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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十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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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宗主?】骞魁杨战战兢兢的看着骞家宗主,生怕他说出“我就是在利用你们满足私欲”这样令人绝望的话。
骞 长有些暗恼,如果宗主出了什么意外,整个局势都对他们不利,依靠宗主而建立起来的优势会瞬间垮塌,白袍巫师也不会在服从自己。早知道真不应该千里迢迢把骞家的人召集过来,现在大有火上烧油的趋势。
【你阻止不了我。】骞家宗主不为所动,也没去管那些惴惴不安的骞家人。
男人眉峰一横,薄唇之间溢出一丝冷笑,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碎片。
【你已经没机会了,放弃吧。】男人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骞家宗主的眼睛惊恐而狰狞的瞪大,愤怒的狂吼中带着绝望和疯癫。
【你们把他怎么了?她在哪里?】他对着男人咆哮。
【就算你藏得再好,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依照风雅的遗愿烧毁了他的尸骸,就算你今晚拿到犀角他也不会回来了。】男人将手里的木头碎片丢给他,骞家宗主惊慌又虔诚的接住,紧紧捂住怀里,【这个留给你作纪念。】男人火上烧油的说。
骞家宗主低着头紧盯着手里的碎片,没人看见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忽然,他抬起头,手掌一划,一个银白的东西呼啸飞过骞 长的头发,一声闷哼后,骞家宗主身边的随从阿布倒在地上暴毙而亡,骞 长惊出一身汗。
骞家宗主又转身去看骞牧迟的方向,在意识到斯托雷克已经死去,心里极度不甘心。
【我、要、杀、了、你。】他一字一顿的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
【就凭你,还做不到。】男人轻笑,不以为意。骞家宗主的双眼赤红,怒气让他无法保持平常的冷静。
【你骗我,他不会离我而去……不会……】骞家宗主喘着粗气声音轻飘,已经不肯面对现实,自顾自的低语。
坐在居然肩膀上的男人轻轻叹息,什么都没说。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告辞。】男人站起来拍拍衣服准备离开。
骞牧迟心里却着急起来,他走了谁能阻止白?
【不想死你们也散了吧。】男人又对骞家众人随口说了一句。
骞家人面面相视,又畏惧的看了一眼宗主,站在边缘角落的驱魔师已经三三两两的偷跑,只有骞 长这样的领导者还不知所措尴尬的留在原地。
骞牧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开口。自己的麻烦为什么要牵连别人进来?被他连累得人已经不少了。
男人似有察觉,转过身又看着骞牧迟,【我记得你手中应该有一个东西,被吩咐过在什么时候打开。】
男人给了他一个“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的神秘微笑,终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等等!】骞家宗主几乎发狂,对着他消失的地方大喊,他知道那个男人还没走远。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他的心里已经魔魇般无法自拔,绝望与憎恨填满心中,在漫长无止尽的等待中迎来这样的结局,他怎么会甘心?为此付出的那么多数不清的日日夜夜要怎么交代?
骞家宗主不顾一切朝男人消失的地方追去,丢下他的夙愿,丢下他的家族,丢下一切。
骞 长看着宗主发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悲凉,骞家,驱魔师,在今晚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即使多年以后,骞 长也没放弃过那个人还会回来的念头,可那个消失的背影却成为他永远的记忆,再也没出现过。
骞家的人看见这样的变化一片哗然,焦躁的情绪瞬间蔓延,驱魔师土崩瓦解四散开来,巴不得马上退出这场永无止境的地狱,离开这片噩梦般的地方。
大势已去,骞 长不舍的看了骞牧迟最后一眼,在骞魁杨的催促下转身离去,包袍巫师意识到自己处境糟糕,也马上撤退。
骞牧迟和骞 长的视线相交,复杂的情绪映照在彼此眼中,他们都有预感,这一夜恐怕就是最后的离别。
比特对于骞家的瓦解最高兴不过,刚刚受得气还没咽下,上帝立刻就送来机会,他怎么会放弃。
狼人们的身影也悄无声息的退进黑暗中,在层层黑暗隐匿中,另一场生死争斗避无可避。
【你有什么东西?】赫瑟尔无声无息的退回骞牧迟身边低声说。
此时白的注意力还被狼狈逃窜的驱魔师和白袍巫师吸引,马丁也借机上去跟他讨好。
骞牧迟顿了一下,立刻召唤出菲娜交给他的盒子。
他以前曾偷偷试着打开过这东西,但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要放弃,将他丢在记忆的角落里,被玉老板身边的那个男人提醒后,这才想起来。
精巧的盒子停在手掌上,上面的锁眼不知什么时候消失,轻轻一开,盒子被打开,一封泛着女人特有香水味的书信静静躺在里面。
骞牧迟第一次看见亲生母亲整齐的字体,如同她传说中那般干练。
“给:我亲爱的白。安妮。”
信封上的笔墨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辉,这封信竟然是安妮留给白的。
骞牧迟和赫瑟尔、穆对望一眼,想打开信件,却发现他又遇到曾经的阻碍,这封信打不开。
【我觉得你交给他比较好。】骞姬畅坐在苏伊文后背上插话道,苏伊文被她五花大绑跪趴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
赫瑟尔对骞牧迟点点头,他们将目光转移到白的身上。
马丁不知跟白说了什么,他现在的脸色竟然很不错,似乎对马丁的话很感兴趣。
【安妮生前的一切我都保留着,她最喜欢的花每天都会有人去换新鲜的,屋子里还留着她的日记,安妮就住在那里。】马丁指着城堡对白说。
白的目光很温和,看着古朴的城堡不知再想些什么。
【如果您喜欢可以留下来,住在安妮的屋里子,她有一套非常喜爱的地海苔茶具,我想您一定有兴趣看看。】马丁忙不迭的说。
【这封信是她留给你的。】骞牧迟生硬的插进来,亚瑟接过书信递交到白的手中。
白扫了一眼信封,立刻确认是安妮的笔迹。
信件像认识主人的小狗一样欢乐的扭动两下,信封随之消失,露出里面的信件,白马上打开看。
纸页只有一张,不到两分钟就看完了,白的脸色随着视线的移动越来越不佳,隐隐透露着遗憾和失望。
【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人,大家没有什么杀来杀去的理由,不如……】马丁搓着手笑意盈盈。
【你们不愿意跟我走吗?】白看着骞牧迟和菲尼亚斯问。
他们不约而同摇了摇头,异口同声,【不愿意。】
【谢洛瑞亚,你身边的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值得信任。】白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赫瑟尔危险的眯起眼睛,似乎印证着白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你才是他最大的背叛着。】赫瑟尔冷冷反驳。
两个男人视线交汇,无声的交流,他们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我等到天亮,你有足够的时间确认身边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信任,让他告诉你二十年前的夜晚发生过什么。】白淡淡说完转身朝齐拉格家族的城堡走去,马丁喜出望外,前后恭迎的陪在左右。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骞牧迟看着赫瑟尔心中隐隐蒙上不好的预感,他希望自己猜测是错误的,可二十年前唯一的大事件就是自己驱魔师父母的失踪……
〆﹏、≈◆子爱◇丶╮
第219章 覆水难收
随着白和马丁身影的消失,周围的人也心领神会的离开,给骞牧迟和赫瑟尔一个谈话的空间,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吸血鬼和黑巫师们也悄然散去,重新隐匿在黑暗中,暗暗庆祝这暂时性的胜利。
昏迷的苏伊文被移交给亚瑟,骞姬畅在远处对花川说了些什么,立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花川来不及阻止她。
骞牧迟满腹疑问和不安,但赫瑟尔表情复杂的朝湖边走去,骞牧迟紧跟上来。
湖面又恢复到平静,那个将湖水分开的波澜壮阔场面好像从未发生过似的。
远离血腥弥漫的岸边,他们沿着湖岸上走了十几分钟,赫瑟尔才淡淡开口。
【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一场以外。】
他停住脚步看着冰冷的湖水,骞牧迟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年是白第二次神秘出现,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齐拉格夫人大庭广众下使用宝具,但父亲多少猜到他是谁,于是命令我跟踪她,希望能找到齐拉格夫人,然后我们在距离骞家不远的地方发生冲突】
骞牧迟心头一震,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应验了。
【他完全不顾及自己在驱魔师的领地里,打斗的声音很大,吸引了附近执行任务回来的驱魔师,我负伤逃走,结果被那队驱魔师跟上。】
【是你……】骞牧迟张嘴发不出声音,他害怕听见那个答案。
赫瑟尔转身,月光照在他的后背上,看上去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不是我,但我又无法推卸的责任。】赫瑟尔一脸平淡的看着骞牧迟说,【我当时伤得很重,没有杀死全部驱魔师的力量,但还是将他们重伤。】
【然后呢?】骞牧迟忍不住追问,尽管他知道赫瑟尔会告诉他,但还是忍不住催促。
【然后我逃走了,遇到了你。】
之后的事情骞牧迟知道,赫瑟尔因为重伤需要鲜血,但那时身为孩子的自己根本就不能满足他需要的血量,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只有跟自己签订契约,拥有契约力量的血缘有着惊人的恢复能力。
于是那晚,他和赫瑟尔建立了足以让他们纠葛一世的关系。
【杀害我父亲的人是谁?】骞牧迟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
【或许是我,或许是白。】赫瑟尔脸色严峻,【当我恢复回到那里时,重伤的驱魔师已经差不多死光,白几乎杀了所有人。】
看着骞牧迟如遭雷击的样子,赫瑟尔并没有停止他的讲述。
【十年前我调查你时找到你父母的照片,你父亲正是当年那支队伍带头的人。】
赫瑟尔这句话的意识很明显。
因为根据骞牧迟对吸血鬼的了解,他们发动攻击是永远会率先攻击一个队伍的领导者。
【我重伤驱魔师队伍时我们没有人死,但是领队的男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他们在这之后又遇到追赶我的白。】
骞牧迟的心从来没这么难受纠结过。
如果他们没有遇到白,那么他的父亲会因为赫瑟尔造成的伤势慢慢死去,遇到白之后发生过什么只有白知道,可能是被白杀死,也可能是在这期间重伤而逝。
多么残酷又讽刺的事实?
一个是对自己宠爱有佳的养父母,一个是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一个是深爱不已的恋人。
骞牧迟表情怪异的站在那里,脸上凝聚的情绪已经难以分辨是痛苦还是什么,赫瑟尔朝他走上一步,骞牧迟立刻像惊弓之鸟一样后退,看着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赫瑟尔面无表情,心却一沉。
【但是我的母亲活了下来。】骞牧迟喃喃的说,一想起她在那场混乱中死去,骞牧迟的心又是一痛。
【她被骞 章找到,但已经奄奄一息。】赫瑟尔有揭穿骞牧迟不知道的另一个谎言,【因为白的手法不留痕迹,所以骞 章误以为你的母亲和齐拉格夫人有关,将她关押。他找到你母亲时,你父亲和朋友的尸骸都在那里,并不是只有你母亲一人,是骞 章偷偷处理了尸体骗了其他人。】
骞牧迟不愿去想他们究竟对自己隐瞒了多少事,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程度有多深。
【这就是白要你对我说的事情吗?】骞牧迟无力的问。
【对。】赫瑟尔回答干脆。
如果说过去的种种只是冰层下面的细微裂痕,那么今晚,这些纵横交错的裂痕已经朝冰面裂开。
【我有一些事情也要和你确认。】赫瑟尔又开口道。【十年前费尔南德斯家族的那次重创,为什么驱魔师会这么顺利得手?】
骞牧迟看着他的双眼,觉得什么事都无所谓了,裂痕已经蔓延到冰面,在慢慢扩大。或者赫瑟尔会理解自己当时被骞 长欺骗,会原谅自己。
【因为……】
【赫瑟尔首领。】霍尔的身影忽然出现,打断了骞牧迟的话。
赫瑟尔将目光移向他,如果不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下边的人绝不会来打扰。
【那个刚刚归顺我们的花川违反命令离开了,而且……亚瑟也和他一起离开,因为驱魔师在静默之森五公里外遭到狼人的袭击,他们恐怕是去……】
【帮助驱魔师。】赫瑟尔冷冷把话说完。
骞牧迟看见赫瑟尔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心里不禁阵阵泛寒。
吸血鬼和驱魔师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花川又是被亚瑟从骞家带过来的,很多吸血鬼都对他颇有微词,现在他居然会去帮驱魔师?一向纪律严明的吸血鬼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叛徒出现?
花川一定是因为骞姬畅才会去的,骞姬畅纵然任性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家族被屠杀殆尽,可她毕竟只有一个人,花川身为好友,知道她的处境肯定不会不管,而亚瑟也不知怎么的被他带动了。
【杀。】赫瑟尔冷漠无情的下着命令。
【等等,连亚瑟你也要杀掉吗?】骞牧迟拦住赫瑟尔,惊愕的看着赫瑟尔。
赫瑟尔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明确给出答案,吸血鬼容不得背叛。
那一瞬间,骞牧迟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可笑的是自己刚刚还希冀他会原谅自己。
不知赫瑟尔会不会忍心杀掉自己。
这样一想,莫名有些悲凉。
【背叛是对家族最大的耻辱。】赫瑟尔淡淡的说。
【这么说就算今晚斯托雷克没死,你也不会看在他引你们进入静默之森而原谅他?】骞牧迟悲戚的笑着。
【不会。】赫瑟尔紧握着手杖,看着骞牧迟的双眼回答,【他必须死。】
【首领?】霍尔为难的询问。
【命令下去,连他们的女儿也不许放过,还有花川的妹妹。】赫瑟尔无视骞牧迟继续说。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不可以!】骞牧迟不敢相信,【为什么连泰莎和花溪也不放过?】
隐约之间,穆说过的话闪过他的脑海。赫瑟尔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他的世界自己其实并不清楚,而赫瑟尔也只给自己展示能让自己接受的一面。
但是,所有的平衡都在今晚被打乱,那些曾经小心翼翼维护的感情被现实的残酷打的七零八落。
【带他回去。】赫瑟尔命令霍尔带走骞牧迟。
【是。】霍尔应声朝骞牧迟走来。
【站住。】骞牧迟绝不退让,【你知道十年前费尔南徳斯家族为什么遭遇那么严重的屠杀吗?】
赫瑟尔眯起眼睛,似乎在警告骞牧迟不要乱说话,霍尔却不识时务的站在这里。
虽然亚瑟对自己说过怀疑,但赫瑟尔一直都刻意忽略这个问题,他不想去确认,因为他不想失去骞牧迟。
骞牧迟悲惨的笑着,带着绝望的快意,看着赫瑟尔冰冷的双眼。
【是我把驱魔师带进来的,就像今晚斯托雷克带你们进入静默之森一样。】骞牧迟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下字字清晰却字字此心,【骞 长就是通过我确定了你们的位置,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所以你们才会遭到伏击,驱魔师才会确定庄园的落脚点,一切都是我!我!我!】
霍尔看看骞牧迟,在看看赫瑟尔,已经不知所措了。
赫瑟尔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寒冷,摄人心魂的杀戮气息蔓延开来。
【还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骞牧迟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斯托雷克去刺杀骞 章失败的事情,是我在你们这里得到口风后通知他的,我有一张符,专门用来和骞 长联络,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这张符 的吗?】
看着赫瑟尔面无表情的脸,骞牧迟知道他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那股藏也藏不住的杀意让霍尔也忍不住颤抖。但他依旧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
【记得我逃走的那一次吗?就是那次,我偷偷见到了骞 长,就是他给我的,我还对他说了很多你们的事情,包括……】
赫瑟尔猛然走过来掐住他的脖子,骞牧迟脚尖勉强够得到地面,呼吸越发艰难。
【不准再说了。】赫瑟尔冷冷的命令。
骞牧迟回答他的只有一抹夹杂呼吸困难表情的凄惨微笑。
广阔的冰面完全裂开,曾经融为一体的冰面裂成两块被水流带的越来越远,再难相聚。
〆﹏、≈◆子爱◇丶╮
第220章 最后的决定
骞牧迟跪在地上咳嗽着,纵使这般互相伤害,他终究也没能阻止赫瑟尔,看着他和霍尔走远的身影,刚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怎么样?要先杀了我再去处置那些叛徒吗?我可是最大的叛徒。】骞牧迟对赫瑟尔绝望的笑着。
可赫瑟尔却留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和离去的背影。
【不要试着对我下命令,你以前没有成功过现在也不会成功,实力的差距决定你无法驾驭我。】赫瑟尔临走前给他留下这句话。
这一夜,骞牧迟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了,他失去了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骞 长、穆、斯托雷克、母亲,这些人都从某种程度上离开了自己,现在就连赫瑟尔也渐渐远去
驱魔师永远不会接纳他,吸血鬼也不会再容忍自己,齐拉格家族不会让自己取代马丁。
菲尼亚斯是亲兄弟,却面临着和自己一样被白威胁的处境。
曾经熟悉的朋友们面临死亡的威胁,而他却无能为力,他不想在看见任何人死去,但偏偏事与愿违。
世界之广,却不在有立足之地。
骞牧迟身心俱疲的站在岸边,不知道愣了多久,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朝齐拉格家族的城堡走去,他的面前只有这一条出路。
路的前方走过来一个人,耀眼的金发昭示了他的身份。
【你回来了,跟赫瑟尔谈完了?】穆的微笑还是那样温暖人心。
骞牧迟僵硬的点点头,看来穆还不知道他和赫瑟尔发生冲突,【你要去哪里?】他随口问。
【爱德莱德不听劝,一定要过来看看我又没有受伤,我正要去静默之森外面接他进来。】穆无奈的口气中尽是甜蜜的感觉,似乎在欢迎这份叨扰。
骞牧迟不是滋味的留给她一个微笑,继续朝城堡走去。
【骞牧迟,斯托雷克的事情我很遗憾,你也不要太伤心。】穆对着他的背影说,骞牧迟听见斯托雷克的名字站在原地,【他当初来找我们的时候只提过一个要求,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赫瑟尔都要保证你的安全。】
骞牧迟心中微暖,却更加伤心。斯托雷克知道自己和赫瑟尔会有这样的一天吗?所以他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完全是为了自己,而不是给他留一条后路。赫瑟尔刚刚没动手杀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他不忍心呢?
【马丁为我们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你还是去睡一下比较好,白的事情我们一定不会退让的,不仅仅是我和赫瑟尔已经和斯托雷克有约在先,也是为了你的意愿。】穆又安慰的说道。
骞牧迟心中苦笑,一切都是为了他么?
曾经对自己阴谋那么多事,每次都说是为了自己,每次都不顾自己的意愿被强加上他们的意愿,也被说成了为了自己。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骞牧迟却没感觉到任何安心,反而现在彼此之间走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谢谢。】骞牧迟转过身淡淡的对穆说。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可有可无,争辩也好,解释也好,他现在都没心情了。
骞牧迟走上前轻轻拥抱住穆,穆任凭他抱着自己没有拒绝。
【好好休息,你太辛苦了。】穆摸着他的脑袋说。
骞牧迟闭上眼睛,感受着穆的怀抱,这是他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却不属于他,以前甚至以后,穆都不属于他……
心里涌过酸楚,骞牧迟忍了回去,送开穆,给了他一个诀别般的微笑转身走向城堡。
穆看着他一瞬即逝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是自己想多了吗?
远处森林外飞起一颗信号弹,红色的光芒十分耀眼,穆缓过神立刻加快速度朝森林外面走去,爱德莱德已经到达。
骞牧迟一路上遇到很多齐拉格家族的人,他们有的露出欢迎的高兴表情,有的目光中闪烁着怀疑,身为齐拉格夫人的儿子,他和菲尼亚斯已经成为齐拉格家族内部讨论最为频繁的话题。
路上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标志性的发色和耳朵,也有一些人盯着他身后的长袍看,那里微微的凸起下是否拥有和齐拉格夫人一样的尾巴?
【谢洛瑞亚少爷。】一些大胆的人和骞牧迟打着招呼,眼中满是艳羡和期待,适龄的少女们聚成一团兴奋的窃窃私语。
骞牧迟无精打采,只是对他们勉强报以微笑,上次来时,还没有这么多齐拉格家族的人欢迎自己,这一次却大不一样。
【马丁在什么地方?】骞牧迟朝离得最近的少女问。
少女受宠若惊红了脸,【我为您带路。】她娇羞的低着头,吸乳蚊声。
骞牧迟点点头,机械的跟着她绕了几个圈子,上上下下经过几个楼梯,最后停在一处奢华的房门前。
【马丁族长的房间就是这里,再见。】少女提起裙子欠欠身,害羞的跑远。
骞牧迟还没等敲门,马丁就从里面将门打开,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欢迎骞牧迟的到来。
【我要见白。】他直接说。
【进来。】不等马丁说话,房屋内传来白淡漠的声音。
骞牧迟越过马丁直接走屋子。
【我要和你谈一谈,让他出去。】骞牧迟对白说。
马丁不服气,但看到白的脸色马上收敛起来,最后赔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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