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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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璃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有苦衷，而且这苦衷，决不能告诉我，是不是？”
楚向知道叶青璃一向是个敏锐的人，很多事情，只是隐忍着不说或是不去计较，但是平常和他闲聊的时候，却往往能有些惊人之见，有时候洞彻的，都让他不禁要怀疑，这个叶青璃，是不是有人冒充的。
楚向没有说话，沉默便是默认。
叶青璃抬眼看了楚向，突然笑了笑：“楚向，我不知道你的苦衷是什么，但是你很明显，你为了他，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楚家的家产，甚至你自己的性命。那我问你，我和他在你心里，谁重谁轻？”　　　
楚向的神色更痛，眉心纠结成一团，半响方才呼出一口气，哑了声音道：“青璃，有些事情，是我的使命，是不能放弃的。纵使我爱你，我愿意为你死，可是……”
叶青璃接了话道：“可是在你的使命面前，却只能选择比死更痛苦的放弃。”
楚向黯然的点了点头，目光如火一般的望着叶青璃：“青璃，你能理解我吗？”
“我能理解你。“叶青璃毫不犹豫地道，然后在楚向一下子惊喜的神情中，缓缓道：“可是我不能陪伴你。你舍生忘死赴汤蹈火，我不能说你是错的，可是我不能为了一件自己一无所知的事情，搭上我的一生。楚向，我只是个自私的女人，当我站在那个随时会被你放弃的位置的时候，你还要求我一生一世，这未免太难了。”
叶青璃的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虽然轻，却打得楚向痛彻心扉。
望了眼前用尽了全力保持着镇定的女子，无数个念头冲上脑海，许许多多的话冲到嘴边，却又根本无从反驳。
将心比心，易地而处，这要是自己，又如何能够接受。
楚向的手，仍然紧抓着叶青璃的手腕没有放开，有些失神中，叶青璃挣扎了一下，轻声道：“放手。”
楚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句：“不放。”几乎是吼出了口去，手上的力道，又加紧了几分。
叶青璃本来便被捏的痛，楚向一个用力，更是像被折断一般，心中火起，猛的起身一个用力，竟然将没有一点防备的楚向推的向后撞去，这一撞正撞在桌子上，霹雳啪啦的桌子上的东西落了一地。
这时门上咚咚两声急促的响，一下子便推了开来。
楚向本来就心中又急又气，烦躁万分，门一下子被撞了开来，一片惊呼，却见林家一家人和王婶什么的都站在门口。
这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叶青璃眼角微红，捧着被楚向捏的青紫的手腕，因为楚向向后退去的惯力，踉跄方定的直起身来。而一旁的楚向，脸色阴沉的怕人，握在桌边稳住身体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筋。
却见门外站着最近的林荔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急忙的冲进了屋，站在叶青璃面前：“楚大哥，你不要打青璃姐姐。”
饶是叶青璃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去想别的事情，也被林荔这话弄的发愣。
楚向更是郁闷，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眼睛看都不看林荔，目光穿过她，直接落在她身后的叶青璃身上，沉声道：“出去。”
这一声看出去，自然是对林荔说的。
林荔还从未见楚向身上有过这样骇人的气势，不禁被刺的一个颤抖，叶青璃不知林荔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知道这时候不适合有人搅局，勉强放和了声音，两手去扶了林荔的肩：“荔儿你先出去，我和楚向有事情说。”
手一搭上林荔的肩，腕间便是一痛，叶青璃不由得缩了一下。
楚向知道自己用力过了，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王婶也从外面挤了进来，陪着笑道：“楚小哥，你消消气，我老眼昏花的，昨天晚上，一定是我看错了。”
楚向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疑惑地看了看她。却不知众人见两人神色奇异的进了房间便再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便也没有走远，都提心吊胆的在外面守着。一直到听见房里传来东西被砸的声音，林荔突然大惊，莫不是楚向知道了叶青璃和别人有什么私情，然后一怒之下，对她动起手来。
此时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王婶和林荔见了两人之间的状态，不由得觉得有些讪讪，似乎是自己弄错了什么事情，正有些尴尬的笑了要解释一下，却见叶青璃捂着手腕笑了笑。
那笑，有些无奈，有些凄凉，有些痛楚。
“也罢。”叶青璃淡淡道：“楚向，既然如此，我正好把话说清楚。”
楚向心中闪过一些慌乱，叶青璃那样子他有些熟悉，在她累得不想再纠缠，不想再继续的时候，她就是那样的表情。
目光落在她青紫的手腕，直觉的伸手向要抓在手心，却被她往后让了一让，避了开来。
心中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叶青璃深吸了口气，按在心口，却触上一处硬硬的地方。
第132章　不能接受只有离开
任那点痛，如水波一般的蔓延开来，叶青璃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沉稳的站着，微微颤抖的手，伸到颈后，取下那块牌子，丝带系的有些牢，叶青璃解了两下还有些牵扯，咬牙用力的一扯，只感觉的颈上火辣辣的一痛，似乎是勒破了皮。
可这痛和心中的痛相比，却根本算不上什么，那块牌子垂到手心，摸了摸，依旧光滑清润。
在楚向的注视下，叶青璃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回了头：“楚向，我不差你什么了。我们的协议，提前结束了。”
那一纸契约，正是两人初识时，半玩笑半认真定下的约定。
楚向拿起那翠色小牌，紧紧的握在手心，几乎是咬了牙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淡。
“青璃……”楚向竭力平和了道：“真的……不能挽回吗？”
叶青璃扭了脸不去看他，走出房门，张了张嘴，轻声道：“邵华……”
楚向的神色暗了暗，然后看着一个白影从树上，轻轻的落在面前。
楚向早已猜到告诉叶青璃的人是邵华无疑，可是林荔她们见了叶青璃又喊出了个男人出来，都是惊讶的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在了原地，厚重的让人不能呼吸，楚向的神色阴沉的可怕，邵华的脸上，却是一贯的淡然。
“果然是你。”楚向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杀气。往前走了一步，吓得站在一旁的林荔往后又退了一步。
邵华自然不会被楚向吓到，毫无情绪的目光回望了他，也缓缓的往前走了一步，话却是对叶青璃说：“青璃，走吧。”
“我不会让青璃跟你走的。”楚向毫不退让的拦在叶青璃身前。
邵华神色不变，淡淡道：“楚向，我们谁也不能替她决定去留。她不愿意走，我不会有半句多说，可她若不愿意留，谁也不能勉强。”
邵华的话，重重的打在楚向心里，他看的出邵华对叶青璃的态度不同，可是却一直能在邵华面前，表现出极好的风度，那是因为叶青璃，一向是在自己这边的。
因为他和楚向有着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所以一向，邵华便是那个不得不保持距离的人。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的叶青璃，已经决定离他而去，所以邵华，也就变成了不可能妥协的那个。
楚向转身看了叶青璃，却见叶青璃正仰脸看了他，然后冷冷道：“楚向，我们结束了。”
最后一抹夕阳在天边洒下无数道金光，叶青璃眯了眼，却仍然不可掩饰眼角的泪。
楚向心中一阵阵的痛楚袭来，原先的怒气，不甘，纠结，在这一刹那，全部只剩下心痛。
粗糙的手抚上细嫩的脸颊，手掌触上冰凉的泪水，楚向轻柔的仿佛在抚摸上一件稀世珍宝。
邵华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淡淡道：“青璃，舍不得，便留下，我说过……”
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保护你所在意的。
叶青璃打断邵华的话，抓住楚向的手腕，缓缓拿下，再松手：“楚向，结束了。你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我猜的太累。我不想等到有一天，等你推开我，去完成你的事业。我受不了。”
想象着那一天存在的可能，叶青璃便痛的说不出话来。
楚向的眼眸中，那一抹痛渐渐沉淀，慢慢地收回手放在身侧，沉重而暗哑的吐出：“青璃，或许，真的是我太自私了。我以为我是认真的，你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带给你的，也可能是痛苦。”
叶青璃望了楚向的脸，这一刻竟然有些恍惚，竟然有一刹那的冲动，想要抱着眼前这个悲痛的男人，告诉他自己不走了，自己不会离开他。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过往的一幕幕涌上脑海。
楚向对她说为你生，为你死的时候。楚向温柔的在耳边低语的时候，楚向挡在她面前，虽然痛极却仍旧笑着的时候，这一幕幕那么真，却又不那么真。当虚假和真心掺杂在一起让人无法分辨的时候，除了逃离，叶青璃再没有第二个念头。
有些怕自己再对楚向心软，叶青璃心中一慌，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下，说了声：“我走了，你保重。”便急急的往前迈步，这小村庄只有一条上路通往山外，叶青璃虽然没有走过，可是却知道方向。
楚向直觉的迈出一步便要去追，却被邵华一伸手挡住。
楚向保持着迈步的姿势，缓缓地转脸看向邵华。
邵华的神色中并没有敌意，淡淡道：“楚向，那日在林中，我以为你是可以保护青璃周全的人，我即使再不甘心，也不会勉强与她。可是如今，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为了什么目的，可是我知道，你的以后，必不平静。你留下她，只会连累了她。”
楚向心中一震，硬生生的将步寻收了回来。
“你知道什么？”楚向冷冷的望向邵华。
邵华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如今不是二皇子的人，不牵扯任何一方势力，所以……我放心的出现在青璃身边。我可以只有她。”
楚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邵华的话虽然让他恼怒，却每一句都说的掷地有声。时间就要到了。也许这一刻，也学下一刻，他就要去赴一场有去无回的约，这个时候将叶青璃留住了，又能如何。
两个男人的身高相仿，一个炽烈狂傲，一个冰冷如水，两人冷冷的对视着，谁也不后退半分。
旁边的村民站了一排，可是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在他们心中，楚向就已经是天人一般，如今又来了个邵华，虽然说话淡淡轻轻地，可是全身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更是骇人。
叶青璃的步子不停，也不去管谁跟上谁没跟，已经快要消失在路的尽头。
楚向的目光从邵华的脸上移走，一直追逐着叶青璃的脚步，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声：“邵华……”
邵华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楚向闭了闭眼，逼着自己说出绝不愿意的话：“邵华，你不需要知道我有什么本事，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对青璃不好，我绝对有能力，天涯海角，让你生不如死。”
邵华依旧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点了点头，再看了眼楚向，一闪身，便追了上去。
邵华的声音，转瞬便消失在路的尽头，楚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仿佛能看透房子一般。
本来楚向领了村民进山打猎，大丰收了回来，这是件欢呼雀跃的事情，可是这么一闹，虽然谁也不敢多说多问，可是却知道这事情必然严重，见楚向这样失魂落魄的站着，都不禁噤了声。
林荔一直面带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想要喊住离开的叶青璃，却终究没有开口，此时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楚向身上，突然惊呼一声：“楚大哥，你的伤口流血了。”
刚才在房间里推耸的时候，楚向的背不小心撞上了桌子，那伤口本就没有长好，这么一撞，便又裂了开来，不过衣服的颜色深，所以谁也没有注意。
楚向仿佛没有听一般，仍旧是保持这远望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荔心中一痛，却又偷偷地一喜，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扶上楚向的手臂：“楚大哥，我帮你包扎一下。”
楚向被林荔一碰，这才回过身来，低头看了她一眼，冷冷说了句：“不必。”然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屋。
林荔被楚向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吓得一抖，竟是不敢在跟上半步。
却说叶青璃生怕自己再多留一秒就会在楚向的目光中放弃一切坚持，再也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脑中一片空白，也不去想要走到哪里，只看着脚下的路，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土地上。用手抹了，不小心动了手腕，又传来一阵阵的痛，泪水更是止不住。
邵华不过是几个起落便赶上了叶青璃的步子，并肩走在她身边，开始的时候并不说话，侧了脸看她一片水雾的眼睛，心中隐隐作痛。
“青璃……”邵华轻轻唤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叶青璃只想此时能离楚向越远愈好，此时天色已暗，走的急了，没看见脚下一块石头，一脚踩上，一个踉跄。
邵华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叶青璃的手腕，却不妨抓的正是她痛着的那只，听见叶青璃口中一声忍无可忍的呻吟出口，这才惊觉弄痛了她，急忙放手，却害怕她摔倒，扶住了她的肩膀。
叶青璃站稳了身子，便想推开邵华。
邵华低了头，夜色迷茫中，看见叶青璃此时泪眼朦胧，虽然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脸上那表情，却是悲伤的让人心酸。
心中一痛，邵华忍不住伸手将叶青璃揽进怀中：“青璃……不要这样……”
叶青璃怔了一怔，也没有推开邵华，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处，任由他搂着。
“青璃……”邵华轻柔的收紧怀抱：“若是真的舍不得，我送你回去。若是不能接受，便忘了他。”
叶青璃抽搐了一下，猛的伸手环住邵华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不愿抬头，声音中带着丝压抑的痛苦：“邵华，我要忘了他。他连生死都可以骗我，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邵华的声音，冷静却理智：“青璃，我相信楚向的心，是真的。只是他有另外的事情，重要到，他可以放弃一切。我选择在你面前说出这事情，就是不希望你牵扯其中，因为那必然是个痛苦的经历，我不想你受苦。”
“我知道。”叶青璃闷闷地答道：“如果我知道这自始至终都是个局，我根本不会为他伤心。邵华……我心痛他，又恨他……”
叶青璃想着离去时楚向的眼神，心中一点点被撕扯的体无完肤，不愿意抬起脸来让邵华看见她此时有多么不堪，就好在旷野无人，和邵华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接近，索性便一直等到自己情绪慢慢的稳定了，这才缓缓放手。
“青璃……”邵华缓缓松开怀抱，低下头来，伸手摸去叶青璃眼角的泪痕：“相信我，楚向能给你的，我能。楚向给不了的，我也能。”
叶青璃一番发泄之后，心情稍微的平静了一些，勉为其难的裂了裂嘴：“我现在最怕听到的，便是相信这两个字。”
在这样的一场伤之后，叶青璃只怕自己心中会有个驱之不散的阴影。海誓山盟的誓言也就罢了，连亲眼所见的生死相许都是一场骗局，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邵华的神色暗了暗，心中却慢慢的涌上些心痛，半响，笑了笑：“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如今我是自由之身，再没有什么人能管我，再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止我。你想要做什么，我陪你去做，想看看什么，我陪你去看。时间能冲淡一切，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楚向的。”
邵华在叶青璃的心中，一直是个冷漠淡然的人。即使是在林中两人相处的比较和谐的时候，也依然安静而冷淡。此时的一番话却和声细语，让她心中不由得一颤。抬了脸，见那夜色中看来格外柔和的表情，一双格外明亮的黑眸，闪闪的望了自己。
有些尴尬的拉开了些距离，叶青璃有些讪讪道：“邵华……我……我们……”
自己离开楚向，答应跟邵华一起离开，这似乎再是明白不过的一种表示了。邵华是可以天经地义的理解为，她愿意跟着他了，可是这一刻，叶青璃虽然不排斥和邵华的接近，可却总是觉得全身不自在。
或许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和楚向的同床共枕，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说抛下，就能抛下的。
第133章　　小镇来客
邵华心中有些了然，站直了身子扶着叶青璃的肩膀，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我的马在前面，若是动作快些，我们今晚还能赶到前面的小镇。要不然，又得在林子思过一夜了。要么，索性找个地方休息，明天一早再走。”
叶青璃回头望了望隐在雾色中的山村，道：“走吧。我想早点离开。”
邵华自是明白叶青璃此时的心情，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只见邵华停了下来，一声呼哨，林子里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匹黑马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那马极乖，邵华上前摸了摸马头，然后对叶青璃招了招手：“来。”
叶青璃走到黑马身边，知道这算是这个时代最便捷迅速的交通工具了，看了看邵华，有些迟疑的一手扶上马背，一边抬腿往马镫上踩。
叶青璃没有什么骑马的经验，脚在晃着的马镫上一午打滑，然后听见背后一声隐忍着的低笑。
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转了头怒瞪了一眼身后的人，却见邵华收了笑，随即腰上一紧，只见到人影一晃，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坐在了身前。
坐在邵华身前不是第一次了，叶青璃刚坐直了身子，便见邵华的手臂从身后穿了过来，抓住了缰绳。
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整个人窝在邵华怀中一般，叶青璃有些尴尬的缩了缩肩膀。
邵华却没有特别注意，缓缓地催着马走了几步，深秋的风已经格外的寒了，吹在脸上身上，叶青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抖。
邵华低头看了看她，放开了缰绳。
“怎么了？”叶青璃不由道。
邵华没说话，却伸手在马身边上一捞，提上来一个包裹，包裹抖开，竟然是件连着帽子的毛绒长袍。
叶青璃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邵华：“真没想到，你还会随身带衣服……”
邵华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单臂搂上叶青璃的腰，道：“来，侧过来坐。”
“干嘛？”叶青璃虽然不解，却还是一边问一边顺着邵华的力气侧过了身子。
然后全身便被暖和无比的长袍包在了里面，头上微微的一重，帽子也被放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系上帽子两边垂下的系带，然后将袍子拉了拉紧。
叶青璃诧异地看着自己转眼便像粽子一般被裹了个严实，不由的有些无语。
邵华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将裹严实的叶青璃往自己怀里塞了寨：“晚上风大，这样就不冷了。要是不想在山里过夜，就抓紧我。”
一阵紧过一阵的山风呼啸的吹在叶青璃少许露在外面的脸颊，她急忙的又转了点身子，虽然这样不免更加的贴近邵华，可是却渐渐地暖和起来。
邵华的身子，虽然看上去有些清瘦，可是却散发着阵阵的热气，叶青璃一直悬着的心，竟然有一点安定的感觉。
随着邵华一声走了，骏马一声低低的嘶鸣，迈开了步子渐渐地跑了开来。
跑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青璃总算明白邵华为什么要自己抓紧，原来纵马狂奔，是个这么形象生动的词。在寒风凛冽的山路中，只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看着两边犹如快镜头一般后退的林木阴霾，飞快的从眼前闪过。
这样的月黑风高，荒野无人，叶青璃的心中，竟然没有一点惧意。
本来因为有些不好意思而挺直的腰身，终于一点点软了下来，叶青璃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和身体双重的疲惫，揪着邵华的衣襟，靠在了他身上。
“邵华……”有些无力的声音从邵华怀中传出。
疾风中，邵华还是清楚的听见了叶青璃的轻唤，随着应到：“怎么了？”
“你好瘦。”叶青璃的额角，正抵在他的锁骨，却因为马匹的一个纵跃而被撞了一下，捂住了脑袋。
叶青璃被邵华抱过，知道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夸张到张扬的肌肉，可是身上处处都硬实的如铁一般。
可是那不能掩饰他的瘦，锁骨分明的有些凹出，微微抬了眼，在夜风中翻飞的衣袂，更是让马上的身影显得削瘦。
邵华无言，因为疾风冷冽而眯着的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听别人形容过自己的冷漠，自己的俊美，甚至自己的冷血。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关注过他是瘦是胖。
叶青璃的手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之后，在邵华的锁骨上也象征性的揉了揉，然后才缩回手去，带了些倦意的声音闷闷的随口道：“邵华，你要养胖一点，男人又不要减肥……别那么不爱惜自己……”
邵华的唇角，在寒风凛冽中微微勾起，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心中却慢慢的涌上一丝暖意。
快马加鞭，果然也是不一般的脚程，叶青璃虽然疲倦，却因为心里烦躁又一路颠簸，所以也只是合着眼睛打盹，慢慢的能感觉到下山之势，路也渐渐地平坦了起来。
挣扎着坐起身，向两侧看去，仍旧是一片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见。
叶青璃多少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到了。”
“马上就到了。”邵华很快地答道：“前面便是个集镇，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有什么的打算，明天再说。”
叶青璃好奇的直起身，手搭在额上挡着寒风的往前面看去，却仍是只见一片片的黑暗，没有半点光亮。
要说穿越而来，不习惯的地方很多，很大的一处，便是这个年代的夜晚，没有一点娱乐活动不说，一旦到了夜幕降临，除了烟花柳巷那样的地方好戏正在开场，其余的大街小巷都会完全的拢进黑暗之中，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