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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的败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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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副座收回成命,另委高明吧。”
戴笠犹豫了半晌才说:“倩倩,你这样要求是没有先例的。你也知道军统派出的分站很多,假如都这么要求,岂不是把总部架空了?这样吧:有关西京站的人事、财务,我都不插手,由你去安排、掌握,但工作还要由总部统一安排,必须按总部的指示去做。”
“好,部下也作些让步。但是,部下也事先声明,在特殊情况下,部下有权自行处理某些事,即便违抗了总部和副座的指示,也容部下事后解释,是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戴笠对张倩的固执有些恼火了。他很想训斥一番,但看看对方那有恃无恐的态度,又有点犹豫了。
当年张倩考进“干训班”受训时,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女。她那千娇百媚的风姿,使“寡人好色”的戴笠一见便神不守舍。然而这个看似天真而又毫无世故的姑娘,却藐视了他的权威,无视他的殷勤,惹得他邪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后来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出力帮了她家的大忙,才打动了她,得以亲近她。
戴笠好色,但却不恋色,从不对一个女人长期眷恋,多数是一夜之欢便丢手,然而他对张倩却从一开始便有“金屋藏娇”的打算。却不料倒是张倩在一夜殷勤之后,便避开了他。当他气急败坏地找到她,加以质问时,张倩却很冷静地回答: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图我以身报答。我已经用少女最珍贵的东西报答了你。现在我已是个女人了,而你是不缺女人的。”
她那锋厉的言词,坚决的态度,使戴笠明白再也无法强求了。实际上他对她意犹未尽,也只好寄希望于将来。
然而几年过去了,戴笠的努力和企盼都落了空。他现在权倾朝野,可以随心所欲了,却不能使张倩就范,不免恼怒异常。有时他想抓张倩一个错,向她大发一阵威风出出心中的气,但张倩干起工作来,既麻利又准确,交给她的任务从来没完不成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戴笠又不忍那样做。因为张倩的“回避”虽使他气恼,却也因此使他更加看重了她。每当她来到他的面前,他原打算板起脸,端起“副座”的架子,对她喝斥一番,拒绝她的任何请求,结果总是改变初衷,换成了笑脸,对她奖励有加,任何请求都不折不扣地予以批准。
戴笠叹了一口气:“倩倩,要知道,这样的请求,可是任何一个部下也不敢向长官提出的啊!”
张倩却不领情:“副座,这可不是部下恃宠,而是副座刚才所说的,这次派部下出去,是要部下独当一面,干出一番事业来。假如一个人被束缚手脚,不用说于事业,连最简单的举动都不方便了。那倒不如仍留部下在副座羽翼之下,副座也放心,部下也得以享点清福,何乐而不为呢?”
戴笠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再一次改变初衷,给予张倩更优厚的许诺:“好吧,好吧,那你就放手干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别怕,有我替你顶着——只要我戴雨农不倒,谁也奈何不了你张倩!”
张倩仍不领情:“清副座放心,张倩为党国效命,决不会以一己之私使副座失望的。”说罢起身,打了个立正,戴上军帽,毫无反顾地走出客厅。
戴笠站在客厅里,一直注视着张倩的身影消逝。他心里泛起了莫名的滋味,他说不好究竟是哪种滋味,也许是几种滋味的混合,所以他只是苦笑摇头。
第二章 一见倾心
在西市联大校园的球场上,挤满了青年学生。这里临时搭起台子,上面悬挂横幅:“投笔从戎,杀敌报国”。一些军官在台上分头向学生们讲着什么。由于太乱,站在后排的人什么也听不清。
这些军官是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司令部派来招募英语翻译人员的。
青年学生们听了军官们的讲话后,都十分激动,他们议论纷纷:
“这是我们中国有史以来军队第一次出国打仗吧?太光荣了!”
“我认为出国去缅甸作战,抗击倭寇,确保滇缅路国际交通线畅通,其意义很重大啊!”
“去部队里当翻译,和英国人、美国人直接对话,对于掌握英语也大有好处——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是啊,我们快去报名吧!”
交谈的几个青年,忽然发现一个很英俊的青年从人丛中挤出,便纷纷喊:“秦进荣!”往外挤的青年正是秦进荣,他听到喊叫,便挤了过来。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问他:
“你都听见他们讲了些什么?”
“去了给什么待遇呀?”
“是不是马上就去缅甸啊?”
“你报不报名啊?”
秦进荣笑着摇摇头:“我也没听清。我不想报名……”
“为什么——你的英语讲得最好呀!”
秦进荣只笑了笑,向同学们摆摆手,朝校园后面走去。
校园主体楼的后面,有一座小山,苍松翠柏,十分幽静。
秦进荣拾阶而上,走到半山,抬头朝不远处的凉亭看了看,发现有一位女青年,靠着凉亭的护栏,在看手里拿着的一份油印的东西。他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油印的校刊,朝凉亭走去。
秦进荣走到凉亭前,见那位女青年似乎并未发现他已走近,便轻轻咳嗽一声。
那位女青年被惊动了,抬头看了看秦进荣,却未作任何表示,又低下了头。
秦进荣再上前两步:“同学,请问你看的是第十八期校刊吗?”
女青年再次抬起头来,简单地回答:“是的!”又要低下头去。
秦进荣赶紧说:“很抱歉打扰你了——我这份校刊印得很模糊,尤其是那篇《驳读书救国论》第二段有两行字完全看不清,可不可以借用你的核对一下?”
那位女青年欣然起立:“可以!”
秦进荣也欣喜地快步入亭,走到女青年面前:“我叫秦进荣。”
女青年说:“我叫李晚霞。”
两人紧紧握手,同时四目相对,彼此注视有顷,又忽然慌忙松开了手,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李晚霞甚至侧过身去了,更使心慌意乱的秦进荣手足无措。
稍顷,李晚霞掠了掠短发,镇定地转身抬起头来:“秦进荣同志,我是组织派来向你传达一项重要任务的。”
秦进荣却还没有恢复镇定,仍旧低着头:“我知道……”
李晚霞看看对方,微微一笑:“那么,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秦进荣应了声:“好!”他四下看看,见凉亭中间有一张石桌,周围有四张石凳,便朝石凳走过去。
李晚霞看了又一笑。她先去护栏椅上坐好,然后喊:“秦进荣同志,请过来坐这儿吧。”
秦进荣刚坐下,又忙起身,走过去,坐在护栏椅上,但距离李晚霞较远。
李晚霞招招手:“坐过来……靠近些……唉呀,你怎么这样拘束啊!”
秦进荣挪了三次,终于和李晚霞并肩了。
李晚霞解释:“我们做秘密工作,要随时防备发生意外——自我保护意识要强。现在我们要交谈的内容十分机密,不能让第三者听到;如果有人发现了我们在交谈,要给人是在谈情说爱的印象。明白了吗?”她说得很大方,但她的俊脸却燃烧起来了。
秦进荣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明白……”又赶紧挪了回来。
李晚霞忍不住“扑哧”一笑:“据说你能言善辩,擅于周旋,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秦进荣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他笑了笑:“和女生很少来往,缺乏研究。”
李晚霞认真地说:“那你得抓紧时间研究研究,因为你即将去打交道的对手,是陪都著名的交际花,她的真实身份是军统特务,有军统之花之称。你这样腼腆,怎么应付得了?”
秦进荣挥了一下手:“嗨——!那不是女生,那是敌人……”
李晚霞用食指按住嘴唇“嘘”了一下,秦进荣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伸伸舌头,抱愧地笑了笑。
李晚霞正色地说:“好,我来传达任务:这次任务是周恩来副主席亲自布置,也是周恩来副主席点名由你去完成的……”
秦进荣听了又惊又喜,看看李晚霞,马上意识到任务的重要性,便靠近了听她说……
在山下的小径上,有四男三女几个学生在边走边聊,他们的话题是校刊上的那篇《驳读书救国论》。
男学生甲说:“读书救国论是胡适先生提出来的,有什么不对?”
女学生甲:“胡适就是当代的孔圣人吗?日本鬼子都占领半个中国了,死读书能把日本鬼子赶走吗?”
男学生乙:“读书不能救国,那就投笔从戎吧!哼,据我所知,那位写这篇文章的同学,就不敢去报名参加中国远征军!”
女学生乙:“你这是什么话!人各有志,抗战救国的工作多得很,不一定去参军就是救国呀!”
男学生丙:“读书不对,参军也不对,我看啦,就只有写文章指东骂西的人对——什么话全叫他一人说了!”
顿时男女生一齐叫嚷,吵了起来。
女学生丙指着一个戴眼镜、始终笑而不言的男生:“你——老大哥!你说句公道话!”众人附和:“对!老大哥说说!”
被称为“老大哥”的男生了扶着眼镜说:“其实都有道理——大家都读书,谁去打仗驱逐倭寇啊?大家都去打仗,等打完仗全是文盲,怎么建设国家啊?依我看啦,各行其是,各自以自己认为对的方法去做,同样是支持抗战。”
几个女生一齐攻击:“好啊,你抹稀泥!”
“你搞调和!”
“你是各打四十大板!”
女生们扯住男生了不依不饶,男生了举着手做“投降”姿势。
忽然男生甲大叫:“诸位!诸位!你们看那儿——那一对的方式是不是最好的支持抗战的表现啊?”
众学生朝男生甲所指看去。
原来男生甲所指的是凉亭——此时凉亭中的秦进荣和李晚霞偎依在一起。
众学生都看愣了。
女生甲忽然说:“唉呀,这跟抗战有什么关系啊?”
男生甲一本正经地说:“怎么没关系?恋爱的最终目的是结婚;结婚的最终目的是繁衍后代子孙。他们生出小国民来好继续抗战啦!”
女生们群起而攻之:“该打的!”
男生甲抱头往山上逃,女生们一齐追,其余男生嬉笑着也追了去。
在凉亭中偎依在一起的秦进荣和李晚霞听见众学生脚步声去远,两人才急忙分开。分开后两人彼此看看,又不好意思地都低下了头。
李晚霞说:“还是校园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秦进荣苦笑摇头:“学生时代如同一张白纸,一旦进入社会,就开始在白纸上记录了,最后写成什么,谁也难以预料,因为遭遇往往不是个人意志所能转移的。”李晚霞却指出:“是的,人的一生遭遇不可预料,但是,在遭遇中的选择却是自主的。能把握自己,任何遭遇中也不会迷失方向。”
秦进荣不禁肃然起敬了:“啊,太深刻了!今后还要你多指教哩。”
李晚霞一笑:“彼此学习吧。今天一下子和你说了这么多情况,都能记熟很不容易,你只要将主要精神记住就行了。有什么问题,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再共同讨论研究吧。”
秦进荣说:“说实在的,我很激动,所以你刚才说的各种情况,有的我还领会不透。你说得好——我们以后见面机会很多,那就以后再请教吧。只是我们以后如何联系呢?”
“你放心吧,必要的时候,我会设法通知你的。”
李晚霞又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任重道远啊。”说罢站了起来,伸手给对方,“让我们携手共同克服困难,争取胜利吧!”
秦进荣和对方握着手,久久不愿放开。
李晚霞先看着对方,随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忍抽回手来。半晌才轻声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进荣:“啊……没……”赶紧放开手。
李晚霞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轻声说了声“再见”,转身匆匆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啊,忘了问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秦进荣:“没有……至少在此之前还没有……”
李晚霞脸一红,忙解释:“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假如你已经有了女朋友,那……告别会有麻烦,你也会牵肠挂肚,于工作不利……”
秦进荣:“啊,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劳关怀了。”
李晚霞摔手“去——”了一声,一笑,转身匆匆而去。
这个任务对秦进荣来说,是意外而又新奇的。李晚霞走后,他独自在亭中坐了很长时间,竭力控制住情绪,并且强迫自己暂时什么都不要去想。他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离开学校。不辞而别,悄然隐去,都会引起注意,于他此去完成的任务很不利。最后,他想好了一个理由:家庭经济困难,离校找工作做。这个理由是可以取信的,因为同学们都知道他的父母迁到重庆后,还没有找到正式工作。
果然,他的借口取得了信任和同情。
“前线战地服务团”设在一所暂时停办的小学校里。百十个青年男女在这里,显得十分热闹。一些青年在院子里支上几张桌子,三五人围一桌,在写着抗战标语。周围课堂里传出乐器声、歌唱声,此起彼伏。
秦进荣走进院子,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他走到一张桌前,去观看一个青年笔飞墨舞地写标语。围在这一桌的几个青年人,没有答理他。“服务团”天天都有新来的人报到,大家凑到一起也是近几天的事,彼此都还不熟悉。
秦进荣看了一会,无法和人搭讪,只好朝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走去。
办公室内摆了几张办公桌,每张桌上都很零乱。只有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她在很专心地看着一本书。
秦进荣走进办公室,四下看看,然后走到少女桌前,低声问:
“小姐,请问团长在哪里。”
少女下意识地抬头看看秦进荣,她的眼神是茫然的。看罢之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秦进荣颇觉蹊跷:“小姐!”没有反应,于是敲敲桌子,“小姐!”
少女猛然抬起头来,一脸恼意:“你这人……”白眼之后又要低下头去,却又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瞠视着秦进荣。
秦进荣:“啊,我是请问团长在哪里。”
少女突然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慌忙合上书,站了起来:“啊……你是新来的同志吧?”
秦进荣:“同志?”
少女:“是啊,我们这里都称同志的……”
秦进荣:“称‘同志’?为什么称同志?”
忽然从他们背后传来清脆的女人话音:“因为先总理遗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我们是在继续完成国民革命,当然要称‘同志’啰!”
秦进荣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她的美貌,她那苗条的身材和仪态万方的举止,使秦进荣为之一惊。
女人走过来,伸出了手:“我叫张倩。”
秦进荣赶紧和对方握手:“我叫秦进荣。”
张倩握着秦进荣的手,上下打量着,显出惊喜之色:“啊,好漂亮的小伙子,几岁了?”口气虽似戏弄,但却没有恶意。
秦进荣手被对方握着不放,颇有点拘束,却又对那张美丽的面庞迷而不舍。他忽然发现对方已在注视着他,似乎窥透了他的心事,不由脸热心跳起来:“……我……二十又一了……”
张倩学着秦进荣:“二十又一了……”忍不住扑哧一笑,“看得出还是刚出学堂门的娃娃。我喜欢你现在这样的腼腆,因为这是纯真的——你爱上了我这张漂亮的脸蛋,仅仅因为它实在很美丽。不像其他的男人,爱上了漂亮的脸蛋的同时生了坏念头。我比你大两岁,可以当你的姐姐,所以你爱看只管看吧,怎么看,看多久,我都乐意。”她说着就拽对方的手,并且把脸蛋凑了过去。
秦进荣被弄得不知所措了。
站在一旁观望的范秀珍看在眼里,心中陡生酸梅子反应:“团长!你放开手嘛!拉拉扯扯的……让人家怎么好说话嘛!”
张倩乜视着范秀珍,同时拍着秦进荣的手说:“小弟弟,你一来就惹麻烦了——你看范小姐那架势,要跟我争风吃醋厮打起来哩!”
范秀珍臊红了脸,跺着双脚嚷:“团长!你说的是什么嘛……”
张倩以玩笑的口吻说:“小范,你才十八岁吧,还不懂得爱情游戏的规则,其中酸甜苦辣,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罗曼蒂克,一旦犯规,那可就是结苦果了。”她再次拍着秦进荣的手说,“小弟弟,听姐姐的劝告,别跟半生不熟的女孩子玩游戏,那样不仅会使你很累很累,弄不好还会使你处于尴尬境地哩。”
范秀珍和秦进荣被张倩说得惶惶不知所答。
张倩终于放开了秦进荣的手:“好了,说点正经的吧。据市党部你的介绍人说,你的字写得好,又精通英文,是很难得的人才。我们对你深表欢迎!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接触,我会使你满意的。”她又对范秀珍说,“你带小秦去礼堂,指导员正在对团员做动员报告哩。”
张倩抛给秦进荣嫣然一笑,飘然而去。
秦进荣和范秀珍两人却还愣在那儿。
刚才他俩就像小学生在老师面前那样,听了莫测高深的一番教训,至今还回味不过来。
范秀珍看看秦进荣:“喂,你傻愣着在想什么呢?”
秦进荣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啊,她的确美极了!”
范秀珍哼一声:“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进荣看看范秀珍,似乎悟到了此时此刻她心里是什么滋味,于是有意将话题岔开:“啊,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哩。”
范秀珍高兴起来:“啊,我叫范秀珍。我们团要到陕西去慰问第一军,胡宗南军团长就派他的随从副官带了一排卫兵来接我们,这位随从副官尤德礼,就是我们的指导员了。”
“原来如此!”
范秀珍兴奋起来:“这个指导员纯属兵痞——一个大活宝!走,我带你去看看活宝表演吧,那可热闹极了!”她说罢拽着秦进荣的手就往外走。
在学校的礼堂里,男女青年挤得满满的,都在议论著什么,各说各的,所以嘈杂得如茶馆酒肆。
讲台上站着一个穿军官服佩少尉军衔的人,在声嘶力竭地向台下嚷着,但他的叫嚷被噪音淹没,谁也不知他在嚷什么。
范秀珍拽着秦进荣挤进会场。秦进荣看看混乱的情况,不禁皱眉摇头。
范秀珍在秦进荣耳边嚷:“这位指导员是个大老粗,讲话一点水平都没有,所以大伙不爱听!”
秦进荣思索了一下,便使劲朝前挤。范秀珍想跟着他往前挤,但没有能挤动,被甩下了,急得她直跺脚叫嚷,但她的嚷声同样被噪音淹没。
秦进荣一直挤到讲台前,并纵身上了讲台。他向龙德礼点点头,然后以他那男高音的宏亮嗓音向台下叫喊:“同志们静一静!静一静!”
秦进荣的嗓音冲破了噪音,使台下的青年们逐渐静下来了。
有人在惊讶地问:“这人是谁呀?”
“他要干什么呀?”
秦进荣等台下稍静,便继续说道:“同志们!我们都是走出学校门来参加战地服务团的,也就是所谓的‘投笔从戎’吧。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改变在学校里自由散漫的习惯,逐渐养成军人守纪律的习惯。不然到了前线,穿上军装,怎么去服务呢?尤指导员是胡宗南长官派来接我们的,足见胡长官对我们希望之殷。尤指导员还负责指导我们熟悉军队里的情况,把我们逐渐训练成为合格的军人,大家如果不尊敬指导员,怎么能学好军人的基本要求呢?不掌握军人的基本要求,怎么能到第一军去服务呢?
“第一军是国军的精锐之师,我们要求去第一军服务,不也正是这个原因吗?那就更该好好接受尤指导员的指导了。不尊重尤指导员,就是不尊重胡长官,不尊重第一军!所以,我希望同志们要耐心听尤指导员的指导,改掉自由散漫的习惯!’冷下的青年们又议论起来,纷纷说:“他说得也有道理!”“对,我们该好好听听指导员究竟说了些什么……”
站在门前观望的张倩,也在暗暗点头:“这个小伙子倒有点号召力!”
台上的尤德礼见秦进荣一番话,收到了极好效果,不免十分感激。他朝秦进荣点点头,然后对台下青年们说:“这位新来的同志说得很对。胡长官派我来,就是要在服务团到达之前,把诸位训练成基本合格的军人。
“现在我先讲讲军人的基本要求是什么。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队的纪律是很严格的,自由散漫是要关禁闭的啊!”
台下青年又议论起来了:“啊呀,还要关禁闭呀!”
“服从命令——那……命令不对,不合理怎么办?”
“这是军阀作风!”
尤德礼在台上拍拍巴掌:“我说的都是军队必须遵守的纪律,以后到了部队,大家看看就明白了。现在我宣布:从明天起每天上午要进行操练,先学基本动作。好了,现在散会!”
青年们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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