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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坤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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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实地在房里呆着,你是钓张奇夫这条鱼的鱼饵,只要你在这里,他就会来。”班桑颓丧到了极点,但他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味点头应是。
  武馆里增加了大批枪手,加强了防守的情况,连坎单都看出来了。
  不料坤沙听了却一笑,说:“好!他们以为我迫不急待地要报仇,要杀班桑,所以重点把守武馆,我正好来个声东击西,先把吴貌杀了!看班桑还有什么辙!”坎单大吃一惊:“什么?你要杀吴貌?”
  坤沙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要杀吴貌!不是吴貌,班桑就不可能突袭武馆,杀害小薇和波丽。”
  坎单说:“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这可比进武馆更没头绪。”坤沙说:“那就先理清头绪,还是那句话,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先摸清吴貌的情况。”
  坎单说:“我有一个当过吴貌小马弁的同乡,我回去找他聊聊,看看吴貌有什么弱点可以抓住。”坤沙对坎单的计划大为赞赏。
  几天后,坎单满载而归。他从同乡口里知道了吴貌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9
  几年前,日本人离开缅甸时,吴貌抢了一个刚学成但尚未出道的歌舞伎,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不料吴貌十分珍爱这个日本女孩,在市中心富人居住的别墅区买了一幢英式别墅金屋藏娇。几年来,他几乎一有空,就要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这别墅里除了这个女孩,还有一个女保镖,一个既是厨工又是花工的中年男子。每次吴貌都不开他平常乘坐的豪华汽车来,都是和二三个保镖坐人力车来。到了别墅以后,他上楼和日本小妾寻欢作乐,厨工给他们和在其楼下客厅呆着的保镖们送酒菜。
  坤沙听了,兴奋异常。他说:“太棒了,坎单,别说他只带三两个保镖,就是多带点,我也叫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一天晚上,坤沙一早做好了准备,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中年厨师模样的人,头上压着一顶大帽沿的鸭舌帽。子时的时候,外出监视吴貌小妾别墅的坎单跑回来说:“他们进去了。”坤沙马上与坎单直奔这幢小别墅而来。
  他们从较为低矮的后墙翻墙进了别墅。正如他们所料,吴貌和他的保镖们根本就没有对这后院有任何警戒。进院子后,他们猫腰通过花圃,迅速接近了别墅正楼旁边的一间平房,这是厨房。他们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发现厨工正面对锅灶忙着。坤沙上前一把勾住厨工的脖子,厨工一时张大了口,却说不出话来,坎单拿起灶上的洗碗布,一下塞进了他口里,然后用早已备好的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坤沙拿起已做好了的一盘菜,向楼下的客厅走去。
  他来得正是时候,不大的客厅里四个人正分成两拨忙着。女保镖与一个男保镖在靠墙的长沙发上忙活,另外两个男保镖,正坐在西边面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喝酒猜拳,四个人对自己正在做的事都十分投入,对进来的坤沙毫不理会。坤沙轻轻哼了一声,在两个猜拳人中间把盘子放下,轻轻一运力,两个铁掌便落在这两个人头上。坤沙接着一个箭步上前,对着长沙发上的一对男女同时击出左右掌,这一对男女也登时气绝。
  卧室的门虚掩着,他贴近前从门缝里望去,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美丽无瑕的胴体。随后,女郎仰面倒在床上,一边叫道:“快点!”
  一个声音略显苍老的男人应道:“来啦!小乖乖!”接着,一具丑陋赤裸的男性肉体便挪上了床。坤沙想,这就是那该死的吴貌了。他猛地踢开门,叫道:“吴貌!”
  吴貌惊恐地回过头来,愕然看着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坤沙已一跃跳上床,勾手勒住了他的脖颈,一字一句地说:“吴貌先生,你千方百计要杀张奇夫,可你认得他吗?”
  坤沙说:“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你要杀的张奇夫!你要杀我,我不能让你杀,只好杀你,你死得不算冤,轻松点去吧!”坤沙右手在他胸前落下,吴貌登时口吐鲜血,垂头死去。
  坤沙取出身上早已写好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占我武馆者,必是此下场。”把字条放在吴貌的尸体上。
  坤沙拉起坎单,飞身下楼,迅速隐进了大街小巷。
  第二天,坤沙依然打扮成下水道工人的模样,与坎单到武馆附近做工。午时刚到,他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匆匆进了武馆,没多久,武馆里响起了一阵呼哨声。少顷,武馆里便跑出了一队枪手。
  坤沙早就明白,一个颇有势力的黑帮,帮主被杀,所有的门徒全得前去祭奠。
  坤沙微笑着对坎单点点头,就昂首向武馆走去,他走得那么从容不迫,那么坚定,那么自信。
  现在,这支流浪军队正走向金三角,坤沙也正走向金三角。他们将不期而遇。而且肯定是一拍即合。
  武馆里,师兄们聚在一起,似乎正在声讨班桑,班桑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在演武台的边上。他的腰里,赫然还掖着一把驳壳枪。
  坤沙不想耽误时间,他飞步上前,跳上台去,众师兄一见,都惊喜地叫道:“馆主!馆主!”
  班桑这才发现了他,刚一愣,坤沙已下了他的枪。班桑扑通跪下,说道:“馆主,掌门人,我有罪,我不敢再当馆主,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你饶了我。”
  众师兄却都连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班桑忽然猛地站起,疾步向门外跑去。坤沙冷冷一笑,说道:“想跑,你跑得了吗?”说着手一扬,五把飞镖成梅花状打入班桑的后心,他登时全身发紫,扑地而死。
  二师兄、三师兄都走上前来,对坤沙说道:“馆主,以前我们俩是有眼无珠,跟着班桑瞎起哄,请你原谅。”
  坤沙笑扶着他们的肩膀,说:“大家都听着,为了夺回被强占的武馆,我不得不舍命奋战,我杀了不少人,这些都跟诸位无关。但我却再不能当这个馆主了。西山帮一旦有了新的帮主,肯定要找我寻仇,那时候我还在这里当馆主的话,那武馆就有可能又成了灾难频频的地方了。我只好走,走得远远的,再次踏上逃亡之路,武馆就留下来给你们了。我提议六师兄代我当馆主,二师兄、三师兄辅助。好不好。”
  众人只好说好,但反应并不热烈。
  坤沙又说:“不管谁当馆主,记住我们师傅的话:武德为重!”
  前路茫茫,该向何方?坤沙不知不觉地走向莱莫山的方向,一步步地向生他养他的家乡靠近,向那美丽的罂粟花丛和罪恶的鸦片烟土靠近。
  这时候,是公元1950年2月。坤沙成了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他无家可归,或者说,是有家难回。
  无独有偶,这个时候恰有一支军队,被打出了国境,他们效忠的主子逃到台湾,也无暇顾及他们了。他们成了一支流浪军队,他们也是无家可归,有国难投。
  这支军队乍到异国他乡,渴望站稳脚跟,他们急需既精通汉语和缅语,熟悉本地民情风俗,地理环境,同时又能与他们一心一意的人作为向导。而此时的坤沙,也正苦苦地寻找机遇,他希望能找到一个依托,而这个依托最好能够使他得到进一步的锻炼,能使他聚集力量。
  现在,这支流浪军队正走向金三角,坤沙也正走向金三角。他们将不期而遇。而且肯定是一拍即合。
  这支军队的番号是国民党陆军第八兵团第八军七零九团。团长李国辉,就是后来成为金三角第一代毒王的“小李将军。”一个多月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同时从四川和广西千里奔袭发动蒙自战役,这是中国共产党解放中国大陆的最后一战。此战中,李弥的第八兵团主力数万人被歼灭于元江河谷东岸。战役一开始,李国辉的七零九兵团刚和解放军接上火,前面的其他师团已兵败如山倒,李国辉立即下令全团撤出阵地。然后在云南高原崎岖曲折的山路上,七零九团与所有友邻部队一起,与解放军展开了一场全凭一双脚板定生死的追与逃的竞赛。在这场竞赛中,七零九团是唯一的胜出者,其他友邻部队全输给了解放军,统统被歼灭。
  逃到界河边的时候,正是子夜十二点。国境线上,中缅双方都没有驻军,除了一块写着“国界”的木牌外,没有任何国境标志的设置和关卡。李国辉站在界河边,久久地望着在月光下静静流淌着的界河,心里百感交集。
  李国辉命令先头部队过河后向前挺进五公里,放出警戒哨以后宿营,后续部队过了河,进入丛林地带马上就地宿营。
  10
  粮食没有了,猎物不够吃。全团有一半人生病,有拉痢疾的,有发疟疾的,有生病化脓的,但药品即将告罄!
  一路上一直被照顾着安置在骡马背上借助畜力逃命的家属,这时全都舒了一口气。
  李国辉没有躺下,他与钱运周坐在一棵大树下,卫兵在他面前燃起了一堆篝火。士兵们吃饱了多天来的第一顿热饭。
  李国辉叹息一声:“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钱运周说:“这就是‘楚歌’吧,好在,我们已经摆脱了共军的‘十面埋伏’。”
  李国辉说:“虽说我们已经摆脱了共军的追击。但在这异国他乡,我们势单力薄啊!”
  钱运周说:“前途堪虞,这谁都明白。不过,金三角比台湾还大六七倍,地形又便于游击战。依我看,咱们能不能就留在这里。”
  李国辉痛苦地摇摇头:“留下来打游击,这肯定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钱运周突然一拍脑门,说:“哎呀!这几天走得急,有个大事险些忘了。”李国辉问:“什么大事?”
  钱运周说:“前几天我在路上,遇见
  二十六军军长余程万的一个副官,他说,二十六军很多高层领导都裹饷跑掉了,有些把军队解散,卖了枪械,携款到国外当富翁了。“
  李国辉不禁骂道:“这些败类!”
  钱运周说:“只有他们军的二七八团的团副谭忠,带着他们团的一千人,一早就过了国境,准备经小孟棒,走江口,从大其力绕道泰国,然后去海南蚴侨ヌㄍ濉N蚁耄饴芬膊缓米摺!?
  李国辉说:“二七八团的谭忠和我打过交道,他是广东兴宁人,人太忠厚老实,所以,到了‘知天命’之年,虽然也扛起了少将军衔,却还是个团副。”
  钱运周说:“倘若二军会师,怎么样?”李国辉说:“那就太好了!就不那么势单力薄了!一定要追上谭忠!一定要二军会师!”
  第二天,队伍出发了。野人山方圆数百公里的原始森林中,重重叠叠纠纠缠缠的各种藤蔓无拘无束地疯长着,形成了这一片热带雨林特有的景观。
  先头部队荷枪实弹,人手一刀。就这样,也不断有人被毒蛇咬伤,不断有人跌进山谷深处,不知所终。
  山势渐渐平缓,屈指算来,队伍从出发到现在,已在藤蔓与豺虎的包围中走了12天。
  但李国辉与钱运周都在纳闷:“会不会走错了呢?”“蚂蝗谷呢,怎么还不见蚂蝗谷?”
  突然走在队伍最前边的一个排长和一个士兵同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跟在他们后面的士兵们睁大眼睛一看,原来他们已经陷入了一片沼泽锈水之中,顷刻间,数不清的毒虫、蚂蝗便爬满了他们露在水面挥动着的双臂,他们身边的水一下子被鲜血染红了。蚂蝗谷!众人齐声惊叫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队伍终于走出了沼泽地,不到一公里的沼泽地,这一千人马走了整整一天。
  值星军官又报告说:“粮食没有了,猎物不够吃。全团有一半人生病,有拉痢疾的,有发疟疾的,有生病化脓的,但药品即将告罄!”
  李国辉紧紧锁着眉头。
  这时,先遣排长兴冲冲地跑来报告:前面发现一个土人居住的寨子。钱运周说:“看,这才叫吉人有天助,说着,这好事就来了。”
  李国辉喜形于色地道:“朝天开枪,把他们统统赶走。让弟兄们进去好好吃喝休整。”士兵们就开始朝天开枪。
  原住民听见震耳的枪声,却依然一步不肯退后,不仅没有一个人逃跑,而且还全体出动,手里挥舞着长矛和弩箭,脚下按着锣鼓的节奏跳跃着涌出寨来。
  李国辉阴沉地看着涌出寨来的土人们,半晌,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杀!一场厮杀,不,一场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土人们一群群倒在了卡宾枪、机枪面前。然而,一心捍卫自己家园的原住民仍然没有一个退缩。
  钱运周被土人的锣鼓点闹得心烦,他吼道:“吹冲锋号,冲进去!”
  20分钟后,枪声停息了。全寨男女老少356人无一幸免于难。李国辉的士兵只有三人受了箭伤。士兵们闯进寨中各家各户,翻腾粮食,牵牛杀猪。
  李国辉说:“当兵几十年,今天下的这一道屠杀令,是我最不愿意下的一道命令。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要在金三角站住脚,今天的事绝不能再有。”
  但第二天午前,起床号尚未响起,全团就被几声清脆的枪声惊醒了。士兵们纷纷提枪奔出房来。
  枪声来自寨外山上的哨位。钱运周带着几个士兵匆匆赶到的时候,只见哨兵正和一年轻人说着什么。哨兵一见钱运周,马上立正报告:“长官,我正在哨位上,突然听见虎叫,一看,是一只老虎向我走来,我一急,就放了两枪,那虎还健步向我走来,我想跑,但不知怎么跑不动了,眼看我就要被老虎吃掉,是这位兄弟给了老虎一飞刀,那老虎就倒下了。”
  钱运周笑了笑,说:“真罗嗦,虎呢?”
  哨兵手一指,不远处果然躺着一只身躯粗壮的华南虎。他走过去一看,虎脖子上插着一把日本军用小刀,刀锋正切中虎的大动脉,虎血流了一地。
  钱运周看看那位年轻人,不由点点头,说道:“好功夫!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和为什么来这里之前,我先谢谢你救了我的哨兵。”
  这个年轻人正是坤沙。
  钱运周把坤沙带到李国辉跟前,高兴地对李国辉说:“你一直想找的人自己找上门来了。”他把坤沙杀虎的事说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他就是既懂得汉语又通缅语,还比较了解缅甸现状和金三角风土人情、政治经济和军事情况的人。”
  李国辉用亲切赞赏的眼光看着坤沙,笑着说:“你的刀比我的枪还厉害!”
  李国辉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山里的,来干什么?”坤沙说:“我是昨天到这里的,昨天中午,我还在寨子里一家人家里吃了饭。”
  李国辉一惊,问道:“那昨天傍晚寨子里的战斗你参加了?”坤沙说:“我没资格参加,但我全看见了。”
  李国辉问道:“你在哪里看见的?”坤沙说:“我在树上。”
  李国辉说:“那为什么我的士兵没发觉你?你藏在哪里?”坤沙说:“我一直在树上,我没怎么藏,只是你的士兵急于进寨,有点粗心罢了。”
  李国辉微微一笑,说:“你还没回答我,你来这里干什么?”坤沙说:“我是个流浪汉,随遇而安。并不是专门到这里来干什么的。但我一直在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机会。”
  李国辉问道:“愿意当兵吗?”坤沙说:“我想,我生来就是当兵的料。”
  李国辉对钱运周说:“这是块好材料!你去安置一下,让他从下等兵当起。”
  钱运周说了声:“是!”却不马上带他走,而是问他道:“你知道小孟棒吗?”
  坤沙说:“我昨天就是从那过来的,那里也有一支和你们一模一样的军队,可他们不招新兵。”
  李国辉一听乐了,马上问道:“那里离这有多远?”坤沙说:“很近,三几里路吧。”
  李国辉看看钱运周,开心地说:“传令,全体开拔,目标,小孟棒。张奇夫给先遣排带路。”
  11
  两团人马会师的第三天,在金三角东北部的小孟棒,国民党残军第二七八团和七零九团连以上军官聚集在一个土司大院里,召开了两团联合,重新整编重建建制的军事会议。
  队伍出发走了不到一刻钟,面前就出现了一片有如众星捧月似的被群山环抱着的山区平原,士兵们看到了自从进入缅甸后还没见过的乡村美景:弯弯的小河环绕着绿色的坝子,绿树翠竹掩映着温馨的民居,民居上空袅袅上升着炊烟……
  忽然,天空升起了一颗红色信号弹,少顷,在一座山坡后面冲出一支200多人的军队,展开进攻队形向先遣排扑来。
  双方还没进入有效射程,就已经看清楚了对方的着装,军旗和帽徽,不由都停下步来。先遣排排长兴奋地喊道:“是二七八团吗?”
  对方马上回问:“你们是哪部分的?”先遣排排长说:“我们是七悰九团!”顿时,两边的人都发出了欢呼声。
  在一间简陋的棚屋前,李国辉与年过半百的谭忠久久地、紧紧地握着手。
  谭忠说:“真没想到如今在这个地方,我们又见上了面。”
  李国辉说:“听说将军早就率队过了国境,为了能赶上将军,我们抄近路,过野人山,走蚂蟥谷,冒险赶来,一步也不敢怠慢呀!”
  谭忠说:“昨天,我们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蚂蟥谷方面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声。没想到,竟是李国辉老兄你呀!”
  李国辉进屋坐下,诚恳地说:“危难之际,将军能当机立断,率兵出境,也实在不简单啊!将军是前辈,以后,一切都应当听你的,这是我的心里话!”
  谭忠说:“叫我是前辈,我听着还勉强,至于将军的头衔,就不要再叫了,一个副团长,我率队出境,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师长、团长们都开溜了,部队群龙无首。我觉得不该丢下兄弟们不管,这才带他们到这里来了。”
  谭忠说:“趁弟兄们还没开饭,快去告诉炊事班,把做好的饭让给七悰九团先吃。”
  李国辉说:“这怎么行,还是二七八团的弟兄们先吃,我们的自己做。”
  谭忠说:“今天我是主,你是客,先听我的,明天起,我这副团长就听你这个团长的,你说一我不说二,行吗?”
  谭忠和李国辉、钱运周一起用了酒菜。然后,三个人一起在坝子边上的小河边散步。李国辉看见自己的士兵大多光了身子在河里游泳,嬉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慰。
  谭忠说:“我和我的士兵也有一种感觉,这下众多兄弟回到家里来了,家里一下子人多力量大了,再也不怕别人来欺负了!”
  钱运周说:“从理论上讲,有一支近三千人的能战斗的队伍,小仗、大仗就都可以打了,只要指挥得当,再强大的对手也不怕了。”
  谭忠说:“这话有道理,我们现在就要拧成一股绳,再不能像以前部队里那样,搞什么派系,再搞那些,只有自取灭亡。”
  两团人马会师的第三天,在金三角东北部的小孟棒,国民党残军第二七八团和七悰九团连以上军官聚集在一个土司大院里,召开了两团联合,重新整编重建建制的军事会议。
  李国辉首先提议:“谭长官是老前辈,我提议,本次会议,由谭长官主持!”两团军官报以热烈掌声,支持他的提议。
  谭忠说:“那我就勉为其难,暂时充任主持人角色。”顿了顿,他接着说:“在座的弟兄,现在,我们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前面将会有更多的艰险,今天两团联合是一个历史性的开端,我们今天的会议,要决定部队新的番号!我们有了一个有号召力的番号,再有一个好的统一的指挥领导核心,我们兄弟们才会有指望,大家说是不是?”众军官齐声应道:“是!”
  谭忠说:“李团长对部队的番号有一个想法,现在请他说说!”
  李国辉说:“我提议,我们两团联合后,番号就叫做‘中华民国复兴部队’总指挥部。”
  谭忠说:“‘中华民国复兴部队’总指挥部,这个番号好,自现在起,我们的部队就叫‘中华民国复兴部队’。”军官们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谭忠待掌声过后,又说道:“会议进入第二个议程,我在这里郑重提议,由李国辉团长担任我们‘中华民国复兴部队’总指挥,为我们这支部队的最高司令长官。同意者请举手!”
  除了李国辉本人,两团军官,包括谭忠都举起了手。谭忠说:“好!一致通过!”军官们又响起一阵更热烈的掌声。
  李国辉站起来,诚恳地说:“我谢谢大家的信任,但是,我认为,谭长官比我更合适,他是参加过北伐的老连长,我提议,对总指挥一职重新表决!”
  谭忠说:“好,那就再来一次,听我这主持人讲清楚:李国辉团长做‘中华民国复兴部队’总指挥,谭忠副团长做‘中华民国复兴部队’副总指挥,同意的请举手!”全体军官又一致举起了手。
  会后,李国辉和谭忠一起看着整编后按编制序列编制出来的部队花名册和设备清单。
  吃饭的时候,值班军官三步并作两步地跑来报告:“报告!电台修好了!”
  李国辉、谭忠和钱运周一听,都兴奋得放下饭碗。李国辉一下站起来,说:“走,我们看看去。”
  李国辉抓起了电文。然后把文稿递给谭忠与钱运周传阅。
  李平吃完饭回来,就开始呼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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