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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宿命的审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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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身后什么东西被踢倒。兹冷~,文卿的汗毛就立了起来!谁?后面是谁?
走夜路,说鬼话,报应来的真快!
这里离羊汤馆还有半个小时,旁边倒是伍兵住的灰楼,难道要跑进去求救?
文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面有人幽幽的说:“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是他。
文卿放松下来,瞬间的兴奋过去反而觉得无所适从,转过身装作大方的样子:“散步啊!你呢,也散步么?”
“散步穿着睡衣出来?”伍兵走上来,摘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文卿身上,驱散了四周的寒气。
“不可以么?”文卿强词夺理,大脑完全不工作了。
“可以,你做什么都可以。”伍兵回头看了看小楼,“宋沙可能还在泉韵,我走的时候他们去洗澡了。你是不是没找到?我带你去。”
文卿傻傻的看着伍兵从眼前走过,然后一直往前走,脚好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怎么了?”伍兵觉得不对劲,走回来问。
“没,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什么时候知道的?”文卿傻傻的问。
“刚才查岗,小葛说这边有动静。但是这不是他的警戒区,不能过来看。我从后面绕过来,听见你叹气,然后看见你翻手机,认出来的。”
“哦,刚到啊!”文卿如释重负,“我以为你一直看着我在这里挨冻,故意的。”
“你……在这里很久了?”伍兵迟疑了一下。
文卿终于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胡乱的摇摇头:“没有,刚到,不过我不找宋沙。”浓浓的困意袭上来,大概是安眠药终于起作用了。赶在睡着之前,有两句话必须交代:“我不是他女朋友,他没经过我同意。还有……我很想你,你不能违背誓言。”
文卿软软的倒下,一晚上大起大落的情绪,酒精加上安眠药,然后是方才的惊吓,神经再也承受不住,面对这个沉默的什么都不肯说的男人释放出来的安全感,文卿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伍兵伸手接住她,嘴角不可控的微微的翘起。
低下头,腮边嘴角的胡子茬轻轻的磨着文卿的脸,低声说:“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文卿醒来时,看见自家的窗帘,长长的舒了口气。真好,她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了长长的一段路,黑乎乎的,去看伍兵。然后那家伙神叨叨的从黑暗里走出来,说:“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然后,他吻了自己。
闭上眼,文卿回味了一会儿,心已经甜的流蜜。
梦终究是梦,睁开眼还得办正事。叹口气,起床洗漱,又是一天的忙碌。
习惯性的把桌子收拾整齐,文卿发现安眠药没了?奇怪,前天才买的,昨天刚吃了一颗,怎么就没了呢?
这段时间一直失眠,通过医保卡从医院买药比药店方便很多,一次买的也比药店多一点。没道理一夜之间全吃了啊?难道——文卿皱起眉头,昨天自己当真伤心过度,一口气全吞了,准备自杀?
看看自己血肉之躯,捏一下还挺疼,站在窗前,阳光站在身上,低头投射清晰的影子,是个大活人啊!
明白了!文卿气的咬牙切齿,医院太黑了,连安眠药都给假的!
早上,在羊汤馆里,文卿终于忍不住恨恨的把自己的发现讲给唐嫂。唐嫂纳闷的看了她半天,才问:“你干嘛一次吃那么多安眠药?不、会、吧……”
呃……文卿一时无语,吃错药了?拿错了?看错了?
“我、我喝多了,吃的时候犯晕。”
“啧啧啧,你的命真大!”唐哥蹭过来啧啧称奇,“我建议你给医院送一面锦旗,然后起诉要求赔偿,这样既能报答救命之恩,又不冤枉你律师的身份。”
“谢谢建议,我会考虑。”文卿毫无诚意的谢过,心情低落下来。
唐嫂捶了一下唐哥,问文卿:“你不会是被宋沙逼得吧?我说,咱不喜欢就不喜欢,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
文卿整张脸都皱起来:她是在不确定当时是不是为了抗议宋沙!按理说没喝几杯,不至于糊涂成这个样子。但是,安眠药的确没了呀!
唐嫂说:“昨晚上我听说宋沙宣布了?”
文卿叹气,点头,又摇了摇头。
唐嫂道:“俞露……”她看了正忙活的唐哥,压低声音说,“昨儿晚上俞露来我这里坐了会儿,说起你的事儿,她说看起来你不是很开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卿把宋沙怎么忽悠的她,又怎么先斩后奏说了一遍,唐嫂“啪”的拍案而起,大骂宋沙欺人太甚!
“你还给什么面子,直接掀了桌子走人!伍兵也是混蛋,我就不信刚分手就能跟没看见似的!”
唐嫂火冒三丈,直着嗓子大吼,整个羊汤馆霎时静了下来。文卿尴尬的拽了拽她的衣角,让她坐下来。吃早点的人们才又嗡嗡的说起话来。
“算了,我想宋沙或许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人,不妨处一下。不行再拒绝呗。也许处一下,他发现我没他想的那么好,就放手了呢。”文卿无奈的叹气。
唐嫂说:“就算宋沙不是坏人,可他是长情的人吗?米倍明那个暴发户怎么对待他老婆,咱们可都看的清楚。要是宋沙将来不待见你了……”
唐嫂一脸的不忍,几乎说不下去,只能摇了摇头,看文卿的眼神好像她已经被宋沙抛弃了似的!
唐哥过来问老婆怎么了,被唐嫂不耐烦的轰走。文卿捂住脸,长叹,“那怎么办呢?他现在志在必得,伍兵又跑去给他干活,就算我跟伍兵没关系了,我拿什么抵抗宋沙的‘黑恶势力’?”
唐嫂同情的点点头,“幸亏当初俞露还没做大,我跟唐哥平安无事。要是俞露跟宋沙似的,或者像现在这么泼辣,我们俩也早完了。”
“算啦,您那跟我不一回事。”
“怎么不一回事!不就是性向不一致么,感情都是一样的。”
“是是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就算现在的俞露也没宋沙坏。”
“你错了,现在宋沙被俞露捏着。” 唐嫂压低声音,神秘的说,“宋沙依靠伍兵和另外一群元老原来准备漂白,像泉韵这样明显有问题又不可能改掉的企业要脱手。可是,俞露联合另外几个兄弟,愣是逼得宋沙不得不放弃努力,还把伍兵牺牲了。所以,伍兵才被调到泉韵。说是保全主任,其实什么都不做,架空了。”
文卿“哦”了一声,这些她已经知道,甚至知道宋沙是如何被捏住痛脚的。想到这里,心有些软,无论怎样权衡,就算是借口,宋沙也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文卿走后,唐哥问唐嫂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嫂把文卿吃错药和宋沙先斩后奏的事说了一遍,但是,俞露过来瞒下的部分没有讲。
唐哥拍拍脑袋,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其实昨晚上伍兵来了。文丫头梦游似的去找他,伍兵送她回来发现安眠药,还有好多空瓶子,挺担心的,就都拿走了。”
唐嫂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忙叨叨的还知道文卿说的是什么?敢情伍兵提前告诉你了?昨晚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嘴巴很凶,心里很虚。她怕唐哥知道俞露来的事情。
“都凌晨了,四五点钟,你在里面睡觉,还没起呢!”唐哥老实回答,显然没发现俞露来过。
唐嫂放下心,脑子又开始溜号:“你说这伍兵,搞什么鬼?明明放不下文丫头,偏偏推得远远儿的。刚才我听文丫头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允了宋沙。你说,咱该怎么办啊?”
唐哥翻了个白眼:“怎么办啊?自求多福呗。伍兵那小子活该,宋沙也未必像你想象的那么坏。我看,你就别操心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唐嫂怒,一记铁砂掌拍出去,收到无与伦比的效果,满意的回厨房了。
唐哥看唐嫂走了,才收住哎哟声,冲满屋的食客说:“呵呵,心疼我,按摩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恐龙崽子收到了,该睡觉了,亲们晚安!
第二十五章 两个男人,两份真情
王律师原本坐在文卿旁边,隔着一个过道的位置。后来她搬进专属办公室,旁边的座位就空了下来。苏琦坐在芮律师后面,芮律师和文卿平行着,文卿后面是另外一个做刑诉的男同事,平时难得一见,总是各地出差。他的案子胜诉率不高,钱挣得不多,但是很辛苦,苏琦主要是替他做事。
办公区这样四人一组的排列,总共有三组,周围一圈办公室,分别是严律范律和鲁律师。王律师的办公室是把原来的档案室腾空改成。茶水间改小,让出一个新的档案室的位置。
从办公区往外走是一道狭窄的走廊,走廊一侧是两个会议室。沿走廊出去,就是路亚的前台。一进门就能看见金光闪闪的律所大名,以浮雕的方式挂在红色丝绒的背景墙上。严律师还弄了一个叼着天平的独角兽logo,不伦不类。
文卿悄悄拿出裴融给的牛皮纸袋摩挲着,贾艳秋是谁?这个问题不断地在她脑海中盘旋。鬼使神差,她在搜索栏键入“贾艳秋”三字,出来无数人名。她一项项的浏览着,试图从中发现什么。
严律师最近的工作不多,除了几笔来历不明的钱让她处理,其他的文案工作并不多。十月份,很多公司的财年都是从这里开始,老大们忙着联络感情,暂时不干正事。
一上午,眼睛都看直了,文卿突然发现一个淘宝店铺,老板就叫贾艳秋,实体店地址是动物园。拿出裴融的资料一对,果然一样,连电话都一样。点开进去,普通卖衣服的小店。文卿收藏好,拿起风衣,准备下楼。
“文卿,你来一下。”王律师突然从内线打进来。
文卿差点以为她看了自己浏览的网页,深吸了几口气,才敲门进去。
王律师没有像以往那样开门见山,反而喝了两口茶,抻了一会儿。文卿安静的站着,对这种尴尬她很适应,只要要求不高不把自己当成人物,大可当成看戏,看那个自以为矜持能“拿住”别人的人如何矫情的演戏。
“我听说老米找过你?”慢悠悠的开口,做不经意且极有把握的样子。
“啊,对,找过。”
“什么时候?”
“您问哪次?”
一句跟一句,不是只有你聪明。
“最近一次。”
“好像是前几天吧?严律师问他顾问费的事情。”
“你!”王律师终于明白文卿是跟她打马虎眼,瞪了瞪眼,收了骄横,“严律问什么顾问费?”
“不知道,他们谈的。”
“那米倍明单独找你呢?”
文卿脑子转的飞快,难道王律师知道了?
“文律师,您是问工作,还是问生活?”文卿小心翼翼的问,但是话却说的不客气,“严律师一再叮嘱我,同事的业务虽然要帮忙,但是没有请求还是不要碰的好。我觉得您这样问,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王律师看文卿水泼不进,干脆说:“我听海月轩的人说,米倍明上个月见过你?”
文卿心想,餐厅的人怎么记性那么好?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单单记住自己了?可这话说出来没有意义。
文卿想了想,点头,“是,上个月见过米先生。不过不是单独的,他来找严律。严律不在,正好赶上饭点,吃了顿饭。”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律师。好像看着一个为爱昏了头的女人。
幸好,不是昆仑饭店那一次。文卿暗道一声险,若不是自己沉得住气,还真让王律师诈出来!
王律师摸摸脸,挤出一丝笑意,“呵呵,小王别误会。老米最近神经的很,连裴融那个疯女人都找。我听说他来找过你,非常替你担心。”
“王律,我虽然和伍兵分手了,但是想必您也知道了。宋沙现在是我男朋友。”文卿第一次觉得宋沙做男朋友也有好处。
“是是,我知道。”王律师皮笑肉不笑,站起来拉着文卿的手,格外亲热,“呵呵,我就说嘛,咱们小文这么漂亮,怎么能便宜伍兵那小子。宋沙可是不错,又年轻又有前途,长得好还有钱,后半辈子小文都不用这么辛苦挣钱了。走吧,一起吃饭去。”
文卿拍拍手里的风衣,“不啦,我约人啦。谢谢王律。”
“哟,约谁啦?”王律师笑成眯眯眼。
文卿打开门,笑了笑,没回答,走了。
店主胖胖的,和赵丽的身材有几分相似。文卿一口气在她那里挑了五件衣服,说是裴融介绍来的。店主对裴融有印象,了然的笑笑说:“你是不是也恨谁家的大婆,让我帮你看着?”
文卿有些讶异,但还不动声色:“呵呵,裴融都跟您说了?”
“您的倒是没说。不过裴小姐是有这麻烦事。您是裴小姐介绍来的,又一口气买这么多衣服,看您穿的戴的,这风衣没个一千块钱下不来吧?到我这儿买东西?哼!”
“您真爽快。”文卿也不客气,“我是通过裴融听说您的。不过,并不是裴融介绍来的。这种事,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好讲。”文卿拿出一盒摩尔,递给店主。店主也不客气,两人点着对着喷。
自从伍兵走后,文卿发现抽烟是个不错的凝聚思路的方式。
“嗯,看您就是个皮儿薄的人。说吧,什么事?我这儿收费按难易程度,没统一价格。”
“我还不知道您贵姓?裴融说的贾艳秋是您么?”
“那是我在淘宝上的账户,我男人的。我姓万,你叫我小万就行。”
原来贾艳秋是男人!文卿想起裴融连合同上的签字都是贾艳秋,又问:“咱们这事儿……能订合同么?不是我不信您,实在是真金白银的,不好说。”
“能!不就签字给钱么,我老公来办。他管钱。”
哦,贾艳秋是这么来的。
文卿点点头,看了看她,半天没说话。小万有点纳闷,又有点心虚,横着说:“啧!你这人怎么回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瞪着眼睛吓谁呢!”
文卿笑了笑,“我怎么听说您收了钱不办事呢?至少裴融请你接触的那个人,好像……”她故意不说下去。
小万突然瘪了,然后梗着脖子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裴融都没说啥,你胡嘞嘞个屁啊!”
“我掏钱总的有个保障吧,您拿钱不办事,我这算哪回事儿?”
“屁!反正赵丽的行踪裴融都知道,她吸大烟也知道,管是不是老娘干的!”
文卿心里一激灵,感情还不是夫妻店,后面还有人!
站起来,文卿说道:“看来我找错人了。我可不希望最后连谁做的都不知道!对不起,打扰了。”说完就要走。
小万伸手拉住她,“好嘛,好嘛,有话好好说。我不过是个打前站的,后面有各种不同的姑娘,保证能把你那个大婆灌得五迷三道,求着离婚!”
文卿笑笑:“您就当没见过我,打扰了,再见。”
不管小万的挽留,文卿快步走出批发街,一直走到动物园对面的104车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招手叫了一辆出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来路上顺便去医院拿了点药,坐上公交回所里。提前一站下车,不远处可以看见泉韵,然后走两站地就到律所的大厦,说起来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不过,她是从泉韵的后面小街绕到前面,再沿大路回去。这条路已经走得很熟。昨天晚上跟梦游似的,黑黢黢的一段路,竟然走得恁顺利。
没走多远,大铁门突然一阵乱响。文卿下意识的躲到树后面。泉韵的后门原本只开一个小门,现在整个大门都打开。先有两个人抬着一人,噌的扔到路边。文卿一看,脚上少了一只鞋。捂着脸在地上扭曲着。
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身高不足五尺,一脸横肉,脖子上三层肉垫子,最下面一圈金链子,手上是明晃晃的金戒子,腕子上是明晃晃的金表,斜叼着烟卷,正跟旁边的人比划着说话。样子好像很抱歉?
文卿愣愣的看着他旁边的人,半寸,平头,黑西装,白领子,能把西装穿成军装的,除了伍兵不做第二人想。不过,此时他的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开着,微微敞开,露出一点胸膛,好像刚刚打完一架。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矮胖子,下巴点了点地上那个男的,态度非常倨傲。矮胖子连连点头,几个人过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那人开始还呻吟,几下之后,便动也不动了。
伍兵在门口站着,矮胖子一伙人架起那人就走。文卿这才认出来,被打的竟然是顾余?
“啊!”赶紧捂住嘴巴,可是伍兵已经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文卿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伍兵看了看,转身跟着人群走进大院。文卿松了口气,心头又空落落的。一个念头强烈的撞击着她的大脑:喜欢就去追,哪怕他穷凶极恶!
高跟鞋打在石板砖上哒哒响着,不长的一段路显得极为漫长。低着头,数着菱形方格,浪漫的是想法,怯懦的是勇气。就算那个穷凶极恶的人是伍兵,文卿自问没有胆子去爱。
但是,辩护除外。
“文卿。”伍兵追了过来。
“呃?你不是走了吗?”文卿转身见是他,惊喜之余脱口而出,所有的幽怨全释放出来,“干嘛再出来?”
“这个!”伍兵递给她一箱牛奶,“睡前喝一袋,有助睡眠。别吃药了,对身体不好。”
文卿下意识的把手里装药的塑料袋藏在身后,欲盖弥彰的动作引起伍兵的怀疑,“你拿的什么?”
“没什么!”
“给我看看。”
“不给!”
伍兵放下奶箱,伸手去抢。文卿紧紧护着,怎比得过身高马大的伍兵?!那人双臂一环就将她扣住,长手一探就夹住塑料袋,一拽就脱离了文卿的控制。
不知道想什么,或者的确没来得及想。在伍兵环住她的那一瞬间,文卿眼前一片漆黑。反倒是想法分外鲜明:就要样,永远都这样!
手上的牵挂刚一消失,伍兵身子一动正要离开,文卿毫不犹豫的抱紧他的腰,紧紧的,不放手。
伍兵犹豫了一下,闭上眼,扬起头,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肩膀微微一沉,似终于承受不住,猛地抱住文卿。激烈的动作让文卿明白自己不是单方的,惊喜的抬头,落进黢黑幽深的潭水,满满的都是深情与不舍。不需要说什么,她知道他依然舍不得。
踮起脚尖,寻找更深的贴合。忘掉别人的鲜血,忘掉自己的罪恶,忘掉所有的评判与规则,此刻只有她和她的伍兵。
法国梧桐的落叶在他们脚下打着旋悄悄掠过,那是风的痕迹。伍兵的鼻子在文卿的唇上流连,闭上眼沿着熟悉的轮廓,痴痴的搜索着熟悉的气息。没变,什么都没变,和每天午夜梦回时的一样。就是这样的弧线,就是这样的味道……唔,弧线拉长,一定是她笑了。摩挲到嘴角,果然有些微的裂缝,是什么在他鼻子上轻轻一点?湿漉漉的,有点甜?
不,不用睁眼。只要撬开最丰满的地方,叩开守门的卫士,就可以找到刚才那只调皮的兔子。不过,现在不着急。
伍兵闭着眼,仔细的在文卿脸上嗅着,每一个毛孔细细的在他的鼻尖下过滤……蓦地,伍兵停下,睁开眼睛:
“你,抽烟?”
不是偶尔抽,是经常性的,一天若干盒的抽。
文卿像做错了事,低下头复又倔强的抬起,若不是他自己能这么颓废么?
分外的理直。
伍兵捧起她的脑袋,大手张开,所有的头发都撸到后面,只有一张干净而苍白的脸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他面前。
“对身体不好。”
“能让我忘了你。暂时的,也好。”文卿也很倔,这时候的倔强多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伍兵清醒下来,叹了口气,慢慢放手。替她把头发抚平,捡起地上的牛奶箱,“我还有事,不送你了。对了,以后离宋沙远点。”
“你不是不反对我和他来往么?”
“情况不一样。我以为他要做好人,现在看来,是我幼稚了。”
文卿接过牛奶箱,“你还回来么?”
伍兵看着她,没回答。
“我等你。”文卿转过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你刚才打的是顾余?为什么?”
“他吸毒。”伍兵很干脆。
文卿道:“俞露贩毒?”
伍兵一愣,立刻反驳:“胡说!”
“她可能组织了一群人,专门引诱别人吸毒。”文卿轻声说,“你小心一点。干不了,就出来吧。”
转身,不再看他的脸。反正,包括他的心都已在自己的怀抱。
回到办公室,路亚挤眉弄眼,半天文卿才搞明白,宋沙在等自己。这人也是个问题,文卿揉了揉额头,放好牛奶,拿着纸笔,一本正经的走进会议室。
宋沙志得意满负手而立,看文卿关上门才说:“我说过,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文卿头都没抬:“我不是东西。”打开笔记本,“宋总,什么事?”
宋沙伸手合上文卿的笔记本,一手扶着文卿的椅背,一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问道:“我见我的未婚妻,算不算大事。”
“宋沙,我、我似乎没给你任何暗示吧?”文卿有些无奈。
“没有。这是我应得的。”
“啊?”
“我救了你,你以身相许。”
宋沙凑得近,文卿向后微仰,碰到椅背上的那只手,好像自己投怀送抱似的,又尴尬的拉开些距离。
“我这人蛇蝎心肠,不懂以身相许,你理解错了。”
“没关系,以后我会教育你的。现在,我找你还真有正事。”
“什么事?”
“晚上和陈局的饭局,老严也去,你跟我一起。”
“宋沙,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未婚妻。知道的人越多,对你就越尴尬。你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告诉别人,把我甩了。”
“不,”宋沙挑高了尾音,好像逗小孩,“偏不。我就要你,我不仅要你做我女朋友,还要你做我未婚妻,做我老婆,将来做我孩儿他妈!”
“我没兴趣,你不要一厢情愿——”
“行了!”宋沙猛地打断文卿的话,沉下脸:“晚上七点,泉韵二层,你先回家收拾一下,我来接你。”他俯下身,咬着文卿的耳朵,邪恶的说,“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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