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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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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楔 子 对引力
第一章 托卡西雅
第二章 扑翼机
第三章 喀洛斯
第四章 视像
第五章 分裂
第六章 萼城
第七章 马法瓦
第八章 达硌士
第九章 阿士诺
第十章 寇利斯
第十一章 境内情事
第十二章 非瑞克西亚
第十三章 和平会谈
第十四章 趁夜行
第十五章 过招
第十六章 亡羊补牢
第十七章 米斯拉的工作站
第十八章 克撒的塔
第十九章 讯息交流
第二十章 生化增幅器
第二十一章 象牙塔
第二十二章 克撒的法冠
第二十三章 保护之环
第二十四章 第三条路
第二十五章 拷问
第二十六章 发条兽
第二十七章 同兆
第二十八章 亚格斯
第二十九章 魔法力和神器
第 三十 章 战鼓隆隆
第三十一章 魔法和机器
第三十二章 默示之路
第三十三章 达硌士和阿士诺
第三十四章 克撒和米斯拉
终 章 分道扬镳
楔子 对引力
就在世界末日的前一夜。
二方人马聚集在对立的山谷悬崖上。山谷早已被炸毁,只剩下荒凉的岩层裸露,原本苍翠的如茵绿草和潺潺溪水早就无影无踪,就连绿荫浓密的老橡树也一棵不剩,连断株残枝都不留;焦黄的大地似乎正哭喊着,生命亡尽。
天空中乌云密布,不见月亮星光。虽然泰瑞西亚偶有暖季风吹过,在亚格斯这里还是冷得吓人。崖头上的二方军马一路披棘伐林上来,能破坏的树早就破坏不光了,而这一切只为开通一条补给的通道。即使是白天,乌云也一样灰得沉甸甸,铁色的云气滚动,千里不绝,夜晚只剩千百点营火照耀大地;那是杀戮与吞噬的颜色,在对立的山谷边,入侵的火焰跳动有如黑暗中雅恶的眼睛。
二个巨人横倒在那条干涸的河床上;他们是上一场战役的生还者,也是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与侵略军的争战中,最后残留在战场上的。其中一个巨人本是从一棵神木变来,身体四周散落了无数倒地时迸裂的碎片。当他那个大如森林般的头落到地上时,最后一个无声的呼喊消散在夜里。这巨人是亚格斯的原住民,也是他们女神的化身;现在巨人已死,这片土地上所有百姓的希望也随之远去。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早就在求生的挣扎中殆尽了心力。眼前这个庞然的巨石像身上布满了大片的铁皮和铜块,它那结晶岩的身躯已经破裂过好几次,只靠着一大片金属黏着一边,把大部分的石块聚合起来维持了形体。这场战争早就超过了巨石像能承受的压力,它对敌人最后的攻击,便是猛然炸出自己的破片。现在它一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像是那条干河的桥;它的一条手臂已在战斗中被扯下,丢在几百尺之外,手指抓向天空。
就在巨石像尸体的身后,有位长身男子伫立着。他年轻时也曾是位俊秀青年,但是长年的战事和侍奉主人的辛劳,早已把他消磨不堪。高大的肩膀负载了太多的责任和岁月,一头浓密光泽的卷发也渐渐稀疏;要不是他比同伴们都高出许多,旁人早就看见他头顶的那个光圈了。这个身影在巨人身后站了一会,便缓缓离去。
达硌士把身上陈旧的棕色毛大衣拉紧了点,一面诅咒着冷天和黑夜;这件大衣实在不合他这副大骨架子穿,不过幸好他还是带来了,否则恐怕耐不了这寒冷。之前得到的天气情报是温暖而宜人,不料那竟是敌阵传来的假消息。克撒要是知道自己之前的学生如此青出于蓝,竟轻易撂倒了自己的卫队,恐怕会给气炸掉。
这时候,就在巨人倒下的后方有点动静,达硌士没注意到——阿士诺突然出现在巨人扭断的脖子附近。达硌士只见到一抹红色头发闪动,阿士诺就像穿着黑夜织成的大衣似的,在夜色中穿梭自如。
她如约只身前来,轻巧的走过河床迈向达硌士。达硌士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个磨光了的球体,顶端有一点微光。他按了一下,球体便爆开成一个小小的黄色火焰。达硌士把这个橘黄色的光球放在地上,对着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阿士诺还是一样的迷人,不过那头暗红色的秀发中已经隐约有几许银丝。
〃我听说你死了。〃他说。
〃不要听什么就相信什么,笨瓜。〃阿士诺笑了笑。〃这十年来我自己都听说了不下五次呢。〃语毕,她的笑容随即收敛,声音也变得低调,〃你来了,谢谢你。〃
〃你送了口信啊。〃达硌士说。
〃万一那是陷阱呢?〃
〃万一啊。〃达硌士打开自己的外套,亮一下这件旧大衣的里襟;二面金属闪光在黑夜里一闪即逝。阿士诺又笑了。
〃知道你还是一样谨慎真好。〃她说。
〃有备无患,〃达硌士的语气也一样谨慎,〃就是有备无患。〃
阿士诺把她的背包掼在地上,随即跪坐在旁边。达硌士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坐下。二人就这样一语不发的对坐了好一会儿。远处,在他们身后山谷的二侧,前导部队正为明天的血战做准备。
〃你送了口信吧?〃达硌士催她。
〃这是最后一战了,你也知道,〃阿士诺凝视着黑暗中微红的火光,〃最后的战役,最终的冲突;你和我的主子势必争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米斯拉和克撒之间的战争。〃达硌士点点头。
〃他们都在这里,〃阿士诺又说,〃不会再有休兵,也不会有一方要撤退。胜负一定要在这里分出高下,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
达硌士不自在的扭动坐姿,他这样盘腿坐在硬石头上已经好一阵子。〃现在结束正是时候啊,〃他说,〃这一切都拖得太久了。〃
阿士诺隔着火光,〃也消耗得太多了。〃她低着头说。
〃死了那么多人。〃达硌士也同意。
阿士诺吃吃笑了出来。这怪异的笑声让达硌士不太高兴,颈后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死人?〃她说,〃人命算得了什么。你看这些森林都完蛋了,湖也干了,地表被我们破坏得体无完肤。想想看,要是我们能保有这些资源,可以做多少事情啊?还有人力;对呀,要是人都活着,我们可以怎么利用他们哪。〃
她越说,达硌士越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紧绷。他不同意这种说法,即使在暗光中,阿士诺也感觉得出他无言的不悦。〃对不起,〃她最后说,〃我说话从不多考虑。〃
〃知道天还有理真好。〃达硌士面无表情的说。
〃对不起。〃二人之间又出现沉默,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听起来就像是机械发出的恶魔笑声。〃他还好吧?〃她最后又说。
〃老样子,只不过更嚣张了。〃达硌士回答。〃你的呢?〃
阿士诺则摇摇头。〃有点……不对劲。〃达格土抬起一只眼瞄了她一下,阿士诺很快的又接下去。〃米斯拉比以前更冷酷,更会算计了。我很担心。〃
〃我是成天担心,〃达硌士说,〃克撒这几年来变得好畏缩。〃
〃畏缩,〃阿士诺说,〃就是这个词,好像我们在也没用似的。谁在都没有用。〃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肩,但是达硌士却避开了,阿士诺的手只得落下。〃你说得对,战事再消耗下去无益,〃她终于说出口,〃可是我们现在还来得及避免。〃
〃怎么避免?〃达硌士眯起眼睛。
〃给他他想要的,〃阿士诺说,〃把另一半石头给米斯拉。〃
〃投降?〃达硌士有点太大声了,〃搞了半天还是投降?然后明天我们来分领土?要是我们还没到亚格斯来,这或许算是种选择。〃他想了想,然后又补了一句,像是对自己说;〃不对,那也不算。〃
阿士诺双手交握,〃我只是提议嘛,达硌士。〃
〃是他叫你来的?〃
〃我说的都是我自己的意思。〃她厉声说。〃他现在不相信我了。〃这句话轻柔得有点沮丧。
〃谁又会了?在这节骨眼上?〃达格土问道,这才想起这句话会有什么结果。
〃好!〃她吼着,很快的站起身,抓起自己的背包。〃亏我还带了礼物来。〃
〃你带来的礼物都会被当成可疑物品的啦。〃达硌士说,跟着爬起来站在她身边。二人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冷风飕飕的吹过他们之间。阿士诺转身就走。
〃也许……〃达硌士又开口,阿士诺便停下了脚步。〃也许我们能凑合我们的主人,〃他继续说,〃不要动干戈,不动兵。也许有办法能让他们互相了解。〃阿士诺摇摇头。〃他们早就忘了自己行动的目的,早就忘了为什么要争斗,忘了为什么要生气了。他们已经进退两难,不能回头了。〃她苦笑出声。〃你还梦想他们能和好?那是从来都不可能的。〃
她走开去,然后又停下来,转过身:〃明天保重吧。希望你能活下来。〃她转回去跨过巨人的尸体,拉上衣领,那头红发马上就消失在夜色中,然后又随着黑影闪现于远方。
〃你也保重。〃达硌士对着无尽的黑夜喃喃道着,随即静静的转身回他自己的营房。在走回去的路上,他脑子的一部分注意着原野上的动静,思索克撒的军队该避免什么陷阱。
但是另一半的脑子却继续转动着;阿士诺的那句话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反复再三。〃那是从来都不可能的……〃
第一章 托卡西雅
一位阿基夫考古学家摘下她的眼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到处都是来自沙漠的沙石,尤其是从内陆荒地来的;这阵东风冷得几乎教人僵硬,挟带来的沙石无孔不入。不过托卡西雅却很喜欢这阵风,否则挖掘现场的热气恐怕要烘死人。
这位上了年纪的学者坐在一张豪华的桌子旁。这张桌子大得奇特,四条腿又厚重又畸形,桌面更是层层加工,表面还覆盖了一层彩漆;桌子是一个阿基夫贵族家送的厚礼,以感谢托卡西雅把他们家族中一支遗失了的族系给重新找回来,不过现在被摆在脚下这片裸露的矿脉上,看来却非常可笑。托卡西雅把这片地盘称做自己的基地,用一片大大的灰色防水布盖住,桌子就摆在里面方便她工作。
像这样一份贵重的礼物,托卡西雅只能凭想象猜测,光是运送这份礼物就不知道要花上多少运费?可惜的是,沙漠已经将它折腾得失去原貌;手工打磨的光面早就被风沙吹磨殆尽,木质的部分在冷热极端的温差下已经爆裂,彩漆也早已斑驳。住在沙漠里的阿基夫人,是没有资格用好家具来装点环境的。不过至少这桌子还是个平面,托卡西雅就很满意了。
桌上随意丢满了许多纸卷,有的半塞进盒子里。还有调查测量过的地图,也只用烂金属草草压着,以免这些早已破损的资料又被大风吹走。托卡西雅的面前就是一块特别大的金属块,总是对她散发着蓝光和谜讯。
这块金属看起来很像个粗略的颅骨,有张蝙蝠似的脸,眼睛的部分则是一对冰冷、慑人的彩色水晶。这块谜样的蓝色金属并不硬,它的延展性跟钢一样好,可是不管你怎么板动它,扭曲成什么形状,它就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颅骨的下缘环绕着一圈索蓝象形文字,托卡西雅只能大略译为苏其。对托卡西雅来说,不管那是不是这块金属的名字,之前拥有它或创造它的人都是个秘密。
这个颅骨的下颚略低,而且向前突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下巴前端还伸出一排利牙。颅骨的头顶则被削平,露出一堆蓝色的金属线,中间是一颗大大的宝石,看起来就像块旧玻璃,在年岁的摧残下痕迹斑斑,也因长年的撞击磨得极旧。
托卡西雅叹了一口气。就算她的挖掘工程能找到这件索蓝工艺品的其它部分,恐怕也不能再启动这东西了;机件损坏得太严重,宝石也早已经耗尽能源。他们只找到几把完整的小石头,用在索蓝其它的设备上倒还可以,所以几块较大的宝石都被送回阿基夫去研究了,以期能找出它的动力来源和替代的可能性。
她的桌角静静的出现一个黑影,托卡西雅很快的跳起来;她看得太专心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接近她。她抬头看着罗兰那张黝黑的脸庞,怀疑这个小女孩到底站在那儿多久了?
罗兰是个贵族人家的女儿,也是托卡西雅最得意的门生之一,在她那么多的学生之中,能得到这个评语的人实在寥寥无几。早些年,托卡西雅在工作方面曾经接受过许多潘瑞冈王室或贵族的赞助,相对的,这些王公贵族们便把他们顽劣又叛逆的子女送到沙漠来,加入她疯狂的考古挖掘行动,帮着找索蓝古物。
说真的,托卡西雅心想,这些来参加夏令营的年轻人实在没什么料,只是些典型的年轻人,他们之所以被父母送来,只是为了父母亲图个清静罢了。历年来,这些年轻男女只要到了采挖现场,他们对古物的兴趣就变得很多样化了,热度从最小到零。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很高兴,不只是能离开潘瑞冈那待腻了的温室和香闺、虚伪的阴谋,更重要的是,还能离开他们的父母。托卡西雅尽量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内引导他们,不过只是基于责任。她指派一些人去监督法拉吉的挖掘工人,另一些则帮着整理和分类出土的古物,还有一些则充当警卫,操作散弹投石器炸平了营地,却也阻挡了来捣蛋的沙漠强盗和腐食动物。这些年轻人来到荒漠,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带着一箩筐的故事和风霜飞回都市,去唬他们的朋友和家长。
只有少数几个,像罗兰这样有点智慧、聪明,有点头脑的年轻人,还会再回到这里。罗兰已经是第三年来了。托卡西雅知道她也总有一天会跟其他女孩儿一样,把舞会的气氛和餐点看得比这些古物和挖掘工程来得重要。话虽如此,她还是很高兴在今年又见到罗兰,让她在自己身边帮着整理东西、分类和协助沟通。
托卡西雅眨了眨眼睛,把眼镜推上鼻梁,对着她的爱徒挤挤眉头。罗兰是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子,除非人家问她话;托卡西雅一直很想打破她这个习惯。等了好一会儿,罗兰才温温地说,〃阿基夫来的篷车已经到了。〃
托卡西雅点点头。她们整个早上都在巴望着那一阵来自东方的车尘,后来托卡西雅才放弃,她觉得布里的篷车应该会过了下午才来;这位老车夫一定又在半路上遇到什么珍禽异兽,或是他自己的老原牛把他撂倒了。罗兰其实只是想请托卡西雅过去一趟,好在这个老商人的篷车通过石门的时候,不致于大发雷霆,抱怨整个营地怎么没半个人来迎接他。要是布里又发脾气,倒霉的还是这群年轻学生。
罗兰运站在原地,托卡西雅便点点头。〃我会尽快下去的。要是布里不高兴,就随他去闹吧。〃罗兰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随即很快的点点头,一溜烟跑掉了。托卡西雅又叹了一口气,再过个二三年,罗兰就敢对这些贩子颐指气使了,不过现在的她还没那个气势,所以也只能像其他的学生一样,屈服在布里的暴躁脾气之下。
托卡西雅看着罗兰离开的模样;罗兰披上一件女学生们穿的奶油色工作袍,已经留起一头首都正流行的长发了。罗兰的长发又黑又浓密,更让她在同侪之中显得格外具异国风情。〃带点沙漠的味道〃本来是阿基夫贵族之间的一句口头禅,不过感觉更像是在讽刺那些贵族与沙漠蛮族的混血儿。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罗兰才一再地回到这个夏令营——反正绝不可能是家庭的压力。托卡西雅上一次造访潘瑞冈的时候,罗兰的妈妈就很严正的说了,她希望罗兰不要再对这些灰啊土啊的东西感兴趣,像个掘松露的猪一样绕着树根打转。
托卡西雅往营区外面看出去,一道粗糙的墙沿着一排小丘陵砌起来。这些小丘在风沙的吹割之下,已经露出了原貌,证明它们全都是索蓝时期堆起来的。从丘陵的高度看来,划分领域的功用比防御更明显,可见当时的沙漠治安确实是一大问题。在这一排矮墙的二端各有一座超大型的散弹投石器,用来抵御外界的入侵。墙内,所有的活动都被酷暑热得慢了下来。在这一排小丘之中,发现过苏其颅骨的那一个上面正用绳网盖住,准备做进一步的研究。步伐缓慢的安瑙纳努力的赶上前面的车子,一旁顽皮的贵族男孩子们则拿着手中的棍棒打闹这些巨兽。
闸门在最后一辆篷车身后关上,一个胖大的身影从最前面一辆车上跳下来,滑稽的摇着手臂。布里好像很喜欢对这些学生们恶言相向,或许是因为他回到潘瑞冈之后,还得跟他们的父母三跪九叩吧。
想到布里回到首都之后的情景,托卡西雅不禁微笑:一手拿着小帽、鞠躬哈腰的,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小心的不吐露脏字。看来沙漠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呢。
这位考古学家用手梳了梳日渐灰白的短发;她年轻的时候也有一头乌丝,就像罗兰的一样。或许她的族系里也有点沙漠的血统吧?不过岁月总是让人人都变得一样,所以她干脆剪得短短的,省得在沙漠生活里烦心。
托卡西雅满怀深情的拍拍那个金属颅骨,这才慢慢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伸出手去拿她的手杖。她还很硬朗,手杖只是用来帮助她走过这片崎岖不平的地,不是她不良于行她是这么跟工作人员纠正的;可是每到早晨,沙漠寒冷的空气却让她的关节疼痛不已。
托卡西雅走得很慢。让布里等这么久,他一定会大吼大叫的抱怨,可是从不会为此少来做一趟买卖。光是他从这里带回去的古物和油水,就够值这趟艰苦又漫长的沙漠之旅了。
所以等她走到篷车处时,布里已经一如惯例的把学生骂退,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不过在人群之中,托卡西雅看到了二个生面孔。
其中黑发的那一个男孩长得矮壮结实,布里每凶一次他就退缩一下,而且半躲在另一个高个子的男孩身后;高个子的黄发少年身材细瘦,但是却站得直挺挺,丝毫不怕布里的怒吼。
〃骗子!没良心的小鬼!你们耍赖!〃布里吼着。
托卡西雅猜这二个男孩大概都是十岁,最多不超过十二岁,差不多就是这些贵族父母开始想把小孩送到夏令沙漠营的年纪。可是眼前的这二个都不曾当过她的学生,而且现在挖掘现场也不缺人。一旁的罗兰倒是松了一口气,布里这次没空臭骂她。
〃你们就是想唬我!快给我去搬东西!你们这二个没娘养的癞狗!〃布里已经气得满脸通红。
那个黑发的男孩子这回抡起了拳头,还往前站了一步,不过却被他金发的同伴给拦了下来。〃先生,〃拦人的少年语气坚定,不甘示弱的回瞪着篷车夫,〃我们说好了的;我们替你工作,是为了付你送我们来这儿的车资。现在我们到了,所以也不必再替你工作了。〃他说得很镇定,但是四周的人都听得清楚。篷车夫的胖脸气成了紫色。〃你们说的是这一趟!一趟是来回!你们又还没回去!〃
〃怎么回事?〃托卡西雅走过来问道。
布里这才回过身来,好像他才刚注意到托卡西雅在场。〃没事,托卡西雅老师。只是一点私事。〃
那个瘦高的男孩往前走了一步,〃您就是托卡西雅老师?〃
〃唉,我们还没完哪!〃布里又要发作,不过托卡西雅举起一只手阻止他,转而问那个男孩。〃对,我就是。〃
〃我是克撒,〃金发的男孩说,〃这是我弟弟米斯拉。〃那个矮壮的男孩子点点头。说话的男孩又从背心掏出一封信。一看到信封上的封泥和贵族印记,布里就倒抽了一口气,闭上嘴不再说话。
托卡西雅看看这二个男孩子,又看看那个篷车夫。她用指甲挑开了信封摺,很快的看过一遍;信写得十分流畅而正式,描述得也很详尽,信末的签名字迹更是托卡西雅所熟悉的,只不过笔法虚弱不稳了些。
在托卡西雅看信的时候,布里和那个叫米斯拉的男孩都不耐烦的动来动去,等着再来一场争辩,只有那个高个子的克撒面无表情的站着,双臂交叉在胸前。
托卡西雅把信折回去,温声的说,〃好啦,我知道了。〃她转向那二个男孩子,〃把你们的东西拿好,跟着那个罗兰去你们的基地。〃然后又转向布里,〃这二个人现在归我管。他们以后就是我的学生。〃
布里的脸又窜上一股紫气。〃可是他们还欠我一趟回程!就为那封信,你要我放过这二个小滑头,白白损失吗?〃
托卡西雅不再理他。她看着二个少年从篷车上拉下二个小背包,跟着罗兰瘦长的身影走开。当围观的人群把注意力转移到卸载篷车上的东西之后,托卡西雅才开口对布里说。
〃你跟他们约好,在这一趟旅程里替你工作来抵旅费,〃她说得很明快。〃现在他们已经到了,这一趟旅程也就结束了,因为他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你懂了没?〃
托卡西雅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布里脾气再差,也知道这里再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他只好做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托卡西雅扬了扬手中的信。〃这是他们的父亲写来的信,我已经好几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你还知道他些什么?〃
布里想了一会儿,〃他状况其实不太好,最近又再婚了:娶到一个悍妇,背景不错,却带了拖油瓶。我们离开潘瑞冈之前,他已经足足重病了一个多月,现在搞不好已经死。〃
〃搞不好哦。〃托卡西雅严肃的说,〃要不然就是他自己知道,恐怕看不到这二个孩子长大了。你之前不知道有这封信,对不对?〃
胖车夫不好意思的低头看自己的脚。〃嗯,看来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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