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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导演的战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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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不行,”他呐呐自语,“真的不行。我们手无寸铁,除了任人宰剖这条路,还有其它的路吗?若要复仇,光凭示威怎么行?拿起武器吧!”
  就在这一天,他萌发了组建城市游击队的念头,并决心立即付诸实施。
  “你们去了,就安心地去吧,活着的人要继续战斗!”离开墓地时,他说。
  最初的“战斗”被唤作“使权力机构残废”的运动。
  在罗马的国会大厦前,一个高级官员刚从汽车里出来,突然从斜刺里冲过来一个青年,举着P38手枪对准他的膝盖连发数枪,然后逃走。
  在威尼斯机场,外交部一位官员上厕所时,被埋伏在厕所里的一伙青年抓住,捆在油水马桶上。两支无声手枪对准他。他闭上眼睛,心想自己一定完了。几声沉闷的枪响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膝盖上发出难以忍受的剧痛。
  在那不勒斯、佛罗伦萨等城市也相继发生恐怖分子射击政府官员膝盖的事件。
  库乔说:
  “政府官员是为权力机构效劳的人,打碎他们的膝盖,他们便终身不能走动。他们的残废。象征着政权的残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库乔把他的组织命名为“红色旅”,并选定了“红色旅”的徽号:一枚环绕着圆圈的五角星。
  最初那些日子里,“红色旅”几乎每次行动都得手,实力不断得到扩充。他们有纲领和目标,鼓吹通过暴力达到它们,并标榜自己是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这一切,强烈吸引着各阶层对现实不满的人,特别是青年学生和青年工人,他们甚至采取实际行动来支持“红色旅”。到一九七三年,“红色旅”发展到四百多人。
  城市游击战开始升级。“红色旅”除了绑架政府官员外,还进行炸弹攻势。一九七三年,菲亚特汽车公司的陈列室被炸。誓察赶到现场,肇事者早已遁去,唯见一片瓦砾,满目凄凉。断壁上贴着一张传单,上面印着“红色旅”的徽号。
  警方始知有这样一个组织存在,但认为它和大多数恐怖组织一样,是一群乌合之众和亡命之徒,不足为患,没有认真对付。
  他们错了。
  打那以后,“红色旅”在各地不断制造暗杀、爆炸和绑架事件,无往而不利。每次都干得十分漂亮。突然行动,突然离去,警方莫蹈其踪。
  “红色旅”的组织极为严密。它的最基层单位是小组,每个小组有三名成员,每六个小组构成一个“核心”,再由各地的“核心”构成旅部,象埃及金字塔一样层层向上。平时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活动。一位意大利官员形容道:
  “它(红色旅)的组织机构活象一条被切成数段的蚯蚓,每一段都能蠕动。”
  个小组的成员落网,元论警方怎样盘问,都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线索,因为他只知道与自己有关的事。即使一个小组的成员悉数被捕,也绝不会涉及到其它小组。
  警方成立了一个待别行动小组,专门对付“红色旅”。双方明争暗斗数年,互有胜负。一九七五年夏天,由于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库乔被捕了。
  警方欣喜苦狂。司法部门立即着手准备审判事宜。
  然而,几次审判都不了了之。库乔不断在法庭上发出恫吓。“红色旅”也在极力阻挠对自己首领的审判,并一刻也没有忘记设法营救他。3
  距上一次审判十个月以后,大法官巴巴诺把新的陪审团组织好了。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有人说,意大利人天性懦弱,这话不假。都灵市的市民们对“红色旅”畏之如虎,要选几个参加陪审团的人,真正不易。有些市民为了避免入选,甚至举家迁往外地。一时在世界上传为笑料。
  巴巴诺全力以赴,终于组织了一个陪审团。新的审判定于一九七八年三月十七日举行。
  法院派代表把这个日期通知库乔,他不屑地耸耸肩:“不要枉费心机。不会有结果的。”
  代表正色道:“这次我们一定要执行对你的审判。”
  “说得轻巧!”库乔冷笑。“我不合作,我的同志们也不会坐视这场闹剧开场!”
  “你们难道想劫持法庭?不,那是不可能的。我可以告诉你,为了安全,我们把法庭设在警察营里,还专门从各地调来四千名警察……”
  “四千名草包!”库乔大叫。
  “法庭上见。”
  “见你个鬼!”
  距离开庭只有两天了,都灵市戒备森严,一副临战的派头。警察营被层层岗哨和装甲车围得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苍蝇也难飞进去。“红色旅”要想在这里动手脚,难似登天。
  这天深夜,大法官巴巴诺床头的电话铃刺耳地响起来。巴巴诺抓起送话器。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这里是红色旅。巴巴诺,我们以上帝的名义起誓,绝不让审判如期进行。”
  巴巴诺抑制住心跳,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不可能。”
  “你瞧着好了。”
  “后天就要审判,你们还想干什么?又能干什么!”
  对方笑了:“还有两天时间,足够了,明天你就会知道的。”
  电话挂断了。
  巴巴诺拿着送话器发怔。明天?明天他们要干什么呢?
  他不由得向挂在墙上的日历投去一瞥。妻子已在睡前把今天的一页撕去,几个黑字映入眼帘:3.16。4
  凌晨四点半,前总理莫罗就起床了。他蹑手蹑脚地从妻子依列娜卧室前穿过,到阳台上去做柔软体操。
  他是个勤勉的人,习惯早起,可今天起得比平时要早许多。他心里激动,睡不着。
  浓重的黑暗笼罩着天际。几颗寒星在树梢上眨眼,窥着这位六十一岁的老人。
  他轻松地做完体操,回屋,对着镜子使劲把一头灰白的头发向后梳去,然后开始洗漱。做这些的时候,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他心情极佳。
  对于他来说,今天是他三十年政治生涯中最重要、也可以说是最辉煌的日子。不久前,他解决了意大利战后最大的政治危机——数月来的无政府状态行将结束,各党派在他的周旋下达成协议,组成联合政府。今天,国会将讨论这个协议。事先他已得到许多头面人物的保证:协议一定会获准通过。
  在当今意大利政坛上,莫罗是最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天主教民主党的主席,曾五度出任总理,解决过不少政治危机,但从来没有一次象这次这样引人注目。人们都说:没有莫罗,意大利早就四分五裂了。现在他们尤其体会到这一点。年底的总统竞选,他是最炙手可热的人选。如果这个协议得到批准,总统的位置一定非他莫属。
  七点半,他同妻子共进早餐。
  早餐同往常一样简单:意大利馅饼和速溶咖啡,莫罗却觉得特别可口。想起协议的事,他虽然嚼着食物,嘴边还绽出一丝笑来。
  依列娜说:“你高兴得有些早吧。”
  “我坚信国会一定会通过的。”
  依列娜叹了口气,一时无语。过了片刻才慢慢说了这样一句话:“国会能否通过,我不管,我只知道,政治是那样自私自利,而且没有人性。”
  莫罗汉理解妻子这话的含义,正想说什么,门铃响了。
  来人是莫罗的保镖头目里奇,他是反恐怖小组的警官,受过严格的特殊训练,反应敏捷,临事冷静而且有决断能力。近年来,恐怖活动在意大利层出不穷,警方对政府要员实行严格保护,也给莫罗派了五名保镖。莫罗对此不以为然,极力反对警方的决定。他说:
  “做为一个政治领袖,就要时时刻刻同人民在一起,如果他们被隔绝起来,那是最可悲的事了。”
  的确,他从政几十年来。无论到哪里,总是轻车简从,绝不招摇,有时上班甚至步行。这也是意大利人热爱他的一个原因。
  警方不让步,说道:“您的安危关系到整个意大利的政局,这绝不是个人的事。”
  他无奈,只得服从,但终于拒绝了警方的这个要求:将他的菲亚特牌小轿车换成防弹汽车。
  八点半,莫罗准备离家。在门口,他同妻子深情地吻别。每次出去他都要这样做。
  “早点回来。”依列娜叮嘱道。
  “我知道。”莫罗笑着。“你怎样打发这一天,依列娜?”
  “呶,摆弄它们。”依列娜指指楼前的庭院,那里没有草坪,而种满了番茄、大豆和辣椒。初升的太阳为它们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莫罗走向菲亚特。里奇早已在司机旁坐好。另外四名保镖坐在随车里。
  汽车启动。莫罗从反光镜里看到依列娜消瘦的身影在尘埃中一点一点地缩小。
  这对情笃的伉俪万没料到,这一别,竟成永诀!5
  四名“红色旅”罗马小组的成员,静静地站在玛利奥夫尼街和斯特里街的交叉处。莫罗若去国会大厦,这是必由之路。
  他们化装成意大利航空公司的雇员,身穿制服,提着旅行包,象是在等候去机场的班车。
  他们当中有一个美貌的金发女郎,她名叫安娜,现在她打扮成空中小姐模样。别看她长得娇小玲成,楚楚动人,却是“红色旅”的创始人之一。她也曾就读于特伦多大学,是库乔的同窗和挚友。她是今天行动的总指挥。
  这个行动后来被世人称为“最凶猛和最大胆的行动”:绑架莫罗,用他来交换库乔。它的代号是:“宝石行动”。
  筹备工作从半年前开始实施。安娜和她的伙伴们多次到这里勘察地形,选择路线,一次又一次地进行实战演练,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没有放过。譬如,安娜发现,就在他们要下手的地点,每天早晨八点半,有一个花匠便开车来这里贩花。为了不让他妨碍“宝石行动”,昨天夜里,她派几个人潜入花匠的家,把他的汽车轮胎全部刺破。今天,花匠消失了。为了在得手后顺利逃跑,她命人偷来一辆警车。在罗马,唯有警车才能畅行无阻。
  马路对面站着几个身穿电话公司制服的人,那也是“红色旅”的人。他们的任务是在行动的同时破坏这一带的电话线。
  一切都是无懈可击的。
  太阳升得好高了。街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有几个同伴显出局促不安的神情,只有安娜平静如常。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莫罗一定要到国会去的。
  一个名叫安东尼奥的同伴不停地随着安娜。安娜狠狠瞪了他十眼,意思说:废物,沉住气!然后就仰起头来,让春天暖融融的太阳照射自己的面庞。微风将她那一头柔软的金发吹拂到脸上,有一绺甚至吹到了嘴里。
  九点整。
  莫罗的轿车沿着斯特里大街驶来,保镖的随车跟在后面。
  安娜轻轻咳了一声;安东尼奥将冒子取下,这是暗号。
  布置在四周的“红色旅”的成员们看见这个暗号,马上明白:“宝石行动”正式开始:
  一辆白色的菲亚特128型旅行车从一条小巷里开出来, 在斯特里大街中央缓缓而行。
  莫罗的车恰在此时来到,被迫减速。里奇有些警觉,但当他看到那辆旅行车挂的是外交牌照。陡然放下一颗心。他哪里晓得这辆车是“红色旅”从委内瑞拉大使馆偷的。为了绑架莫罗,“红色旅”用尽心机!莫罗的车跟在旅行车后面缓缓行驶了一百多米,来到了两条大街的交叉处。里奇瞥见了站在路旁的四个穿民航制服的人。
  他看表,九点零三分,国会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他对司机说:“超车!”
  司机正要加速,意外发生了。前面的旅行车骤然刹住。莫罗的司机猛踩刹车,汽车发出刺耳的怪叫,但终于没有撞上去。里奇淬不及防,脑袋在挡风玻璃上狠狠碰了一下,眼冒金花。
  随车司机没有来得及刹车,哐地一声撞到莫罗的车上。车内一片混乱。保镖们都不同程度地负了伤。
  安娜一挥手,四个人同时打开旅行包。转瞬间,乌亮的冲锋枪出现在他们手中。他们闪电般地向莫罗的汽车冲来。
  这一切发生得是那么突然,以至于最有经验并受过特殊训练的警官里奇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直到安娜冲到汽车跟前,他才伸手掏枪。迟了?
  “材扔们雇忻突鞣绲膊AВ涠髦土遥蛑辈幌笠桓鼋咳跖铀D薜墓讨吹玫搅擞τ械谋ǜ矗阂蛭皇欠赖担AЩ├怖驳厮榱恕?
  安娜端着冲锋枪对准前排座位乱扫。里奇和莫罗的司机全身被打得象马蜂窝一样,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死去。
  随车的情形,一点也不比这里好。四个保镖看见有人端枪冲过来,情知中伏,刚要拉开车门冲出去,一阵弹雨铺天盖地而来。后果是相当悲惨的,三个保漂俱被打中要害,死在车里,最后一个身材比较壮实的保镖勉强能打开门冲到外面,才踉跄数步,就被一排更为猛烈的子弹打倒。
  从撞车到所有保镖被击毙,只有几十秒。“红色旅”数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安娜拉开“菲亚特”的后门,用冲锋枪指着里面,喝道:“出来!”
  另外几个同伙也跑过来。他们以为莫罗一定会蜷缩在车尾瑟瑟发抖,没想到这位前总理却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大理石像。他那张溅满了司机和里奇的血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当第一排枪响起来的时候。莫罗已经知道今天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他不想抵抗,也无力抵抗,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保镖们无恙。他最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受到伤害。
  “出来!”
  莫罗出来了,双手紧紧抓着公文包。面对恐怖分子黑黝黝的枪口,他故意把头昂得好高。
  “跟我们走!”安娜指指路旁的一辆警车……
  莫罗回首望了望司机和里奇的尸体,眼中含着一缕痛苦和悲凉,然后走向警车。他挺胸,阔步,象走向中世纪刑场的布鲁诺。
  左近一座楼房的阳台上有一位妇女自始至终目睹了这一切,事后她激动地对别人说:“他是意大利最勇敢的男子汉。”
  然而,当莫罗来到警车旁,被人推操着行将登车之际,他忽然把包包扔在地上,用恳切的、哀求般的口吻说: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他的脸变得象纸一样白。
  他忽然不象刚才那么勇敢了。有这样一句话:生死全在一念间,果然不差。人,复杂的动物啊。
  安娜厉声命令:“上去!”
  他顺从了。
  警车呼啸而去。
  有人打电话报警,无论如何也拨不出去——电话线被割断了。几十分钟后,警察赶到现场。斯特里大街上到处是人,却笼罩着死一般的静寂。大多数人面呈冷漠之色。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得太多。所不同的是,今天被恐怖分子绑架的是这个国家的“国魂”、二十世纪世界最优秀的政治家之一、意大利实际上的领袖莫罗。
  依列娜在子女的陪伴下来到现场。目击惨景,这位一贯以稳重和冷静而著称的前总理夫人象孩子一样大哭起来。6
  意大利举国震动。世界也被震动了。
  罗马戒严。全国戒严。警察倾巢出动,开始了空前规模的大搜捕。次日,政府。又调来五万军队加入搜捕的行列。
  是谁绑架了莫罗?在最初四十八小时里,这是一个谜。众说纷纭。世界也在猜测。
  三月十九日中午,罗马《信使报》记者巴沙拉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要他到亚兰诺路天桥下去拿“红色旅”的“第一号公告”。
  “难道是你们绑架了莫罗?”
  沉默,沉默等于承认、
  巴沙拉愤怒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
  对方平静地作答:“我们向整个旧世界宣战。”
  巴沙拉发疯地跑到指定地点,果然找到了“红色旅”的“公告”。“红色旅”提出了用莫罗交换库乔的要求,并附了一张莫罗的照片。莫罗神情沮丧地坐着,背后的墙上贴着“红色旅”的微号,环绕着周围的五角星。
  罗马《信使报》以显著的位置发表了“公告”和莫罗的照片,世界各大报刊纷纷转载。
  消息传到都灵监狱,库乔和他的伙伴们欢呼雀跃。
  “‘红色旅’万岁!”
  “马列主义万岁!”
  “向旧世界宣战!”
  狱卒来制止他们。
  “滚开吧,小丑,”库乔挥动着一面红旗,“我们在欢庆胜利,你没资格待在这儿!”
  他又转向伙伴们:“同志们,让我们高唱《红旗》好不好?”《红旗》是“红色旅”的歌曲。
  “好!”
  大搜捕通宵达旦地进行。警察和军队把偌大一个罗马城象篦子梳头似地过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警方做出这样的决定:“红色旅”一定把莫罗转移到了其它城市。
  全国性的搜捕开始了。
  其实,莫罗并没有离开罗马,他所在的地点甚至距他被绑架的斯特里街不太远。安娜和伙伴们早在一年前就选好了这个地点:一座地下停车场的修理库。他们用了大半年时间在那里盖了一座隔音的密室。就在莫罗被绑架的当天,警察便对修理库进行过搜查,却没有发现密室,真是件天大的憾事?
   昂焐谩辈欢戏⒈砉妫欢咸岢鲆螅欢姓庑獾揭獯罄木芫?
  接着, “红色旅” 又发表了莫罗的亲笔信。莫罗以个人名义向政府呼吁:同“红色旅”谈判,释放库乔等人。不错,那是莫罗的手迹,但仍为政府所拒。理由很简单:这些信一定是莫罗在饱受折磨后被迫写的,甚至受了药物的影响,也末可知。
  依列娜也多方奔走,希望政府能同“红色旅”对话,拯救莫罗的生命,政府置之不理。
  她又来到天主教民主党总部,声泪俱下地对党的领袖们说:
  “为了你们这个党,莫罗献出了他毕生的精力,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呀!”
  那些领袖大都是莫罗一手提拔的,与他私人感情极深。但这件事委实是他们力所不能及的。他们沉痛地说:“党的立场不能改变。我们绝不同恐怖分子对话。这样,即使莫罗遇害,亦等于意大利精神上的胜利。”
  至此,“红色旅”明白不可能以莫罗为人质要挟政府了,决定利用莫罗给政府以严重打击。7
  今天是莫罗住进这间与世隔绝的密室的第五十五天。
  密室虽小,设备却不差,澡堂、厕所、电视机、电冰箱,一应俱全。还有很多书籍,不过那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被“红色旅”称为“革命文学”的书籍。
  电视机里播放着正在阿根廷举行的世界杯足球赛实况。如果换一个环境,狂热的足球迷莫罗定会津津有味地观看,不吃饭,不睡觉都可以。现在他没这个兴趣了。
  从日历上他知道被劫持到这里已经五十五天,但觉得要长得多。五个月?十个月?或更长?
  真正是度日如年。
  他随便瞥了瞥电视机。荧光屏上,运动员在鏖战。观众在发疯。
  他好羡慕他们。他们全是自由的人啊。
  有人说:人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自由。现在他恰恰失去了这种最宝贵的东西。
  刚来这里时,莫罗深信性命无虞。他认为政府不会拒绝,绝“红色旅”的要求。要知道,政府那些头头不是他的密友,便是他的部下。
  “红色旅”在密室里设立了“人民法庭”,几乎每天都要对他进行“审判”。英罗觉得这一切就象是小孩开玩笑一样,荒诞、无聊、甚至有点有趣,但他不得不聆听安娜等人对他的“指控”。起初,他根本不把这出闹剧当回事,姑妄听之嘛!莫罗从政三十年,最大的本领就是忍耐力极强。他可以滴水不沾唇,从早到晚发表冗长的讲话;可以连续举行十几个小时的会议,这种“审判”算得了什么!同时,一个信念在支持着他:终究可以从这里出去。
  当他知道政府一再拒绝同“红色旅”对话以后,开始变得惴然起来。他的忍耐力也受到了影响。除了“审判”,“红色旅”还对他进行所谓的“疲劳轰炸”——强迫他阅读“革命文学”和“红色旅”的“文献”:文件、大事记、公告等等,还专门找来攻击他的书籍让他看。这一切,渐渐变成了一种精神折磨。
  安娜把这种手段叫做“心理战”。
  他们天天对莫罗“作战”,一共五十五天?
   靶睦碚健逼鹆诵Ч4拥谑炜迹廾客矶甲龆衩巍?
  他仍在抵抗。抵抗是无力的,但毕竟在抵抗。支持着他的还是那一线微弱的生机。
  “红色旅”要求他给政府写信,重复他们的要求。他想拒绝,但求生的欲望很强烈。他写了。
  写毕,一个念头从心里掠过:政府会不会为了国家制度的尊严而抛弃我呢?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如果他们为了制度的尊严抛弃他,也无可非议。那种制度正是他用了毕生的心血来建立的啊。他不禁怅然。
  他写了一封又一封信,封封遭到拒绝。政府官员发表演说回答他的信,他在电视里可以看到。有时他很体谅他们的处境和苦衷,有时却想不通:他们都是我的亲密朋友和同事,为什么竟如此狠心。置我的生死于不顾?
  ∮幸欢问奔洌乇鹎苛业馗械缴目晒螅松拿篮茫乇鹎苛业叵牖钕氯ァK僭钡男诺难源释蚍挚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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