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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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他自己，他知道，他的江湖结束了，今天，彻彻底底的在这里结束了……

紫心人倒下了，他原本就已经必死无疑，能够做的仅仅是站在那里，等待着毙命气绝而已。

“袁统领！你刚才说的太好了，我们从来没有觉得作为后飞升高手这么值得骄傲，这么值得自信！统领所的没错，我们的武功和实际属性使用值的确追不上那些老江湖里的高手，但是不等于我们没有战胜他们，击杀他们的可能！从今以后我们都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都看到了未来前进修炼的方向——统领放心，作为一品堂的成员，虽然我们的武功不如一品堂的前辈，但是我们一定会加倍积极的关注江湖武功，钻研学习一切新的战斗技巧！”一品堂的高手们环绕着袁朝年，他们越来越佩服袁朝年这个统领，这一刻，全都在庆幸自己能够跟随在袁朝年座下。

一些灵鹫宫弟子中当师姐的过来，神情颇为和善的跟袁朝年招呼。“今天能杀了天机派的副掌门人，多亏了你谋划的好。说起来我们灵鹫宫跟正义联盟虽然不是正式的盟友，但现在都有共同的敌人，将来如果有需要，尽管联系我们，为了战胜共同的敌人，像今天这样的合作越多越好。”那几个灵鹫宫弟子通了姓名，袁朝年不敢怠慢，对周围的灵鹫宫弟子抱拳作礼，一本正色。“今日绝不是我一个人之功，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根本不可能成功！西天极乐势大，但是一盘散沙，入世佛门避战情绪浓烈，都指望西天极乐的众佛当前锋承担一切战斗，我们虽然势弱，但是胜在团结，勇敢！我相信，灵鹫宫和正义联盟最终一定能够战胜西天极乐，尽管过程是漫长的，但结果是光明的！”

周围的灵鹫宫女子们一个个都高兴的附和，少有的对一个派外不熟悉的人如此热情。一些胆子大的灵鹫宫女子纷纷上前主动通报自己的名姓，袁朝年一一认真记住，如此忙碌了一阵。

突然人群里一个女子笑着问“还记得我叫什么吗？”周围的灵鹫宫弟子们都拿眼看着袁朝年，知道那女子是故意试探袁朝年是否真拿她们当回事，却有一个灵鹫宫女子笑着插话道：“你也太坏了，就这么一会三百多号人通了名姓，得多好的记性才能全都记得啊？”那女子嘻嘻笑，不肯放过的继续追问道：“说不定就记得我呢？”

袁朝年微笑着说了那女子的名姓，周围一群灵鹫宫弟子个个惊讶，紧接着许多个通过名姓的都蹦出来问，分明是不相信袁朝年真能全都记得，不料袁朝年的记性好的惊人，连续报了三十七个女子的名姓，竟然一个不错！

一群灵鹫宫的女子们吃惊的难以置信，谁都知道这样的记忆力简直可以说是骇人了，正吃惊的时候，又蹦出来一个女子，双手别放背后，一脸笑吟吟的模样道：“袁朝年，那你记得我的名字么？”

袁朝年微笑抱拳道：“我不知道，因为你刚才没有通过名字，我记得刚才你在这位身旁，欲说还休，最后又退了回去。”

“天啊……不败传说的记性也不会比你更好了吧？”那女子惊讶的张大了嘴，的的确确，她刚才本来也想通名，但觉得人太多袁朝年根本记不得几个，索性就没说。

袁朝年不予置评，微笑沉默。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灵鹫宫女子们系上前通报名姓，都愿意跟袁朝年成为朋友……

忙乎许久，最后没有通名的灵鹫宫弟子，几乎没有。

双方分别的时候，袁朝年抱拳作礼道别，那群灵鹫宫弟子中有人笑着喊问“嗳，袁朝年你有女朋友吗？结婚了吗？”惹得许多人哄笑，但哄笑之余，却又有好些声音争先恐后的喊了起来。“没有的话考虑我呀，要是嫌弃我们本事差也没关系，我们不介意帮你介绍灵鹫宫里武功高强的师姐喔！”

袁朝年脸色泛红，一副窘迫不能应付的姿态只是抱拳作礼连连道：“各位好意心领，心领，但是没想过这些事情，没想过，真没想过……”惹的一群灵鹫宫女子们笑个不停。这般模样也让人意外的很，都没想到他对这种事情竟然如此稚嫩，与方才领导战斗的气势相比，简直是一天一地，判若两人。

双方分别之后，袁朝年率众赶返中魔圣地的时候，跟夏红雨同路一段。“记性还真好，那么多的人名字都记得了？”对于袁朝年不可思议的记性，夏红雨也同样震惊。

“还算可以，都记得。以前带领仙兵仙将战斗，全军百万之众的名姓，经历都能记得，仙兵仙将虽然都是NPC，但是他们的感情很真实，为仙界战斗，死了还有妻儿子女，父母亲人为他们伤心流泪。其实相较之下，我们反而没有这些。我们死了能够重生，但他们死了就是死了，为仙界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付出的勇气比我们更大，所以我一直努力的记住每一个仙兵仙将，就算有一天他们战死沙场，他们也还能活在我心里。”

第九十七章　残念

夏红雨听着，一时没有做声。原本她应该恨袁朝年，但是当初她败的心服口服，最重要的是，从后来的几次接触碰面中，夏红雨却无法对袁朝年产生厌恶之情。而今天的并肩作战后，夏红雨很清楚，她很难讨厌袁朝年，甚至很难对他记仇。江湖上一直有同情NPC，主张江湖中人应该把NPC看待犹如生命，但这种主张自然不会成为江湖主流，比起那些主张的呼喊，夏红雨觉得袁朝年这种沉默的认识，更真实，更能让人触动。

“凭你的武功和能力，如果加入入世佛门必定会受到重用，为什么选择正义联盟？因为你师父陆小凤？”夏红雨随意的询问，心里却想着袁朝年面对那许多灵鹫宫女子的窘迫之态。

“最初也不是，最初还不知道师父也会守护天庭。那时遇到盟主，原本我觉得如果闯荡江湖最合适就是跟随盟主，其次是不败传说。倘若我是女人那就优先去灵鹫宫。”袁朝年回答的随意平静，让夏红雨觉得他对同伴并没有太多城府心机，言语坦诚，并没有担心这些话传开出去的忧虑。

“灵鹫宫的确很有魅力。”夏红雨对于灵鹫宫的话题表明了认可的态度，她喜欢灵鹫宫的精神，喜欢喜儿成为独立女人的象征，不依靠别人，完全不依靠任何男人的庇护，全靠女人自己的力量，让女人学会独立，学会自强，学会抛弃软弱，真正变成江湖中人。

“不错。老江湖，如紫心人夫妇那样的也难免有轻视后飞升高手的根深蒂固的心态。但是灵鹫宫的霄云喜没有，盟主也没有。过去看江湖录上的许多事情时，我就觉得盟主身为正义传说却仍然不断的行走在江湖，没有如许多老江湖那样安然在殿堂，用不屑于跟后辈动手的心态看待江湖变化。这是非常难得的，纵观正义联盟，紫霄剑派的武功变化，至今为止吸收了多少高手所长？正是这种重视其它高手成果的心态，才造就了如今的紫霄剑派，如今的正义联盟。重用后飞升高手者，莫过于灵鹫宫和正义联盟，灵鹫宫的小杀戮，火神紫霄，冰华月等等；正义联盟黑色禁地，雪菲，李狂放，以及我们；天盟虽然也是海纳百川，同样很重视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但天盟太多老江湖高手了，他们的存在让后起之秀难以闪耀太过灿烂的光芒，至今为止最亮眼的也就是刀无名和剑无名。不败传说此人精密如机器，却也缺乏了些真实的人性味道，相较之下，如果选择，原本我也更愿意加入紫霄剑派。”

这番剖析让夏红雨也不由为之意外，仔细想想，的确如袁朝年所言，当今江湖真正最中用后飞升高手的，的确是灵鹫宫和正义联盟，其次是天盟和天机派，但天盟和天机派都存在太多老江湖高手，这源自于他们门派的传统，也源自于历史性的原因，以至于后起之秀难以绽放光亮。天盟的刀无名，剑无名很谣言，但剑无名已经成为历史，如今天盟足够耀眼的人也就只剩刀无名；天机派相较之下更难，至今为止足够耀眼的后飞升高手只有一个永岁飘零，而且永岁飘零还是全靠自身的优秀从平庸中爬起来的，还谈不上是天机派眼光独到的栽培和重用。如永岁飘零那样的人，江湖中人都相信，他无论选择加入任何门派和阵营，最后都一定能够爬的很高。

“见到盟主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的确很赏识我。一个如他那样头顶江湖上最耀眼光环的人物，还能够如此善于发现高手，如果不是从来对后飞升高手没有轻视之心，如果不是从来很尊重每一个高手的努力，那是办不到的。相较之下许多老江湖采用的模式永远是招揽那些有足够声名的现成高手，何去何从，自然无需多说什么了。”前面就是分岔口了，夏红雨要赶回厉处复命，中魔圣地的事情本是袁朝年负责，夏红雨只是因为离开的晚，凑巧距离中魔圣地不远而受命协助。“一路顺风。”

“彼此。”夏红雨没有多的话说，径自该向而去……

“呵……袁朝年倒是可靠，本以为是场苦战，不料结束的那么快呢。夏红雨倒也很有些本事，不负过去江湖女魔头的声名。依郎，中魔圣地的事情你大约可以放心了……呵……我在山泉沐浴呢。紫心人夫妇没有替身娃娃，再说被袁朝年那番攻心的话打击，又有重生之实，就算小剑许诺给他们夫妇武功恢复卷轴我看他们也不会再涉足江湖了的……”群芳妒浸泡在山泉里，寂静的山林，鸟兽无声。偶尔有倒霉的行人经过的时候，还没有走近，就被群芳妒的随手弹飞的石头打穿了咽喉……

此时此刻听着群芳妒传音入密的依韵，刚刚抵达天机派门派驻地范围。天机派门派驻地因为曾经合并过许多门派的缘故，广达三千里，在江湖中，是门派驻地范围最广的，比紫霄剑派的门派驻地还更大。

依韵坐在马背上，停在山头，看着远远不时都有人影跃起落下，还有一些闪动的，各色的内劲光华。显然，天机派的情况也不例外，灵鹫宫的血祭队伍长期驻扎，频频在天机派门派驻地中那些西天极乐NPC巡守不到的地方骚扰无可奈何的许多天机派弟子练功。

几个天机派的男女，一个个浑身上下浴血，脸色惨败的提着兵器，气喘吁吁的在山林中奔驰疾走，渐渐的，跑到了山头，看见山头威武雄壮的赤风马背上端坐的，身穿披袍的依韵时，他们怔了怔，但见到不是灵鹫宫的人，就以为是同门的高手，忙不迭的求救道：“师兄，背后有一群灵鹫宫的人在追杀我们，请师兄出手相助！”

说话间，一群追赶过来的灵鹫宫弟子已经遥遥可见。

那几个天机派的弟子虽然没有得到依韵的回应，但自觉同门之间自然不会冷眼旁观，只看那匹赤风马他们就知道遇到的绝对是本门伸手顶尖的高手，当即全跑到依韵马后，手握兵器，等着那群追赶他们的灵鹫宫弟子过来，一时间，也都没有了原本的慌张，呼吸平复了下来，心里的头的恐惧也都消散无踪……

重生点。

紫心人和焰情布衣相对，却没有悲凉的哭天喊地，相反，两个人相视苦笑，一时无声。三界开启前紫心人本是江湖中非常有钱的大富豪之一，曾经拥有许多替身娃娃，但是三界开启前就已经消耗殆尽。三界开启后最初用不上，后来仙界的平静让他们更没觉得有使用的必要，当后来需要的时候，紫心人已经没有了足够的门路去争抢，空有钱而无法如依韵，天机派，天盟那样总有人一直守在拍卖行，自然无法指望能够抢拍得到。

紫心人当初好不容易燃气雄心壮志，这些年在天机派又迅速攀爬到副掌门人的位置，如果不是江湖形势不允许，紫心人早就选择自立门户了。但是，紫心人原本没有放弃过这种念头，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却没想到，如今等来的，是壮志未酬的绝望重生。三界开启后，他得到天盟给予的武功恢复卷轴，因为许多当年神州帮的高手说情，却没有在天盟呆太久又如许多天盟的老江湖一样被天机派邀请了过去。

如今，紫心人自然无法指望能够得到武功恢复卷轴，除非选择加入正义联盟，或者选择当小剑的影子。倘若没有袁朝年的那番话，紫心人此刻还会选择投身正义联盟重新开始，但袁朝年的那番话，却让紫心人丧失了继续在江湖闯荡的信心。

“我老了，心老了。”紫心人仰天长叹。一旁的焰情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紫心人受到的打击很沉重，比她更沉重。曾经的紫心人，何曾遭过别人的多少算计？三界开启前就吃过依韵的亏而已，但是，江湖已经证明，吃依韵的亏不算可耻的事情，因为吃依韵亏的人太多了……除了依韵，紫心人纵横江湖，未曾吃过别人的什么亏，如今，却栽在两个后辈手上，毫无疑问，这足以成为老江湖谈论时的笑柄。但紫心人的不是因为无法承担当笑柄，而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一直以为自己还能重新开始，以为只要我紫心人重新振作，江湖就还有我紫心人的一大片天地！”

紫心人晒然长叹，握着焰情的手，惨然一笑。“可惜，我错了。我的心老了，找不回当初的年轻。袁朝年说的不错，我跟无数老江湖一样，太自大。总在门派里跟别的老江湖高手们一起，笑看江湖风云，以为一切还是曾经。今天我应该败得心服口服，焰情，我打算退隐江湖，去大理。没事跟血刀刃喝喝酒，做点买卖转行当商人也罢，或者练技能也罢，反正不再涉足江湖。”

第九十八章　黄裳

紫心人想起血刀刃和小云，不由自嘲的笑道：“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天地，血刀刃明白的比我早，当初我还劝他重新振作，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焰情微微含笑，一如既往的沉静。“我还是喜欢练剑的，但是对江湖早就没有兴趣了，你想做什么，那就去做，我总会在你身边的。”

“哈哈哈……我紫心人的江湖之路失败到头了，但是我紫心人最自豪的是有你——如血刀刃一样，像我们这般长情忠贞的夫妻，江湖中有多少？”紫心人牵着焰情的手，长生大笑着一路去了驿站，乘上马车的时候，紫心人透过车窗，看见城中街道上走过一条熟悉的身影，那张脸，也异常的熟悉。

“是明雪。”焰情也认出了那张脸，紫心人确定的点点头。“可惜，不知道她现在改了什么名字，她跟血刀刃真是有缘无份……”

门。

打开了。

阳光照射在门里头装饰温馨的地板，家具上。

明雪微笑着，回头。“请进。”

喜儿摘下披袍的袍帽，身后的月儿，西风之歌也都脱下披袍，鱼贯而入。

西风之歌想不到外表看起来跟其它普通居民院子的房子内中竟然如此漂亮，暖色调烘托着齐整的家具，许多摆设物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墙壁上悬挂着一些名贵兵器，只是看起来制式古老，不像是近些年的江湖产物。一些字画里，还有不少江湖名人的手笔真迹，但正中央悬挂的，确实一副字体凌厉，杀气腾腾的字。

‘杀，而活。’

“好像是喜儿的字啊。”西风之歌看着，不确定的说着，因为那字体虽然很想是喜儿的手笔，却比她见到的喜儿的字体更凌厉，杀气，戾气也更重。

“的确是大师姐的字，那时候，我入派没多久，凑巧为门派立下了一点功劳，大师姐奖赏我的时候，我看见大师姐挂在书房的字，就要了过来，一直小心保存，每每看着的时候就能想起大师姐的音容。”屋子里有NPC下人沏着茶水，明雪望着那字，笑着说着，一副无限追忆缅怀的语气。

“是什么意思呀？”西风之歌想了半天，不太确定。明雪微微一笑，回忆着说“杀戮，是为了更好的活着。那时候大师姐也一直这么告诉我们，灵鹫宫的嗜血，好战就是为了守护同门，为了更好的在江湖上活着。”

西风之歌怔怔失神的望着那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丈夫呢？”月儿东张西望了半晌，好奇的追问。明雪笑着道：“他本来是种地的技能师，我们在城外有一片良田，这里的不少NPC都是我们的雇工，他呀，每天都放不下田里头的事情，清早就去田地督工，巡察，回来还早呢。”

“呵呵呵呵……明雪，很好的。”喜儿目光迷离的望着明雪那张，跟果然截然不同的脸色神态，异常的平静，异常的温柔。不知就里的人绝对无法想到，明雪曾经是灵鹫宫的十大高手之一，曾经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

“还是多亏大师姐，那时候，我想坚持留守灵鹫宫，乐儿师姐的当头棒喝才让我能够离开江湖……”明雪说着，眸子里突然充盈着泪光，边自擦拭着，便自哭着微笑。“大师姐，其实，我很多次在梦里都梦到灵鹫宫，梦到飘渺峰……总想着，自己这么离开了，有负大师姐过去的栽培。可是我又知道，大师姐一直以来真正希望的就是我们能够找到自己最渴望的平静，在江湖也好，不再江湖也好，都一样。总希望还能为灵鹫宫做些什么，为大师姐做些什么，但重生后武功已失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一次没想到能帮上忙，真的很高兴，真的……”

“哎呀！明雪你干嘛呢？过去可没这么爱哭，好不容易见面呢，高高兴兴的多好呀。嘻嘻，干脆快做点吃的，我们边吃喝边说，好不容易聚一次，可不能只谈正事啊，还得吃饭，喝酒！”月儿笑着帮明雪擦拭眼泪，一番话说的明雪不由自主想起月儿的曾经，觉得她始终没变，总是给人感觉悠闲自得，喜欢吃，喜欢玩，一点不像个魔女。“饭菜准备好了的，就怕大师姐着急情报，还想先说了正事，结果却不由自主的啰嗦开了，确实不是个江湖人了。”

月儿拽了明雪起来，四面张望的找寻了一阵，推着明雪带路，嘴里不停催促。“餐厅，餐厅在哪在哪？快走快走，边吃边说才是王道嘛……”

酒桌上，几个人聊了好一阵子话，知道明雪的近况很好，很平稳安定，月儿也觉得放心，很替明雪高兴。绝大多数人的江湖路本来就有尽头，或早或晚而已，如她们这样，始终离不开江湖，也不想离开江湖走回头路的毕竟是少数。相较于明雪而言，能够离开江湖寻求到平稳安定，自然是月儿由衷祝福的好事。

“也是凑巧。那天我在天云山游玩的时候，碰巧遇到个NPC儒生。那儒生看起来书生摸样，四十开外的年龄，外表毫不起眼，还好，我的武功虽然废了，毕竟意境还在，而且当年也精修过道法，自然感应到那NPC儒生尤其过人的道法修为，当时就留了心，暗暗注意。我想自己的福缘也不差，如果真能碰巧遇到一个厉害的NPC，说不定还能给大师姐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后来跟随那NPC儒生一段，他回头，终于理睬我了……这才知道，他就是创了九阴真经的黄裳。”明雪说着把准备好了的，亲手绘制的地图递给喜儿。“大师姐要找他，就去这里。我看过黄裳居住的地方，不像是临时搭建，从很多痕迹来看已经有多年的历史，应该不会随意离开。”

月儿想着别的，黄裳是九阴真经的创始者，一部九阴真经曾经让NPC高手中的多少顶尖高手为之疯狂？毫无疑问，黄裳绝对是NPC中有数的顶尖高手之一，更重要的是，黄裳是书生，也是修炼道法的书生。但月儿担心的确是，黄裳会不会帮助他们，因为如黄裳这样的道家高手，隐居山林根本不算是所谓的忍受清静，而是在享受清静，这样的人，能够如何说动？“明雪，你说黄裳能有办法打动吗？”

明雪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一时间，也没有把握。“我看，如果求学，我看有机会。如果要让黄裳出江湖，恐怕很难。他一个人独居，应该不近女色，屋子里全是道家的经文，还有一些他修编的新九阴真经。道教的事情黄裳未必感兴趣，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帮助开启道教之光的力量，因为他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月儿稍微心定，能弄到黄裳的新九阴真经那就是大喜过望的事情，因为她们原本的最低期望就是能够开启道教之光的力量，如果能够说服黄裳出江湖担当重振道教的领袖那自然是最完美的结果，只是这种可能性本来就微乎其微，所有的道家高手，几乎无一例外的对什么振兴道教这种事情缺乏任何兴趣。“嘻嘻，明雪，你可帮大忙啦！能开启道教之光的道家高手可不多，差不多都在西天极乐过自己清净无为的日子，能找到黄裳这种没在西天极乐的道家高人可不容易呢。”

明雪露出微笑，她很高兴能够为灵鹫宫，为喜儿做些什么，尽管已经离开了江湖，但是她和冷傲霜，有缺能够在傲霜城里平静的过到现在，从没有忘记这源自于喜儿的恩惠。“冷傲霜和有缺她们过几天就回来，大师姐能在傲霜城多盘桓几日吗？她们也一直很惦念大师姐。”

“呵呵呵呵……不了，现在，不行的，西天极乐的人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喜儿目光迷离的眺望着门外，语气一如往常，但明雪听着，却禁不住热泪盈眶。是的，任何时候喜儿总会为她们着想，这么多年，喜儿从来没有来过，只是不时传音入密关问她们的情况，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明雪也好，冷傲霜或者是有缺也好，她们都心知肚明，那不是因为喜儿不相见她们，而是为了不想给她们平添麻烦。这一次如果不是喜儿她们要去的地方本来就经过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