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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动之刻09开战与第十使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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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什麼意思?」
「这是接收者们的真实。」看著远处的白花神族们,曦可以感觉到包围在其中的炎之力,「虽然让人厌恶,但是罗纳安也很惨,你们想像不到,像我们这样的存在过著的是怎样的生活。」
眼前的孩子应该是被冰之帝王好好地保护著吧,真是如宝物般珍藏,如同他所听闻死於海战的那位一样,都是像珍宝般的存在。
不管是罗雷亚或是罗纳安,只不过都是一群又一群被实验出来的生命,不断接收著上任死亡者的血肉与力量,然后再复製出类似的东西。
无法承受的力量会当场让接收者爆裂,再怎样的凄惨死法都有,再怎样美丽的外表都会在瞬间成為一滩碎肉。
但是父母们仍然一直重复著这样的事,逐渐架构出更完美的接收者。
出生、死亡,都只是短短几年的事情而已。
接收者的生命短得连野兽动物都不如,在世界上完全没有人知道他们,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死亡后连一点过去都不会剩下来。
然后就这样什麼都不知道地不见了。
「我隐约还记得,司平安他们带我出去之后,接触到的世界非常美,那应该就是你们看习惯的世界吧。」曦慢慢地伸出手,触碰著眼前种族美丽的脸,「但是我现在连美是怎样的都已经无法感觉到了,痛是什麼也不懂,所以就算罗德再怎样生气,我也不会心痛;就算生命再怎样哭号,我也不会迟疑。」
「难道你的五感……」
「似乎连一些感官也都被破坏了,但是听与看没问题。」拉著对方面颊边的髮,曦微微凑上前,「喏,这件事请保密了。」
「你到底……」
曦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放在对方的唇上,「时候到了,你们就会懂。」
×××
他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整片微暗的米色天花板,空气中有著某种淡淡的香气,接著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从「睡」的状态变成「醒来」。
「稍微舒服些了吗?」
愣了一下,他侧过头,果然看见纸侍就坐在旁边守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本来白色的头髮全都变黑了,手上还是拿著他一贯编织著的毛线。
「这裡是哪裡?」甩甩还有点迷糊的脑袋,司曙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床上,而且还是很舒服的乾净大床,被子跟枕头看起来都不是便宜货,房裡的温度也不太高,侧边墙上的冷气正在运作著。
「别人的家裡。」纸侍裉理所当然地给了答案。
「……谁家?」
「不知道。」纸侍把毛线一口吞下,想了想,告诉对方目前状况,「顺著指示走,然后到了目的地。按下电铃,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借地方给主人休息一下。」
「你这是在哪本书裡学来的奇妙台词啊。」司曙撑起身,完全不敢想像屋主当时的表情,大概会觉得好像遇到神经病还是诈骗集团之类的吧,真亏没去报警,不然他醒来应该就会看到警察局。
「本来有準备好钞票,但是对方说不需要,就让我们使用这个房间了。」从嘴巴裡拉出了千元大钞,纸侍耸耸肩。
看来应该是好人。
睡过一觉之后,身体整个变得很轻鬆,虽然之前认為不用浪费这种时间,但是司曙觉得果然还是得休息,前后真的有差。
坐起来之后,司曙注意到旁边的床头柜放置著茶水和乾净的杯子,心想应该是屋主的好意,就自己取用了。
「这是混血神族的地方。」
「噗——咳咳咳……」被茶呛了很大一口,司曙错愕地看著他家的白色护卫。
「刚刚不是有说吗,顺著指示走。」不知道对方為什麼会突然呛到,纸侍很冷静地告诉他:「应该就是这裡了。」
「…。。。」决定默默地喝掉茶,司曙站起身,发现身上衣服都被换过了,估计是向这家人借的,看来对方果然真的是好人,明明都是神族,怎麼差异会这麼大。
就在他沉思时,房门被人敲了几下。
「醒了吗?」
司曙和纸侍交换了一眼,后者走去开门。
门外站著个漂亮的女性,大约二十出头,削著短髮,手上端著托盘,上面盛著一些食物和饮料,「看来精神不错,先吃点东西吧。」说著,她走了进来,把托盘放到房间桌上。
「妳是屋主吗?」看著对方的动作,司曙问著。
「不是,但我们最好也不要交换姓名,你叫我紫就可以。」女性看向站在一旁的纸侍,「对吧?」
「嗯。」
司曙看著自己的护卫,突然想到,大概是因為怕相关人被神族查到或曝光,所以纸侍才不交换姓名,避免產生不该有的问题。
「屋主在下面等待,但他应该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紫微笑了下,不知道為什麼,司曙总觉得对方笑得不是很诚心,「这位绰号白毛的朋友说要找的不是蓝色的,是紫色的。」
司曙瞬间转头看向纸侍,「白毛?」
「吸血鬼都这样叫。」纸侍很认真地回答了对方的疑问。
……他开始思考,该不该跟白色护卫讲这不是什麼好听的叫法。
第二话 触碰到的力量
这是一栋很乾净的房子。
坐在大厅时,司曙深深这样觉得。
没有其他奇怪的气息,也没有不善的感觉,而且房子本身的装潢还不错,家具使用了很好的木材,有些甚至还是高级品牌。先不论屋主是不是混血神族,最起码可以肯定对方的收入应该有一定的程度。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男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穿著与房子一样等级、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西装,对方有双奇妙的蓝眼睛,和艾西亚那种清澈的蓝不太相同,是很深邃的色泽。现在那双眼睛露出某种若有所思的笑打量著访客。
「所以你们要找的是另一个人。」於是男人这样开口。
「是的,我朋友应该说过了,我们想找一个可以摸到不存在东西的人。」本来是想直截了当地说可以摸到鬼,不过司曙咳了声,稍微修饰一下,不然讲起来也很奇怪,「因為有很多复杂的问题,所以这次见过面后最好就不要再有联繫。」
「我也这样希望,看来我们彼此的生活型态不同,我也不想因為其他不属於我们的问题而受影响。」男人笑了笑,「你们可以称呼我……我想想,诚来好了。」
「呃……」
「请放心,是我一位客户的名字。」
司曙看著对方,有种莫名感,说不上来是哪种感觉,反正这个人看起来颇世故的,不太像是一般单纯的上班族。
但感觉上应该不是坏人,不过也不算好人。
「好慢喔。」坐在窗边的紫打开手机看著来电记录和时间,抱怨著:「应该差不多到了才对,不是叫他要提早下班过来的吗……和女性约定时间竟然敢迟到,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诅咒他交不到,诅咒诅咒——」
「塞车吧。」诚来耸耸肩,无视于正在诅咒别人的女性,转向了一旁的客人们,「两位客人如果不介意,可以在房子附近走走,我这边也有书和电动,或是你想上网、看影片都行,请自行打发时间。」
「。。。…我去外面走走好了。」没有太多打电动的经验,司曙也不敢乱动别人看起来不便宜的书籍,更何况对方还是陌生人。
「小朋友,请不要走太远,不然又昏倒可不好。」诚来微笑地开口说:「你的朋友扛著你来借宿时,让我们吃惊了一下。」
「……」
走出房子后,司曙直接看向身旁的纸侍。
「多休息比较好。」纸侍用袖子抓抓黑髮,并不觉得让别人躺平有什麼问题。
按著有点痛的头,司曙决定还是不要去追究对方把他搞晕和之后的种种事情,反正白色护卫完全可以信任,為了不让神族追踪到这边来,估计也做好了各种準备。
「我们离开之后,这些人就会立即丧失和我们相关的所有记忆。」纸侍站在大门边,看著点亮夜灯的沉静街道,「為了保护他们,使用了立即生效的术法,类似歷史墓地的崩毁法术,所以你可以放心。」
「我知道。」
走了两步,司曙乾脆坐在房子前的台阶上。
裡面的屋主看起来应该真的很有钱,房子是独栋别墅,还附有不错的小花园。他家虽然也是类似的透天厝,不过是附带有鬼才住得起。
周围的房子差不多也都散发这种气氛,看起来应该是高级社区。
坐在这种地方,司曙突然觉得有点太过安静了,连自己的心裡都很空荡,很多东西感觉都消失了,但是明明应该都还在……
不管是他家还是本来的学校、同学,或许都已经不能再接触了。
坐著的地方也不属於自己。
「我在想,之后没有容身之所了,对吧。」不管是神族或其他种族,连一开始要杀他的守护者也是。司曙开始察觉到,就算击败了最初的父母们,也不会是所有的结束。
「自你选择这样做之后,就已经没有了。」纸侍站在一旁,肯定对方的话。
他们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因為他人的关係,自己必须付出的代价看似永无尽头。
「不知道曦怎麼打算。」他想,他们的选择应该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曦打算之后怎麼办。司曙看著小花园中的泥土,因為术法隔绝的关係,大地种族也捕捉不到他们的行踪,所以那些土安安分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法猜测。」纸侍只回答四个字。
「我一直在想,既然之后不会再是我的世界,我有必要……」
外面传来的摩托车声响,打断了司曙未竟的话。
「糟糕,居然迟到了,又不知道要被那傢伙挖苦啥了。」
匆匆忙忙的声音在摩托车停住之后响起。
司曙听见了大门外一连串的声响,也就乾脆地直接帮对方开大门,免得对方还要在外面按门铃等待。
门一打开的同时,果然看见另一个人正要按铃的画面。
那是个可能比他大几岁的青年,染色的褐髮,穿著衬衫,手上夹著深色的西装外套,领带还没鬆掉,八成刚从上班地点直接赶到这边。
「唉?」对方愣了一下,往旁边退了两步,看看门牌。
「这边没错。」司曙注意到对方不是紫色眼睛,不过他后面还有另一个比较矮的青年,光看样子应该也比自己稍微大一些,就是不知道大多少,戴著一副淡灰色眼镜。
「咦?啊!就是你们喔。」褐髮青年击了下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要用暱称,我刚刚下班过来还没时间想个不错的代号……今天代表出去参加茶会,连衣服都还没换,阿关他们那些浑蛋没事还跑来浪费我的时间……不然你叫我阿关好了,如果以后有什麼问题要找人算帐,烦请去找叫阿关的傢伙。」
青年很牵拖的代名让司曙笑了出来。
「这样不是轻鬆多了吗?比起绷著张瞼,年轻人还是多笑比较好。这是我弟,叫阿关弟就可……喂喂喂,会痛。」正想取个不负责任的第二个代名时,青年急忙把后面正掐著他手的人挥开。
司曙注意到后面那人淡色眼镜后是双紫色的眼,和纸侍很相似的宝石般的颜色。
他感觉不出对方有什麼特别,也没什麼力量感,就只是个普通人类,完全看不出拥有什麼特殊能力。
「叫他小西好了。」青年皱著张脸这样告诉司曙,「反正西瓜跟小玉差不多,红的跟黄的而已。」
「我是阿书,这是我的同伴,白。」司曙并不想介绍白毛这两字,也简单地报上称呼。
「唉……裡面的代号不知道是什麼,总之我们接到电话说你想找我弟,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我不希望我弟牵扯进什麼奇怪的案件裡。」青年鬆了鬆领带,很认真地先将话说开:「我们和警方也有关係,如果你有其他不方便的事,我是比较建议你去报案,要是不敢去,我可以带你去,有认识的人比较不用担心。」
……报案有用吗?
不知道為什麼,这麼平常的对话突然让司曙觉得很有趣。
自己八成太久没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样听一听突然有点放鬆……对方真的只是普通人类,不是什麼想要算计各种事情的种族。
「请安心,不会有什麼奇怪案件。」顶多就是有奇怪的种族。司曙也不知道要怎样跟对方说明,「只是想借用点……东西。」
兄弟档互相对望一眼,疑惑的气息连司曙都看得出来。
「唉……」
「我们是从事某种灵异工作的人,因為要做各种修行,透过关係发现弟弟适合,才试著拜託看看。」站在一旁的纸侍突然开口胡说八道。
司曙瞪大眼,没想到白色护卫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
「接触……各种磁场,可以增进与改善各种事物。」纸侍很认真地告诉一样瞪大眼的褐髮青年,脸上表情诚恳到不像在唬烂,「杂誌和一些改运书上都有写。」
到底又是什麼误人子弟的书在乱写!
司曙开始觉得,对方搞不好会以為遇到诈骗集团还是奇怪宗教的传道者。
他们主要的诉求只有取得一点力量而已啊,有必要变成奇怪宗教吗!
「放心,不会痛,只是借一点点精气。」
这样说更可疑了啦!
司曙觉得自己刚刚应该先拟定一些比较不可疑的正常说词,现在被纸侍说成这样,完全就像诡异的骗财宗教啊!该不会他下一句就要讲大天使会打开天国之门,或敲响末日警鐘之类的话吧?
「大天……」
「够了!」司曙连忙捂住白色护卫的嘴,看著脸上表情已经变成惊愕的褐髮青年,「对不起,我们绝对不是什麼寄怪的宗教,也不会把你们怎麼样……」
连自己都觉得越说越可疑了。
青年咳了声,抹了把脸,「我想裡面的人也不是专程叫我们来捐善款的,他们应该没那麼无聊……我想大概是没有。小……小西,你可以先进去吗?我想先跟阿书聊一下。」
「咦?」不知道為什麼对方突然指名他,司曙和纸侍对看了一眼。
「可以的话,能请你朋友也先进去吗?」褐髮青年笑了下,摆明想两人单独谈话。
「没感受到危险性。」纸侍低声这样告诉对方,但是强烈地不想离开。
司曙看著青年,考虑了几秒,「你先进去吧,应该没有问题。」
「……」纸侍皱起眉,不太愿意。
「你也先进去吧,就讲几句而已。」青年推推自己的弟弟,顺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顺便把点心拿去给裡面的其他人,不然等等肯定又会在那边哀哀叫说没準时到。」
后者顿了一下才点点头,提著个大纸袋往屋裡走去。
纸侍看了司曙半晌,也只好跟著进去。
屋外瞬间安静下来。
「这边坐。」关上外面大门,青年走向台阶,自己先坐下了,还从背包裡翻出两罐已经不冰的饮料递过去。
司曙看对方不像有什麼恶意,刚刚的印象也还不错,就跟著在一旁坐下,接过其中一罐完全不冰的柠檬茶。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与正常人类坐著聊天了。
以前在学校还会跟其他同学聊,最后一次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后来才知道邱隶也不是人类。
「我觉得你看起来好像专程想去死的样子。」
青年喝了口饮料,开口。
司曙停下了开罐的动作。
「啊,这只是个人猜测啦,因為我也看过不少……不少人,多多少少有点感觉,不用太介意。」大概是惊觉自己的话有多突兀,青年立刻修正刚刚说的话,「不过同学,你的表情整个很僵硬啊,看起来一点也不轻鬆,该不会是有家庭问题吧?有时找人聊聊会比加入奇怪宗教好,要知道这年头人心不古,很容易被骗财骗色,还有可能会被抓去签本票卖器官,最后从裡到外都被掏空,只剩层皮的尸体就丢在荒郊野外,之后还要想办法找人帮忙,很惨的!」
「……我没有加入奇怪的宗教。」纸侍刚刚的话果然让人家完全误会了,司曙已经不想再去解释,多说更诡异。不过不晓得為什麼,青年在说那些话时表情有点愤慨,好像也经歷过满多类似的事情?
青年拍拍他的肩膀,「总之,年纪轻轻的不要想不开,不管是功课还是家庭,压力一大就把自己绷得死紧是最要命的。」
「也不是这样。」司曙抓抓头,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说起,「我是想去做一些事……只是有点疑惑而已。」
「嗯?」
「没有自己可以存在的地方,真的有牺牲一切保留的必要吗?」他很迷惑,既然最后世界上没有他可以驻留的地方,那自己的选择看似就十分可笑。
他大概能猜到曦想做什麼,但对方的方式肯定比他激烈,他也不觉得那是最好的打算。
但是他选择的,又是正确的吗?
就算取得力量,对付完神族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感谢他。进行实验的神族就算崩毁,像他们这样暗地组合罗雷亚与罗纳安的人,也不可能跟著灭绝吧。
海族也是,在迪洛隆的统领下虽然已经和对方断绝往来,但是之后呢?下一代的首领呢?是不是还有可能像是这样的实验者?
世界歷史断层之前有许多世纪都经歷过类似的事,每个种族都為了自己所想要的而製造各种东西。
然后產生了像他们这样的存在。
说到底,他也是因為这样的种族们,才会把原本的人生搞得一团混乱。
那麼他接下来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有必要為了这些人、那些种族,这样选择吗?
一开始他只是因為不爽他阿公的作法和欺骗。
他想知道真实,将事情做个结束。
那结束之后呢?
中央方与使者们依旧存在,保管起来的力量依旧被垂涎,之后会再有新的夺取者吧。
「……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青年皱起眉。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学生啊,难道真的有什麼家庭问题吗?
「算是。」用正常人的话来说,司曙惊觉自己真的是离家出走,而且才刚揍过他老子……竟然这样被逼到误入歧途了!
青年咳了声,像是想掩饰尷尬,「换个方式讲,你一点都不留恋吗?你所谓的地方,没有一点想要保存的念头……我坦白讲好了,你该不会被家暴还很严重吧?该不会还有黑道讨债吧?」
基本上应该是他家暴别人才对。
司曙开始反省打老子似乎不是什麼正常举止。
「我家很普通。」司曙想了想,还是用比较折衷的方式回答。
只不过普通到死者復活、世界种族崛起而已。
「虽然不知道你在烦恼什麼,不过以不伤害到其他人為前提,其实也不用考虑太多,如果做了会后悔就不要做,如果不做会后悔……」
「那就得做。」司曙接了对方没讲完的话,「这种简单的道理我也知道。」
青年耸耸肩,「那何必想那麼多,不管以后发生什麼事,你自己的部分起码可以说你做到了,别人的那就是尽力了,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说得也是。」司曙打开柠檬茶,看著黑暗天空,呼了口气,「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不对,说不定还有更糟糕的。
「虽然这样说,你看起来还是没有放下重担啊,脸上表情超僵。小孩子不要想太多,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平常没什麼娱乐,有空应该好好放鬆一下,看要去游乐园还是去唱歌,不然去骑车夜游也好。」青年摇著空罐子,然后扭扁放在一边,「就算天真的塌下来,死掉也就只有痛一瞬间而已,人生没有那麼多烦恼。」
「……如果死不掉呢?」司曙一想到曦就觉得头痛。
「对喔,还会变成阿飘……反正那种事时候到再想就好了。」青年抓抓头,「而且根据经验,就算变成阿飘也可以卢人,所以没关係啦。」
司曙转头看著旁边的人,「……该不会你也是从事什麼通灵工作的吧?」居然可以讲得这麼轻鬆自然。
「不,绝对不是。」青年瞬间反驳。
正想讲点什麼时,司曙猛地抬起头,隐隐约约地,黑色天空中好像有什麼在走动,没有办法仔细分辨,但那种窥视感似乎正在搜寻,一一过滤著底下的各种生命体。
几乎同时,后面房子的门被打开了。
「只是路过。」纸侍也看著上面,朝他们招手,「先进来。」
「怎麼了吗?」状况外的青年也跟著看上去,但什麼都没看见,只看到黑压压的天空。
「讨债……」
「好像快下雨了,先进去吧。」堵掉纸侍完全不正常的理由,司曙连忙站起身。
「等等,最后再跟你确认一下。」青年跟著站起身,连忙抓住人,一脸凝重地询问:「我弟弟应该真的不会有什麼事吧?」
「不会。」
司曙顿了下,露出微笑,「我用性命担保。」
如果他们敢找到这边来,那麼这次拚死也要杀光。
×××
拿取对方的力量比想像中还快。
与青年谈完之后,紫色眼睛的能力者似乎也完全没有什麼疑惑,就在叫阿关的青年点头后,主动让他碰。
司曙收张著手,感觉著刚刚取来的力量。
说真的,没有什麼太大的感觉,只是隐约有点力量感,而且很难察觉。
「这样就可以了吗?」一直眼巴巴在旁边看著的青年大概对於这麼快结束感到很错愕。
「嗯,只是要接触改运而已。」一旁的纸侍还在继续乱掰。
「你们今天晚上有地方住吗?」坐在一边的屋主突然开口询问,身后的女性也笑吟吟地看著他们,「时候不早了,这一带都是住宅区,现在出去可能不太好找到旅馆。」
「对啊,刚刚来的时候附近好像还发生过气爆,旅馆应该差不多都住满人了。」阿关击了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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