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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导演的战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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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阅兵日,萨达特很讨厌在自己周围布满荷枪实弹的士兵。他常对他们说:“走开!我现在是同我的孩子在一起。”他深信军队对自己的忠诚,他称士兵们为“我的孩子”。
  马斯里毫无办法。不过,总统的话也有道理:参加受阅的大都是陆军部队,而他本人就是由陆军发迹起来的,在那里有着很深的根基。
  
  马斯里把警察们召集到一起交代几句,让他们站到各自岗位上去,然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长舒一口气。他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合眼了,此刻感到头痛,四肢无力。他多想去睡一会儿,哪怕是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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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斯里用一双网满血丝的眼睛望着那人,无言,继而不出声地苦笑一下,站起来向检阅台西侧走去。那儿,几枚银色的萨姆Ⅱ导弹直刺蓝天。
  最近风声“很紧。利比亚“狂人”卡扎菲已不止一次扬言要“除掉”萨达特总统。那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家伙。他是否真的派遣刺客潜入了埃及,不得而知,马斯里只知道利比亚的暗杀小组在世界上颇负盛名。
  另外,巴勒斯坦、伊朗、叙利亚和黎巴嫩的领导人不都是对总统恨得咬牙切齿吗?
  国内也有一些麻烦。 近来, 极端穆斯林原教旨主义派的“穆斯林兄弟会”和“赎罪与迁移”等组织的活动十分猖撅。他们反对开放政策,反对埃及与以色列签订和平条约,祟尚伊朗的霍梅尼式革命。他们宣称:萨达特是个异教徒,埃及整个社会是个背弃社会,必须以暴力进行推翻,首先要以各种可能的方式干掉萨达特。
  马斯里记起来半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深夜,他陪同萨达特和副总统穆巴拉克在总统官邸一道观看有关“赎罪与迁移”组织头目集会的录象。片子是由保安当局提供的。屏幕上闪现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头,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模样挺吓人。马斯里恨不得马上把那些人的面具撕下来,看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猛烈抨击埃及政府的政策,咒骂萨达特。马斯里有些不安,觉得椅子很不舒服。他望望总统。总统是那样平静,无动于衷,如果不是嘴角时或流露一缕微笑,这副表情就显得有些冷漠了。他拿着那个大烟斗不停地抽着,烟雾笼罩着他的头部。
  集会快结束时、宗教极端分子们站起来宣誓。一个人高叫:“真主保佑,我们一定要除掉叛徒!”
  那些人又一齐高呼:“哈沙辛!萨达特!”
  马斯里大惊:“原来他们要对萨达特总统下毒手!”
  “哈沙辛”(Hashashin) 是穆斯林的一种教派,创建于十一世纪,它宣扬以暗杀手段来消灭政敌。“哈沙辛”原文即“服用大麻的人”。该教领导人让信徒们服食大麻, 使他们产生幻觉, 然后在药力发作时派他们出去杀人。 英文 “暗杀”(Assassin)就是从“哈沙辛”这个字派生出来的。
  马斯里心如鹿撞,他又望望总统。
  萨达特的表情依然故我。当录象机关掉时,他把烟斗从嘴上取下,发出一阵大笑。
  次日,马斯里向萨达特建议,立即对宗教极端分子采取镇压行动。总统望着他笑而不语,把烟斗拿在手中把玩,良久,才摇摇头。马斯里觉得总统的神情仿佛在说:那些人还能翻得起大浪?不要费心,由他们去吧。可是作为负责总统安全的国民警卫军司令,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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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情报局立即提出建议,在萨达特的几处住宅装设探测器和其它防止外人闯入的警报器。
  美国不能没有萨达特。
  马斯里也采取了许多措施:安排总统在几处住宅轮流居住,使他人莫知其踪,尽可能少地让总统离开开罗。如非离开不可,不是乘直升飞机,便是乘装甲汽车,并建议总统少参加公众活动。……
  半年过去了,总统无虞。
  虽说少参加公众活动,可十月六日的盛大阅兵,总统是非参加不可的。马斯里暗自祈祷,这一天可绝对不能出事。
  九点半钟,他驱车前往开罗,迎接总统。
  他想趁这个机会打个盹,然而脑中很乱,不能成眠。他心里老有些不踏实。怎么回事?今天的治安工作难道还有没做好的地方吗?不会吧。他思索着……
  一切正常。一个月前,他就在陆军参谋部的合作下挑选了受阅部队,并亲自对每一个军人的背景进行了调查,稍有疑问的便坚决剔出去。昨天,他又专门派人到部队检查了士兵们的武器,确保受阅的一兵一卒拿的都是空枪。他还做出规定:此次检阅,军队的游行道路至少要距离检阅台三十米以外。布置如此缜密,看来不会有丝毫疏忽。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也许是职业原因吧,车子驶进开罗时,不知为什么那天在总统官邸看录象的情景突然在他眼前浮现,耳边响起了那个声音:
  “哈沙辛!萨达特!”
  他打了一个冷战。3
  十点半钟,阅兵大典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了。
  梯形的检阅台上人头济济。今天,全埃及的头面人物几乎全都聚集于此。除了埃及政府的军政要员外,还有各国驻埃的使节、专家和记者,以及他们的眷属。人们情绪很好,热烈交谈着。
  受阅部队在广场外列队等待。远远望去,千军万马,黑压压一片,但是肃静无声。仅是这种肃静,就足以显示出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十一点,阅兵大典开始。萨达特总统出现了。
  万众欢腾。
  萨达特在副总统穆巴拉克、国防部长加扎勒的陪同下,捧着一个花圈向无名战士墓走去。他把花圈放在墓碑前,立正,敬礼。他的手许久没放下来。站在近处的人可以看见他眼里有晶亮的东西在闪光。
  过了两分钟,萨达特转过身来,向检阅台走去。人们向他欢呼。他矜持地微笑着颔首。
  今天他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军服,胸前的各种勋章和奖章叮当作响。斜披在身的缓带上缀着许多星星。
  萨达特很喜欢着戎装。他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里,自幼便醉心于军旅生涯。他曾对别人说,他孩提时,每当看到天上的星星,做梦也想着把它们摘下几颗来,镶在自己的衣领上,成为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他的目的无疑是达到了。现在他正处在权力与荣誉的顶峰。
  他走着。脚下这条三合土路,他走过许多回了。当他第一次从这条路上走道时,他的头昂得是那样高,腰板挺得是那样直,皮靴发出有节奏的橐橐的声响,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房。
  现在他又走在这条路上。与前几次相反,今天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身子微驼。当他挥手向人们致意时也不象往常那般有力。仔细看,可从他脸上察觉出一股淡淡的倦态。
  他疲倦了吗?他的确疲倦了。
  从十月战争到现在,他为埃及、为世界做了很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几乎都要在全球引起震动。
  四十年前,当他做为纳赛尔的“自由军官组织”的重要成员被法鲁克王朝逮捕时,在狱中曾说道这样一句话:“谁若不能首先改变自己的思想,谁就不能在现实世界中进行任何改革,也就不能实现任何前进。”
  他把这句话奉为座右铭,而且做到了这一点——
  他曾是纳赛尔的忠实信徒,是那样真挚地热爱和崇拜纳赛尔。他当副手时。对纳赛尔的任何主张都唯命是从,不说半个“不”字,因此被有些人讥为“唯唯喏喏上校”。据说每次开会。只要他提出新建议,纳赛尔都照例要用手掌搧他的额头,叫他住嘴。结果因为搧得太多,使他额上形成了一个颇大的黑痣。他也由此养成了沉默寡言、忍辱负重的坚强性格。他当政后,发现自己的导师纳赛尔的有些政策并不可行,便毅然改变了它们。他摒弃了纳赛尔按照苏联顾问意见而建立的独裁统治模式,重新健全法制,使埃及由一个警察国家变成了使人民有更多自由与民主的共和国。
  纳赛尔视苏联为恩主,请来了不计其数的苏联专家。纳赛尔死后,萨达特发现那些苏联专家并非真心帮助埃及富强,而是千方百计地朝各个要害部门渗透,达到控制埃及的目的。一九七二年,他断然做出决定,驱逐一万两千名苏联专家出境。
  一九六七年“六日战争”后,整个阿拉伯世界充满了灰黯的失败情绪,好不惨淡!而他却不消沉,励精图治,卧薪尝胆,终于在一九七三年十月发动了第四次中东战争,击败以军,一战扬名。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萨达特痛感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之深重,决心采取“和平主义行动”。他决定亲赴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与这个世仇死敌谋求和平。当他在议会宣布这个决定时,全体内阁成员都惊得目瞪口呆,甚至以为他讲错了话。当他们弄清自己并没有听错时,顿时哗然。有人高呼:“以色列虎狼之国,万万不能去!”
  萨达特淡淡一笑:“为了和平,我将会走遍天涯海角。那么,为什么要排除以色列?”
  他力排众议。他去了。
  在耶路撒冷,他到以色列议会慷慨陈词,开始了埃以的直接对话。一九七八年,在美国的参与下签署了著名的“戴维营协议”,次年,两国又正式签订和约。三十年来埃以间的战争状态结束了。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
  他做了这样多的事情。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其中包括信任、荣誉、友谊,还有他的精力。连他自己都感到疲倦了。前不久他在访问美国时曾告诉前总统卡特,他准备在明年某个时候退休。4
  他走上检阅台。
  国防部长加扎勒首先致词,朗诵可兰经。萨达特总统侧着头仔细聆听。接着,加扎勒宣布阅兵式开始。
  萨达特坐下了,拿出烟斗来抽烟。现在受阅部队尚未入场,检阅台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总统身边除了副总统穆巴拉克和加扎勒外,还有他的私人秘书哈菲兹、武装部队参谋长贝勒纳比和侍从长艾林等高级官员。他们都在交谈。
  唯有萨达特沉默着。他含着烟斗,用沉沉的目光望着天际。贝勒纳比发出一阵很响亮的笑声,也未能引他转过脸去。
  他在想什么?
  有人给私人秘书哈菲兹送来一份紧急公文,要他速呈总统。他走到总统面前,看见总统紧皱着眉头,双眼眯虚起来,心中不禁一动:总统心绪不佳。萨达特不快时总是这副表情。
  以前每次阅兵,总统总是兴致很高,今天一反常态。
  哈菲兹悄悄走到了一边,没有同总统说话。他知道总统为什么不高兴。
  这些天,总统连续碰到了几件不顺心的事。
  其一,今年初,以色列驻埃及大使馆开始活动时,开罗大学一些青年学生组织示威游行,在总统府前嚎啕大哭,号称“哭泣示威”。最近,以色列突袭伊拉克核设施成功,那些学生又一次来到总统府前,要求立即与以断交。据说这一次哭的人更多了。警察出动干涉,双方发生冲突,互有死伤。
  其二,总统前不久访问美国,中央情报局一再提醒他要注意国内的宗教极端分子的活动,他不以为然。后来以色列情报机关“摩沙德”又向他提供了一份宗教极端分子准备暗杀他的详细计划,才引起他的重视。回国后,他下令逮捕了一千五百三十六个极端分子。当他发现有许多极端分子已经渗透进军队的时候,相当吃惊。他是那样相信自己的军队,这个发现对他那一贯很强的自信心是个沉重打击。
  其三,内阁里有些人对总统的私生活有些非议,说他过于奢侈,有几十座别墅和一百多辆轿车。而纳赛尔却是一个那么俭朴的人,总统为什么不能向他的前任学习呢?
  最后一点尤其使萨达特不高兴。
  军乐骤起,阅兵式开始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步兵,他们以整齐的英国式步伐通过检阅台。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数以千计的坦克和装甲车。钢铁的洪流一眼望不到边。黄尘滚滚,太阳也变得黯淡无光。
  今天,绝大多数埃及人都坐在电视机前观看阅兵大典的实况转播。电视台的军事评论员用自豪的声音说:
  “现在,精锐无敌的埃及军队开始接受统帅的检阅。八年前的今天,正是他们奋不顾身地冲过运河……”
  萨达特站起来。向他的子弟兵行军礼。
  士兵们齐刷刷地把头偏向右边。 驶在最前面的是——辆苏制T—62坦克。它将大炮平置过来向总统致敬。又过片刻,配着红、白、蓝三色(埃及国旗的颜色)的伞兵自天而降。冉冉飘落到检阅台前。向总统行持枪礼。
  萨达待还礼。脸色还是那么凝重:
  检阅顺利地按计划进行着。
  步兵、伞兵、坦克、装甲车、导弹,依次从检阅台前通过。队伍整肃,井井有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两辆苏制卡车在检阅台前熄了火,但很快被推到路边,以便让大队通过。很少有人注意到它们。因为这种事情在历次阅兵大典中多次发生。
  将近两个时过去了,受阅部队只剩下炮兵方队尚未通过。检阅接近尾声。
  炮兵开过来了。
  军事评沦员说:“看,这是我们的‘战争之神’!”
  人们向西望去。尘埃中,高射炮的炮管象森林一样耸立着。反衬着如洗的蓝天。5
  炮兵中尉卡里德已经在汽车里坐了三个小时了。他觉得这三小时比三个世纪还要长。
  他不停地看表,时针仿佛凝固住了。
  卡车司机坐在他身边。从上汽车以来,他一直避免同司机说话。他心里太激动了,他相信自己如果开口说话,声调一定是颤抖的。
  他紧握着一支苏制冲锋枪。汗水从手心渗出来。司机无意碰了一下他的枪,他象被针扎了似的做出反应:“别动!”眼里迸出恶狠狠的光来。
  司机笑了:“里面又没子弹、你那样害怕做什么?”
  卡里德察觉了自己的鲁莽与不慎,为了掩怖,他想笑,但笑不出来,依然把枪紧紧地攥着。
  他不能不这样做:枪里满是实弹。
  卡里德中尉是“赎罪与迁移”组织中的一个成员,对萨达特总统恨入骨髓。这几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想着夺取萨达特的性命,苦于没有机会。这次阅兵,他泰命率领一门北朝鲜造的一三O毫米口径的火炮参加分列式, 而且行驶路线离检阅台最近。这可是不容错过的好时机!他决定在这那一天做出令全世界震惊的事情来。
  恰在这时,萨达特下令逮捕了一千五百多名极端宗教分子,其中有卡里德的弟弟,这更增加了他下手的决心。他知道这样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毫不在意,最大不过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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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行了周密的准备。
  他手下共有三个士兵,他故意在检阅前两天安排他们去休假,然后从同伙那儿挑选三个人来顶替。
  这三人原来都是军人。一个因为有“极端思想”而被开除了军籍,一个是自愿退伍的伍长,另一个是后备军官。三人的枪法都相当好。
  卡里德知道受阅前武器要受到严格检查,便事先把从埃及运来的子弹、手榴弹藏在炮车上。检查过后,再偷偷调包。
  昨天下午,三个同伙来到军营。他向司令官报告说,这三人是中央军区派来代替休假者参加阅兵的,并当着司令官的面,声色俱厉地训斥他们:“命令你们三点钟来,怎么拖到现在?这是绝不允许的!到禁闭室去!”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把那三人隔离起来。如果他们同别的军人接触,谈不上三句准会露馅。为了不使司令官起疑,他还仔细搜了他们的身。
  今天早上,他把他们从禁闭室里放出来。四个人打照面时,尽管无他人在场,但淮都没吭声。他们不需要再商量什么,一切都在很早以前就策划好了。他们默默交换着沉重的目光。
  开赴纳斯尔城前,卡里德向那三人伸出两个指头做“V”状。这是胜利的表示。今天,这也是死亡的表示。
  现在那三个人就坐在车厢里。时间是那样难熬……
  突然,命令传来:准备受阅。
  汽车突突地发动了。卡里德只觉得一阵晕眩,双眼发黑。他突然感到自己是那样虚弱,四肢无力。脊背上仿佛有一条小毛虫在蠕蠕爬动,那是汗。6
  一点整。
  六架海市蜃楼喷气战斗机在空中出现了。这是阅兵大典的最后一个节目,也是最精彩的节目。现在炮车尚未过完,但人们都把注意力放到天空上去了。
  掌声雷动。
  飞机列队从检阅台上低空掠过,尖利的呼啸声使许多妇女捂住了耳朵。
  飞机穿过广场后突然拉升,直刺天穹,尾部喷出红、白、蓝三种颜色的烟来,那情景煞是壮观。
  萨达特仰面朝天,聚精会神地看着。
  军事评论员说:“各位现在看到的是,海市蜃楼飞机在表演垂直转圈,与此同时,还有为数不多的几辆一三O火炮的炮车仍在通过阅兵广场。”
  现在卡里德的炮车就驶在那为数不多的几辆炮车中。他脸色惨白,嘴唇紧咬,一阵阵泛青。幸亏司机在全神贯注地驾驶汽车,否则看见他这副神情,不起疑窦才怪呢。
  炮车从检阅台前缓缓通过。
  卡里德突然用枪顶住司机,厉声命令:“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但没听他的。
  “停车!否则就打死你!”
  司机仍然没有停。
  卡里德不顾一切地拉了手刹。炮车停了。他从驾驶室里跳出来。
  车厢里的三个人也开始动作。两个跳下车,另一个枪法最好的人继续留在车上,瞄准萨达特总统。
  炮车中途熄火的事是司空见惯的,再加上众人都在仰面观看飞机表演.淮也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了意外情况。
  卡里德等三人端着枪,排成一个三角队形,疾速奔向检阅台?
  ∪锾厍≡谡馐碧统鍪志畈梁梗醇丝ɡ锏碌热恕K晕呛透詹拍切┥”谎抢聪蛩谐智估竦哪亍?
  他站了起来,准备还礼。
  他错了,无可挽回地错了。
  说时迟,那时快,卡里德大吼一声,向检阅台投出了一枚手榴弹。
  另外两个人也开始射击。
  这一切发生得是那样突然,以致于很多人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爆炸声被飞机的呼啸声淹没了。倒是哈菲兹反应最快,大叫一声:“刺客!”
  他不顾一切地向总统扑去,想保护他。
  现在萨达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的脸色平静极了,依旧站在那里,魁梧的身子一动不动;
  哈菲兹大叫:“总统,趴下!总统,趴下!”
  他依然屹立着。目色沉沉,仿佛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也许他在想,我身为国家元首,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倒在地,那样做实在是有失体统?
  ∫残硭谙耄遣豢赡艽蛑形摇J抡秸小K谖髂吻跋呤硬焓痹倒饣啊G安痪茫谱热案嫠⒁獍踩灰嗟卦诠诔『舷侣睹妫恍嫉厮仕始纾骸拔业纳徽莆赵谖沂掷铩K莆赵谡嬷魇掷铩K遣荒苌焙ξ摇!?
  不。也许他什么也没有想,但他站在那里。
  哈菲兹见总统那么固执,情知事情要糟。急中生智,操起一把椅子想为总统遮挡一下,但是已经晚了。留在卡车上的神枪手这时抠动了扳机。他瞄得太准了,长长的一串子弹几乎全部击中了萨达特。他倒下了。
  哈菲兹也中弹栽倒。
  这一切,发生于呼吸之间,检阅台上的其他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又是一颗手榴弹掷了过来。巨响。
  一片惨叫。
  军事评论员目击此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以哽咽的声音道:“叛徒,叛徒,同胞们,埃及……”
  接着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电视屏幕上一团漆黑。
  坐在家里看电视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
  死一般的静。人们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但是在胜利广场,却是一片可怕的混乱。
  卡里德已经冲到离检阅台只有咫尺的地方。一个摄影记者拦住了他的去路。赤手空拳的记者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埃及伟大!你们都是特务!……”
  卡里德击毙了记者,继续朝前冲。
  保护墙挡住了他.他现在看不到萨达特总统,不知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便把冲锋抢举过头顶,从上朝下扫射。子弹全部打在萨达特身上。
  接着,卡里德又举起枪来对着检阅台乱扫。他大声呼叫着,双肩剧烈抖动,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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