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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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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我,不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影子。
而已。
酒,之所以美好。
因为我们可以借酒装疯。
这一刻,我只想借着酒劲,放任自己疯狂地沉落到底。
当我的手扶上他腰,去回应他的吻时,他的唇却果断地离开我,用手扶着我的脸,那双星芒飞溅的瞳子死死凝着我的眼,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夏小白,我是谁?”
我歪着头望着他,幽幽地笑,悠悠地答,“我、的、爱。”
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他自然不满意。将额头压过来,抵着我额,他又问:“说,我是谁?”
那个名字压在舌底,眼看就要呼之欲出,我银牙一咬,在心里暗暗大叫三声“我是酒后乱/性!我是酒后乱/性!!我是酒后乱/性!!!”后,扶着他腰的手指猛地一紧,踮起脚尖,就去吻他的下颌、脖颈、和……喉结。
他被我这样笨拙、疯狂又……呃,饥、渴?的举动惊得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难耐地“嗯”了一声,伸手推了推我,声音哑得冒烟,却还穷追猛打地追问:“夏小白……我、是、谁?嗯?”
我自然没有搭理他,两手死死攥着他的衬衣,闷头在他下颌以下裸在空气中的皮肤上一阵吮咬啃噬……相处那么久,就算两人曾未曾逾越最后的防线,我对他身上所谓的“敏感地带”多少也知道一两处。而现在,我风卷残云般扫荡的这块领地,就是其中之一。
即便,我的“挑逗”那么生涩和不专业,却也得到了他几近失控的疯狂回应。
偌大的停车场内,时而不时传来汽车启动或是熄火的声音,我们在这样空旷晦暗的空间内,紧紧相拥着向彼此索要空白了那么久的温柔和思念——用力相拥,抵死缠绵,生生要将彼此的血肉溶到一起……
我虽未经人事,却并非不谙人事。
所以,当他用钥匙开了车的电子锁,打开后车门拥着我将我压倒在略显狭小的后车座上时,我紧闭双眼,摒住呼吸,咬住下唇,绷直了神经,开始了有些害怕却毫不动摇的等待——等待疼痛,等待欢愉,等待着将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交给他。
恰如他曾狂妄地预言过的那般——从精神思想到身体发肤,一、寸、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噗噗噗——
真是又虐又欢快的一章呀!吻戏神马的,最有爱了!!!!『你个色女!!!
不过,好多孩子都是未成年人,写到这样的程度,真的不会毒害祖国的花朵么?『纠结状……(众人: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在纠结个毛呀!!!呀呸~)
41
41、黑白配の放纵之后 。。。
〖41〗『黑白配の放纵之后』
【越是自卑的人,在深爱的人面前,越无法放低姿态。爱上一个人,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的,是张爱玲那样骄傲的女人才能做到的事。】
※※※
第二日,清晨。
我悠然转醒时,脑仁里似乎有个小人,拿着小木槌“铿铿铿”地敲着我的脑壳,头疼欲裂。
揉了揉眼,费力地坐起身子,耳畔传来一个柔婉带笑的声音:“夏小姐,你醒了?”
转过头,静姨正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望着我,鼻子上架着一副玳瑁镜框的老花镜,膝上搁着一本翻开的《圣经》。
我愕了一下,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静姨。”环顾一下房间的装饰,才发现这里是慕逆黑老宅的客房。
“夏小姐昨晚醉酒,少爷没法送你回学校,就将你带了回来。一大清早,他接到老爷子的电话,刚离开没一会儿……”静姨见我有些没缓过神,体贴地跟我解释着,“对了,少爷交待我给你炖了醒酒汤,我让小蕊给你盛一碗端上来?”
这样说着,她拿起膝上的《圣经》便要起身。
我连忙摆手,“静姨,不用了麻烦了。我待会梳洗一下,自己下去喝就好了。”
“这样也好……”她笑了笑,走到一边将一套新衣服拿过来,“这是梓榆小姐店里的员工刚送过来的换洗衣物,你待会洗漱完换上吧?”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皱得不成样子的棉麻小立领衬衣,脸红了红,闷闷地“嗯”了一声。
静姨离开后,我下床拿着衣物进了房间自带的卫浴内洗漱。
褪去上身的衬衣,望着脖颈间斑驳的吻痕,我整个人被一种掺杂着害羞、失望、感动以及……悲伤的情绪一层一层地笼罩着。
昨晚,我虽然有些醉意微醺,但心里其实十分自己在做些什么。很久很久以前,从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愿意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他——只要他要。即便后来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未来,这个念头我亦从未动摇过。
昨晚,我假借醉意那样撩拨他,不过是希望可以将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自己给那个我最爱的人。这样,以后我即便睡在别人枕边,也不会有遗憾。这个想法,虽然自私,却亦是我对自己的爱最大的无私。
昨晚,我的心理和身体都做好准备迎接一切时,最后一刻,他却没有放任这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以不可抗拒之势燎原般地将彼此燃烧殆尽。颇为艰难地从我身上离开后,他将整个意识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我的从座位上拉起,修长如玉的指骨按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的头紧紧按在他的肩窝内,侧头吻上我渗着薄汗的额角,唇贴着我的皮肤,哑声说:“小白,你的第一次,不该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交给我……”
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伸手抱住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低头在我眉间、眼睛、鼻翼、脸颊上零落地印上他的挣扎与隐忍后,那句似叹似喃似无奈的慨息声在我耳畔久久地回旋,几乎旋碎了我的五脏六腑。
他说:“小白,我心疼你,我舍不得……”
我心疼你,我舍不得。
世界上最动听的八个字,莫过如此。
那一瞬,我泪落千行。
※※※
简单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后,我换上梓榆让人送来的衣服。
上半身造型别致的灰色U领粗线毛衣+黑色的手工镂空围巾,将我脖子上的吻痕遮得恰到好处。下半身的黑色修身铅笔裤穿上后却略微肥了一些,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完全毁了裤子的线条。
看着吊牌上的尺码,我有些自嘲地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为伊消得人憔悴”?
下楼后,静姨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极其丰富的早餐。
盛情难却,即便我毫无胃口,出于对她的尊重,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一大碗醒酒的甜汤,吃了一个大号的三明治。
这过程中,她一直坐在桌边眸光脉脉地望着我,絮絮叨叨地跟我讲着一些琐事。
当我问及慕逆黑父亲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时,她边叹气边说:“老爷子的手术很成功,本来都已经出院回慕容家在城南的老宅修养了,哪知前段时日因为少爷跟他姐姐在家里起争执,被他撞见,火气一上来,当场气得厥了过去。二次入院后,到现在还没恢复……”
听她这样说,我心头接二连三翻过几个念头,斟酌一番,方犹疑着问她:“静姨,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跟他姐姐起争执的?”
“我问了,少爷也不说。只知道当时两人吵得厉害,他姐姐气极甩了少爷一个耳光。那边老头子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看到少爷脸上的指印,一时怒极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厥了过去……”
叹了口气,静姨又说:“夏小姐可能不知道,慕容老爷子年近半百才得了少爷这么一个儿子,加之少爷母亲早逝,这些年老爷子对少爷简直宠得没话说。别说扇耳光,我估计他连大声凶少爷一句都是没有过的事儿。这一见宝贝儿子脸上被甩出通红的几道指印,哪里还收得住气儿?上次我去医院给老爷子送补汤时,在病房外听见他大声骂他姐姐‘铁石心肠,半点人情都不通,是不是非要连自己弟弟也毁了才安心’之类的话儿。虽然不知道两人究竟因为什么事闹成这样,依我看,这次应该不是少爷的错儿……”
我默默听着,心一抽一抽地疼着——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被自己敬重的姐姐甩了耳光,又气得父亲进了医院,他的心想必比脸伤得要重得多吧?
其实,这些日子我心里亦明白:慕逆黑那样的人,在知道他姐姐找了我之后,定会刨根究底地去调查我们那日究竟谈了些什么。多多少少,他定是知道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
他只字不提的原由,我亦心知肚明。
知道为什么泡沫爱情剧里的灰姑娘在遇到困难后,宁愿向自己不爱的骑士求助,也不愿向爱的王子开口吗?
因为——
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越重。
越是自卑的人,在深爱的人面前,越无法放低姿态。
爱上一个人,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的,是张爱玲那样骄傲的女人才能做到的事。
真正的灰姑娘,在被王子捧成公主后,其实是没有勇气让他看见自己的卑微与不堪的。因为,那些东西会时刻提醒她,她跟王子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这些天,我闭口不提,他便不问,说到底,他不过是为了帮我守住我在他面前那点可笑的骄傲与自尊罢了!
我爱的这个男人,为我考虑的,从来都是这样细致周全。
※※※
用完早餐后,我以上午有课为由,没等慕逆黑回来,便要离开。静姨留不住我,执意让司机送我回学校。
回到寝室,一开门晨晨就跳过来骂我:“夏小白,你这一夜死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程匀找你都要找疯了?”
她这样一吼,我才想到自己昨晚给程匀打电话让他来接我那事。连忙问她要了电话,给程匀打过去。
半个小时后,程匀的车停到了楼下。
我匆匆忙忙从宿舍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忽然一把将我拉至怀里,死死抱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我的骨头。
我微微挣脱了一下,略略有些不安,轻声慢语地问他:“程匀,你怎么了?”
他的手臂紧了紧,下巴死死抵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急促地喘息,过了好久,方道:“小白,我找了你一整夜,你要担心死我了……”
或许是因为学国画的原因,他从小性格就沉静如水,虽有波澜,却鲜少起浪。
“你要担心死我了。”这样不符合他一向风轻云淡气质的话儿,我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一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尽上心头。
以前,面对对谁都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他,我多么希望他能像现在这般,以一种几乎失去理智的方式将我抱在怀中,告诉我“我对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那时,他没有抓住我。
现在,他再也抓不住我了。
两人来到学校的面馆,我给他买了碗牛肉面后,坐在对面看着他吃。
因为一夜没睡,此刻他眼下一片青灰,脸色亦惨白得毫无血色。我看得心里拧得慌,一个劲地催他:“程匀,你快点吃,吃完早点回去休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白得都可以跟吸血鬼相媲美了!”
他不语,低头慢悠悠地吃着面条。
一碗面,他吃了近二十分钟。
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他抬眸望着我,开口说了我们在这里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小白,你昨晚跟他在一起吗?”
我眸光闪烁了一下,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沉默地望了我一会,起身,“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车前,他打开车门,没有直接坐进车里。手扶车门,他微侧着头,目光在我脖颈间停驻了好一会,方声音沉郁地说:“这围巾很漂亮,只是镂空的地方太多,想必不会太暖和。你从小气管就不好,现在天气转凉,要注意保暖……”微微拧了拧眉,“回去之后,换件高领的毛衣吧?”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松松夸夸围在脖子上的围巾,点头:“哦,知道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说:“还有,记得找热毛巾热敷一下,这样淤血散得快一些。”
我“啊”了一声,刚想问他“什么淤血?”脑中灵光一霎,猛然想起颈间那些斑驳的小草莓,脸刷地一热,整个人又羞又窘,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你们昨晚……”他犹疑着开口,最终却没问下去。轻叹了一口气,他坐进驾驶座,利落地点火启动。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我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许久。
刚才,我其实是可以解释的。
可是,那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在舌尖绕了许久,终是没能说出来。
因为,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让他误会也好。
让他误会,也好。
我本就没什么可以再给他,何必让他再存有希望呢?
其实——
对于程匀,我不是不心疼的。
对于我们的感情走到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我不是不难过的。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爱的人是他,多好?
如果我爱的是这个一直在我身边的、哥哥一样温暖的男子,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累。
是谁曾经说过:有些人,有些事,你错过了一时,便是错过了一生。
以前,我不懂。
现在,我深以为然。
程匀。
他是我错过的爱。
以后,就算我无法跟慕逆黑走到一起,我身边的人,也不会是他。
因为……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这个哥哥一样守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一辈子没有机会遇见真爱。
42
42、黑白配の真相大白 。。。
〖42〗『黑白配の真相大白』
【看吧!夏小白,你以为你已经从那段痛苦的初恋里走出来了吗?傻瓜!看看吧!你十年前和现在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呢!】
※※※
晚上,慕逆黑来学校看我。
挂了电话,我换上高领的毛衣,在外面套着一件甩帽外套,穿着运动裤,踏着帆布鞋下楼。
出了宿舍时,他正靠在车前吸烟。微垂着头,手按着额角,一贯慵懒闲适的姿态里,此时隐隐透着几分倦意。
隔着微凉的夜色,这样望着他,我的心湖里似被人投进一块小石头,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撞得心壁隐隐绰绰地疼。
深吸一口气,又将毛衣领子向上拉了拉,我迈着步子走过去。离他仅几步距离时,他才察觉,猛然转过脸,面上来不及收起的焦灼神色一瞬间落入我眼底。
我微微一愣,刚要定睛看清那些鲜少出现在他脸上的细碎情绪,他已掐了烟,换上一脸的从容淡定,眼神温柔地望着我浅笑慢语:“小白,这次你竟然只让我等了十五分钟,我真是受宠若惊。”语气是一贯的调笑口吻。
作为一个雌性动物,在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之后,饶是厚脸皮如我,此刻面对他,也微微有些发窘。
咬了咬下唇,我正斟酌着如何开口,他弯眉浅笑,抢先我一步道:“夏小白,陪我走走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点头:“嗯。”
秋夜,凉风习习,月色撩人。
我们俩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没有言语亦没有肢体交流,两个人各怀心事,各自沉默。夜色下,这样的我们倒不像分手后的情侣,更像一对儿刚开始恋爱的小年轻。渴望亲近,又羞于主动。渴望了解,又羞于开口。
走到花园深处,他脱□上的休闲外套铺在路边的石椅上,含着下颌,眸光澄澈地望着我:“在这坐一会吧?”
我点了点头。
他施施然地在我身边落座后,趁我低头去理身下衣服的空隙,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把拉过我的左手,紧紧握在手中。
我挣了一下,他却攥得更紧。
蹙眉瞪他,他却笑:“你放心,我就是想牵一下你的手,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话,他说的又缓又柔,且眼神诚恳,我心下一软,没再坚持,任由他牵着。
月华之下,两人并肩坐在无人的花园里,沉默地坐着。天上星光点点,地上丽影成双,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那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
这样美好静谧的场景,让我忽地想起一句千百年来被人反复吟诵的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以前,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浪漫美好,内心并无多大触动。
此时,这八字在脑中铮然回旋,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仿佛是心底最深的渴望与最难以企及的奢恋,直直旋得我抓心挠肺地难受。
夏小白,你今晚出来见他,不是要跟他解释昨晚的行为只是酒后乱性,并不代表什么吗?
怎么?
仅仅是被他牵了一下手,你就又动摇了吗?
你这样左右摇摆,意志不坚,是想一直搅在这场感情里,永世不得超生吗?
我在心底如是质问自己一番后,咬了咬牙,手臂加力,试图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他察觉到我的意图,指骨紧了紧,侧过脸望着我,唇畔噙着笑意,悠悠然吐出一句话后,我大脑一僵,整个人木在原地。
他问我:“夏小白,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紧抿着唇角,眼神惊骇地望着他。
他的眼里落着月的清辉,明亮且柔绸,嘴角旋出的梨涡里,那满溢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诡异的温柔。深深地望进我的眼,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且优雅:“小白,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慢慢追求你了,我没有时间处理好一切,等着你一步一步走进我的心了……”
这样说着,他另外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造型别致的钻戒,垂着眼,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套进我左手的中指,那般坚决庄重,那般不容拒绝。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梦幻、太出人意料,我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儿。只觉得满脑子里只余一排金光闪闪的大字在来回飘荡——这、是、什、么、状、况?!
“这是我父亲当年跟我母亲求婚的戒指,你看,你戴着多合适?”他抬睫望着我笑,眼中折射着钻石的芒光,璀璨、耀眼,让人不敢逼视。
我慢慢回过神,垂下眼睫避开他的凝视,去看指间熠熠生辉的钻戒。因为不懂宝石,我看不出所谓的克拉数和纯净度,只觉得铂金指环上镶嵌的那一小块剔透耀眼的石头,美得着实让人目眩神迷。
抬起头,他的目光深邃且幽沉。不知是多心还是怎地,四目相交的一瞬,我仿佛从那夜一般沉黑的眸子里,看到一种我所陌生的、一种叫做“焦虑不安”的情绪。
焦、虑?
不、安?
这两个词,从来都不该是属于他的。
“慕逆黑,你今晚怎么了?”
今晚一见面,他就表现得有些反常。这会,又说“没时间”,又突然求婚,不由让我觉得有些惶恐。满脑子疑问化作语句溜至舌尖,打了个旋儿后,出来就变成了这么一句满含担忧的话儿。
他眼睫颤了颤,“小白,因为事发突然,有些话,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告诉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理一下思绪。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我会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你……”用力攥紧我戴着戒指的手,他望着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认真,“现在,不管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是你最后的答案。明天你知道一切后,我会给你选择的权力。如果,那时你还执意要离开我,我会尊重你的意愿,放你走……”低头吻上我指间的那方璀璨,“这个戒指,请你先帮我保管……”
或许是他眼中那隐约的情绪影响了我,听了他这番话,我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要告诉我的那件事,很有可能会让我们的爱,就此走到尽头。
※※※
我几乎一夜未眠。
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将指间的钻石戒指反反复复地看,似乎要记住它每一个切面的角度与形状。
戴比尔斯有一句曾蛊惑了千千万万女人的心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现代人有句话:“给你买钻石的男人,不一定是真的爱你。可连钻石都不给你买的男人,那一定是不爱你。”
这样的两句话加在一起,让钻石几乎成了爱情与忠贞的一种证明。可是,世俗中的爱,又有几个能如钻石般历久弥新,坚不可摧?
年轻的女孩高呼“无钻不婚”,以前觉得太世俗,现在细想一番,忽然觉得:如果注定无法拥有永久美丽的爱情,有颗永久值钱的钻石也是好的。
将戒指慢慢收入掌心,冰凉坚硬的棱角硌得我的手心生疼。
爸爸、妈妈,我可不可以因为贪恋钻石的璀璨,放弃挣扎,为爱情自私一回?
※※※
第二日。
上午十点时,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挂了电话,我简单收拾一下,背着背包刚一出了宿舍,上次来接我去见慕容靖玺的司机已候在楼前。
第二次坐在豪华的宾利车内,我的心已不似前一次那般忐忑。甚至,我在临下车前,还能想到要褪下指间的钻戒,收进背包的暗袋里。
我在装修得雅致绝伦的包间内,喝完了第二杯茶时,慕容靖玺方姗姗来迟。
她推门进来时,我礼貌地起身,刚欲弯□子恭敬地称呼她一声“玺子老师”,伴随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和“啪”的一声脆响,我脸微微歪向一侧,脑袋一懵,眼前一片眩晕,耳朵里轰地一下,全是“嗡嗡”的声音。
我愣了几秒钟,方反应过来:我被她狠狠地抡了一耳光子!
真是狠呀!
一巴掌,抡的我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儿!
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唇角,我深吸一口气,刚要抬头去看她,一沓照片劈头盖脸地就朝我咂了过来,一时,空中彩片而飞舞,看得我有些眼花缭乱。
一身端庄套装的慕容靖玺站在我面前,隔着飞舞的照片,挑着眉梢冷冷地睨着我,涂着猩红色口红的薄唇一张一阖,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刀:“夏小白,我本以为你出身书香世家,即便称不上知书达礼,至少懂进退、知廉耻。哪承想你竟卑贱至此,妄图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抓住靖玄!”
我被她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扫射过来的指责与谩骂咂得头脑一懵一懵的。低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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