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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宿命的审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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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他在宋总那里做了。今天都被王律师笑话了。”
“没事的。你忙你的,他做他的。不要理小王。”严律师摆手。
文卿心里落底,严律并不排斥伍兵在宋沙那里工作,泉韵的事目前还动不了宋沙。她有种感觉,老头在急着帮宋沙划清与泉韵的关系,但是宋沙似乎并不领情。
这一天过的惊涛骇浪,晚上回家还有些晕眩。伍兵倒是沉得住气,领着她去超市采购了周末的食物。
“伍兵,要是宋沙让你去做泉韵的保全呢?”文卿最担心这个。今天,宋沙分明有意拖伍兵进来,不然以他的位置哪里够得上参加这种会议。
“不去!”伍兵说的干脆,“乱七八糟的地方,让我去我就辞职!”
文卿开颜,有些钱有命挣没命花,还不如不挣。抱紧了他的胳膊,心里踏实。伍兵看看周围,小心的推开,低声提醒她注意形象。
现在满大街搂着亲着的,她不过抱了抱男人的胳膊,坏了谁的形象?!像伍兵这般保守的,真是太稀少了!
伍兵穿着短袖的T恤,松松垮垮,但是胳膊摸上去硬邦邦的且有弹性。文卿恨恨的掐了一把,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
伍兵龇牙咧嘴,却不敢发作。有的时候,他比文卿害羞多了。
走出超市,伍兵拎着环保袋走在她身边,夏天周末的傍晚,连日头都懒散起来。
“咦?”文卿突然停下来。
伍兵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一辆轿跑停在一家饭店门口:“怎么了?”
“那车是俞露的吧?”文卿问。
伍兵点头:“有问题?”
“看这个饭店东边角落里停着的那辆银色帕萨特了吗?”
“看到了。怎么?”
“那是王律师的。”
“哦,有问题?”
知道王律师说的事就会觉得有问题,尤其是在赵丽死的这一天,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饭店里,不怀疑就不正常了。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文卿要走。伍兵一把拽住她:“我和你。”
他脸上已经没了慵懒,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就算不知道文卿怀疑什么,他也知道这事儿可能和今天发生在泉韵的事情有关。
文卿看了看他,又瞅瞅饭店。自己这点本事,未必能探听什么。索性带着伍兵远远的坐在路边的休闲椅上,给小罗打了个电话。
小罗是所谓的侦探公司的,追债跟踪,上不得台面却又不犯法的事都做,与严律师合作了很多年。文卿眼瞅着小罗进了饭店,才拉着伍兵站起来往家走,该不该告诉他王律师的那些事呢?还是按照严律师的嘱咐,只字不提?
想了一路,到家才发现伍兵竟沉默了一路。对上他的眼,突然给她一个宽心的笑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做饭,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许出去乱跑!”
她不说,他就不会问,是尊重也是默契。
第十八章 改变于无形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管米倍明如何为老婆情人红颜头疼,文卿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伍兵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叮咚!”门铃响了。应该是伍兵的战友。
文卿对着镜子照了照,衣服整齐干净,头发也是利落的,压平发角,这才开门——愣住!
两个警察?
米倍明又出事了么?
“你好,伍兵是住这里么?”
“你们是——”
“我们是伍兵的战友。您是文卿同志吧,听老伍说过。你好,你好。”
机械的握过手,让进屋子,文卿才发现后背已经湿了。说不出来害怕什么,最近看见警察就紧张。
伍兵连忙出来招呼,文卿钻进厨房接手剩下的油盐酱醋。伍兵不放心,从没见她下过厨房。文卿轰他出去,听见外面惊呼,就算做成毒药他们都吃!
不做饭是怕今后变成黄脸婆,养懒了男人,累毁了自己。但事到临头,疼惜他都来不及,根本不思计较。只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看他吃的欢快酣畅才觉满足。
待到满桌狼籍,文卿才恍然竟违背当初不下厨房的诺言。彼时,刚与韩达分手,锅碗瓢盆系数甩给垃圾站,发誓绝不给臭男人做一粒米。今天,不仅服侍的妥帖,而且自己极为甘心。
恼羞,遂怒,嘴上流露出来:“谁刷碗?”
那两个战友都是伶俐人,立刻起身干活。伍兵早已养成习惯,只是说的兴起,忘了时间。见此情景,不肯战友受累,厨房里推推搡搡的反倒是三个大男人。文卿拿了抹布擦拭桌椅,听着里面的热闹,怨气不翼而飞。
男人刷锅洗碗没一个不制造灾难的。一瓶洗洁精用去三分之二,锅碗倒是干净明亮,满地满台子都是稀稀拉拉的水。来来往往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光洁明净的白色地砖踩得好似雨后的小路。
伍兵笑呵呵的摘下围裙,高声表功,干完活了。
收起餐桌,餐厅就是客厅。文卿留他们在外面看电视,对厨房做最后的擦洗。
厨房门关着,电视的声音很大,他们聊什么并不清楚。偶尔抬头,只看见伍兵拧紧了眉头……
终于收拾干净出来,三人立刻展颜开笑,有些话不欲文卿知道。文卿打过招呼,推辞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便进屋去。
身后留个声音的尾巴,有人问伍兵:“说你急着退伍,原来金屋藏娇。两年没信儿,拐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律师。”
说不骄傲是假的,可是,伍兵竟然叹了口气。声音极轻,门被关上,何其不幸,从门缝里钻进来,进了文卿的耳朵。
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一说就是半夜。时针指向十一点,伍兵敲门说客人要走。甫一开门,一股浓烟扑面,不知吸了多少?
“抱歉啊,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年纪稍长的满面堆笑,黑黢黢的脸看起来甚是祥和。若不是一身制服,扔进人堆翻不出来。伍兵说,那是老班长。
送出楼门洞,伍兵依依不舍。年轻那个个子不高,粗壮粗壮的,吃饭时管吃不管说,突然开口:“老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年纪大的猛地捅了他一下,便呵呵笑着看文卿:“啥考虑不考虑的,到时候来肯定带上弟妹。” 原来是旅游的事。
文卿听叫自己“弟妹”有些不好意思,顺势去看伍兵。就着灯光,他似乎在发呆?
看他们出了小区,文卿捅了捅伍兵。伍兵这才如梦初醒,哦哦两身跟在后面回家。
开窗通风,垃圾桶里满是烟头,烟灰缸里也摞的像小山。什么样的旅游,可以让三个男人变成烟囱,可以让伍兵神不守舍?他们当然是战友,但真是来叙旧的么?
周日,伍兵依然心事重重。客厅有一扇朝东的窗户,开了一夜。叠成沙发的软床旁边有个小桌,上面的烟灰缸干干净净,但是下面清空的垃圾桶已经塞满烟蒂落满灰。
“没睡么?”文卿递给他一杯清水。温的,清肠。
“嗯,睡了一会儿。”伍兵喝了一口便放到一边,让出一块地儿,“来,陪我坐会儿。”
偎进怀里,长长的舒气。
“睡好了么?”
昨夜有人辗转不能眠,更起身离开,她能睡的多好?可嘴巴却很软:“还好,睡着了。”
“唔,睡着了就好。”伍兵低头吻她的头发,留着昨夜沐浴的味道和她的体温,“我睡不着。”
“有事?”身体已经盘进他的怀里。在家里,他是君子,她是妖精。
“嗯,有事。”伍兵似乎在犹豫,说与不说之间,难以启齿。
“你有别的女人?”妖女抬头,双目灼灼,笑意盈盈。
玩笑而已,也怕成真。
“呵呵,有个叫文卿的,老缠着我,怎么办?”伍兵终于开怀,顺着她说下去。
手臂缠在她的腰间,发丝落在怀里,如心头缱绻,舍得之间举棋不定。
“哦,她啊!许你办了她。”文卿忽而慷慨,窃窃偷笑。
“舍不得啊!怕她疼……”伍兵撩起一丝头发,露出坏坏的笑。
心头又甜又醉,他从未如此肉麻。莫非烟吸多了,大脑短路?真若如此,日后也不拦着吧!
伍兵又点了一根烟,向着天花板慢慢的吐出青色的雾气。文卿抬头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的下沉而后上行,着迷。
“你将来想做什么?”痴迷中,妖精喃喃的问。
君子没有低头,天花板岁月浸渍的水印好像迷宫重重困住了他,“不知道。不过,总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你呢?”他低头,目光如醇酒,厚而醉人。
“我?我想有一天你若不爱我了,我还笑的出来。”
“傻瓜,怎么会呢?该担心的是我……”他尽量不让自己自卑,但是差别总是那么明显的蹦出来。他从不说,却在心里承认,痛并快乐着。
“米倍明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他老婆是赵丽,死了的。”
“知道。”
“青梅竹马,初中毕业的街头小混混。时来运转,几起几落,前几天他还对我说,生意失败时,只有老婆赵丽对他不离不弃。可是现在呢?红颜知己,情人姘头,猝死的老婆,他的爱和誓言呢?男人啊,有钱就变坏。可你不让他有钱,他就更坏。”
“不是全都那样,你看唐哥唐嫂,不是很好么?”
“那是唐嫂不让唐哥去发财。”
“行,我也不发财。”
“真的?”
“真的。”
“不行,你会怨我。”
“不怨。找个正经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本本分分做人。年底我们结婚,然后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你重男轻女?”
“呃,丫头也行。但是,不方便,不好抱来抱去。”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呸!那是你女儿。”
“嘿嘿!”伍兵突然笑而不语。
文卿抬头去看,才发现自己上了圈套。羞怒未起,君子变成轻薄小人,低头捉住樱唇,情浓意醇,风光无限。
电话猛地响起,惊得二人跳起来。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做什么。还是伍兵沉着,快步走进卧室,拿出文卿的手机:“你的电话。”
陌生的电话,看看表,早上七点。
接听,是小罗。
昨晚见面的是俞露和王律师,她们在一起聊到了凌晨才分开。王律师似乎并不开心,走的时候还把别人的车蹭了,跟停车场的保安大吵一架。聊天的内容具体不详,但是上菜的服务员说,曾听她们提到米先生和裴融。
谢了小罗。文卿让他注意休息,小罗说裴融的事情正在查,是直接跟文卿讲,还是寄资料?寄资料是隐语,若严律师不想让文卿介入,通常以此为由,直接让小罗向他汇报。
文卿说,跟我讲吧,有资料再寄,作证据用。
小罗明白,挂掉电话。
家里的座机响起来,伍兵一个箭步蹿过去,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文卿,脸上浮起笑意:“我考虑过了,还是算了吧!”
放下电话,文卿好奇:“什么算了?”
“没什么。等我有钱了,咱们去旅游。去云南旅游。”
“你那两个战友是云南的?”
“嗯,云南省公安厅的。”
“哦,好大的来头。”
“跟咱们没关系!”伍兵伸了一个懒腰,“啊,困死了。我要睡会儿,来,陪我睡会儿吧!”
文卿不知道该不该给陈局——或者他下面的马队拨电话问问泉韵的事情。其实,她更想知道,有没有云南那边过来的人。
但她不是多事的人,伍兵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无论多固执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一点点犹豫一点点伤心一点点怒火,这一点那一点慢慢的改变。
叹气,算了。
“文卿,又为谁叹气?伍兵不要你了?”王律师如花蝴蝶穿梭而来。休息了一个周末,精神百倍;又或者,是有了什么决定,不再犹疑。
“我在叹气么?”文卿答非所问,“办公室好像有些不通风,”指着茶水间的窗户,“我说呢,没有开。王律师今天穿的好漂亮!”
“是吗?一会儿我去米氏开会。唉,一大早的就把我叫去,离不开么?”
抱怨的语气,欣悦的神色,炫耀的感觉,都让她一人占全了。
“这么急,什么事?”心思多,不小心出了界。
王律师白眼:“文卿,今天怎么关心起我了?”
因为他刚死了老婆,因为他们夫妻一体,因为继承尚未处理,因为伍兵可能因此发生改变,但是每一个“因为”都没必要告诉王律师。
“赵丽的事,如果有消息……”
“跟你有关的自然告诉你!”王律师抬了抬下巴,拿出打印好的文件转身离开。
文卿扫了一眼,不过是份合同,但愿跟继承无关。
自然,无论有什么事,王律师都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暴风雨来的时候天不一定是黑色的,而且刮起来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风起青萍之末,水多草多,你知道藏在那个坷垃里?
中午,来了位衣冠楚楚的客人。胖肚圆身肥头大耳,不是伙夫就是大款。幸好挂着一脸愁容,是律所访客的统一标识。指明要找范律师。
文卿认得,以前他来找过王律师,听说是一个催款的案子。和所里签了三万的合同,已经胜诉,但是还有百分之十的尾款没到。
她是严律师的特助,虽然不介入别人的案子,却有机会查看每件代理的标的。
这个案子,严律师本来不让接的。因为债务人虽然资产庞大,但是欠银行税务的更多,等到把这些优先还都还清了,根本没钱偿还一般债权人。可王律师说:我一年一万五的管理费,分文不差的给你,管我那么多呢?!
她是个体户,一万五从此成了租户。她画的清楚,别人也不屑置喙。严律师干脆让范律师与她接口,平日见了除了客气就是客气。只有王律师自己,拿自己当顶梁柱,见了面老范老严,叫的忒亲。
自从王律有了独立办公室,所里以为她转成合伙人指日可待。文卿也听到范律师同严律讲过,干脆把她转成合伙人,多分些钱也算出气。不知为什么,老严死捂着不肯,这个葫芦文卿看不透。
刚吃完中午饭,范律就找到文卿,让她把王律师叫回来。注意,用的是“叫”,不是“请”。所里有所里的规矩,文卿是老严的特助,并不等于谁都能用。新来的不管多老的资格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文律师”。范律师是老油条,突然明显越界,手里定有尚方宝剑。文卿小小不快了一下,拨通王律师的手机。
她应的痛快,挂电话的时候,文卿隐约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耳熟,却记不得。
路亚鬼头鬼脑的进来,凑到文卿边上低声说:“文律,刚才你的电话,米先生让你回一个。”
不怨小孩儿鬼马,是在所里气压太低。范律严律还有从来没见过的鲁律都被连环call回来,唯独王律师姗姗来迟。这个鲁律师非常神秘,不办案不接案,坐地分赃。属于平时不露面,露面就出事的人。而且,露面之稀少,鲜有人与他交谈。以文卿的资历也只听过他一句:“小文,天气不错。”
米倍明要求立刻见面,原因也不说。和严律打过招呼,老头很稀奇的同意了。按理说三个大头都在,她怎么也是做记录的工作!文卿觉得,最近严律似乎在自己周围划了个圈,和一些事隔开了。但究竟是什么事,她也说不清。仗着要求不多,竟能忍下被排斥的感觉,每天生活得还不错。
走出办公室,在大厦下面看到王律师。如果平常,她一定问:小文忙什么去?可是今天,她心情似乎极好,见了面竟然只是笑着点头,似乎魂魄不在窍内。
“王律师,心情很好。”文卿按不住八卦,主动招呼。
王律师竟贴过来,悄悄的说:“小文,看,卡地亚的。”
仔细一看,是条细细的手链。做工精细,也仅此而已。不过,卡地亚是大牌,没几万造不了这东西。
“米先生送的。”王律师嗤嗤的笑,“他说以后我要什么给什么,你说我要什么?”
当然是戒指。但,不是同事玩笑范围内。文卿笑笑,恭喜恭喜。
暧昧有趣,点到即止。王律师脚步轻盈的站在电梯前,保安过去为她按了按钮。文卿摇摇头,失之东隅,收支桑田。她先喜后悲,不知什么反应。对这个强悍的女人,文卿又厌又喜。每每见她压的老头们有苦难言,心底不是不佩服。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文卿的好处是认命且晓得自娱自乐。
昆仑饭店的咖啡厅里,安静敞亮,是谈话而不是搞暧昧的地方。一看地方,文卿就知道,米倍明有事。不过,他老婆尸骨未寒,他就对另一个女人许下“要什么给什么”的诺言,实在太轻贱。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立刻踹飞,落得眼前清净。
深吸气,压平气血。坐到米倍明面前,抖抖脸皮,嘴角竟然还能翘起,非常职业,非常完美。
“文律师,我来找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米倍明抽了不少烟,双眉紧锁,面色灰暗,不知道这样子的他怎么就变成王律师眼里的深情款款,只能说瞎眼,“这事,是咱们私下里说。您要帮,就帮;不帮,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老严。我只相信你。”
“呃……”文卿犹豫,她虽讲正义,却不好事。尤其是朱光尘的案子,激情过后,只有疲累,连钱都没摸到,更不愿多事。
“是赵丽的事情,我现在也不知道找谁,只能请你帮忙。”米倍明很诚恳,“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男女的事情,各有各的看法。您是传统的好女子,我不辩解。但是,我有我的原则。丽丽这么被人坑了,就算我再不是东西,再不是人,我也不能让她这么冤枉!”
这倒可以解释,自己的东西怎么撕扒扯烂了都没事,被别人碰一下都要红眼翻脸。并不是多爱惜,而是面子上过不去。尤其是米倍明这样,拐了女人圈地盘的,动了他的女人,哪怕是不要的,都跟骟了他一般!
“王律师是贵公司的法律顾问。”文卿小心翼翼,她凭自己的努力踏踏实实混到几天,不上床不行贿,偶尔露峥嵘立刻被宋沙打击。现在,碰上王律师这么护食的母老虎,她已经没有虎口夺食的勇气。
米倍明狠狠的吸了口烟,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讲,等了一会儿才骂了一句脏话说:“对不起,文律师,我不该这么骂,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不明白,我身边的女人怎么都那么贱,那么不要脸!上床要钱,两不耽误,连律师都不例外。当然,您不是,我说的是谁,大家都清楚。”
文卿的脸火辣辣的,忍不住四顾左右,诺大的地方,只有他们这一桌有人。这里一瓶哇哈哈都要二十,轻易没人敢来。
“我承认,物以类聚,我不是好鸟,也招不来金凤凰。本来我想请您做顾问的,老严护的贼死,把小王推过来。”
文卿这才明白,原来严律早就知道米倍明的为人,知道她做不了也处不下。不过,那时王律师也很严谨,严律怎么就知道她可以呢?男人看女人,上级看下级,果然是门深不可测的学问。
“小王有才,也聪明风趣。开始,我真以为碰上不一样的女人了。今天开会处理一下丽丽身后的事情,她那样一露面,我就知道跟裴融她们没两样。都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了,呸!”
文卿腹诽,米倍明您还真不算梧桐树。充其量是臭屎坑,王律师被你那点银子晃花了眼,熏晕了头。她要真嫁给你,算是掉进粪坑,这辈子都别想干净。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米倍明说,“我是该找小王的,但是我一直觉得她太有心计。今天更证实,她不是可靠的人。丽丽的尸检报告我也看了,陈队催着我让她入土为安,我也只能对不起她。但是这里面的道道,我必须明白。贾艳秋是谁?为什么丽丽回去泉韵找?戒毒中心警备森严,她怎么出来的?她从不去泉韵那种地方,疯疯癫癫带着毒瘾,怎么就找到地址的?”
米倍明连珠炮似的抛出一连串问题,文卿待他说完,才严肃的说:“您应该报警。”
这场面有点喜剧,米倍明愣了一下,放声大笑!
“文律师,你太会讲笑话了。这么明显的破绽,警方愣是给我一个意外死亡的结论,你说,我可能报警么?泉韵是谁的?宋沙和陈局什么关系?我会报警?”
“可是,严律和陈局也很好,您为什么来找我?”
“你不一样。”米倍明看着她,“你能接触他们,却和他们保持距离。所以,我相信你,也相信只要你相帮,肯定能给我答复。”他的手肘架在膝头,看起来无比诚恳,“文律师,我求你了!我什么证据都不要,您只要告诉我怎么回事就行,我不甘心,丽丽在天之灵也不甘心!”
文卿眨了眨眼,慢慢的抓起自己的书包,站起来:“米先生,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吧!才资平庸,不堪当此大任。”
转身离去。
外面掉起雨点,有些闷,雷雨就在后面。她不敢回头,心口像被什么堵着。坐进出租车,眼泪便哗的掉下来。好像天也有灵,雷鸣电闪,瞬间倾盆。
第十九章 子之蜜糖,吾之砒霜
打电话给路亚,小孩子压低了声音说大佬们都在会议室,但是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她说,现在所里的声音分贝是零,自己正在制造超级噪音。
文卿几乎听不到她的话,谢过后吩咐司机师傅,直接回家。有事严律会打电话,所里既然诡异,严律又肯放自己出来,索性就离的更远一些。
雷大雨疾,几分钟的功夫,转眼太阳蒸起雾气。
家门口就在眼前,付账下车,转身看见米倍明。依旧是陆海空三分的豪华车,京城雨水一打,满车尘土泥巴画出来的水纹,好像生了癞子的美女,赤条条的站在街边。
“文律师,求你了,考虑一下。十万,先付。”
文卿眉眼不动,盯着脚下的水坑,“米先生,我知道你们都是豪客枭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要往上走的。我很满意现状,从未想过改变。”
“可是,你不往上走,别人就把你踩下来。你在所里不是一直很好吗?结果,别说王律师了,随便一个律师三个月一过,还不是拿你当助理用。”他了解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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