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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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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王子,让我们仰望,让我们痴迷,让我们日思夜想,让我们心有千千结。之于我而言,即便时光流转,即便沧海桑田,即便物是人非,即便天翻地覆——那个少年,始终是我心中无法企及的太阳。】
※※※
闲处光阴易逝。
一晃,我回家已经半个月。
8月1日,X市。
“小姐,你的蛋挞。”
“谢谢!”
推开蛋糕房的玻璃门,一股灼人的热气迎面扑来。我将纸袋放进车篮,戴上遮阳帽,骑着车子慢悠悠地往家里晃荡。
进了小区,老远就看见程匀的车迎面开来。我脚下的动作加快了些,四轮车和两轮车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真它娘的晦气!”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更加卖力地向前骑去。
我爸爸和程匀妈妈都在Y大任教,两家又住在同一小区同一单元,关系向来交好。自打上次我跟程匀在电话里发生口角后,两人至今都没讲一句话。偶尔像这样狭路相逢,也形同陌路,谁也不肯主动鸟谁一眼。
以前跟他拌嘴,不管谁对谁错,总是他先举白旗向我示好。现在有了媳妇,连身价也提了起来。
不讲话就不讲,我巴不得他跟赵大葱一辈子都对我不理不睬!
将自行车停进车库,我拎着装蛋挞的纸袋,趿着人字拖“啪嗒啪嗒”地爬着楼梯。进屋后,换上睡衣,窝在沙发上边啃着蛋挞边看电视。
暑期档,湖南卫视第N次重播《还珠格格》,我边看边呵呵地乐着。
慕逆黑总说我是单细胞粗线条的动物,一个笑话听十遍,十遍都会笑。我当时听了他这话,暗自磨了好一会的牙,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八百代。现在想起来,觉得单细胞也不错,至少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快乐!
将两个蛋挞吃下肚,我已腻得不行。起身去厨房倒水,回来时,刚好听见紫薇对令妃说:“我想起皇阿玛以前谈到我娘的时候,说过两句话。他说,身为一个男人,也有许多无可奈何,‘动心容易痴心难,留情容易守情难’。当时我不懂,现在有些懂了!大概男人,就是这样的吧……”
蓦地,心下一动。
走到卧室,看着墙上装裱在画框里的那副名为『动心』的水彩画,我低头啜饮一口杯中的冰水,凉意顺着食道直直流入心底。
嘴角微翘,我很诗情画意地想:
这世上,有几人可以用一生的倾情相待来成全一次的蓦然心动呢?死亡,或许才是让爱情永垂不朽的唯一法宝吧?
将杯子放到书桌上,我拉开书橱下面的抽屉,开始细细翻看我以前的素描作品。从几何石膏写生到静物写生到石膏像写生再到人物写生,上百张的素描记录下的是我长达十年的绘画生涯。
翻到最后,下面有一沓画纸用报纸仔细包着。
打开后,里面是威廉的一些手稿。
因为那时老师布置的作业画完后都要上交,我收集到的都是他无聊时信手拈来的速写作品。
破碎的石膏像、凌乱堆放的静物、风中的梧桐树、垂头瞌睡的女孩……寥寥数笔,即勾勒成画。他的线条走势如龙,变幻莫测,或如风中柳絮之柔绵轻软,或如山中枯藤之遒劲料峭,或如雨中百合之璎肌瑶骨,或如傲雪寒梅之玉骨秀姿……即便过了十年,再看他那时信手勾勒的画作,我依然自叹弗如。
年少时,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王子,让我们仰望,让我们痴迷,让我们日思夜想,让我们心有千千结。之于我而言,即便时光流转,即便沧海桑田,即便物是人非,即便天翻地覆——那个少年,始终是我心中无法企及的太阳。
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夏小白,向日葵向着天空伸展的方向,是你要前往的未来。
可是——
威廉,你还记得当年向日葵田里的夏小白吗?
倘若……我们还有机会相遇,是谁先忘了谁?
“我学着不去担心的太远,不计划太多反而能够勇敢冒险,丰富地过每一天,快乐地过每一天……”
我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按下通话键:“喂?”
“在干吗?”
“在家养膘呀!”
他那边笑了一下,问:“午饭吃了没?”
“没。爸妈不在家,没人做饭,我中午就吃了俩蛋挞。”我楚楚可怜地说。
“就你这样还养膘?”
“我把午饭和晚饭聚到一起吃不行啊?”
他莞尔:“小样儿,才回家半月连强词夺理都学会了,谁惯得你呢?”
“除了爷您老人家,所有人都惯着我!”我顶了他一句,吐了吐舌头,问:“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吵?”
“在机场。”
“在机场?你要去哪?”
“去海南,那边的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大概要待上一周。”
“哦。”我应了一声,低头将地上的画一张一张叠放起来,“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要飞海南?”
他静默几秒,浅笑,声音温醉:“怎么?就这么关心我的行踪?以后,我是不是去哪都要先跟夫人请示?”
“谁关心你了?谁是你夫人?少臭美!”我嘀咕一声,嘴角溢出笑意。
他那边的笑声更盛,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眼角处弯出的浅浅笑纹……
跟慕逆黑在一起,我永远不用费心去想话题。
他乐意听我跟他讲生活中的细碎小事,也不介意跟我分享他的所见所闻。我回家半月余,像这样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从一日三餐到国家大事,都是我们的话资。
谈话多了,彼此的了解自然而然就多了。虽没有刻意去记,对于他,从身高、体重、血型、星座、出生年月到脾气、性格、作息规律、饮食喜好,我说起来却是如数家珍。
我原本不大关注星座,为了他,倒也认真研究起来。
书上说他的星座是理性与智慧的结合,成熟稳重、温文尔雅、随遇而安、富有魅力。这一星座的男人大多有着自己独特的爱情观,有着自己对待爱情的渴盼和期待。如果他爱你,他会用一生守侯这份爱。但他的爱不会似酒般浓烈,而是像水,一点点渗透到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能感觉他对你有三分的喜爱,事实上会有五分;如果你能感觉到五分,事实上会有七分。他不是不坦白的,只是会淡化感情的表达,以他们独有的方式让这份爱细水长流……
看到这些话,我恍惚地想:慕逆黑之于我的爱有几分呢?
※※※
晚上吃饭时,我正专心致志地喝着豆汁,老妈突然问了一句:“小白,你跟程匀是不是闹别扭了?”
慢悠悠地将豆汁咽下肚,我答:“我跟他有什么别扭好闹?”
“那你现在怎么都不去他们家串门了?刚才在小区遇见你程叔叔,他还让你没事过去玩呢!”
“程匀交女朋友了,你闺女现在得避嫌呀?不然,人家女朋友该喝醋了。”
话一出口,老爸老妈同时抬眼看向我,异口同声地问:“你说什么?”
我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口中,有些好笑地望着他们:“程匀交女朋友了呀?你们这是怎么了?程匀又不是你们儿子,你们干嘛这么惊讶?”
老妈还呈惊魂未定状,老爸已经缓过神来,蹙着眉问我:“小白,你跟程匀……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咳咳——”我呛了一下,一脸憋屈地望着他:“夏海川同志,你可不能给你纯洁无瑕的闺女乱扣这种帽子,我以后还要嫁人呢!”
老妈凝着我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地问:“小白,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程匀那小子对不起你?”
我无奈:“妈,我跟程匀之间真没什么!我跟他连手都没牵过呢!又不是始乱终弃,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两人相视一愣,分别陷入沉思。
我低头“咕噜咕噜”地喝着豆汁,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跟他们说我跟慕逆黑的事,妈妈突然开口说:“小白,程匀是男孩子,随便谈朋友没什么。你是女孩,可不能随便跟男孩子谈情说爱,要吃亏的!知道吗?”
得!这下省我抓心挠肺地琢磨了!
“妈,我这年龄都够去民政局扯证结婚了,怎么还不能谈恋爱?我开学大四了,不是你班里那群稚气未脱的高中生!”想了想,我又说:“现在高中生都成群结伴的呢!你忍心看你闺女一个人孤零零地一路向北吗?”
听我这么说,向来和蔼可亲地夏海川同志登时板下了脸,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望着我:“夏小白,跟爸说实话,你在学校是不是处对象了?”
“没!我不就这么一说嘛!”
老妈在旁搭话:“小白,不是我跟你爸不让你谈朋友。主要是我们就你这一个女儿,以后希望能留在我们身边,嫁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你若是交了外地的男朋友,我跟你爸是坚决不会同意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铿锵铮铮,掷地有声,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妈,现在交通这么便利,四海之内皆我家,还分什么外地本地的?你们思想不要这么狭隘好不好?”
“狭隘?我跟你妈的眼界还没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开阔不成?”夏海川夏教授眉毛一挑,横鼻子竖眼地教训起我来:“小白,你还没踏上社会,不懂人心的险恶!就你这缺心眼的样儿,在外被人卖了都要帮人数钱……BLA BLA BLA……”
老妈在旁接茬:“是啊,乖女儿!我跟你爸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你现在在学校乖乖学习,毕业后出国进修两年,回来爸爸直接把你送进Y大任教。女孩子,一辈子还是平平顺顺来的好!休要学人家爱得死去活来,活得风风火火……”
我低头默默地啜着碗里的豆汁,不知为何,这时觉得鲜美甘香的豆汁竟有些涩。
慕逆黑,终究不是我的良人、我父母的良婿人选。
明明知道的,这个我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啊!
可是,为什么此时心里还会这么,这么,这么的堵?
※※※
又过了几日。
下午三点半。
服务生推开KTV包厢的门请我进去时,正对房门坐着的程匀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的瞬间,我们都愣了一下。
“小白,这边!”
我迎声望过去,顶着金灿灿的短发、一身BlingBling造型的肖瑶瑶正坐在点唱机前举着麦克风对我招手。
肖瑶瑶是我在画室时处得最要好的师姐,比我大三岁,现在在国内一家很有名的杂志社做时尚主编,混得那是风生水起。
我环顾包厢一圈,一屋子横行的妖孽全是当年画室的师哥师姐。跟几个相熟的打了声招呼后,我走到她身边。
这边刚一坐下,她就劈头盖脸地质问起我来:“我说夏小白,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呀?打你手机不是不接就是正在通话中,你最近怎么这么多电话?”
我嘻嘻哈哈地笑着:“妹妹我业务繁忙是好事呀?你以前不是老唠叨说我的手机八辈子不响一声,整一装饰品么?现在刚好物尽其用呀?”
“贫嘴!”她用麦克风敲了敲我的头,低头看向点唱机,纤细的手指边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边问我:“想唱什么歌?”
“我最近嗓子不好,你就别让我出糗了。”
“你出的糗还少么?”瑶瑶瞪了我一眼,径直点了几首歌后,拉着我到一边坐下,问:“程匀女朋友,就你口中那大葱花,是叫赵聪颖吧?”
“恩。”我点头,“你见到了?”
“中午一起吃了饭,刚才她有事,说先离开一会,估计待会还要来。”
“哦。”我瞟了一眼正专注看着大屏幕的程匀,压低声音问:“你感觉这朵葱花怎么样?”
“你说内在还是外在?”
“内在+外在。”
“客观来说——外表嘛,气质长相都不错。内涵,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我再观察观察!”
“切!你这客观完全偏离实际!”我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她呀,外在花一朵,内在葱一颗,整一内外兼修的大葱花!有什么好观察的?”
“啧!你这丫头的嘴可真损!”瑶瑶被我逗乐,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沉思道:“你别说,我认识程匀十几年了,还真没想到他这小子竟然喜欢这一型的。”
“哪一型?”
“妩媚性感型的呀?你瞧瞧人家那妖娆多姿的S型的小身段,再看看你这横平竖直的H型的小身板。光看身材,你们就根本不是一段数上的!”
“什么嘛!我身材也算得上是凹凸有致好不好?”我反驳。
瑶瑶将目光从我的胸部移到腰部,端详了一会,点头:“是,你是凹凸有致,只不过凹在胸部,凸在腰部,这肉长得也忒随心所欲了!”
我气急:“瑶瑶姐,你怎么这样啊?不带你胳膊肘往外拐的呀?那赵葱花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药,让你这么贬低我捧高她?”
她抬手撩了撩帅气的短发,腕骨上一连串的手链“叮铃”作响,看着我笑:“瞧你那傻样儿,姐姐逗你玩呢!那赵聪颖就是仙女转世,也比不上我们明媚美好的小白妹妹呀!”
我嘟嘴:“这还像句人话!”
她莞然,媚眼如丝地向程匀的方向瞟了一眼,问我:“怎么,竹马恋爱了,对象不是青梅,嫉妒了?”
“何止嫉妒?我简直是妒火中烧,五脏俱焚!”义愤填膺地说完这话,我靠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地说:“早知道竹马喜欢性感性的,青梅当年就不走清纯路线了!”
瑶瑶知道我这话是半真半假,默了默,转移话题:“对了,你上次电话里不是说交了男朋友么?什么时候带来给我审核?”
“我们家慕大官人腕儿着呢!大牌儿!我还不知道自己请不请得动他老人家。”想了想,我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说:“我这里有他照片,先给你看看哈!”
“呦!瞧你这兴奋
12、黑白配の暑假生活 。。。
劲儿,不用看我也知道你家这慕大官人定是长得人五人六的!”
我下巴一扬,呈得意状:“那是,小白我可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一般人哪里入得了我的法眼?”
“得了!你少给他贴金了,我先看看再说!”
打开相册,翻到仅有的一张他的照片,我将手机递给瑶瑶。
屏幕上的男子风姿秀逸、外形俊朗,穿着简约的黑色圆领T恤,斜靠在茶座的沙发看着镜头——眉稍慢挑,唇线轻扬,眼神锐而不厉,神态慵而不散,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儒雅从容的气质,直直叫人移不开目光。
瑶瑶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抬头一脸不解地问我:“这就是你口中那个腹黑+闷骚+毒舌=很黄很暴力的道貌岸然、虚有其表and人面兽心的慕逆黑慕大官人?”
“是呀!怎么样?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吧?”我一脸的骄傲,用炫耀的口吻说:“其实他呀,整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衣冠禽兽,就这皮相还能唬唬人!”
瑶瑶盯着手机看了看,看了又看,蹙着眉说:“我觉得他很面熟耶!这眼神这神态这气场忒像一位名人……”
我一个激灵,忙问:“像哪个名人?”
她用手揉了揉额角,眯着眼想了一会,拿着手机问身边的陆安臣:“安臣,看这个人像谁?”
正唱歌唱得专注的陆安臣吼了一嗓子“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后,别过脸望了一眼手机屏幕,嘴角一扬,对着话筒就问:“呦,这玉树临风冠绝全场的帅小伙是谁?”
瑶瑶呈自豪状,下巴一样,答:“我们家小白的男朋友,俊吧!”
“俊!怎一个俊字了得?”
他们这一问一答,将整个包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也不知谁将音响调成静音,一群人围过来要看慕逆黑的照片。
一个年过25,至今连初恋都没有的师姐看了照片,阴阳怪气地问我:“夏小白,你红鸾星动了吧?在哪拣的这么个俊逸标致的大兄弟?”
我哈哈一笑,扬着下巴呈欠揍状:“师姐,这奏素(就是)传说中滴(的)人品问题呀!”
“小人得志!”
一个空易拉罐砸到我身上,我又笑着扔回去,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
一旁,程匀侧过脸淡淡地扫了有些得意忘形的我一眼后,低头喝了一口啤酒。抬起头后,他两只眼死死盯着墙上无声过着歌词的屏幕,表情有些凝郁。
作者有话要说:在外跑了一天,一回来打开电脑就跑来更新了。嘿嘿~

亲们,记得留言时每章只能打一次分喔!不然,会有刷分嫌疑。俺不想得黄牌!
13
13、黑白配の加州旅馆 。。。
〖13〗『黑白配の加州旅馆』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加州旅馆』——一块不含名利,不含世俗,不含利用,唯有真情的天堂之地。它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个物,也许是一段情,也许是一段回忆……它是他心灵的避难所,是他今生今世都戒不掉的欲望。】
※※※
一群人将手机传来传去,都说不出慕逆黑究竟像哪位名人。
最后手机传回我手中,我一把塞给陆安臣:“安臣哥,你是搞摄影的,对人相敏感,你仔细看看他像谁?”
安臣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瑶瑶:“瑶儿,你看慕逆黑这不动而敬、不怒而威、不言而信的神态是不是有些像我们杂志之前做过专访的一个建筑设计大师?我记得那一期的专栏是在『未浓艺馆』做的,当时我们都有去现场……”
瑶瑶咬着手指想了一会,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是不是操刀设计『未浓艺馆』那个慕容、慕容……”
顿了一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慕容卿岚!”
“慕容卿岚?”我默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问瑶瑶:“你说的是我们S大建筑专业的第一名人——慕容卿岚?”
“是,就是他!”
我一把从陆安臣手中夺过手机,瘪着嘴说:“你们有没有搞错?慕容卿岚现已年逾古稀,慕逆黑还未到而立之年,两人差了四十几岁,怎么可能会像?”
“就是像他啊!我跟你说,别看慕容大师已是半个身子躺在棺材里的人了,人可是目光炯炯,精神矍铄!瞧慕大官人这鼻子,跟大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嘛!这气场,啧啧,一样的横扫千军如卷席!还有这眼神,一样的无波自起浪,无月自清朗……”
瑶瑶云天雾罩地说着,安臣在一旁边听边点头附和。
我正在想慕逆黑这腹黑阴险的小眼神儿怎么就“无波自起浪,无月自清朗”了,忽听陆安臣问:“对了瑶儿,上次访谈里有没有提到大师的儿子孙子之类的?说不定小白的男朋友系出名门,乃贵族之后呢?”
我无奈地垂下肩旁,望着他满脸不屑地说:“拜托!安臣哥,慕容卿岚一生只得一女,取名慕容靖玺,也就是知名的油画家玺子。她的丈夫是英籍华裔企业家,两人生有一女,今年才刚18周岁,前些日子某报刊还登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慕逆黑除了名字里那个‘慕’字,跟慕容家压根沾不着边儿好不好!”
“呦,看不出你对慕容家的事还挺了解的嘛!”
“那当然!我可是慕容靖玺的忠实拥趸!”下巴一扬,我得意地说:“前段时间,我还跟慕逆黑去看了她的‘葵之恋’系列画展……”
因为这群人都是学画出身,对玺子多少都了解一些。大家从玺子说到梵高,从『向日葵』说到『星月夜』,从后印象派说到浮世绘,你一句我一句地侃着,话题不一会就被转移开来。
我跟瑶瑶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日本浮世绘对欧洲诸流派大师画风的影响,KTV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服务生推开。一个摇曳生姿的身影踩着三寸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进来,径直坐到程匀身边。
“事情办完了?”程匀声音如薄酒,温醇浓厚。
“恩,也不是什么大事。”娇言细语,恍若黄鹂出谷,沉鱼吐音。
我抬头看过去,刚好撞上赵大葱流转的眸光。
将手搭在程匀腿上,她半依半靠在沙发上睨着我,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呦~夏小白,你怎么也来了~?”
那声音阴阳怪气的,听上去竟像是在质问。
我还没张口,这厢就听见瑶瑶说:“美女,瞧你这话说的,我可真不爱听。什么叫‘你怎么'也'来了’?小白可是我嫡亲嫡亲的亲妹子,我们这圈子里的人聚会,哪里少得了她?你这身份问这话是不是不大合适?恩?”
赵大葱没想到瑶瑶会这么直接地来顶她的话,噎了一下,讪讪地答:“瑶瑶姐,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跟姐姐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瑶瑶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葱花脸上有些挂不住,望着我有些恼怒地说:“小白,你怎么也不说句话?你知道我没恶意的。”
我瘪了瘪嘴,一脸无辜:“我也没说你有恶意呀?”
音落,程匀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我还没揣摩出他眸光中的深意,他忽地握住葱花搭在他腿上的手,温笑着看向瑶瑶:“瑶瑶,小颖如果那句话让你不高兴了,我替她道歉。你别在意,她真没恶意的。”
葱花转头望着他,满眼泪花,她那冤屈样儿,真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瑶瑶平日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向来买程匀的面子。这会他开口护着葱花,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我飞了个媚眼,表示她很无奈。
跟她交换个眼神后,我看向那两人,瘪着嘴说:“得!葱花,我承认有恶意的那个人是我,求你别在我面前端一张窦娥脸。这大伏天的,万一天降大雪可怎么得了喔?你大冬天迷你裙+丝袜都不怕冷,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耐冻!”
赵大葱脸一阵青一阵白,愤恨地望着我,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再说什么。
陆安臣在旁抿唇一笑,上前打圆场:“那个……小颖,你别介意啊!我们小白最可爱的就是这张嘴,最很可恨的还是这张嘴。她哪句话你要是觉得不中听,就当屁放了啊……”
当“屁”放了?
这小子!
我转头对安臣做了个青面獠牙的吃人表情,表达我的不满。他挑眉一笑,表情相当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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