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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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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对有争议的“砍杀百人比赛”事件本身说一句话,那就是说它是虚构的, 事实并非如此。 关于这一点,在山本七平有关这方面的文章(载《诸君》二月号的《煽动报道与专家的义务》、(载同上杂志三月号的《道出了一切的“白色遗发”》)已经问世的今天,恐怕已无反驳余地。
而且,如前面所说的,在这些报道偶尔也会铸成的“失误”之中,确实潜伏着非常严重的、深不可测的东西。关于这一点,我们对伊赛亚·本·达桑的警告无论引起多大的注意也不为过分(《日本人的精神结构——答伊赛亚·本·达桑》,第二六四至二六五页)。
由此可以推断,泷泽也肯定了本·达桑的关于“砍杀百人比赛”的报道是虚假报道的论点。而且,对我们最为关心的问题,泷泽则表明了他为本·达桑进行辩护的立场。他说:“我深为担忧,本多胜一的幽默貌似恭维而实为轻蔑。这种表达方式,似乎有点过分,最终只能在我们这些本应互相帮助,取长补短的值得重视的作家中间,进而在全体国民中间,虽能取得必要的成果,但更会招致愈加深刻的分裂和毫无结果的争执。”他还说:“这并不是说,那样提出‘砍杀百人比赛’,其间有着伊赛亚·本·达桑已意识到的阴谋。”他说:“总而言之,此类报道几乎绝对未曾在日本的报纸和杂志上刊登出来。这是极为奇怪的。此事本身不论对中国来说,抑或就日本自身而言,也肯定是极其危险的。”可是,他的这番表白总给人一种当面撒谎的感觉。
顺笔写来,虽有不恭之处,但我还想介绍一件事。那就是,在历史学家中间最终也有人出来,对山本七平就“砍杀百人比赛”的报道所进行的批评,表示无条件投降,不,是无条件地责示赞同。我至今仍还对形势的“发展”之神速感到惊讶不已。那个历史学家就是东京大学文学系国史科教授伊藤隆。他对《中央公论》一九七四年五月号上刊登的城山三郎所写《夕阳在燃烧》一文,撰写书评说:
《诸君》连载的山本七平就“砍杀百人比赛”问题所作的寻访报道,分析精辟,如同教科书一样,表明了什么是现代史研究中的史料批判。
从“最高学府”的先生处得到这样“精辟”的赞语,山本也该会格外高兴了吧。伊藤隆是一个道地的现代史研究家,而我在现代史研究方面还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历史学家。此事倒也无关紧要,但作为历史学者,伊藤隆对山本的论证说是“分析精辟”,给了他最美好的赞语。因此,我这个历史学家中的无名小卒,期望伊藤隆或许也能给我对山本七平所作的批判给予某种评语。
以上,我一字未改地采用了旧版本的文章,但是,现将我批判山本论点的时间与伊藤隆赞赏山本论点的时间作一番比较,感到滑稽,我竟会期望得到压根儿都不敢希冀的“评语”。我想,伊藤隆大概是在一九七四年三、四月份写下了上述那些评语的。实际上,我对山本的论点所写的批判文章一部分早在十个月前就已刊登在《历史评论》上了。我知道,虽然本人文章发表时间已晚,但伊藤隆是在看了拙文之后才对山本的论点表示赞赏的。也就是说,我的“史料批判”已被伊藤隆评定为“不及格”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及格的学生。我说明一下,我斗胆将第3节的标题定为《山本七平的“史料批判” 》,便含有批判伊藤隆对山本的论点所作的评语之意。
然而,我却从另一位东京大学教授公文俊平那里得到了对拙文所作的出乎意料的评价,而我原以为他会对我们的论点采取批判态度呢。
一九七七年九月,潮出版社出版了本多胜一编的《笔杆子的阴谋》。该书收编了谴责山本七平的论点的十五篇论文,批判山本七平砍杀百人比赛虚假说,《驳南京大屠杀是“无稽之谈”》的拙文也收在里面。公文教授在《产经新闻》的“直言”一栏里曾提到了此书。他在那里对拙文评论说:“洞富雄的大作锐利,我仿佛看到了历史学家精心工作的情景,表示钦佩。”(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十一日晚刊)
对批判未予答覆的铃木明和山本两人
我在七年前为旧著写的“前言”中这样说:
山本七平的批评大多是根据他丰富的军人生活经历而作出的。因此,我很遗憾,没有他那样的经历,不能充分理解他的立论。尽管如此,我还是逐期看了山本的论文,对其论点一一作了批判。文稿积累起来,便达到了可观的数量。我认为,等到山本的《我所认识的日本军》单行本出版,看了他对刊登在杂志上的论文加工后的新稿子,我再据此修改自己的稿子予以发表,或许这才是正确的步骤。因此,拙文一直未能成书。另一方面,著名的哲学家和历史学家都出来,高度评价了山本关于“砍杀百人比赛”
是虚假的论点。目睹这种情况的发展,我再也不能坐视了,所以才决定将这篇拙文与刚在杂志上发表过的、批判伊赛亚·本·达桑和铃木两人论点的文章合在一起,公开发表,请大家批判。
看了铃木明最近出版的《证词:中国、台湾、冲绳》一书的“后记”,据他说,在昭和四十八年三月出版他的《“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一书时,“同情与反驳同时以迅猛之势出现”。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该书所收的几篇采访报道当初在《诸君》杂志上刊登时,我就对它的内容遂一进行了批判,因而我写的“反驳”自然是长篇大论的了。然而,时间已逾两年,尚未得到铃木“再反驳”。据上述“后记”所说,铃木的想法似乎是“对于反驳我的人们,我根本无意‘再反驳’。所谓作品,所要写的尽在其中,自己不必加上注解或予以辩护”。因此,我对“再反驳”的期待自然要落空了。别人进行了批判,但对随之而来的论争末予应战。要是论战了,就不能进行以后的更重要的工作,因而拒绝论战——这种想法,似乎是对自己的工作和能力感到自负的人所共有的。
不过,我相信,铃木明的著作是需要讨论的史书,其内容是不错的,是政治性发言。尽管铃木明将他的采访报道说成是‘作品“,私下里想让它保持原貌,但我作为鞭策衰躯挑起论争的当事人,总觉得自己闲得无聊,无处容身。因此,我在编纂单行本之际,无奈只好对旧著稍作若干加工,批判的对象仍还是两、三年前的。虽说如此,我还是深感遗憾。
虽说鞭策衰躯,若是将此拙文公开发表,与铃木明和山本七平那些年轻有为的作家争一日之长短,这当然又是承担了难以胜任的工作。每想到要开始进行棘手的工作,从内心感到诚惶诚恐。不过,我曾经写过有关南京事件的专著(《南京事件》,一九七二年四月新人物往来社出版),甚至编纂了关于这起事件的史料集(日中战争史资料8、9《南京事件》1、2,一九七三年十一月河出书房出版),不知不觉地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专家”,而且还感到有几分使命感。我已意识到这是一条不可回避的、必须勇往直前的道路。
在这种情况下,我所写的《驳南京大屠杀是“无稽之谈”》一书于一九七五年八月出版了。然而,晚三个月,即同年十一、十二月,山本七平所写《我所认识的日本军》单行本姗姗来迟地公开出版了。批判山本论点的拙文收录在本多胜一编、一九七七年九月出版的《笔杆子的阴谋》一书中,当时我在为该书写序言时,就山本的新著谈到:
其内容与杂志上刊登的雷同,根本未作修改。我所指出的事实错误也原封不动地保留着。因此,尽管有些显而易见的事实错误,但它依然是谴责并攻击别人的材料。这又是为何呢?
山本的书或许是在我的那本书出版时已经排版了,不能更改,一因而就原封不动地出版了。尽管如此,我认为至少也应当在后记之类里写上片言只语。这样做,难道不是作者在受到批判后所应尽的责任吗?他竟然无视这种责任,无视别人的批判,若无其事地将内容有明显错误的著作公诸于世,这是何等的傲慢啊!
鉴于这些情况,我认为,对基本上是收编在自己著作中的文章多少作些加工,作为本书的一部分,以此向山本再次提出问题,这是我应有的权利,而且这样做也是我的义务。
此书写成后,已有五年多了。但是,《我所认识的日本军》一书似乎还是照初版的样子一再重版,而我的批判当然是一直未被重视。因此,我认为,在这本拙著里将旧著中批判山本的论点加以修改和补充,再次收缩进去,依然是我的“权利”,也是“义务”。
另一方面,铃木明十年来对“砍杀百人比赛”和“南京大屠杀”问题一直保持沉默。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的《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也以初版的纸型一再重版。
可是,铃木明在一九八二年十月号《文艺春秋》上刊登了《敬告〈人民日报〉总编阁下》一文,打破了多年来的沉默。这是因为日本文部省的教科书调查官提到了铃木明的《“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和松本重治的《上海时代》,对笔者就“南京大屠杀”事件中的被害人数的说法挑挑剔剔,而《人民日报》的记者此时点了他俩著作的名,谴责“两书是为军国主义涂脂抹粉”。铃木明的文章就是对此所
作的回答。可是,他这篇文章仅就“南京大屠杀”而言,别无新意,只是企图蒙骗不甚了解事实真相的群众而且。在这篇文章里,他如获至宝似地提到了在南京国际委员会的《南京地区战争受害情况》中所看到的受害市民统计数,而这些统计数是不能照搬照抄地使用的。
对于铃木明、山本七平两人的说法,高崎隆治在《将南京事件化为虚无的逻辑结构》 和《空中楼阁的幕后》 两篇文章里提出了一些问题,批判其“欺骗性”。《将南京事件化为虚无的逻辑结构》 刊登在《现代的眼光》 一九七三年十月号,《空中楼阁的幕后》则收编在一九七七年九月出版的本多胜一编的《笔杆子的阴谋》里。因此,务希读者看看这两篇文章以及本书。
另外,在《笔杆子的阴谋》里收有关于“砍杀百人比赛”的报道,即前《东京日日新闻》记者浅海一男所著《新式进军号不怎么响亮》以及前《东京日日新闻》记者铃木二郎所著《我作为当时的随军记者》,在说什么虚假报道云云时,这两篇文章是必读的。
第二节 铃木明之异乎寻常的采访活动
中国和美国真的未把南京事件看作重大事件吗?
铃木明在《诸君》 一九七二年八月号和十月号上刊登文章, 再现了其就论证“砍杀百人比赛”所进行的马不停蹄的采访情况,继此之后他又在十二月号和翌年一月号上连载了《南京;昭和十二年十一月》这篇文章,他对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有关人员的采访以及对随军记者和摄影记者的寻访都十分活跃,实在令人瞠目而视。从中也可得知在《诸君》编辑部的干劲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们诚如当事人尤其是编辑部负责人那样,不想道出真实情况。不,对绝不会道出真实情况这一点体会最深的恐怕还是铃木明本人吧。
我看了曾参加南京攻陷战的高级军官们以证人身份出庭参加远东国际军事审判时提供的证词后,已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从铃木明的采访报道中得知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有关人员的谈话,则加深了这种感受。
采访当事人,道出事实情况,这种采访报道诚然是~种历史的叙述。可是,我们的历史学家往往只是把这种采访报道当作史料来处理。因此,我认为与已有的记录史料一样,对采访报道当然也需要进行史料批判,尤为难得的是进行采访报道的作者本人批判性地听取当事人的谈话。在开始采访时就抱有使之成功的想法去采访,那怎么能期望他会有批判性的态度呢?如果预先说出结论性的话,那本采访的结果自然也一样了。
作为反映南京事件的有关历史著作,我写过《近代战史之谜》(一九七六年人物来往社出版)。而且,我之所以将该书的后半部分的增订版《南京事件》(一九七二年新人物往来社出版)公开出版,夸张地说则是出于一种使命感。其中之一就是出于自己必须捷足先登的好胜心理,因为当时有关远东国际军事审判的资料,除了我与之有联系的大学图书馆有收藏外,尚未公开。因此,看到铃木明对南京事件的批判性文章后,我自然不能保持缄默,视而不见,结果便成了不伦不类的“专家”。
那时铃木明已在《诸君》一九七二年四月号上发表《“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文章,但该文还不是采访报道。对此,我在拙著《南京事件》书后的追记中叙述了如下感想:
据说,铃木明曾经将田伯烈编著的《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和《远东国际军事审判速记记录》逐字逐句地反覆阅读数遍。在此基础上,他提出质问:“这里面所写的有多少是真实情况?”而且,他说,姑且不说中国人和外国人的证词,即便是日本人的“坦白”(尽管几乎没有什么坦白),其内容也根本不存在能使研究者得到认可的东西。这就是说,我们迄今为止一直信以为真的“大屠杀”是一种“无稽之谈”。
正因为是一起非常重大的事件,自然会出现传说。然而,如果不对我们现今能利用的全部资料进行批判地研究,就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区别真实与无稽之谈。就此意义而言,这次《南京事件》重新出版,自然为此起到
了提供资料的作用。不过,笔者另外还在为南京事件等手进行资料集的编辑出版准备工作。
此外,据铃木明说,防卫厅资料室(或是战史室)指出,自昭和九年起迅急增加的日本军队“素质下降”是在南京发生屠杀事件的原因。这种看法是:因兵员的激增,训练忙不过来,结果难以维护军队纪律。颇为有名的日本的军队教育果真是那样差吗?而且,这种看法似乎把军队看成是把劣质的“平民百姓”训练成坚如不屈的战士的练武场所。但是,我们的看法却与此截然相反。正如本文所叙述的那样,军队正是这样的场所,即:通过训练与教育,将单纯的青年培养成无动于衷地干出残酷行为的那种凶猛的士兵。恰如美国青年在海军陆战队的军队生活中通过彻底的杀人合理化教育,成了职业杀人者(参见麦克林著、铃木主税译《人性的崩溃:在越南的美国士兵的证词》)。
关于《诸君》一九七二年四月号所载文章,我不想再作叙述了。我阅读了收编在单行本《“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里的文章,发现有相当一部分是后来补充进去的,其中也包括若干有问题的记述。此外,有的记述尽管是很重要的,却被删除了。同此,我想就这些问题谈几句。
在单行本中删除的,是有关“砍杀百人比赛”的文章,它虽是与本文无直接关系的问题,但我还是先将它提出来。铃木明在原来的文章中是这样叙述的:
我看过刊登在《中国》杂志一九七一年十二月号上的报道,内容是说“我亲耳听到N少尉说过关于砍杀百人的话”,其中有“N少尉作为战犯在南京被枪决”这么一句。可是,关于此事已无从查证。
在单行本《“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里,这段报道干脆给删掉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当事人N少尉在母校的小学生面前恬不知耻地说,当时,“砍杀百人”就是砍杀俘虏,这一事实曾刊登在《中国》杂志上,而且作者的名字也很清楚。可是,铃木明不惜耗费财力,不辞辛劳地进行了采访,却为何偏偏不去采访此人,不写此人的采访报道呢?铃木明不仅没有这样做,甚至连前面已经引用过的报道也删除不用。 当然,N少尉的实情话对“砍杀百人比赛虚假报道论”的确是不利的反证资料。所以,他连那种用词模棱两可的报道也不想照原样保留下来。
其次提一提增补的部分。我们可以从《“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中看到这样一段文字。那就是:“《生活》杂志反映了当时美国的社会舆论,一直保持着极端‘反日’的格调,从一九三七年底至一九三八年在关于‘东洋发生的事’的报道中,五、六月间大量出现关于谴责日本空军空袭的报道,但关于‘在南京发生的事件’的报道,却一行也没有。”(单行本《“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第三十七页)
铃木明如此叙述,并断言,由此可见“当时在南京发生的事件并没有被看作像‘对武汉空袭’的事件那样重大”。
不过,铃木明果真能够浏览当时全部《生活》杂志吗?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这里有证据。我所说的证据,就是在一九三八年一月十日号《生活》上,有一个标题,即《海外摄影——征服者日本军在中国国民政府首都“地狱般的一周”》,刊登了惨不忍睹的照片,并加了说明。这一期《生活》杂志在日本国内是禁止发行的(我是从《出版警察报》获知这一事实的),幸好在国际基督教大学图书馆里收藏了一套《生活》 杂志。 所以,我复印了一份,得以用作旧著《驳南京大屠杀是“无稽之谈”论》的插图(见本书原著第一九四至一九五页)。所谓“在《生活》杂志上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的报道一行也没有”,那是谎言。
铃木明还推测说,郭沫若在其《抗日战争回忆录》中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之所以一行也没有提及,乃是没有把它看作是重大事件(单行本《“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第三十六至三十七页)。然而,说是“一行也没有提及”却也令人莫名其妙。郭沫若乘船从武汉撤离时,在甲板上目睹着沦陷前夕的武汉三镇,感慨万千。他在叙述当时情景时,明确地写道:“忽然一片淋漓的血景展开在我眼前,使我不得不睁大眼睛凝视。那是南京大屠杀的血景!明天谁又能保定:不就在这武汉三镇再一次展开呢?……”(见《洪波曲》第十三章第六节——译者)
不仅如此,正如铃木明也知道的那样,郭沫若不是为田伯烈编著的《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一书中译本写了长篇序言,慷慨激昂地揭露过日本人吗?(参见本书第二四三页以后)
实际上,铃木明这种“什么也没有”的说法在杂志上刊登的原来的文稿中已有若干叙述,因而我想在此作些叙述。
铃木明提到了史沫特莱在她那《八路军从军记》中的记述。他说,我读了此书,发觉“从一九三八年一月一日至一月九日,每天都有日记记述”,但“不知为什么,关于‘南京屠杀’的记述一行也没有”(单行本《“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第三十页)。不言而喻,他是说中国方面并没有把南京发生的事件当作重大事件。据铃木明说, 史沫特莱在她的著作中写道: “来自汉口的报纸要晚一个星期”,“电台广播传来重大事件”。但是,史沫特莱之所以什么也没有写,那只能看作是当时有关南京暴行的详细情况尚未传到八路军那里。南京沦陷后三天,《纽约时报》的记者德丁仍在该地采访,写下了关于十二月十八日(接着是翌年一月九日)那天南京悲惨情景的详细报道。难道还有人读了这篇报道后仍然不承认南京暴行是重大事件吗?
再有就是这样一段记叙:在三铃书房出版的《现代史资料》中有关南京事件的第一手资料,一篇也没有收编进去,由此似可得出“不存在南京事件”的假设(单行本《“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第二十三页),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关于这一点,且放在其他章节再作探讨。
在此,最后介绍一下铃木明随心所欲地搬弄资料的例子。他列举了如下两篇报道:
第一篇报道是:《东京朝日新闻》昭和十二年十二月七日作为“来自纽约”消息,从《纽约时报》的报道中转载了这样一段内容:在南京的美籍飞行员佩特森说:“由于国军放火焚毁了南京郊区十英里内的村庄,现在南京因那些难民以及溃败的士兵等蜂拥而至,极度混乱。全市人口达两万的镇江成了一片火海。这是国军自己焚烧的,我认为全是毫无意义的破坏,也只能说全是令人可怖的破坏。”
第二篇报道是;埃德加·斯诺所著名《为亚洲而战》一文说:“逃回南京的国军纪律严明,没有作出抢掠等非法行为。所有的掠夺都是因胜利而耀武扬威的日本军队干出来的。”(单行本《“南京大屠杀”的无稽之谈》,第四十九至五十页)
铃木明把这两篇报道当作“同一情况”的报道,说;‘这两篇同是美国人写的截然相反的报道,该相信哪一篇呢?我不敢置喙。“这就令人奇怪了。一篇报道的是关于中国军队战术性地破坏南京城周围地区的情况,而另几篇则叙述了被围困在南京城内的中国军队纪律之严明。前一篇报道内容与军队纪律无关,因而两篇报道不是”截然相反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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