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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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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更开怀:“夏小白,你可真是个大活宝!”
我正在心里抑扬顿挫地骂着:“猫了个咪!你才活宝呢!你浑身上下都流淌着活宝的基因!”
这边,他又补了一句:“我哪舍得把你吃进胃里?我得藏在心底。”
我一噎,心中竟觉得倍儿甜蜜!
他转过身,眸光依次略过我的床和衣橱后,落到窗边的钢琴上。眼眸莹然一亮,问我:“夏小白,你学过钢琴?”
“恩!我妈说钢琴是乐器之王,女孩子一定要学。可以不精通,但必须懂。我从四岁学到十二岁,后来……”我顿了一下,淡淡地说:“后来因为学画,就搁下了。”
他似是察觉到什么,沉吟了一下,问我:“学了八年,弹的怎么样?”
“也就半路出家的水平。我每次一时兴起弹上一曲,程匀都说我扰民。”
他抬了一下眼睫。
我心中一咯噔,连忙解释:“对了,程匀家就住我们家楼上,我房间顶头就是他房间。”
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后,嘴角处的纹路深了深,隐现出一抹诡谲的笑。
我瘪了瘪嘴:“你那什么表情呀?”
“我什么表情?”他笑意盈盈地反问。
“算计人的表情!诡计得逞的表情!阴险毒辣的表情!总之,不是什么善良的表情!”
他挑眉:“夏小白,你那什么眼神儿?我这分明是‘放心’的表情。”
放心?我看你分明是在放屁!
他手指在钢琴盖上弹了几下,边打量着我屋子里的其它摆设,边说:“我刚才想,你跟程匀楼上楼下住了这么多年,这么近的直线距离,他都能弄丢你。可见,你们真的是有缘无分。这样一想,我就可以放……”
说到这,他忽然顿住。
“怎么了?”我侧目去看他。
他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停在窗户对面的墙上,脸上隐现出一丝诧色。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人的视线汇总在一出。
墙上,那幅画名叫『动心』。
画风细腻,用色纯净,构图优美,意境迷人。
绿黄两色为主色调的画面上,背着画袋拎着画箱的英俊少年边走边回眸看着被他牵着手拉着向前走的女孩,眼神温柔。
女孩微张着嘴,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少年,表情有些懵懂。轻柔的风拂起她额前的刘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头顶松散的发髻上晕染着夕阳的余晖,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
他们身后,是大片大片朝阳盛开的向日葵。倾情怒放,吐媚含艳,似乎只为衬托这让人『动心』的美丽瞬间……
慕逆黑有些怔忪地望了那画片刻,方抬步慢慢走近。
抬起手,手指轻轻碰触画上覆着的透明玻璃。他指腹下,是那个豪放不羁的签名——“W”。
我站在他身后,歪着头,笑意绒绒地问他:“这幅画,画得很好吧?”
他看着画,迟疑了一下,方开口:“这画是……”
“是我师父画的!”我的语气颇为自豪,眨了眨眼,继续说:“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威廉,画得很有意境吧?”
他转头看我,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依然笑着望着他,等着他点头肯定我的话。
他立在那幅画下,沉默地凝着我。眼睛里渐渐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雾,笼在那如渊深邃的黑瞳上,看上去有些悲伤。
果然……
他也是这样的反应!
我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果然,当他知道真相后,再听我提起那人,跟所有人一样,会变得沉默,且眼中不自觉地就染上了怜悯的颜色。
呵!
夏小白,你有什么可难受的呢?这样的沉默与怜悯,你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夏小白。”
他站在那,表情复杂地叫我的名字,深涧似的眸子里似乎缠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我微微动了动眼睫,望着他,笑着应:“怎么啦?”
他抿了抿唇角,眼神逐渐变得清亮且坚毅:“夏小白,从今天起,忘了那个人。”
我蹙眉。
“从今天起,忘了威廉。”
“为什么?莫非……”我嬉笑着挑了挑眉,“你吃味儿了?”
他望着我嘴角的笑,眉间夹出一个浅浅的“川”字。
少顷,坚定地点头:“是!”
那声音,沉沉的,听上去竟有些悲伤。
从未见过他这般阴沉又认真的样子,我一愕,笑容慢慢僵在脸上。
“我何止是吃味儿?”自嘲地扬了扬唇角,他垂下眼帘,有些艰涩地说:“我简直就是…嫉妒!”
最后两个字,他一字一字说得近乎咬牙切齿。
我心中一窒,嗓子一哽,哑哑地叫了他一声“慕逆黑……”后,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明明知道的,他明明知道那人……那人已经、已经……
那个字从心上翻滚而过时,胸口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疼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出,顺着我的脊背扶摇直上,直直冲进我的脑仁里。
胸口一阵起伏,我用手紧紧抓着钢琴的一角,控制着想要蹲下干呕的冲动。
沉默在房间内蔓延。
他站在那画前,看了我很久。眼神有些阴沉,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再努力思付着什么。
墙上的时钟“嘀哒嘀哒”地走着。一圈,一圈,又一圈。
半晌。
他的声音如暮鼓沉音,在房间内低低地回旋:“夏小白,我的画比他画的好很多,我能教给你的东西比他多的多,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会比他长很多,我会比他更懂得你的美好与无赖……”
顿住。
他慢慢走近我,一步一步,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最重要的是——我比他更知道要在适当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抓紧你……”
站定。
双手搭在我肩上,他望着我的眼:“且,我会在适当的时间告诉你——”
我抬起眼睫望向他。
抿唇,微笑,他一字一字说的铮铮如钉:“夏小白,我爱你。”
夏小白,我爱你。
那六个字,从他唇间一字一字逸出,如钢钉一般一字一字钉到我心上,一字一字重若镬鼎。重得让我胸口猛然一塌,整个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他搁置在我肩上的手稍稍用力,将我往他面前拉了拉。
我望着他,用尽力气想去看清他脸上此时的表情。
可是,我却什么都看不清。
努力睁了睁眼眶,温热的液体却因为这细微的动作,怔怔地从眼中滚了出来,越落越急,几乎不受控制……
一直,一直觉得那三个字很肉麻,很磕碜人。所以,就算再在乎,都只说“喜欢。”
一直,一直觉得那样的三个字,要放在心底才美好。不要说出来,只要表现出来便好。
一直,一直觉得若是有谁敢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我定会恶心得想要暴打他一顿!
可是,可是我现在……
“夏小白。”他用手抹了抹我脸上的泪珠,拍了拍我有些僵的脸,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你这是什么反应呀?你真是,真是……”
我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瞅着。
“唉!我能指望你什么呀……好了,好了!擦擦眼泪,来给爷笑一个……”
我继续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瞅着。
“夏小白,你再这样傻愣愣地瞅着我,以后就别想听我再说那句话!”
这会,我终于看清他的表情。
挑着眉,似乎再生气,可嘴角分明是翘着的。
那表情,霸道亦温柔。
眼泪流至唇边,味道尝起来竟微微发甜。
十年了。
十年前,那场高烧没夺走我的记忆,却让我的眼睛一度干涸。
这些年,我情难自禁时,也只是眼眶微湿。极度难过时,亦只会胸闷干呕。
十年没尝过眼泪的味道,我都不知道我竟还有能力流泪,我都不知道流泪竟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转眸看向墙上那幅画——
水雾中,模糊而虚幻。就像我跟他那段……来不及说“爱”的初恋。
威廉。
我其实从未忘记过,关于你的点点滴滴。
亦从未承认过,你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件事。
这些年,我一直一直一直坚信你跟我一样,在世界的某一处,一年一年的长大——
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八十杖朝、九十鲐背,而后百年期颐。
也许,我们在人海中相遇过许多次。只是,互相不记得彼此。
然。
这一刻,我却忽然觉得:我已经有勇气,面对那个叫“死亡”的词。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快乐!!!!
23
23、黑白配の定情信物 。。。
〖23〗『黑白配の黑锅炖白菜』
【他被靠垫砸到,却不怒,只是站在那望着我脉脉的笑:“白菜有什么不好的?性平,味甘,卖相好。可凉拌、可清炒、可醋溜、可烧汤、可腌泡菜还可炖猪肉,多可爱的一种蔬菜啊?”】
※※※
从家回到酒店时,刚过上午十点。
我推着慕逆黑进卧房,催他赶紧睡个觉补眠。他却嫌医院脏,拿了换洗的衣服径直进了浴室。
我明知他很爱干净,甚至有轻微的洁癖,还是恶作剧地对着浴室大喊:“屎壳郎也学人讲卫生,矫情!”
话音一落,他猛地把浴室门拉开,手扶门边,光着上身站在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夏小白,你这只屎壳郎要不要一起洗?”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丝/不/挂的上半身,眨了眨眼,脸一烧,迅速转过身,闭着眼直嚷嚷:“你个变态!暴露狂!臭流氓!”
他在身后沉沉一笑,丢下一句:“瞧你那点出息!”后,“嘭”地关上门。
片刻后,淋浴声响起。
我用手捂着滚烫的脸颊,脑中慢慢浮现出他健康阳刚的麦色皮肤、宽阔平直的肩膀、优雅漂亮的锁骨、修长有力的手臂、精瘦挺峻的腰线、结实匀称的肌肉……
“咕噜!”
小心翼翼地吞了一口口水,我转身对着浴室的门恨恨地骂了句:“妖孽!”
来到外间,我用酒店的电话给瑶瑶拨了过去,跟她取消今晚原定去老城区吃官府菜的安排。
听我简单说完慕逆黑的状况,她连连感慨:“夏小白,若是有一个男人像咱妹婿这样对我,我早在头上扎个蝴蝶结把自己送给他了,你可真有福气呀!”
或许是刚才自个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会听她说这话,怎么想怎么觉得那句“把自己送给他”极其有内涵!
我这边正想入非非,瑶瑶那边话题一转,兴奋地说着:“对了!昨晚没来得及跟你说,看到慕逆黑本人,我愈发觉得他像慕容卿岚了!我刚儿还翻出以前采访慕容大师的现场照片,正准备今晚拿来给你对比一下呢!我跟你说啊,慕逆黑皱眉沉思的时候,那神态简直跟慕容卿岚是出神入化的像啊……BLA BLA BLA……”
我抬手捏了捏额角,对着话筒叹气:“瑶瑶,我又不是没看过慕容大师的报道。慕逆黑跟他只是气场比较相似罢了,哪有你说得那般夸张?”
“不是!你是没见着真人才这样说,安臣也说他们神似呢!”
“是!是神似!神情相似!”我想到晨晨以前说的话,一个忍俊不禁“噗嗤”笑了一声,对着电话说:“瑶瑶,不瞒你说,我们宿舍的人以前还说慕逆黑的气质神态极像日本漫画《吸血鬼骑士》里的玖兰枢呢!你说,这有血有肉的真人跟那线条勾勒出来的纸片人都能神似,别说俩货真价实的人了!像就像呗,慕逆黑跟慕容卿岚又不可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就是觉得好玩嘛!再说,谁说他们俩扯不上关系?你家那口子也是学建筑出身的,说不定赶明儿就是建筑界的另一个慕容卿岚呢!”
“要真有那么一天,你再拿俩人的照片出来说事吧!”
“哈哈!你别说,我还真干得出那事儿……”
东一句西一句的,又跟瑶瑶扯了一会儿。这边见慕逆黑洗完澡,光着脚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我才挂了电话。
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转头问我:“刚跟谁讲电话呢?聊得这么开心?”
“瑶瑶,我跟她取消今晚的安排。”我翻身趴在沙发上望着他,“喂,黑锅,我们晚上叫外卖在房间吃吧?免得在外面吃错东西,你又过敏。”
他点头:“随你。”
我正将下巴抵在沙发上,想着要叫什么外卖,他又说:“小白,你很久没那样叫我了。”
我说:“啊?哪样叫你?”
他喝了一口水,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黑锅。”
我眼珠一转,小眼一弯,晏笑着问:“爷,你可喜欢奴家这样叫你?”
将水杯放在身边的矮柜上,他迂回着答:“黑锅炒白菜,挺适合我俩的。”
我嘴一瘪,顺手拿起身边的靠垫扔向他:“你才白菜呢!你全家都是白菜!”
他被靠垫砸到,却不怒,只是站在那望着我脉脉的笑:“白菜有什么不好的?性平,味甘,卖相好。可凉拌、可清炒、可醋溜、可烧汤、可腌泡菜还可炖猪肉,多可爱的一种蔬菜啊?”
“我要是白菜,你就是我炖的那一锅猪肉!”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从沙发上翻个身下来,拿了吹风机,拉着他进卧室,“来,快吹干了头发去睡觉!”
进了房间,让他坐到床边,我脱了鞋子双膝跪在床上,拿着吹风机给他“呼呼”地吹着头发。
他的头发浓密且黑亮,发质粗细适中,直且韧。听老人家说,这样的人通常很有智慧,做事有毅力、有野心亦有耐心,是典型的事业型人才。
这人竟然连头发丝都长得这么好命,真讨厌!
想到自己那细软的暖褐色头发,我心里觉得不平衡,手上的动作不由重了重,用力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吃痛,头一歪,转脸望着我笑:“夏小白,你不好好吹头发,闹什么脾气呢?”
“谁跟你闹脾气了?”我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他无奈一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好了好了,吹得差不多就行了。”
我用手试了试,已经吹得七分干,便依言关了吹风机。
歪身坐到在床上,我正伸直腿准备下床,他忽然问我:“我送你的镯子怎么没见你戴?不喜欢?”
“不是!”我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左手腕,解释道:“我爸是历史系教考古专业的,对玉石很有研究。那镯子一看成色和纯净度就知道不是俗物,我怕他看到了追问,就放抽屉里收着。等回了学校,我一定天天戴着……”
说到这,我想到一件事,赤着脚就溜下了床。
客房早上刚打扫过,地板一尘不染。我溜到外间,从随身带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绒布包,一溜烟又跑回了床上。
他坐在床边,看我跟个兔子似的溜来溜去,嘴角始终噙着笑。那样子,看上去竟带着几分宠溺纵容的意味。
我将小绒包举止他面前,一脸神秘地问他:“猜猜这是什么?”
他眉一挑,答:“定情信物。”
我的眼瞬时瞪大,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鼓了鼓腮,将绒包塞到他手里:“喏,回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去解那绒包。
手指轻轻抚着那块长宽约五厘米、四四方方雕着麒麟的白壁挂坠,他眼中的水光软了软,抬头望着我:“小白……”
“这是小时候我爷爷给我戴着玩儿的,说是可以避邪护身。因为太大,我挂在脖子上嫌沉,就一直搁在家里。不是什么好料,你可不许嫌弃!”说完,我露出凶巴巴的表情,状似威胁。
他又用手摩挲了几下那方白玉,眼瞳深深地望着我:“夏小白,你当我是笨蛋吗?这玉质地纯、结构细、水头足、油性重,分明是块极好的羊脂玉。加之上面的麒麟纹饰清雕细镂,栩栩如生,市价定是不菲……”
“哎呀,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就知道这是一块稍微漂亮点的白色方石头,你若不嫌弃,就收下,算作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我一口气说完后,就水着一双眼楚楚地望着他。
他眼中有犹豫的神色,用手又把玩了几下那方玉,方艰难的开口:“小白,我送你礼物只是想让你开心,从未想过要你回报些什么。你就送我一块鹅卵石当定情信物,我也视作珍宝。这玉你还是拿回去吧,免得你父母发现了,追问起来让你为难……”
我眉一皱,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玉,将棕色的绳结解开后,径直套在他脖子上。同时,一脸不屑地睨着他道:“慕逆黑,你什么意思呀?我夏小白虽然没什么钱,可我们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书香世家。先不说我爷爷那样的诗礼大家,就我家书房里,随便一幅字画都是出自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名家手笔。这些玩意儿,我爷爷奶奶不知给了我多少,我小时候就拿它们当石头玩。现在,就我那百宝箱里,随便那块石头都比它来的珍贵!我送你,也就想让你开心一下,你还真把它当成什么宝贝定情信物了不成?切!瞧你那点出息!”
说完,我还故意用鼻子哼哼了几声。那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模样,啧啧,简直就像一腰缠万贯的豪门小姐!
慕逆黑被我的话雷得一愣一愣的,低头又看了一眼被我强行挂在他脖子上的白方羊脂吊坠,方眼神复杂地望着我说:“夏小白,没想到你的隐藏身份是个挥金如土的地主婆!”
我刚吹牛皮时,端足了架子,这会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憋不住了。扑哧一笑,瞪着他道:“我要是地主婆,那你就一土豪劣绅!”
他笑了笑,抬手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发,眼中水光潺湲,柔柔地唤了我一声:“夏小白。”
我以为他又要啰嗦,连忙先发制人道:“慕逆黑,你想想你哪次送我礼物,我像你这样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了?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收下这块石头吧?”
他无奈地翘了翘嘴角:“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敢不收吗?”
我笑:“你要干脆一点,我至于浪费这么多口水吗?平时看你做事挺痛快的呀?怎地今儿这事上却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眼瞳一深,身体向前倾了倾,将脸整个儿贴近我,神情暧昧地问:“夏小白,难道没人告诉你,千万不要对一纯爷们说‘娘’这个字么?这样,后果很严重。”
我嘴一咧,反问:“你说的纯爷们在哪儿?咦?我怎么没——”看见!
最后两个字刚冒出喉咙里,就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扶着我的肩将我慢慢放倒在床上,他半压在我身上细细密密地吻着我。
但,仅止于吻。
缠绵稍许。
抬起头,他恨恨地咬了一下我的鼻头,唇贴着我的耳朵,呢喃着问我:“现在知道在哪了吧?”
我就算再不识时务,也知道此时应该乖乖地点头答:“恩!爷,您就一比纯净水还纯的纯爷们!”
他笑,眼角弯弯,唇角翘翘。
所以说,男人都是孩子,需要哄嘛!
见他现在心情正好,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放软了声音,低哄着他:“黑锅,闭眼好好睡一觉吧?”
他眼神清洌地看着我,在我额上轻琢一下:“小白菜陪我一起睡。”那语气,竟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难得见他这样,我舍不得反驳,只能微笑着继续装三圣母:“好。”
收到满意的回答,他歪过身子,将头搁置在我颈窝,抱着我安然闭上眼。
过了许久,当我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的头在我肩上微微动了动,呓语般地低喃:“小白,你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很快乐。”
我望着天花板,半晌,应:“我也是。”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灼着我的皮肤:“以后,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垂下眸子,看着他的发心,微微扬起唇:“好。”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他逐渐低沉绵长的呼吸。一下,一下,又一下熨烫着我的心跳。
慕逆黑。
这个人,又在我面前露出了另外的一面。
他,有那么多面。越了解,越让人看不透。这样的他,我真的爱得起吗?
轻笑。
想那么多干嘛?
不是……已经爱了吗 ?
24
24、黑白配の黑锅家世 。。。
〖24〗『黑白配の黑锅的家世』
【夏小白,抽烟喝酒这两项我承认。可我怎么耍流氓了?我跟谁耍流氓了?你这是毁谤,你知道不?我这人向来容不得别人栽赃扣大帽子。你既然这样说了,哪我今儿就顺着你这话儿,将‘耍流氓’这罪名坐实了!】
※※※
我是被饿醒的。
坐起身子,揉了揉眼,身边空无一人。看了看墙上的钟,下午三点一刻。
下床穿上鞋子走出卧房时,慕逆黑正靠在外间的落地窗前打电话。他低垂着眉眼,声音低柔,神情谦顺。
“恩,我明天会过去拜访。”
“……”
“好,我知道。”
“……”
“姐,代我向爸爸问好。”
“……”
“恩,拜!”
挂上电话,他侧身靠在窗户上,眯了眯眼看向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跟家人通电话吗?”
他应声转过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惯有的温柔:“醒了?”
“恩。”我捂着肚子,点头:“饿醒的。”
“馋猫!”他嗔了我一句,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将我拉到沙发前坐下,用手理了理我的头发,问:“想吃什么?”
“随便!你想吃什么,直接叫酒店服务生送到客房来吧?我饿扁了,没力气思考!”
他纵容地笑了笑,拿起电话叫客房服务。
末了,又起身到饮水机前给我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我抱着杯子轻啜一口,问他:“黑锅,你还有个姐姐吗?”
他唇线微扬,答:“是。”
“她比你大几岁?”
他眼中飞快闪过细碎的芒光,犹豫了一下,方道:“她……比我大23岁。”
我以为自己听错,蹙眉问他:“你说,你姐姐比你大23岁?”
“是,她比我大23岁。”说这一遍时,他的语气没了刚才的迟疑,声音坚定且确定。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有千百个念头转过,最后只是低低地“哦!”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我姐姐会比我大这么多?”
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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