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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黑社会巨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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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手里有大批烟土,于是便推举代表,向杜月笙交涉,希望杜月笙能供应他们烟土,他们愿意奉杜月笙为保护神。
  杜月笙没有当即回答,他沉思了半晌,计上心头,立即去找桂生姐划算。
  10。5办公司做大生意
  见到桂生姐,杜月笙就匆匆他说:“桂生姐,我们手里有这么多货,法租界的销路也好,何不自己开一家烟土行?”
  桂生姐叹了口气,说:“办法倒是不错,只怕老板不会肯。”
  “那为什么?”杜月笙不解地问,“人家做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做?再说,贩卖烟土的事我们不早就在做了吗?与其偷偷摸摸地干,不如堂而皇之,开一爿烟土行。”
  “这里头大有出入。”桂生姐连忙解释,“暗中干的事没有人敢拆穿,一搞到明路上来,就会有闲言碎语,老板怕的就是这个,他是吃官饭的。”
  杜月笙脑瓜子转得快,他立刻说:“那,我们就不要老板出面。”
  “对,你们先搞起来再说,暂时瞒着老板。”
  杜月笙说干就干,立即集股办烟土行。他计划,一共四股,每股一万元。他一股,桂生姐一股,黄金荣一股,余下一股,则奉桂生姐之命,给了金廷荪。
  金廷荪是浙江宁波人,精明强干,极会理财。他进黄公馆的门要比杜月笙早,很受黄金荣的器重,他与杜月笙,都是黄金荣身边的心腹大将。杜月笙是武脚色,金廷荪则始终是个文角色。
  他心思机敏,算盘子打得既精且狠,是黄公馆唯一的理财家。桂生姐也是干脆人,股份一定妥,便立即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万块钱的钱庄庄票,交给杜月笙,算是交股金。钱刚递到杜月笙手里,她便看出杜月笙面有犹疑之色,便问道:“你是没股本?”
  杜月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差多少?”
  杜月笙没有开口。
  桂生姐立即回转身,打开保险箱,又取出一万块钱的庄票递给杜月笙。杜月笙连连道谢,立即告辞下楼去找金廷荪。
  金廷荪正在澡堂子里来个“水包皮”,见有如此好事降临头上,不禁大喜过望,立即同杜月笙商订出公司的章程和做法。
  “公司取个什么名字才吉利?”最后,金廷荪问道。
  杜月笙胸有成竹,说:“叫三鑫吧!”
  “三鑫?”
  “对,”杜月笙微微一笑,“老板的名字里有只金,你的尊姓里也是金,我杜月笙虽然没有金,但托你们的福,也来一只金吧,这一算,不就是三鑫了吗?”
  “好,好!”金廷荪一听,高兴得拍掌大叫。
  有了规模庞大的三鑫公司,法租界的烟土,零售批发,全部集中于一家。但是这等场面与英租界的烟土商行比起来,未免是小巫见大巫。当年最有名的“潮州帮”大烟土行,开设于英租界的郭煜记、郑浴记、李伟记,以及广茂和商号等,每月的营业额,比三鑫公司不知要大多少倍。
  于是,杜月笙和金廷荪便不时在黄金荣的耳边絮话,说:“八大股党”仗势欺人,出手大毒辣,将一只价值连城的乌金碗连连抱住不放,象我们这么苦苦经营,舍生忘死地奋斗,结果也只能啃啃人家金元宝的边,吃吃人家的指头缝缝里漏出来的残汤剩水,这样未免太不公平。
  黄金荣听了,心中也未免闷闷不乐。
  10。6一箭双雕,“三鑫”包揽烟土行。
  1919年1月17日,万国禁烟会议在上海举行。
  杜月笙和金廷荪特别关注各种马路消息,因为这事关系到他们的财源问题。
  等他们有了充分的资料,便一齐去见黄金荣。
  先由金廷荪发言,归纳他们所得的情报。可以看出,万国禁烟会议在上海举行后,英租界碍于国际观瞻,必将宣布禁烟,“潮州帮”烟土商所开设的大土行,既然在英租界无法存身,必然会改迁他处。他们会迁在何处呢?金廷荪说,唯有法租界。因为法国人只要钱,对于烟土走私,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潮州帮”的大土行统统搬入法租界,将会给法国人带来无尽的金银,此等好事,法国佬有何不为呢?三鑫公司想发大财,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接下来,由杜月笙给黄金荣分析: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因为大土商依赖“大八股党”为时已久,他们可能会听从“大八股党”的主张。因此要争取到这些财神菩萨的唯一办法是说服“大八股党”,请他们做个顺水人情,把对“潮州帮”烟土行的保护权转让给三鑫公司。
  黄金荣听了杜月笙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事太难办了,半晌,他才说:“他们会肯吗?”
  杜月笙却撇开他的问话,反问了一句:“英捕房的沈杏山,不是同你老是好朋友吗?”
  黄金荣点了点头:“是蛮要好。”
  “那你老请他吃餐饭,不妨同他商量一下。”
  当晚,在倚虹楼最好的雅座里,黄金荣请沈杏山赴宴。人座之后,沈杏山嘻嘻哈哈,谈笑风生。酒过三巡,杜月笙向金廷荪使了个眼色,金廷荪便首先发难,开口说了话:“听说英租界要禁烟,大小烟土行不是搬家便是并门。要搬,自然该搬到法租界。英租界的朋友,吃这烛财香也吃够了。三百年风水轮流转,你们可以把那个保护的差事,让我们来干干。”
  金廷荪讲话的时候,黄金荣闭目养神,象煞老僧入定。杜月笙他们则虎视眈眈,六道目光一齐盯住沈杏山。
  沈杏山恍然大悟了,今天并非是请他来叙旧,而是叫他赴鸿门宴来了。他眉头一皱;慢慢地吮了一口酒,才说:“英国人禁烟,只是说说罢了,全是为了应付外头的舆论,实际上没那回事。”
  金廷荪却抓住他的话柄,说:“要是真的禁呢?”
  沈杏山伸了个懒腰,说:“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杜月笙递了个眼色,一个打手硬梆梆地说:“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
  沈杏山抬起头,膘了他一眼,鄙夷地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哩,要你们猴急个什么?”
  那个打手一听这教训人的话,神色大变,杜月笙也皱起眉头,正要发作,黄金荣却睁眼说:“杏山,我们是老朋友了,今天我单单请你一个人来商议,是因为英租界禁烟已成定局,几家大土行都在作搬家的打算。俗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我们自家兄弟,这点忙还不帮?你们肯早点把保护权让过来,至于将来怎么分帐,全部好商量。我晓得你们打出来这个局面不容易,顶好不要糊糊涂涂的收了场,叫人看了笑话。”
  黄金荣这番话却勾起了沈杏山的旧恨前嫌。他记起“小八股党”拼命硬抢烟土,叫他们丢了面子:“小八股党”又将抢来的烟土,公然开设三鑫公司发卖,使得“大八股党”和土商们联合操纵的上海烟土价格始终摆不平。便免不了挖苦几句:“金荣哥,你的手段我真佩服,你吃捕房的饭,做的是没有本钱的买卖,手下又有这么多三头六臂的人物,何必要我们出让什么保护权呢?
  鸦片进口就在吴淞口,你喊人搭了兵舰,统统去接过来吧!“
  他这番话正好揭了黄金荣的疮疤,且又饱含蔑视之意。黄金荣气得脸色发青,呼地站起来,伸出手掌,对着沈杏山,“啪啪”甩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
  黄金荣带来的那个打手,一见老板动了怒,立即霍然站起来。沈杏山知道这两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吓得浑身发抖,放声大呼:“不,不要动、动手,有话好讲……”杜月笙抓住这个时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协议书,叫沈杏山在上头捺了个手印。
  10。7勾结军阀,财源茂盛
  这一天,黄公馆来了个粗莽的客人。
  “金荣哥,小弟今天又来投奔你,我们要好好干一场,他妈的,要好好捞捞一票……”这人滔滔不绝地讲着,口沫四喷。黄金荣听着听着,不禁厌烦起来,端起桌上的茶碗,做出要送客的模样。那人正讲得起劲,没有看见,倒是杜月笙眼观四方,连忙摆手制止。
  那人讲了好一阵,才告辞而去。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黄金荣就对杜月笙说:“阿笙,这号粗鄙之人,结识他有何用?
  白白地耽误了时间。“
  “不不不,”杜月笙老谋深算地笑笑:“这是个大有用的人啦!
  莫小看了他……“原来这个人叫张啸林,日后与杜月笙、黄金荣一起,成为上海滩上的三大亨。
  张啸林是杭州人,在杭州名气相当响亮。他当过绸缎织造工,不过经常纠众滋事,寻衅打架,各机房的老板拿着他头痛,暗中串通,谁也不招他做工。张啸林断了生计,便带了几个小流氓,专门以诈赌骗钱、刨别人的腰包为生。
  辛亥革命以前,张啸林在茶馆里为争座位,跟旗人大打出手,几乎酿成命案。他怕官府捉拿,逃出杭州,躲在一个当巡官的朋友家里。辛亥革命后,他打旗人的案子不了了之,于是又堂而皇之地回到杭州,继续独霸一方。
  他早先到过上海,托人引路,与黄金荣见过一面,没与他交往。
  这一次重返沪上,是打算来大干一场的。因为他看准了一着棋。当时浙江军阀卢永祥由淞沪镇守使上任浙江督军,卢系大将军何丰林继任淞沪镇守使,刘春圃任淤沪警察厅主任秘书,俞叶封调任缉私营统领,这些人都与张啸林有很深关系。这些人在台上,无异于是给他指明了一条路:赶紧到上海去插手鸦片走私,好好捞他一把。当然,他也懂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而且他赤手空拳,一无所有。他自忖自己绝对不能在上海滩另开码头,唯有争取黄老板、杜月笙的合作,于是就来拜码头了。
  黄金荣看他不上眼,而杜月笙则从他的言谈中看出他的背景深厚。于是,杜月笙劝黄金荣重用张啸林。他说:第一,张啸林会说普通话,对于官场交际应酬,有他自己摸出的一套,用不着搭架子。第二,张啸林是杭州人,而上海属于浙江军阀的势力范围,北洋第三镇出身的卢永祥,升任浙江督军,继任的淤沪护军使何丰林是他的心腹大将,何丰林手下的军警要人,皆为浙江籍。如请张啸林去与之联络,必定合适。
  经杜月笙这番分析,黄金荣对张啸林不由得刮目相看了,因为他正要找一个能与浙籍军阀沟通的人物。
  三鑫公司成立之后,独占了法租界的烟土市场,接着又吉星高照,英租界宣布禁烟。这时候的黄金荣、杜月笙已牢牢地掌握了上海的烟土事业。展望前程,是一片金山银海,瑞气千条。但是,在他们面前,还有一重关口,有着无限隐忧。自吴淞口到龙华而入租界,这一条长长的烟土人港必经之路,都是淞沪镇守使衙门的天下,水警营、缉私营、警察厅,乃至各级队伍,虎视眈眈,稍一逆拂他们,便要受制。这个关键若不打通,运输方面说不定还要走“水里抛、顺江流”的老路,要担风险不说,还会经常出现抢土事件,严重影响收入。
  杜月笙说服了黄金荣后,立即找张啸林聚谈,并把张引为生平知己,从此两人成为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亲密搭档。
  张啸林既已入了杜、黄一伙,又领了杜月笙的大笔交际费,便去找卢永祥、何丰林,促成了军阀、帮会、租界三位一体的鸦片走私联盟。
  这一来,局面豁然开朗,三鑫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杜月笙更是踌躇满志,一帆风顺。
  由于各大烟土行全都搬到法租界,由三鑫公司每年收取保护费。这些大土商除了有特殊的大买卖必须抽取一大笔钱孝敬他之外,每逢一年三节(春节、端阳、中秋),也要交上一笔钱。仅此一项,杜月笙每年收入至少在100万元以上。
  杜月笙是个挥金如土之人,他肯用钱去收买人心,会用钱去除难排纷。
  他每年要花一大笔钱买药到高桥故乡去施舍,冬天,则买棉衣去发放。
  三鑫公司发的是什么财,上海的三尺童子都耳熟能详,于是多少人垂涎、觊觎。
  为了填平这些人的欲望,杜月笙便借助于手中的银钱。他将三鑫公司的钞票撒向四面八方。在他公司里“吃俸禄”的人士中,有:一、手中握有大权力者;二、各衙门中与之有关的部门;三、新闻界人士;四、帮会首领;五、各路朋友;六、可能铤而走险,对公司构成威胁者;七、旧日友好。这些人,杜月笙无一不送一份“俸禄”,这叫“破财消灾”或“广结善缘”。
  杜月笙和黄金荣、张啸林不同。当时,上海滩上流传着这么几句评语:“黄金荣爱钱,张啸林爱打架,杜月笙则会做人。”
  杜月笙眼光远,不孜孜于近利,不论当权的或在野的,他都肯折节结交。对于有些落魄的名士,也给以接济和收养,以笼络人心。
  有一个姓杨的,曾任福建督军的秘书长,卸任时,将历年搜刮所得,装了6只大皮箱,其中全是珠宝古玩。派人押运来上海,准备在租界当寓公。不料船到上海后,发现6个箱子全不翼而飞。杨得讯后,请淞沪镇守使代为查访,毫无结果。改请杜月笙帮忙,只3个小时,就全部追回来了。杨某感激之余,拿出4000元,请杜月笙转酬其部下。杜月笙坚持不受,说:“自家人,交个朋友。”
  杜月笙过一个春节,花费要一、二百万元。过年那几天,杜月笙门前天天车马盈门,宾客如流水。各种铺张不说,单单压岁钱就不得了。少至5元,多至数10元。租界的巡捕、包打听等,从初一起便给“杜先生”拜年,杜月笙便叫小徒弟们应酬,分别赏钱一包。
  至于那些直接为三鑫公司效力的人,从淞沪镇守使到各级衙门,每一个人,按照盈余数字,分派好“红利”、“俸禄”标准,一年三节,届期结帐。于是达官贵人、地痞流氓、巡捕军警、散兵游勇,人人都得好处,个个皆为他卖命效力。
  10。8军阀开战,杜月笙财源受扼
  三鑫公司自与军阀勾结,业务上自是一帆风顺,进展神速。
  可是到了1923年和1924年之交,突然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过去,运鸦片的轮船是从长江中崇明岛的南水道驶入吴淞口,再从高昌庙起岸,沿公路运到上海的。但是,自从三鑫公司独占了上海的市场,“潮州帮”退居附庸地位,业务每况愈下,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又汇合了黄浦滩上另一股力量,全力另辟运土新途径,企图东山再起,进而与三鑫公司抗衡。他们几经周折,选定了长江北岸的启东、海门一带,作为拨运的驿站。民国初年的启东、海门以至南通,都是归通海镇守使张仁奎管辖的。
  张仁奎行伍出身,武功娴熟,他是清帮中大字辈的人物,他组织了一个“仁社”,门中弟子多的是达官巨贾、高级军官,势力之大,自山东、苏北,直达上海、长江沿岸。
  想同三鑫公司对抗的那一帮人,在海门、启东一带,和张仁奎驻军搭上了关系,因而开辟了贩卖鸦片的新航线。
  这一来,大大影响到三鑫公司的业务。不久,江苏军阀与浙江军阀打起仗来。浙江军阀卢永祥与淞沪镇守使何丰林被打败而下野,上海成了江苏军阀的领地,孙传芳占据了淞沪。杜月笙、张啸林苦心联络的上层关系。靠山都无用了,而有心去另攀高枝一时也来不及。眼看黑货的来源就会断绝,因为兵荒马乱之中,没有孙传芳的保护,原先堂而皇之的那条老路线,如今是决不敢再走了。
  这一下,把杜月笙急了个臭死。以前他有恃无恐,货到立即发售,从不考虑库存的问题,现在一经战乱,瘾君子们罗掘一空,上海大小上行,更进一步面临鸦片断挡的危险。
  贩卖鸦片的生意陷于停顿,除了黄金荣家底子厚,平常花费不多,金廷苏开销小,有点积蓄外,杜月笙、张啸林以及“小八股党”顾嘉棠等人,很快就捉襟见肘,囊中金荆特别是杜月笙,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到这时,一分余钱也没有了。
  眼看又快到过年之时,大家日困愁城,束手无策。杜月笙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因为他过去过一个年,花费要一、二百万,如今这场面要如何去撑持?张啸林穷疯了,硬逼着他的太太把头上、手上所有的首饰都去当掉。然而杯水车薪,这几个钱顶什么用。
  “小八股党”穷急了,到处打听消息。这一天,他们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国会议员陆冲鹏手里居然有货,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上门去。
  这陆冲鹏是前清秀才,因废除了科举,便进了苏州法律专门学校。他是海门世家,有良田千顷,家中佃户,多达数千户之众。
  一进门,顾嘉棠就说:“陆老板,高抬贵手帮帮忙,我们连过年的赌本都没有了。”“可以,”陆冲鹏二话不说,立即答应。
  “你们要多少钱?数目大不大?”
  “数目不大,”顾嘉棠连忙说,“不过,我们不要钱,要借烟土。”
  “什么?”陆冲鹏吃了一惊,心想,天大的秘密怎么让他们知道了?但他不动声色,说道:“你们一定要借也可以,但要等我去同朋友商量一下。”
  顾嘉棠也很识相,绝口不问烟土的来由,只是笑嘻嘻地说:“办得到的话,我们借个20箱好吧?”
  “10箱!”陆冲鹏也笑了笑,“多了我就为难了。”
  “好,10箱就10箱。”
  8个人借到10箱烟土,抬回家里,商量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去报告一下杜月笙。杜月笙正苦恼,忽听说小弟兄们向陆冲鹏借了10箱烟土,十分困惑地问:“陆冲鹏又不是做烟土生意的,他哪里来十箱烟土借给你们?”
  顾嘉棠忙说:“他是从朋友那儿匀来的。”
  “不可能!”杜月笙断然地说:“上海滩烟土要断挡了,没有人会匀十箱烟土给别人。”
  “那,他的烟土是哪儿来的?”
  “一定是他自己的!”杜月笙兴奋得两眼的的发光,嘴唇微徽颤抖。“不但是他自己的,肯定手上数目不小,要不,他不会借给你们!
  他立即布置顾嘉棠去打探陆冲鹏的情况,看他的烟土到底从何而来。
  10。9摸底细又结新贵
  没几天,底细便打听清楚了,这是北洋军阀们干的一桩丑事。
  1923年6月,直系军阀走了黎元洪。同年10年,曹锟以重贿当选为总统。次年10元,直奉军阀大战,直系大将冯玉祥乘机倒戈,回师北京,推翻曹锟,段棋瑞就任临时执政,任命各部总长,以李思洽为财政总长,并兼任盐务署督办。
  李思浩是段棋瑞的亲信,这次出任财政总长,面临一大难关,即军费庞大、财务极度困难。海军将士为索饷,竟将海军总司令部逼下了台。
  因此,段棋瑞和李思浩,千方百计想给海军筹付欠饷,终于获得了日本财阀三井的暗中协助。由日本人中泽松男出面,每个月向波斯采购鸦片500箱,由波斯运往上海销售,资金由三井公司垫付,所赚的钱,则交段棋瑞、李思浩拨付海军发欠饷。段棋瑞和李思浩喜出望外,但他们必须在上海找一个可靠而又有办法的自家人,亦即所谓的“安福系”人士作为这桩秘密买卖的总代理。他们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这项任务交给陆冲鹏。
  因为,一、陆冲鹏是“安福系”支持当选的国会议员;二、1920年直皖开战,段棋瑞下到上海,与李思浩等要人均住在陆冲鹏家避难。段、李将这项美差给他,多少有报答之意;三、陆冲鹏和上海的一些烟土商很熟。
  杜月笙还调查到,陆冲鹏接奉这项密令之后,便和广茂和烟土行签订了合约,由陆冲鹏代表段棋瑞临时政府签字盖章。双方约定陆冲鹏负责运送烟土至广茂和烟土行,而广茂和烟土行则见货付款。
  第一批鸦片500箱运到外海,陆冲鹏早已接到密码电报,他立即通知广茂和烟土行,叫他们准备现款接货。他这一去,才晓得自己上了大当,广茂和的老板居然推说一时筹不出这么多现款,言下之意仿佛是打算放弃这笔大生意,也无可奈何。
  陆冲鹏被这意外的变卦急得团团转,货物就要到了,买主却说不要货,因付款不出,叫他把这么多鸦片往哪儿藏。他左思右想都毫无办法,只好暂且把这500箱烟土放到他的田庄。他的田庄面积辽阔,以前就当过存放鸦片的秘密仓库,同时,他的佃户都受过军事训练,他又买了大批枪械放在田庄,万一有人来抢,他们还可以竭力抵抗。
  杜月笙把陆冲鹏的底牌,摸了个一清二楚,脸上的愁云顿时一扫而光。他兴奋异常,因为他知道北洋政府都在明目张胆地用军舰走私鸦片,那么,他的三鑫公司又为何不能做呢?
  他立即去拜访通商银行的老板,从他那儿借了2万块钱。他拿着这笔钱交给张啸林,叫他打点精神去办事,尽快地结交孙传芳手下的新贵。
  过去,杜月笙和张啸林就同孙传芳的驻沪代表有过交往。这次手中有2万块钱,他们托人居间介绍,几度酬醉往还,孙传芳左右的和位高级官员,便和杜月笙、张啸林称兄道弟起来。
  10。10运烟与戒烟
  真正应了当年倚江楼上金廷荪说的那句开场白:“三百年风水轮流转”,起初把持上海鸦片市场,不把法租界各位看在眼里的“大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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