今这个节日也叫欢喜节,倒是年轻人更喜欢些。”奚昼示意待从给一旁的长老和曜师们斟酒,说起了这个欢喜节的有趣之处。
此地偏远,凌洛炎对此并不了解,听着正觉得有趣,外间忽然匆匆忙忙的进来一位侍从,俯首正想对奚昼说些什么,被奚昼阻止了,“此处上座的炎主和祭司大人,其他在座的都是长老们和曜师,有何事不能明言的?”
“回城主,出事了!”来人不敢耽搁,满脸焦急的回道:“欢喜树下的人有大半昏了过去,人事不知,枝上凡事带着灵力的彩珠都被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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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昼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人事不知,除此之外呢,没有人死吧?”
先前还是满脸笑意,听了下人的回报脸色大变,这位城主当真是体恤百姓还是担心其他?龙梵慢条斯理的举箸,又替身边的凌洛炎碗内添了些菜。
“全昏睡过去了,谁也喊不不醒,长此下去不死也要出事,这下肖大人他……”回报此事的人原本就是城主奚昼身边的心腹,说到一半,立时醒觉过来住了口。
凌洛炎若无其事的吃着菜,耳边听了那句肖大人,世上灵者有万千之数,其中灵力高深者被人敬称为大人,这位肖大人定然是位灵者了。
城主奚昼早已六神无主,根本没顾得上下人说了什么,心时担心的就是出大事,倘若有个万一,他怎么担当得起,抹了抹额上的汗,他看到上座的凌洛炎和龙梵,只觉得眼前一亮。
眼前就有灵力通神的两位在,求上一求兴许有用。
“炎主,祭司大人,奚昼有个不情之请,望能答允。”恭恭敬敬的走到两人身边,奚昼跪在地上,低着头满是苦色和希翼
先前回报的人见了主子下跪,当下也扑通一声跪在身旁,想到那位肖大人的托付心里叫苦不迭,这回实在是他们倒霉,早不出事晚也不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
在座的长老和曜师齐齐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筷箸,往地上跪着的奚昼望去,微微皱眉,如今还有什么事能让宗主和祭司出手,什么事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你不先说是何事,叫我如何答允,先说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接过龙梵递来的帕子,凌洛炎抹去了唇边的酒渍,一城之主算不上太高的地位,却也绝对不低,此处富庶,此地以他为主,算得上是一呼百应,奚昼突然这么一跪,想必就是为了那个肖大人。
对任何一位城主来说,百姓受他们约束,但灵者的地位却在他们之上,将灵者奉若神明,求得安稳太平,那是寻常人的生存之道。
“前几日离此地不远的鸩候族肖大人将他家公司送了来,说小公子多病,从小身子就弱,少有出门的时候,近日听说节日喜庆,想来看看热闹……”奚昼说到一半,被凌洛炎打断了。
“鸩候族?”没记错的话,此前的炎落宫前面围攻他们的,其中之一好像就有鸩候族,疑问化作兴趣,凌洛炎的指下鄂摩挲了几下,扬起了笑。
一方白色衣袂抬起,将他面前的酒水换成了荼水,龙梵把杯盏递过去,“鸩候族当家的雷倦,宗主见过。”这话中之意,便是确定了凌洛炎心中所思。
当先喊话的就是这个雷倦,之后悔悟的不算迟,底下人损失也不大,只是伤了过半而已,没想到鸩候族所在的如此偏僻,凌洛炎记得这个雷倦,为人还算懂得进退,当日没有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炎主知道鸩候族?”奚昼问出口,想起最近听到的传闻,暗骂自己多嘴。
各族听闻祭司龙梵身怀荼鳞的灭世之力,被挑唆去要挟银曜族,结果如何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他怎么会去问炎主是不是知道鸩候族,倘若为此而遭到迁怒,惹得炎主不快,不答允相帮该如何是好。
奚昼心中忐忑,小心往上看去,身穿红衣的年轻人还是那般似笑非笑的,看似多情的眼眸印照着银发的冰冷,噙着含义难辨的笑,对他问道:“奚城主怎么不说了,那位小公子怎么了?”
奚昼被他这么一问,立时想起心里的担心来,“肖大人与雷倦宗主是结拜的兄弟,小公子算来也是雷倦宗主的子侄,平日里颇为受宠,这回他出门,肖大人嘱咐了要奚昼好生照顾,待节日过后便来接人,可如今……”
他的心腹立时接上去说道:“如今在欢喜树下,昏厥不醒的人里头就有那位小公子,前几日还好好的,谁想的到会出这样的事,城主命小人时刻随行,没料到突然一阵怪风,树下的人便全部倒下了,连小公子的彩珠也不见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求我帮你脱身,让鸩候族不要找你们的麻烦。”凌洛炎摆弄着手里的荼盏,他只对他话里所说的无故昏厥的情形感兴趣,人若是少了魂魄,便会昏厥不醒。
难道是夜翼饥不择食了?
这条路线是照着夜翼的行踪走的,再过几日便要经过留有打斗痕迹的地方,倘若夜翼出了什么事情,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随意吞噬魂魄也不奇怪。
“求炎主相帮,若是能救治那位小公子,奚昼感激不尽,倘若不能,也望在雷倦宗主或是肖大人面前,保小人平安。”奚昼跪地叩首可没有一点不情愿,他是城主的身份,但相较与眼前的炎主而言,那简直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相比。
听他自称小人,又如此谦卑,龙梵淡淡的说道:“莫非鸩候族在此地横行,奚城主才会如此忌惮。”若非极为恐惧不会如此。
奚昼连连摇头,“不是雷倦宗主,是那位肖大人,他的脾气火爆,最是护短,他家公子出了事,又是小人的罪责……”想起前几日自己答应好好照顾肖家的小公子,此时他不禁后悔不已,早知道会出事他绝不会将那位小公子送去欢喜树下。
“起来吧。”凌洛炎站起身,朝外面夜色中的华光瞧去一眼,“就去看看那棵欢喜树是怎么个模样,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奚昼闻言惊喜不已,打发了手下备好车马,不多时凌洛炎已经在路途上了,正是往他见到华光的那个方向而去。
外面灯火辉煌,到处都是身穿华服的行人,有寻常百姓也有配着利剑的神采飞扬的灵者,求全节,求的便是一全,能得到神人所留的恩泽,想必比起常人来,这个节日所象征的意义对灵者而言更为深刻,但谁都知道,此事根本不可能。
“炎主,祭司大人,到了,那里便是欢喜树。”才朝外看了一会,奚昼的话音便传来了,龙梵先拥着身侧的人亲吻了一下,挑开车帘,“洛炎可别去踫那彩珠。”
什么意思?凌洛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走出车外,夜色和灯火辉映,那棵名为欢喜的巨树就长在不远处,如同伸展着四肢,枝桠尽量的往外延展开来,枝头光晕点点,在朦胧月色之下,可见到一颗颗彩珠悬挂其上。
月色清冷,朦胧洒下的光晕将那棵巨树衬托的更为虚幻,仿佛根本不在这个世上,而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站立在它面前,亲眼看着它,都像是触摸不到。
挂 在枝桠上的彩珠随着风中摆动的枝叶踫撞,轻轻摇晃,点点闪烁,迷蒙的月色就在整棵树的背后洒落将其整个环绕,枝叶之间落下的是月色的班驳,光与影,从未如此完美的结合。
这就是欢喜树。
凌洛炎走近了些,看着树下横七坚入躺倒满地的人,他们都是为了节日而来,又突然同时昏厥过去的,虽然那棵树的感觉颇为奇异,但这些人才是此行的重点。
“哪个是那肖什么人的公子?”垂首看着地上,凌洛炎问的是不敢走近的奚昼。
听到那句肖什么人,奚昼不敢露出其他表情,鸩候族在此声誉颇隆,一旦魔物横行也全靠鸩候族保护,雷倦宗主不在城内,只有肖大人可以依靠,谁敢不敬?也只有这位炎主敢这么称呼,也有资格这么称呼。
奚昼示意身后随行的心腹,那个小心翼翼的走近,朝地上一一瞧过去,指着其中一个说道:“他便是肖大人的公子,肖念云,先前还好好的,才一会儿的功夫。”
一会的功夫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兴味的勾了勾唇,凌洛炎对身后随行的长老说道:“岩骁,去看看怎么回事。”
近来洛炎支使岩骁的时候越来越多,少有用到林楚的时候,龙梵抬起眼,看着他身侧之人,月下红衫蒙上银辉,站在这棵欢喜树下的洛炎,怕是不会知道旁人眼里的他是何种模样的。
沉静温柔之中含着几许诡思的眼神,凌洛炎怎会察觉不到,转头对龙梵垗眉一笑,“怎么,如此还不满意?难道祭司要亲自过去查看。”
龙梵缓缓摇头,安然平各的脸上露出一丝意有所指的笑意,“我只需看好宗主便是了,他人与我无关。”转过身,淡淡的目光扫过人群,林楚正定定的注视着什么,察觉到让人不安的目光落到身上,又立时低下头来。
长老和曜师也正看着他们,印在所有人眼前的那抹赤红,在此情景之下,与那身白袍之人一同站立于树前,那是种何等炫目的景象,同样负有神人之力,同样耀眼出色的两人,就在眼前,尽管还有灭世之说存在,但想必此后不会有大事发生才对。
面对眼前所见,族人不禁有所感叹,另一头岩骁已经查看了一番,对凌洛炎回道“宗主,他确实是魂魄损伤,他也怀有灵力,但是很弱。”
魂魄受损,那就不是夜翼所为了,引魂族从来都只会将魂魄吞噬干净,龙梵和凌洛炎对视了一眼想到此处的古怪,忽然感觉到什么,龙梵往树上望了一眼,凌洛炎见他抬头,也往上看去。
树枝的顶端,原本空荡一片,此时忽然落下一颗彩珠来,在树梢的最高处,这颗彩珠和其他的都不同,运力看去,能瞧见缠绕的图腾,云团似的火焰,波涛似的海水,水火交融相聚,在交接之处流转着青红不定的暗光。
炎火朔水,赫羽聚荼鳞……凌洛炎心里一跳,倏然往上跃去,将那颗彩珠接到了手中。
龙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凌空跃至他身旁,看着他手中的彩珠,叹了口气,皱起眉来,对树下的奚昼问道,“可知这是何人所有?”
奚昼的表情也十分奇异,指了指地上的肖念云,“是肖家公子的。”谁知道炎主与祭司大人是哪种情分,这回炎主却去拿了那颗彩珠,这可怎么是好。
“先把人带回去。”祭司龙梵还是一贯的淡然之色,平静甚至是温和的目光在那名为肖念云的少年公子身上掠过,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沉,此时他有些后悔先前没来得及对洛炎说清楚,为何不能踫那彩珠。
凌洛炎拿在手里的东西,察觉了龙梵的异样,联系前后也不难猜出是何种麻烦,不以为然的抛了抛手中的彩珠,收到怀里,他拉着龙梵从树上跃 下。
“把这里的人都带回去,烦劳奚城主了。”口中吩咐着,他的话里是没有一点劳烦之意的,奚昼点头命人安排,觉得这回的事牵扯大了,兴许会惹祸上身,那颗彩珠莫名出现,偏偏落在炎主手中,不用说,祭司大人心中定会不悦。
偷偷瞧了一眼那身白袍,奚昼还是没敢去看龙梵的脸色,祭司龙梵,不论何时何地,都是神人似的悲悯之色,可如今谁知道,在此之下拥有的是灭世的魔神之力,他还不想自找麻烦。
一群人正要往来路回去,陡然间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异声,那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仿若雷鸣,随后便是一阵阵哗啦啦的踫撞声。
转头看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连凌洛炎都没想到,瞬息之间,他眼前所见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被月色笼罩的欢喜树,伸展着它宠大的枝体,枝叶错落纠缠之间,树顶之上竟然裂出一道长长的裂口,不是树被撕裂,而是天空被扯开,如同张开巨口,往下倾倒出一片狼藉。
狼藉的是血色,占满鲜血的尸体像是被抛掷而出的已经无用的东西,从裂口中纷纷落下,如一场尸雨落在树顶,又一一的往下坠落,被交错的枝桠勾缠着半挂在空中,或是交错或是层叠,点缀着彩珠华光的欢喜树顷刻间从那迷蒙梦幻的美景成了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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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灰暗的云雾飘渺,连月光都被沾染成了昏黄的颜色,半空中的裂口像是被无形之物缝合了,不一会的功夫便恢复了原状,可树上的尸体并没有消失,这毕竟不是一场梦,眼前所见也全都是真实。
那些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腐朽溃烂的,也有面色鲜活如同活人的,在那伸展开的树枝上仿佛是原先就生长在那里,各种死状,各种模样的死尸如同是在赶赴一场亡者之宴,在众人眼前纷纷展示着自己满身的溃烂和血污,并引以为豪。
树枝间隙之中,朦胧细小的光点还在闪烁,那是彩珠折射的光芒,迷离的颜色衬托这一幕场景,在随风顠来的腐败气味之间,更显得那突然而到的尸体诡秘的令人恐惧。
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所有人,或许应该说是大多数人,凌洛炎和龙梵并不在此列,祭司龙梵正望着天边若有所思,凌洛炎则观察着那些尸体,这样诡秘刺激的景象并不多见,他几乎不用考虑便能确定,之后几日的路程绝对不会无趣。
“炎主……”奚昼的语声发颤,与前一刻仿佛是两个世界,欢喜树还是欢喜树,但谁站在这里都不会认得出来那还是原先的欢喜树,此刻那俨然成了一棵尸体树。
奚昼踉跄的后退,随行之中的侍从早已面如士色,稍远之处还有听见响动,正往此处而来的人群,倘若见了此情此景,定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凌洛炎当下决定将此处隔开。
龙梵指派了人手,怀冉领人前去阻拦他人靠近,奚昼带着手下心腹还没回过神来,在他身后的侍从有些早已忍耐不住,跑去远处呕吐起来。
“先不管那些尸体从何而来,看看周围……”凌洛炎侧耳凝神,风里除了树叶的沙沙声似乎还有其他。
“在那里!”林楚指着欢喜树后,像是一团云雾聚集似的黑影在月下隐隐绰绰,曾说是一阵怪风袭卷,这时的人才昏厥过去,如今看来那倒更似一片乌云落于地上。
“蓝滕,”龙梵神色淡淡,瞧了那块云雾状的东西一眼,只是两个字,仿佛从地底钻出的一般,如烟似雾的虚影汇聚成了蓝滕的模样,不必龙梵再吩咐,骤然往树后而去。
长老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东西,只见蓝滕汇集起了周遭怨灵,往那片云雾袭卷,龙梵转身对着凌洛炎说道:“那东西上西天不该在世上,也不能以人力应对,它名为虚,求全节,欢喜树原本就是由它的传说而来。”
“难道它还是传说中的灵兽?”凌洛炎瞧了一眼同蓝滕相斗的虚,变化不定的乌云一般,隐约能看到首尾,蓝滕正操纵亡魂将它拆散。
“为求得完全,想要拥有神人赐下的神力,能化身为人,有种灵兽专收集人魂魄,不是为了食用,而是找寻适合自己的部分,若是没有合意的,便会吐出被吞噬的魂魄来,另觅他处,倘若有符合喜欢的则吞吃入肚,”龙梵看着有意逃离的虚,点去一缕灵光。
虚被缠绕住,蓝滕毫不迟疑,一缕缕亡魂半刻不停的不断往里钻,如被乌云笼罩的异兽发出惨死的嚎叫,犹如被什么涨开,发出爆裂的巨响,就在那棵无比诡秘的尸树之下,从虚的体内飘散无数的光点来。
“那就是该是被它吞噬还没来得及吐出的魂魄了。”凌洛炎看着那些光点飘扬,对手下长老吩咐道:“时辰久了这些魂魄碎片必定要消散,让它们归位。”
“可惜身有灵力之人,魂魄被这么一吞,灵魄受损,此后都只能同常人无异了。”龙梵的话音听来惋惜,流转往那肖念云身上的目光 却没有半点同情,他还记得洛炎怀中那颗彩珠,如何处置这件事,便要等这个少年醒来再决定了。
听龙梵这么说,奚昼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祭司大人是说,肖家小公子身上的灵力此后就……就这么没了?”从灵者成为普通人,旁人就算再气恼愤恨,总也有个尽头,可这才十六七岁的少年,体弱多病,就靠灵力维持生命,这么一来……
“炎主,祭司大人,小人恳请……“奚昼的话还未说完,白袍之人已经侧过头来,在衣襟间扬起的淡淡的莲华香气之间,同样清淡的话语缓缓说道:“让他把彩珠的事忘了。”
“那是一定!自当如此!”奚昼连连点头,彩珠虽然不是灵者所用的立契那般的郑重,在这里也有定情之意,是两人之间有缘的证明,炎主是拿去了肖念云的彩珠,可谁都知道他与祭司龙梵的关系,想要保命,肖家这位公子自然不会再去顾及那彩珠的含义。
凌洛炎在旁像是没有听见奚昼与龙梵的对话,往一旁倾靠的身体却正微微颤动,在他身后,长老们只看到他们的宗主颤抖的靠在祭司的白袍之上,随后便响起了一阵闷闷的笑声,听得出已经努力压制,却还是泄露出了心底的笑意。
为了区区一枚彩珠,他的祭司又满脸圣洁的以此要挟,只为了他自己心底的醋意,“只是颗珠子而已,龙梵……”忍不住嘴角扬起,凌洛炎一手靠在他的祭司肩头,挨着身子凑近了龙梵的脸,“我说,那孩子还没醒呢,你就这么着急让他与我撇清关系?”
邪气微挑的眼含着揶揄的笑意,就在龙梵的视线之内,就在他侧首就能亲吻到的地方,垂落而下的银发一旁,扬起浅笑的唇带着诱人的弧度……
“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宗主以为呢?”微微偏过头去,视线落在那抹弧度之上,白袍祭司一脸平静的询问他宗主的意见,沉稳淡然依旧,眼中却流露出几分笑意,当笑意落在嘴角上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踫上了眼前的那抹微弧。
“本宗主以为……此地不太适宜……但好像忍不住……”被香气环绕,唇上的踫触简直是在引诱他深入进去,龙梵的唇只是擦过,轻轻着断撩拨他,让他只能一手环绕上他的脖颈,彻底加深了这个吻。
在诡异的尸树下,在奚昼那些的人面前,与场景格格不入的画面令人不知该移开眼还是该努力看清眼前所见,长老和曜师们习惯性的垂首,重新得回魂魄的人逐渐醒来,立时就被眼前的画面给弄糊涂了。
朦胧月色,两人拥吻旖旎,宛如把月色都吸引到了身上,有着一头灿银长发的男人身着耀眼的红衫,环绕住他身旁的白袍人,那个白衣黑发,像是从天上踏落凡尘,月下淡香不知是从哪里飘散,悠远而雍容,两个旁若无人的继续着亲密的拥吻,唯有树叶的沙沙声和什么东西滴落的声响……
是什么东西滴落?半坐在地上才得回魂魄醒来,有人仰头看去。
一声惊惧惨叫,凄厉的恐怖叫声惊散了一片旖旎,也让原本的静谧顷刻碎成了嘈杂混乱,人群纷纷抬头,都看到了眼前卡住尸体,挂满尸体的欢喜树。
“难道是梦?”混乱之中肖念云从地上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身前,奚昼见他起身,慌忙走近,“公子无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奚某这就叫人送你回去。”
“等等”肖念云推开奚昼的搀扶,双眼还是直直的望着某处,奚昼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在四散奔逃的混乱里,那棵本该让人觉得美丽的巨树此刻带来的是无限恐惧,就连看一眼心里都忍不住要颤抖起来。
“别往那里看。”奚昼让人挡在了他的身前,“那些与公子无关,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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