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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我为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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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来山众妖听令,全力反击!”
大战一触即发。天兵对阵乌鸦,一看而知实力悬殊。巫云真按捺不住,早已叫来了蘑菇云前去助阵。
望着黑白两色的乌来山沾满了乌鸦红色的鲜血,巫云真脑中突然一闪,想起了什么重要事件来。
今天是……八月十七!
乌鸦族灭顶之灾!
巫云真踏着“小蘑菇”,口口声声喊着“莫离”,腕上藤蔓闻声而出,在半空乱舞,不多时,已画出偌大一个圆环来。
“喂,左边左边!”
虽则号称是自己的法器,这手镯却着实不是听话的主。任巫云真喊破了喉咙,它也只管背道而驰,喊左往右,呼右往左,屡试不爽。
“叫你右边!靠!”
实在气极了,巫云真索性破罐破摔,怒吼一声:“给我杀啊!”脚下一蹬,“小蘑菇”已没命往红甲军那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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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一击!”
李天王冷笑一声,挥手拍掉视死如归的乌鸦群,嘲讽地望着对面的麒云,“你也是乌鸦族之妖?哼,本天王倒要看你能抵挡几个回合。”
麒云面无表情,只将手中长剑直指李天王面门,凝眉道:“李天王,今日便是我与你算账之期!”
话毕,原本澄澈的眸子已转为火焰般的赤红,长发飞舞间,光整的发间赫然生出一对龙耳来,闪闪发光,好不耀眼。
“你是——”李天王见状,显然吃了一惊。还未说完,那麒云已执剑在半空画圈,一道幽蓝色光芒霎时喷涌而出,直直往李天王面门袭去。
“轰——”远处一山被削去一角,生生轰塌。
“地震啦!天谴啦!”惊飞乌鸦无数。
李天王惊诧地望着麒云,显然没料到此地还有如此角色,稍稍定了定神,心中猛地想起什么来。
“难道你是——云麒麟一族?昆山竟留了祸根!”
“不错,当年你杀我父母,如今我要为双亲报仇!”麒云撕开一笑,残忍至极。转瞬间,第二招已出,“李靖,你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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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巫云真已冲入敌人阵中,对着半空就是一阵猛扫。虽然命中率依旧不高,但那“莫离”也还算厚道,凭空幻化出一道屏障来,将巫云真牢牢护住,不致使受伤。
“公主!不好了!女王!”
正杀得起兴,一只乌鸦冷不防大喊一声,由身边坠落。巫云真回头,只见不远处一团红甲军正在围攻一人,而那乌黑飒爽的身影,不是娘亲乌灵灵又是谁!
“小蘑菇,杀啊!”巫云真用“莫离”甩伤拦路二人,飞速往娘亲处狂奔。
青紫色的藤蔓层层延展开,杀出一条血路,所及之处,天兵被拍伤无数,然而藤蔓攻势毕竟威力有限,不一会,红甲军又重重围困上来,将巫云真与乌灵灵围在当中。
“傻孩子,你为何不走?”乌灵灵心焦,素日温婉的面庞上此刻又怒又恨,一手狠狠刺向敌人,一手推开巫云真:“快走!”
“娘,我和你同进退!”巫云真只管控制着乱飞的藤蔓,另一手悄悄抓住乌灵灵衣角,“娘若想赶我走,想也别想!”
“傻孩子——”乌灵灵正欲说话,忽见一柄剑朝巫云真侧身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她想也未想推开巫云真,劈头朝对方砍去。
“娘!”鲜红血液由臂间喷出,乌灵灵虽砍杀对方,那剑却也伤了她左臂。
“娘没事。真儿小心!”
巫云真还欲说些什么,那红甲军已愈发猛烈展开攻势,如狼似虎般冲上来。
巫云真于是与乌灵灵背贴背,奋力击杀敌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暂的一刻钟工夫,巫云真已与乌灵灵杀红了眼,眼看红甲军掉落
不少,二人身上却也被添了不少伤。杀气不断在周身凝结,此时即便坚固如藤蔓屏障,也早已力不从心,无法防住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进攻。
突然间,战得正酣的红甲军齐齐往后面退去,巫云真趁机叹口气,却见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迎面飞来一名黑衣武将。
“周副将!”
红甲军齐声大喊,那黑衣武将已径直来到乌灵灵身前,目光尖锐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鸟族女王,你交是不交?”
“不交!”乌灵灵冷笑一声道,“将军难道觉得,我乌灵灵会蠢到以为你们会收手?即便我交出那孩子,你们难道就会放乌来山一条生路?”
“哈!不愧是女王,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痛快!”
话音未落,一道强光由周副将手中爆出,“轰”的一声,巫云真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一个无比灼热的物体瞬间穿透了身体。
痛,撕心裂肺的痛。身体好轻,就这样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失去知觉前的那一刻,她看到母亲挡在自己身前,满脸痛苦。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化为一个惨淡的微笑,永远挂在那张温婉慈爱的脸上。
“小真儿,娘叫你先走的,你不乖……”
“娘,真儿会乖的,你回来吧,不要丢下真儿……”
“不,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孩子,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我不想要你了……”
“不!不要!”
巫云真猛地张开眼,喉中酸涩一片。她似乎喊了很久,喉咙很痛,眼角泪未干。她感到有风刮到脸上,像凌厉的刀,企图寸寸切开她。可是她动不了,也不愿动,任何东西在她眼中都是一片
空洞。任何的外物,想怎样就怎样吧,她再也不在乎了。是,她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喂。”
一个冰冷的声音灌入耳中,巫云真依旧没有动。她仿佛失去了知觉,她再没有知觉。
真恨不得,连耳朵也不要。
“想死?”
似乎无法忍受无视,那个冰冷却急脾气的男人对她轻嗤一声。
见巫云真依旧没有理会,对方显然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干吗救你,没的碍事。”
脚步不觉往冰床边移去,男人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突然心中一顿。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大概就是他捡她回来的原因?
当时已仅剩一口气的奇怪女人,也不知自己为何突发了善心,就这样像废物一样捡回来,放在冰床上,也不去照料,任她自生自灭。
不过,终究算她命不该绝,就这么一天天活下来了。
这应该不算得做好事吧。
紫衣男人站定离床边一尺,嫌恶地打量着床上那个丑女人。
当然,若你天生就比别人好看上千万分,你自然有权力嫌弃别人的容貌。更何况,紫衣男人恐怕已是全天下最美的了,六界之内,当仁不让,再无人能及。
“长得这么丑,活下去也没用。”
男人似不忍看下去,当下扭开了头。那巫云真原本已被打得衣衫褴褛,又睡了足一月,此刻蓬头垢面,自然见不得人。然而,一醒来就被所谓“救命恩人”如此嫌恶,巫云真却也忍无可忍了。
“你给我闭嘴。”
干涩的喉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巫云真闭了眼,只愿这样自生自灭,再不受烦扰。如果能够选择,她宁愿与母亲一起赴死,何必在这里受煎熬。试图动了动四肢,几乎已毫无知觉。很好,这样一来,又可离母亲更近了一些。
“你敢命令本大仙?”
紫衣男人俊眉一皱,转过身来,微微眯了眯眼,他忽而邪邪一笑,“丑女人,我偏不让你死。”
“……神经病!”巫云真脱口而出,暗叹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难道满街跑的偏就没一个心智健全的?她何其命苦!
“你是我捡回来的,我不让你死,你休想死。本大仙平生最喜折磨人,这回就让你求死不得,哈!”
“变态!”巫云真恼了,原本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四肢瘫软,此刻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扭过头朝声音来源瞪去,“我一定年年月月天天诅咒你!诅咒死你!你这个变态神经病!”
紫衣男人眼光一扫,正与巫云真对了个着。
“就让你知道本大仙的厉害。”话毕,伸手朝冰床一指,一层金光泛起,顷刻间,巫云真已觉得四肢有力,浑身如同打了鸡血,有使不完的气力。
“哈!本大仙就先治好你,再折磨死你,再治好你,反反复复,其乐无穷也!”
“……”
巫云真起身收拾了一下衣衫,看也未看那男人一眼,径直往出口走去。
她一向通达,既然注定死不了,她就要去报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不敌对手,到时再死一次就是了,怎么也好过在这里呆着。
“你敢无视本大仙?”
紫衣人大怒,心中不知如何觉得有些不妥,伸手将巫云真定在原处,缓缓踱步过去。
“胆子不小,你这丑女人。”
巫云真依旧不卑不亢,仿佛全然听天由命。她静静望着远处,眼光幽深,不避也不闪,不躲也不逃。
“喂。”紫衣人果真怒了,劈头一掌落下,“你不怕我再把你废了?”
巫云真冷笑。她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废了伤了?
“很好。”掌风及时在面门前收住,紫衣人勾起一抹笑容,“很久没有这么好玩的角色了,我
就把你生生世世困在这里,不让你出门一步。”
巫云真面不改色,冷冷瞟了他一眼,干笑道:“阎非别,你玩够了没?我和你早已成了陌路,你如今阴魂不散确实好玩,本姑娘却没工夫再陪你。要杀要剐,来个痛快!”
紫衣人闻言,立时面色一冷,“你叫谁阎非别?”
“你。”巫云真看着他,突然张大眼,撇开脸冷笑道,“呵,原来如此……甚好,索性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干净利落。”
“你,说,什,么?”九幽眼睛微眯,显然对这个女人来了兴致。他确然曾隐约记起过阎非别这个名号,然而却不知和自己有关。
亿万年来,他素是叱咤天界的九幽大神,何时多了一个名号?而眼前这个女人,又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说过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劝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则我一不小心提起什么不好的过往来,怕你脸面尽失。”
忘了吗?自己所牢牢铭记的一切,原来都只不过是他微不足道的记忆罢。方才见到他时自己还心存过一丝妄想,如今看来,着实是自不量力,自作多情罢了。
是啊,不是早已经决定了么?忘记他,忘记一个不再记得你的陌生人。
她的生命里从来不曾出现过九幽,她认识的,是那个疯疯傻傻生性率直的阎非别。如果这不是他,那自己又有什么可纠结的。眼前不过是一个与他长相相同的路人罢了。
“本大仙倒想听听这个阎非别的过往。”九幽勾了勾唇,面色不定,“这故事似乎很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可惜我都忘了。”巫云真面色极冷,似下了决心一般。
“你等着。”九幽话音一落,已消失在洞内。巫云真哼了一声,身上似乎可以活动自如了。
打量了一下山洞,方知自己刚才躺在一张冰床上,四周皆是白雪,这么一看,倒和师兄的麒麟岩有些相似,只不过更少了些人气,愈发阴森罢了。
巫云真何尝是听话的主,不可能坐以待毙,九幽既说等了,她必是要走的。
才走两步,忽听脚下传来一声“哎哟”,她一惊,只见脚底赫然有一摊黑色泥浆。
慌忙跳开,那黑色泥浆却渐渐凝结起来。不一会,已成了一个黑色圆球。
“什么妖物?”
“姑娘别怕,我不是妖怪。”
“不打自招。”巫云真手腕轻动,已准备好喊“莫离”,忽见那黑色圆球一跳,蹦了三尺高。
“我乃是这九幽山谷的地仙,名唤力神。”
“地仙?不认识。”巫云真冷眼看着,才不买账。“管你是什么,别挡我的路。”
“不不,小仙岂敢。”黑球跳了一跳,道,“只不过小仙怕九幽大仙待会找不到姑娘着急,又
会令我翻遍九幽谷。小仙想着,不如现在就来见姑娘,告诉姑娘一些事情。说不定,姑娘就不想走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九幽大仙?一个阎非别就已足够,自己难道还会笨到和他有牵扯?巫云真冷哼一声,径直走了。
“姑娘!”力神蹦跳着跟上巫云真脚步,道,“姑娘难道不想知道九幽大仙为何会复苏?他又为何会失去阎非别的记忆?”
“不想。”想又如何,想想就能让非别回来么?
“姑娘口不对心。且听我说完来龙去脉。”
原来非别大婚前一日,偶然独自闯进了被地府视为禁地的九幽谷。九幽谷有千年寒潭,对常人,只不过是一潭死水,只有九幽谷主人,才能发挥其无边法力,令潭水飞涨千尺。
力神是九幽谷的地仙,自生来就负责守护山谷。然而自打九幽被害以后,九幽谷就被天帝封印到了地府。力神为了苦寻主人不得,只有在谷里养伤,等待主人归来。那日潭水一涨,他便立刻将知晓九幽归位。于是现身用一件九幽曾用的法器唤醒了阎非别深处的九幽。
然而亿年的记忆顷刻间涌入脑海,非别难免受不住。因而时常感到记忆错位,身为大神的九幽也许潜意识内视阎非别为耻辱,到最后,作为阎非别的记忆就渐渐被他刻意遗忘了。
“大仙忍辱负重,实在是为了报仇而已。”力神道。
“可笑,他报他的仇,我报我的仇,这样很好。”巫云真冷笑,“我对他的事全无兴趣,你不必再白费口舌。”
“自打大仙恢复意识以后,一直在九幽谷恢复法力。然而一个月前,大神突然说心口有些痛,随后就飞了出去。然后,他就把你带了回来。我料想,大仙未必完全忘了姑娘,说不定他还记得你。”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我都不在乎。你再拦路,就别怪我不客气。”巫云真绕开黑球,径自朝前走去。那黑球兀自一跳一跳跟上来:“我看得出大仙对姑娘的情意非比寻常,姑娘这一走,大仙定然不肯罢休——”
“谁要走?”突然间,一个紫色身影定格在巫云真面前。
巫云真一顿,只觉森森冷气迎面而来,那九幽身上竟带了些晶莹雪粒,目光亦如冰雪般森冷。
“我。”巫云真眼中亦毫无畏惧。大不了一死,她怕什么?
“我叫你在这里等着。”语气不善,九幽忽而伸手掐住巫云真脖子,眯眼道,“你果真不怕死?”
巫云真凉凉一笑,也不挣扎:“你尽管动手。”
九幽一顿,勾唇笑了,突然将巫云真废弃般丢到地上:“我为何要如你所愿。本大仙就是要把你困在这里,等本大仙报了仇,再找琉木一起看你扫遍我九幽山头,直到你老死累死。”
“哼,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朋友?”
“那是自然……”九幽微微一笑,神情难得透出一些做大神时的慵懒,“琉璃林中的琉木仙人是本大仙至交。后来他重入轮回,如今大约已不是当年模样了。不过本大仙找他易如反掌。”
巫云真既想尽早脱身,便对他全没了兴致:“九幽大仙是吗?我问你,你认得我吗?”说着,由地上爬起,凝神看他。
不出所料,九幽迟疑了片刻,大笑起来。那表情分明是说,你也配?
顷刻间,巫云真懂了,一切都不需要言语。原来,他救她,折磨她,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乐趣所在。非别回不来了,他已经被九幽的神志彻底湮灭。从今以后,再没有那傻傻跟随自己的阎王二公子了……
“大仙,谷中有外人侵入。”力神一直在一侧旁观,此刻突然出声。
九幽看也未看他一眼,却见那黑球已飞出洞口,不一会,拎了两个人入洞。
“见到九幽大仙,还不跪拜?”此时九幽已坐到一张亿年寒冰椅上,巫云真站在一侧,被施了法术不得动弹。
“滚!什么破大仙,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好人,全都是骗人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满脸污渍,紧紧扶着身旁个子略高的女孩,那女孩似身上有伤,零散长发遮掩了面目,看不分明。
“你可知,擅闯九幽谷该当何罪?”九幽看着那小男孩的倔强眼神,不由微微一笑。
“呸,要不是我姐姐受伤,谁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大仙问话你们敢不答?老实交代,你们不是鬼,怎么入的地府,被谁追杀?”力神显然对冒犯主人的行径很是愤怒,在地上跳了三跳。
“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地府有什么了不起,我要来便来!谁也阻拦不了我!”那女孩显然受伤不轻,许是寒气太重,此刻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大仙,怎么处置?”
“随你。”九幽似对他们失了兴趣,转头去看巫云真。却见巫云真眉头微皱,正紧紧盯着姐弟二人,似乎在回想什么。
“不要动我弟弟!”女孩紧握着弟弟的手,幼小的手臂上布满伤痕。
巫云真突然一怔,看着她手臂上一排小小的牙印道:“你是——丹露?”
那女孩仰起头,一双大眼死死盯着巫云真,似不置信一般,“姐姐?”
巫云真既认出了人,再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挡在她们身前,转头朝九幽道:“这两个人是我朋友,你不许动他们。”
九幽眯眼看她,勾唇一笑,“你说不动,那我偏要动。力神,杀了他们。”
黑球领了命,朝那边转去,却难得有些迟疑,巫云真见状,已然怒了:“你这个死变态!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要是你今天敢伤他们,我死也不放过你!”
“好大的胆子!”九幽勃然变了脸色,阴晴未定地瞧着巫云真。巫云真也不闪避,径直迎着他目光,不卑不亢。
一天之内被人骂了那么多回,他九幽难道就是吃素的?
“大神,我看这两人没什么危险,不如……”力神弱弱道。
“你想怎样,才肯放过他们。”事已至此,巫云真已经什么都能舍下。尊严,身份,血统,那些统统斗不过是身外物。因为不曾拥有,所以无惧失去。眼前,唯有丹露的性命,却是鲜活的最真实的存在。
“你,留下来。”九幽转了身,瞬息飞入漫天大雪中。
九幽谷的雪,乃天地间至寒冷之物。巫云真怔怔看着他背影,渐渐消失在天地间,不由缩了缩身子。她突然有一丝丝茫然。是,她不爱他,但也不恨他,于她来说,九幽不过是个最容易割舍的陌生人。然而为什么,她此刻的心情却是那么复杂,好似辨不清那雪中人是否与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牵连。不能轻易舍下这份迟疑。
那毕竟是她曾经真心喜欢上的非别,不是吗?
“姐姐,谢谢你救我。”身后的丹露躺在她弟弟怀中,言毕,已失去了知觉。
原来,那丹露原是一头山间小鹿,三百年前遭逢一劫,险些遇害,是麒麟岩的神母,也就是麒云的母亲救了她,自此在麒麟岩修炼,渐渐沾了昆山仙气,长成了一头神兽。
那一次,麒云派了丹露保护巫云真,谁知刚出来不久就遭了小贼,引发兽性,遂因修行不足被麒云遣回昆山上去。丹露年轻气盛,自是不服,见那小贼可恼,于是将他一番收拾。哪知道几番打斗,竟被她发现小贼脖颈上的一个鹿角形纹身,正是与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辙。
再后来,认祖归宗,丹露原是鹿族长老之女,彼时女儿在深山走丢,他们以为她死了,才没有寻找。这一回,歪打正着,丹露也便在鹿族领地留下来,且享一番团圆之乐。
此时,丹露父亲已死,其母不知犯了什么罪,前些月突然被带下地府。丹露幼弟名叫天宝的,就是那小贼,一心想下地府去救他娘,后来不知听谁指教说巫云真身上有他所要之物,于是在那里埋伏着,专门来抢巫云真之物。到后来,通地府果然到手了,丹露便以半仙之躯,与幼弟一起来到地府救母。然而,二人毕竟年轻,这一下没救成功,却被地府鬼差打得落花流水,不得已退到地府禁地九幽谷来,逃避追杀。
地府素忌九幽谷有去无回,除了阎王与大公子,再没鬼敢进来的。赶巧二人都不在,丹露才逃过一劫。
谁知刚进谷就被力神捉到,幸而巫云真出手相救,要不然,他们即便进了来也是必死无疑的。
丹露性命并无担忧,加之半仙之躯,养了些日子,便也慢慢好起来。她弟弟天宝日日照料姐姐,虽然目光中仍带着无法消除的戒备,但也不像初见时那般凶神恶煞。
巫云真便也只好在九幽谷住下来。
九幽谷,亿万年无法消融的冰雪世界。巫云真成日无事可做,又为了丹露答应了不能逃走,于是日日坐在九幽山的一个山洞口发呆,看着整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一看就是一整天。又因那力神给了她一件御寒的大衣,她便不再觉得冷。发呆的时光也越来越长。
九幽倒也不来找她,巫云真很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她偶然也会想起一些人,除了已经死去的母亲,就是师兄麒云。那日他似乎在与李天王大战,如今也不知可还安全,有没有受伤……
“巫姑娘。”突然间,山洞里传出一声轻唤,巫云真回头,见那黑球力神不知何时来了山洞。
巫云真应了一声,却也没动,依旧望着洞外的大雪发呆。
“巫姑娘赏雪兴致正浓,原不该打扰,只是……”黑球蹦了蹦道:“我家主人有请。”
巫云真抬了抬眼,默默起身。
大殿之上,一身紫袍的男子坐在最高的宝座上,力神将巫云真带到,便立刻消失了。
“什么事?”巫云真将眼光由中央移开,直入主题。她既不认可他是阎非别,便只当他是个陌生人,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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