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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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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带着那一丝微笑朝信宇自言自语似的嘟囔道。
“是吗?你说你也不清楚?你是这么说的吧?那我就明白了。”
那种急切的神情以当初它出现在仁宇脸上时的速度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像他自始至终从未露出过那种表情似的,平日里总挂在嘴边的适度温柔而轻松的微笑重新出现在仁宇脸上,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放开了一直抓着信宇的手。
“你先走吧,我擅长寻宝游戏的哥哥,我会听哥哥的话,等酒醒了以后再出发。”
仁宇边说着边朝信宇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示意哥哥‘这次谈话已经结束了’,然后便转过身去,蹒跚着朝身后几步之外的喷泉走去,走到喷泉跟前,仁宇弯下腰,开始用细细的喷泉水柱打湿自己的脸,就好像真的听从了信宇的话,用冷水敷在脸上,让自己从酒劲中清醒过来。
不知为什么,仁宇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危险可怕,但那一刻,信宇却不知道该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说些什么,几秒钟之后,信宇只勉强说出了这几个字。
“别太晚了。”
听到哥哥的嘱咐,正用冷水洗脸的仁宇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正因为这样,信宇没能看到此刻仁宇的眼神,那是一种任凭冷水如何清洗,依然如火一般熊熊燃烧的异样眼神,还有那张和怒发冲冠的人一般通红的脸。
“你,你的脸怎么了?”
看到脸和衬衫都被水浸湿一大片的儿子,张女士不禁问道,她好像刚刚哭过,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作为张女士的儿子,仁宇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最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出席各种聚会活动,可今天她却连妆都还没化,两只眼睛红肿着,儿子忍不住带着奇怪又怜惜的语气问道。
“母亲您的脸怎么了?您哭过了吗?”
平日里,儿子是很少如此温柔和善地对待自己贪心的母亲的,可此刻的儿子却用自己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这个老女人的脸,在他轻柔的抚摸下,这个看起来已经十分衰老的老美人眼睛里居然也流出了一行热泪,涂着唇膏的嘴里也开始发出呜呜的哭声。
“妈妈,妈妈快要被气死了,仁宇啊,我也,我也是你爸爸明媒正娶嫁过来的,可是那些人直到今天还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嘲笑我从小就得站在舞台上唱歌卖艺,再用辛苦赚回来的钱养活自己!呜呜呜,还有,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说我幼稚,呜呜呜,呜呜呜呜。”
仁宇虽然记得自己也曾经用幼稚这个词评价过母亲,但此时,他却选择了沉默,只是一味紧闭着嘴,把眼前这个将近六十岁花甲年纪却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母亲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背脊。
“他实在是太不象话了,信宇,这家伙,居然敢把我们漂亮的母亲弄哭,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顿?”
在他温柔平静的安慰下,老女人的哭声终于渐渐停止了。
“你凭什么教训他啊?真的吗?真的会去教训他吗?”
即使是在信宇弄断他一条腿的时候,他也从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可是今天,这个孩子却第一次用‘信宇,这家伙’来称呼自己的哥哥,甚至还说要为了母亲狠狠教训哥哥一顿。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张女士很好奇此刻说出这种狠话的儿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她企图挣脱儿子的怀抱,抬起头来看看他。可是她越是挣扎,信宇反而把她抱得更紧,根本不让她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脸。
刚开始时,张女士的确对于儿子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觉得有些尴尬,但那只是暂时的,其实,儿子许久以来难得表现出的这种亲近表示已经让张女士得到了一定的心理安慰,于是她开始以一种明显有力于刚才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是啊,是啊,除了我的儿子之外还会有谁能理解我呢?所,所以啊,你现在也了解妈妈的心情了吧?对于今天妈妈要做的事,你也不会再反对了吧?我的仁宇,你会帮助妈妈的吧?”
对于母亲的这个问题,仁宇没有马上给出答案。
大概几秒钟之后,张女士已经开始对儿子的沉默感到些许不快了,正当她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嗯,好吧,妈妈。”
张女士和儿子仁宇搂在一起,而且仁宇将自己的下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所以张女士并没有看到儿子当时的表情,也正因为这样,张女士永远不会知道儿子在回答自己‘嗯,好吧’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表情。仁宇对眼前的母亲充满了怜惜之情,但同时又带着一丝悲伤,似乎对自己的话缺乏自信似的,当时仁宇的脸上就是这样一种复杂而微妙的神情。
‘其实,妈妈,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你,你那种不断得到,不断得到却永远感觉到不安的心情,我真的不了解。但是哥哥,不,是信宇那家伙,我很想彻底地伤害他一次,我已经想到快要发疯了。’
突然,仁宇脑海中浮现出30分钟前亲眼看到的情景,在干枯的树枝掩映下,在阳光与寒风相伴起舞的院子里的某个角落,信宇和他的妻子神情拥吻的场面,当然,仁宇并不是一开始就为偷窥别人爱情隐私而躲在那里的,因为他虽然很喜欢画女人一丝不挂的赤裸身体,但对偷窥别人接吻之类的细节却没有任何兴趣。
仁宇本来是想把今天母亲精心策划的荒唐计划向哥哥和盘托出,以便信宇事先想好应对之策,但就在他刚要张口叫住哥哥的时候,嫂子的那几句绝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却不经意飘到了仁宇的耳朵里。
“……你道过歉吗?……不过呢……不管怎样,明年我就三十二岁了,是比现在更加成熟的年纪了,所以呢,我希望你的三十一岁也比现在的三十岁成熟,我们一起努力,尽量减少让自己后悔的事吧,好吗?”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在劝说,也像是在给他加油鼓劲,又像是在耳语般低沉地歌唱,就是这个声音,其实仁宇在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觉得训诫味儿实在是太浓了,他几乎都要笑出来了。
‘已经三十几岁的人了,这个仅仅和姜信宇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女人居然用这么软绵绵的美丽声音对着他喋喋不休,实在是可爱至极。’
而且实在是可怜啊,姜信宇就是姜信宇,所以他一定会对这种教训似的口吻嗤之以鼻的,他就是这样一种人,哥哥听到嫂子如此正直幼稚的话会笑成什么样呢?如果他没有当场喊出‘住嘴’就算嫂子幸运了,因为仁宇所认识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哥哥却背叛了他的所有期待和预料,他并没有喊出‘住嘴’这样的话,而是一把拉过他的妻子抱在怀里,然后深情地亲吻了她的额头、鼻尖、脸颊,最后是嘴唇,就像是在给自己最珍贵的宝贝献上祝福的吻。
‘怎么回事?他到底在干什么?’
就算是突然看到雷电打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仁宇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惊讶,他拨开刘海处的头发,一直站在暗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之间无数次的亲吻,仁宇自己也曾经和数不清的女人接过吻,但此刻的仁宇却似乎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和女人接吻的场面似的,简直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因为那不是单纯的嘴唇碰嘴唇,而是一种爱情动作的集中表达方式,这样的接吻仁宇没有见过,更没有亲身经历过。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
初春枝条般柔软鲜活的胳膊紧紧抱住彼此的身体,眼睛微微闭起,轻柔地,轻柔地在对方的脸颊和嘴唇上印下深情一吻,那感觉就像鸟用自己的喙相互触碰。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姜信宇居然也会有如此饱满甜蜜的神情,那种神情里充满拥有对方的坚定信念,连眼睛都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那一瞬间,仁宇生平第一次对这个年长自己‘6个月’的哥哥产生了一种羡慕的心情,正是这种羡慕驱使他紧紧抓住哥哥的胳膊问出那个问题。
“你幸福吗?”
也许我到死也无法真正体会到那种喜悦,还有那种幸福了,虽然我和成千上百个女人接过吻,但像你们那种饱含深情的吻,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机会尝试了。但是只大我六个月的哥哥,你是怎么把如此美妙的幸福弄到手的呢?你不是也曾经和我一样不幸吗?你回答我,快回答我,求你了。
可是当他满怀真诚地提出这个问题,当他以落水者抓到一颗救命稻草的那种心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被他称作哥哥的人给他的回答却异常地简单明了,而且丝毫没有诚意。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
那一刻,仁宇生平第一次希望信宇,这个只比他大六个月的哥哥最好当场就能被天上的雷霹死。
‘不太清楚?你是说你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幸福?下地狱去吧,你这个坏家伙。’
到这一刻为止,仁宇其实并不讨厌哥哥,因为他知道正如同自己的不幸生活一样,哥哥同样是不幸的,但是现在的哥哥不再是当初那个和他同病相怜的人了,不,不只是摆脱了不幸,他甚至还获得了幸福,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幸福,当我问他是否幸福的时候,他居然一脸傲慢地回答了这样一句话。
“我也不太清楚。”
“……绝对无法原谅。”
张女士突然听到儿子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脸上不禁显出不解的神情。
“什么?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听到母亲的问题,仁宇用异常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对吧,妈妈?”
那种觉得自己很幸福就自以为是的人,我无法原谅,那种人拥有的幸福,我更不认可,我一定要让他原封不动地吐出来,就算要运用再恶劣卑鄙的手段,现在的我也都能做到。
突然,仁宇想起那个被信宇搂在怀里,闭起眼睛把额头贴在丈夫嘴唇上的怡静,那一刻,他的心由于愧疚感而狂跳不止,可他很快对自己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此刻有另外一个气得冲昏头脑的我在控制着一切,我也拿他没办法。’
靠在儿子的胸前,张女士不禁想道。
‘如今儿子似乎终于振作起来了,他已经明白自己的饭碗必须要由自己来争取的道理了,虽然有些迟,但至少他现在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实在是万幸啊,啊,那今晚可就有好戏看喽。’
13.丁香花—年少时的记忆
他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爱情这种疯狂的热情,
只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就如此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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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爱情是被诅咒的吗。
“哎呀,真对不起,我可能是真老了,最近经常觉得手腕上没有什么力气。”
张女士边说边忙着扶起面前躺倒的酒杯,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而酒杯里的紫色液体已经一滴不漏地全部泼在了怡静那件晚礼服前胸的花纹上。眨眼工夫,怡静身上那件亮丽的丁香色宴会服前襟便被染成了紫色,像是开了一大朵紫色的花。站在一旁的信宇不禁吓了一跳。
“花纹都湿了嘛。”
“没关系的,我到卫生间去用水洗一下这个地方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就在外面罩一件外套呗,总会有办法应付的。”
怡静觉得这样一来应该就可以为刚才自己打碎那个贵重花瓶的事件划上一个句号了,于是嘴里连连说着没关系,而且实际上,她的确觉得没什么关系,最近不知为什么,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变得无所谓了,她不会再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觉得忐忑不安,也不会为了什么人或者事而悲伤痛苦,因为现在的她只要一抬头,便会感觉到像现在一样守候在自己身边的丈夫,他的视线时刻都在追随着自己,即使是现在,虽然她不能完全读懂那个复杂的眼神里包含的所有内容,但她至少能够感受到那丝目光与从前略有不同。
‘好像是给一盆原本快要死去的花浇水、施肥,让它又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没错,真的是那种感觉。’
从前和怡静短暂相爱过的那个男人曾经对她说过这样一段话。
“就算是再脆弱的花,只要你帮它施肥,除虫,精心地呵护它,那么无论在任何地方,它都一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也许爱情这个东西也和照顾花朵是同样的道理吧?”
自从和那个男人分手之后,一直心事重重的韩怡静曾经对于他在爱情方面的这个定义做出过评价——‘荒唐’,但是现在,怡静逐渐觉得他的话是有道理的。曾经开在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爱情花最终枯萎而死,但如今自己和丈夫之间正在重新萌发出新的爱情之花。
‘就和给花浇水,施肥,除虫一样,走进和自己一起生活的男人身边半径10厘米的范围内之后,他只是用完好的左手稍加看护,最后便长出了新的花骨朵。’
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像干枯的树枝一样,而如今,这根干枯的树枝上也开始出现一个个小花苞,就算那还不能完全代表爱情,但已经足够让怡静感到幸福,所以眼前这种葡萄酒痕迹之类的东西就算再多几处也没什么。
怡静宽容自然的态度似乎反而更加刺激了张女士,刚才还在连声道对不起的她,此刻嘴唇不经意地微微向上一撇。
“是啊,反正我一直觉得你好像有很多件这种颜色的衣服,就这一件衣服的花纹被葡萄酒弄脏了应该也不要紧的吧,不过这大冬天的干吗非要选这么鲜艳的颜色啊?就算是年轻人,这种喜好似乎也够独特的了啊,呵呵。”
怡静自己其实也知道在这样一个深冬时节,这种丁香色的礼服实在是太过扎眼了,但她今天却下定决心不理会这个问题,于是她便以一种完全不同于平日的态度,对暗地里嘲笑自己的婆婆一字一句地说道。
“今天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穿得尽量漂亮一些,也许是想让他眼前一亮吧,而且经常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时间一长自然就会喜欢上它了。”
当初信宇曾经对怡静说她很适合这种丁香色,所以特意给她买了好几件这种鲜艳颜色的衣服,当时的她还完全不同意信宇的意见。这种颜色对韩怡静来说就是代表那次刻骨铭心的离家出走的失败颜色,是代表诱惑的颜色,更是所有背叛开始的颜色。
第一次看到妹妹静采的衣柜里挂着这种鲜艳颜色的衣服时,怡静就对它一见钟情了,于是便把事情的全部前因后果向妹妹和盘托出,随后穿上那件衣服,站到了现在的丈夫面前,当时的怡静是要以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向他告别。
于是怡静对这种颜色的偏爱就截止到那个时候为止,后来信宇便突然说自己很喜欢身着丁香色连衣裙的韩怡静,从此剥夺了她的所有自由,几乎是把她从别人手里抢来后娶进了门。从那以后,怡静便开始讨厌这种颜色,而且不知为什么,婆婆家的所有人对于这个身穿丁香色衣服的怡静也总是投去异样的目光。如今,这个颜色既不能成为爱情的告白,也不能当作青春的赞颂词,它变成了代表韩怡静悲伤的诱惑、被挫败的自由,以及苦涩的失败的颜色。
可是今天,怡静又打算用同样的这种丁香色再一次向自己的丈夫表明心意,她想告诉他,如今的自己又重新喜欢上这种当初他曾经喜欢的颜色了。
‘这种颜色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怡静在对婆婆坦白自己心境的同时,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心。
‘你为什么会对这种颜色如此执着呢?不过今天你并没有特别要求我选择这个颜色的衣服,是我自己主动穿上这身丁香色的礼服的,这是自离家出走那天之后我第一次主动选择这个颜色,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于是怡静有些犹豫不决地扭头看了看信宇,这时怡静才注意到,此刻自己的丈夫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还有自己身上这件晚礼服。
‘他的表情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他会很喜欢呢。’
可信宇的表情很明显并不高兴,尽管不再是像从前那么凶巴巴的眼神,但怡静能看得出来,此刻有千头万绪萦绕在他的眼睛里,嘴角边。
就在怡静正打算开口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她的丈夫却先开口了。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休息室,如果再过一会儿的话,那片紫红色可能就弄不掉了。”
信宇边说边朝怡静伸出了手,就在这时,另外一只手伴着另外一个声音从相反的方向传来。
“给淑女做护花使者可从来都是我的拿手戏啊,哥,父亲叫你过去一下。”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尽头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平日里特意蓄起的蓬乱胡须今天整理得格外干净,而且还精心搭配了一套得体的西装,完全和平常判若两人,而这个容光焕发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信宇同父异母的弟弟——姜仁宇。
仁宇领着自己的嫂子径直走进了女休息室,他的步伐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却透露出一丝微妙的力度。正在休息室里忙着补妆的几个女人被惊得发出几声低沉的叫声,但仁宇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尴尬的神情,反而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
“那边是卫生间,补妆室好像就是这里,你到洗手池那里洗掉就可以了,不过这个染了部位有些尴尬啊,你可以吗?正好趁这个机会让那个有钱的哥哥给你多买几件新衣服,要是像嫂子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女人是我老婆的话,我一定整天整天地抱着她不放呢。”
如此唐突地闯进女卫生间,居然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还在这里没完没了地絮絮叨叨,怡静注视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的丈夫同样身材高大的弟弟,目光中带有明显的不满。仁宇似乎察觉到了嫂子目光中隐含的意思,马上正色问道。
“哦,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还是突然发现我长得太帅了,嫂子已经开始后悔和哥哥结婚了?”
听到这个玩笑似的问题,怡静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用满是笑意的口吻说出一句绝对出乎仁宇意料之外的回答。
“原本觉得你们兄弟俩根本不像,现在看来真的很像啊。”
“什么?”
“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和你的哥哥还真是像呢,鬼主意多,全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甚至在笑的时候都同样是微微翘起一边的嘴角。”
这次轮到仁宇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盯着怡静了,就好像他的头上刚刚被泼了一瓢凉水似的,这个女人一脸天真地说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话,而且是句句揭别人的短处,于是有句话险些从仁宇嘴里脱口而出。
‘长得像?谁和谁?那个姜信宇和我?你好好看看吧!是不是你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啊?’
可奇怪的是这句话并没有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个平日里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是一脸玩世不恭表情的仁宇,这一刻嘴角的微笑却消失了,这时,他的耳边却响起了嫂子平静温和的声音。
“怎么会一直没发现呢?大概是那个人总板着脸,给人很严肃的印象,而弟弟你却很爱笑的原因吧,其实我真希望他也能像你这样经常笑一笑。好了,我先进去了,你应该不会继续跟到这里面去吧?”
怡静边笑着边转过身朝卫生间的大门走去,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后面怔怔望着她的仁宇嘴里却含含糊糊地冒出一句话来。
“等一下,嫂子……”
“什么事?”
两人之间持续了一小段短暂的沉默,这个平日里以根本不知犹豫为何物而闻名的纨绔弟子以不同于平日的踌躇口吻叫住了她,却一时又想不出下面该说的话,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他到底想说什么呢?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怡静心里很是纳闷,于是也傻傻地站在那里望着他,似乎是被仁宇的茫然传染了。
女洗手间门前这阵微妙且危机重重的沉默很快被一个声音打破了,那是从洗手间里传出的某人高跟鞋的声音。
这个女人一走进休息室,整个空间立即像突然绽放的花朵般敞亮起来。精心打理过的齐肩长发被染成了茶褐色,大而清澈的眼睛,不高不矮直挺挺的鼻梁,还有嘴上涂的唇彩,看起来是那种至少混合了三种以上颜色的奇妙色彩,白皙颀长的脖颈,修长细腻的胳膊和大腿,总而言之,所有属于这个女人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那么协调,那么美丽。
‘真是个鲜花般的女人啊。’
怡静望着她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丰满的耳垂上坠着小巧而闪闪发光的珍珠耳坠,修长的手指甲上精心涂抹着朴素的透明指甲油,她身上简直没有任何会让人觉得不顺眼的部分,而且这一切一切都闪耀着眩目的光彩。
一般人在看到特别漂亮的女人时,最常用到的形容词便是‘花样少女’,不过怡静今天看到她,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人们会把漂亮的女人比喻成鲜花。可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此刻的目光却恰恰朝向怡静这边,而且是非常仔细地端详。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这时,怡静才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女人身上穿的晚礼服的颜色和自己身上这身衣服的颜色几乎完全一样。
‘这种深冬时节居然还有和我一样选择丁香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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