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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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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自己背上那纹身，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如果这是他们分辨公主的唯一手法 ；而这脸，又长得和那逝去的珍妃一个模样，那么要说冒充，也不太可能。
却见宋闵贤对楚向一扬手：“拿来吧。”
叶青璃和邵华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看着，有些诧异。
楚向的目光，一直有些逃避叶青璃的注视，见宋闵贤说话，应了声是，然后伸手在脖子上解开根绳子，将一块挂在颈间的坠饰取了下来。
叶青璃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他曾经送给自己的竹色小牌子。
叶青璃不由得皱了眉，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楚向将牌子双手递到宋闵贤手中，只见宋闵贤接了牌子，眼眸中瞬间又染上了层温情，几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两只修长的手指各抓住牌子的一边，然后一用力。
啪的一声，牌子竟然从中间断了开来。
叶青璃此时方看得清楚，那牌子中间，竟然是空的，还藏着东西。
宋闵贤在众人的惊诧中从竹牌中间的缝隙里，取了个叠的整整齐齐的方块出来，那方块，竟然是挤压在一起极薄的一张纸。
宋闵贤将纸摊开，叶青璃凑了上去，只见那纸上，五彩斑斓的，画着一只凤凰。
叶青璃有些纳闷的指着：“这不是……”
虽然她背上的纹身，只是那日扭头看了一眼，可是和这纸上的这只，却是极像。
“这是珍妃留下的。”宋闵贤道：“临终的时候，珍妃将这图案交给了我，说是在公主的背上，有一只和这凤凰一模一样的纹身，凤临异世，女主天下，那纹身，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用特殊的草药汁纹上，平常不显，等到十八年之后，自然就会出现。”
宋闵贤合上图案，闭了闭眼：“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是十八年，如今想来，珍妃大概知道，十八年的时间，足够我羽翼丰满，足够我精兵强将。而在这之前，我就算是找到了公主，也未必有能力保护。勉强为之，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公主，都没有好处。
叶青璃心里扑通扑通的一阵跳，这么说来，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以前从未有人发现过叶青璃背上的那个纹身。那日在温泉里的时候 ；刚刚过冬至，不是正好过了十八岁生日吗？宋闵贤说那珍妃 ；是什么苗族的圣女，当真是会些非常的手段呢。
宋闵贤合了图案，道：“凤儿，只要你背上的纹身，和这图案相吻合，那你一定就是我要找的人了。这图案是珍妃亲手所绘，这竹牌，是我亲手所制，一旦拆开无法还原。我怕被人知道而一直让楚向保存，绝无外人见过。不会有假。”
叶青璃扯了扯嘴角，在二皇子无意中找上楚向麻烦的时候，他竟然还将这牌子在自己这里寄存过，现在想来，幸亏临走的时候因为不想有一点半点的瓜葛所以物归原主。要不然，那还不为了个牌子天涯海角的追杀自己。
现在竟然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问题，宋闵贤道：“凤儿，你是我皇妹也罢，不是也罢，你是个大姑娘了，你的肩背，我自然不能看。不过楚向和你是夫妻，所以，由他来代为检查，这……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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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闵贤这话一出口，三个人的脸色都僵硬了一下。
其实在看了叶青璃和邵华那丝毫不掩饰的暧昧关系后，宋闵贤也之道她与楚向，必然有了问题，可是他却不知道两人曾经的关系，想着毕竟是阴差阳错，明媒正娶的，再有问题，那也是夫妻。退一万步，曾经也是夫妻。
一方面是对邵华的不悦，另一方面，楚向无论能力还是身手或者忠心，这些年宋闵贤都大为欣赏，所以私心里，觉得他能成为驸马的话，对扶持她女主天下，都是件极好的事情。
楚向低了头，还未拒绝出口，叶青璃己经脱口而出：“不行。”
楚向心里痛了一下，没有说话。
从进门开始，他便看见了叶青璃对自己的疏远，也看见了她和邵华的亲热，心中五味参杂，痛的几乎喘不过气。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叶青璃，是他自己推开的。而如今，更成了他不得不去守护的那个人，虽然这守护心甘情愿，可是痛，却也不可躲避。
而叶青璃那句不行，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淋漓的挑开伤口，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温柔。叶青璃和他之间，曾经也有过的那些缠绵悱恻'的吻，终究是决绝而去了。
邵华也皱起了眉，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是自然也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管他什么相公前夫的，如今认定了叶青璃是他的女人，就算是有着公主这样的身份，也不能由着别的男人染指。
宋闵贤缓缓道：“为什么？”
叶青璃环抱了手臂，淡淡道：：“我和楚向，只是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男女授受不清，这样的事情，太子既然不方便，楚将军自然也不方便，要么……太子可以找个宫女来看看。”
叶青璃的话说的坦白，也很犀利，宋闵贤稍微有些意外，看了眼楚向，叶青璃又道：“不用奇怪，楚向眼里心里，只有公主，在我没有公主的身份前，自然只是枚可以随丢随弃的棋子，不入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楚向德心里酸涩，却没有说话，微微抬头，淡淡的目光将叶青璃笼在视线中，随即又低了头下去。
邵华却往前站了一步：“太子殿下，这样的事情，除了您亲眼所见，或者楚将军这样的心腹之外，别人的话，您自然都是不信的，对吗？”
邵华说的，正是宋闵贤的顾虑，看着这从头到尾都极为镇定的男人，道：“不知邵公子，有什么高见。”
邵华笑笑：“这容易，那纸上的图案，只有太子见过，在下并不曾有幸目睹。只要太子备下纸笔，我照着青璃背上的图案将纹身画出来，比对一下，自知一样与否。”
第163章 最安全的选择
叶青璃诧异了回头：“你还会画画？”
这样的比对，就算不说需要精益求精半点不差，至少也要有个九分相像吧，知道邵华那手修长灵活，帮了绷带解个衣带什么的都是敏捷不已，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画画。
一个做大夫兼职杀手的，要会画画干什么。
邵华只是勾起唇来笑了笑，自己不喜欢与人来往，打发时间的方式，除了研究医术，也难免一个人画画练字，解解残局，虽然都并不算精通，可是自幼便聪慧，什么事情都是信手拈来，这样一幅图画，还是没有难度的。
叶青璃见了邵华自信的笑容，心里越发钦慕，不由得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点了点头：“恩，这样也行。”
在邵华面前宽衣解带，也不是一回了，这倒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宋闵贤和楚向的脸色却都是有些难看，楚向虽然不快，却君臣有别，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说话，只能低了头，掩饰自己心里的痛。
可是宋闵贤却眯了眼，沉吟半响，缓缓道：“邵公子，虽然我知道你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可是如今这事情，却也已经不是你可以解决的范围。邵公子是明白人，你应该知道，一旦凤儿身份属实，那么日后……”
宋闵贤顿了顿，没有说话，可邵华如何不知。一旦叶青璃的身份落实，她就不再是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女孩子，而有可能是洛过未来的王。那身份，是不是自己可以高攀的。
邵华只是笑了笑：“太子殿下说的，在下自然明白，可是我在意的，只是这个人，不是这个身份。对于楚将军来说，他要守护的是公主，无论这个公主是谁，他都将倾尽心力，无怨无悔。而对我来说，青璃是平民也好，是公主也好，甚至是逃犯也好，她要去天涯，我便陪着她走。她要这天下，我便为她去夺，太子殿下……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有我在公主身侧守护，其实并不是件坏事。”
调兵遣将自然不是邵华擅长的，可是如今洛国公主出现，必然会引来各方势力垂涎不轨，有邵华这样一个高手守在身边，那自然是极为稳妥的。
这极为实在的话，让宋闵贤皱了皱眉，然后道：“凤儿，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邵华还未说话，叶青璃已经想也不想的道：“不行。”
宋闵贤脸色更差，叶青璃也管不了，干脆的道：“离开邵华，我不安心。”
邵华点了点头，笑道：“太子殿下，大家明人不说暗话。青璃和我一起，你不放心，这我可以理解。可是如今形势复杂，她离了我身边，我也并不放心。毕竟这世上，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
楚向不由得道：“青……公主，不管出了什么事，末将一定会保公主不失。”
叶青璃笑了笑，笑的有些伤感：“楚将军，如果我不是公主呢？你敢说你不会杀人灭口。”
楚向被叶青璃的笑容刺得一痛，不会两个字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叶青璃将楚向的迟疑收进眼中，又淡淡道：‘何况，楚将军，莫怪我胆小怕事生性多疑，楚将军口中，便是押上了性命的誓言，我也不敢轻信。”
一个为了目的连自己的命也能豁出去的人，你怎么能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谁又能知道，他这次的誓死相随，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算是知道叶青璃此时是故意说话在挤兑他，可叶青璃现在说的，却一句一句都是实话。楚向的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他痛，他恨，可是却无言以对。
他恨叶青璃敞开心胸接纳的那个男人不是他，可是又有什么立场去恨，那个曾经闻言软语的女子，也曾为自己彻夜不眠，可最后，却是他自己将她远远地推开。
而邵华说的话却也真实。邵华可以抛了性命对待的，只是叶青璃这个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而自己能对待的，却只是洛国公主这个身份，不管这个身份下站着的，是哪一个人。
宋闵贤心里转了几转，将这事情理了清楚，扬声道：“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邵华说的不错，不管与公与私，若是叶青璃身边真的能有这个一个武功绝顶的护卫，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既然此时叶青璃和邵华关系摆明了非一般的密切，他如是一味逼迫，只怕适得其反。
一个从天而降得兄长，和一个生死与共的男人。宋闵贤虽然有时候也会自大，却也不认为叶青璃会站在自己这边。
而威逼叶青璃这样的事情，他无论无核是也不会做的。
几乎是闻声，就有侍卫送了笔墨纸砚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一句话不说的便转身出去。
邵华道：“等等。”
侍卫不敢出声，垂首站在门口，宋闵贤扬眉看了他。
邵华道：“还要一盆热水。青璃背上的纹身，平日是看不见得，只有在体温身高的时候，才会显现。”
宋闵贤也是见多识广的，只是极短的一愣，随即便明白，挥了挥手，让侍卫去办。
这次侍卫的动作更是麻利，一出一入，便端了盆热水进来，还在水盆上，搭了条雪白的毛巾。
宋闵贤的屋子，是连着的两室，外面类似会客的厅，里面才是卧室。
宋闵贤命令侍卫将笔墨和温水都端进了内室，然后朝两人扬了扬手。
邵华微笑的点了点头，毫不顾忌的拉起叶青璃的手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两个屋子之间的门，再拉起了帘子。
楚向一直微微的低着头，直到门被关上。
“楚向。”宋闵贤低声的道：“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所有底细。”
宋闵贤要知道，一个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的叶青璃绝对不会离弃的男人。到底是可以拉拢，还是不惜一切也要出去。
“是。”楚向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招了招手，一个和侍卫打扮不同的男人靠了过来，他低低的吩咐了两句，那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明了，点头去了。
这十几年里，楚向虽然和朝廷没有一丝半点的联系，却用一切力量暗中收揽了不少江湖中人。
邵华带着叶青璃进了里间，让她在桌边坐下，自己不慌不忙的铺开画纸。
“邵华……”叶青璃脸色全是忧色，凑在邵华耳边：“我们还是走吧。”
“怎么了？”邵华轻轻地拍了拍皱在一起的脸：“别怕，我刚才看了一眼，那竹牌里的凤凰纹身，和你肩上那个一摸一样。”
“不是这个。”叶青璃道：“我觉得那个太子，很不喜欢你。”
邵华笑笑：“他要是喜欢我，岂不成了短袖。”
听着邵华这个时候还有心思信口开河，叶青璃无奈道：“邵华……我说认真的。”
“我也说认真的。”邵华有些无所谓的揉了揉叶青璃黑顺的长发，略弯了腰，纤细灵活的手指，一点也不犹豫的去解她的腰带。
知道邵华要做什么，叶青璃到也配合，顺从的将外袍敞开，拉下肩上的衣领。
白皙的肩上，光滑的没有一点纹身的痕迹。
邵华拧了热毛巾，轻轻擦拭叶青璃肩上的肌肤，很快，淡淡的色彩便随着红润的肤色出现在叶青璃肩上。
叶青璃自己扭了头去看，一边道：“这纹身，好像跟他那张图真的是一摸一样呢。”
虽然叶青璃看不见背上，可至少肩上那五色斑斓的凤凰脑袋，和刚才宋闵贤展开的图纸没有什么两样。
邵华恩了一声，眼睛还盯着纹身，一手已经握住了画笔。
叶青璃看着邵华流利的动作，动也不动的做个好模特，却只是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邵华，你想我做女王吗？”
这才邵华倒是想也不想的便道：“自然不想。”
“可……”空气中有些寒意，叶青璃不由得将衣襟拉了拉。
“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邵华勾勒出一个漂亮的线条：“青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事情，我比你想的更早。不过我们现在没有选择，太子不会让你离开，而二皇子，不会放过你。如果是以前，就算是明知道会死，我也不会有一点犹豫的离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可是我也不想你冒险。”叶青璃有些叹息的道：“我怕太子会查出你的身份……”
邵华笑了笑：“只要你够坚持，他就算查出我的身份，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叶青璃皱了皱眉：“那个台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我也不是。”邵华有些挑逗的将叶青璃背后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在诱人的背上映下一个唇印，又再直起身子继续描绘凤凰的羽翅：“如果他要杀我们，那不需要等到现在，如果他另有目的，那便是有求于人。而凭我多年的直觉，他看着珍妃的画像时，那感觉，不像是假的。”
叶青璃有些好笑：“你真的相信一个太子，会为了这样的原因将皇位拱手相让？”
第164章 男人间的敌意
邵华有些好笑道：“青璃，你不觉得太子的语气，很诚恳吗？”
“再诚恳又怎么样？”叶青璃撇撇嘴：“我不信一个做皇帝的，能将皇位让给别人。父/子亲兄弟，还会为了皇位自相残杀呢，何况他不过是小时候受了珍妃的一些恩惠，就算再是心怀感激，能够不在意那个预言善待公主，这已经是极为难得了，要说放手让权，这怎么可能。”
邵华缓缓道：“可如果他自己，已经当不了多久皇帝呢？”
叶青璃一愣，直觉的邵华这话，有什么深意。
邵华靠了过来，低声却正色道：“他有病。”
叶青璃还是愣着：“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太子脑子不好使，还是真的那种意义上的有病。
邵华又站直，将最后几笔勾勒好，然后给叶青璃拢上衣服：“我虽然不知道太子得了什么病，可是看他面色微青，心跳迟缓，手指骨节突出，必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他还能千秋万载统治天下，自然不可能让位。可是如果他自己的寿命，剩不了多久呢？与其给二皇子夺了，不如成全珍妃的愿望，既是顺应天意，也算报恩。”
这样说得话，倒是还有一点道理，叶青璃点了点头，又道：“不对啊，这太子看上去也有三四十岁了，难道没有儿子吗？他会不想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
邵华弯下腰来替她系上衣带，转身去看桌上栩栩如生的五彩凤凰：“据我所知，自从皇帝对所有公主赐死之后，宋家人脉便愈加稀薄。太子膝下长子，也不过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还不可能独立撑起朝政，只要太子一死，各方势力必然蠢蠢欲动。到时候，只怕不但他儿子坐不了天下，宋家能不能保住天下，这都难说。”
“我明白了。”叶青璃恍然大悟：“太子是想让我承上启下，替他掌管一段时间的江山。像楚向啊什么的，指不定早已经被灌输好了，先是装模作样的效忠我，等他儿子羽翼丰满，能独掌一面了，再把我赶下来。”
邵华郑重的点了点头：“也许……不过楚向的事情，我会去查的。他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公主的人，不能仅凭我们猜测。”
“管他是谁的人。”叶青璃有些烦躁的道；“邵华……我不想当女皇，我也不想看见他。要不把太子的病治好？这样他就不会缠着我。”
“他的病好了，怕你抢位子了，那他岂不是就要杀人灭口了？”邵华拉着叶青璃起了身：“现在太子和二皇子这两派势力中，我们是最没有能力说话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不管怎么样，要等一个比较明朗的结果，再决定怎么做。”
叶青璃伸手去拿了那画仔细端详，随口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是以杀止杀的呢，倒是没想到，还有耐心等。”
邵华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一些时候，自然是直接的以杀止杀。可是在另一些时候，他却曾安安静静的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不吃不睡的守过三天，自然，那种守候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杀人。
邵华不想让叶青璃知道太多黑暗的过去，没有再说什么，推门出去。
门外很是沉默，太子坐在桌边，默默的盯着桌上已经卷起的画轴。楚向坐在下手，看见叶青璃出来，便站起了身。
叶青璃将手中的画往桌上一放，再往太子身边推了推。
平摊着在桌上的，是只五色斑斓，欲展翅飞翔的凤凰，宋闵贤只是一眼，便能够确信，这凤凰，几乎是从那纸上一模一样拓出来一般。
那纸上的图案他看了无数次，几乎已经映在脑中。此时见了这图，脑海中过往的一幕幕涌了上来，在皇宫的黑暗中，那酷似叶青璃的温和笑容犹如寒冬中唯一的温暖，将他拉出无尽的黑暗，重新放回人间。
宋闵贤缓缓地起了身，走到叶青璃身边看着她。狠狠地压抑着想要将她紧紧搂进怀中的念头。
叶青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侧着脸看了眼桌上两张并排铺在一起的画，以她在ＱＱ找茬游戏中练出来得火眼金睛，也并没有发现那两张图有什么区别。
良久，宋闵贤终于移开视线，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凤儿，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回洛城，免得夜长梦多。”
这一声凤儿，算是对叶青璃的身份认可了。
叶青璃点了点头，既然邵华那么说了，那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自然就是让太子的侍卫守护。
不怕死是一回事，不必要的牺牲，却也能避则避。
见叶青璃没有反对，送棉线扬声道；“来人。”
侍卫应声站在门口。
宋闵贤道；“为公主和邵公子安排房间。”
侍卫应了一声，却听邵华道：“太子殿下，我和青璃，你让人准备一个房间就好。”
要是眼光能杀人，邵华肯定已经在宋闵贤的眼光中被碎尸万段了。
可眼光不能杀人，邵华的神色，虽然不带威胁，却也绝无妥协。
叶青璃没有说话，此时此刻，自然还是跟邵华一起让她觉得安全。不管是她的安全，还是邵华的安全。
宋闵贤静了静，道；“邵公子……你可愿意，为公主效忠？”
邵华笑了：“如果太子口中的公主，是指叶青璃的话。我自然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宋闵贤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个官职，让你近身负责公主的安危，如何？我知道你与凤儿关系匪浅，可是毕竟她如今是千金之体，而你只是一介平民，为了她的名声，不清不楚的也是不妥。”
邵华微微颔首，淡淡道：“但凭太子吩咐。”
他要的，只不过是在叶青璃申辩守着。至于给个什么官职，找个什么说话，全不关心。
宋闵贤对邵华的态度还算是满意，改口道：“替公主和邵公子安排一个房间。”
侍卫应了一声，宋闵贤又道：“楚向，公主房间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你了。”
楚向低头：“末将明白。”
宋闵贤有些疲倦的抚了抚额头，看来有些不适的样子，叶青璃正想着让邵华替他看看，却见邵华已经往门外走了一步：“看来太子殿下身子不适，那我们先行告退了。”
昨晚道今天这么一折腾，他和叶青璃也累得不轻。甚至自己的身上，还有掩饰不住的血迹斑斑和伤口。
宋闵贤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看来楚向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部分护卫，而他自己，也有一部分人带在身边。
宋闵贤的房间，是二楼的最左边的房间，而叶青璃的，却是沿着走廊一直到头，右边的一处上房。
楚向替两人推开房门，然后便垂首站在一边，等到邵华先迈进了屋子，突然道：“青璃……”
叶青璃愣了愣，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回头，嘴角挑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楚将军，这是在喊我吗？”
楚向的表情有些苦，却依旧道：“青璃……我有话想对你说。”
邵华微微的皱了眉，看着对峙中的两人，想说话，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叶青璃却挑了眉：“楚将军……你是不是有些失礼了？青璃这个名字，是将军该喊得吗？”
一声声的楚将军，明明白白的让楚向知道，他们之间，再也不是原来……
忍着叶青璃的嘲讽，楚向微垂了眼帘：“末将冒昧，请公主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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