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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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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相信我自己吗?〃
珊迦没有自信,无论是对她自己或对他。〃我不知道。〃
瑞特比紧紧地将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蟋缩成一团。珊迦一辈子不是跟非瑞克西亚人就是跟克撒在一起,她不太习惯表达自己的情绪,对于这种和瑞特比同病相怜的感觉更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于是她转换话题并试着说笑。
〃昨天夜里你们三个人都聊了些什么啊?〃
瑞特比意兴阑珊。〃一年之后还会有哪些属于我的东西剩下呢?
我还会是我吗?〃
〃我就没变啊!〃珊迦回答。
〃对了。我们聊天时有提到你。〃
她早该想到的,但她却没有。〃我并没有骗你,瑞特比,至少重要的事我不曾对你说谎。非瑞克西亚人是真的,而克撒是唯一有力量击败它们的人。〃
〃但是克撒的头脑有些不清,不是吗?而你认为只要能弄到一个让他想到他弟弟的人就可以帮助他恢复正常,你认为你可以帮助他不要再活在过去。〃
〃我在离开梅德朗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你的年纪和他一样大吗?〃
珊迦惊讶地发现这个问题是如此难以回答。〃我比他年轻,一点点吧……我想。你并不是唯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他告诉了你我以前是非瑞克西亚人吗?〃
〃说了不只一次。不过因为他竟然真的相信我是米斯拉,所以他说的话也不一定全都是对的。〃
培根烤焦了。珊迦刮下焦掉的部分,弄出一盘可供一人吃的份量,她磨着时间,想着该怎么回答。
〃你可以相信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陈述——用她所记得的非瑞克西亚人的那种吱嘎作响的尖锐语调——她从槽祭司那儿学到的第一课,〃你们是纽特,永远是纽特,你们要听命行事、认真学习、专心做事,并且不可出错。〃
瑞特比瞠目结舌。〃那天,在浮球里,你拿刀割自己——如果我把刀抢过来的话——〃
〃不管你割哪里我都一样会流血的。那是会痛的,你也可以杀得了我,你是在浮球里。我不是克撒。我不认为克撒会死。我也不认为他是活的,至少不是像你我这样地活着。〃
〃你和我?珊迦,我之前从来不知道有谁可以活三千年的。〃
〃我想是将近三千四百年吧。克撒认为我是诞生在别的世界,还是小孩子时就被非瑞克西亚人偷走,然后把我完化,就像他们将米斯拉完化一样。但那不是事实。我不知道米斯拉到底怎么了,不过纽特是必须在还很新的时候就被完化。克撒总是不相信我当初是从血肉之殿的大槽中被倒到这个世界来的。〃
〃所以,非瑞克西亚人是不会死的?〃
〃要能经历完化的过程还不死,纽特必须十分有韧性。不过非瑞克西亚人还是会死的,特别是纽特,只是活得比正常人类要久得多。〃
〃已经活了三千四百年,克撒还是不相信你吗?〃
〃克撒疯了,瑞特比。他所知道和他所相信的不一定一致。通常是没什么大碍,只要他真的动手去打非瑞克西亚人,不要再一天到晚只在桌上演练、缅怀过去。〃
瑞特比点点头,〃他有给我看他的作品。〃
〃又来了?〃珊迦无奈地说,这已经激发不了她任何惊讶或气愤的情绪了。
〃对啊,就像你说的。有趣的是,从弱能石我可以感应到发生在米斯拉身上的一切。〃他停下不说,直到册逸再看着他。'你说的对了一半,克撒的说法也对了一半。非瑞克西亚人想要弱能石,米斯拉不从,它们就要杀了他。弱能石让他活了下来,甚至一直到它们后来把他分解了他也没死,只是不太正常了。〃瑞特比差点笑了出来,〃或许烧掉他自己的心是他所作的最后一件正常的事。之后就只剩下一些意象了,就像挂在墙上的画,等待着,永无止境地等待着克做哪一天可以听见它。〃
〃所以现在米斯拉,或者该说弱能石,或是两者~起要你帮它们发言。〃
〃目前为止,我只听,但是我自己决定要说什么。〃
〃什么意思?〃
瑞特比开始踱步。他用右拳击着他的左掌。〃意思就是我会尽我所能地把我自己找回来。我希望我从来不曾遇到你,我但愿我仍只是梅德朗当地的一个奴隶。托嘉和盖法只拥有我的身体,我的脑子是自由的。直到凝视过克撒的眼睛我才知道什么是无力感。我现在就像他、就像米斯拉、就像你一样,差不多是个死人。〃
这个自称死人的家伙在火炉分停了一下,吃下一块熏肉。
〃我没有死。〃
〃对,你是非瑞克西亚人,〃瑞特比边吃边回嘴,〃你不是被生下来的,你被倒出来时就成了不朽之身。你怎么可能会死?〃
珊迦不理他。〃一年,瑞特比,或者更短,只要克撒从过去醒过来,我就带你回伊芬宾卡。我向你保证。〃
一片沉默,接着他说:〃克撒不相信你。〃
这句话刺痛着她,尽管瑞特比只是在引述珊迦已经听过千百次的话。〃我永远不会背叛他……或是你。〃
〃但你是非瑞克西亚人,如果你刚刚诉我的是真的,你就永远只能是个非瑞克西亚人。它们是你的同胞,我爸爸曾告诉我不能相信会背叛自己同胞的人。背叛是一种染上了就去不掉的恶习。〃
〃你爸爸倒是已经死了。〃说到恶毒,珊迦可是师承名家。
瑞特比愣住了。留下盘中最后一片培根,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珊迦没有去拦他。她熄了火,吃掉最后一片烂烂的培根,然后窝回她自己的房间。她最宝贝的《古文明之战》也无法安慰她,无法帮助她排解这~切自寻的烦恼。尽管睡不着,珊迦还是缩进了被窝。
她一直醒着,独自徘徊在无边的痛苦回忆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隐约意识到身边的黑暗以及轻轻的敲门声。
〃你睡了吗?〃
如果珊迦真的睡着了,她就不会听见瑞特比的话。如果她神智够清楚的话,她会保持沉默让他自己默默离去。然而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人来敲过珊迦的门了,她惊讶地忘了一切而去开了门。
瑞特比走进来,自己就在她的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那是房间里唯一把凳子。珊迦只好坐在床上。瑞特比显得有些僵硬,他似乎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来,不过他还是轻轻地汗了口。
〃对不起。我生气、我害怕,而且我很蠢。你是我现在所拥有的最亲近的朋友,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对不起。〃他向她伸出一只手。
珊迦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在那些有男有女的世界里这是极其普遍的一个动作。他们高兴时就微笑,不高兴就皱眉。生气就挥拳,向你伸出手就代表信任。
她的双手仍然紧紧抱着枕头。〃因为真理而背叛?〃
他放下手,〃也不是什么真理,只是一些我知道应该会伤人的话。你也说了一些。就算扯平了好吧?〃
〃好啊!〃
珊迦也伸出了手,瑞特比大力地握了握才放开,好像对这样的仪式很满意。接着他报告了另一个状况。
〃克撒走了。我去敲了他的门,希望和他聊聊,看看能否得到一些忠告。我知道那其实也是满蠢的。然而,门是开着的,而他不在那儿。〃
珊迦很快地跳下床走到门边。〃他去时空旅行了。〃
〃我没有看到他离开,珊迦,我应该会看到的。我没有走远,没有走到看不到的范围去。他消失了。〃
〃时空间的行走,〃她解释,一边走向玄关以及克撤住的房门。
〃多明纳里亚是一个时空,莫格、瓦特拉奎兹、伊奎拉、撒拉,甚至非瑞克西亚,这些都是不同的时空,也就是不同的世界,而克撒能够在它们之间自由行走。别问我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每次我都只是闭上眼然后觉得快死了,我载你来的那个浮球也可以变成一层护甲,因此才能在被他拉去时空旅行时保我不死。〃
〃但是,你是非瑞克西亚人,非瑞克西亚人……都是怎么过去的啊?〃
〃用时空转换器……一种神器。〃
珊迦用了好大的力气,门猛然被推开。毫无疑问克撒不在,但她很惊讶地发现桌子是空的。
〃你说你看过他在桌上工作?〃
瑞特比差点撞到她,他得抓住她的肩膀才保持平衡,他们还是碰到了对方,他很快松开了手。〃那是一个战场,〃是〃战火之旭〃,〃你能看得出他去哪里了吗?〃
珊迦耸耸肩,很快地跑向桌边。没有灰尘,没有掉落的银片,也没有那些嵌在木头里或成群掉落地面的蚊虫。她试着回想上一次克撒在走后把桌子清得那么干净是什么时候,她想不起来。
〃非瑞克西亚?〃瑞特比问,他又站在她旁边了。
〃他还没有准备好要作战,而一旦他去了非瑞克西亚,就绝对是大战的开始。不对,我想他应该还在这儿,还在多明纳里亚境内。〃
〃但你刚刚说他在'世界和世界之间'。〃
〃从多明纳里亚的这里到多明纳里亚的另一处,最快的方法是走世界夹缝。他有提到巴斯拉特或墨尔文吗?〃
瑞特比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没有,为什么有人会去提巴斯拉特和墨尔文?〃
〃因为非瑞克西亚人在那里啊,两边都有。我告诉过他叫他自己去看看。昨晚情绪太激动了,我忘了问他有什么新收获。〃
〃巴斯拉特都是猪,墨尔文都是羊,不是吗?〃
这么多年来的流浪,走过了这么多世界,珊迹已经习惯用很超然的眼光看世界。瑞特比的逻辑还是属于单一世界的,珊边试着让他改观,〃它们也一样被围困、一样无法自保。非瑞克西亚人是大家的敌人,这才是重点。我就是在巴斯拉特和墨尔文嗅到了非瑞克西亚人的气味,才决定是该去找到像你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了。克撒必须到巴斯拉特和墨尔文去把关,不然就太迟了。〃
瑞特比快快不乐,〃为什么不到伊芬宾卡去把关?那儿也有非瑞克西亚人啊,不是吗?〃
〃我还没有跟他提过伊芬宾卡。〃
〃我提了。〃他看到她喘了一口气——他又接着说:〃你没告诉我不能说啊。〃
珊迦当初计划要把克撒的弟弟带到他面前看能不能治好他,她应该更仔细、一步一步安排好细节的。现在她对于她的计划已经完全失去掌控,几乎从一开始,至少是从那着火的村庄就开始失控了。瑞特比打破沉默。
〃他似乎对我们两个之前的事一无所知,我就从我们落地之后开始讲,他好像很感兴趣。他问我就答。他似乎满惊讶我能回答那些问题,因为他说我的脑子已经是空的了。不过当我叙述席拉塔教和赤纹军的事时,他从头到尾都听得很专心,尤其是有关席拉塔教和我们的圣书。我告诉他我的家并不信教,如果他真想了解,他应该亲自到宾卡市的圣殿去听那些修士讲道。我想在宾卡市应该还有一些有智慧的修土,席拉塔教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捉走了吧。〃
〃够了,瑞特比,〃珊迦边说边叹了口气,并且将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边。他又往后缩了一下。他们俩个都各自后退了一步。增加的距离让他们的对话更容易进行,还有目光的交错也有些帮助,如果他愿意看着她的眼睛的话。〃那不是你的错。〃
〃我不该告诉他那些圣殿吗?〃
珊迦扬起眉毛。
瑞特比修正他的话。〃我不该告诉他那些非瑞克西亚人的,我应该先问你的吧?〃
〃我应该告诉你等一等的,虽然我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克撒采取行动。你做了你认为对的事,那也的确没错。那不是我会做的事。我必须要习惯,我可以先告诉你,这绝不容易。〃
〃他还会回来,是吧?克撒不会真的在伊芬宾卡杀尽所有窝藏在赤纹军的非瑞克西亚人吧!〃
珊迦看了桌子最后一眼。〃毫无疑问的,因为他是神器师克撒,瑞特比——但是就算他做了,也不是件坏事吧?〃
〃杀尽所有赤纹军人会让席拉塔教有恃无恐。〃
珊迦在门边停顿了一下,〃你是假定席拉塔教里就没有任何非瑞克西亚人。记得我告诉你有关巴斯拉特和墨尔文——那些羊和猪吗?我可不敢这么肯定。〃
她把瑞特比独自留在空房间里,自己一直走到比火炉还要远的水井边,他追了过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瑞特比的脸颊泛红,两天没刮胡子,长出了黑黑的胡渣。〃跟踪地吗?〃
〃我们在这儿等。〃珊迦解开绞绳好让水桶降下。
〃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在这等比较妥当。〃她变得有些别扭起来。〃我们只会越帮越忙。〃
〃克撒以前连伊芬宾卡这地方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它在哪儿,也不懂我们的语言。〃
珊迦放下绞绳。〃你以为你和他之前是用什么语言交谈的?〃瑞特比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于是她继续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我们的脑子是空的,当他在我们脑中发现对他有用的想法,他还是很乐意掠夺的。你知道吗?克撤并非无所不知,你还是可以保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刻意不去想它,或者想象出一道墙将它隔绝起来,不过在一开始——也许应该说大部分时候——最好还是把克撒当作是无所不知的。〃
瑞特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然而他的呼吸却听得出困惊骇而变得急促;脸上的红光也转为蜡般的苍白。珊迦将水桶慢慢拉上来,用勺子舀了一些甘甜的泉水给他,他喝时从嘴边漏掉了大半,不过至少有声音说话了。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弱能石和米斯拉?我怎么敢以为我能骗得过神器师克撒?亚佛神呀……〃
珊迦又舀了一勺自己喝。〃也许吧。克撒疯了,瑞特比,不论是你说的话还是你脑中的思想,他只听得儿他想听的,有可能他什么都听不见——但他不是办不到。这是你必须铭记在心的,我真应该早点告诉你。〃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只有当你张开嘴的时候。〃
他赶快把嘴巴团上,珊迦窃笑着走开。走了十步左右,瑞特比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
〃好吧,我受够了……你是非瑞克西亚人。你不是被生下来的,你是从一个槽中爬出来的。虽然你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二岁,但其实你已经三千多岁了。你穿着打扮像个男人——像个男孩,你讲起话来也像个男人,但伊凡语本来就是种暧昧的语言,在我们的语言中,有些事物是有性别之分的——好比狗是男的、猫是女的。然而当我们说'我做了这个'、'我做了那个',男女的说法听起来又都是一样的。通常,男女的分别应该是很清楚的。〃他停下来,显得有些难以启齿,珊迦在他还没继续之前就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昨天晚上,当克撒提到你时,他总是说'她'。你到底,珊迦,到底是男还是女?〃
〃这很重要吗?〃
〃是的,很重要。〃
〃都不是。〃
她走开,他一把把她拉回来,脸向着他。
〃这不算回答!〃
〃这只是不是你希望听到的答案。〃她甩开他。
〃但是,克撒他……?为什么?〃
〃非瑞克西亚语一点都不暧昧。那里没有家庭,也不需要有男女的分别,它们没有这样的说法——除了在梦中。在遇到那个恶魔之前,男女之别的说法对我不具任何意义,但是他强行侵犯了我的心,之后,我开始把自己当作是个'她'。〃
〃克撒?〃瑞特比粗着嗓子说,他似乎十分愤慨。
珊迦笑了,〃不,不是克撒,早在遇到他之前。〃
〃所以,你跟克撒……?〃
〃克撒?你读过《古文明之战》吧?克撒连对凯拉。宾。库格都没兴趣呢!〃
她走出去,关上门,留下目瞪口呆的瑞特比。
第十二章
克撒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也是一个诚实正直的人。然而即使在他还是个普通人时——假如〃普通〃这个字眼可以适用在神器师克撒身上的话——爱情或感情这类的事物对他的意义也并不大,不过他还可以接受友情,一次只交一个朋友。
在珊迦把他拉出非瑞克西平之后,他就开始把她当朋友了。
自此之后的三千年,珊迦也一直适切地拿捏着这个分寸,不奢求也不自贬。
在克撒骑着他的龙来到非瑞克西亚的同一天之内,他们颠簸经过了三个时空。珊迦看起来比克撒还要狼狈,她丢了她的防护衣,他们俩个只好相依为命。夜空里,陌生的星星和三颗蓝白色的月亮在迷雾中隐约可见。
〃已经够远了,〃她微弱低语着,四个不同时空的坏空气已经将她的声音折磨得支离破碎。〃我得休息一下了。〃
〃还是很危险!我听得到它,约格……〃
每次克撒一提到这个名字珊迦就全身打颤。她抓住他已经残破不堪的护甲,说:〃你叫的是它的名字!千万不要再说出来了。每一次你说出它的名讳,它都会听得见你。他们在血肉之殿教我的事情,这是我愿意真心相信的一件。如果你再不把那个名字从你的记忆中永远消除,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火光在克撒的眼中跳跃,自从他从非瑞克西亚出来之后,他的双眼就一直是黯淡的黑色。珊迦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知道那让他像中了邪一样,而任何会让克微不安的事对她而言是更无法忍受。
克撒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的脸发着热。不浪费,不奢求,如果他真能烧掉脑中的某些记忆的话,他可能可以得救。她走在前头,拉着他的手腕到一块岩石边让他坐下。
〃水,珊迦,你可以帮我找些水来吗?〃
他瞎了,至少对真实的事物。他说他的视线中都是斑斑点点,就好像瞪着太阳看了太久一样。四重天的天空是没有太阳的,但是那条龙是恶魔们可以用所有武器、法术、以及自然力量加以攻击的目标。
〃你会待在这儿吧?〃
〃我尽量。〃
对珊迦而言,他有些答非所问。走过那么多不同的世界,她已经培养出敏锐的直觉,知道哪些地方是她能够生存、哪些地方不行。非瑞克西亚以及之后走过的三个时空都太荒凉不毛,但这个有着三颗月亮的世界倒还不错。她身上有胞囊、藏在衣服里的那颗心,还有一个时空传送器。因此就算克撒在她离开时不见了,她也应该还活得下去。
最近刚下过大雨。珊迦在他们从世界夹缝中出来之处曾看到山脚下有水,不过把水带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她捧起水来喝,止了渴,然后她撕下衣服的一角在水里浸湿,然后一路滴滴答答他把它捧回山上。
克撒果然还安然地坐在石块上面,在明亮的夜空下现出剪影,他的肩膀向前倾斜,下巴理在衣领的阴影之后。它的双手无精打采地放在大腿上。
〃克撒?〃
他抬起头来。
〃我带水来给你了,不过恐怕不是很完美。〃
〃只要是湿的就好了。〃
她把他的手拉到湿布上。〃很湿。〃
克撒拿起湿布,吮吸上面的水分,然后再拿起来擦擦脸。一切妥当后,他让护甲落下,珊迦在他脚边坐下来。
〃我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你想吃东西吗?吃点东西可能比较好。我闻到梅子的味道,这儿现在是夏天。〃
他摇摇头,〃坐在我身边就好了,睡一下吧,如果你睡得着的话,孩子,我们可以休息到清晨,夏天的清晨。〃
珊迦缩在她的护甲里,夜晚是凉爽的,不算冷。除了这衣料不是很舒服之外,其他都没什么不好。她舒适地靠在岩石上。克撒抚摸着她的头。
〃我不是叫你躲远一点吗?〃
〃我有啊,只躲了一下。〃
〃你可能会受伤的,搞不好我就干脆把你留在非瑞克西亚了。〃
克撒就是克撒,总是要做一切的主宰。在他们才刚死里逃生之后的这样一个夜晚,他的霸气听起来特别令人安心,珊迦觉得好放松。
〃你也差一点就会丧命的,克撒,或是掉到七重天去,这还得要靠运气呢。〃
〃七重天就是……〃他迟疑着,〃就是地惩罚那些恶魔的地方吗?〃
〃没错。〃
〃那么我应该感谢你罗。〃
〃没错,〃珊迦说。〃而且当初我说非瑞克西亚很危险时,你就应该听我的劝告的。〃
〃我会再制造一只更巨大、更厉害的龙。我现在知道非瑞克西亚在哪里了,只要通过那个深深的夹缝。我现在是看不见,但我知道我一定会再回去的。它们活不长了,珊迦,我会将它们砍尽杀绝,替米斯拉报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珊迦打了一个呵欠,一般的呵欠。〃你那时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克撒,我刚爬上龙身,那四条腿就断了。虽然你已经杀了数以百计的非瑞克西亚人,然而那儿却还是有那么多杀也杀不完的非瑞克西亚人。〃
〃我会修改我的设计的。〃
〃一千条腿也是不够的。你不能光凭武力来战胜非瑞克西亚人,你最好能找到同仇敌汽的盟友以及至少比它们多三倍的军容。重要的是计谋和战略。〃珊迦想到了心之库穴。〃或者,找到一个偷袭的绝佳目标。〃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军师了?孩子?〃
克撒可能颇为不屑,但是计谋和战略的确是很重要的。关于心之库穴的事她还是必须要小心。现在不但克撒眼睛看不见,她也很累了,今晚并不适合将她的这个大发现公开。她又打了一个呵欠,绝对普通的呵欠,没有了记忆术,脑囊就只是躺在她腹中的一个团块罢了。
〃睡吧,孩子,我很感激你的好意,我的确太低估我的对手了,但这会是最后一次。〃
珊迦累得连为她这小小的胜利而高兴的力气都没有,她睡着时心里还想着醒来时可能会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猜得没错,不过克撒并没有走远。她的同伴用草、小树枝和一些小石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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