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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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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扯什么?就事儿说事儿,没让你写评论员文章。”听到大顺的感慨,我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我头顶这绿光的确在东兴眼里闪了不短的日子了。难怪他一天到晚老怀着无比惋惜的变态眼神瞅着我,没准儿心里一个劲儿在琢磨我跟于谁的性能力更高,“消息可靠吗?那跟小雨有什么关系?”
“应该还是可靠的,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了。我就知道你丫还惦记着小雨。我听我一朋友说,最近半导体部领导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据说是揭露于正浩贪污腐败的。部里空气都很紧张。这绝密消息啊,你可别把我卖了。所有部里的人都很收敛,生怕这件事情捅到中央去。还听说可能要内部先立案调查,你想,小雨跟于正浩搅在一起,于正浩真要贪污腐败,这小雨八成不是知情不报,就得是同流合污了。要治起罪来,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顺的这番话让我眼前的阳光全部躲到了乌云的阴影里。这个消息证实了我心里的某些设想。我几乎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那1500万人民币的资产应该是流到于的腰包里去了,东兴和星宇都不过是于正浩操纵的棋子。小雨呢?这个丫头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我的心里突然很上火。挂了大顺的电话,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是下班的时间。我决定去小雨的公司堵她。我不能看着她滑到火坑里而置之不理,她是我爱过的女人,虽然现在更多的是伤痛和仇恨,不管她还爱不爱我,我所希望的只是她幸福。我不愿意她最后落得跟成克杰抑或李纪周的情妇们一样的下场,这不光侮辱了她自己,更侮辱了我的智商和我的性商。
我脸色难看地返回拍摄大厅,蓓蓓已经弄好等在那里了:“怎么了?谁的电话?”她看了看我的脸色。
“啊,没什么事儿,是大顺。好了没?赶紧照吧。”由于事牵小雨,我不愿意跟蓓蓓多说,能避就避。摄影师也颇解人意地及时过来把我们拽去继续照另外两组。
由于心里揣着小雨的事情,我只想让照相的过程迅速一点儿,我的整个动作都十分配合摄影师的摆弄。他让我笑,我便笑,让我陶醉,我便把眼微闭,把面前的蓓蓓想成大把的美钞。摄影师还是不满意我的笑容,终于在旁边发了话:“让你含情脉脉地笑,你怎么总笑得色迷迷的?”
“有区别吗?”我已经慢慢被折磨得丧失了耐心,从小到大,老子一直这么笑,也没被人指责色迷迷,相反,很多女人都喜欢我这种笑容。
“当然,你笑得眼睛眯成个缝儿,怎么可以这样?”摄影师满头大汗地做着指导。
“笑起来眼睛当然眯上了,你幸福地笑一个,我不信你眼睛还能瞪得跟牛眼似的。”我抗争着。已经在这里被他摆弄了一下午,竟然还被称为不合格,让我颇有些想卖春却卖不出去的沮丧。
“你这个人啊,耐心点儿,看看人新娘子,涵养多好!含蓄地笑,不要笑那么用力好吧?你看看,看看新娘子,慢慢想像,好像她是你有生遇到的第一个女人那样……”摄影师对着镜头,挥着手,慢慢引导。
这招对我实在不管用。我有生遇到第一个女人时,我的眼神是饿狼般的,比色狼还厉害。没办法,为了尽快结束这种卖笑生涯,我尽量让我的嘴不要咧得那么大,也开始持续一分钟不眨眼,故意让眼睛里有湿润的感觉,雾蒙蒙的像含着春水。连蒙带骗,我们终于被通知全部结束了。
把蓓蓓一路送到我家门口,我看着她抬腿下车,没有动地方,心里盘算着,如何启齿跟她说明我还想去会小雨的事情。
“你怎么不下车?”蓓蓓站在外面,弓身看了眼纹丝不动的我。
“蓓蓓,”我咽了咽口水,“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好吗?”
蓓蓓看着我的眼睛,有一分钟,突然冷冷地笑了一声:“什么事情?要这么着急?”
“公事,你别多想。”我解释着,只想快点儿走,再晚,怕堵不上丫头了。
“公事?公事会让你魂不守舍到现在?”蓓蓓的声音突然尖锐高昂起来,像早上吊嗓子的京戏演员。
我大吃了一惊,惊诧于她对我的敏感度。“我哪里魂不守舍了,我不是一直很合作地和你照相吗?”我强辩着。
“你以为呢?哼,你什么时候这么合作过?你这合作不是心虚反常又是什么?”
想不到这装孙子还装出毛病来了。人哪,如果你装爷装了一辈子,千万别尝试去装孙子,以为能蒙混过关,实际上把自己心里那点儿私念全暴露无遗。
“大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蓓蓓双手抱在胸前,咄咄逼人地注视着我。女人总是愿意把自己弄得跟王母娘娘似的洞察一切,实际上只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而已。聪明的女人是会收放自如的。我叹了口气:“没什么,小雨可能遇到些商业上的麻烦,她自己也许还不知道。”我简单地把于可能受财务审查的事情大致说了说,太深,我不愿意谈。毕竟大顺嘱咐在先,有时候男人对哥们义气比夫妻情分看得似乎更重。
“原来你是去当救世主?”蓓蓓不屑地冷笑。
“我可以走了吧?”知道她开始犯小性儿,我不打算去理,低头挂上车挡,准备松刹车,踩油门儿。不想蓓蓓“噌”地蹿到了我车子前面,背对着我,挡住了去路。我惊出一身汗,灭了车,跳了出来:“你干什么?这么开玩笑,不要命了?”
“谁跟你开玩笑?”蓓蓓转过身子,眼睛直视着我,目露凶光。我突然觉得女人不可理喻的状态都差不多,“你不许去!”她斩钉截铁地跟我对抗着。
一一四
109。九阴白骨爪(2)
“给个理由,我不是去偷情。”蓓蓓的蛮横无理让我突然有些逆反。
“她现在是你什么人?她也不是小孩子,她干什么,还用你去指导?”
“她是我前妻,我只希望她幸福,我只做我觉得无愧的事情,你总不希望我沦落得无情无义吧?”
“无愧?不想无情无义?”蓓蓓凝视着我的脸,轻轻重复着这几个字,随后眼底慢慢漾上来一层寒冷的薄雾,“你以为你是什么,拯救人类?我警告你,你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你怎么确定小雨不是跟于正浩一伙儿的?你怎么知道东兴给你副总的位置不是看在小雨那个姓于的面子?你又怎知小雨不是在那姓于的耳朵里说了什么才让你做到今天?”
“小雨不是那样的,她应该是不知情的,她容易被一些表面事物蒙蔽。我不过尽自己的努力,让她免于不应该的伤害。”蓓蓓的几句话,突然扎到了我的痛处,让我生出一些反感,我固执地辩解,心底抗拒着这种结论,骨子里我一直觉得小雨只会是一个为了爱情而背叛的女人,而不应该是为金钱和权力,但丫头自始至终没有给过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这番辩解也就显得格外虚弱无力。
蓓蓓紧闭双唇,深深凝视着我,随后眼里突然升上一种痛意。她缓缓摇了一下头,合了合眼睛,再度盯住我,一脸的绝望和无助:“伤害?都这个时候,你心里还只想着让‘她’免于不应该的伤害。郭子……”蓓蓓定了定,绝望和无奈突然消逝得干干净净,眼神里多了刀子般的犀利,“你的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你以为谁都离不开你吗?离开你都会万劫不复,痛不欲生吗?其实是你离不开别人而已,感情上,你离不开小雨,你以为她会跟你一样惦记你吗?包括事业上,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帮助,你事业上寸步难行!”
我再一次领略到了女人的刻薄。一个女人刻薄起来,针针见血。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说完没有?”我沉着个脸,尽量让自己能够做到好男不和女斗,彼此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会伤人,更会伤心:“说完,我走,车子放这儿,我打车去。”我转身准备离开。
“郭子,你敢去。”蓓蓓失态地尖着嗓门儿叫。我回头看着她,她鼓鼓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我突然轻蔑的一笑:“我必须去!”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不去,我郭敬轩就真成了吃软饭的主儿了。”
我转身,抬腿,准备开拔,不想右手的脉门突然被扣住,我回头,是蓓蓓充满愤怒的扭曲的脸,那一刻,我突然想到金庸笔下的张无忌,为了赵敏的一封信,毅然离开跟周芷若结婚的现场,而周姑娘则在身后使出九阴白骨爪。我轻而易举地抬手甩脱了她,却不想她一手又抓住我的衣袖,也许她的力气失控,也或许我的初速度大了些,挣扎拉扯间,就听呲啦一声,我的右手衬衣袖子齐刷刷被整个拽了下来。蓓蓓向后踉跄了几步,站定,吃惊地张大了嘴。靠,什么玩意儿?!这还是品牌的衬衣呢!这件衣服刚在超市买了没多久,为了今天照相才换上。蓓蓓手里拎着那一只空袖子,傻在那儿。我看了看不伦不类的装束。得,一闭眼,一咬牙,把左胳膊袖子也整个扯了下来,马甲也是衣服啊,总比不伦不类强得多。我把那只袖子往蓓蓓怀里一抛,一个姓徐的酸人说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比他更牛,我不光没带走云彩,还留下了衣袖。我从车里顺了个外衣,套上,不再看蓓蓓一眼。今天我们彼此伤害得已经够了,我要先去解决丫头的事情再来顾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坚决地阻拦我,我跟小雨之间还能再发生什么呢?如此明白、理性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和失态?我抛下了蓓蓓,也抛下了蓓蓓的愤怒和眼泪,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我抛下的,也许真的是这个女人的后半生……
一一五
110。痛彻心肺的爱情表白
我很快打了个车,整个城市一到上下班的高峰时期,交通就跟便秘了似的,司机按照我给的路线绕了个道直奔小雨的北建技发。我期望在她下班前能够截住她,虽然我没有把握她是否愿意见我。冲到她们公司门口,我用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响了三声,她接了,这让我觉得今天的断袖外带九阴白骨爪都没有白受。
“小雨,是我,我现在就在你们门口,找你有急事,你务必要见我一面。”我的声音很冲,很坚定,甚至带点儿强迫的味道。
“我要下班了,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丫头的口气竟然跟个臭棍子似的,又直又没有感情。
这让我大为光火:“你要不要脸?”
“……”丫头半天没吭气,被我劈头盖脸的一句吓住了。
我快速看了看周围,一个烟摊儿卖烟的壮汉懒洋洋地翘着个脚坐在那里。
“看过《有话好好说》没?你如果不想跟我有话好好说,我兜里有100块钱,你说,我扔给旁边一卖烟的,他是不是也会绕着你们大楼喊出相同的话来?”感谢老谋子给我提供了生活必须的灵感,我相信丫头一定受不了一陕西民工绕着她们大楼叫着“小雨,我爱你!”
果然,半分钟后,小雨的声音平静地传过来:“5分钟后,门口见。”艺术来源于生活,又能反过来为生活所用。当电影、小说大师们知道自己的作品不光“滋润”了人的心灵,还教会了人如何卑鄙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痛心?
连一秒钟都不差,小雨出现在了公司的大玻璃门外,东张西望地寻找着。我在远处一棵树下面冲她招了招手,她朝我走了过来。
站在我面前,她看着我,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很快飘过我的头顶,落在对面的马路上,我看见她抿紧嘴强忍着笑意。这才想起,今天为了照婚纱照,我剃了这个上海瘪三头。
“呵,你倒是很准时嘛。”我轻声冷哼着。
“看来,你是需要有人管教啊,那满头野马鬃也顺了,不像以前似的支棱着啊。”小雨笑着看着我,眼睛眯成一个缝儿,鼻头耸起,看上去跟重阳节的菊花似的。笑得太过了,让我觉得有了假的味道。
“那是,精神吧?刚照完婚纱照,现买现卖了。”我突然有了一种要她吃醋的欲望。用手摸摸齐刷刷的头顶,真够齐的,都拉手。
小雨面色大变,瞬时冷若冰霜起来:“你来,就告诉我你快结婚了是吗?现在,我知道了,可以走了吧?”说完,她也不等我答复,转身要离开。
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很奇怪,她的突然变冷竟然让我心里有种相反的感觉,心里一暖,我把她拽到我身前,我看到了她雪亮的眼睛,她均匀的呼吸喷到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
“小雨,离开于正浩。”我声音很坚定,我不想废话,只想用最直接的话语表明我的立场。
听到这个,小雨皱了下眉,扭着肩膀挣脱我的手心:“过好你自己的生活,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她一只手抱住另一只胳膊,站在那里,低头跟我说着。
“实话告诉我,于正浩是不是在贪污,你是不是跟他搅在一起搞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你从哪里听说的?”小雨迅速扬起了眉毛。
“不用你管,只要你回答。”我不想出卖大顺。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以瞎说。”小雨又皱起了眉头。
“证据?星宇那上千万的资产到底流到谁的腰包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想如果真贪,要做的也不会光是这一笔。”我在旁边冷笑。
听到这里,小雨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是的,我跟你一样,也怀疑,但那只是怀疑,你懂不懂?”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并不能说明什么,大家都是在怀疑,所以,我跟你去取了证,也是为了将来万一有事情,我能够脱身。我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幼稚,我会保护我自己,也请你放过我,不要再关心我了好不好?”
“既然怀疑他在贪污,你何苦跟着他蹚这浑水,你疯了吗?”我苦口婆心,谆谆教诲,“现在有人怀疑他了,就会立案,就会追查,如果真有问题,我敢保证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办?跟以前被皇上宠幸后的女子似的,等皇上一驾崩,不是陪葬就是发配尼姑庵?”我想我的话一定太难听了,小雨的背又直了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样,不用你好心来管,于正浩贪不贪,我不关心,也不在意,只要他对我好,他关心我,就够了。”
“小雨,别固执,离开他,好不好,那是个火坑儿,会烧死你的。”我扶着她的肩膀,我真是有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抗上肩膀带走的冲动。
“火坑儿?哪里又不是火坑呢?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再说,你也太低估于正浩的能力了,他不会有事情的。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尊重一下蓓蓓的感受,我们都是女人。”她直视着我的双眼,坚定而勇敢。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铁了心要来告诉她于是个危险人物,有着不法行为,也铁了心要劝她离开他,但是小雨却好像铁了心要和于生死在一起,这让我很无趣,并有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抓着她异常坚定的肩膀,我有一种极度的失败感。就在我准备松手随她去的同时,一辆黑奔驰缓缓开了过来,停下。于正浩,深邃而意味深长地笑着立在车门边上,微抬着下巴,优雅地看着我。
我放开小雨,但是一种护卫自尊的潜意识又萌生上来:“小雨,离开他!他只会毁了你!”我的口气从没有如此迫切和诚恳。
“小雨,我不强迫你,你自己选择,选择你要的人和情感,选好,就不要后悔,我给你充分的自由去选择。”于正浩远远地站在那里,冲小雨说着,并自信地看着这一切,那种傲慢的笑容像锥子一样扎着我的心。
丫头站在我们中间,看了看于,又看了看我,我看见她咬了咬唇,那么缓慢地抬起了头,她看着我,但眼光却像穿透了我,飘到我身后去了一样。
“郭子,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滑落下去,一种寒意从脚底浸了上来,她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似的。
“郭子,我爱他,我不能离开他,我爱他,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生命,即使见不到的时候,那种爱还在燃烧着,我做不到不爱他,所以我不能离开他,你了解不了,甚至连他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奶奶的,这几句话竟然用了五个爱,我如同被重锤猛击了一样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她转身,向着于正浩走去,连头都没有回。那辆车冒着白白的烟尘瞬间从我面前急驰而去。
我又一次自取其辱。从今往后,我和夏小雨,将再不会有任何交点。
一一六
111。决裂
我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回到我的房间。一路上,我好像都没有醒过味儿来。直到走进空荡荡的家中,我的思路才像是老牛吃完草以后的反刍,一点点拱上来,我所能做的,就是仔细咀嚼后再生生地吞咽下去。再恶心的东西也是自己造出来的,或者说是自找的。小雨最后的一段真情告白着实狠狠地抽了我一记大嘴巴。一直以为她的心里也如我一样不曾忘记,就像那天我们可以彼此不约而同伸手去拿同一个毛绒猩猩。也一直固执地认定她的背叛总是有些我无法理解但或许是可以原谅的原因,因为她到底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却没想她竟然对于正浩有着这般深厚的情感。
我伸着四肢仰躺在宽大的床上,身体的舒展也许能让我的头脑开阔起来。盯着天花板上一块巴掌大的渍痕,突然觉得它像一个女人嘲笑的脸。我不知道于正浩能否给小雨一个安稳的未来,但如果从丫头情感上已经获得了一种比钞票所能带来的更大收益的话,我应该从心里为她高兴才对。我的嘴角开始慢慢漾出一种欣慰的笑容,可是,我真的又觉得这种笑容不过是被自己的“高尚”情操所感动出来的。我希望她幸福是真的,否则我不会冒着跟蓓蓓吵翻的风险追到北建去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回头是岸。但,我同样受不了她跟另一个男人快乐却对我诉说着充满幸福的赤裸裸的话语和表情。那让我觉得不光难堪,还很屈辱。
蓓蓓?想到蓓蓓,我这才注意,蓓蓓没有在这里,明明是把她送了回来,怎么人没影了?我从床上跳起来,掏出手机,迅速给蓓蓓拨了电话,没在她自己的家里,手机也传来不在服务区的信号。我知道蓓蓓娘家的电话,但不敢贸然前去叨扰。一般往女方娘家打电话都是最后的无奈之举,那等于告诉娘家,我欺负了你女儿。这种傻事不到狗急跳墙的地步是不敢做的。我重新冲下楼,除了父母那里和自己的家,蓓蓓还能去哪儿,她不过是不愿意接我的电话而已。女人,生起气来,也就这么几个俗招,这些,我早在小雨身上领教过。
驱车来到蓓蓓家楼下,果然她的房间亮着灯,天空飘起了雨丝,黏黏绵绵,纠纠缠缠。天气也是这样,白天还好好的,阳光灿烂,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变了天空,变了颜色。
敲了蓓蓓的房门,刚敲两声,房门就开了。门内,是蓓蓓一张异常平和而安静的脸,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陌生的连那眼光都让我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上门收电费的外人。
蓓蓓很礼貌地把我让到了屋子中间,那种端庄娴静的笑容让我不寒而栗。我没见过古代如何杀人,但从电视里放的无数清宫戏里我知道,慈禧太后要杀人前,露的就是这种镇静的笑容。我挣扎着,心虚地在蓓蓓面前挤出一丝璀璨的笑,希望这丝笑可以让她眼中露一些温柔和暖意。但是没有,蓓蓓看着我,眼皮忽闪一下,突然很客气地说:“换鞋。”
“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紧张中的我竟然听成了“破鞋”。我想我最多算个流氓,怎么也不会被骂成个破鞋。
“换鞋我刚拖的地,希望你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把鞋换一下。”蓓蓓看我没明白,重复了一遍,不过多加了很多前因后果,让我恢复了本该有的智商。
我低头看了看还带着雨点子的烂皮鞋,用脚蹭蹭把它蹭下来,踢到了一边,穿着袜子,踏在了干净的地面上。蓓蓓并没有劝我穿拖鞋,只是看了看我的脚,转身到饭桌边儿上给我倒了杯水,很客气地端到我面前:“请喝水。”
“蓓蓓,别这样,我们认真谈谈,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是从情理上的,并不是我要背叛什么。”我抓住她握着杯子伸到我面前的手,急赤白脸地解释着。我了解女人,她们表面上总是装出不爱听、不相信的样子,但是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心爱的男人能给她一些动人的解释。人,就是这么自欺欺人。
“背叛?”蓓蓓的眼神从原来的平静如水突然变成了只有深宫怨妇才有的凄楚,“你有背叛吗?我倒真的希望你背叛,背叛别人,投向我,其实,你真的没有从心里爱过我,我知道……”蓓蓓的眼神有些飘忽,散漫开来,像石子投向湖心后泛起的一圈一圈涟漪,慢慢荡漾,漾得我也跟着心酸起来。
我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桌子上,转过身,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看着我。我真诚的样子一定要让她看见,我知道面对面眼神的交流更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坚贞不渝:“怎么会,蓓蓓,我离了婚要娶你,我一直希望你开心,这你是知道的。”
“知道?郭子,你非要让我说得很明白吗?你的离婚并不是为我,这你比我要清楚,你让我开心,想娶我,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可以愧疚少一些,因为我太犯贱,太不知好歹,对你太好了。”蓓蓓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应该知足了,毕竟你没有真的一脚把我踹开。”
“你胡说什么?”我把她拽到怀里,“我真的爱你的,以我的个性,我是那种为了愧疚可以委屈自己的人吗?”我开始抚摸她的头发,我的吻点满她的眼皮,嘴里咸咸的,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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