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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3.0刺金时代恢复连载:最小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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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3。0刺金时代》恢复连载:最小说 作者:郭敬明 主编
催稿症 1(1)
文/痕痕
我在落落家里,坐在她家的床边,手边没有什么事可做,于是从地上捡了一本书,书翻开的第一页写了几行诗句,落款是××年×月×日购买于××书城,我算了一下,那是她十六七岁的年纪。
落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穿着睡衣,脸上贴着面膜,她无动于衷地走过我的身边,坐在电脑前,戴上耳机,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我在落落家里催稿,这种感觉非常地拘谨,坐在床脚,没有多余的事情可以做,仿佛是关禁闭。有时我就坐在落落家门外的楼道里,或者在楼道里随便走走,无论怎样,都是一件无聊的事。
落落一个人住,她说这样的生活状态已经5年了,并且已经习惯。她不需要固定地与什么人联系,也不觉得一个人生活有什么寂寞和不妥。她的作息时间变化多端,有时候是下午3点睡觉,半夜1点起床,有时候是下午6点睡觉,凌晨4点起床。她常常在半夜里遛狗,半夜去小区外的24小时超市,每次半夜出门,总是引起小区保安的注意。一次她去电影院看完《金刚》回来,情绪也是憋到了半夜才爆发出来。她趴在床上号啕大哭,结合着剧情,联想到自己,于是悲从中来,那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3点了。她的手机经常连同脱下来的外套一起扔在衣柜里,过了一个星期,手机没电了或者之前设置过静音,她都不记得,也不在乎。
她不担心有谁会因为什么事而找她,似乎什么事情都是不重要的,只要置之不理,即使天大的事情也可以不留痕迹地抹去。她仿佛有一种妥协的心态,对自己没有什么约束和要求,她不喜欢打扫房间,喝完的咖啡罐、吃完的泡面碗、看过的书,还有拿出来玩过的游戏机什么的,统统随意地堆在地上,用不了多久,走路都需要寻找空隙。某天,她有关于合同方面的事宜要向小四咨询,是她和外界签的一份合同。我和小四去她家后,她开始到处寻找合同的原件,衣柜里、桌子底下的一堆书里、床上,还有收纳盒里,到处找了一通之后,终于从床底下发现那两页单薄的纸。在小四看合同的时候,她就坐在床上盘着腿吃盒饭,她说合同里有很多限制,而当时都没有仔细看,现在很后悔,说到这里,她手掌“啪”的一声拍击脑门儿做出懊悔的样子,就像男生一样。
她大大咧咧的,那仿佛是一种逃避和妥协的态度,仿佛对什么都兴趣缺缺,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说就不说了,于是脾气积压得怪怪的。她只想活在自己的空间里,不想对外界负责,也没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可以约束她。她是个内心敏感、脾气爽直的人,或许不懂得怎么很好地与人相处,那么就索性不要相处。有一段时间她连寄到家里的电话单都不愿意处理,她想看看不去理会这些又会怎么样,所以,她家的电话线就被切断了。
我经常因为催稿而找不到她,只要她不想理会,就总有办法回避,她不回QQ,关掉手机,拔掉家里的电话线,如果有人按门铃就躲在卫生间里不出来,她甚至有办法将家里的门铃设置成静音。
她在《最小说》上有专栏和连载,每个月还有“I WANT”的小栏目要写,我是她的编辑,专门负责收她的稿子,但我和她之间从来没有过默契,事实上,她总是在逃避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催稿症 1(2)
催落落的稿子,有几个必经的步骤:每天不定时地催促,及时发现失踪的苗头,上门陪同写稿,处理不可避免的突发状况,既要给落落紧迫感,也要留给她充分的安静和充裕的时间。总之,催稿子是需要掌握方式和技巧的,要将自己投入落落的角色,及时察觉丝毫“不靠谱”的迹象,比如截稿日前打电话给她,看她的反应,如果找不到她人,那么铁定就会拖稿,这种情况必须及时地处理,及时地通过言语、表情,以及去她家的频率传递给她“真的已经火烧眉毛了”的状态。我每个月和落落斗智斗勇,直到她交稿。所以,默契以及相互配合这种东西,是从来没有的。每次拿到落落的稿子,我都仿佛经历了一次劫后余生。
截稿日前,我站在落落家楼下按门铃,有时怎么等都没有答复。一次,小区的保安走过来,知道我是找她,就说“她是写书的吧?自己一个人住,还养了一条狗,可能在睡觉吧,没有看到她出去”,就是这样。有时候,我找不到她,即使知道她在家里,即使近在咫尺,我也无计可施。小四曾经和我说,金社长在做编辑的时候,非常地认真负责,她也催作家的稿子,也在作家拖稿的时候,站在作家的楼下等待着,如果是下雨天,就撑着雨伞站在楼下,所以作家都特别地感动。可是我也是在这样等着落落的稿子,但是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我站在楼下仰望她家的房门,她所住的楼房被称为“蚂蚁工房”,是日式住家的设计风格。我盯着她家的窗户,窗户那么小,那么安静,她就在6楼的屋子里,我仰头看着,觉得浑身的力量慢慢地在身体里流动,望眼欲穿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有时她的确不在家,可能在小区里游泳,或者故意躲到麦当劳里吃冷饮(这是有一次她无意中说的)。
我不甘心轻易回去,于是坐在车里等着,司机和我统一战线,我们吃过很多回闭门羹,所以精神上变得有些疑神疑鬼。我们默默地坐在车里或者站在车外,仔细地扫视来往的路人,目光游移不定,贪婪地不放过每一个出现在视野里的人。司机会警觉地对我说“刚刚过去的那个人好像是落落”,我马上定睛辨认,然后说“不是”,有时候司机言之凿凿地和我说他刚刚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很可能是落落,身高发型什么的都很像,并且建议开车追上去看看。我心想,师傅,您才见过落落几回呀……可是他却认真地盯着我,等待我的指示,瞬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便衣刑警。
有一次我拜托保安帮我打开落落家楼下的门禁,我得以乘电梯上楼,到了落落家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答复,等了一会儿之后,我又往她家里打电话,然后耳朵贴在门上听,果然没有电话响起的声音,但是却听到播放电视剧的声音。奇怪,我鼓起勇气,转动门的把手,门居然开了,但是家里没有人,笔记本电脑里正在播放着《我爱我家》,这是她喜欢看的情景喜剧。落落的房间敞亮,桌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床上的被子团在一起。我站在落落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没有什么滋味,只是觉得空落,觉得消极,觉得我所做的事情其实很没有意义。
我退出门外,坐在大楼的楼梯上,楼梯是敞开式设计,台阶是钢质的。那是下午时分,很安静,有微风,是午睡的最佳时间,我没有舒服的床,也没有枕巾被子,我坐在坚硬的台阶上,不能靠着,不能躺着,无可傍依。我在无止境地等待着落落,等到什么时候呢?天说不定就转黑了。我也有在心里抱怨,觉得落落可恶,但是每次见到落落,她都是率先亲热地笑起来,于是,我也露出讨好的笑容,我无法对落落发什么脾气,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稿子为什么还没有交,我说:“我陪着你写吧,你快点儿写吧,我等你写完再回去,你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打发时间……”这种逃脱不掉的、周而复始的、耗费精力的,又抹杀自由的,就是编辑的工作。
那段时间,我精神紧张,压力很大,失眠的症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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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稿症 2
在我做落落的编辑之前,她已经换过三任编辑。第一任编辑是个直性子的人,接手工作没多久,便推辞说工作太多,身兼数职忙不过来,于是带落落的任务就换到第二任编辑身上。第二任编辑自己家离落落的家比较近,她下班后就直接赶去落落家,但是落落家里总是“没有人”,于是她只能等在楼下。不久,编辑的爸爸也来了,两个人一起在落落家楼下等着,并且还给落落的爸爸发了消息,后来落落的爸爸也来了,当时的气氛应该挺尴尬。没过一段时间,编辑便说自己无法胜任这样的工作,如此下去,不是自己崩溃,就是和落落反目。后来,落落就安排给了第三任编辑。
第三任编辑带落落的时间比较长,她是一个性格较为内敛的人,所以她仿佛抱有一种攻克堡垒的决心。截稿日前的一个双休日,她使出妙计,在超市里买了一大袋零食,下班后就直接去落落家,假借带着零食去看她,找她玩的名义,双休日就直接在落落家住下了,住下之后,目的就很明显了,是要督促着落落写稿子,要看着她写,而且必须要检查文档,看清起始字数,然后让她开始敲击键盘。落落写稿子的时候,都戴着一个大耳机,耳机里播放吵闹的动漫音乐,将外界的声音全部隔绝。如果落落不写了,那么还要检查一下字数,看是否达到要求。落落有一个习惯,在稿件没有完成之前是绝对不会给别人看的,就好像不穿衣服暴露在别人面前,泄露了自己的不完美。但是在那位编辑严密的监督之下,无奈,还是会让她看一下字数统计,证明自己已经写了多少。
总之,在一个绝佳的双休日,编辑可以约束落落不玩失踪,约束她写文章,这是很有胜算的事。
但是尽管如此,在那个编辑身上,仍然有一种悲伤的氛围。说起来,落落是很容易和别人亲近的,虽然她的性格里有一种全然的自顾自的态度,但是她也是很能和别人熟络的。这最终导致,在接下来的双休日里,她和编辑一起看起了日剧,还一起玩了游戏,她们聊日本的偶像团体,而且她那里还有秘录的或者是最新的一手视频资讯。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看一下偶像的视频或者演唱会是无法抗拒的宿命,于是,她们两个人沉浸在这种热情里,双休日过去了,最后稿子没写多少,而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落落又失踪了。
在找不到落落的时候,她就只能往落落的邮箱里一封又一封地发邮件(对每个编辑来说,这点可谓殊途同归),她各种话都用上了,比如“我是从外地来上海工作的,在上海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我一直拿不到你的稿子,工作能力已经遭到了质疑,这样下去我可能会丢了工作,那样我就只能回老家了,可是我不甘心,我想留在上海……”“没有等到你的稿子,开会的时候我被批评了,心里特别难过,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感觉无依无靠,特别的孤独,我很想哭……”可见她的文笔是可以的,创意也比较多,走的是经典的催泪路线,但是几天过去,邮箱里仍然没有一丝风吹草动,没人和她演对手戏,这太尴尬了……
她的位置在我的前方,我向前看去,她埋着头,没有什么实际的存在感,她像是一棵蘑菇般的存在,常常被别人当成有一种“不存在这个人”的喜感。我总是看到她耷拉着肩膀站起来,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就说要去落落家了。
那段时间,落落写完了《尘埃星球》,交稿的那天,落落在群里打出一句“我写完了!”,编辑立刻发出满屏幕的撒花欢庆的符号,群里每个人都向落落表示祝贺。
经历过催稿,等待,陪同落落度过赶稿的通宵,这显然是对编辑精神上的折磨,把人弄得精疲力竭,但是作者完成了稿件,编辑还是会觉得心满意足。只是,再怎么心满意足也是短暂的,对于编辑来说,还要不断地给作者制订新的写作计划,催促着作者写出更多更好的稿件,为了使作者能在写作道路上顺利畅通地发展下去,编辑付出了很多默默无闻的努力。
没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照旧,循环往复,新一轮的战役总是要开始……
一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公司楼下的餐厅吃饭,吃完饭,在下楼的楼梯上,她突然对旁人说:“我不回去了,直接去落落家,与其被小四询问落落交稿了没,不如主动先去。”抱着这样背水一战的心态,她将自己像一枚沉默的催泪弹似的投到落落家。
但是没过多久,她也离开了。总要有下一任攻克堡垒的人吧,那个人就是我。
我的性格是有问题的,我自卑,又善于自我麻痹。面对一些心里觉得龃龉的事情,没有勇气抱怨,也不好意思回避,我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承担下来,就像是木棍打在塞满棉花的垫子上,发不出什么声响。这是很糟糕的性格,尤其是与人相处的时候,我很被动,更要命的是,我还会本能地装出很轻松的样子,我显得挺愉快,挺无所谓,挺能装模作样地和别人目光对视一下,可是心里明明已经感觉无法招架了。
在我找不到落落的时候,我一只手里握着电话的听筒,边听着她家电话的彩铃边审投稿邮箱里的稿件,电话无人接听,于是继续按重播,就这么“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如果还是找不到人,那么就只能下午直接去落落家碰碰运气。如果一连拖稿好几个星期,那么我整个人的所有精力和注意力都会陷入一个牛角尖里,我觉得没有办法可想,像热锅上的蚂蚁,感觉头皮发麻。但是每次,无论是面对小四的询问还者是公司里其他人的关心,我竟然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并且胜券在握地说“没问题,落落会交稿的”,有时候我会说“没问题,落落今天下班前就可以交稿”“没问题,我可以保证……”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在面对这样的局面呢?真的是精神不正常了吧。这样的我,开始做上了落落的编辑。
催稿症 3
那段时间,我负责落落的稿子,但是更大一部分工作是审《最小说》的初审。有段时间,我一个人看三个投稿邮箱,认真地选出每一篇过初审的稿件,并且会和每一个过初审的作者沟通审稿意见。如果有的稿子需要修改,就会一一标注出需要修改的部分,解释明白我的修改建议。
我觉得是否能修改好一篇文章,直接证明了一个作者的写作实力。一个优秀的作者,是不应该被一种叙述方式、一种情节设定所限制住的,不是文章被删去了某个段落,或者作某个调整之后,就整个乱了阵脚,失去了方向。修改稿件,是对作者写作实力的一个最直接的考验,如果能很好地修改出让人满意的稿子,这说明这个作者是非常具有潜力的。
我做着初审的重要工作,认识了好些从邮箱里脱颖而出的作者,我对作者们有一种皮肉一般的感情,看到感人的文章时,会毫无顾忌地在电脑前流下泪来,我看到一些人身上确确实实地拥有才华,他们的文笔不亚于成名的作家,甚至比已经出名的作家更加地富有灵气。我希望每次的初审,都可以顺利地过终审,所以每次交给小四初审稿件之后,心情就会变得紧张,在小四开始看初审稿件的时候,就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作者就像是我的软肋,退掉一篇稿子,都让我觉得难过。
那个时候,我很努力,几乎排除了一切纷纷扰扰,我每天看几百封投稿,下班之后也会因为实际作者交稿情况而留下来看长篇小说,回家的业余时间,也和作者保持着私下里的交流。
逐渐地,无论是《最小说》,还是我,都走过了最初的青涩时期,《最小说》从一开始的试刊,变成了正式刊物,作者也随着杂志的发展而逐渐增多。在《最小说》成刊快三年之际,我的作者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公司将一部分作者分给卡卡,以及其他编辑。我的作者从我的手里走了,他们淡出我的掌控范围,由别人向他们约稿,由别人和他们沟通审稿意见,我大度地看着他们离开。有时候,刚刚从投稿邮箱里选出来的作者,如果文笔很好,行文很有功底,那么公司就直接划分给卡卡或者其他编辑带了。血与肉的感觉分离了,他们成为了其他编辑的血肉。
有段时间,我会觉得沮丧,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并不是不理解这样的安排,确实,作者平均地分给编辑负责,会更加周到,也不会忽略到任何一个人,况且,卡卡是我最信赖的文字编辑。只是内心还是会觉得失落,不知道哪一块缺失了,就是感觉心里的某一块,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次,阿敏的漫画部约了别人谈合作,地点是外滩附近,约的是晚上7点。在此之前,阿敏叫上我陪他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后,由于我不是漫画部的人,所以就被告知可以先走了。于是我一个人走出饭店大门,晚上的外滩,路上的行人都在兴致勃勃地隔着黄浦江对着东方明珠拍照,我沿着外白渡桥走,原本是打算出门就打车回家的,但是却不想回家了。
我想要一个人走走,身边不断路过一些游客,他们的声音仿佛离我很远。我在思索,如果说吃完饭就可以走了,那么我算一个什么角色呢?
事情的本身是无可厚非的,我甚至可以早点儿回家休息,况且说到底漫画部其实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可或许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累积的压抑和困惑所致吧,我感觉自己碌碌无为,我可恶的自尊、可恶的不安、可恶的害怕被别人嫌弃的感觉,这个时候都涌上来了。
我翻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眼睛盯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在心里反复算计,这样的心情可以和谁说呢?到底可以和谁说,谁可以理解呢?有谁可以让我开门见山地一个电话打过去,没有前因后果地抱怨一通呢?我“轻轻松松”了那么久,现在,谁可以理解我一下呢?
手机号码停在了落落家的电话上,我盯着看了很久,然后按下了通话键。我把手机贴在耳边,认认真真地听着熟悉的彩铃声音响起,眼睛里有一些莫可名状的东西。电话拨通了,落落接起电话,是依然的好无所谓的声音(落落的声音轻柔,有时比较好听),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此时的我,消极、失落、做作得快要哭出来,但是停顿了一下,恢复平常的口吻说:“你的稿子写得怎么样了?”落落说:“嗯,在写呀,挺好的。”我走在外滩边上,低着头紧握着电话说“那你加油写呀”,她说“嗯,好的”。我不知道在朝哪个方向走,只是专注地打着电话,我说:“那就好,时间已经来不及啦,你写快一点儿啊,那其他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于是电话就挂断了。
之后,我在QQ上和落落说:“其实那天,我心里觉得特别地委屈,是那种突如其来的、不知道哪根神经被突然触及的委屈,我没有谁可以倾诉,只想到你,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电话一拨通,一听到熟悉的彩铃,一听到你接电话的声音,对话就自动变成催稿了,但是当时,说着那些话的时候,我难过得快哭了。”
那天之后,我和落落之间,在私下里也多了一层联系,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和落落之间有了一些默契,她心思细腻,让人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值得依靠的。在我收到玫瑰花的时候,她会和我说心酸得想哭,可是关她什么事呢?在我和她说一些我与别人交往的事情的时候,说到对方傻乎乎的举止的时候,她也说她感动得想哭,她总是在电脑的那一边,对我说的事情、我的情绪认真地去感受,我说起什么话题,她也会认认真真地和我讨论下去。我们偶尔也约出来单独吃饭,我带她去吃羊脊骨火锅,去吃路边的烤羊肉,还有干锅鱼、烤扇贝和烤生蚝,她告诉我她的初恋以及之后几个短暂的恋爱的故事,给我看手机里的短信,似乎一瞬间,落落变成了特别单纯的人,她虽然拖稿,但是约会从来不迟到,她不像是过去那个让我特别头疼的落落。
或许,就是这样,我和落落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岁月荒唐(1)
文/消失宾妮
入夜时这城市忽而起风唤雨,终于散去了盛夏的沉闷暑气。父亲开了窗,借大风肆意吹去家里的迂腐味。长风入夜,我此时才开怀。多数时雨与夜是我的软肋,再加上风,心情会霎时被泡得清亮发软。
我离开故城多年,在北方,难遇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忘了何时开始,总盼望北方干燥苍白的天空能卷来几片雨云,拢身而下,淅沥而忽然地把这座脏脏的城市洗净。可北方的雨真少。即便有,也不似南方的雨云那般任性,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北方的雨季都是预谋已久的事实,毫无惊喜可言。多数人不喜雨,也便不明白我由衷的盼望。之前我也不懂得我喜欢雨哪一点,但后来我明白了,就像我喜欢的季节并非秋季,而是十五度至二十度之间有风的天气那般,我喜欢的也不是整片湿润无序的世界,而是夜晚、黑暗、空气里弥久不散的水与泥土气味,以及入袖舞动的大风。
它们都很豁达。
不似我的敏感脆弱,它们都带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庞大气息。
我本不该写如此随性的情绪,总让人接不到下句,可雨夜总让我想静下来与自己对谈,就好像雨水便是我另一半灵魂。让我想起了一些零碎的自己。于是信手将手边的抽屉抽开来,想找一点儿什么过去的遗迹,但一切已然空空,唯剩下我少女时代收藏的一只木头盒子。打开来,这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干花,明信片,纸条,一对银戒,发钗,每一样我都记得出处。最可怕的是有张我自己的老照片,说及可怕,是因我也忘了我曾狠狠用小刀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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