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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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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男人的身后过来,眼睛亮了一下,连车门也不关,将车子横过来,巧妙地堵在小巷口,挡住了许多视线。
六妹问:“金子呢?”
“我藏在巷子里了,我们过去吧。”男人有些急,伸手拉她手。
六妹一挣,脱离了男人的控制,后退一步说:“不要碰我!”
她有些生气,男人一愣,以为六妹看出了什么,但再仔细看,六妹似乎只是不喜欢别人碰她,就低声笑着说:“好,好,不碰你!走吧,就几步路远。”
如今男人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似乎脑子不太好用,不像个成年人,倒像几岁的孩子,有些遗憾,不过再一看六妹的长相和皮肤,脑子不好用,也能抵过。况且还背着个孩子呢,一箭双雕!
三棵柳街地形多变,巷子错综复杂,外地人要是进去,没一两个小时绕不出来,男人目的只是将六妹带到面包车那里,到时候帕子一捂,万事大吉!
六妹在距离面包车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我不过去了,你拿过来我帮你看吧。”
“就几步远!那是金子啊,被别人看见了会抢的!你是个好女人,拜托了!”男人露出诚恳的微笑。
六妹咬着嘴唇,面包车后面的巷子逼仄阴森,她不喜欢,摇摇头:“你拿过来吧,不会有人抢的,我力气大得很,敢抢我帮你打他!”
男人着急了,也不想跟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女人多说,抓着六妹手腕,另外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方手帕,飞快地捂在六妹脸上,一边就要将她往面包车拖,面包车上的中年人也下车过来帮忙。
帕子上喷了东西,一股怪味涌入鼻腔,六妹被熏得头晕脑胀,恍惚间背后的竹篓一歪,球球发出不满的哼哼声,她连忙挣脱男人的手,把竹篓扶正,见两个男人凶神恶煞地要把自己拉走,知道遇到坏人,一边叫“坏人”一边毫无章法地拳打脚踢,男人被她一脚踹中裤裆,当时就跪下了,两手捂着裆部半天才嗷的一声惨叫出来。
十一赶到的时候六妹正抱住中年人的腰用力一扔,中年人被丢出几米远,狠狠砸在地面,也是痛不可挡,但见事情不好,连滚带爬跑回面包车旁上车,男人两条腿迈着古怪的步伐追上去,也钻入车内。
六妹生气,不等面包车发动,将支着一棵歪脖子柳树的一段长木头顺手抱在手里,赶过去砸面包车,碰碰几下面包车车厢就被砸出几个坑,玻璃全震碎了,吓得车上两人抱头鼠窜,进入巷子中逃走了。
十一心头一松,见六妹还在砸车子泄愤,连忙拉住她,两人回头找六叔。
女儿失而复得,六叔忍不住骂:“不是叫你在那等着吗,找你堂哥也行!跟坏人走了,再找不到爸爸和屠哥怎么办!你个傻女儿啊……”
六妹委屈:“他说捡到金子,让我帮忙看看是不是真的……”亮晶晶的金子啊!六妹无比怀念自己的金首饰,六叔头痛,当初怎么就打了金首饰呢?宠女儿宠过头了这是!十一说:“回去让你屠哥给你玩玩,好吧?下次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走了。”
经此一事,等十一将钱取出来,牛市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头稀稀落落的牛没有拉走,看去毛色牙口都不太好,大多是老牛,买了只能宰掉吃肉,六叔带着十一走了一圈,摇头:“回去吧,只能下次再来。”
十一不懂怎么看牛,正好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这是个典型的庄稼人,赤着脚,脖子处明显一条常在太阳下干农活晒出的黑白皮肤分割线,手掌粗糙,见他们过来,抬眼看看,并不说话。
他的牛非常瘦,拱背夹尾,眼睛有些发红,眼角堆着眼屎泪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或许是黑猫的缘故,看到受伤的动物十一总会不自觉地用神识扫视,骨骼、血管、经脉,都看不出异样,各个内脏,青黑色的胆囊里有比拳头还大的一块东西,那是什么?
经常上网,偶尔也会看到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新闻,十一很快就断定那是牛黄。估计这个年轻人并不知道,否则不会将牛牵出来卖。
“地里活多,没法赶早来集市……”买牛宰肉卖的肉贩子一般是早上来牛市,现在中午都要过去,日头偏西了,年轻人算是白来一趟,一会还得赶回家干活,“这牛买来的时候足1300斤,现在是瘦点,宰了也有好几百斤肉,你要便宜给你。”
六叔扯他袖子不要买,十一没有跟年轻人废话,直接问多少钱,年轻人犹豫了一会,给出一个意外的低价,可能是害怕唯一一个顾客掉头就走,他并没有多少时间耗在这上面,牛是他买回来的,结果却养成这样,心疼得要死,不想多看它受罪,能卖就卖了,眼不见为净。
十一跟他讨价还价,最后少给了150块,将牛牵走了。
年轻人将一叠钱放入怀里,勾着头准备回家,一个老头气喘吁吁地赶来,老远就喊:“伢仔!伢仔……牛呢?卖了?!”
年轻人闷闷地不做声,准备回家。
“你个傻子!他们有人说那牛可能有牛黄!牛黄!比黄金还贵的牛黄……”老头激动得唾沫横飞,两手比划挥舞。
年轻人哦了声,却没有更多的话和表情,迈着一双大脚离开,老头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走了。
六叔生气了,景侄子怎么又犯了倔,唉声叹气地跟着,六妹问:“哥啊,这牛是生病了吧,肚子里有那么大块石头。”
六叔气糊涂了,骂她:“牛肚子里怎么会有石头!”
半晌后回过神:“石头?妞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见。”六妹被骂,嘴撅得老高,不跟爸爸说话了。
六叔知道骂错了,连忙说:“妞别生爸爸气,你怎么能看得见牛肚子里有什么呢?”
“我就是看得见。”六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来了这么一句。
六叔看十一:“你也看得见?”
十一不置可否:“我听人说这样的牛可能有牛黄,就算没有,这个价宰了吃肉也上算。”
这下六叔急了,连忙催着走快一点,他们来时是坐过路车的,回去带着头牛,除非有车愿意拉,否则只能一步步走回去,靠两条腿怎么也得六七个小时,到家天都黑了。十一没有让六叔和六妹跟自己走回去的打算,拦了好几辆车,一辆运沙石的空车愿意带他们,但要150块车费,六叔脸色顿时黑了。
150块钱十一也愿意,就是牛不好弄上车,司机脑子灵,将车子停到一处斜坡,牛爬斜坡,即使有几十厘米的落差,十一硬拽也把牛拽上去了,牛哞哞地叫着,听着凄惨,六妹哄孩子一样哄它。
回到家,六叔去找人准备宰牛,十一骑着摩托送六妹回家,六妹夫还没有回来,出了镇上那事,十一不放心六妹自己在家,连连嘱咐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离开家,六妹来了句“哥你好啰嗦”,十一叹气,今天是把他吓坏了。恰巧邻居一个老奶奶过来,六妹这段时间没少受她照顾,十一想想还是把今天的事跟她说了,托她没事看看六妹。老奶奶吓得胆颤,说了六妹几句。
十一将在镇上买了一些吃食送了老奶奶一些,这才走了。
村里有专门的屠宰牛羊猪的场地,一般是过年那段时间用得最多,六叔去找了村里的屠夫,惯例是不用给钱的,屠夫帮忙宰了牛,牛的内脏什么的归他,但六叔说要留着牛胆,给他20块钱,屠夫同意了。
宰牛的时候十一帮忙,当屠夫举起铁锤,狠狠砸落牛头时他闭上了眼睛。
沉闷的一声响,牛倒在地上,抽搐着,屠夫拿起尖刀在牛脖子处扎了一刀,刀子拔出的时候血喷泉一样涌出来。虽然小时候曾经看到,如今再看一回,心里依然是不舒服。也有胆子大的孩子围观,他们明显表现比十一要好,让他不由得自嘲。
牛皮剥下,肚子剖开,屠夫将牛胆摘下,碰触到硬硬的东西,怪不得牛胆不给他呢,笑着说六叔鬼,屠夫和六叔差不多年岁,辈分一样,自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交情。
忙到半夜,人们陆续散去,等着买几斤肉解馋的人也提着肉心满意足地离开,十一拿着牛胆早就走了,回家上网查询怎么处理,同时登陆校友录,一条置顶消息让他暂时忘记了牛黄的事,点开。
周老师,是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那时候对他很照顾,周老师对所有的学生都一视同仁——这是极难得的,总有人说,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偏心在所难免。这句话在周老师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人们喜欢用蜡烛比喻老师,燃烧自己,照亮他人,周老师是名符其实的蜡烛,他带十一他们这一届,高考前讲课讲到失声,连续好长时间无法说话,就和他的学生书面交流,还经常让家庭困难的学生到他家吃饭,那一顿饭往往有鱼有肉,给那些学生解馋。十一他们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学生,后来虽然退休,但偶尔也会给学校上一两节课。
周老师一生鞠躬尽瘁,桃李满天下,不乏出人头地的学生,如今这些知恩图报的学生联合起来,过两日在原高中校址举行追悼会,呼吁周老师的学生参加。
十一也去了,追悼会上人很多,有些都四五十岁了,却依然湿了眼眶。
十一买了花篮,举目四望也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也或者是变化太多,认不出来了。他并没有逗留,在校内随意行走。他们县城人口超过二十万,近年来县城扩建,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其中东城区就是新建的,县中在西城区,也就是最旧的城区。
县中位于望霞山半山腰,俯瞰整个西城区,学校里绿树成荫,绿化率高达百分之六十,有河有湖,十多年没来,一栋栋新楼拔地而起,错落有致,比十一读书时要漂亮多了,但大概的路还是认得的。
他站在一株合欢树下抽烟,有些怅然,这个世界在逐渐崩坏,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亲人亲戚家也有染病去世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是人类必须接受的事实,他们的地球母亲要借机对附着她的生命进行一场洗礼,抗过去的,继续活着,抗不过去的,死去。
生命交替,优胜劣汰,自然生存之道。
也有不少人在校内逛荡,一看就是参加追悼会顺便回忆高中生涯的校友,大多三两成群,像十一这样孤身的人并不多。他准备离去的时候终于有人叫他名字了;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额发全部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红光满面。
这人曾经跟自己同桌,在班内不是很受欢迎的人物,如今看这样子,是混出来了,好几个人跟他一道,言语间未免显露出巴结的意思,生怕十一不知道他是谁一般,纷纷给十一介绍。
“我记得。”十一淡淡地说,他一一指出眼前几人的名字,连他们家具体在哪个镇哪个村,大多能说出,高中同学时相互间提到过。
那些昔日同学一时有些惊讶,没想到陶景明的记性会这样好,有人感叹假若高考时有这样的记忆力,重点大学不敢说,普通大学是没有问题的。惋惜。
过去的已经过去,十一不再纠缠那些不可能的事,与那些旧日同学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站了一会就离去。
从县城回家,可以坐车或者坐船,十一今日想试试另外一种方式,御剑。两地直线距离要缩短一半不止。
御剑飞行,风拂面而来,十一几乎是贴地飞行,主要是怕被人看到,他的速度并不快,太快了怕自己掌控不住。那种感觉十分惬意,就像人很希望自己长出翅膀,能够在天空自由翱翔,最终梦想成真。他很想大喊大叫,抒发胸中的抑郁之意,将那些不愉快的情绪统统赶走,不要太难过。
他希望末世来得越迟越好,来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让那些努力生存的同类多做一些准备,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晚上好,我是存稿箱君,我又露面了~(@^_^@)~
要是今天留言能超过300,我加更一章~
亲们想多看一章吗?
东篱菊第54章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这跟妈妈和老婆落水,先救哪个,放弃哪个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像?
好吧,即使硕宝亲一个人留了两条留言,可是有一条留言很长,那么,
今天再加更一章^_^
看文愉快~(@^_^@)~
十一穿过那片老林;刚燕昶年往东篱空间内放入留言条;不知道是什么事,御剑时做不到一心两用,他放弃御剑;跳落地上。
【公司转手事务有眉目,这几天我跟爸妈离开S市去A市;去见我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或许不方便进入东篱空间;告知一声。你手机又没有信号了。】
十一将信纸折了两折;依然放入东篱空间;一边走一边慢慢修炼。
“是你?!”苏解望着几米远外的十一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十一也是很意外,他神识目前只有五米范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片老林内还能看见熟人。
苏解背着竹筐,手提一把小小的药锄,似乎在采药。她将药锄杵在脚边:“我们也算有缘分,没想到能够在这种地方再见。据我所知,这片林子很少人会来。”
十一点点头:“我走了。”
“哎,你这个人!”苏解奇怪地说,“我没长三头六臂吧,怎么每次都巴不得离我远点一样。”
十一只是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看着她:“有事吗?”
苏解刚摇头,他就举步走开了。
苏解快步跟上去:“你是附近村子的人?你们村里有医生吗?我是说,我是个医生,中医,这段时间我和我朋友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那个,你知道哪里有需要医生……不是,住的地方?”
十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解尴尬一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这些年,她遇到的人不少,高傲的,害羞的,盛气凌人的,卑躬屈膝的,巧舌如簧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数不胜数,很多都随着时间推移淡化。当初,眼前这个男人,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踌躇着推开药店的门,低低地跟她说“有没有止痛药”时,她就记住了。
第一次到最后一次,三年间他去了三次药店,每次都是买止痛药,总是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并不正眼看人,而是跟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带着些许的惊慌,眼神掠过,一触到别人的眼光,便马上移开。
后来好多年,十几年了,她仍然会偶尔想到,或许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却在那样一个炎热的午后,已然长成成熟男人的他推开药店的门,问她:“有没有板蓝根?”
她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触。好像她辛苦维持开着药店,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刻,等待那一刻的重逢。
冥冥中总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
她并没有刻意与他相遇,却往往在不经意的时候看见对方。
“你一个女人,跑这样的深山老林,不害怕?”对苏解,十一并不是没有疑惑,从他十三岁上初中起到现在,十八年的时间容貌几乎没有改变,除了极个别的女人,能不变的只有妖精和修真者。
苏解,妖精?还是修真者?
放在以前,他不会这样想,但自从修真之后,似乎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接受。
“怕也没办法。”苏解见他对自己不再那么排斥,连忙跟紧几步,“人总要吃饭的。”
十一不太相信她的话。
“你说你是中医?现在学中医的人不多了。”他说,“你挖了什么草药?这林子很少人来,收获不错吧。”
“还行,但大多都不能拿来炼丹……”苏解蓦然住口。
“什么?”
“没什么。”苏解支支吾吾,过一会说,“你那个朋友,就是给你药丸的那个朋友,是哪里人?”
十一偏头看她:“找他?换药?很遗憾,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苏解一直是很精神的模样,听言有些沮丧,浑身散发着悲伤,就像一个濒死的病人看到希望的火光,那火光却被突如其来的风吹熄一样。
她低着头,停住脚步,勉强对十一笑笑:“很抱歉打扰你了,再见。”
十一看着她的身影隐入树丛,慢慢地连脚步声也消失,这才回家。
村里插秧都是人力劳作,连续忙了好几天,插完自家的又去给六妹夫帮忙,接着种土豆、棉花、芝麻、春玉米、花生、黄豆、黑豆、绿豆等,忙得是团团转,在农村,并没有彻底闲下来的时候,似乎每天都能找到事干,看水田,除草,施肥,杀虫……
小妹在插秧那几天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十一问她去不去上班,小妹还没有做出决定,十一也没有催她。小妹并不是怕吃苦的人,但是她可以过更轻松点的生活,而不是做成天跟泥土打交道的农妇。
当燕霸王和儿子说出爷爷想见他的时候,还担心儿子会不愿意去,燕昶年没有多问,和徐臻一起收拾行李,其实只是见一面,估计最多几天就回来,没有必要带什么东西,几件换洗衣服,牙刷什么的洗漱用品酒店里都有,但他喜欢用自己的,将过年前十一在超市里给他买的新牙刷带上,紫红色的格子毛巾,剃须膏须后水,用惯的薄荷味沐浴露,放入半旧的行李箱内。
燕霸王让司机跟着去,司机原来还兼职保镖、助理,除了回家,其余时间必然跟着燕霸王。
A市机场,来接机的是两个男人,燕昶年的大伯与昙花一现的“没家教”男人。
“堂哥,我们又见面了。”男人穿着皮衣皮裤,解开两个扣子的皮衣开口处挂着副墨镜,脸上挂着明显是挤出来的笑容。
或许是看到了小儿子,重新焕发活力,老爷子上次住院算是虚惊一场,偌大的燕宅三进四合院内各处散落着从各地回来的子弟,老爷子要重新认回小儿子,有人喜有人愁,这一举动肯定会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没人能够平静对待。
四合院青砖拢瓦,飞檐挑脊兽吻,雕梁画栋,朱漆廊柱,燕昶年站在廊内抽烟,老爷子和燕霸王在书房议事,徐臻在和一群大小女人交流育儿经,虽然燕家儿女嫁娶的对象要求都高,但能够养出燕昶年这样的儿子,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样貌,性格,人品,学识,都可说是万里挑一,放眼望去,整个燕家,也只有大伯家的大儿子能够相提并论。
燕昶年并没有刻意表示亲近,一众同辈在最开始的招呼过后,大多保持客气的距离,不乏用嫉妒目光注视他的人。
燕昶年平时并不是这样冷漠,但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对这种年代悠久规矩众多的大家庭向来没有好感,或许是燕霸王在创业初期,他在壮大公司的途中经历了太多来自各个家族的阻挠和刁难,那些人总是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他,用他们手里的权和钱压着他,蔑称他们是暴发户。
他懒得跟往日一样虚以委蛇。不明白父亲为何在脱离家族三十年后会回来,蛛丝马迹表示,很可能与末世来临有关,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全父母,只是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连父母也不能够,无法说服父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时间不多,且看看老爷子有什么安排。
燕霸王迈过门槛走到燕昶年身边:“你爷爷让你去书房。”
燕老爷子的书房格局和燕霸王的书房惊人地相似,燕昶年脑子瞬间冒出一个想法,难道他爸爸有恋父情结?即使被要求联姻,即使被踢出家谱,内心依然想得到父亲承认,崇拜父亲?这也是他带着妻儿认祖归宗的原因之一?
燕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燕昶年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神游天外的,佯咳一声:“我是你爷爷。”他也不指望燕昶年当即喊他爷爷,不管是资料显示还是当面看到,燕昶年都不是轻易让别人牵着走的人。
燕昶年果然没有受宠若惊的模样,很平静地点点头,然后等着他下面的话。
燕老爷子却不说了,从桌面上拿出份资料给他,燕昶年快速浏览完,前面的都是某些机构对地球环境演变的推测,最后一页是关于自己性向的报告。
“资料你都看了,这是我们燕家花了大代价弄来的,既然我重新认回你父亲,你就是我孙子,拥有燕家的血脉,这些事情你也有权利知道。你父亲说你准备将公司转手,有什么原因吗?”
“如您所见。”燕昶年答,“海平面上升是看得见的,S市经济很快就会受到冲击。”
燕老爷子摆摆手,他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关于燕昶年性向的事,同性恋是病!得治!
燕昶年面无表情:“同性恋不是病。我没必要改。”
“我燕家是不容许这样离经叛道,既然你父亲管不了你,我就替他管教你!”燕老爷子冷哼一声,摆出大家长的姿态,“我已经跟你父亲谈好了,公司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他会安排……”
燕昶年冷声说:“是吗?那我问问他。”他不该来A市的,这些老古董,浑身都冒着腐朽的气息,他们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自以为是,总是态度强硬,还以为这是旧社会呢?父辈就是天,任何要求都不能违背?燕霸王从来不会这样对他!
虽然流着同样的血,但跟陌生人毫无两样,见面就提出蛮横而无理的要求,燕昶年是个年轻人,拥有年轻人特有的血性,对此他露出嘲讽的笑容:“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被您踢出家门三十年后又回来,那是他的选择,但我是我,父亲不能代表我,我有自己的生活,请不要干、涉!”
谈话谈崩了,燕老爷子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跳,差点又要进医院,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徐臻将儿子暂时带离,燕老爷子躺在床上,家庭医生将吊瓶挂好,嘱咐不能让病人太过动气,收拾医用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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