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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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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边的边防也处于前所未有的警戒之中,甚至还从南方调派了一支军队储备……
因为只是准备,并没有开战,所以京中的气氛仍是一片祥和,红玉街更是生意兴隆,笑闹歌舞声和脂粉的香气飘出好几条街去。
行走于朝堂之上的官员倒也知道一些情况,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悠闲生活。
只有几个知道行北边换防回来的武将忧心忡忡,蒙古人的铁骑可不是猫爪子……新汗登基后铁定少不了来一番震慑,看来今年秋收后的抢粮动静怕是小不了了。
程国公府也是笼罩于一片紧张之中,不过不是为了蒙古出了新汗王,而是二太太快足月了,生产之期就在这几日。
这是二房第一个嫡出,也是国公府第三代中的第二个嫡出,身份之贵重可见一斑。不论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都是珠玉一般的存在。
阮妈妈摸着雨竹的肚子,已经落了下去,心中有数,遂断言产期就在这几天。
雨竹自己摸摸,却只感觉腹部没那么突出了。
两世为人,第一次生孩子……好多次的午夜梦回,忐忑害怕便如潮水没顶般将她淹没。
还记得大学时的卧谈会上提到难产,室友们都是嘻嘻哈哈——实在不行就破腹产呗,给医生塞个厚厚的红包,麻醉打好点,线缝漂亮点……也就过去了。
可是天意弄人,让她到了这么个地方……
程巽勋告了假在家中陪她,晚上雨竹睡觉时动一动他都要起身看看,丫鬟婆子更是如临大敌,不敢离了半步。
刘海更是在国公府和德园之间一日跑三趟,将主子的近况报给崔氏听。
诸邑公主也常常上青葙院来看看,雨竹对她仍是客客气气的,不过心里却厌恶的很。
她送的那些血燕窝经过验证果然是有问题的,阮妈妈每日炖了灌鹅,连着灌了一个半月,前些时候才有了变化——那只鹅变得痴痴傻傻的,吃菜叶都不会了,吃饭都要用灌的,更厉害的是,走路不是撞到墙上就是被门槛绊倒。
若是人吃了估计也就这后果了。
不过看来季氏也不笨,大厨房中从来没见过她拿血燕窝去炖,显然也没胆子去冒险。
她懒得和这种人算计,便决定离诸邑公主再远点儿,所以后来就以身子沉了之类的借口直接卧床谢客。
这日午后,程巽勋一边靠在卧榻上看书,一边守着雨竹小憩。
天气已经褪了盛夏的酷热,变得和软温和起来。不时有裹着阳光的微风透过半开的雕花窗,吹进屋内。
睡梦中的雨竹突然被肚子的阵阵抽痛惊醒,闷哼一声睁开眼睛,程巽勋闻声立刻丢下手中的书册,握着雨竹的手,“怎么了?”
雨竹忍着疼做着深呼吸,道:“肚子疼,像是要生了。”
产期就是这几日,程巽勋心中也有数,赶紧扬声喊了阮妈妈进来。
阮妈妈小跑着进来摸了摸雨竹的肚子,马上道:“……发动了。”
然后很镇定的吩咐闻声进来的几个大丫鬟,“快准备热水……华箬去耳房看看可还少什么,赶紧预备妥当!”
华箬忙答应着出去了,早园则领着琴丝和银链帮着雨竹擦洗,换衣裳。
此时痛得还不明显,而且疼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就过去了,雨竹便照着阮妈妈的嘱咐换衣裳,吃东西,然后被扶着进了充作产室的产耳房。
自从阮妈妈说出那句“发动了”的时候,她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反而定了下来。崔氏给的几个妈妈都是接生的好手,当初在季氏全身使不上力的情况下都能够让母女平安,她怀相一直很好,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诸邑公主和季氏也听到消息,急急赶了过来。
程巽勋面色如常的与诸邑公主行了礼,淡淡道:“一切都好。”
“这个生孩子,我也不懂,就不添乱了。”诸邑公主笑了笑,看了产房一眼,扶着丫鬟的手下去了。
季氏有些拘谨,略问了几句雨竹的情况就告辞回去了,当初她生孩子还是靠的雨竹的陪嫁妈妈,这会儿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雨竹在怀胎七八个月的时候还经常抱着脑袋拼命回忆,生孩子要注意什么,腹式呼吸法、如何用力什么的,但是现在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把阮妈妈的话当圣旨。与其纠结那些记得不清不楚的东西,还不如就听阮妈妈的话。
是,古代是没有现代那些先进的医疗技术,要是难产就真的成了保大保小的难题……不过,每年不还是照样有许多健康的孩子出生么。
将身为现代人的一点优越感完全抛开,雨竹就不相信自己会那么点儿背。
趁着阵痛还不厉害,阮妈妈端了鸡蛋面和红枣粳米粥上来,问雨竹想吃哪样。雨竹马上拿最凶狠的目光盯着鸡蛋面。
吃了面,摸摸肚子还吃得下,又捧着粥碗一气喝了,这才打了个饱嗝乖乖躺回去继续挨疼。
阮妈妈一脑门黑线,原先还担心太太会怕,看来她真的是想多了……(未完待续)
【第233章 诞生】
虽是午间就发动了,但是距离真的生产还早得很。
雨竹闭着眼睛躺着,死死盯着百子榴花的檀木床顶,心里直想骂人,这样疼一阵歇一阵算什么!她强烈要求来个痛快的,要不是顾忌着屋里还有妈妈和稳婆,她简直想仰头大吼一声: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但是这生孩子可不是比快,该受的折腾一点儿少不了,她心里便是再想早点儿解脱,还是得老老实实熬着一波一波的阵痛。
阮妈妈拿帕子给她擦汗,时不时到床尾查看一下。
“您别着急,一切都顺当着呢。”阮妈妈的声音沉稳清晰,在雨竹耳边响起:“……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罢,养养精神。”
雨竹刚忍过一长阵钝钝的,痛的直犯恶心的痛楚,喘了两口粗气,极听话的闭上眼开始数绵羊。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又有一波疼痛潮水般的涌来,雨竹一口细牙咬得紧紧的,努力调整着呼吸。
外头不知是要下雨了还是怎的,闷的厉害,让人难受的很,产房更是捂得严严实实,一丝儿风也不能透进来。
轻薄的杭棉亵衣都被汗水濡湿,贴在了身上,雨竹难受的伸手抹了把脸——她感觉汗毛、睫毛、头发都湿漉漉、粘腻的紧,还喘不上气来,别提多不舒服了。
逼急了就咬枕头,死死不松口——就算阮妈妈不说,她也知道乱叫很耗力气。
傍晚时刚吃到撑,这会儿又没什么感觉了。
产房外,程巽勋静静的站着,身姿笔挺,眼睛盯着门,目光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在门外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低头屏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时候,门开了。姚妈妈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二爷?”
一出来就被程巽勋冰潭似地眼睛锁住,吓得姚妈妈清凌凌打了个寒颤,忙福了福身,禀道:“太太要吃东西。奴婢去趟厨房。”
藏在宽大袖子下紧握的拳头松了松,程巽勋收回目光,平稳着声音:“去吧。”
姚妈妈忙小跑着往小厨房去了。
诸邑公主慵懒的窝在黄花梨折枝玉兰花美人榻上,轻轻摇着一把香木真丝绡麋轻罗菱扇,身边的楠木弯腿小高几上放着一小缠丝玛瑙碟,盛着切成均等小块的苹果,白生生的果肉被银签穿透。渗出清亮亮的汁水,流在了碟子上,艳若鲜血。
“主子,你怎么就回来了,好歹在青葙院多待会儿啊。”于妈妈忍不住唠叨,自家主子嫁进来是有多不受待见她最清楚了,再不主动些,还不得更受冷落啊。
她劝道:“您好歹收收脾气。起码要……”
要怎样她却说不上来了,眼下这种情况,还真的是左右为难。
诸邑公主拈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银牙轻咬,甜津津的汁水顿时流了出来,“你也说不出来了吧。”
她轻轻笑了,咽下嘴里的果肉,继续道:“能够出宫已经是天大的运气,旁的怎样本就不重要了……被我那样威胁,太后不会罢休的。”
于妈妈想到外头的忙乱,急声道:“您要是生个哥儿呢?国公府嫡系人丁单薄,您要是能生个孩儿,国公爷一定会疼宠若宝。”
望着这个从小就被母后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老嬷嬷。一脸为自己着急的样子,诸邑公主眼神柔和了下来,“程家大爷能耐得很,二爷也是有本事的……要是我真的生了孩儿还得了宠,只怕还不等养大就得莫名其妙没了。”
“……再说了,我这身子能不能生还不知道呢。”诸邑公主苦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第一胎掉的那样凶险,以后要怀上就难了。”
提到第一胎,于妈妈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豺狼一般的男人暴怒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诸邑公主仿佛也想到了,沉默了下来。
“轰隆——”
远处黑沉沉的天际传来沉闷的雷声,隆隆震颤着人心。紧接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瓦上噼里啪啦直响。
产房内,雨竹正被阮妈妈和姚妈妈扶着在屋里缓缓走着,这会儿的痛的时候已经长了许多,她只能在短短的间隙被半架半托着走两步,下一轮阵痛袭来的时候就靠在阮妈妈身上歇一会儿。
已经分不出痛的地方在哪里了,痛感一次比一次更紧更烈,雨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艰难的挪动着双腿往前走,满脑子只有一个信念,再跨一步,再往前跨一步……
乌发瀑布一样披散在肩后、胸前,几缕被汗水打湿,黏在颊侧,衬得那张脸又小又白,偏还咬唇不吭声,一脸倔强,直看得阮妈妈心疼不已。
见雨竹真的走不动了,阮妈妈估摸着时候也到了,便扶着雨竹重新到螺钿雕彩漆的床上去。
站得久了,竟然觉得躺下也是件幸福的事,雨竹瞅空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成半仙了,刚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这就开始了!
虽然看不到,但是听这哗啦啦的水声,显然雨势不会小到哪儿去。
德园中,崔氏刚上完香,从小佛堂里出来,见林远之也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遂出声道:“老爷?”
林远之这才醒过神来,透过半开的支摘窗,檐下雨水如幕,他捏了捏眉心,问崔氏:“还没消息?”
崔氏心里也是急慌慌的,闻言摇摇头,强作镇定道:“第一胎没那么快。”
看了看雨势,又皱眉道:“怎么就下了这么大的雨,晚间本就寒凉,加上潮气,可别着凉了才好……还有刚才雷炸开那么响,竹丫儿怕不怕啊,要是吓着了怎么办……”
“你就是闲操心。”林远之将手里冷掉的茶盏放在椅边的小几上,道:“……三朝礼备好了不曾?”
崔氏点头道:“早就妥当了,长命锁、虎头鞋都有,就等孩子落地……只盼着孩子乖巧些,莫要折腾她娘太久才好。”
提到孩子,林远之也高兴起来,肯定道:“肯定是个好孩子。”
他现下已经有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外孙还一个没有,忍不住叹道:“这做妹妹的都要生了,兰丫头居然还没动静,实在是福薄的很。”
崔氏笑着不说话,心里冷哼:福气再大,不会惜福也是白搭。
程巽勋撩开帘子,看着屋外瓢泼的大雨,目光微沉。
十六年前,也是这样暴雨倾盆的夜晚,大嫂子临盆,母亲和兄长站在产房门外,焦急等着消息。
当时他才十岁,本来是不被允许去的,但他还是装睡骗过丫鬟婆子,然后冒着大雨,偷偷躲在一边……
接下来……
一盆一盆的血水就从屋里端了出来,夜渐渐深了,婆子们也越发慌乱起来。
刚一个炸雷过去,就见到乔妈妈满手是血的从产房里奔出来,白着脸问保太太还是保孩子……
他们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屋里就传来一声痛到极致,声嘶力竭的凄厉尖叫,他吓了一大跳,差点跳到水坑里,不敢相信那是一向温柔可亲的大嫂子喊出来的。
再看时,乔妈妈已经跌跌撞撞往产房里跑了……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兄长当时的表情……
现在……他知道那揪心的感觉了。
杨妈妈揉了揉眼睛,看看屋角的滴漏,劝道:“寅时了,看二太太这儿一时半会儿是生不了了,您回房歇一会儿吧,奴婢在这儿守着。”
程巽勋微微舒展了一下紧绷到有些酸痛的腰背,摇头道:“不用了,一晚不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定要守在这儿。
那丫头娇气得很,嫩生生的像是能掐出水来,能受得住么?
他记得,当初大嫂生义哥儿的时候,和她一般大,甚至还要胖一些……
思虑间,屋内柔和的羊角宫灯已经渐渐失去了光彩——天渐渐亮了起来。
产房里,雨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被撕开揉碎了,长长的睫毛被汗水濡湿,眼前一片白茫茫,只留着最后一丝清明,机械的听着阮妈妈的吩咐。
要是嘴边递来了调羹,她就张大嘴努力吞下调羹里的汤水,便是尝不出任何滋味,她也要咽下去。
姚妈妈喂完了半碗红糖水,又拿帕子给雨竹擦着额上的汗珠,心里叹气,果然身子骨没完全长开,要多受些罪呢。
阮妈妈也是一头一脸的汗,虽说经验丰富,但是这生孩子一事谁都说不准……好在太太年纪虽然小,但是一直都不慌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倒是让她放心许多。
“……宫口开了。”一个圆脸的稳婆忽的惊喜出声。
一旁的几个稳婆具是精神一震,都围了过来。
“太太,就要熬过去了……再用把力气,孩子马上就出来了,一会儿就好了。”阮妈妈松了口气,赶紧示意姚妈妈将雨竹扶起来些,边大声说着。
雨竹疼了这么久,早就麻木了,忽的听了这么一句,精神顿时一震。什么焦虑、害怕都变成了力气,从四肢百骸涌了出来,集中到了一处。
到了这种地步,雨竹骨子里的狠劲儿终于被激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伸手抓着幔帐……
“出来了,出来了……头出来了,太太您……”(未完待续)
【第234章 添子】
稳婆正想让雨竹慢些使力,可眼睛一眨,孩子就出来了。
“生了?生了!生了……”
旁边的一个长脸稳婆忙一拉她的袖子,高声道喜:“恭喜太太,恭喜太太!”
一边拿着准备好的剪刀来剪脐带。
阮妈妈忙小心的抱了卖力大哭的孩子,顾不得血污沾上衣裳,先从头到脚仔细查看,见一切正常才舒了口气,将孩子交给解妈妈抱下去清洗,喜之不尽的和雨竹道:“太太,是个健康的小少爷。”
雨竹软软地吐了口气,无力地歪在姚妈妈怀里,浑身轻松,所有的酸痛都如潮水般退去,懒洋洋地迷蒙着眼睛,喘了几口气,问道:“是男是女?还有……还有,可有少了什么不曾?”
阮妈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嗔道:“哪有您这样说话的……我们小少爷俊着呢,头发乌油油的,小脸……嗯,也好看的紧。”
阮妈妈,你也词穷了吧,刚出生的小猴儿有什么好看的。
这样想着,她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被解妈妈怀中抱着的那个小小襁褓所吸引。
解妈妈笑着将孩子抱了上前,微微侧着给雨竹瞧。
真小!
这是雨竹的第一感受,比一只猫大不了多少;皮肤还是红彤彤的,脑袋有些长,上面是乌黑的头发,相较于刚出生的孩子来说是有些长了,不过阮妈妈笑着说,这才有福气,乃是极好的兆头。
小东西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像是蒙着一层极其浅淡的蓝色水膜一般,干净到通透。
雨竹看着他,觉得有些奇妙。这就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娃?忒不真实了,顾不上累的发软的身子,伸手就想去摸。
忽的意识到不对劲,脸色顿时大变,“……他怎么不哭呢?”
婴儿不都是哭得声嘶力竭么。这孩子怎么没动静呢?
顿时。一些恐怖的猜测就全部进了她的脑海,一个比一个吓人。
“小少爷这是累了。”阮妈妈伸手将雨竹安顿好在床上。红润的脸上全是喜气,“刚才哭得可响了,您当时累着了没听见。”
一边亲自端了热水给雨竹擦洗。
雨竹这才松了口气。精神上的亢奋消失。整个人便如同被埋在了沉重的沙子中一般,困倦的厉害,便在温热的帕子擦拭中,很快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早有稳婆急急奔出产房报喜。“恭喜二爷,太太生了个小少爷。母子平安。”
门被推开的时候,程巽勋全身就都紧绷了起来,“母子平安”四个字一砸下来,他才觉得所有的知觉重又回到了身上。
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忽觉不知何时外面的大雨已然停歇,晨光微曦,清风润丝,檐下积水如缕,泻在青石台阶之上,滴答不绝,细碎空灵。
老公爷此时也得了消息,将跑去报信的小厮一顿好赏,起身跑来看孙子。
“老公爷,您看小公子长得多好看啊,看这面向以后定是个大富大贵的,奴婢接生过这么多孩子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稳婆小心的抱了孩子出来给老公爷和程巽勋瞧,没口的夸赞。
老公爷早已经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探头看着小襁褓里的婴儿,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连连道:“好,好……不愧是我孙子。”
叮嘱了下人好生照看,然后喜滋滋的出门找忠勤伯喝酒去了。
“生了个儿子?”
春曦居里,诸邑公主也得了消息,淡笑着歪在榻上:“这林氏倒是极好的运气,头胎就顺利生下儿子。”“是啊,二爷高兴地跟什么似地。”于妈妈叹息着,要是他家主子也能生下孩儿该有多好。
“那是自然,这么大年纪才得了长子,怎么能不欢喜。”诸邑公主走到雕花的窗前,轻轻轻轻提起袖子推窗,“……太后当年也是这样,好命的生下儿子,还成功保了下来直到做了皇上。”
“只可惜……”诸邑公主伸手接了一滴檐下的落水,凉沁沁的,“她的心也忒大了些。老天爷是公平的,既然做了太后,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那自然要失去一些。管不住自己的心,终究会害人害己。”
于妈妈担忧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满目水淋淋的翠色,在晨光中笼在雾烟中一般,生机勃勃。
她也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早间清爽的空气,陡然升起了几分勇气……
雨竹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身上已经被擦洗过,换上了干爽的亵衣,之前的痛楚就像是一下子摘掉了大半般,浑身都舒坦了许多。
再看看四周,已经到了平常睡惯了的正屋内室,看来她睡着的时候,已经给被人抬回来了。
阮妈妈守在床边,见雨竹醒了就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阮妈妈。”
雨竹动了动手,发觉有些疼,估摸是最后用力的时候抓幔帐拉伤了,也不很在意,捂着肚子叫:“这里不舒服。”
阮妈妈顿时端肃了神色,细细问道:“是怎么个不舒服法?”
“心里慌慌的,还听得肚子叫唤……”雨竹撒娇般的拉着阮妈妈的手,“我饿啦……”
阮妈妈本来正皱着眉头想到底可能回事个什么样的情况,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是是是,您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做。”
要了三鲜鱼汤面,雨竹摸了摸平了的肚皮,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但是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心情大好之下,又想要狮子大开口。
“这不成,汤面明天再做,生孩子后第一炖要吃软烂些的。”阮妈妈不客气的毙掉了几样,然后笑着下去准备了。
雨竹闭了闭眼,打了个小呵欠,想起那个刚生出来的小家伙,心里就有些迫不及待……
“二爷。你怎么进来啦?”
刚想唤华箬将孩子抱来给她瞧,抬头就看到程巽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床边。
紧跟着就是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还疼不疼了?”
雨竹微楞,其实还是疼的,但是比起生产前的那种疼来说已经是毛毛雨了……但是被他这么温柔的一问。还是有些吃不消。
眼里很快就氤氲起雾气。声音也带了哭腔:“疼的,疼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程巽勋有些无措。继而心疼不已,只好连被子带人轻轻拥进怀里。
雨竹也没打算真哭,眼泪都没挤出来。明明心理年龄比他大。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撒娇。因为她懂得他的包容。
“孩子呢,抱来我看看,我还没抱过他呢。”收拾好情绪,雨竹提着要求。
程巽勋放开她。眉眼全是笑意,“那小子睡得正香……你睡着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一次。”接着又夸起孩子来:“乖巧的紧。饿了就哭两声,吃了奶就睡……我记得义哥儿小时候成日的哭闹,没日没夜,哭得脸都青紫了。”
满心的慈父心肠。
雨竹笑眯了眼,正想说话,华箬进来了,笑道:“太太,小厨房送汤来了,摆在床边么?”
得了允许,便让婆子进来。
早有丫鬟在床边安了方几,摆好了汤品。
华箬拿了厚厚的迎枕放在雨竹背后,小心的扶着她半坐起来,又拿了碗要喂。
雨竹睡了一觉已经有了些力气,摆手示意自己来,只是鸡蛋羹而已,香滑可口,一勺接着一勺吃得很香。
一碗还没有吃完,解妈妈已经抱了孩子进来。
雨竹忙放下调羹,手扬得高高的。
解妈妈就小心的将孩子放到了雨竹的怀中,自己退到了一边。
雨竹小心揽着胸前的小东西,用目光仔细描摹着他的眉眼:五官还没有长开,眉毛没有头发那样黑亮,淡淡的,温软如最柔软的绒毛。
说实话,真不怎么好看,根本就不是稳婆们吹嘘的那样,但是雨竹的心里却满是欢喜,舍不得移开眼睛,鼓涨涨的要溢出来般,微微还带着点诧异和不知所措。
血脉相连的孩子就安静的窝在怀中熟睡,触手可及。
这张小脸看着还极其陌生,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成为她一生都不能够忘却的美好。
忍不住在他额上亲了亲,唇下是极致的娇嫩温热。孩子一点儿也没有被打扰到,依旧闭着眼睛睡得香甜。雨竹就偷偷的笑,然后再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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