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醉许风流-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祭司的灵力有多深对他们而言始终是个谜,直到今日,他们真实的感受到如此恐怖骇人的灵力,对当日祭司所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倘若宗主有事,以祭司之能,当真可令所有人陪葬。
再看眼前,先前的灾难恍如从未发生,一片寂静之中,望天台前的那块空地上,穿着白袍的男人抱着怀中的绯色身影静静站立,他们不知祭司在对宗主说什么,心底怀着恐惧与希冀,他们只盼望宗主还有活命之机。
正是因为宗主还有救,祭司才能恢复理智,未让这场灾祸延续。这么猜测着,却没有人敢上前去印证,眼前的祭司再不是他们所知的那一个,无人敢冒险。
在他们四周,雷落城内早已面目全非,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他们不愿再去回响方才亲身经历的灾难,更不愿去招惹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男人。
没有人开口,但实现都落在龙梵身上。
龙梵对身边的一切视若无睹,注视着在他怀里的凌洛炎,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存着和平日绝不相同的冷冽,“归族。”
淡淡两字,从白衣之人口中吐出,如霜的白发和似墨的双眼却令这淡然的二字听来叫人胆寒,更不言在他身后,还有满目疮痍作映衬,神情已恢复如初的祭司,并未叫人安心。
跟随在他身后,龙梵不语,族人也无人敢言,眼见着他的白发一点点恢复墨黑,他们却仍觉得忐忑,此前所见的一切就似一场噩梦,他们从未想到过祭司也会有失控的一日,失控到灵力外泄,差一点便酿成大祸,甚至可能危及天下苍生。
至今为止,他们还是相信祭司并非真心如此,素来沉稳,最近乎天神之人,不会罔顾天下人的性命,那句要世人陪葬的警告和威胁,全是因宗主,关心则乱吧,若非如此,祭司也不会因宗主的离去而导致了这些,就如他们这些人,明知来此万分危险,还是从城外赶至,所有的一切,全是因为此刻在祭司怀里的那个人。
他们的宗主凌洛炎。
炎火倾城,致使宗主魂碎离体,是否还有救,要如何才能救得,只能等回到族内,等祭司来告诉他们了。
龙梵抱起凌洛炎,稳稳的落在马背上,拥紧了他,没有人见到那双微阖的双眼之内此刻是何心绪,握紧了缰绳的手还是如常的稳定,唯有龙梵自己心里清楚,此刻在胸口汹涌的杀念是何等的强烈,他费了多少力才控制住自己。
他想要杀戮,想要毁灭,想让眼前所见的一切生灵都尝到他心中之痛,感受洛炎所受之苦,这种强烈的渴望许久未曾有过,久到他自己都已忘却,曾经他与那些魔物一样,同样手染鲜血,对生命的消逝毫无感觉。
垂首望着怀中的那抹赤红,指尖抚上了凌洛炎的脸庞,相较于衣衫的赤红艳色,那张俊美惑人的脸太过苍白,从眉间到嘴唇,一一抚过,蔚蓝的眼如深海般沉寂,微微阖起,敛下了一切情绪。
跟随在后的族人只见他们的祭司突然加快了速度,染血的白袍在风中扬起了一阵血腥与莲华之气交织而成的腥香。
连忙跟上,众人俱是默默无语,心中惶恐,宗主的生死不光关系到赤阎族,甚至可说是关系到整个天下苍生的安危。
不安和凝重的气氛在蹄声之中如同实质,随着阵阵蹄音,一下下的敲打在赤阎族人的心上。
回望身后,雷落城已越来越远,城门已毁,余下的只有满地烟尘废墟,残骸处处,陷落于地面的凹陷裂口之内,而在那片疮痍的废墟之上,却是晴空万里。
碧蓝的天色艳丽的出奇,大片的空地被废墟包围,望天台便矗立其中,在诡丽的晴空之下,在尘嚣残骸之中,突兀儿诡秘。
以落雷异象而著称的雷落城,从此不复存在,只有那座望天台,成了雷落城中唯一的留存。
蹄音渐远,众人朝赤阎之境而去,两处相隔不远,却不是一夕之间便可达到,几乎不曾停歇,当一行人回到族内,雷落城里的消息已传到了此处,族人们早已在外等候。
龙梵落下马来,此地留守的族人听说圣物中的灵兽亦有跟随,见了半空中的银狐,还未来得及惊喜,便看到祭司所抱之人居然是宗主,全都大惊失色,尽管已听闻雷落城中发生之事,却直到此时才知道浸已严重至此。
“祭司!宗主他——”
不敢说下去,但谁都见了那张失去血色的脸,还有散乱在脸旁暗淡的银发。宗主在祭司怀中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
“宗主死了?!”围拢的赤阎族人呆滞的望着祭司怀中之人,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在龙梵身后,决云和岩骁脸色沉重,林楚更是神情凄然,听见有人吐出那个“死”字,宁馨走出马车,终于忍不住立在人群之中低泣出声。
“住口!谁敢妄言宗主生死?!”在弥漫着戚哀的空气中,冷厉冰寒的大喝骤然响起。
众人屏息,都被突然的大喝声惊吓得闭口不语,祭司此前从未在人前失态,除了在宗主面前有所不同,面对他们何时有过这等的情绪起伏,不论何种喜怒哀乐,都似遥不可及与众生无关,但眼前却是不同。
喝声似一把冰雪铸成的利刃割开空气里的哀伤,阴沉的透出狂暴燥乱的气息,被此震慑,无人敢再多说一句,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色衣袂微抬,与先前对他们的疾言厉色相反,动作轻柔的碰触那失去血色的脸庞,在众人眼前,从来都冷静如山,深沉若水的祭司,不见平日的温和沉稳,某种强烈的情绪在被深深的压抑过后,化做了狂躁冷酷溢出微蓝的眼眸,朝他们望来。
“他还有救。”
语声淡淡,甚至是平板的,族人悚然,同时也为那道望来的眼神而惊惧不已。
只要牵扯上宗主的安危,祭司便不再是原先的祭司了。
决云在旁叹息了一声,时至今日,祭司与宗主之间的牵绊有多深,经历过雷落城之灾的人都会清楚,就算宗主还有救,但此刻确实失了魂魄,与死无异,他们身为长老已然痛心不已,祭司心中感受会如何,就更不用说了。
这一回,是真正的魂魄离体,不在这个世间,要如何才能救得回宗主?
一醉许风流番外·碎魂情伤(二)
白色身影穿过人群,在族人的注目下往书斋的方向走去,见他有所打算,众人连忙跟上。
书斋在龙梵所居之处,到了殿外,看守的侍从见祭司和各位长老一同到来,知道出了大事,其中有自认心思灵巧的赶忙上前,行礼过后,便打算从龙梵手里把人接过。
他这番乖觉的举动若是在平日里倒也并无过错,甚至可说是令人满意,但错就错在,今日不同往日,未来得及看清龙梵所抱的是何人,他便把手伸了过去。
看到那侍从的动作,长老们在心底惊呼,岩骁皱眉低语道:“他难道不要命了?”
果然,没等那侍从的手指沾到红衫的衣角,骤然间一阵爆裂般的灵力便将他从殿前掷向了远处,园中的树木在巨大的外力撞击之下拦腰折断,众人只见倒在地上的侍从再也不见起来,隐约还可见到胸前起伏,却显然已是勉强支持。
“谁准许你碰他?”语声一字一句的缓慢,对那人的垂死挣扎视而不见,在众人眼中最近似天神的男人眼底泛起了魔魅似的幽蓝,如一簇暗火在那双深沉死寂的眼中跳跃。
岩骁摇了摇头,有人在此时做错事,就算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不长眼,现下的祭司招惹不得,在他怀里的宗主更不是任何人能碰得了的,即便是他们这些长老都不敢轻易靠近。
祭司未用其他手段已是他的运气,遥望远处树上枝叶断落飘零,还有树下被撞裂全身骨骼生死不知,又或是生不如死的侍从,众人同事都有这种想法。谁都没忘记,在烈焱族还未归属赤阎之前,那个长老姚通是如何被祭司绞做了惨不忍睹的模样,直到最后哀求着还不得一死的惨状。
龙梵不含丝毫情感的眼神淡淡收回,深沉的眸色中辨不清此时在想些什么,仿佛一切感情都被抽离,怀抱凌洛炎失去魂魄的身躯,带着沉沉的威压和骇人的气息,走入殿内。
随着他的身影走过,莲华冷香若有似无,夹杂着深入骨髓的阴冷,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周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在旁守卫的侍从再无人敢上前,长老和一干传使们也没胆量跟上,从祭司身上透出的那种森冷冰寒仿佛在顷刻间便可将所有吞噬,就如在雷落城里一样。
众人对视,都看到彼此脸上满是忧心和惊惧混杂的复杂神情,背上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没人愿意让雷落城里的灾难重演,此处是赤阎族,大家心里都清楚,倘若谁再惹怒了祭司,那后果谁都无法承担得起。
龙梵到了殿内把凌洛炎放下,眼神落在他失去血色的唇上,本就浅薄的唇色,呈现出惨然的苍白,一如失去了光泽的银发,在他的指下好似稍微触碰便会破碎消散,令他无故的担忧,会否如那缕魂魄一般,此刻还在他的怀中,下一刻就消失在这世上。
猛然咬住他的唇,重重亲吻,感受着不会回应的唇舌,失去了温度的冰冷,浅色微蓝的眼眸里终于泛出沉沉的晦暗,轻抚不再恢复血色的苍白,龙梵重又把他冰冷的身躯抱紧在怀里,层层的黑雾笼上眼底,敛下的眼眸中,仿若有一场暴风正在酝酿,又被生生的压下。
抚在红衫上的手依旧是温柔轻缓的,龙梵在他耳畔轻语,“要将你带回还需些时日,洛炎须等我,倘若你不在,赤阎族也没有必要存于世上。”
洛炎还未死,只是暂时离开,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却无法控制心底为失去他而生的焦躁和暴戾,他自己知道,千百年来他的情绪从未如失控,这一刻,他甚至想毁去赤阎族。
但,他不能。
赤阎族属于他会怀中之人,他答应了洛炎为他守护。
“祭司大人,菀蓝求见。”门外,随着语声,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些迟疑停在了门前。菀蓝捧着手中的食盒,垂首在门外静候。
自从祭司开始亲自侍奉宗主,便不再回来这座殿阁,房内虽日日有人打扫,却并未备着什么茶点,祭司才归,一路赶路滴水未沾,身为祭司大人座下的传使之一,她曾负责祭司的饮食起居,她清楚祭司几日之内不食不饮无碍,但那是在他灵力充沛的情况下。
如今祭司的状态如此不稳定,也不知损耗了多少灵力,其他族人不敢擅入此殿,幸而他们十二使是本就在此殿候命的。
她的语声落下,却未等到回应,她开口说明了来意,久久之后,门内终于传出了一个字。
“滚。”
菀蓝一惊,只是一字,但那种仿佛黑暗凝成实质的冰冷气息却不容得人忽视,她犹豫着开口,“祭司大人……”没等她说完,手中食盒砰然一声巨响,所有的食物酒水全数化作尘埃,霎时间手中只余下一片空无。
轰然的响声之后,重归死寂,整个殿内毫无声息,房里更是静的如同死域,从中渐渐溢出的恐怖气息似潮汐阵阵,汹涌而来,分明日正当空,菀蓝却突觉身上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再看周遭,似乎所有具灵性的草木都正在逐渐枯朽。
那是灵力外泄,是祭司的杀意。
慌忙退后,菀蓝终于觉出留在此处有多么危险,此刻的祭司不会在意取去族人的性命,即便是他是他座下十二使之一,也绝不会被另眼相看。
抱着凌洛炎起身,龙梵行往书斋,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怀中那袭红衫上,没离开过半分。
殿外长老们和各自的传使还未离去,听见那声巨响,再看菀蓝仓皇而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庆幸未莽撞的跟随进去,他们都告诫自己,切莫做出令祭司不快之事,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在赤阎族一行人离开后,雷落城发生的巨变立时引起了他人的注意,时时关注着赤阎族的他族之人亦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天下为之震动。
此事过后,之事数日之间,魔物肆虐横行,数目日渐增多,百姓被害的时间时有发生,并非几人受难,每次都有十数人遭祸,或是被食,或是成了魔物寄身的躯壳,引得人人自危,各族只能保住所处之地的百姓不受其害,而无法制约世间正起的祸端。
赤阎族亦是如此,岩骁负责带人剿灭山下出现的魔物,保得山下百姓的平安,听祭司说可将宗主救回之后,族人都安心了不少,但在族内禁地之外守着的几人却并未觉得放心。
决云带着一干长老和传使,守在书斋之外,全是忧心忡忡。
自雷落城归来已经好些时日,祭司将宗主放在书斋之内,不知在布何阵法,连日来未曾离开一步。
书斋乃是重地,除了当初渺澜曾在其中,无人能轻易踏入,除非得到祭司或宗主的允许,而此刻,渺澜早已离开书斋,那些为其洗手灵力的异草亦被迁至凌云的院落,如今书斋之内情形如何,没有人知道。
众人面带忧色,灵狐艾也在等待的行列之内,它却不是因为忧急,除了在雷落城内面对恕靖夷施用灭世咒术之时令它有些慌乱之外,其他的时候,它惯于旁观。
银狐面对着书斋的大门,金色的兽眼没闪耀出几许兴味,它没想到,龙梵连这种失传已久的秘术都会,便是连上古之时,也无多少人会使此法,但要用此阵法,是需要“引”的……
“看时日,差不多了。”艾跳跃至半空,算了算时日,这么些日子够那个阵法形成,可若是缺了“引”,空有阵术亦是无用。
在旁等候的族人看不出那张狐脸上的表情,但它的话,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艾大人,不知……何事差不多了,莫非宗主能归来?”有长老小心探问,知道银狐名为艾,却仍是不敢随意开口直呼名讳,它是赫羽所留的灵兽,赤阎族又是即成赫羽之力的宗族,艾对他们族而言,地位比起他们这些长老来只高不低。
“凌洛炎要想回来,恐怕不是如此容易之事,需多少时日,还得看你们的祭司。”临空立于门前,艾一边说着,注视书斋的大门,门扉缓缓开启,走出了一道白色身影。
3
〃祭司!〃
〃祭司大人!〃
众人连忙上前;宗主能否归来还是无法确定;祭司这几日的闭门不见使得族里上上下下都为之忐忑;此时终于见到书斋的大门打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门内望去……
打开的门很快合上了;但在那一瞬间;还是有人见到书斋的地上;浮现出错综复杂的文字与术法之符;所有的卷宗不知被撤去了何处;空旷的地上;只有巨大的阵法加一张大网隐约闪耀光华;中心之处;一身火红之人躺卧;正是他们的宗主凌洛炎……
一身白衣;神情淡漠的祭司就站在门前;不再是当日归来之时那般骇人;但依旧令人感觉忐忑;他仿佛没有看到门前的众人守侯;直径往外面去……
〃祭司〃凌云在后面喊了一声;对着龙梵的背影;忘了原先想说的是什么;此时在他们面前的祭司;看来安然沉静;却无由的更叫人觉得可怕……
〃灵咒……〃就在那道身影即将远去之时;艾突然开口……
龙梵的脚步停下;转过头来;〃不错;确是灵咒……〃
〃你要去取'引'?〃艾当然清楚;阵法已成;接下来要使其完整;〃打算从何处去取?〃
众人不明白他们所说的是什么;只猜测与宗主有关;正想听祭司说的更多些;却见祭司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那笑意绝不是为了令人安心而生;身穿祭司白袍飘然若神之人;此刻的笑意更像是魔;不是没见过祭司笑过;却从未有一次如眼前这般令人毛骨悚然;后脊发冷……
白袍在风中轻拂;在他经过之处;悲悯众生的莲华香若有若无的于风中飘散;长老和传使们在后;立时想起的却是那一日在雷落城;那股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脊椎处的冷意传遍了周身;注视祭司朝戒院而去;决云都无法克制心头涌上来的不安;宗主已然如此;祭司究竟打算如何来救他?戒院之中;又有何物能派上用场?那里全是囚禁其中的有所过错的族人……
长老们想要跟上去看个究竟;却又不确定是否该跟随;箢蓝望着远去的背影;对艾问道:〃箢蓝可否知晓;祭司大人所言何意?何谓灵咒?何谓取引?〃
〃灵咒术究竟有何所有;如何才能救得宗主?〃林楚最关心的便是在书斋之内的那人是否能救回……
〃灵咒术;顾名思义乃是咒术与灵术之合;并非某一种特定之'术';而是两者同时施用的通称;照眼下的情形来看;龙梵是打算施咒术;使凌洛炎的肉身在失去魂魄之后不受时间的影响;不被其他怨灵魔物乘虚而入;寄生其中……同时耗用灵力换得一段时日之内的灵魄离身;化作实体;如此才可穿越时空;去找寻回到异世之中的凌洛炎的魂魄……〃
〃灵咒之术需两术合一;需有一物做引;那时施用此术的所必需的媒介;用以将两术合一……〃龙梵打算做什么;它已清楚;唯一不确定的是;他如何来取得〃引〃……
〃……哪个'引'究竟是何物?〃决云在旁问道……
〃生灵……〃
众人一惊;却听艾又继续说道:〃不是魔物之魂;亦非死这之魄;而是魂魄俱全;活生生的生灵;越是鲜活;效用才越是显著;尤其是要维持已死之人脱离魂魄的肉身不腐……必须要以其他生灵的损毁来作保护;令世间怨灵恶念惑于生灵的生气而忽略这具无主的躯壳;保得万全……〃
那个〃引〃;便是生灵;而生灵;是无法从死人身上取得的……
戒院之内;似乎囚着不少活人……
艾一边说着;想到当初便看不透这个祭司的深浅;如今他还会施用灵咒术;如此看来;他的身份和过去就更耐人寻味了……
看似圣洁;被赞誉为最近天神的祭司并非如表面所见;在凌洛炎身边之时看来只是深不可测;危险难辨;这几日它又多看出了些;所谓最近天神的祭司龙梵;与某些魔物相比;未必干净多少;魔物若是由黑暗不洁所化;那么龙梵……便绝对是身处过黑暗的男人……
阳光之下;纤尘不染的衣袂微微拂动;身穿白袍的男人进入了戒院;莲华香散出不染尘嚣的清淡微冷;黑发被整齐的束起;如墨色深沉;同往日一般一丝不乱;脸上淡然之色依旧是沉静的;半阖的眸色之中;却似正酝酿着风暴;一触即发……
布阵施术已毕;到此刻;只差一步……
衣袂抬起;揭去囚室门前的禁制;白影踏入;融入了那片昏沉的暗色……
戒院;囚禁犯错之人的所在;论过错;有大有小;处罚便也有轻有重;小过来此领罚便能离开;比如当初的岩骁;囚禁在其中的则是犯了大过但罪不至死;需待上一段时日经受刑罚之人……
没有开口;也没看任何人一眼;**的手缓缓伸出;如同攫取什么;朝着囚室之内微扬……
远离尘世的淡香成了死亡的气息;龙梵面无表情的展开掌心;在指尖开合之间;缕缕幽光似抽丝一般被绕往指上;这是他所需要的〃引〃……
任何生灵于他而言;此时都是可被牺牲的;再多的人都无法与他想要的那一个相比;为了施用那个阵法;施用灵咒之术;只是区区的生灵而已;戒院的若是不够;还有其他人……
从前;他是为了赤阎族计较得失;如今;他只为一人……
失去的痛楚似乎已经麻木;过去能控制得宜的心绪这几日始终起伏不定;脑中思绪流转;心思并不在眼前;龙梵为周围响起的惊叫声和恐惧的哀求置若罔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并不在意此刻的所为……
抽取活人的魂魄;不是杀而取之;而是活生生的抽离;如此取得的生灵;才有最好的效用……
〃祭……司……〃抽搐着瞪大了双眼;被抽去魂魄的人注视面前的白袍;闻声投来的目光;那双眼眸里;幽幽的墨黑和淡兰色浅蓝似是安抚怜悯;抬起的手却毫不犹豫;不见一丝停顿……
如被潮汐吞没;冰冷袭卷;囚室内的人倒在地上;最后一缕魂魄被龙梵收入掌中;他抬起眼;淡淡的目光夹着几分狂乱;移向了另一间囚室……
书斋门前;长老们在听了艾所说的灵咒术;还有课谓〃引〃;急匆匆的赶到了戒院……
偏僻空旷之处;只有肃穆深幽的戒院存在其中;求救的哀号声从内响起;在空无的寂静之中;将午后的安宁和煦撕裂的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寒……
听着门内响起的恐惧叫喊;所有人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下;没有人敢走入;他们知道祭司就在其中;也知道祭司在做什么……
囚在戒院之中的都是犯了大过之人;但他们也是赤阎族的族人;虽是如此;他们却不敢阻止……
站在园地;听不见其他;只有一声声恐惧惊叫;哀号求饶透过层层门廊;隐约的传出
;从起初的清晰到此刻的难辨;似乎人数正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终于悄无声息……
空旷之处;除了耳边的风声;其他的一切响声都静默了;死一般的静谧仿若空气中的无形巨石;压在众人的心上;注目远处;祭司从门前走出;掌心的光晕是何物;所有人都明白……
〃长老们若是不满龙梵所为;可卸去我祭司之职……〃举起手;托起数十人的魂魄;在日光之下;将说话之人的表情映照出一片白芒;白芒的掩映之后;那双微蓝的眼眸正浮现晦暗的深幽……
卸去祭司之职?!众人忙不迭的摇头;面上现出的慌乱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相较与戒院的族人之死;祭司之言让他们更为惶恐……
族内已无宗主;岂能再没有祭司;无论祭司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宗族;也是为了宗主;他们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祭司所为;更何况;自雷落称归来的祭司;也无人有胆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