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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落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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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彼此已认出对方,繁熙还是略怔了片刻,方才放低手枪。忽然,他一下又举起手枪,重新朝彦骁宇瞄准。
“别开枪!”彦骁宇在提醒他的同时,反身将后面刚赶来的曰本宪兵一下摔到前面,枪杆子一砸,对方就昏死过去。
他一边动身剥鬼子的衣裳,一边留意着上面的动静。
“快把衣服换上!没时间了!”这会子头脑清晰过来,他已经猜到七八分真相。可如今已经没有时间等他弄清来龙去脉,得先想法子将繁熙弄出去。
而繁熙见彦骁宇毫无防备的帮自己找脱身的法子,起初有那么一丝对他的疑虑也烟消云散。他赶紧动手将衣服换过来,不忘答谢彦骁宇的相救。
“刚见你冲进来时,我还怀疑过你。现在你却不顾一切救我出去,真是惭愧!”
彦骁宇不耐烦的将他搡到地下室出口,小声驳斥:“说什么废话!做兄弟的本该这样!赶紧上去,我要炸掉地下室!”
“炸掉这里?!”繁熙错愕,尽管和奸细的搏斗中,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没错!”彦骁宇复又瞟了瞟那些已经身亡的同志,再难过也不能在这时表露出来。猛一偏头,果决的离开这里。
等两人上来后,彦骁宇将繁熙推到墙边的拐角处,自己快速向地下室投入手榴弹,在手榴弹爆炸的一瞬,他也敏捷的闪躲到了墙角边。
剧烈的爆炸撼动了本就老旧的房屋,也引来了闻风而至的曰本宪兵。
彦骁宇慌忙拖住繁熙的胳膊,故作惊恐的模样。繁熙也配合的埋低脑袋,嘴里不断呻吟。
“怎么回事?!”冲锋队长一见他们残军败将的沮丧样子,立刻伸脖子向地下室那边望去。手掌一挥,又一拨人重新下探。
“报告队长!我们正要擒获共匪的时候,突然有个没断气的朝我们丢手榴弹!幸好我们当时站在地下室的出口处,这才没有被炸死!不过先前倒是有个乱党供出这屋子有秘道,不知道队长你们可查到从秘道逃窜的乱党?”彦骁宇炸毁地下室就是不让小曰本认出死人中还有自己队员,现在又自动说出秘道无非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只要他们去查找秘道,后面的事宜他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只是他没想到,小曰本这么快就上了当。
“秘道?!在哪里?!”
“他还没说,就被炸死了。”彦骁宇故意犯糊涂,继续关注被自己搀扶的负伤'队员'。
冲锋队长并未从国民军情报人员哪里听闻裁缝店还有秘道的事,此番听彦骁宇这么一说立刻傻了眼,哪里还有功夫注意他们伤残情况。他现在只担心不小心漏掉人犯,到时就不好同宇田少佐交代了。反正地下室的人都炸得面目全非,不可能还有生还。他连忙调拨人手再去裁缝店搜查,就算整个屋子翻过来也要找出那条秘道!
彦骁宇见小曰本中计,也装模作样搀着伤员一并搜查。趁没人,他将一枚拉掉保险环的手榴弹横放在大厅道路中,用白纸掩上。
繁熙正欲发问,就瞧见彦骁宇微微冲自己使个了眼色,并附到他耳边细语:“等下你找机会偷偷跑掉。现在汉口呆不得,你暂时去武昌避风头。一有机会,我会去武昌的联络点找你。你妹妹一切平安,我会照顾她的!”
“嗯,我妹妹就拜托你了!”繁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感激,只能从心里对自己说:他果然没有看错兄弟!
彦骁宇笑而不答,继续扶着他走到秘道的墙边。乍见曰本宪兵正好查到这里,便顺势将繁熙推到秘道活动墙那里,做成是不小心摔倒。曰本宪兵一见墙突然动起来,立刻惊喜的涌上来。队长欣慰的拍拍彦骁宇的肩头,从他嘴里冒出的鸟语,看来是对彦骁宇的误打误撞非常赞赏。
而活动墙的后面就是一条背街的小巷子,不巧有两名宪兵正把守在附近。冲锋队长和他们一交涉,得知并没有人在这里出现,顿时松口气。
彦骁宇虽听不懂他们说的内容,但大致从面部表情上可判断出来。打铁趁热,他赶紧再向队长进言。
“队长!我们搜得那么仔细,一定没有人可以从秘道脱身的。我想地下室死的那几个,应该就是全部的乱党了。不如先跟宇田少佐报讯,让少佐大人放下心来。我们再退回去重新搜查一遍。”
这话对了小曰本的胃口。他采取彦骁宇的建议,委派在小巷巡逻的一名曰本宪兵先去给宇田少佐报信,其他队员全部折回裁缝店进行最后一次的大搜索。
这是天赐良机,彦骁宇和繁熙当然不会错过!不用彦骁宇提醒,繁熙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现在外面只剩一名小曰本,就算不杀他,自己也有法子全身而退。只是他一逃,就剩彦骁宇一个人应对各种状况,那他就难免势单力薄。但彦骁宇却容不得他的左思右想,连话别的句子都不说,转身就赶回店里。
恍惚间,繁熙莫名将彦骁宇的背影与那名曰本女人相重叠,那天他侥幸逃出曰本鬼子追杀时,也是这般的背影。
繁熙叹口气,最终退到了小巷中。
另边,彦骁宇则在大伙准备离开裁缝店时,有意拖着冲锋队长走在最后面。因为要出裁缝店,大厅是必经之路,也是被他们忽略搜查的地方。
眼见一名八字脚的曰本宪兵马上就要踢中手榴弹,彦骁宇慌忙将队长往身后拉,并朝前方大声喊道:“小心前面!”
这句小心当然是违心的。手榴弹自是被那名倒霉的士兵踢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火药杀伤范围内的士兵都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到大厅各个角落。而彦骁宇由于反应迅速,在爆炸那一秒已将冲锋队长掩护到自己身下,纵使他的胳膊被碎片射中,但队长毫发无损。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相反的,宇田雅治却再也笑不出来。
一队十人,没遇到任何顽抗阻击,最后却剩六人生还,这绝对是一大讽刺!尽管他得知所有乱党已全部击毙,但他也同样损失惨重!这次行动他要的是繁熙的人头,结果却让他用四名子弟兵去交换,这笔帐怎么算都是他亏得大!
他本来还有心情替凯旋归来的勇士们设宴庆祝,在获知这等结果后,最终却只好败兴回府。
不过彦骁宇,他是记住了!
晚上,迟迟未到的初雪终于降临。
漆黑的夜空无法遮盖白雪的光华,反凸现出它清清淡淡的随性。
繁韵裹紧厚重的棉被,双膝跪在窗下的条桌上。手掌稍稍伸出窗外少许,一片片不成形的雪花便缓缓降落她的掌心里,瞬间融化成一滴水珠。
沁凉的感觉,令还在发热的繁韵顿时舒适不少。
她改不掉年少就爱趴窗子看雪的习惯,仍是逞强的撑在窗沿望着根本看不清的雪花。
“你还真有精神,不吃饭吗?”雅文随口问道,见她倔强的摇着头,便自顾先吃了。她可比不上这个丫头,有力气跟肚皮过不去。就算她吃不惯曰本料理,可材料不都是米饭嘛。
雅文又多吃了两块鱿鱼小卷,笑盈盈的问她。
“今天救你上来的那个男人,你认识?”
猛地听到这话,繁韵急忙转正身子辩驳。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你想到哪里去了!”
繁韵越是急于撇清,雅文就越看得真切。她优雅地抽出别在胸口的手绢,一点点抹去嘴角的屑沫,故意摆出若无其事的神情,却有意道出干系甚大的言论。
“原来你们不认识啊?害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呢。当时在窗边看他救你起来的时候,倒真觉得你对他确实与众不同。”
“别瞎说!你未免想得太多了!”繁韵红着脸,窘迫的侧过身子不愿被她瞧出异样,终究还是瞒不过女人天生的直觉。
“如果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他长得蛮不赖,一见钟情也是有可能的。倒是宇田雅治的脸色可难看哩。”她挪了挪身子,换个舒服点的坐法,虽然换什么姿势都一样。因为她的下半身是纯粹的废物。
想到这里,她又暗自掐了自己不争气的大腿一把,脸上却仍漫溢着灿烂的笑靥。
“你说一个痛恨曰本人和伪军的女子,突然有天和伪军之间有股说不出的暧昧,这在别人眼里,会怎么看待呢?连我都看出你对他不一般,想必宇田雅治也不会察觉不出吧……”
雅文是暗指繁韵和伪军关系特别,势必会影响到宇田雅治的看法;可繁韵却理解成宇田雅治可能已经对彦骁宇的身份起疑。
要是万一彦骁宇因为自己的莽撞而暴露身份,那她良心怎么安稳得了!更何况,她也不愿意看到彦骁宇突然消失不见。那样的话,她更是孤立无依了啊!
不行!她不能让彦骁宇有事!她还要帮他偷文件的啊!而且她还要……等他救她出去。
蓦然间,她的心忽然冷却下来,没由来的。
雅文瞧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猜她肯定想起什么比较难过的事情,便好言开解。
“真的不吃东西吗?饿坏了自己还怎么跟宇田雅治斗呢?再说,那只是我胡思乱想罢了。”
她还想继续相劝,却被突然进来的佣人婆子打断了。这个时候婆子还能有什么事情过来?食物才放进来呢。莫非,又是跟宇田雅治有关?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丝毫不错。婆子的确是宇田雅治派来,特意请繁韵过去陪少佐用晚膳的。语毕,便退到门外等候繁韵出来。
也许繁韵并没有用心在听,雅文倒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哪怕心里再酸楚,脸上还要努力保持着温柔的笑意。
再痛苦都好,她决不放弃!她一定要说服这个倔强的丫头!因为只有她,才能令自己大仇得报!
“还是去去吧。身处在劣势就要学会待时,越王勾践都遭遇过卧薪尝胆的滋味,你难道学不会?况且,你也想让宇田雅治安心吧。”
此话一点,迫使正犹豫不决的繁韵,也不禁被雅文说动。
她想,或许自己假意屈从并无不利;不但方便和彦骁宇接近,同时也可以帮忙找到名单。最重要的是她真以为不再和宇田雅治作对,就可以减轻他对彦骁宇的疑心,自然就少了一份危机。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害怕失去的东西,理智基本等同废纸一张。
最终如雅文所愿,繁韵接受了宇田雅治的安排。第一次以顺从的姿态,来到了他的房间。
只见穿着黑色和服的宇田雅治正闷闷不乐喝着酒,暗红色的矮条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寿司和鱼生之类的曰本料理。桌子一端另外摆放着新的碗筷,想必等的就是她了。
宇田雅治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偏着脑袋的模样倒少了原先冷酷的味道。不过在几分钟,甚至更久前,他的心情可一点都不快活。
这番见她这么听话的乖乖前来,总是不免有些窃喜。
他微一挑眉,繁韵便意会的跪坐在他对面。但她没有抬头,只是垂着眼皮,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观到他的脸上。
不过无所谓,她今天能这么听话,宇田雅治觉得已经难能可贵了。
他挟起一块寿司放在她的碗里。不用说,他只消使个眼色对方就能明白,哪怕她根本没在看他的脸。
饿了整天,繁韵也着实熬不住了,既然有吃的,凑合填饱肚子再说。她咬咬牙,为难的挟起寿司就要往嘴里送,却被宇田雅治拦住了。见他将一小碟绿色的酱料推到她的手边。那表情好象是说,这玩意要沾这个东西才能食用。
繁韵狐疑的多瞅了他几眼,仍是见不到他有丝毫表情,平静得有点不正常。
算了!反正他总不会毒死她吧!
她将寿司蘸好绿色的酱料,重新放入了嘴里。
霎时间,一股无法言语的呛鼻气味差点就把她的鼻子给顶穿了!泪腺受到强烈刺激,眼泪克制不住的狂涌出来!那一刻,她都想跳脚了!
“啊!!!!好呛啊!!!!”繁韵什么礼节都不管了!她大口大口吸着冷气,手掌不断对着吐出来的舌头扇点凉风,奈何就是减轻不了这股霸道的怪味!
一边看戏的宇田雅治见她吃寿司能吃出这副狼狈相,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先前阴霾的心情荡然无存。
“哈哈哈哈哈!!!有你这么吃寿司的吗?!!!!!哈哈哈哈哈!!!”他笑归笑,还是友善的递了一杯清茶给她。
没想到繁韵刚喝了一口曰本茶,顿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这么苦涩的水,也能称为茶?!她真要替茶业喊冤!可想把口里剩下的茶水吐出去,也得找地方啊!总不能吐到宇田雅治的杯子里吧!
她慌乱的在屋子里瞎窜,就是寻不到一处可以吐口水的地方!
而这滑稽一幕的逗得宇田雅治眼泪都要笑出来,往昔冷酷凶残的形象算是毁之殆尽。
繁韵见实在找不到地方,赌气的拉开房门就朝走廊吐那口坏事的茶水。不料没有吐出走廊,反是喷到了山本的脸上。
【第十四章】
“你——你——”山本气急败坏的抹净脸上的茶渣,恨得磨牙。
繁韵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跑回自己的位置。虽然埋着头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其实心里早就乐透了。她偷笑的那一刹,全落入了宇田雅治眼里。
不过宇田雅治倒没打算训斥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转向别的话题。
“都准备好了?”这话是在问山本。尽管山本满腹牢骚,如今也只能暂放下对繁韵的怨愤。
“已经按照少爷您的吩咐全部做好了。是现在就端上来吗?”
“嗯。端上来吧!”宇田雅治思忖片刻,又道:“今天你也不必伺候我了,轻松一下吧。除了个别有任务的士兵,其他的今晚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不误了军纪便可。明日吩咐下面弄些清淡的素菜,三日后再回复平常饮食。”
“是。只是可惜,晚上可听不到除夜之钟了。”山本怅然一叹,很是遗憾。见下人已经将加做的菜肴摆放停当,也就欠身退下去了。
宇田雅治忽然叫住了他,关切的说:“你去帐房支取自己晚上要用的大洋,不用惦念使馆的事情了。虽然现在不在日本,可节日还得照样过的啊。这一年,辛苦你了。”
他微微颌首,以示对山本的尊重,同时也是对他尽忠职守的认可。
山本眼眶一热,受宠若惊的赶紧躬身答谢,对于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少主人很是感激。瞧见少爷含笑的摆摆手,自己也就带着感恩的心情退下去,开始过一过属于自己的假期。
宇田雅治眼眉一扫,又重新定格在繁韵的脸上,看她注意力都聚焦在刚端上来的中国菜上,不禁轻笑。
“喂。想吃就吃吧。”
“可以吃?”她没有听错吧?不用吃这满桌的日本料理了吗?真的话那就太好了。她踌躇地举着筷子,还是心有余虑。不放心的瞅瞅一脸笑意的宇田雅治,还真怕他又设计陷害自己。
这次宇田雅治可没打算戏弄她,本来这菜也是为她准备的。
“不吃就算了。”他佯作要倒掉饭菜,一下被繁韵抢了先。
既然有合胃口的,她何必再去嚼那木头渣子般的日本菜!礼数她是不顾了,直接将风味小炒挪到自己面前,刻意离日本料理远远的。
大块朵颐之时,繁韵不经意瞥了宇田雅治一眼,忽然发觉这个小日本吃相倒是十足的斯文。只见他一只手举起靛蓝小瓷碗,悠然自得的喝着乳白色的汤汁,期间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如此文雅的举止,想必是从小训练成的。对于他这个人,繁韵倒多了几分好奇。
未免丢了国人的颜面,繁韵也挺直腰板,动作尽量柔和。虽然她不是贵族出身,但也懂得怎么吃法才叫优雅。
不料她的苦心却换来宇田雅治几声讥笑,打量她的目光都仿若见到怪物似的。
他垂首,没好气的说道:“你用餐一定要像个僵尸吗?”
“那得看我对面的人是谁。”繁韵反唇相讥,习惯了反驳他任何不友好的言论。
“你非得次次跟我抬杠吗?”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你好在哪儿。”
这次宇田雅治脸上算是挂不住了,气闷的放下筷子,神色微愠。他怀疑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和他作对的,无论他怎么做,如何做,自己的善举到了她那里都
会变质。
难道她看不出自己获得了多大的福分吗?如果不是他一再容忍的话,今天她还有坐在这里的机会吗?!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宇田雅治拍拍手,召唤屋外的佣人进来。得到少佐的指示,佣人给屋内几处壁炉都添加了燃料,让室温一直保持暖和的状态。
繁韵怪道宇田雅治在大冬天都只穿单薄的和服,原来屋内自有玄机。比起她和雅文冰冷的小屋,这里还真是舒适多了。想到这里,她忽然没了胃口,望着手里的碗,再也动不下筷子。
“学过唐诗宋词吗?”他冷不防来句这话,让人分不清是什么用意。她默然颌首,并不言语。
宇田雅治见她懂得诗词便来了兴致,继续追问下去。
“会哪几首?”
繁韵以为他是有意给自己难堪,误认她连中国人自己的诗词都不识。淡然一笑,正色地答道:
“无论先前学识了多少诗词,如今我只需记住两句。”
“是吗?”宇田雅治很好奇,猜想哪两句能令她如此铭记于心。
“写下来看看吧。”
他起身离座,晚膳也不用了,径直拉她往隔壁的房间去。那里是他卧室的书房,比不得楼下的大书房宽敞,但也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入内。
繁韵见他如此好奇,也就抛开先前拘谨的姿态,大方走到书桌前,宣纸一摊,洋洋洒洒的奋笔疾书。
宇田雅治见她毛笔字写得如此流畅,笔锋又稳健,自又多了几分好感。但等他看完她写的句子后,刚浮露的笑意陡然冻结。
'壮志饥餐东夷肉,笑谈渴饮倭寇血。' 这就是她牢记的句子。可见她对自己的敌意并非一两曰可以消除得了。如果是别人写下这等放肆的句子,他绝对会让这个人身首异处!
不过因为是她,他自有一套调教她的法子。想玩吗?他奉陪到底。
“《满江红》也可以这样改的吗?那好,我也改两句。”他浅笑,突然从她背后将她圈住,右手握在了她的手上。见她极力抗拒,他故意将脸伸到她的颈项边,轻呼一口热气,语调也变得暧昧起来。
“别动!借你手一用!不然,我的手可是会乱动的。”
容不得她一秒的反抗,宇田雅治先发制人,左手游移到她的腰间。这是个危险地带,上一分,下一寸,最后尴尬的总归是她。怀中人想必也考虑到这层利害,果真没有再乱动。
宇田雅治握实她的右手,在她诗句的旁边留下了另两句改编后的古诗。
'落红不是无情物,拨弦成韵戏繁枝。'
笔一停,怀里的女子也满脸绯红。
'落红'在古代是指女子初夜留下的处子血迹,用在这里无非就是暗喻她被夺了贞操的事实;而后半句不但道出了她的姓名,还用'拨弦'两字有意调戏她一番。怎么看,怎么说,她都是百口莫辩,争不过他登徒子的流气!
宇田雅治知道她看懂了句里的寓意,女人一旦被点到初夜的事情,没几人不难堪的。尤其是这个仇视自己的女人。想来贞操被她最为痛恨的敌人夺了去,面上心里定是悔恨万千吧!
他得意的微笑,有点沾沾自喜。趁其不备,蓦然侧过脸吻在了她红润的唇间。
不同与以往的轻薄,这次是他发自内心的单纯举动。
不过他行为再单纯,在对方的判断中可就是最恶意的调戏了。
繁韵忍无可忍,笔一甩,大力将他推离自己身侧。那夜已成为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如同永远抹不去的羞耻符号!此番又被他这么轻薄,新仇旧恨一触即发!就是因为他,全都因为他!暗涌的愤怒蓦然迸发出来,她只想将憋屈已久的怨气一次发泄干净!
“今晚陪我吧?如何?”他轻狂的笑,明显不怀好意。忽又一拍额头,无比惋惜地说:“呵,我倒忘了你身上不舒服呢!唉……可惜!”
“你!”无耻下流的东西!繁韵心里骂了一千遍都不够解恨!操起桌面黄色的文件就欲砸到他死不正经的脸上,却无意瞟见曰语文件中那红得惹眼的'密令'两个汉字。陡然间,她居然想到了彦骁宇和特务名单的事情。
“怎么?不拿东西砸我了吗?”宇田雅治好心提醒,顿时惊醒了发呆的繁韵。
她重新举起文件,还真的毫不犹豫砸了过去!起先的怒火被宇田雅治戏谑的微笑又挑拨起来。
“没错!现在你比我有优势!杀我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让我选择做两种人中的哪一个,本来我是打算顺应天命,勉强接受无法逃避的现实!可我没说要做你的奴隶,更不可能做你的玩物!你喜欢调戏谁是你的事!但我恨你也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实!!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沦落到丧失尊严的地步!”繁韵严辞批判他的过错,语句大多是经过加工的。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让宇田雅治以为她真有打算服从他。
宇田雅治没多做推敲,听她有服从自己的意愿,心里一阵窃喜。连他自己也解
释不了,为何会这么在意她是否肯归顺自己。
不过既然她都肯妥协了,他也就不必再戏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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