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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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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车夫不好意思的低头看自己的脚。〃嗯,看来你是不晓得。〃托卡西雅继续说,〃要是你早知道有这回事,你就不会跟这二个孩子谈这么苛的条件了;什么'来回',哼!我知道你这种人,要是那二个孩子归你,只怕他们会比你的老牛更累。幸亏你不知道有这么一封信,要不然你可能会先把它藏起来。〃
〃他们的新妈妈是个恶婆娘,〃布里轻轻的说,换个方式替自己辩解。〃她想要他们滚蛋,可是又不想花钱,更不想让他们长大了分家产,更何况现在她还得负责带小孩。〃
〃所以你就让他们喘口气,拿他们当奴隶一样使唤,还想把他们永远留在身边,反正也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托卡西雅说。〃布里,你这样真是差劲透了。快点去把东西卸下来吧,我还是一样照单全收,谢谢你啦。回程的时候,我会叫人把你的篷车装满的;我们这儿有些好东西,够你这奸商回首都去赚得饱饱的。〃
托卡西雅还想再训布里一顿,可是罗兰却跑过来。〃托卡西雅老师,新来的男生跟李奇劳还有另外二个人打起来了!〃
托卡西雅暗暗骂了一声。布里则打铁趁热。〃我随时可以把他们带回去的,老师。〃
托卡西雅狠狠回瞪他一眼,然后转过去对罗兰说,〃叫阿马荷跟几个工人去阻止他们,再把那对兄弟带到我的帐篷来。〃见到罗兰还在迟疑,她又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快去!〃
这个大女孩很快的消失在一阵烟尘中。布里便说,〃如果您不介意,我说,这一对兄弟恐怕是对灾星。〃
〃那可不,〃托卡西雅咬牙切齿,〃他们的爸爸本来就是个讨厌鬼。〃
〃那您还要留着他们?〃布里摇摇头。
托卡西雅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就欠他爸爸那么多。他以前帮过我一个大忙。〃
〃一定是个大忙。〃布里追问。〃他给了您什么?〃
〃就是自由。〃托卡西雅说完,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布里看着托卡西雅的背影,觉得她好像比刚才老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一阵马嘶声从篷车间响起,他马上回过头去大吼。〃你这没脑子的!〃他边叫边跑回人群中
〃你这辈子没见过马呀?这些东西很贵的!你小心点拿嘛,弄坏了看你怎么赔得起!〃
托卡西雅觉得上坡怎么比下坡陡这么多?她走上小丘,看见那几个男孩子已经站在那里等她了,阿马荷和罗兰也在。
阿马荷是采挖工人的领班,他说的法拉吉语带着很浓的沙漠腔调。〃你看这个小的,我们给他拉开的时候,他好像全身都长满了拳头跟牙齿一样。这么小的仔竟然能发这么大的火。那个大的把李奇劳的鼻子打出血了,不过没打断。〃
托卡西雅也同样用法拉吉语回答,〃李奇劳鼻子出血是他活该。叫他到月底都给我改做厨房的工作。还有,把这二个小孩的行李移到哈瓦克的营房去。〃阿马荷点点头,马上就走开了。罗兰则站在原地,托卡西雅便让她去看着布里。
这位考古学家慢步走向她的大桌子,把手杖放回原来的位置上,托腮打量着那二个男孩。他们身上高级的背心都被弄得脏兮兮,克撒的口袋还被整个扯掉了;米斯拉的眼睛有一只成了黑轮,二个人身上都挂大彩。
托卡西雅叹了一口气坐下,二个男孩子也不自在起来。〃十五分钟不到,〃托卡西雅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才十五分钟不到,你们就打起架来了,真是新纪录啊。〃
二个男孩几乎是同时说话。克撒说:〃我愿意道歉,是我把其他人拖下水——〃米斯拉则是爆出来:〃对不起。可是真的不是我们的错——〃
〃安静!〃托卡西雅重重敲了桌子一记,桌上的苏其颅骨都跳了起来,一小片珍珠嵌片还蹦出来。二个男孩子马上就闭起嘴巴,扭扭捏捏。
托卡西雅靠回椅背上。〃怎么回事?〃
二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想比对方先说。一个无言的默契之后,克撒先开口了。
〃有个年纪比较大的男生要找我弟弟的麻烦,我就去挡。〃克撒一本正经的说,〃就是那个红头发有雀斑的人。〃
〃哦,〃托卡西雅转过去问米斯拉,〃那他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没为什么。〃米斯拉说。克撒想要开口,不过托卡西雅不让他说出来。等了好一阵子,米斯拉才再加了一句,〃他说我占了他的铺。〃
〃那你有吗?〃考古老师追问。
米斯拉耸耸肩。〃可能吧。〃停顿了一下,他又突然爆出来。〃可是那种小事也不必动粗啊!〃
〃李奇劳就是爱动粗。〃托卡西雅说,〃你们要待在这里,就得习惯。〃她面向克撒,〃你是哥哥,对不对?〃
〃我是。〃克撒说,他弟弟却故意皱一下鼻子,克撒则对他做个鬼脸。〃不过我跟米斯拉是同一年生的,我是年头的第一天,我弟弟则是年尾最后一天,所以我只大一岁。〃
〃最后那一天我们一样大!〃米斯拉得意的说。
托卡西雅拿起那封信。〃你们知道这信里面写些什么吗?〃
这二个男孩又互相对看。托卡西雅感觉得出来,他们会用一种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得语言交谈。〃不太清楚。〃最后还是克撒开口。
〃我跟你们的父亲交情很深,我也欠他一份人情。〃托卡西雅一面观察他们的神色。〃他怕自己有个万一,所以交待要我照顾你们。那就表示你们会要在这里待上好一阵子,跟我和我的学生一起工作。要是你们不喜欢这样的安排,我可以叫布里把你们送回潘瑞冈去,可是说真的,我不保证你们回去之后会怎么样。〃
这二个男孩子又对看了一眼,这次换米斯拉说话了。〃您做什么工作?〃
〃挖东西。〃托卡西雅说得简单。〃或是说,我专门看着人家挖。我们都在这里找一些古代的工艺品,这样讲你们听得懂吗?〃
〃古代的遗迹,〃克撤说,〃那些比我们还早建立在这里的文明,所留下来的东西。〃
〃对。〃托卡西雅说,〃从小玩具到很大的机器,我们除了要找出那些东西,还要找他们的动力来源,找那些能为很多人做事情的机械。〃
〃像那个大大白白有牛角的东西吗?〃米斯拉好像根本没听懂。
托卡西雅扬起一边的眉毛。〃对,其实那就是。我们现在拿安瑙纳当驮兽来运东西,其实它是人造出来的。那是我利用我们发现的古文明设计图拼凑出来的东西,这个古文明就叫做索蓝。这样创造出来的安瑙纳既听话、又强壮,它们只是机器,不会思考也不会累,不用吃饭也不必喝水。等到它们不能工作了,从关节里流出来的液体还能用来酿一种很有营养的饮料,我们还能用来跟沙漠的部落交换其他的资讯和工艺品。〃
〃听起来好像很有用。〃克撒说。
〃米斯拉,我很惊讶。〃托卡西雅再靠回椅背上。〃那些安瑙纳的骨架外面都披了没有接缝的毛皮,是我让一个很会裁缝的学生做的,这样才挡得住沙漠的风沙。之前大部分的学生都以为那是活的,因为它的外表看起来跟原牛差不多一模一样。〃说到这里,她咯咯笑了起来。〃以前李奇劳他们也整过一个学生,叫他去喂那些安瑙纳,饲料不喂完前不准回来;我还以为他们会拿同样的事情去闹你。你是怎么猜到安瑙纳不是活的?〃
米斯拉眨眨眼,又皱眉头。〃我没有猜,我就是知道。〃
克撒嗤笑一声,〃活的东西走路不可能那样怪怪的。它每踏一步就会往前顿一下,不像动物走起来那么平顺。〃他看着托卡西雅,耸耸肩。〃我也知道,可是我觉得那没什么。索蓝一定有更创造过更厉害的东西。〃
托卡西雅便问他,〃克撒,那你对索蓝还知道些什么?〃
金发的男孩子便将手背在背后,叉开脚呈稍息姿势——让托卡西雅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
〃索蓝是一个古代的民族,几千年前也住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创造过很多奇妙的东西,只有少数几件留传到现代。据说潘瑞冈大法庭的那个大钟就是索蓝的工艺品。〃
托卡西雅微笑了。没错,那座大钟里面的装置是她早期的发现品之一。〃可是索蓝人是谁?〃她问,〃索蓝是个什么样的民族?他们是人类吗?〃
克撒眨眨眼,好像这问题问得唐突。〃当然啦。他们不是人还是什么?〃
〃拿什么来证明?〃托卡西雅又问。
克撒想了一下。托卡西雅注意到他的头会慢慢的下垂,好像脑子里的问题太重了似的。〃我也不记得有什么事情说他们不是人类。我只是假设他们是。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老学者说,〃可是事实的真相我们也不知道。对,他们可能是人类。阿马荷,就是那个法拉吉人,他还说过他们的乡野传说,把索蓝人讲成万能的神,带领他们的子民到这个世界来,不过那跟我们找到的证据差太远了。就我们所知,索蓝人可能是牛头怪,也可能是妖精或侏儒——甚至可能是鬼怪之类。〃
〃哇,希望他们是牛头怪!〃米斯拉说,〃牛头怪看起来好漂亮!〃
克撒摊摊手,语气干巴巴的,〃我们小时候在潘瑞冈看过嘉年华会,米斯拉所知道的牛头怪就是在那时候看来的。〃
〃可是事实还是不变,我们还是不知道索蓝人是什么来历,〃托卡西雅继续说。〃所以我们只好继续挖、继续检证,看看能不能拼凑出过去的什么片段。我们的努力有过成果,就是那些安瑙纳。那些保护我们营区的散弹投石器也是。我们现在只知道,很多索蓝时期的设备都是靠结晶的矿物作动力来源,我们管它叫动力石;至于索蓝人是怎么叫的,就随其他人去想象吧。我们对他们的语言只有粗浅的概念,极少数的文字有留存下来,可是我们从来没发现过雕像、艺术品或陶器之类的:纯艺术性的创作去描绘这些创造性的成品。我们知道他们榨干了这片土地,却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消失了——有可能是因为内战、饥荒或是瘟疫。〃
她又叹了口气。〃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长的是什么样子,有可能跟我们很像,也有可能像我们这边这位朋友。〃她把桌上的苏其头像往前推,在它顶上拍了拍。
米斯拉窜向前,一把就抓起那个头颅,把托卡西雅吓了一跳。她只看过沙漠部族的某些强盗和小孩子才有这么敏捷的动作;米斯拉把那个颅骨上下转动把玩着。
第二章 扑翼机
自此之后的连续六年夏天,托卡西雅都再没把那二个男孩送回潘瑞冈去。克撒跟李奇劳变成哥俩好,米斯拉也时时提防自己坐到别人的铺盖上。罗兰回潘瑞冈,此后五年都没再来过。布里新买的原牛死光了之后,想要买一头托卡西雅的安瑙纳,可是她不卖。托卡西雅则继续挖掘古物,同时在自己的管教下,把这二个男孩抚养长大。
刚开始,托卡西雅以为克撒和米斯拉是单一个体的二面;因为他们每在回答同一个问题之前,总是要互相看看。可是他们的本质并不相同,几年沙漠的生活更使得二兄弟发展出完全不同的人格。
克撒变得比较好学,他把托卡西雅从索蓝文明发掘到的所有讯息都吸收进去了。在挖掘场出土过的所有古物清单都被他看过一次,连最早的工艺品到被视为垃圾的破铜烂铁都不例外。在这种地毯式的搜寻下,克撒找出了成果;许多现阶段被当成破烂的碎片,却是后来才被发现的古物之一。
托卡西雅很快就看出来,克撒对会动有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他十二岁那一年,把一头安瑙纳的二只前脚给拆了下来,在托卡西雅一顿臭骂加威胁之后才装回去。他和米斯拉弄了一整个晚上,却把安瑙纳原先走一步会顿一下的问题给解决了。
做哥哥的他在烈日下长得更瘦更高,麦杆似的金发被太阳晒得更浅,他索性绑成一束马尾拖在颈后。他变得无所不知,而且洞察力更加敏锐。
米斯拉则把沙漠热空气的爆发力全都纳为己有。当哥哥克撒把时间都花在旧纸卷和地图上时,他却学到了挖掘和筛检的技巧。米斯拉整天和裸露的岩块和风沙为伍,到后来,他只要观察一处地形,就能判断那个地层有索蓝文物,然后对挖掘工人下达正确的指示,百发百中。
托卡西雅注意到,他比他哥哥花更多的时间和其他的学生相处,和阿马荷那帮挖掘工人也能打成一片。每当晚饭后,克撒总是钻回古物和古籍之中,米斯拉却常跑到工人们的营帐里去,听他们说那些法拉吉的传奇故事;故事里有英雄、强盗、沙漠精灵,也有被装进瓶子里的大城市和变成黑猩猩的灵魂。米斯拉学到的索蓝文化是那些沙漠民族所知道的一面——一个半神的部族,用他们的神奇工艺品创造出奇幻又恐怖的世界。
托卡西雅怀疑那些挖掘工人让米斯拉喝一种烈酒;那种酒叫做拿比,是法拉吉人自己用肉桂调味酿造的私酒。不过托卡西雅没去质疑他,其实她也乐见米斯拉终于脱离哥哥的羽翼保护之下。克撒跟一帮年纪较大的学生总是热衷研究,他好像也有意放弟弟跟其他人多亲近。
长时间在沙漠里工作,让米斯拉长得更结实了。他浑身都是肌肉,皮肤晒得跟工人们一样黑,长长的黑发扎成辫子拖在脑后,就像沙漠部族的习俗一样。他的肩膀比哥哥宽厚、骨架也更粗壮,再也不须要哥哥的帮忙就能打赢每一场架。
这二兄弟工作起来都不知累似的,托卡西雅这才看出来布里当年为什么想留下他们;但是她自己却不只有这样的感觉。他们对自己的工作都极富热诚以及责任心,而且精力无限;对待他们,托卡西雅可以拿他们当大人一样的信任,而他们也会回报这份信任。
自然,克撒和米斯拉也很快就成为托卡西雅考古团的重要支柱,托卡西雅自己也这么认为。不到二年的时间,他们成了营区的生活指导者,每一批从潘瑞冈来的年轻贵族学生们都照着他们的指示分配区域作息,这些孩子们的年纪虽然和他们二人相当,但是再也没有大欺小的事情发生;他们把沙漠生活的规则订得非常清楚公平。又过了二年,来参加夏令营的学生们都自动分成二个分工的阵营,克撒和米斯拉就是小团队的领袖,使得托卡西雅拥有更多的时间,去测试她的新发现和那些动力石。
就在第二年的秋天,布里的篷车队带来一个口信:克撒和米斯拉的父亲不堪病魔长年的折磨,终于过世了。这个讯息简短扼要,没有赘述,也没有提及任伺有关继承或遗产的事情,是他们的继母捎来的。托卡西雅明白,此后那个家跟他们再也不会有关系了。
她先让克撒知道这个消息。那天他正在托卡西雅的营地下方工作,处理一个才刚出土的古物,上面还有一个弹簧圈。托卡西雅本以为那只是个钟表的配件,但是克撒发现那个弹簧圈上面还有刻痕,好像和之前发现的索蓝文字有关,所以他正努力把上面的灰尘清掉。托卡西雅把事情告诉他之后,克撒只是放下他手上的工具,盯着里层的珍珠顶好一会儿,然后揉揉眼睛,向托卡西雅道了声谢,便再拾起工具,立刻专注在先前的工作上了。
米斯拉的反应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狂奔出采掘场,冲到托卡西雅营帐的后面,爬上一个大崖头。托卡西雅本来想追出去,阿马荷却阻止了她。这个法拉吉工人说,米斯拉该学着处理自己的情绪。就在傍晚吃过饭之后,托卡西雅看到克撒爬过那片岩层,过去跟他弟弟坐在一块儿,二人就这么坐了好久,看着昏黄的月亮从沙漠的地平线升起又落下。此后二兄弟再也没对此说过什么,托卡西雅猜想,他们在那片崖头后面已经把心事都说完了。
就在这对兄弟到来的第六年,罗兰回来了,这次她是以家族正式的代表身份前来,不再只是个学生。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完全是个上流社会的大小姐样,身边有一大群追求者围绕着,贪图她的才智和家产(布里边描述还边挤眉弄眼的用手肘撞托卡西雅)。罗兰是来勘察营地的工作成果的,顺便来问问托卡西雅需不需要增加赞助经费。其实潘瑞冈那边早就做好了决定;这几年来新一代的贵族领导者急速成长,绝大多数都曾经在托卡西雅的考古营待过至少一个暑假,现在他们会把当年的回忆转成实实在在的钱。不过这位考古学家心里明白,阿基夫的贵族们并不关心她的工作,他们其实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托卡西雅知道,罗兰之所以长途跋涉来到沙漠营地,其实也是想来探望自己。所有上流社会的矫俗气和虚伪面具,罗兰当天晚上就全都摒除了;只不过第二天中午,罗兰就赖在托卡西雅的身边,陪她一起检视采掘场了。
托卡西雅让罗兰看一些比较显著的成果,好让她回去跟那些前期的学生们交差。沙漠一个月前下过一场倾盆大雨,把几个采掘地点搞得一蹋糊涂。阿马荷手下的一个工人拉贺则听说,沙漠北边的雨下得更大,把当地的沙土层都冲刷掉了,结果露出一个很像是索蓝机械的东西。拉贺把这件事告诉了米斯拉,米斯拉则向托卡西雅报告,一天之内,整组人马就往北做了一次小小的远征。
他们看到的不只是〃机械〃二字可以形容;那是索蓝的古物没错,不过却大得多,最初看起来像是船只之类的东西,可是沙漠里怎么会有船?长长的木杆从半掩埋的岩层中突出来,一旁还系着索具之类的绳子。克撒大略检视之后,竟然肯定的认为那是一艘飞艇——一种从未出现在泰瑞西亚天空的交通工具,根本只有最古老的神话里才有。真叫托卡西雅大吃一惊。
此后的一整个星期,整个营区的活动都移到新地点来了,工作人员想把整个飞艇都移山来,然后带回之前的研究地点,可是飞艇的样子就像只鸟,要完整的挖出并不容易;挖拙工人只得更卖力的工作,还得避免强盗和洛克鸟的觊觎,大批的学生们也加紧脚步去除上面的灰尘和破片,克撒和米斯拉更干脆住在飞艇的旁边。
只花了几天的工夫,整个古物就出土了。克撒的推测是对的,之前托卡西雅认为用来扬帆的东西,其实是一对翅膀,而且整个结构看起来真像一只鸟,托卡西雅便把它命名为扑翼机。翅膀都还完好,只是尾巴已经撞烂;船身中间则有一小团纠缠不清的缆线和管路,全都接到一颗已经碎掉的动力石上。
就在罗兰回来探视的前二天,他们已经把扑翼机运回旧营地了。看到这位年轻的贵族淑女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托卡西雅又是另外一番感动;对一般的阿基夫人而言,那可能只是一对废铁加一根大木棍,但是对托卡西雅的学生们来说,这却是个宝藏。忙了一整个夏天,每个人都曾经用小刷子刷掉过它的灰尘,现在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自己眼前,托卡西雅和学生们都欣喜得无以言喻。
过了这么些日子罗兰自己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托卡西雅注意到,她说话不再迟疑了,而且她也不再只腻在老师的身边。她刚到的前几天,她总是绕着克撒身边打转,看着他把水晶座从扑翼机上移下来,又帮他把组件拆开清干净。然后她突然又把注意力转到米斯拉身上,成天陪着他把大骨架重组起来。托卡西雅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罗兰的兴趣好像变了;老学者倒是没想到年轻男子这一点上。
罗兰回去的时候,向托卡西雅保证她会争取更多的经费补助,也会替她订购质轻的帆布,二兄弟也回到工作岗位上。米斯拉已经把机身的主要骨架都重组完成,可是尾巴的问题无法解决,哥哥克撒在一种莫名的默契之下接手完成,又研究出缆线的走向和船身飞行的原理。发现那对翅膀原貌的人也是他,他本来主张用薄圆木撑起来,在米斯拉回飞艇出土原地去找寻旧木材时,又带回很多破损的缆线,克撒便发觉缆线比普通的绳索更好控制。就在这一来一往的修正和新发现、布里往来传递新材质的订单和讯息中,二兄弟已经把问题解决到只剩尾巴的组合和功能上了。
整艘扑翼机的组装完成,总共花了八个月之久,关键就在于飞艇的引擎部分,由一个装满缆线和圆盘的盒子组成。克撒、米斯拉,甚至托卡西雅都不知道那个盒子是怎么运作的,可是它就是能动起来,运作整艘扑翼机。克撒把原本在苏其头上的小水晶装到这个盒子上之后,一切大功告成。
这一天正好是除夕,也是米斯拉的生日。沙漠的风竟然带点暖意,而且吹得温和;一场争辩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争论着谁该拥有首度试航的荣耀和风险。
〃应该是我,〃克撒说。〃毕竟我最懂得水晶运作的原理。〃
〃我才是,〃米斯拉反对。〃要操纵翅膀和控制风向,力气不大点怎么行?〃
〃可是我体重比较轻。〃
〃我身体壮啊。〃米斯拉嗤之以鼻。
〃操纵杆我至少还抓得稳。〃克撒反驳。
〃我对动力水晶的了解也不比你少哇。〃米斯拉很快的再补一句。
〃你懂不懂得让哥哥啊!〃克撒有点恼火了。
〃今天是我生日耶!〃米斯拉吼起来,脸色开始涨红。〃所以我们一样大!〃
托卡西雅也不劝架,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样样都要争,虽然争得可笑,可实在烦死人。最后她终于说话了,〃要是你们再决定不出来,我就要赌我这把老骨头了。〃
这二个年轻人都停了下来,瞪着他们的老师看,又互相看看,然后同时指着对方说,〃他去比较好。〃
最后他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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