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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坤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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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击炮弹落在逃跑的“野人”中间,山上接连回响着爆炸声与人的哀号声。
  值班军官报告,在土匪窝里,收缴出鸦片71驮,骡、马84匹,枪支一批……
  钱运周一听不由兴奋起来,说:“看来杀土匪抄土匪窝也是一条解决部队生存的好路子。没想到这些拦路抢劫的‘野人’,居然富甲一方,肥得流油!我们这趟护商还真没有白走。就这些缴获,竟比我们这次护商所得分成收入还要多得多!”
  一个多月后,钱运周带着护商队回到小孟棒。护商队出发时,只带了十匹骡马用于驮枪、炮、弹药,而返回时,却多了84匹满载着银元、药品、枪支、弹药、盐、布、胶鞋、电筒、电池和各种日用品的骡马。
  军营里所有的人全都出来欢迎他们,就像对待英雄一样,钱运周重点向大家介绍了坤沙等几个此次护商中表现突出的士兵,他们便被大家抬了起来,在空中抛着……
  李国辉紧握着钱运周的手,同谭忠一起,迫不及待地听完了钱运周的汇报。李国辉感慨地说:“钱参谋长首次出征,就打出了我们‘复兴部队’的军威,消灭了那么多土匪!这也维护了地方安定,说不定,这竟是我们部队要走的正道!”
  谭忠也说:“我们别无选择,管他白道黑道,是生存之道,就走下去!”
  李国辉以及他的“复兴部队”在金三角声名鹊起。鸦片商队趋之若鹜,“生意”源源而来;而杀人越货,以劫掠商队为主要活动的土匪和地方流散武装,却避之犹恐不及,常常是闻风而逃。李国辉饷源有了保障,也开始了谨慎的扩军,战斗兵员逐渐增加到三千多人。他们的势力范围与活动半径也逐渐扩展,声势日渐浩大。
  他们终于惊动了刚成立不久的缅甸联邦政府。这个刚刚摆脱了外族统治的独立新政府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外国武装力量的侵入。缅政府对李国辉和他的“复兴部队”发出了通牒,限令他们在接到通牒的10日内退回中国境内,否则政府将派出大军甚至不惜动员全国力量进行围剿,直到消灭所有的入侵者!
  军事会议上,李国辉问大家:“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无条件缴械,让老缅来处置我们,我估计,处置无非是将我们遣送回大陆或是让我们当劳工服苦役,二是打!大家愿意走哪条路?”军官们异口同声:“打!”
  李国辉说:“好!就这么决定了!记住!这是决定我们生死存亡的决战!全体官兵即时起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军事会议后,李国辉交代钱运周一边组织修筑工事,一边组织家属小孩先行撤退到山里的安全地带。
  在钱运周按李国辉的指示作战前准备的时候,缅甸军队实际上已经开始了行动,张奇夫和一个叫罗兴汉的新兵外出侦察,发现从未驻军的孟板,也就是老百姓称为大其力的地方,一下子就驻进了缅军两个加强营,这是缅军为防止李国辉的“复兴部队”退往泰国、老挝边境的一个重要部署。而缅军主力也已逼近了小孟棒。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地就要打响了!
  战斗一开始,缅军攻势猛烈。他们的兵力、火力都数倍于“复兴部队”,一开始猛攻猛打是对的,倘若是一支没有太多战斗经验,指挥官不够老辣的部队,也许抵挡不了一阵子,就全线崩溃了。
  15
  机枪在坤沙的肩上吐出了一串长长的火舌,一架飞机被这条火舌舔着,冒起了一阵浓烟。飞机驾驶员顽强地把飞机拉高,然后摇摇晃晃地飞离了阵地上空,落在缅军控制的一块稻田里。
  但出乎缅军指挥官意料的是,对手的碉楼炸飞了,工事炸塌了,机枪炸哑了,但当他的士兵冲上去时,就像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复兴部队”的卡宾枪子弹一下子就把冲上去的缅军士兵全扫倒了。缅军司令官的结论只有四个字:不可思议。他决定第二天把所有的机械化部队全线压上,对小孟棒发动总攻。
  在小孟棒简陋的指挥所里,李国辉问钱运周:“该安全转移的都走了吗?”
  钱运周说:“一片废纸也没留下,都到了安全地方。”
  李国辉说:“好,这样我们就主动了,明天再与老缅周旋一下,能打就打,一时取胜不了,就进山。”
  第二天天一亮,天空便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发动机声,李国辉奔上阵地一看,六架英国造的“水牛”战斗轰炸机正分成两个编队,朝小孟棒疾飞过来。
  李国辉掏出手枪向天连鸣三枪,从丹田里挤出声音,歇斯底里地喊:“快卧倒!快隐蔽!快!老缅的飞机来了!”
  飞机迅即到了阵地上空,便开始向阵地上俯冲,丢下来的一串串炸弹在“复兴部队”的阵地上扬起一阵阵巨大的气浪,不少战士被炸得血肉横飞。
  飞机跟着开始超低空俯冲,机枪子弹追逐着一时慌张,抱头鼠蹿的“复兴部队”士兵。坤沙一抬头,竟看见飞机驾驶员脸上轻蔑的微笑,他举枪朝飞机就是一梭子,再换子弹夹时,一阵机枪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身边的几名战友都倒在了血泊中,他觉得左臂一麻,鲜血顿时染红了半截袖子。“让老缅给打中了!挂彩了!”他忍着痛,继续换上弹夹,正想举枪再射,年轻的女军医已冲上前来,把他拉到一块巨石后面,开始给他包扎。女军医边给他包扎着,边说:“你身边的人全死了,就你命大!”坤沙看着那女军医孩子般的年轻脸庞,不禁诧异地问道:“你多大了?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上了战场。”女军医对他一笑:“十八!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这时候,李国辉也隐蔽在巨石后面,他命令身边的几名卫士:“迅速通知各连的机枪手,依靠岩石和大树,把机枪朝天架起来,组成对空交叉火力网,命令所有人,步枪、卡宾枪也不要吃素,等老缅的飞机超低空俯冲时一起开火,把老缅的飞机打成‘火鸡’,‘死鸡’!”
  李国辉的战士,在服从他的命令上是绝不会含糊的,一刹那,所有的枪口全都对准了天上。三架“水牛”俯冲下来,还如以往一样张狂,飞行员们根本不会意识到,等待他们的居然会有如此密集如此顽强的火力网。这“网”一打开,就把三架战斗机全罩住了,三架“水牛”战机几乎同时起火冒烟,先后都掉在了地上……
  坤沙兴奋地狂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他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在给他包扎伤口的是个姑娘,他一把抱起她,一下一下用力墩着,直到把姑娘墩得哇哇乱叫,他才红着脸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高兴得忘形了。”
  姑娘也涨红了脸,但并没有生气,他见坤沙提枪要走,又一把将他拉住:“还没包扎好!跑什么?”
  坤沙只好乖乖蹲下,姑娘的手轻柔又有劲。他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姑娘说:“莎莎。”
  这时候,另外的三架飞机还在俯冲。坤沙一看,推开还在为他包扎的姑娘,一个箭步冲到一个正在找依托物的机枪手跟前,往地上一蹲,说:“来,我来扛机枪,你来打!”
  机枪在坤沙的肩上吐出了一串长长的火舌,一架飞机被这条火舌舔着,冒起了一阵浓烟。飞机驾驶员顽强地把飞机拉高,然后摇摇晃晃地飞离了阵地上空,落在缅军控制的一块稻田里,一队缅兵冲过去,揭开了驾驶舱,抬出了飞行员———他,就是这次战役的空军指挥官,未来若干年后的空军总司令,政府入阁官员。
  16
  钱运周喜不自胜,对李国辉说:“八年抗战,我们第八军才打下两架小日本的飞机,用的还是高射炮,今天我们用步枪、机枪,不到一小时就打下了四架老缅的战机,这是总指挥指挥有方啊!”
  李国辉欣喜地说:“这是因为我们的战士久经沙场,而老缅的军队太嫩了!”
  谭忠说:“据确切情况,老缅这次是拿出老本来对付我们的,光英制山炮,榴弹炮就有一百多门,还有苏制驮载式120毫米重迫击炮多门,这些他们还没用上,从今早出动飞机这一动作来看,老缅是要向我们发动总攻了,我们不得不有所准备。”
  李国辉说:“在兵力和火力对比上,我们都处于劣势,不宜和他们打阵战硬拼。通知部队,注意隐蔽,敌人发起进攻时,先让过他们的炮火,再猛烈回击一下他们的步兵,就赶紧撤退。”
  缅军的总攻就开始了。山摇地动的重炮声响起来,上千发炮弹落在了小孟棒方圆不到二公里的土地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天火浪。到处是弥漫的硝烟,到处是血与火……
  炮击过后,缅军坦克越过了小河,冲上了“复兴部队”的战壕,坦克后面,是装甲车,车后面是上万人的冲锋队伍……
  一颗子弹击中一名正向李国辉跑来的上尉军官,那军官扑倒在李国辉脚下,把李国辉绊倒了,上尉伤口处喷涌的血溅了李国辉一脸一身。李国辉的一个卫士惊叫起来:“总指挥受伤了!总指挥受伤了!”
  李国辉站了起来,喝道:“嚷什么?动摇军心是要军法处置的!”
  “复兴部队”的士兵匍匐着逼向缅军的坦克,须臾,爆破筒,集束手榴弹先后炸响在缅军攻上来的第一、二辆坦克的腹部,这两轻坦克瘫痪了,后面的坦克和战车被堵塞了前进的道路,都停下来不动了。
  “复兴部队”的火箭喷射器对准了停止前进的缅军战车,喷出了长长的火舌,几辆缅军战车燃烧了起来。
  “复兴部队”的战士在冲锋号声中发动了反冲锋,卡宾枪喷出的子弹落在拥挤的缅军身上,缅军士兵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仓皇后撤了。
  冲锋号顿时变成了集合号,反冲锋的“复兴部队”官兵迅速撤到阵地后面。李国辉见部队已收拢,便下令:“撤!”
  十分钟后,他们的队伍已隐进丛林。这时才听到缅军阵地上又开始炮击的声响,这巨大的声响足足持续了一小时。
  第二天,缅甸各种报纸、电台都在兴高采烈地登载和播放着缅甸政府军对入侵的汉人军队作战大获全胜的消息。
  随后的几天,各地报纸和电台继续播发的战地新闻,诸如“汉人军队残部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甚至置伤病员于不顾,使其饿毙路旁,”诸如“汉人残军军心溃散,一些士兵弃枪离队遁逃。”这些消息当然都配有“证物”照片,殊不知这些全是假的,这些“证物”全是李国辉故意给缅军的搜索部队留下的。
  钱运周和谭忠对李国辉这一“小伎俩”十分欣赏,称之为孙膑“减灶”的现代版。
  李国辉的“复兴部队”隐蔽在离小孟棒120里的一处深山密林的寨子中,对外全面封锁消息,缅军的搜索部队每天就在小孟棒附近一二十里处敷衍般的走上一走,就回去交差了。
  缅军斗志开始松懈。这时候,金三角的雨季到了。
  金三角的雨季是一种破坏性极大的灾难。倾盆暴雨中,山塌方,泥石流,路冲断,树倒下,还算完好的山道上也一片泥泞,让人寸步难行。
  一连几天大雨如注。缅军在这些天里没出动一兵一卒,官兵们懒懒散散,枪支散放在一边,打牌的,抽水烟筒的,吹牛,聊大天的都有,几天前那种战备状态一去不复返了。
  缅军的将军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在自己的国土上,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一点这一支从异国他乡流浪来的军队的踪影,而这一支军队,却时时刻刻盯着他们,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
  这些天来,钱运周派出的假扮成山民的坤沙和罗兴汉,就一直在他们军营旁边走动。
  这一天,冒着瓢泼大雨,坤沙回到了隐蔽的营地,把一张登载着缅军领导轻敌自大的讲话的报纸交给了钱运周,也把侦察到的缅军的布防情况,缅军的松懈情景,一一作了报告。
  钱运周问坤沙:“这雨季,是不是雨
  一下就没个停的时候?“坤沙说:”有!下几天,晴那么一天半天,有时还会晴两天。“
  钱运周一拍双手:“太好了!有那么一天半天就足够了!”
  李国辉、谭忠、钱运周运筹帷幄,早就定下了破敌之计,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坤沙的侦察报告,进一步印证了他们对缅军的分析,也坚定了他们破敌的决心。现在,就等天晴了!
  李国辉下令:全军随时做好出击准备。坤沙一回营房,刚换下湿衣服,女军医莎莎就找他来了:“到我那里去,检查伤口,换药!”
  没有比坤沙更合适的侦察员了。所以,钱运周明知他手臂有伤,也还是派了他去。
  莎莎一检查,他扎紧的伤口不但没见好,还感染化脓了。莎莎一边给他排脓上药,一边埋怨着:“真是的,不要命了。”坤沙觉得奇怪:“我刚回来,你怎么就知道了,马上就找上门来?”
  莎莎说:“什么一回来就知道?我每天去找你好几趟知不知道?”
  坤沙说:“还挺负责任的!我就不明白,你这么小?居然当上了军医,居然还当得像模像样,还真不简单。”
  莎莎说:“什么不简单,我原来在读医大二年级,我爸跑台湾去了,把我委托给唐兴凤阿姨,她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团里的医生在行军中跑丢了,没办法,只好由我顶上。”
  这时,集合令吹响了。“复兴部队”6个战斗营在寨子前的开阔地上紧急集合完毕。
  李国辉的战前动员简短而明确:“兄弟们!今天我们奔袭数倍于我们的强敌!要出其不意地一下子把他们打垮!关键在于‘奔’字,奔,就是奔驰,就是走得快!”
  全军官兵齐声应道:“行!我们不是孬种!”
  李国辉说:“好!按总指挥部部署,突击队率先出发!”
  钱运周率500人的突击队站到了李国辉面前。钱运周向李国辉敬了一个军礼。
  李国辉还了礼,郑重地说:“千钧重担,就落在你的突击队上了!”
  李国辉把手举向帽檐,像一尊严酷的、冷漠的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地屹立着为突击队送行。坤沙和莎莎也走在突击队的行列中。
  兵分三路。突击队出发后,李国辉带着七零九团、谭忠带着二七八团,分别扑向缅军大本营和孟萨镇。
  午夜,东南方一阵黑似一阵,云层愈来愈稀薄。接着,雨季里难得一见的皓月突然从云层里露出脸来,霎时,银光四射,亮如白昼。队伍的行进速度更快了。
  17
  只见坤沙正顶着一具战友的尸体,向着巨石下爬行,缅军的子弹打在尸体上,发出扑扑的声响,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坤沙爬行的速度。
  坤沙率先登上了一处险要的隘口,突然,他猛地卧倒,同时,也把莎莎拉倒在自己身旁。
  远处山道上,传来整齐的“刷、刷、刷”的脚步声。
  坤沙说:“前面有军队也在急行军,你趴着不动,我去告诉参谋长。”钱运周一听,马上传命令全队停止前进,就地隐蔽,然后与坤沙一起上了隘口,隐在大石后向前观望。
  一支军容整齐的缅军出现在前面山道上,也正以急行军的速度向他们走来。
  钱运周说:“机枪!”几挺机枪马上架在了石头上。
  坤沙说:“难道我对缅军的观察有错?”
  钱运周说:“你的观察,你的侦察报告都没错。但情况是千变万化的,尤其在战争中,战况瞬息万变,这不奇怪。我怀疑是有人向缅军报告了我方的秘密营地的方位,缅军指挥官也不是傻子,他肯定也是选派精锐部队连夜奔袭!没想到和我们相遇了!”
  坤沙说:“怎么办?”钱运周说:“没别的办法,只有打!消灭了他们,我们再前进!”
  钱运周估计得一点都没错。傍晚时分,有一个摆夷(掸族)人向缅军报告,他在山上发现汉人队伍的营地,还看见不少妇女儿童,缅军司令官分析,这处营地应是汉人军队的秘密大本营,马上命令缅军中最能走路的铁脚营连夜出发,对汉人军队的营地实施突袭。
  说话间,铁脚营已接近了隘口,钱运周一声令下:“打!”几挺机枪一下撕破了山林的寂静。缅军在隘口前扔下了几十具尸体,退守到隘口对面的一处大巨后面。
  十几个突击队员从缅军尸体间爬向缅军据守的巨石前,巨石上的缅军也沉得住气,等突击队员们进入他们的最佳射击点位置,机枪这才叫响,十几个突击队员马上倒在了血泊中。
  钱运周吼道:“迫击炮,给我狠狠地打!”一阵炮弹落在了对面的巨石上,巨石上似乎没有了动静。
  钱运周命令:“第一梯队!冲!”坤沙把雨衣一撂,说:“我也去!”便冲在了队伍前头。
  第一梯队离巨石只有十几米远了,钱运周开始兴奋地想:“成功了!”但突然从巨石上冒出一排缅军,站起来端枪猛射,敢死队顿时倒下了一半,余下的迅速撤了回来。莎莎哇地一声哭了。钱运周恼怒地骂道:“哭啥!别哭了!”
  莎莎不管不顾地哭着:“坤沙死了!”钱运周一愣:“坤沙?你是说张奇夫?”
  莎莎哭得更大声了:“就是他,他死了!”
  钱运周叹了口气。他也是实在不想让坤沙死,这个好帮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呀!
  一个上尉上前对钱运周说:“参谋长!时间紧迫!让迫击炮,机枪掩护,我带第二梯队冲上去!”
  钱运周泄气地说:“冲?冲?你这不是冲!是去送死,迫击炮也好!机枪也好,对那块石头一点用都没有!”
  忽然,莎莎叫了起来:“坤沙!”钱运周说:“你又怎么啦?”
  莎莎说:“参谋长,你看,你看,坤沙活了!坤沙活了!”
  钱运周向巨石下望去,只见坤沙正顶着一具战友的尸体,向着巨石下爬行,缅军的子弹打在尸体上,发出扑扑的声响,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坤沙爬行的速度。
  坤沙后面有几具“尸体”也动了起来,他们效仿坤沙,顶着同伴的尸体,紧跟着坤沙向前挪动。
  坤沙与战友在巨石下搭起人梯,向巨石后猛掷手榴弹。手榴弹在缅军中间炸响,缅军的机枪哑了。
  钱运周望着雨中的小孟棒,丝毫也没有初次到来时的那种类似回家的温馨的感觉,他的心充满了杀机。
  冲锋号响了起来,突击队的第二梯队接着冲来了,巨石后面的缅军开始溃退。
  坤沙用缅语大声叫喊:“缅军官兵们,我们的大军已到,你们跑不了了,快快缴枪,缴枪不杀!”
  没有人听他的,自以为有一双铁脚板的缅军残兵更加飞快地跑着。
  钱运周跃上巨石,厉声道:“一个也不能放走,决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回去报信,破坏我们的突袭!”
  突击队员举起卡宾枪向逃跑的缅军疯狂扫射,缅军营长倒在了血泊中,他的手下也一个不剩的被击毙了。
  突击队接近小孟棒时,天又下起倾盆大雨。钱运周望着雨中的小孟棒,丝毫也没有初次到来时的那种类似回家的温馨的感觉,他的心充满了杀机。
  钱运周早已知道缅军十分懈怠,但懈怠到什么程度,他在雨中朝小孟棒一打量,就全清楚了。小孟棒四周,居然没有一个流动哨,几座固定的岗楼上也没有人头露出。更加不可想象的是,几十辆坦克和架着重机枪的战车上以及几十门重炮旁,竟然连一个人影也不见。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么撂在雨中的坝子上。
  看着这一切,钱运周一边冷笑一边骂道:“活该他娘的倒霉!看来老缅真的把我们当成溃不成军的惊弓之鸟了!没想到老子今天就来端你的老巢!”
  但钱运周不敢像缅军那么轻敌,他命令突击队员小心翼翼绕过缅军岗楼,直扑缅军营房。见队员们已按他的部署包围了所有的营房,钱运周一声枪响,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的缅军营房的门都被一脚踹开,突击队员们几乎同时在用缅语喊道:“不准动,把手举起来!”
  毫无防备的缅军们从睡梦中惊醒,张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是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他们一个个光着身子下床,不情愿地举起了手。
  钱运周立即带着早已挑选好的准备当炮手的突击队员,到了坝子上那一大批重武器面前,开心地叫道:“掉转炮口,准备开炮。”
  炮口开始转动。钱运周又下了命令:“发信号弹!”三颗红色信号弹照亮了夜空。
  马上,从孟萨方向也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钱运周高兴地说:“谭副总指挥已经完全控制了孟萨,不必向孟萨开炮了掉转炮口,瞄准敌人的大本营!”
  这时候,缅军大本营方面,升起了李国辉的二千人马已进入阵地的绿色信号弹。
  钱运周叫一声好,马上跟着下令:“开炮!”一时间,所有的重炮一起开始了怒吼!数不清的炮弹落在缅军营地上。熟睡中的军营一下子炸开了锅,营地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哭爹喊娘的官兵们全暴露在火光里。
  已包围了缅军营房的李国辉部队,静静地看着炮弹准确地在缅军营房与阵地上炸响,看着完全乱了套的军营,李国辉的部下一个个眉开眼笑。
  根据约定,炮击15分钟。这15分钟里,缅军里面有的整连整连炸得一个不剩,有的连、排就只剩下一两个人侥幸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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