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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萝卜几个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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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雪诺拜托了很多人帮他留意,但夏小满从那天开始就没有上过游戏。
雪诺倒是比之前上得勤,而且延时的情况也大有改善。
天生小红手觉得有些奇怪,悄悄问他,“你是不是回来了?”
雪诺却只是看他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
天生小红手识相地没有追问,却忍不住想,说不定……雪诺也是大小姐本来就认识的人。所以之前明明说不方便给电话,但大小姐一出事,就完全不在意地到处撒了。
因为小满上次是那样走掉,雪诺其实也并没有心思练级或者参加公会活动。虽然上线,大半时候都坐在主城发呆。等小满上线,或者等别人的消息。
他如今多少也算是诸神的名人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六十级的时候杀掉八十多的苍穹神剑。
所以他坐在广场里,便有些人跑去截图合影,也有人试探地跟他开口搭讪。
雪诺懒得搭理,这些人也就都散了。
等雪诺回过神,发现有几个人已经在他身边站了很久。
为首的一个,叫“漆黑的马赛克”,是一名八十七级圣骑士。另外几个也都是八十往上的角色,甚至还有两个满级的。一个个目露凶光面带杀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雪诺皱了一下眉,站了起来。
“不用紧张。”漆黑的马赛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只是有点小事想找你商量。”
雪诺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淡淡问:“什么事?”
漆黑的马赛克向城外一伸手,“借一步说话?”
他跟雪诺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雪诺单挑光明之剑的事他知道得很清楚,想来这种个性的人也不可能会直接答应他的要求。这城是随便公会的驻地,他不想多生枝节。何况城里的NPC太多,现在又不是城战时间,要真打起来伤到NPC,肯定会直接被卫兵抓去关小黑屋。关几个小时事小,完成不了老大吩咐的事情,麻烦可就大了。
雪诺犹豫了一下,站在那里没动。
“怎么?不敢吗?”漆黑的马赛克嗤笑了一声,“原来传说中敢单挑光明之剑的人,也不过如此。”
若是平时,雪诺肯定不会受这么低级的激将,但是……他总觉得这些人,和大小姐有关。于是也就没有再问,直接向着漆黑的马赛克指的方向走过去。
漆黑的马赛克本来还准备了不少话来引雪诺入套,没想到竟然用不上,不由怔了一下。结果雪诺走出几步,他们反而没有动。
雪诺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挑眉。
漆黑的马赛克轻咳了一声,连忙跟上去。“这边。”
漆黑的马赛克引着雪诺走到城外的树林里,停下来之后,几个兄弟便散开了,有意无意地将雪诺围在中间,堵住了他所有可能逃逸的路。
雪诺扫了一眼,冷笑了一声,“什么事?说吧。”
漆黑的马赛克也笑了笑,道:“只是想请你离婚而已。”
雪诺怔了一下。离婚这个念头,他自己以前并不是没有,事实上,就算是现在,只要大小姐想离,他也不会坚持。但是却没想到会在一个陌生人口里听到这句话。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没想到庄恺会来这一手。
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可能会做的事情。
这样的话,要么,就是这些人自以为是,擅自行动;要么,就是庄恺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很生气,无法冷静。
雪诺倒希望是后者。
他轻轻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跟我说这句话。”
漆黑的马赛克皱了一下眉,“何必呢?这不过就是个游戏。你也该知道她是什么人啦,反正你们也不会有希望的。执着于一个虚假的身份又有什么意义?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们可以给你绝对实惠的补偿,游戏里也好,现实里也好,要钱要车要房子都随便你。”
雪诺只是又笑了笑,“我想我们的话讲完了。”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漆黑的马赛克一挥手,周围几个人便一齐亮了武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雪诺转过头,“我什么酒也不吃。”
他话没落音,身侧的野蛮人战士已直接挥着闪动着蓝色光芒的巨斧扑上来。
“诸神”是个比较讲究职业平衡性的游戏,人个能力再强,要一对多取胜也并不容易。就算是雪诺名扬天下那一战,论实战,大半还是斯卡蒂守城卫兵的功劳。
何况漆黑的马赛克本来就是有备而来,带的人里不但有近战,还有法师术士牧师。近战职业拖住雪诺缠斗,法系职业在外围不停放法术,冰箭火球一个接一个往雪诺身上招呼,雪诺没撑多久,就直接死掉了。
漆黑的马赛克并没有急着做什么,反正墓地还有另一批人等着。他打开了对话窗口,给雪诺发了信息,“如果你不肯离婚,我们就见你一次杀一次。除非你不上线,不然也就只能在墓地和尸体之间活动了。这样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呢?挂着配偶也白搭吧?你考虑清楚。”
雪诺没有回话。
漆黑的马赛克又道:“不要指望随便公会能给你多少庇护,我们不介意连随便的人一起杀。”
雪诺这时才回了信息,“我刚刚已经跟公会的人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他们不会插手。你想杀我多少次尽管来。”
漆黑的马塞克有些郁闷,他早料到雪诺没那么容易屈服,但就算真的杀雪诺一万次,其实也不太可能达到他们的目的。这毕竟是个游戏,而且还是个全息模拟游戏,雪诺本人不愿意,谁也不可能钻到他的大脑里去,替他签下离婚协议。
漆黑的马赛克理解老大不喜欢心爱的女人跟别人有婚姻关系——哪怕是虚假的婚姻——的心情,但这差事,未免也太难办了一点吧。
他正这么想着,面前雪诺的“尸体”已经爬了起来。他跑尸回来了。
漆黑的马赛克盯着他,“你真的不离婚?”
雪诺淡淡道:“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向我提出这种要求。”
漆黑的马赛克一挥手,身后早已经锁定目标的法师手中寒冰箭再一次发射出来。
庄恺接到刘昭的电话的时候,正坐在甲板上钓鱼。
夏小满在旁边做她的设计作业。
庄恺听完刘昭的汇报,也没挂电话,直接向夏小满道:“你选的那个男人还真是硬骨头呢。被杀了二十多次也不下线也不松口。”
夏小满停下笔,皱眉看着他:“你找人在游戏里杀雪诺?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你想做点成熟的事情的话,不如自己亲口去跟他说离婚?”
夏小满咬了咬牙,“我要是不愿意呢?”
庄恺轻轻笑了笑,也没再看她,转过头向着电话道:“把他找出来,打断他的腿。再问他肯不肯离!”
、他终于来了。
顾白露觉得自己真是一直以来都小看了顾冬至。
虽然也是同父异母;但他跟小满不一样,顾冬至是一名私生子。一直到他十岁的时候,才被接回顾家来,而且并没有得到顾子安的宠爱。那个时候整个顾家都在围着顾小满鸡飞狗跳,顾子安本人,顾家的远房亲戚们,甚至连顾家的下人都根本没把那个安静的小男孩当回事;更不用说当年还在外求学的顾白露了。
顾白露甚至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顾冬至已经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腼腆秀气;看到他便会低下头恭恭敬敬叫声大哥然后恭恭敬敬站到一边的少年。他有时候觉得;冬至是太拘谨了,甚至到了生疏的地步。
是的,外面的人一直都说顾家两个少爷是兄友弟恭的模范。但顾白露自己明白,那正是他们之间生疏的表现。
他们相隔了十岁,又不像小满是被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之前顾冬至养在外面,然后顾白露出国求学,回国之后又忙着接手家里的生意,之后没多久就图方便搬出了大宅,再然后就是顾子安和顾冬至的母亲离婚,叶潇潇住进顾家大宅,顾冬至索性也搬出去了。
细算起来,他们兄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只怕连一年都没有。
这不算什么,像顾家这样的豪门世家,有的是更疏远的兄弟,甚至反目成仇也不少见。顾白露虽然为顾冬至的事情教训过小满,但要说他自己有多上心,大概也谈不上。顾冬至还年轻,顾白露本来想过几年再看,若是有几分本事,便在公司里安排个位置,若是不堪重用,就随便给个闲差让他去吃自己那份分红。这差不多是顾家的惯例,父亲也是这么安置叔父顾子康的。
一直到小满出走那件事之后,顾白露才想,其实他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异母弟弟。
他一直都记得他接到消息赶过去时看到的那一幕。
顾冬至站在暗巷里,衬衫的领子敞着,拳头上沾着血,过长的留海垂下来遮了他的眼,却遮不住他的目光。
凶狠,冷酷,残忍。
就像一头雪地里的孤狼,安静地露出了还沾着血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
但那就像是一个错觉。在顾白露现身之后,顾冬至只用一了瞬间,就变回了那个温顺恭谨的文静少年,乖乖叫了一声“大哥”然后站到了一边。
顾白露一直到回去的路上,才开口问:“为什么?”
顾冬至垂着眼,轻轻回答:“我不会放过伤害大小姐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白露竟然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是兄弟。
若是打架,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挑顾冬至那样的对手。
顾白露从那次开始,对顾冬至已经没有轻视之心,但这次小满被庄恺掳走,顾冬至竟然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直接回国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顾冬至竟然找到了庄恺的位置。
当顾白露听到顾冬至在电话里轻轻说出那个坐标的时候,不由皱着眉,抓紧电话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顾冬至没有直接回答,只轻轻道:“快点。抓紧时间,不要又让他跑了。”
他平常说话的声音也不高,但今天听起来,竟然有几分虚弱的味道,顾白露不由又追问了一句:“冬至你在哪里?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顾冬至停了半晌,像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才轻轻道,“大哥,一定要把大小姐带回来。”
顾白露点头应声。“一定。”
顾冬至那边挂断了电话。
顾白露皱着眉,有些放心不下,但却没时间分心。顾冬至说得没错,庄恺的船是随时可能会走的,谁也不敢担保他会在那里停留多久。要是不赶紧的话,只怕真的又会让他跑掉。那样的话,不论顾冬至做了什么也只是白费,他不能浪费这么难得的机会。
顾白露交待了一声便直接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吩咐人准备,又给陆若宁打了电话,让他去找顾冬至。
这一次,一定要把小满带回来。
天气不太好,风很大,天空阴晦,眼看着要下雨。
庄恺的心情比这天气还糟。
除了夏小满之外,一船人人人自危,不敢靠近他半步。
庄恺对自己这个状态很不满意,但却无法冷静。他不高兴当然是因为夏小满。几个小时之前,刘昭打电话来说已经找到了雪诺,庄恺特意在夏小满面前下了随便用什么手段只要逼他离婚就行的命令。
但夏小满只是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继续看她的书。
庄恺伸手把她的书夺下来,夏小满才抬起眼来看着他,缓缓道:“如果你还不肯收手的话,除非你现在把我杀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现在做的每一件事。”
庄恺皱起眉看着她。这个小女人竟然在威胁他?
夏小满竟然笑了笑,缓缓一字一字重复,“每。一。件。”
她的确是在威胁他。
以前敢威胁庄恺的人,都已经躺在了坟墓里。但庄恺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发现自己的确动摇了。
要杀掉夏小满很容易,她那纤细的脖颈他只用三根手指就能轻轻扼断。他也不怕顾家,本来敢做绑架这种事,就已经有对抗整个顾家的觉悟。但是……
他不想杀她。
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但是不想留个死的。
庄恺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他本来觉得,只要她在身边就行了,但真的把她关在这船上,他又觉得不够。明明她就在这里,甚至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能要她,到底还有哪里不够?
心底像有个巨大的黑洞,空洞空虚,让他有种形容不出的难受,却又不知道应该往里面填什么。
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该把小满怎么样?
他们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在海上耗着,但是庄恺竟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这在他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
当然,并不是说他没有计划。这次行动,他考虑得十分详尽,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也一直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照他原本的计划,他应该一点一点吞掉天虹,挤掉陆若宁,断掉顾家一只臂膀。然后以天虹为依据,一点一点在晏城植下自己的势力,洗白上岸,然后堂堂正正娶了夏小满,生几个小孩什么的。
但是,他现在却犹豫起来。
犹豫这个词,庄恺还很陌生,所以他很不习惯。
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陆若宁完全没有斗志的原因?还是夏小满的原因?
他的计划里,显然并不包括夏小满本人的意愿,所以在这里僵持之后,庄恺反而觉得有些不好办。
又绕回了之前的问题,庄恺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一切都在照他的计划发展,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
他到底该用什么去填满心中的空洞?
这种问题,庄恺完全找不到人请教,他也不可能去向人请教,只能闷在心里,所以才会变本加厉地不爽。
负责警戒的兄弟就在这时叫起来,“左前方有船靠近。”
庄恺抬眼看过去。
那艘船不大,但是速度很快,乘风破浪向庄恺的船冲过来。两条船的距离很快就缩短到几百米之内。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一个距离,隐隐只能看到对方甲板上人影晃动,但是就算不用望远镜,庄恺也能看出那边站在船头的男人是谁。
——顾白露。
他终于来了。
、标题真难想。
风浪越来越大了。
顾白露的船在两百米外停了下来。
当然;这是庄恺的命令。
顾白露虽然十分不甘心,却没有办法。他对枪械虽然不是很精通,但也能看得出来,庄恺船上架着的狙击步枪,射程绝对在五百米以外。他虽然也带了全副武装的保安,这种形势下赢面却不大,何况小满还在那边。
所以顾白露也只能让人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释放人质”什么的;但连他自己也知道,肯定什么用也没有。
庄恺微微眯起眼;看着对面船头上的顾白露;冷笑了一声,“愚蠢。”
既然没有要决一死战的决心,就算他找到这里,又能怎么样?
他当然也知道顾白露是投鼠忌器怕他伤害小满,但是既然顾忌人质,就注定无功而返。包围他又怎么样?如果庄恺拿枪对着小满的头,自然可以堂而皇之地从顾白露面前走掉,这么兴师动众地追来,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
庄恺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满,并没有开口继续向顾白露提要求。
小满也在注视着那边的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满心满眼,全是欢喜。
庄恺怔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小满这样的笑容。充满了欣喜、希望……和幸福。
他心头那个空虚的黑洞突然抽痛了一下。
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庄恺十分恼火,忍不住冷冷道:“你以为他能救得了你吗?”
小满转过头来,轻轻一笑,“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还不收手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庄恺皱了一下眉,“到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敢威胁我,是不是有点可笑?”
“可笑的是你才对吧。”小满又笑了一声,“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到底明不明白?”
庄恺被她一连三个“到底”堵了一下,没有回话。
小满道:“你自己明白的不是么?如果上了岸,不管你把我藏在哪里,总是防不住顾家,所以才会一开始就选择游艇这种随时可以变换地方的工具。但你能把我囚在这里一辈子吗?就算你能,岂不是连自己也得一辈子困在这小小一条船上?有什么意思?何苦呢?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要用手下所有兄弟的命来赌我会做什么吗?”
庄恺冷哼了一声。敢绑架小满,他就不怕得罪顾家,也不怕跟顾家真刀明枪打一场,但他的确不能把小满关在船上一辈子,更不用说自己跟着干耗一辈子了。何况……他的确不知道夏小满会做什么。
他的确喜欢她桀骜不驯的个性,也不介意她张牙舞爪增添点小情趣。但他也明白,当年她躲起来,顾家找了那么久才找到,当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运气好。
如果是以前的他,有个像夏小满这样的女人满腔恨意地说会让他后悔每一件事,那么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她,永绝后患。
但现在……他不想她死。
也许这才是夏小满敢威胁他的筹码。
“我知道你当年的确算是很照顾我,我当年任性,不顾别人的感受,扫了你的面子,所以你要报复我,我也认了。”小满继续道,“到现在为止,就算我们扯平,各不相欠!”
“扯平?”庄恺不悦地挑起眉来。
小满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跟你谈判,也不是想劝服你,更不是求饶。我只是想告诉你,大哥来接我,我要走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再不要有任何瓜葛!”
说完也不等庄恺反应,直接就纵身就往海里一跳。
庄恺大惊,伸手去抓她,小满手中却握着一支削尖的铅笔,反手就直接扎在庄恺手上。
小满是个被软禁的人质,平常当然是不可能碰到武器的,但铅笔不在此例,她每天做功课都要用的,没想到这时竟然会用来伤人。
庄恺吃痛,动作一缓,小满已经直接坠下了大海。
她这边一跳,那边船头跟着就有个人卟嗵跳下了水。
庄恺这边的狙击手立刻将枪口往下一压,庄恺却抬起手来,制止了他。
狙击手有点不解地看向老大。
二百米距离并不太远,就算今天的风浪大了一点,但要游到那边船上也并不困难,何况那边还有人下水去接应了。
如果不开枪,就等于眼睁睁看着夏小满逃回去。如果失去这张最有效的王牌,他们能不能突围可就难说了。
雷达显示的确有其它船只在飞快驶向这边,顾白露刚刚可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怕自己赶去时,庄恺的船已不在那个坐标,所以以它为中心在预估航程的范围内布下了一张大网,这时正快速收拢。
庄恺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心刚刚被夏小满扎出了一个小伤口,很浅,血也流得很少,甚至都没来得及滴下,只是顺着他的掌纹稍微蔓延了一小段。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小满的时候,不,不是第一次见,应该说是第一次正面和她接触的时候。
那个时候小满还叫着一个可笑的花名,在夜总会陪酒。打扮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掩不住本身的天生丽质,庄恺其实留意了她很久。在那种人龙混杂的地方,小满这样的美人免不了被无赖纠缠,她自己小心地周旋,店里的姐妹也颇照顾她,总是有惊无险,直到有一次实在躲不过去,小满当场沉下脸敲碎一个酒瓶。
她握着半截酒瓶站在那里,也不知是想刺向那些无赖,还是想用自己的性命相逼,但是局面显然有些失控。
整天在暗巷里打滚的混混们,怎么会吃那一套?她反而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庄恺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小满手一抖,锐利的玻璃就划破了他的手。
庄恺毫不在意,只是淡淡道:“这东西不能保护你。”然后从她手里拿下那个破酒瓶扔到一边。
小满当然听说过这个面冷心狠的黑道枭雄,任他抓着,并没有反抗,安静地看着他。
“但我能。”庄恺话是对小满说的,目光却在对面的那些混混身上扫了一圈,那些家伙自然噤若寒蝉无人敢动。
然后庄恺就在这些人各种异样的目光中,把夏小满带了回去。
那次他手上的伤口也很浅,小满帮他清洗了伤口,贴上创可贴。而他则直接将她推倒,拆吃下肚。
是的,他并不是救美的英雄,他只是伸手去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自己想要的,真的就只是小满的身体吗?
细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从来没有问过她自己的意愿。庄恺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他不知道她是否愿意,不知道她是否开心,甚至从没见过她真正的笑容,就像刚刚那样……
……刚刚她看到顾白露那个瞬间露出来的笑容。
是的。
庄恺突然明白,能够填满他胸中空洞的,只有那样幸福的笑容。
他想要的,是幸福。
他的幸福,小满的幸福,
“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辈子不开心,又算什么男人?”
这句话是之前陆若宁对他说的。他本来觉得陆若宁太懦弱了,一直被顾白露摆布,在小满这件事上,也放弃得莫名其妙,到现在才突然明白。
原来陆若宁是真的爱她!
海里那两个人影在风浪中越游越近,眼看着就要会合。对方的船也开始无视他这边的警告,开过去接应。
狙击手握紧了枪,食指已扣住了板机,抬眼又问了一声,“老大?”
庄恺摆了摆手,示意他将枪放下,转头大声道:“开船。”
兄弟们有些莫名其妙,“去哪?”“大嫂呢?不管了?”
“去晏城。”庄恺道,“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诶?”
“天虹给我准备的办公室,总不能一直空着。”庄恺笑了笑,“兄弟们如今可都是正经的上班族了,你们还想旷工多久?”
船上的人为了庄恺罕见的玩笑安静了片刻,跟着就欢呼起来,游艇开足了马力,向前冲去。
也有人担心地看向已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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