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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坠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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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妮让她的父亲陪着她。她的朋友们轮流接手她的工作。这几天她就是这样度过的。那是地狱般的噩梦。
当一辆载着牧师的汽车停在她的车道上的时候,她知道,这是真的了。
“他们来了,爸爸,”她说。“兰迪的尸体被认出来了,他们已经把他交还回来了。”
“你确定么?”他的父亲问。
是的,她非常确定。部队建议她不要去看兰迪的尸体,而作为一名护士,斯蒂芬妮知道这是为什么。尸体已经用飞机送回来了,她让一个朋友去了一趟特拉华州的多佛,代替她看一看尸体。当他回来的时候,斯蒂芬妮问他:你还能认出那是他么?”他摇了摇头。
“他的尸体是完整的,”他告诉斯蒂芬妮。
兰迪和斯蒂芬妮曾进有过关于死亡的谈话,特种兵们管这样的谈话叫“遗言(death talk)”。兰迪告诉她,他要被葬在家乡,宾夕法尼亚的纽维尔(Newville)。在葬礼上有太多的图片记者和采访记者,她甚至没有办法静静的在墓前独自的呆上几分钟,和丈夫说一声再见。她的朋友,两名来自特种部队的士兵,陪着她离开了葬礼,将记者们挡在外面。
兰迪·舒加特和加里·戈登将被授予国会荣誉勋章。
被俘虏了几天之后,杜兰特心中被处死或被虐待的恐惧已经减少了很多。自从那天坠机后被愤怒的民众围在中间,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索马里民众发现。法瑞拜也有同样的担心。
这个“宣传部长”已经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这可以说是杜兰特努力的结果,也是求生训练的一部分。两个人日日夜夜的呆在一起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法瑞拜说意大利语,而杜兰特可以说一些西班牙语,两种语言有足够的相同之处,可以让他们进行最低限度的交流。
法瑞拜把杜兰特当作战俘。他相信只要人道的对待这名飞行员,那么在他被释放的时候,就会使身处美国的索马里人的形象得到改善。
杜兰特尽力的迎合这名看守他的“狱卒”,问他问题,纵容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法瑞拜非常喜欢阿拉伯茶——一种咀嚼起来可以令人兴奋的索马里植物。一天他给了守卫一些钱,让他出去多买一些回来。那个男人回来后,开始将阿拉伯茶平均分成3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给法瑞拜,还有一份给另外一名守卫。
“不”法瑞拜说。“四份”
守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法瑞拜指了指杜兰特。杜兰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向守卫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想要一份阿拉伯茶。
当守卫离开的时候,法瑞拜将两份阿拉伯茶合在一起,都放进了自己的腰包。然后对杜兰特使了个眼色,咧开嘴闪出一道会心的笑容。
法瑞拜的生活和这名飞行员保持高度的一致。当杜兰特拒绝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吃。当杜兰特因为伤痛睡不着觉的时候,法瑞拜也无法入睡。他让杜兰特向他保证,当他被释放的时候,他将告诉世人他受了很好的对待。杜兰特说他会的。
当美军的直升机在夜晚从头顶上飞过,不停的广播时,法瑞拜说:“你的朋友正在找你呢,麦克·杜兰特”。法瑞拜让他翻译广播中的内容。当杜兰特将那些话的意思翻译给他之后,法瑞拜开始抱怨:“但是我们已经对你非常好了。”一名医生为杜兰特断掉的腿打上石膏。开始的时候他们只给杜兰特吃过期的野战口粮(MRE:Meals Ready to Eat)。后来这间房子的女主人杀了一只山羊,给他做了一顿肉和意大利面条。结果杜兰特得了严重的痢疾,更加遭罪了。
法瑞拜帮助卧床不起的飞行员保持清洁。
“你想要什么?”他一直不停的问杜兰特
“我要一张回美国的机票。”
“你要不要一台收音机?”法瑞拜问杜兰特。
“当然,”杜兰特说。他得到了一台小小的黑色塑料收音机。收音机的音量实在是太小了,他不得不把它举在耳边才能听清。那台收音机成了他的生命线。他可以收听到BBC的全球广播和一些关于他被俘的报道。那些英语,那些来自属于他的世界的声音给了他无尽的安慰。
在悲惨的俘虏生涯的第五天,杜兰特迎来了探访者。房间突然被清理得很干净,床单也换了。法瑞拜给他清洁了身体,重新矫正了伤处,然后给了他一件干净的衬衫和一条ma…awis——索马里男人穿的一种传统的裙子。房间里散发着香水的味道。
杜兰特的希望陡增。他的第一个探访者是圣安妮·霍夫施塔特,一个在国际红十字会工作的挪威人。杜兰特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她所带来的全部家当就是几张可以写信的表格。在信中杜兰特描述了他的伤势,告诉他的家人他一切都挺好的,并且告诉他们为其他的人祈祷。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机组和救援他的两名三角洲特战队员舒加特、戈登的命运。
他在信中写道,他十分想吃比萨饼。然后他又问法瑞拜,可不可以给他在飞机棚的兄弟们写一封信。法瑞拜同意了。在心中他说他一切都还不错,还告诉他们不要动他帆布包里,杰克·丹尼尔(Jack Daniels)的瓶子。杜兰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他只是想要用一种轻松的方式转达一种轻松的心情——他一切都好,这样可以减轻兄弟们对他的忧虑。在信的底部他偷偷的写上了“NSDQ” 四个大写字母 (这是160特种航空团的格言,Night Stalkers Don’t Quit)
The Lord knows the way I take;
and when He has tested me;
I shall come forth as gold〃
后来,红十字会的官员担心传递包含密码的信件会破坏他们严格的中立态度,于是他们将这几个大写字母涂掉了。
霍夫施塔特离开之后,两名记者被带了进来。他们是英国卫报的马克·哈班德和法国解放报德斯蒂芬·史密斯。哈班德看见飞行员裸露着胸口,仰面躺在那里。很显然,他受了伤,并且十分痛苦。与霍夫施塔特的会面对杜兰特有很大的触动,直到现在他还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曾经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最后。他不愿意看到她离开。
哈班德和史密斯带着录音机。他们告诉杜兰特,他可以什么都不讲。哈班德真的十分同情杜兰特,也很想能够使他安心。
杜兰特权衡再三,最终他同意只讲他坠机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想让他的家人和他的部队尽可能多的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兰特讲述了他坠毁和被捕的经历。后来当哈班德问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战斗发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打死的时候。杜兰特说了一些让自己后来感到后悔的话。
“太多无辜的人被杀死了。人们愤怒是因为他们看到太多平民被杀。我觉得,一个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是无法理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美国人的意愿是好的,我们真的是想要帮助他们,但是事情已经走向错误的方向。“
就是“事情已经走向错误的方向”这句话让他在记者离开之后倍感愧疚。他到底是谁啊?哪里有权利去对一个美国的行动盖棺定论。他本应该这样说:“我是一名士兵,我只是服从命令。”
杜兰特变得十分沮丧。虽然他确实相信这些事情已经走向错误的方向。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所说的已经越界了。
一天之后,令杜兰特重整旗鼓的是他的妻子洛丽(Lorrie)。在BBC中,他听到了洛丽的声音。她在新闻发布会中做了一个声明,CNN也进行了转播。在最后洛丽大声的、坚定的说:“就像你经常说的那样,麦克,暗夜潜行者们不会放弃(Night Stalkers Don’t Quit)。”
事实上,那并不是杜兰特经常提起的。这就表明,虽然红十字会对他在信件结尾写的NSDQ进行了涂抹,但还是可以读出来的。那是他所隶属的作战部队——第160特种航空团的座右铭。他的信件中的挑战的意味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表达。
10月8日,当罗伯特·奥克利抵达摩加迪沙的时候,埃迪德仍然躲藏起来没有露头。所以他和埃迪德的部落进行了会面。他告诉哈勃·吉德的领导人,美国军方针对埃迪德的军事行动已经中止,而且游骑兵特遣队原来的任务已经结束。但是索马里人对此表示怀疑。
 “过一段时间,你们自己就会发现那是真的。”奥克利说。接下来他告诉他们,克林顿总统要求他们立即无条件的释放杜兰特。索马里人的态度仍然强硬。游骑兵特遣队已经拘捕了六、七十名来自他们领导层的人。有很多是高层的领导。其中包括两名最重要的人物——奥马尔·萨拉德和穆罕默德·哈桑·阿维尔。现在他们被关押在距离海岸不远的一座小岛上临时搭建的监狱里。用任何一种方式释放杜兰特都将是以交还作为条件的。这就是索马里人处事的原则。
“我会尽全力让这些人得到释放,但是我不能给你们任何承诺。”奥克利说。“我甚至可以和总统谈这件事,不过只能是在你们释放杜兰特之后。”
奥克利的措辞非常谨慎,“这不是恐吓,”但是他也向他们阐明了当前坚冰一样的事态。对他们来说这是他提供的一个友好的建议。
“我对此并没有什么计划,不过我会竭尽全力去维护它。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如果几周时间过去之后,杜兰特先生仍然没有被释放,那么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你们不仅仅会失去你们现在能得到的所有筹码,而且一旦我们决定要把他救出来,我向你保证,到时候我们不会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换或补偿,任何形式。……”
“所以我们届时做出的决策一定会是对他进行援救,无论是在正确的地方还是错误的地方。那将会是和你们的人进行的一场战斗。到时候军事行动会再次启动,所有来自美方克制都不会存在。看一看吧,现在已经来到这里的东西,一艘航空母舰,坦克,武装直升机……还有军事行动。一旦战斗打响,所有被压抑的愤怒都将被释放。到时候整座城市都将被摧毁,男人、女人、孩子、骆驼、猫、狗、山羊、毛驴,所有的东西……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那将是一场真正的悲剧,但是那就是将要发生的事情。”
索马里人将他带来的信息和“友好的建议”转给了躲藏中的埃迪德。埃迪德提议要将飞行员正式的交还。奥克利要求他们推迟几个小时,以便他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个国家。他还告诉他们,将杜兰特转交给豪。然后他飞回了华盛顿。
在杜兰特被释放的那天,举行了一个类似于阅兵式的仪式。所有游骑兵特遣队的士兵和每一个在飞机棚里的人都转过身来向他敬礼。
杜兰特被担架抬着,穿过了几百名身穿沙漠迷彩的士兵组成的人群,胳膊上打着点滴,手中紧紧的抓着160航空团的红色贝雷帽。这是充满了无限慰藉的一天,也是悲伤的一天。杜兰特是四名机组人员和两名三角洲士兵中唯一的生还者。
这是自越战以来美军经历的最大的一场战斗。18名美军阵亡,73人受伤。五百多名索马里人失去了生命,还有至少一千人受伤。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抓捕奥马尔·萨拉德和穆罕默德·哈桑·阿维尔。然而同这场战斗之前一样,人们对这两个人依就是知之甚少。
克林顿总统已经接受了由奥克利代表索马里领导人发出的请求,并且决定在几周后释放所有被游骑兵特遣队捉到的索马里人。
虽然美军士兵在战斗中表现得勇猛出色,但是他们的代价是彻底结束了美国人在索马里的行动。在一个月之内,所有参加过战斗的人都被送回了家。
曾经批准派出游骑兵特遣队到索马里的原参谋长联席会主席柯林·L·鲍威尔在这一年接受采访时说:“糟糕的事情在战争中发生。在摩加迪沙,从军事角度来讲,没有人做错了什么。他们经历了一个糟糕的下午。没有人想到会有那么多的士兵被杀死。18人阵亡到底算不算一个很大的数目?在越南,直到每周的死亡人数达到500,人们才开始关注。”
直到今天,许多的摩加迪沙人还是自豪的将10月3日称为Ma…alinti Rangers——游骑兵之日。他们认为这是一次民族的胜利。如果一场胜利属于交战的双方,那么对于作战的双方,毫无疑问,那都将是一次比鲁斯王式的胜利。(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狗熊悠吉(Yogi the Bear)”是美国人称呼穆罕默德·法拉·埃迪德的代号。他在1996年的派系冲突中被杀。他死去的同一天,加里森从陆军退役了。据说当时这位将军对这样的巧合不屑一顾。
大多数与杜兰特并肩作战时受伤的人已经在10月14日——他获释的那天,飞回了家中。一等兵克莱·奥塞克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是一名枪塔上的机枪手。在战斗中他的右臂被中弹。他在战地日记的最后用左手歪歪扭扭的写道:
“(狩猎中)有时是你猎到熊,有时是熊猎到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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