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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坡的生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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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坡伸着食指往四围一指,她随着手指看了看。然后她把各样的点心一样拿了一块,一共有二十多块。她一块一块的都垫上白纸,然后全轻轻的放在一支小绿竹篮里,笑着递给小坡。跟着,她拿出一个小白绸子包儿来,打开,也掏出一点空气。说:“这是找给你的钱,你给的太多了。”
小坡乐得跳起来了!
“哟,你会跳舞啊?”小姑娘娇声细气的说,好象个林中的小春莺儿。
“会一点,不很好。”小坡很谦虚的说。
“咱们跳一回好不好?”小姑娘说着,走到柜台的后面,捻了墙上的小钮子一下,登时屋中奏起乐来。她过来,拉了拉小裙子,握住小坡的手。小坡忙把篮子放下,和她跳起来。她的身体真灵活轻俏,脚步儿也真飘飕,好象一片柳叶似的,左右舞动。小坡提心吊胆的,出了一鼻子汗,恐怕跳错了步数。
“点心在那儿哪?”(口骨)拉巴唧在门外说。
“篮子里呢。”小坡回答,还和她跳着。
(口骨)拉巴唧进来看了看小绿篮子,说:
“你刚才一定是伸了一个手指吧?你要用两个指头指,她一定给你一样两块!”
“馋鬼!”小坡低声的说。
“他是好人,不是馋鬼!”小姑娘笑着说:“我们愿意多卖。卖不出去,到晚上就全坏了,多么可惜!我再给你们添几块吧?”
小坡的脸又红了!哎呀,影儿国的事情真奇怪,一开口便说错,简直的别再说了!
“不用再添了,小姑娘!”(口骨)拉巴唧说:“你看见钩钩了没有?”
“看见了!”小姑娘撒开小坡的手,走过(口骨)拉巴唧那边去:“跟着个大老虎,是不是?”
(口骨)拉巴唧的鼻子纵起来,耳朵也竖起,好象个小兔:“对呀!对呀!”
“老虎在这儿给钩钩买了几块点心,临走的时候,老虎还跟我握手来着呢!”小姑娘拍着手说。
“这一定不是那个专爱欺侮小姑娘的四眼虎!”小坡说。
“少说话!”(口骨)拉巴唧瞪了小坡一眼。
“你要是这么没规矩,不客气,”小坡从篮子里拿起一块酥饼:“我可要拿点心打你了!”
(口骨)拉巴唧没答理小坡,还问小姑娘:“他们往那边去了呢?”
“上山了。老虎当然是住在山上!”小姑娘的神气似乎有点看不起(口骨)拉巴唧。
“该!”小坡咬了口酥饽饽。
“山在那里呢?”
“问老虎去呀,我又不住在山上,怎能知道!”小姑娘嘲笑着说。
“该!”小坡又找补了一口酥饼。
(口骨)拉巴唧的脸绿了,原来影儿国的人们,一着急,或是一害羞,脸上就发绿。
小姑娘看见(口骨)拉巴唧的脸绿了,很有点可怜他的意思。她说:
“你在这儿等一等啊,我去找张地图来,也许你拿着地图可以找到山上去。”
小姑娘慢慢的走到后边去。(口骨)拉巴唧急得什么似的,拿起点心来,一嘴一块,恶狠狠的吃。小坡也学着他,一嘴一块的吃,两人一会儿就把点心全吃净了。(口骨)拉巴唧似乎还没吃够,看着小绿竹篮,好象要把篮子吃了。小坡忙着捡起篮子来,放在柜台后面。
小姑娘拿来一张大地图。(口骨)拉巴唧劈手抢过来,转着眼珠看了一回,很悲哀的说:“只有山,没有道路啊!”
“你不要上山吗,自然我得给拿山的图不是!”小姑娘很得意的说。
“再说,”小坡帮助小姑娘说:“拿着山图还能找不到山吗?”
“拿我的眼镜来,再细细看一回!”(口骨)拉巴唧说。
小姑娘忙把眼镜摘下来,递给他。“这是我祖母的老花镜,不知道你戴着合适不合适。”
“戴在脑后边,还有什么不合适!”(口骨)拉巴唧把眼镜戴在脑杓上,细细看着地图。看了半天,他说:“走哇!这里有座狼山,狼山自然离虎山不远。走哇,先去找狼山哪!拿着这张地图!”
小坡把地图折好,夹在腋下,和小姑娘告辞,
“谢谢你呀!”(口骨)拉巴唧向小姑娘一点头,慌手忙脚的跑出去。
十四 猴王
小坡忽然一迷糊,再睁眼一看,已经来到一座小山。山顶上有些椰树,鸡毛撢子似的,随着风儿,来回撢天上的灰云。
“嗗拉巴唧!”小坡喊。哎呀!好难过,怎么用力也喊不出来。好容易握着拳头一使劲,出了一身透汗,才喊出来:“嗗拉巴唧!你在那儿哪?”
没有人答应!小坡往四下一看,什么也没有,未免心中有点发慌。这就是狼山吧?他想:在国语教科书里念过,“狼形似犬”,而且听人说过狼的厉害;设若出来几只似狼的东西,叫他手无寸铁,可怎么办!
他往前走了几步,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嗗拉巴唧也许叫狼叼去了吧?!”正这么想着,由山上的小黄土道中来了一只猴子,骑着一个长角的黑山羊,猴子上身穿着一件白小褂,下身光着,头上扣着个小红帽盔,在羊背上扬扬得意的,神气十足。山羊有时站住,想吃些路旁的青草,猴儿并没拿着鞭子,只由他的尾巴自动的在羊背上一抽,山羊便赶快跑起来。
小坡简直的看出了神。离他还有几丈远,猴儿一扳羊角,好象驶汽车的收闸一样,山羊便纹丝不动的站住了。猴儿一手遮在眼上,身子往前弯着些,看了一会儿,高声的叫:
“是小坡不是呀?”
猴儿怎么认识我呢?小坡惊异极了!莫非这是植物园?不是呀!或者是植物园的猴子跑到这儿来了?他正这么乱猜,猴子又说了:“你是小坡不是呀?怎么不言语呀!哑巴了是怎着?!”
“我是小坡,你怎么知道呢?”小坡往前走了几步。
猴儿也拉着山羊迎上来,说:“难道你听不出我的语声来?我是张秃子!”
“张秃子?”小坡有点不信任自己的耳朵,“张秃子?”
这时候,猴子已经离小坡很近,把山羊放在草地上,向小坡脱帽鞠躬,然后说:“你不信哪?我真是张秃子!”
小坡看了看猴子头上,确是头发很少,和张秃子一样。
“坐下,坐下!咱们说会儿话!”张秃子变成猴子,似乎比从前规矩多了。
两个坐在大石头上,小坡还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坡,你干什么装傻呀?”张秃子的猴嘴张开一些,似乎是笑呢。“你莫非把我忘了?”
小坡只能摇了摇头。
“你听我告诉你吧!”
“呕!”小坡还是惊疑不定,想不起说什么好。
张秃子把小红帽子扣在头上,在大石头上,半蹲半坐的,说:
“有一天我到植物园去,正赶上猴王的生日。我给他些个香蕉什么的,他喜欢的了不得。一边吃,一边问我愿意加入猴儿国不愿意。我一想:在学校里,动不动就招先生说一顿。在家里,父亲的大手时常敲在咱的头上,打得咱越来头发越少。这样当人,还不如当猴儿呢!可是对猴王说:我不能当普通的猴子,至少也得来个猴王作作。你猜怎么着,猴王说:正好吗,你到狼山作王去吧。那里的猴王是我的弟弟,——小坡,我告诉你,敢情猴王们都是亲戚,不是弟兄,便是叔侄。——前两天他和狼山的狼王拜了盟兄弟。狼王请他去吃饭,那知狼王是个老狡猾鬼,假装喝醉了,把我兄弟的耳朵咬下一个来,当酒菜吃了。然后他假装发酒疯儿,跟小猴们说:‘咱们假装把猴王杀了好不好?’小猴们七手八脚的便把我兄弟给杀了!”
“好不公道!不体面!狼崽子们!”小坡这时候听入了神,已经慢慢忘了张秃子变猴儿的惊异了。
“自然是不公道哇!小坡,你看,咱们在操场后面打架多么公平!是不是?”
“自然是!”小坡好象已把学校忘了,听张秃子一提,非常的高兴。
“猴王落了许多的泪,说他兄弟死得太冤枉!”
“他不会找到狼山,去给他兄弟报仇吗?”小坡问。
“不行啊,猴王不晓得影儿国在那里呀!他没看过电影。”
“你一定看过电影,张秃子?”
“自然哪,常由电影园的后墙爬进去,也不用买票!”张秃子的嘴又张得很大,似乎是笑呢。
“别笑啦,笑得那个难看!往下接着说吧。”此时小坡又恢复了平日和张秃子谈话的态度。
“猴王问他的兄弟亲戚,谁愿到狼山作王,大家都挤咕着眼儿一声不出。后来他说,你们既都不敢去,我可要请这位先生去了!他虽不是我的亲戚,可是如果他敢去,我便认他作干兄弟。于是猴王和我很亲热的拉了拉手,决定请我去作狼山的猴王。我自己呢,当然是愿意去;我父亲常这么说:秃子将来不是当王,就作总统,至少也来个大元帅!”
“大元帅是干什么的?”
“大元帅?谁知道呢!”
“不知道吗,你说?”
“说,一定就得知道哇?反正父亲这么说,结了,完了!”
“好啦,往下说吧!”
“我答应了猴王,他就给我写了一封信。”
“他还写信?”小坡问。
张秃子往小坡这边凑了凑,挨着小坡的耳朵根儿说:“他们当王的都不会写字,可是他们装出多知多懂的样儿来,好叫小猴子们恭敬他们。他只在纸上画了三个圈儿,画得一点也不圆。他对我说:你拿着这封信到狼山去,给那里的官员人等看。他们就知道你是他们的新王了。”张秃子抓了抓脖子底下,真和猴子一样。
小坡笑开了。
“你是笑我哪?”张秃子似乎是生气了:“你要晓得,我现在可是作了王。你顶好谨慎着一点!”
“得了,张秃子!你要不服我,咱们就打打看!你当是作了猴王,我就怕你呢!”
张秃子没言语,依旧东抓西挠的,猴气很深。
小坡心里说:作王的人们全仗着吹气瞪眼儿充能干,你要知道他们的老底儿,也是照样一脑袋顶他们一溜跟头!然后他对张秃子说:
“得了,咱们别吵架!你作了王,我好象得恭敬你一点。可是你也别假装能干,成心小看我!得了,说你的吧。”
张秃子自从作王以后,确是大方多了,一想小坡说得有理,就吹了一口,把怒气全吹出去了。“没人看着咱们,你爱怎样便怎样;当着小猴儿们,你可得恭敬着一点;不然,我还怎叫他们怕我呢?好,我往下说呀:拿着猴王的信,我就跑影儿国来了。”
“打那儿进来的?”
“从点心铺的后门进来的。”
“喝了街上的牛奶没有?”小坡很想显显他的经验。
“当然,喝了六杯牛奶,吃了一打点心!”
“肚子也没疼?”小坡似乎很关心猴王的健康。
“疼了一会儿就好了。”
“好,接着说。”
“你要老这么插嘴,我多咱才能说完哪?”
“反正你们当王的一天没事,随便说吧。”
“没事?没事?”张秃子挤着眼说:“你没作过王,自然不知道哇。没事?一天到晚全不能闲着。看那个猴子力气大一些,好淘气捣乱,咱赶紧和他认亲戚,套交情,送礼物;等冷不防的,好咬下他一个耳朵来,把他打倒!对那些好说话的猴儿呢,便见面打几个耳光,好叫他们看见我就打哆嗦!事情多了!没事?你太小看作王的了!”
“呕!”小坡没说别的,心中有些看不起猴王的人格。
张秃子看小坡没说什么,以为是小坡佩服他了,很得意的说:
“到了狼山,我便立在山顶上喊:猴儿国的国民听者:新王来到,出来瞧,出来看!这一喊不要紧哪,喝!山上东西南北全呕呕的叫起来,一群跟着一群,一群跟着一群,男女老少,老太太小妞儿,全来了!我心中未免有点害怕,他们真要是给我个一拥而上,那还了得!我心里直念道:张秃子!张秃子!挺起胸脯来干呀!我于是打开那封信,高声的喊:这是你们死去猴王的哥哥给我的信,请我作你们的王!喝!他们一看纸上的圈儿,全跪下磕起头来。”
“磕了几个?”小坡问。
“无数!无数!叫他们磕吧,把头磕晕,岂不是不能和我打架了吗?等他们磕了半天,我就又喊:拿王冠来!有几个年老白胡子的猴儿,喳了一声,就爬到椰子树上,摘下这顶红小帽来。”张秃子指了指他头上的红盔儿。
“很象新加坡的阿拉伯人戴的小红盔儿!”小坡说。
“阿拉伯人全是当腻了王,才到新加坡去作买卖!”
“呕!”小坡这时候颇佩服张秃子知道这么多事情。
“我戴上王冠,又喊:拉战马来!”
“什么是战马呀?”
“你没到二马路听过评书呀?张飞大战孔明的时候,就这么喊:拉战马来!”
“孔明?”
“你赶明儿回新加坡的时候,到二马路听听去,就明白了。站着听,不用花钱。”
“呕!”小坡有点后悔:在学校里,他总看不起张秃子,不大和他来往,那知道他心中有这么些玩艺儿呢!
“我一喊,他们便给这个拉来了。”张秃子指着长角山羊说:“我本来是穿着件白小褂来的,所以没跟他们要衣裳。我就戴着王冠,骑上战马,在山坡上来回跑了三次。他们都吓得大气不出,一劲儿磕头。我一看,他们都有尾巴,我没有,怎么办呢?我就折了一根棕树叶,把叶片扯去,光留叶梗,用根麻绳拴在背后,看着又硬又长。他们一看我有这么好的尾巴,更恭敬我了。这几天居然有把真尾巴砍下去,为是安上棕叶梗,讨我的喜欢。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两天我正和他们开会商量怎么和狼王干一干。”
“你们会议也和学校里校长和先生的开会一样吧?”
“差不多,不过我们会议,只许我说话,不许别人出声!”张秃子说,摇着头非常得意。
“你要和狼王打起来,干得过他吗?”
“其实我们是白天出来,狼们是夜间出来,谁也遇不见谁,不会打起来。不过,我得好歹跟他们闹一回;要不然,猴子们可就看不起我啦!作王的就是有这个难处,非打仗,人们不佩服你!”
“你要真和狼王开仗的时候,我可以帮助你!”小坡很亲热的说。
“那末,你没事吗?”
“哟!”小坡机灵的一下子,跳起来了,忽然想起嗗拉巴唧:“有事!差点忘了!我说,你看见嗗拉巴唧没有?”
“看见了,在山洞睡觉呢。”
“这个糊涂鬼!把找老虎的事儿忘了!”
“干什么找老虎呀?”张秃子抓着胸脯,问。
“老虎把钩钩背去啦!”
张秃子呕呕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呢?”小坡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找不出可笑的地方来。
“他找老虎去?他叫老虎把钩钩背走的!”
“我不信!他一提钩钩便掉眼泪!再说,你怎么知道?”
“你不信?因为你还不晓得影儿国人们的脾气。他们一天没事儿作,所以非故意捣乱不可。他叫老虎把钩钩背去,好再去找老虎不答应。可是有一样,老虎也许一高兴,忘了这是嗗拉巴唧闹着玩呢,硬拉住钩钩不放手。”
“我真盼着老虎变了卦,好帮着嗗拉巴唧痛痛快快打一回!”小坡搓着手说。
“那么好啦,你跟我去看他吧。”张秃子骑上山羊,叫小坡骑在他后面,好似两人骑的自行车。走着走着,张秃子忽然问:
“小坡,看见小英没有?”
“干什么呀?”
“很想把她接作王妹,哎呀,王的妹妹该叫作什么呢?王的媳妇叫皇后,王的儿子叫太子,妹妹呢?”
小坡也想不起,只说了一句:“小英恨你!”
“恨我?我作了猴王,她还能恨我?”
小坡没说什么。
走了半天,路上遇见许多猴子,全必恭必敬的,立在路旁,向他们行举手礼。张秃子睬也不睬的,仰着头,一手扶着羊角,一手抓着脖子。小坡一手扶着羊背,一手遮着嘴笑。
过了一个山环,树木更密了。穿过树林,有一片空场,有几队小猴正在操演;全把长尾巴围在腰间当皮带,上面挂着短刺刀。
过了空场,又是个山坡,上面有两排猴儿兵把着个洞门。洞门上有面大纸旗,写着两个大黑字:“秃子”。
“到了!”张秃子说。
十五 狼猴大战
猴子们本来住在树林里,用不着盖什么房屋,找什么山洞的。张秃子虽变成猴子,但还一时住不惯树林,所以他把那个山洞收拾了一下,暂作为王宫。
洞真不小:一进门有三间大厅,厅里并没有桌椅,只在墙的中腰掏了些形似佛龛的小洞,猴王接客的时候,便一人坐在一个小洞里,看着很象一群小老佛爷。穿过大厅,还有两列房子。一列是只有四壁,并没有屋顶,坐在屋里,便可以直接看天;这是猴王的诸大臣的卧室;因为他们住惯了树林,一旦闷在屋里,有些不痛快;而且下雨的时候,不淋得精湿,也不舒服;出门入户的也觉得太麻烦;所以猴王下命,拆去屋顶,以示优遇。对面的一列是猴王住着的地方,确有屋顶,但是一连十几间,全没有隔断;因为猴王张秃子睡觉好打“把式”,既没有隔断,他便可以自由的从这头滚到那头。吃饭的时候,爱嚼着东西翻几个跟头呢,也全没有阻挡,而且可以把汤放在这头,把菜放在那头,来回跑着吃,也颇有趣。这列房的房顶上有许多小猴,一手拿着喇叭,一手遮在眉上往远处望着;若是有狼国人来行刺,或有别的野兽来偷东西,他们好吹喇叭警告山洞四围的卫兵。——张秃子自作了猴王以后,一点也不象先前那样胆粗气壮了!
这两列房后面有个花园,园里并没有花草,只在园门上张秃子用粉笔写了“花园”二字。张秃子游园的时候,随意指点着说:“玫瑰很香很美呀!”随着他的人们,便赶快跑到他所指的地方细看一回,一齐说:“真好!真好!”他们要不这样说,张秃子一生气,便把他们种在那里当作花草儿。
张秃子领着小坡在洞内看了一遭,诸大臣都很恭敬的在后面随着。到花园里,小坡问:“花草在那里呢?”诸大臣全替他握着一把儿汗。可是张秃子假装没听见,回过头来向大臣们说:“谁叫你们跟着我呢?去!”诸大臣全弯着腰,夹着尾巴,慌忙跑去。
张秃子把小坡领回到大厅里。他自己坐在最大的一个龛里,正对着屋门。小坡坐在猴王的右手。门外来来往往的小猴们全偷着眼看小坡,不知他是猴王的什么人。张秃子板着脸,不肯多说话;怕小坡乱问,叫小猴们听见,不大好。正这么僵板的坐着,忽然进来一个猴兵,慌慌张张的,跑在大厅中间,说:“报告!”
“什么事?”张秃子仰着脸,高声的问。
“不好了,大王!狼王派了八十万大军,打我们来了!”猴兵抹着眼泪说。
“你怎么知道?”张秃子问。
“我们捉住一个狼侦探,他说的!”
“他在那儿呢?”
“在外面睡觉呢!”
“他睡觉吗,你怎会知道他们有八十万人马,啊?糊涂!不要脸!”张秃子扯着脖子喊,为是叫门外的小猴们全听得见。
猴兵抓着大腿,颤着说:“大王!他要是不睡着,我们那能拿得住他呢。我们捉住他,把他推醒,他就说:八十万人马!就又睡去了。”
“把他拿进来!”
“不行呀,大王!一动他就咬手哇!”
“怎么办呢?”张秃子低声的问小坡。
“咱们出去看看,好不好?”
“那不失身分吗?我是猴王啊,你要记清楚了!”
“你这些猴兵没有用,有什么法儿呢!”
“好吧,咱们出去看看。”张秃子说,然后很勇敢的问那个猴兵:“把他捆好了没有呢?”
“捆好了,大王!”
“那么,捆他的时候,为什么不咬手呢?”
“大概他愿意叫人家捆起来,不喜欢叫人家挪动他;狼们都有些怪脾气呀,大王!”
“不要多说!”张秃子由墙上跳下来。
小坡遮着嘴笑了一阵。
随着猴兵,他们走出洞口,一队卫兵赶快跟在后面。到了空场,一群猴兵正交头接耳的嘀咕,见猴王到了,登时排好,把手贴在眉旁行礼。
“狼侦探在那里呢?”张秃子问,态度还很严重,可是脸上有点发白。
队长赶快跑过来,用手一指,原来狼侦探在一块大石头上睡得正香呢。一根麻绳在狼身上放着,因为猴兵不敢过去捆他,只远远的把麻绳扔过去。张秃子打算凿猴兵的头几下,惩罚他报告不真,可是往四下一找,猴兵早已跑得没影儿了。
张秃子看着那群兵,那群兵瞧着张秃子,似乎没有人愿意去推醒狼侦探。
小坡看得不耐烦了,扯开大步,走到大石头前面,高声的喊:
“别睡了,醒醒!”
张秃子和兵们也慢慢的跟过来。
狼侦探张了张嘴,露出几个尖利的白牙。兵们又往后退了几步。
“起来!起来!”小坡说。
狼侦探打了个呵欠,伸了伸腰儿,歇松的说:“刚作个好梦,又把我吵醒了,不得人心!”
“你要是瞎说,我可打你!快起来!”
众猴兵一听小坡这样强硬,全向前走了两步,可是队长赶快叫了个:“立——正!”于是大家全很勇敢的远远站住。
“你是那里来的?”小坡问。
狼侦探不慌不忙的坐起来,从军衣中掏出个小纸本来,又从耳朵上拿下半根铅笔。他看了看小坡,又看了看大家。然后伸出长舌头来,把铅笔沾湿,没说什么,开始在小本上写字,写得很快。
“我问你的话,没听见是怎么着?”小坡有点生气了!
“等等,不忙!等我写完报告,再说。”狼侦探很不郑重的说,一边写,一边念道:“有一块空场,场里有猴兵四十万。还有一小人,模样与猴兵略有不同,问我从那里来的。此人之肉,或比猴兵的更好吃。好了!”狼侦探把小本放回去,铅笔插在耳上,向小坡说:“你问我从那儿来的?我是狼王特派的侦探!你似乎得给我行个礼才对!”
“胡说!”小坡又往前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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