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上帝请开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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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姨啊……”
“我要睡觉，闭嘴！”
“哦……小姨啊……”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
“死丫头，你自己睡吧，我要是再上你床上一次我就不姓方！”
“唉，小姨啊……”
“我受够了”嘭！
世界终于安静了。小姨卷铺盖走了，听声音是被闻声而来的春子阿姨接走了，反正不会没地方睡觉就是了。
第二次交锋，萧北胜，虽然胜得不那么光彩。
对于小姨，萧北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感，没办法，习惯了一个人睡，身边多出来一个不是很亲近的人自己真是睡不着，前世也是这样，只能自己睡或是跟老公睡，其他人都不行。可是，老公他……停停停，说好不想的，就当是，忘了吧。
黑暗中，萧北的眼神暗了下来，就像星星被乌云遮住了光芒。唉，又将是一夜无眠。
年轻就是好，经过一夜的睡眠，第二天小姨就恢复了精神，脾气也没那么糟了，除了早晨起床后追着萧北跑了几圈，打碎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瓷器外，其它时候再也没为难过她，还兴致勃勃地担当起了为萧北选课的重任。
因为，萧北要正式开始学画，而学习的地点，就是本市唯一一个能教授绘画的地方——少年宫。
这时候S市的少年宫成立不久，只有居住在市里而且家庭条件比较优越的孩子才会被送进里面进行课外教育，至于农村的孩子，八成都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其实，萧北是不愿意去那里的，对于那个地方，她有着说不出的恨意，虽然前世她从没踏进过那里的大门。
前世的萧北是在上初二之前的那个暑假知道了少年宫这个地方。
那天，萧北跟爸妈去市里买衣服，经过一个大院门口时，看见很多孩子骑着自行车进去，嘴里嚷嚷着“到时间了要上课了”之类的。萧北一家还以为是市里的学校假期还要上课，正纳闷着，院门口看门的冲她们比划着喊：“你们走开，别站在那挡道，没看见这是少年宫吗，闲人免进，快走！乡巴佬。”
最后三个字，如雷劈一样，很精准地将萧北击中，愣在当场。萧北万万没想到，这次的经历会影响到她的一生。看门人的那三个字，将她骨子里本来就有的那种乡下人的自卑感完全释放了出来，随着并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渗入到骨子里，血液里，再也无法解脱。就算是以后大学毕业留在了城市里，萧北还是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因为每次看到那些城市特征明显的城里人时，看门人的话就会立刻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当时老实巴交的爸妈赶紧陪着笑把萧北拉走了，这也让萧北感到无比的窝囊，再也没有继续逛街的心情了。就因为我们是乡下人啊。可是乡下人也不应该这么窝囊啊！
萧北恨那个地方，但她明白，自己更恨的是自己和爸妈的窝囊。
所以，她要爸妈变强，不再那么软弱，任人欺凌。
她要自己变强，强到有一天，她可以用平等的心态去面对周围的世界。
而踏入少年宫，是她改变自己的第一步。既然前世是从这里跌倒的，那这辈子就先从这里爬起来再说。
第二十八章　再见少年宫
小姨不愧还是那个闯劲十足的小姨，愣是单枪匹马地顶住了大姐和大姐夫的十二分火力，为自己的小外甥女报了武术这门异常冷门的课程。用她的话来说，女人要自己保护自己，万一遇到危险绝对不能光依靠那些臭男人，靠不住！
萧北狂汗，弱弱地问了一句：“小姨啊，你是不是曾经遭遇过什么……不幸啊？”
“没有啊，什么不幸？我……臭丫头，你什么意思？你回来，别跑，这两天又皮痒痒了是吧，看我怎么抽你！”
……
一番折腾下来，萧北的课程初步成型。
看着自己满满的课程表，萧北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家里人都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所以每人都横插一脚为她选了一门课程，除了小姨的武术外，还有：萧爸的古琴，因为他觉得古琴能让女儿变得温柔；萧妈的钢琴，因为她觉得会弹钢琴的女孩有气质；春子阿姨的芭蕾，她觉得会跳舞的女孩都很美丽；二姨问有没有学怎么当官的课程，直接被忽略了；外加萧北自己选的素描、国画还有航模。唉，这时间根本安排不过来，怎么办呢？萧北可怜兮兮地抛出了这个疑问。
于是，萧家内部又是一番火拼，最终结果公布如下：
惧内的萧爸在卧室里偷偷败给了萧妈，音乐类确定为钢琴。
弱小的萧北被小姨光明正大地扇了几下屁股，确定武术必学。
弱小的萧北又被彪悍的小姨扇了几下屁股，确定听从她老人家的教诲，先学素描，再学国画。
弱小可怜的萧北捂着自己被扇的红红的屁股跑了几圈，终究没能逃过凶狠彪悍的小姨的魔爪，确定舍航模取芭蕾，航模回去自己研究。小姨为好友春子出头成功。
至此，四门课程确定完毕：周六上午武术，下午钢琴；周日上午芭蕾，下午素描。
这个结果皆大欢喜，除了主人公萧北。
当别人都在客厅里与犹未尽地讨论她的学业大计时，她却自己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踩在高高的板凳上屁股对着镜子扭头抚慰它：“你放心，等我武术学成了，绝对会为你一雪今日之耻的，等着我，呜呜呜……我要报仇！”
……
周六一大早，萧北便迷迷糊糊爬上老爸的车子进城了。今天是去少年宫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等萧北一个回笼觉醒来，车子已经进了市里。萧北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快了，快了，前面就是噩梦般挥之不去的少年宫的门口了，少年宫的大楼现在看还是很新的，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多了，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因为我回来而有所改变呢？算了，我也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子，全换了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什么都没变，就是多了个我。咦，说不定，说不定……
果然！噩梦的源头出现了。
车子开到门口停了，拦住他们的，又是那个萧北死也不能忘记的看门的。只是这次，完全换了一付嘴脸：
“萧老板又见面了，早上好。这次是送孩子来学习的吧，快请进，请进。”
“我把孩子放下就走，以后要经常来这学习，老哥你给帮忙照看着点，北北，来，叫叔叔。”
面无表情地抬眼瞅着在前车窗上探进探出的那颗脑袋，那张脸，萧北想：比上次年轻了点，却依然丑陋，确切地说是更加丑陋，因为，他笑起来很猥琐，让我想吐。那笑，真让人看不起！
猛然间，萧北像是被点醒了般激动了起来：这就是报应吗，上次是他看不起我们，这次却换成我看不起他。都是因为老爸的气场也变了，连带着别人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所以，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可是，我不该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的，要淡定，淡定。
“北北，怎么愣神呢，这孩子。”萧爸有点不高兴，这孩子，以前很有礼貌的。
“没事，没事，老板家的孩子看着就让人喜欢，快请进吧，请进。”看门的一看这情形，赶紧再陪上笑脸。
“那行，老赵，我们先进去了。”说完一踩油门，径直开到了大楼门前。
原来那人姓赵。
“北北，下车吧。爸爸带你进去认识一下老师和同学，你就去上课，中午11点下课，我再来接你。”
“好吧。”
微微一笑，那笑容，多了一丝释怀。原来，放下不难。
爷俩大体转了转，这少年宫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座办公楼而已，只有5层，比前世的高层矮多了，所以萧北很容易记住了自己的教室，又跟老爸保证了半天安全问题，这才把老爸哄走，自己转身去了武术教室。
其实说是武术，就是让孩子们练习一些简单的基本功再跑跑步压压腿锻炼一下身体而已，这对一直注重养生的萧北来说算不了什么，所以一上午很轻松地就过去了。
中午萧爸准时来接了萧北去外面吃了点饭，下午再给送回来学钢琴。虽然萧北从未接触过这种乐器，但因为之前掌握了乐理知识，所以理解起来很快，一下午的表现颇受老师好评。
总之，今天一天都很顺利。唯一的一点小插曲，就是萧北在钢琴课的空隙，遇到了一个熟人，苏苏。
第二十九章　再见苏苏
萧北掐着小指头算了算，自从春节之后就没见过苏苏，大概得有半年了吧。
苏苏去年上学了，据说上的是市里最好的实验小学，但第一年冬天的考试成绩有点惨。记得当时大姑脸色不善老爸就没多问，倒是旁边苏苏自己被二婶一问便倒豆子似的全招了，大姑想拦没拦住。
语文75，数学65。
二婶听了眨巴眨巴眼，忙说：“不错，不错，挺好的……嘿嘿……”
结果大姑一个春节也没给她家好脸色看。
不过大姑对萧北一家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不止是大姑，其他亲戚也是这样，貌似从自家生意走上正轨后，每逢过年过节都少不了亲戚过来跟老爸老妈陪笑脸。为什么？有钱了呗。
虽说萧北家的生意现在都不大，但由于两口子的苦心经营，每年挣的钱在萧家里面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就是这样，谁家都有这种情形，挣得多的过年回家被捧得像皇上，挣得少的只有窝在厨房老老实实干活的份。所以说现在方惠在婆婆家的待遇也直线上升，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行事，不过她还是主动选择在厨房里面打转转，赢得了婆婆的称赞不说，同时也避开了萧家那些心怀鬼胎前来打探的街坊邻居们。
萧北从爸妈对萧家亲戚的态度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依然是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但萧北明白，他们三人心中都有一个一样的结，只不过谁都不愿意主动提起。
萧北记得那年老爸决定做生意时曾回老家待过三天，为了筹钱，结果是爷爷把家底掏了出来借给了老爸。
虽然萧北本来也没指望那些亲戚能出多少钱，但过分的是竟然一个子儿也没有。
萧爸不说，萧北跟萧妈也没问，有些事情，明白就行，说出来反而最伤人。
只是从那以后，每年往爷爷奶奶手里交份子的时候，只有萧妈毫不吝啬地交的一年比一年多，虽然爷爷那些钱早就还清了。
萧北也明白，为什么老爸在市里的店开了这么久，却很少登大姑家的门。
“亲兄弟，明算账。老爸的亲人还是让老爸自己去算计吧，我跟老妈只要支持他就行。”萧北想。
遇到苏苏，是在钢琴课的休息时间。萧北去厕所，刚洗完手出门，一群群叽叽喳喳的小女生簇拥着一个女生向音乐课的教室走去。
那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女孩，头扎马尾，身穿一身白色千层纱裙，胸前点缀着一只珠花做成的孔雀，脚蹬白色公主袜，红色小凉鞋，神情倨傲，面容娇艳。萧北揉揉眼睛，靠，那不是苏苏嘛！她怎么会在这？
萧北猛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苏苏住在城里，凭大姑父的眼光，多半会让女儿来少年宫花枝招展一番的。大意啊，这次真是大意了。还好，刚才苏苏只顾摆架子了，应该没注意到我，这丫头，还是少惹为妙，就当不知道吧。
萧北本想自己骗自己，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当天下午下课，两个小冤家就正式碰了头，因为前来接孩子的大姑跟萧爸在门口碰见了。萧爸还落得大姑好一顿埋怨，说是孩子要来市里学习也不提前告诉一声，没让自己尽尽心之类的，听得萧北心里暗暗翻白眼。
但表面上，萧北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有礼貌。苏苏还是一如既往地翻白眼，摆臭脸，看的萧爸都无语了，你说好好的一张脸，非要弄出这么些难看的表情，真是自己给自己打折扣。
恰在这时，看门的那位恰如其分地开口了：“我说怎么现在的孩子都长得这么好，原来是亲戚啊，真是一个赛一个，这小的看模样再长长估计能超过姐姐。”
萧北甜笑，苏苏大怒。
得，这梁子又结下了。
事实证明，虽然苏苏公主的号召力比较强大，但总的来说，拥护她跟反对她的人数是1比1的。拥护她的人以男生为主，反对她的人以女生居多，当然，在苏苏正式向自己的表妹开战后，她的反对派们全部站到了萧北一边，愣是把以自保为己任的萧北逼到了战斗的第一线，强大的阵势让萧北无所遁形。
不过，萧北很快以其清秀的外貌，脱俗的气质，聪明的脑瓜，善良的心灵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好感，当然也包括苏苏的拥护者们，不少男孩子已经改投萧北派了。这样，萧北大有不费一兵一卒便能一举瓦解苏苏战线的架势。
萧北越受欢迎，苏苏对她的敌意就越强，这样萧北也很无奈，其实，她真是想保持低调来着，可是人太优秀了，没办法啊。汗！
话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早熟啊。
好在苏苏只在周六下午上课，萧北也就不用时刻准备着投入战争了。来到少年宫，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样，日子在跟苏苏的抗战和专心学习中一点点逝去。
两年里，萧北几乎学遍了整个少年宫的所有课程，让授课老师们欣喜不已，直说这孩子应该在艺术之路上继续深造等等。萧北也不想这么招摇的，但为了赶时间，她顾不得了，因为一到7岁，她就要回妈妈身边上学，没有精力再往这面跑。
还有，她必须要回到那个学校，因为那里面有太多让她无法释怀的人在等着她的到来。
第三十章　入学
1991年9月2日，星期一，临海小学正式开学的日子。
这一天，重生后的萧北第一次重复了前世的路，作为一名新生来到了记忆中的学校。
临海小学跟中学是一体的，总共四层楼，紧挨着萧爸萧妈以前单位的围墙，生源主要是单位职工以及周边大大小小几个村子里的孩子。由于有隔壁单位赞助的原因，临海小学的教学设施在S市的乡村学校里一直是领先的，因此教学质量也不错。这也是萧爸萧妈放心让萧北回来的原因之一。
其实萧爸跟萧妈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女儿非要回农村来上学。依着他们两口子的意思，直接将孩子送到市里的实验小学就读，起点高，教学质量好。反正市里的房子已经买好了，萧妈的公司也挪到了市里，到时候一家人再也不用来回跑了。
可萧北哭着喊着要回去。没办法，这孩子一旦拿定了注意谁也改变不了，两口子只好回去给她办了入学手续。好在武春子被留在了村里管厂子，萧北跟她还有老二一家住在别墅里，不怕没人照顾。
对于爸妈的纵容，萧北是打心眼里感动的。这要换成别的孩子，早被当成傻瓜一巴掌打到实验小学了，哪还有她说话的份。唉，伟大的爸妈啊！
一路神游的萧北在老爸的呼唤下醒过神来，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这时候正是孩子进校的时间，大一点的孩子背着书包三三两两地来了，那些跟萧北一样被家长领着的，都是一年级的新生。
因为之前已经知道了被分在哪个班，所以萧爸直接领了萧北走向所属的班级。
1年纪2班。
萧北看着教室门心里默默地念着。其实她已经不记得前世的小学都去过哪些班级，貌似那时候的自己根本还不怎么记事呢。但是却偏偏有些人在那时候闯进了她的记忆中，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爸爸，你走吧，我自己进去就行。”萧北在教室门口站住，抬头跟爸爸说道。
“哦、你自己能行吗？”萧爸虽然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但看别的孩子都是被家长送到位子上，还是有些放不下。
“没事的，我进去找个位子坐下就行，爸爸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来上学。”萧北指的是在少年宫学习的经历。
“嗯，那好，你自己进去吧，有什么事情找老师，放了学赶紧回家，知道吗？”
“知道，放心吧，爸爸再见。”萧北抬起右臂挥挥小手，笑眯眯地等老爸离开。
“唉，行了，我走了，快进去吧。”见拗不过女儿，萧爸只好转身离开。
目送老爸走出长廊，萧北收起笑脸，深深呼了一口气，转身迈入教室。
原来小学的教室是这个样子啊，都忘得差不多了。
教室前后各一张大大的黑板，破旧的讲桌，两人一个课桌，一人一个木凳子。这时候学生已经来了大部分了，大多数都往教室后面坐，空出了前面的位子。还有几个来送孩子的家长还没离开，站在孩子身边嘱咐着什么。
萧北恍惚地看着这一切，感觉那么近又那么遥远，仿佛两世的记忆正在慢慢重叠，却又不能完全重合一样，让她心里不禁一阵急躁，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到底是是什么呢？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能着急，这种事情总是要在不经意的时候才能记起，越是拼命去想越是想不起来，还是先放下，再说吧。
萧北回过神，找了第二排靠窗的位子坐下。
教室里叽叽喳喳地乱成一片，终于几个家长离开了，教室里面也基本坐满了。这时，一声脆脆的声音从萧北身后传来：“我能坐你旁边吗？”
萧北转头一看，心跳差点就这么停了下来。
木槿，真的是她，那个因叛逆而离家，却被坏人奸杀的木槿，死的时候只有13岁。
木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你听到没，我跟你说话呢。”见萧北眼神怪怪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女孩有点不耐烦了，口气也沉了下来。
“哦……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你坐吧，这里没人。”被惊醒的萧北赶紧出声让座。女孩也不客气，把身上的布包往桌洞里一塞径直就坐了下来，扭头一看，这位还在盯着自己呢。
“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叫萧北，你呢？”萧北赶紧出声，心里责怪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会遇到很多熟面孔的，结果还是这么失态。
“哦，我叫木槿，住在李家村。”小女孩的注意里比较容易转移，见同桌主动跟自己说话，立马忘记了刚才小小的不愉快，热乎地攀谈了起来。
萧北也做出热络的样子兴致勃勃地跟女孩聊着天，心里却想：真的是木槿啊，唉，木槿，我该怎么面对死而复活的你呢？
没等萧北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上课铃声响了，许是家长在家里都教导过孩子，所以一听这声音好多孩子都有所忌讳地闭上了嘴，剩下的见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便不好意思再出声。
于是教室里便呈现出一阵异常压抑的安静，由于教室门窗都开着，还可以听到别的教室里传出的“老师好”的声音，应该是高年级的开始上课了。
这时，走廊里由远而近传来不算重的走路的声音，萧北一听便知道是个穿皮鞋的男的，女的走路绝对是噶哒噶哒的声音。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萧北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果然，脚步声离一年级二班越来越近，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前门进来。
是他！看清自己的老师后，萧北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本来已经记不起一年级的老师是哪位了，但来人却将萧北的另一段记忆硬扯了出来：
那是萧北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一次放假回家从县城转乘短途车。当时她只顾旅途的疲惫，并没注意蹲坐在车前的那个男的是什么时候上的车，只当他是个喝醉酒的醉汉，满嘴嘟嘟囔囔的一个人不知说些什么，偶尔眼神会跟萧北的碰见，萧北也只当表达自己的厌恶而别开眼睛。直到车开到临海的邻村，售票员冲那个男人吆喝：“到站了，你快下车吧，赶紧回家啊。”出乎大家的意料，那个男的很听话地下了车。车刚开出去，就听那个售票员说：“这男的以前还是个小学老师呢，后来老婆孩子出了事，精神受了刺激，变成了这个样子，唉……”
售票员的话像一盆冷水一样将萧北浇醒，怪不得觉得这男的眼熟，好像小学的时候教过自己，还是班主任，没想到会是这样。从那以后，萧北时常会想起在车上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不知道有没有认出自己，应该不会，自己的样子跟小学的时候差的那么多。可是，如果认出了呢，自己当时却是那么冷漠……
……
木槿不明白自己这个同桌是怎么了，刚才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现在又直勾勾地盯着老师，连老师点名字都听不到。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第三十一章　写日记了
入学的第一天，萧北几乎是在一连串的震惊和激动中度过的。虽然之前反复做过心理准备，但那天出现的人和事几乎全部在她的意料之外。
班主任姓张，叫张杰，据说是第一年当班主任，现在还是未婚，喜欢体罚不听话的小男生。所谓的体罚，就是拎着男生的脚让他头朝下，再不听话就抽几下屁股。农村的孩子皮实，在家里没少被家长这么对待过，所以也不害怕，被吊起来也只是叽哇乱叫几声，放下后继续捣乱。
重新分了座位，萧北跟木槿没变，还坐那。在萧北的印象里，木槿是个胆大叛逆的孩子，只是现在还小，也许是第一天上学还没适应，表现的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还有几个熟人，都是爸妈以前单位的同事，前世没少欺负她，其他的都记不清了，重新开始认识吧。
第一天上学，没安排什么课，发了课本打扫完卫生就被老师早早地打发回家了。
萧北家的厂子别墅都建在赵村，跟木槿家的李家村紧挨着，在同一个方向，所以一放学两人就同路一起回了家。萧北的家近一点，当木槿看到萧北家的别墅时，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任凭萧北怎么邀请就是不去别墅里坐一坐，最后竟然抿抿嘴跑了，搞得本来就心里发堵的萧北更加郁闷，想不通今天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穿过院子进了门，这会儿只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