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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沉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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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虚真师傅送了卫林下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个蜡人,通红的。卫林下抱着盒子出来的时候,奚临轩、燕郡主他们已经在中厅里喝茶了,太清本来斜倚着,见她抱着个盒子立刻便跳起来,口气不善地问:“你又骗了师祖什么好东西?”虚真师傅无奈劝她:“太清,不得无礼,那是卫夫人求的仙,让林下拿回去的。”太清又软软歪着去了,还哼了一声。
回到卫府正是晚饭时候,卫太傅正和卫夫人闲谈,几人各自回房换好衣服再来,燕郡主闲不住的嘴又开始说她和太清的“恩怨”,然后又问卫林下:“你以前住在观里的时候她也这样么?”卫林下点头复又补充:“太清只是嘴硬,其实心软。”
因今天卫林下得了合心的东西所以有些坐不住,无奈今天燕郡主话多,她也只得作陪,强作微笑一边却想着,若是太清在这儿肯定会大喝一声让她闭嘴的,可惜,她不能学,她得规矩,否则会吓坏爹娘,可巧她房里的丫环慌慌乱乱的跑来说小鹤呕了一天,卫林下“呼”地站起来提裙跑了两步惊觉失态,回身福了福才缓步走了,不吭声的奚临轩只又暗自摇头,卫林下这女孩子总是能时刻提醒自己规规矩矩,一点也不可爱。
听说有小白鹤,燕郡主也跟着去凑热闹,几乎是咻的一下便消失在门口。第二天早饭,卫林下神色有些黯然,不过依旧肩平背直,燕郡主来晚了,打着秀气的哈欠,问卫林下鹤怎么样了,卫林下说:“早上时好些了。”
“我熬到子时都熬不住了,你难道整晚没睡?”燕郡主问道。卫林下只轻轻扯扯嘴角算是回答,怎么睡得着呢,自小在观里和那些只漂亮的鹤一起长大,它们若有个三长两短是多么让人揪心的事。
卫林下因自幼见虚真养鹤所以也略略懂一些医治之法,让仆人去买了药她又亲自照料着,过了四五天竟慢慢好转了,栗薇姮大概是听燕郡主说了所以也巴巴跑来看,自然,陪她来的是奚照庭,卫林下静静坐着,看两人对着她的鹤指指点点,栗薇姮说她也要养,抱着一只来磨卫林下,卫林下摇头:“这是虚真师傅所赠,我不好转让,况且又都是病鹤,若你喜欢改天我命人买几只健壮的送你。”
奚照庭的目光扫过卫林下,有些不满,他对栗薇姮说:“不过是几只鹤,你喜欢的话明天我便让太监们去给你找最好的。”
栗薇姮微微嘟着嘴,有些小小的失望。卫林下不语,心里有些厌烦,她知道栗薇姮的心性,喜欢什么也不过几天,若真把鹤送给她怕是也离死不远了,奚照庭也知道,可他总是在纵容。
她以后偏偏不送,奚照庭若有法子便给她弄去,哼。卫林下暗哼。
过完了这个年,日子似乎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快到上汜节,这一天,本是去水边祛除邪祟,后来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道,这一天,偃朝未婚的男子女子可以在水边随意交谈,若互相有意,即便找一处地方野合也无人管,后来,谏官上奏斥其有伤风化,一道圣旨便禁了,但霍地离京师千里,况又地近北戎,这风俗一时也难以改回正统,霍王几次三番之后也就随它去了,所以这一天,久在深闺的女子往往会奋力摆脱仆人们,期待着在水边能寻得一个意中人。
这个节日,卫林下不喜欢,可太清不知道哪里听说了非要去见识见识那些没有脸面的狗男女,卫林下说她一个小道姑方外之人,不合适,太清不屑说她条条框框,早晚把自己累死,威胁卫林下说如果她不陪自己去,那她就半夜去把卫林下的鹤弄死,因为太清经常行事太匪夷所思而且说到做到,卫林下无法只得答应,但要求太清把自己弄丑一点。
即便卫林下有了要求,但上汜节那天在山脚下接到太清还是让她有些错愕,继而大笑,因无外人在,所以笑得分外开心。太清居然把自己那张脸上沾了许多黑米粒,还把眉毛用木炭画的蚕一样粗,就连嘴边也点了好大一块黑,冷眼一瞅,丑,仔细一瞅,更丑。太清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擦在卫林下脸上,立时也把她变成了一个丑女。
霍城外没有汜水,只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洢水,全城的男人女人似乎走在这儿了,可真谓摩肩接踵,太清走得又快,又有尾随人家狗男女的恶习,所以没一会儿就把卫林下给弄丢了。这么多人怕是不好找了,卫林下决定先回到自家车驾里等,反正太清也知道的,挤过人群,终于气息平顺了点儿,正走着,一道娇喝声响起,卫林下没理,又往前走了几步,头发蓦地被抓住,一个蛾眉入鬓凤眼细长的鹅蛋脸美人正一脸怒气地对自己吼:“死丫头,跑哪里疯去了,少爷要的水呢?”
就因为她借了丫环一件旧衫脸上涂了些脏东西就被误认为丫环?况且还是她家丫环?正疑惑,又跑来一个和她穿着一样颜色式样衫裙的小姑娘,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之后附耳和那美人说了句:“这不是我们家丫环。”
“所以,你可以放手了!”卫林下对那美人说道,孰料美人凤眼一挑,不仅没放开她的头发反倒抓得更紧,直逼问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弄了和我家丫环一样的衣服,是不是想混进府里,然后攀个高枝?你这个丑八怪,也不瞧瞧你那张脸……”
“袅袅,淡定些,温柔些。”女子还没骂完,一听到她身后传来的声音立刻便松了手,本来凶神恶煞的脸瞬间就变得如绵羊般,无害而温顺,卫林下以为自己眼花了。
11
那有着一丝魅惑声音的男人的脸忽地就来到了卫林下面前,卫林下忙往后两步,这才看清了这张脸,古铜色的皮肤,弯弯的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年龄,像霍王长子,大约十九二十岁左右。
“小姑娘,看完了么?看完了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为何穿着我府上丫环的衣服吗?”男子带着些魅惑的声音大概是天生的,他看着面前这个圆圆脸两颊还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她竟然没有脸红,哦,她的脸太黑,即便红也看不出来,不过,她倒是很淡定,似乎也在,研究他?
“小姑娘,可以告诉我吗?如果你想到我府里当丫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男子又道。
“我不想当你们家丫环,所以也不用告诉你我的名字。”卫林下说道,回头问问玉墨,借她衣服那丫环是不是这府上出来的。
转身刚走一步,肩上便搭了一只手,还没等卫林下有所反应,只见眼前一道身影凌空飞起直奔站她身后的男子去了,一边还破口大骂:“王八蛋,我砍了你的狗爪子。”肩上的手消失了,卫林下想,回头得告诉太清,王八是长不出狗爪子的。
那芳名袅袅的美人煞时又恢复了夜叉状逼近卫林下,三十六计,她卫林下还是走为上吧,使劲往前跑,后面的人却紧追不舍,跑得卫林下气喘吁吁,没留神脚下那一坨不知何时纠结在一起的乱草,身体前倾着就扑在了地上,疼得结结实实,卫林下想,她果然不是美人,所以没有侠士正好能救到她,爬起来,两腿因为正硌在一截枯树枝上,膝盖处疼得紧。
“卫林下?”那声音,很熟,但此时卫林下绝对不想听到这个声音,于是她低着头装作没听见,想转身,发现那几个丫环正往这边跑,于是卫林下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南,那边人多,胳膊却被一把拉住:“卫林下,你敢对本宫视而不见?”
卫林下没抬头,故意小声做出害怕的样子道:“您认错人了。”
“哦,那这个琉璃麒麟是你在卫家偷来的?”一个小小的琉璃麒麟在她眼前晃啊晃,卫林下一摸颈上,果然麒麟不在,这是老太后赏她的,叮嘱她不许离身,因是西方远道而来的,所以当时还引得许多人不满。
“殿下。”卫林下觉得从今天起,她大概要成为霍城里最丢人的大家小姐了。
那麒麟又晃到她面前,卫林下道过谢伸手正欲去接,又听得太清的怒斥声:“沉璧,你闪远点。”一道剑风刮来,卫林下忙缩回手退到旁边,看着太清和奚照庭打在一处,卫林下无奈:“太清,他不是坏人……”话没说完,刚才那少爷也加入了混战,而且不知为何最后成为了奚照庭和那人的打斗,太清软剑入鞘,有些疑惑地看卫林下:“他们俩有仇啊?”
“以前没有以后也有了,快跑,真让他逮到你就完蛋了,现在有人替你,快跑。”卫林下拉着太清飞奔而去。
王宫的侍卫和那少爷的护院也加入战团,混战中奚照庭一瞥,发现卫林下那和丑女已经跑了,不由得气上心头,早知道他就不帮卫林下捡麒麟,管她到时候被王祖母怎样责骂呢……奚照庭很愤恨。
跑到马车里,太清问卫林下,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坏人,卫林下答,那是王太子。太清想了会儿立刻捶车板大笑,震得她脸上粘着的黑米粒都掉了好几个。
“我看以后你还怎么装。”太清幸灾乐祸。
卫林下忧虑的不是这个,她在想怎么先把那琉璃麒麟拿回来,免得到时候有人多嘴多舌告到太后那里,要是因此而背上欺君之罪可就太冤枉了。可是,奚照庭会那么轻易把麒麟还给她么?
过了一天便是三月初五,奚照庭他们来书房的日子,卫林下坐在自己房里惦记那麒麟,一边拿着蜡人找穴位,等回过神发现那蜡人的眉心上被她扎了至少二十根针。这一天结束了,麒麟没有回来,卫林下开始想,太后赏赐麒麟那会儿栗薇姮便说了很多次喜欢,奚照庭没准儿就拿去送给栗薇姮了,反正那麒麟上也没刻名字,到时候便说不清楚了,倒霉的,只有她卫林下一个人。
卫林下因此有些懊恼,那麒麟的绳子有些磨了她都没发现,唉,也怨不得谁。也许,她该让卫风致把麒麟画出来然后拿去仿制一个,一并祈求老太后早已忘了赏赐这回事。
又到了陪同奚临轩上山的日子,卫风致因有事没来,燕郡主自上次和太清闹了不愉快之后发誓再也不来了,所以,只有卫林下一个人来。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山路上缓缓向前,天气暖和多了,路边的树已隐约有了绿意。山上静悄悄的,虚真道姑闭目坐在厅中等着,看样子好像正在默念仙书之类,他们进来了,虚真道姑才缓缓睁开眼,如往常一样给奚临轩扎好了针又来检视卫林下的功课,教她下针之法,只是,她似乎有些精神不济,额头上都有微微的冷汗,卫林下觉察到了忙扶她坐下又倒了杯茶,本以为老道姑只是有些不适,谁成想她竟说道:“老了,不中用了,今年冬天尤其难捱,我寻思着大限将至,我倒不怕,只是,你这功课还没学好,殿下的腿还没治好,太清也没长大,我放心不下。林下,你是个细心的孩子,所以,我决定把这个交给你,以后你碰见有缘的善心人再交给她济世救人。”虚真拿出一本书放在她面前,那书并不起眼,书皮上只有“玄针之法”四字,“还有,我先将殿下的疗法教与你,若我去了你就替我治好殿下,还有太清,她的性子不适合关在这山上的笼中,将来她若想离开这儿,我希望你能帮帮她。”
“只是换季的时候容易生病,您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一会儿下山我立刻派人请大夫来给您瞧瞧,喝几服药就好了。”卫林下劝慰道。
老道姑面露慈祥的笑容,“我今年八十一岁了,活到现在已经是师祖爷赐福。林下你记得答应我这些事就行。”
卫林下点点头,她很羡慕虚真道姑,这世上能堪破生死的人都让她艳羡。
今日之行,于卫林下来说颇有些沉重,人之生死,总觉得离自己很远,可听了虚真的话再看她的神态,原来死亡离每个人都很近。
卫林下与母亲说了虚真道姑的身体状况,卫夫人以为她是害怕便也劝慰她一番并且依从卫林下的意思请了位老大夫上山为其医治。因惦记着虚真,卫林下这些日子觉得很是紧迫,每日里那拿蜡人练得更勤,把“玄针之法”上治疗各种病症的针法练得十分熟练,中间,也不知道又融了多少根红烛来覆盖蜡人身上的针眼好继续练习,只是没有在人身上练过她还是有些没有把握。
一直到了四月里,奚临轩的腿视乎有了些起色,卫林下只顾忙着把针法练好,连麒麟的事都忘了,直到跟随母亲探望受了风的老太后,老太后问了,卫林下忙用“绳子松了,正让丫环们做新的”敷衍过去,老太后这里坐了会儿,王后召她去,卫林下跟着宫女往王后宫中去,半路却碰见了奚照庭,他本来满脸不悦之色,见到卫林下时就笑了,还捏着手仿佛拈着一根绳子的样子,明明白白是在告诉卫林下那麒麟还在他那儿。可有宫女跟着,卫林下也不好和奚照庭多说什么,只得请了个安过去了。
看来,奚照庭果然没打算把麒麟还给她。
回了府,晚上吃饭时,卫夫人想起太后的话便问卫林下,那麒麟是太后赐的,你可好好放着,别出了什么岔子。
卫林下微微笑着应了,心里却无奈想到,岔子已经出了,最近这些事扯在一起真让她头疼。
是的,卫林下头疼,回房躺了会儿,卫林下爬起来翻出玄针,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终于把丫环撵了出去,自己坐到梳妆镜前,桌上两边放上大大的烛台然后对自己动手……等值夜的丫环见屋里一直灯火通明时便去告诉了已经睡下的玉墨,玉墨一听便知道卫林下可能又在看书,忙忙爬起来随便穿了衣服就来了,推门进去吓得“啊”了一声,只因卫林下头上扎着许多颤巍巍的针。
卫林下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玉墨忙把门关好几步跑到卫林下身边,欲开口却被卫林下抢了先:“学了很久,试试手法,当然得先拿自己练,别声张,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还喘气么。”又过了一会儿卫林下才缓缓拔下针收好,似乎,好像还真有点头脑清明了,“玉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
“不用了,小姐,奴婢哪里都舒服。”玉墨忙道。不是她信不着小姐,只是那针乌黑乌黑的,看着就吓人,若是再扎在身上就更可怕了。
因卫林下这首次“下手”没有失手,所以第二天见了奚临轩便有些跃跃欲试,只是,男女有别,这个病人永远也轮不到她来治。但是,卫风致就可以,卫林下在书房逮着卫风致问他可否有哪里不舒服,卫风致说“看见你就头疼”,卫林下说我帮你针灸一下吧,卫风致跳窗逃走。
“哼,跑那么快,早晚落在我手里当兔子。哼。”卫林下小声嘀咕道,把卫风致的刚翻的书收拾好,一抬头就见窗外边立着奚照庭,他正双臂环胸看着她,这让卫林下有点不安。
“殿下来了。”卫林下说道。
“今天二十五。”奚照庭说道。
“殿下,那麒麟可否……”
“麒麟?什么麒麟?”奚照庭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就是上汜节时殿下拾到的那个。”卫林下说道。
“哦,是拾到一个,不过,不是你卫小姐的,是个丑女的。”奚照庭说道。他好心捡起她的麒麟想还给她谁知道竟然莫名其妙和人打了一架,对方看来也是个常打架的,他虽然没吃什么亏但也没占着先,衣服还被割坏了一条儿,回宫又运气不好遇到出宫刚回来的父王被责骂一通,这些,他当然都得算卫林下头上,即便将来把麒麟还她也要让她提心吊胆一些日子,否则他实在是气。
“殿……”
“昭暄哥哥,沉璧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沉璧姐姐,卫伯伯准你来上学了?”欢快着蹦跳而来的栗薇姮满脸笑容问道。
“没有,我是来拿本书的,这就走。”卫林下说道,随手摸起桌上的书便走了。
奚照庭心情很好,看卫林下那郁闷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气了。
“可是,沉璧姐姐拿的书好像是本剑谱!”栗薇姮说道。
卫风致又跑回来了,满桌子找书,奚照庭便很好心告诉他是卫林下拿走的,卫风致抱着头,头疼,他真的不想贡献自己这宝贵的生命给卫林下祸害。
而拿着书的卫林下回房,路过花园,信手翻开书,这一看目光便收不回来了,心里直骂卫风致,看来他近来手头有宽裕了,竟然买了这种好东西,还敢藏着不给她看。剑谱,她一直以为,剑是最有风度的兵器,再配上一袭白衫,最好再有沙漠黄沙或者碧水玄潭的背景,这种场景想一想便极美。
12
“卫林下!”好像有人唤她。
“卫林下!”声音提高了些,卫林下将目光从书上稍稍挪开一些,发现面前是坐着轮椅的奚临轩,而她自己正站在小径当中,拦了他的去路。
“殿下。”
“让开。”奚临轩有些不耐烦,卫林下忙侧身退一步站到石径下。
“卫林下,你过来。”奚临轩忽然停住,让太监远远站着等,卫林下不明其义,慢腾腾走过来。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如果,我跟卫太傅说是他女儿拿着本剑谱挡在路中间碍了本宫的路所以上书房迟了,你说,你爹会让你跪几个时辰?”奚临轩缓缓说道,一挥手,太监飞奔而来推着他走了。
卫林下站在路中,终于忍不住冲着那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再看看手里的书,思来想去,几番挣扎决定看完了再说。
卫太傅没罚她。但再陪奚临轩上山卫林下便没那么心甘情愿了,若不是想见见虚真道姑和太清,她才不想再帮这个家伙的忙。
今日,虚真似乎精神了许多,太清非拽着卫林下去那木屋,虚真便允了,此时已是四月底,山下的春花已快落尽,这山上的花儿却才开,围着道观开得灿灿烂烂,从望仙台下去,琼花正开得好,一团团的白,偶尔几瓣脱离花球缓缓飘落在地上。
太清说那木屋有人住过,可奇怪的是锁却是好的,卫林下才想起曾将屋子许给人住了,打开门,太清指指桌上的一锭银子,卫林下说,也许是财神借住的,一边从门边的花盆下找出钥匙在太清面前晃了晃:“冬天的时候有人借住,我看他不像坏人就借给他了,这银子应该就是他留下的。”
对于这钱的用法,太清想了半天才说:“师祖大概要仙去了,这银子留给师祖置办后事吧。”
两人在木屋里坐了半天,相顾无言,忽然窗外长满了花儿的地上飞来一只白鹤,太清认了认说不是观里的,走出去了,那鹤却并不怕人,昂着纤细优美的颈子看着两人,太清抓了把小米撒出去,那鹤不急着吃,反倒先对天鸣了两声,很快,一个白点儿朝这边飞来了,两只鹤……
卫林下和太清面面相觑了下,同时想起了一句话:驾鹤西归。两人起身往回跑,两只鹤倒像是识人,一路便跟在她们两个后边,跑过石径和望仙台,一直飞奔到无极殿大厅,此时正午,阳光很好,两个白衣裙的小姑娘站在殿门口直喘气,身后是两只白鹤,又加之这是在道观,厅中的人恍惚都有了种仙女下凡之感。
“太清,林下,你们两个怎么了?”虚真稳稳坐着,右边是奚临轩,可,左边是奚照庭和燕郡主。
“没什么,来了两只白鹤,我想问问师祖是不是我们观里的。”太清说道,太清的这套衣裙并不是道袍,是卫夫人给卫林下做衣服时多做的一套,太清很喜欢,所以到春末便开始穿,正巧卫林下今天也穿了这件,站在那儿倒像双生姐妹。
“鹤来了,好,好事。它们来接我了。”虚真笑着说道,卫林下和太清两人进了无极殿,那鹤却并不进来,只在殿门口徘徊,虚真转头对燕郡主说:“我怕是不能随你下山为娘娘诊病了,不过,林下已学成,当可为娘娘除忧,如此,我便不多陪了,鹤已来,我该去沐浴熏香了。林下,太清,你们随我来,我有事要嘱咐你们。”
太清平日里性格急躁,今日却静如处子,两人乖巧地走至虚真身边,一左一右扶起她往内院去了。
“小道姑今天转性了,没吃火硝做的丹药么?”燕郡主说道。
“郡主,看来今日有些不便,我们不如改日去请卫小姐吧。”奚照庭说道,刚刚自震惊中回过神,那个叫太清的,他记得,拿剑与他搏命似的,和卫林下是一伙儿,当时她满脸的麻子还有一大块儿疤,原来,竟这样美,天仙一般,“殿下可要等卫小姐?”奚照庭问道。
奚临轩摇摇头。
待他们下山行至半山腰,山上的钟敲响了,俄而有许多白鹤飞起绕着道观盘桓许久。
十三岁的卫林下虽然很有主意,但这观中其实是无需她帮忙的,下一任观主早已选出,一切都井井有条,卫林下留在这儿不过是为了送虚真师傅一程,毕竟小时她在这观中就是受她教导的,另外,她受了虚真师傅所托照顾太清。
太清却很懒,卫林下本以为她会要下山去走走,谁知她却说,山下没好人,在这儿不是挺好的,有吃有喝,师祖羽化了她们也不严加约束我,挺好的,傻子才下山自讨苦头。卫林下让她到卫府住些日子,太清嘁一声说,看到卫风致就不顺眼,不找不自在,你要是诚心听师祖的话就在山上待几天吧,等我不闹心了你再走。
卫林下在山上一待就是半月,期间,卫夫人亲自上山来给她们送了许多吃的穿的,奚临轩等人一概不见踪影,想必也不好意思趁着虚真尸骨未寒就上门叨扰。卫林下自山上还家,只觉山下闷热不如山上凉快。
府中都是老样子,只是见到奚临轩时卫林下有些许的烦恼,虚真说以后让她代为为奚临轩针灸,可这男女有别可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她决定找一个会针灸的大夫,她在外头指点,大夫在里面为他针灸,挑了个太阳好的日子登门拜访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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