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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梦-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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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巽勋点点头,当即起身出去了。
不多久,已经昏迷过去的老公爷就被抬了出来……
太医诊断过后,很是肯定的说,是染了风寒。
雨竹颇有些吃惊,嫁进程家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公爷生病。
风寒不是什么大病,调养个半个月便好了,雨竹叫来几个老姨娘。让她们在床前服侍,然后又打发丫鬟下去煎药。
刚将一切都安顿好,就见程巽勋从外头走了进来。
“镇北老将军去了……”
……
冯宝儿跪在冯老将军的床前,明明已经疲累至极。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眼泪却还在拼命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吕浩然也跪了下来,冲着床上的老人重重磕了一个头,湿润的眸子里有伤心,有迷茫,更多的却是坚毅。
冯老夫人陡然像是老了十岁。一点儿眼泪也没有,只是怔怔发着呆。
“祖母,你说话啊……别吓宝儿。”想到两个老人平常的相濡以沫,冯宝儿心乱如麻,跪行几步伏到姜氏的膝上,哀哀哭泣。
祖父已经走了,要是祖母也离她而去,她要怎么办。母亲要怎么办!
“宝儿乖,快松手。”
吕浩然脸色冷峻,说出的话却是极尽温柔:“听话。你捏疼祖母了……”
在这般温柔的劝抚中,冯宝儿渐渐止住了抽泣,可还是拉着姜氏的手不放。
她知道祖母对祖父的感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试问天下有多少人能办到?
旁人她不知道,但是祖父却是实实在在做到了,五十年的风风雨雨,他们一起走过。
从小府中就是一团和乐,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自己。再没有旁人插足!春天去京郊放风筝,夏天去山上小住,秋天去果园采果子,冬天去庄上泡温泉……
她可以骑在祖父的肩上大笑大叫,也可以抱着父亲的腿撒娇,甚至当着父亲的面。在祖母跟前抱怨:“爹爹太瘦了,一定没好好吃饭,连宝儿都抱不起来……祖父还能把宝儿举起来,举得高高的!瞧,够到了桃花呢,粉粉的好漂亮!”
恍惚记得,父亲当时无奈的笑容,祖母黯淡的眉眼……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是父亲亡故后?
所有人的快乐在那一晚后,似乎都消失了踪迹,偶尔笑一次都让她看了难受得紧。
从那以后,她更大声的笑,更大声的说话,努力让这个家重新再热闹起来……唔,热闹到什么样子呢?
不多,只像小时候那样就好……
可是,一切却都回不去了。祖父的身子一天天衰败,她知道;祖母的叹息一日日稠密,她知道;母亲的衣裳、镯子一日日宽松,她也知道。
于是,她更加明亮的生活,像是要变成一团灼热的火,将所有的衰败、倾颓燃烧殆尽。
每次她闯了祸,祖父都会中气十足的痛骂,唾沫星子乱飞,又像是回到了战场上训兵的豪迈时刻……
祖母则是一脸嗔怪,笑着帮自己回骂过去,有时候起了兴致,还要在祖父背上狠狠捶两拳。
母亲得了消息便会挣扎着坐起身来,温柔又絮叨的将自己好好念一通,并要得到下次不再犯的保证才罢休。
她扯皮耍赖,撒娇卖痴……换来的只不过是片刻的笑语。
直到她“救”回来一个好看的男人,祖父的眼里才有了亮光……
想到这里,冯宝儿慌忙用袖子胡乱抹了泪,抬头看向吕浩然的眼,仔细在里面寻找着厌恶、冷漠……
没有,真的没有。
冯宝儿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她忘了,有时候刁蛮装的太久也是会习惯的……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轻轻伸出来,捧起吕浩然宽大的手掌,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吕浩然身体微微一震,掌心里的泪水似乎都要烫到他了。
望着面前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子,他的眼睛中罕见的露出一丝温柔。
……
宫中来了圣旨,洋洋洒洒一大篇,内侍念得抑扬顿挫,激情四射。
冯宝儿跪在地上,双手搀扶着母亲,耳朵里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的传来一声轻唤:“……姐姐,快起来。”
抬起头,定睛一看,却是秋千。
“冯姐姐,快起来吧,人都走啦。”秋千见她抬头看向自己,咧嘴一笑,又说了一遍,还伸出手欲来搀扶。
冯宝儿顿生警觉,下意识的就避开了秋千伸来的手。
“冯姐姐……”秋千手伸了个空,有些委屈的嘟囔一声,看向了一边的吕浩然,哀怨道:“浩然哥哥,都是秋千不好,惹冯姐姐讨厌了。”
“秋千想回去吧,最近府中事多,你好生待在房里,不要随意出来。”吕浩然摸了摸秋千的头,耐心吩咐道。
秋千有些惊诧的吸了口气,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又娇娇笑了起来,“好,秋千听话……”(未完待续)
【第266章 揭开】
皇上念及冯老将军为国尽忠,一身伤病,赏银千两,并谕礼部主祭。
虽知冯家已成倾颓之象,但见如今圣恩隆重,不少人家都选择了前来探丧。
择了吉时成殓,停灵正寝。
雨竹和季氏也一早收拾妥了,上了去镇北将军府的马车。
眼看着没几步远就要到门口了,喧闹声音却陡然大了起来,季氏和雨竹面面相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秋萝将车帘微微掀开一条缝,抬眼望去,只见冯府外头围着不少小厮轿夫,正对着里门里头指指点点。
很快,里头就陆陆续续走出几个满脸古怪的官员,围着的小厮轿夫见了,忙停下嘀咕,上前服侍各自的主子上轿上马。
季氏听了秋萝的描述,眉头微蹙,疑道:“听说为了便于老将军以前的老部下来悼念,冯家并没有设什么门禁……莫不是惹了什么小人?”
“这老将军还尸骨未寒,谁这般大胆。”秋萝咋舌,恨恨道:“可怜老将军那般厉害的人物,临了家人还要受这起子小人的气。”
“受气?”季氏轻笑,因为此时马车进了角门,略微有些颠簸,她便扶住了车壁,待重新平稳后才轻声道:“有时候受气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见贴身丫鬟一脸惊诧,她笑了笑,又道:“怕就怕想受气都不能得,比这口气重要的东西多着呢。”
冯家这般情况着实尴尬,只是不知道冯家那个孙女婿能否撑起这将军府颓败的壳子。
秋萝想了想,有些明白,不由对自己主子越发敬服,难怪下头管事妈妈好几次递话,要不要对馨小姐的份例做些手脚,大奶奶却从来不理会。
几个小丫鬟都有些不服气,大少爷从不过问后宅之事,小陈姨娘早不知道哪儿去了。明明只要管家的大奶奶透出点意思来,底下人万没有不从的。偏大奶奶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小陈姨娘那些气一般,从来不提起。
“奴婢往后定帮你看着底下人,不叫她们做蠢事。”秋萝肃着脸道。她虽然厌恶小陈姨娘,但是大奶奶更重要,只要主子过得好,还有什么放不下。
一味的纠缠报复,反倒是将小陈姨娘又搬上了台面,得不偿失。
季氏微微一笑,还想说些什么。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
雨竹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刚进了垂花门,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哭泣吵嚷之声。
一旁伺候的婆子被雨竹疑惑的目光打量的尴尬不已,低低咳嗽一声,低声道:“……出了点事,您放心,应该快好了,快好了……”
这时。一个穿墨绿色杭绢对襟袄儿的女子匆匆从里头往外走,见了雨竹她们,有些吃惊。
“程夫人和大奶奶也来了。”
雨竹心里模模糊糊有些印象是唐家大太太。便点头打招呼:“……您这是要走了么?”
唐家大太太脸上就显出几分不自然,强笑道:“嗨,这里头正闹着呢,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在那儿也不好……我这是来得晚,要全了礼才走,旁人早就家去了。”
她颇有些感慨的看了眼檐下挂着的白灯笼,在料峭的春寒中很有几分萧瑟之感,摇头道:“真真是作孽,一家子孤女寡母的都指着一个男人过活。那男人还和外人夹带不清,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喔……”
闻听此言,雨竹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忙加快了脚步。
到了圆月亮门前,声音便清晰可闻起来,雨竹心头纷乱。顾不得驻足细听,便抬步上了石阶。
只见里头一团纷乱,冯宝儿眼睛红肿,站在吕浩然身边,一手还死死捏着他的袖子。
冯老夫人则半搂着孙女,同样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再看在她们对面,边哭边说着什么的,赫然是宁秋从北边带回来的双红!
“……姐姐要嫁人了,她真的要嫁人了,你不管了么?”
“枉费姐姐一直都想着你……一直……”
雨竹实在听不下去了,双拳握紧,大声喝道:“住嘴!”
双红的呜咽声忽的被生生截住,像是被呛了一般,急促的咳嗽起来。
几个月不见,她已经脱去了原先瘦弱焦黄的模样,身子长开了一些,脸蛋丰盈细嫩,穿着件杏黄色的对襟小袄儿,行动间就显出几分婀娜窈窕。
瞧着冷着脸,一言不发走来的雨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惶惶低下头去。
冯老夫人迟疑着看了雨竹一眼,缓缓放开怀中的冯宝儿,如梦初醒般喃喃道:“程夫人来了……真是失礼了……”
“不打紧。”雨竹脸上挂着温文的微笑,走近了挽起冯老夫人的胳膊,道:“你们一番好意,本想让老将军见见昔日的兄弟,没想到倒是来了个疯子。”
她慢慢转过头,目光如尖刀一般凌厉,“不过是个疯子而已,满嘴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您别放在心上,撵出去就行了。”
双红被她冰寒的目光看得一个哆嗦,瑟缩着往后退。
“疯子?是啊,是疯子。”冯宝儿如同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攥紧了吕浩然的袖子,“浩然哥哥,只是个疯子而已,瞧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这个院子是不接待外客的。你又不是祖父的旧部,谁准你进来的……贺妈妈,贺妈妈,今天是谁当值……”
惊慌失措之下,她有些语无伦次。
几个婆子得了雨竹的示意,抓起双红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拖。
“慢着——”
循声望去,吕浩然红着眼睛上前一步,袖子还被冯宝儿紧抓着不放,神色癫狂,整个人宛如一张绷得紧紧的弓,仿佛再多一丝压力就要断碎崩坏。
“她说的是真的是不是,宁秋还活着是不是?是不是?!”吕浩然的眼睛紧紧盯着双红,恨不得能从她紧闭的嘴里撬出自己想知道的。
雨竹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婆子继续,“吕大人还是冷静些好,丢下那么些吊唁的客人在外面,可不大妥当。”
“再说了,你知道之后想做什么呢?”
冯宝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又放不开宁秋,难不成让宁秋做妾?
一边是责任,一边是感情……吕浩然,你要选择么?(未完待续)
【第267章 自己答应的亲事】
一句话将吕浩然问在了原地,怔怔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吕浩然薄薄的嘴唇翕了翕,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紧握的拳头也渐渐松了开来。
“还愣着做什么,拉下去。”雨竹冷冷一笑,厉声催促婆子们快些动手。
双红随着宁秋来京城后就去了程国公府,府中的一切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对着“高高在上”的二太太,更是没来由的怀着一份畏惧。
被婆子拉着往外拖,她也不敢胡乱挣扎,只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雕像般伫立的男子。
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
马车缓缓驶离一片缟素的镇北将军府,掉了个头,径直往春雨胡同去了。
院子还算宽敞,四缘栽着些青翠的矮小灌木,生机勃勃。因为天气寒冷,地上的石板被冻得呈现出一种冷硬的白色,看着就让人不自觉的缩缩脖子,心生寒意。
不过,此时雨竹却完全感受不到半点寒冷,因为她的目光完全都被眼前那个矫健又灵巧的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宁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茜红小袄,下面换了同色的裤子,正站在庭院里打拳。
纤细的手臂和急促的喘息,都显示出着套拳法水平不会很高,不过打拳的女子脸蛋红扑扑的,明亮的大眼睛闪着璀璨的光芒,光看着都使人心生愉悦。
一套拳打到最后,竟然带上了几分虎虎之气。
顿了一下,又轻轻呼出一口气,宁秋才露出一个欢欣的笑容,慢慢直起了身子,往旁边放茶水的石桌走去……
“……咦,你怎么来了?”直到此时,她才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行人。当下惊异不已。
目光在触及到唯唯诺诺站在一边,躲闪着目光的双红,她心里陡然就起了不好的预感。
雨竹将手缩进斗篷里,笑道:“这大冷天儿的。你不怕冷,我还怕呢……咱们屋里去说吧。”
宁秋如梦初醒,忙将雨竹迎进了暖阁里,又亲自去沏了茶上来。
喝不喝茶无所谓,雨竹本不要她动手,宁秋却笑道:“这不算什么……你尝尝罢,看我的手艺好不好?”
雨竹笑着喝过茶。也不废话,直接和她说起了今日在镇北将军府的所见所闻。
宁秋脸上的笑意陡然凝固,半响,才木木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又小声啜泣起来的双红,“谁叫你去的,谁叫你去的?!”
双红委屈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小声道:“……以往在北边的时候,姐姐你总是提起他。不是很喜欢很喜欢,很是想念么,好容易回京了。你不去阿红都替你着急……再不叫他知道,姐姐你都要嫁人了啊,往后可再没有可能了。”
宁秋一怔,低声喃喃了几句,垂头沉默了下来。
雨竹放下手中的茶盏,沉吟了片刻,才出声道:“那亲事……可是真的?”
为何她一点儿消息也不曾听到,不提男方人品家世如何,就连人是谁都没听到半点风声。
垂首坐着的女子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见宁秋点头。雨竹顿时大惊,脑子里头乱糟糟的全是疑问,纠在一起倒让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是个老实人,就是命不好,被说成是克妻——前头娶了三任妻子都病故了,第三个给他留了个儿子。如今才两岁,房里收了两个丫鬟,帮着照顾孩子。”宁秋轻描淡写说着那个人的情况,几句话就说了个清楚。
她这个样子,雨竹倒不好说什么了,只紧跟着问:“家里可还有旁人?”
“没了。”宁秋努力想扯出个笑容,却怎么也无法笑出来:“他娘早早就亡故了,爹也在五年前没了,留下个绸缎铺子给他,听说打理得不错,生意红火……”
“那人年纪都有三十四了,长得跟谁欠他钱一样,住的宅子还都没有咱家大,还是个克妻的命格,姐姐你图他什么啊……”见气氛缓和了些,双红就有些放松,听到宁秋的描述,忍不住又嘀咕道。
宁秋登时气急,斥责道:“不准这么说人家!”
双红有些不甘心的梗了梗脖子,低声嘟哝:“本来就是嘛……”
三十有余……雨竹心里默默分析,收了两个丫鬟照顾孩子,没有妾、歌妓什么的,应该还算是个重规矩的;父母双亡,往后就是小夫妻两个过日子;将铺子打理得红红火火,能力还是不错的,起码能担起男人的责任,养家糊口;再有长得跟谁欠他钱似的,看来是个不苟言笑的古板男;至于宅子,名下只有一个绸缎铺子,就能在春雨胡同买宅子,小点也不丢人;还有个儿子,算算问题也不是很大,反正孩子还小,好好养,又没有姨娘下人挑唆,应该能养熟……
不过这些都是推测的,做不得数,要是宁秋真的要嫁这人,还是要着人好好打听一下才是,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
忽的想起一事,雨竹忙问道:“是媒人做的媒?还是……”
“上元节的时候,和阿红出去看灯,略略聊过几句。”宁秋的脸上带了些笑意,“当时阿红要到王府街那边去,说她打听过,那儿人多、灯的花样也多,是京城中公认最热闹的一条街……我本想随她去的,刚出门没走几步,正好遇上桂荣大哥带孩子出门去玩,他好心提醒,那儿不适合女子单身前往,还给推荐了几个好去处……之后没几日就来了媒人,我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好的,也没想许多就应了。”
宁秋性子一向泼辣大胆,说起自己的亲事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神情没有半分忸怩,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似地。
那个男人带着儿子出门看灯猜谜……唔,雨竹摸了摸下巴,蓦地眸光一转,盯上了坐在她一边的双红。
要去王府街,是真的纯真无知想凑热闹,还是……到了年纪,心里起了旁的心思?
细细一想,双红今年也有十五了。(未完待续)
【第268章 问话】
听得宁秋竟然已经答应了,雨竹愕然之下,也只剩下轻叹,“这般草率做什么,底细都没打听清楚就敢嫁啊……不然再拖一拖,我让人去好好查查。”
复又抱怨道:“事先怎么不与我说一声呢?”
宁秋已经吃了许多苦了,要是再所托非人,王阿婆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越想就越觉得那人不怀好意,你说他无缘无故怎么就盯上邻居的俩姑娘了呢……
“妹子,你别担心,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坏人。”宁秋笑吟吟的将冷掉的茶水放进红漆海棠花小茶盘中,手下边做边说道:“平头百姓有平头百姓的活法……小时候见村里那些姐姐穿上大红嫁衣,找个老实人嫁了,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安安稳稳的也就一辈子了。”
“也吵嚷闹别扭,急了的话打架的也有……但是最后还是儿孙满堂,白头到老。我在司家做活儿的时候,总是想起那样的情景……偶尔还想想,我穿上嫁衣嫁给他会是什么样子。”
宁秋抿嘴轻笑,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不仅是在北边的时候想,早在家里糟了难,我被浩然哥……吕伯父接回去后,就一直那么以为着……到底是天意弄人,如今没了缘分,他已有妻室,且身怀功名,我自然不会再多纠缠。”
“况且这些日子,我也听得了一些传闻……”她笑着抹去眼角的泪花,“镇北将军府如今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他一定够头疼了……”
“姐姐,你别犯傻啊,你难不成想让吕大哥继续受苦不成。”双红急了,忙忙出声:“满大街的人都在说,如今镇北将军府可算不成了,可怜老将军戎马一生,临了连个送终、继承家业的儿孙都没有。留下满门妇人任人欺凌。”
“吕大哥考上庶吉士,前途大好,一路熬资历下来,别提多有出息了……可要是耗在将军府里。不定怎么倒霉呢!”她的声音渐渐低弱了下来,不过屋里的人还是听清楚了,“那冯家小姐若是懂事,就该主动和离才是,免得被休面上也不好看……当时仗势抢了姐姐的心上人,这会儿都没权没势了,还巴着不放又有什么意思?”
越说越顺。最后竟然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来了。
雨竹眸光冰冷,睥睨着她,“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关心完宁秋的事情,就该到收拾这个不省心的了。
“我……我……”双红支支吾吾着,脸涨得通红,被逼急了才憋出一句话:“我没有坏心,反正不管怎样我都是跟着宁姐姐的,这都是为了宁姐姐好。”她越说越自然:“当初要不是宁姐姐拉着我一起跑。我早就没命了;后来也是宁姐姐把我带到京城来……阿红万不敢对不起姐姐。”
哼,这点道行……
她还吃准了会一直跟在宁秋身边,这才不愿意宁秋就这么嫁给一个商户……要是宁秋跟了吕浩然。不管是做妾还是做妻,都要比做商人妻要贵重许多,连带着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雨竹忍不住反思,当初要是特意叮嘱程巽功一声,将她们俩在外头找户宅子安顿下来,而不是直接将人领到国公府去,双红的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大了?
连带着宁秋也跟着被拖累。
看如今的样子,她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放下心思好好过日子了,可被双红这般一闹,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懒得跟她废话。雨竹直接挥手让婆子将她带了下去。
又找了服侍双红的小丫鬟来问话。
这一问之下,可把宁秋惊得个目瞪口呆。
原来那双红竟然经常偷偷跑出门去,总要过个半天才回来。因为宅子里统共就没几个人,仅有的几个丫鬟婆子具被双红威逼利诱,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都没有在宁秋跟前露口风。
倒也一直瞒了下来。
小丫鬟很是愧疚的绞着帕子。低声道:“我和柳妈本来想和您说的,可是先头的吴婆子大冷天的在厨房门口摔了一跤,差点没去了半条命……我们就不敢了。”
“吴婆子摔了不是因为腿脚被冻僵了么,关双红什么事?”宁秋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这会儿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些。
“……双红姑娘第一次跑出去,就是吴婆子告诉您的,结果您只是责备了双红姑娘几句,被她一讨饶就揭了过去。可是厨房门口就被浇了水,冻了一个晚上便成了滑不溜秋的冰……吴婆子早上起来去厨下烧早饭,一脚就踩了上去,好悬没摔断骨头,饶是这样,毕竟也上了年纪,没个小半年的修养也好不利索。”
小丫鬟吸了吸鼻子,道:“姑娘您待我们好,就像当自家人一样,奴婢心里都感激,但是您待双红姑娘那么亲,要是告诉了您,也不一定就尽信,反而还招了双红姑娘的怨恨,何苦来哉。”
“今儿是太太来了,奴婢就斗胆说说,还求太太做主。”小丫鬟说完就跪了下来,给雨竹磕了个头。
雨竹抚着额头,几乎要仰天长啸!这是什么样儿的人啊,真当自己聪明到可以调戏命运了不成?
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镇定道:“知道了,你们放心,我回去就遣两个厉害的婆子来,整日盯着她,我倒是不信了,这样还管不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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