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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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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对活生生的眼睛——柔软、湿润,周围还淌着鲜血。那对眼睛眨了眨,眉头也皱了起来。
米斯拉猛然发现,自己在看的并不是个镜中的影像,而是一个生物。更可怕的是,那个生物也在看他。
黑色的生物举起手来,碰碰自己的胸膛。米斯拉也学着他的动作,碰碰自己的胸口;他摸到一个平滑的东西,便低头往下看。在他的胸口中央,竟嵌着一颗很大的宝石,发出五彩斑烂的光芒,看得他一时之间竟忘了面前的黑色生物,自己就把宝石给挖了出来。宝石摸起来很温暖,感觉又舒服;切割成很多面,每一面都有奇幻多变的光彩,但是其中一面裂掉了,只留下一个大大的平面,还有凹凸不平的边缘。
镜中的生物把手伸向镜面,伸向米斯拉。米斯拉不由自主地也举起了自己的手,仿佛自己才是镜中之物的倒影似的;他把手掌推向镜面,推向那个黑色、满身骨头和鳄皮的恶魔。恶魔微笑了。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听得很清楚,有人在他背后叫他。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便猛然转身,背对那面镜子,背对那个黑色的生物,接着就被一阵白色的光给吸了进去……
……然后他在石室的地板上醒过来。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着动力石的另一半。远处,米斯拉感觉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像是金属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 ※ ※ ※ ※
托卡西雅重步走向这二兄弟,他们正努力把自己撑起来。不管刚才他们做了什么,总之这块最大的动力石已经裂成二半了。不过这块石头和托卡西雅之前发现过的都不一样;即使碎裂,宝石仍然拥有不变的光彩,也因此看得出它的生命力和能源还在。克撒手中的那一半闪烁着偏红的光芒,而米斯拉的则发出深绿色的光辉。
托卡西雅眨眨眼睛,不过不是为了宝石的光芒太耀眼,而是天花板的水晶面正在发光,墙上的金属面板也不断地反射水晶的闪光。
克撒已经站到米斯拉的旁边,但是弟弟却甩掉哥哥扶着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克撒的脸色苍白,宝石五彩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更显得突兀。〃发生什么事啦?〃他喘着气。
托卡西雅瞪着这二兄弟。这二个年轻人看起来还神智清楚,可是却晕陶陶的。
〃动力宝石破啦!〃她说,〃你们各有一半。〃
米斯拉指着哥哥,〃都是他的错!〃
〃我只是想阻止你啊!〃克撒顶回去。
〃够了!〃托卡西雅的吼声在墙壁间形成回音。〃你们听哪!〃
二兄弟都静了一会儿,听见那阵缓慢、深沉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无以计数的金属踏在石头上,一步一步,冷酷无情的向他们接近。
石室的远方出现一些影子。托卡西雅记得那里本来没有门的,至少在爆炸之前是没有,现在那里却出现了一个开口,而且有六个巨大的身影从那里走过来。
那是苏其,也是索蓝的守护兽,带着狰狞的面孔和前弯的膝关节走过来了;虽然这种奇怪的结构反而使它们移动得更慢,但是它们还是接近了。
〃快逃!〃托卡西雅叫道。
〃不用,〃克撒说,〃我想我有办法对付它!〃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手中的宝石好像更亮了些。克撒把石头举在面前,一道红色透明的亮光从石头的边缘射出来,穿过广大的石室,把六只巨大的机械兽都包了起来。它们迟疑了一会儿,随即却继续往前走。
〃它们走得更快了!〃托卡西雅大叫,〃你怎么让它们变得更强啦?〃
〃那我们再逃!〃克撒说。
米斯拉把自己手中的石头举起来,却被克撒一记打下去。〃我们已经试过了也没用!不要把事情搞得更糟啦!!〃说完他拔腿就跑,托卡西雅跟在后面,米斯拉殿后。
之前他们走下来的阶梯,现在都成了登天梯。托卡西雅觉得自己每一条肌肉都绷紧了,她的骨头好像成了石头做的;爬到第三层的时候,托卡西雅已经非得撑在克撒的肩膀上不可。苏其跨步并不算快,可是它们一次可以踏二阶,而且它们不必休息。
托卡西雅瞥了身后一眼。苏其已经追上来了。
就在阶梯的顶端,米斯拉停下来喘口气。克撒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托卡西雅觉得自己更糟糕,好像快要昏倒了。
〃也许……我们能想点办法……反击。把他们……挡住。〃克撒上气不接下气。
米斯拉听言,又举起他手中的石头。只见克撒气极败坏的摇摇头,〃没有用的,只会让它们……更强。〃
米斯拉也一样气喘嘘嘘,但是他努力把话说得完整。〃那是你用你的……石头。用我的……试试看。〃
说时迟那时快,米斯拉手中的石头已经发出绿色的光芒,射向阶梯下。但是那道绿光并不是呈直线进行的,倒像是一弯淡绿色的曲线。
三只苏其机械兽首当其冲,其中一只最为惨重;它原本急速前进的步伐,像在瞬间被夺去了动力,上行的阶梯也变得十分费力似的,才抬起一只脚,就弯倒在楼梯上。它身后的那一只见状似乎很惊讶,为此又不小心往后滑了二大步,绊到另外二只同伴。就这样,一只倒地不起,三只像骨牌似的摔成一堆,剩下的二只则继续前进。
〃看吧,〃克撒喘着,〃你也没挡住它们。〃
〃可是它们速度变慢啦。〃
〃待会再吵,〃托卡西雅抓紧自己的衣服前襟,〃跑啦!〃
话虽然这么说,托卡西雅的胸口可是快要爆掉了似的难受。这里根本没什么地方可躲,天花板的水晶材质更让人难掩行踪,将三名闯入者的身形投射成奇怪的光影。老学者忍不住埋怨,这也许是索蓝人防卫系统之一吧;只要有人走进来用过那些机器设备,灯光就会亮起,苏其也会起来对付外来者,而且被追的人还无处可藏。
就在他们经过壁龛那一段路的时候,托卡西雅瞥见其它的索蓝文物也正在挣扎,有一条机械手臂甚至举了起来;时间虽然比机械更无情,但是轧轧声和嘶嘶声并不能阻止这些无语的卫士。一个蓝色的金属狼头蹦出来对他们吐信,另一具无头缺脚的苏其残躯竟然还从壁龛里跳出来吓他们。克撒忙把托卡西雅推到自己身后,米斯拉则举起自己的石头。又一道碧玉般的绿光射向前,无头的苏其向四方炸开。三人很快的踏过这片金属残骸,只有托卡西雅还有一点点后悔,没多看看这些残骸的结构。
刚才追赶在身后的苏其神兽已经不见踪影,不过托卡西雅还听得见它们的机件声作响。前方又出现一线光明——这是自然光。他们已经来到出口,安全了。
克撒伸出一只手撑住墙壁,挡了托卡西雅和米斯拉的去路,被挡的弟弟也同时低声咒骂了一句。洞口有个大黑影一闪而过,然后在沙尘飞扬中盘旋而回。洛克鸟就像只守株待兔的老鹰,察觉到猎物就要出现,它更向洞口直扑过来。
〃让我来。〃米斯拉把手中的石头又举起来,这次克撒就没说什么了。
托卡西雅往后察看苏其的动静时,米斯拉往洞口站一步,好瞄得更准确些。即使在洞外明亮的日光中,宝石射出的绿色光芒依然十分耀眼。巨鸟被绿光射中之后,发出一阵骇人心神的叫声,然后奋力的振翅飞到远处一块大石头上,看来像是在休息。
〃掉下去啊!混蛋,掉下去!〃米斯拉咬着牙喃喃的说。
〃你已经削弱它的力量了,〃克撒说,〃可是它太大,不可能那么好对付。〃
〃追兵到。〃托卡西雅很快的说。远处已经传来苏其的铁蹄声。
第五章 分裂
就在从喀洛斯归来之后的几个月内,世界变得更黑暗了。
三人一回到营区,克撒马上钻进和弟弟共用的营房,甚至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出来。没多久,米斯拉更搬出那间营房,改在挖掘工人的休息区旁搭起营帐。他立一实也可以在学生宿舍里找间屋子住,可是托卡西雅觉得,这个年轻人在对他哥哥和自己这位老师抗议。
这对兄弟到现在还在闹别扭。克撒公开的批评米斯拉,说他让学生们太投入在挖掘工作里了;米斯拉则反击,说克撒心里其实希望能有更多人去替他清理古物。
现在吃饭时间也变得很紧张。以往用餐前后的争辩只不过是交换理念,顶多斗斗嘴,现在却锋锐得多。在二兄弟的谈话之间,往往夹杂着伤害性的字眼;提出问题的一方好像存心丑化另一方,相对的答案却总隐藏着威胁和挑衅。米斯拉好几次在餐桌上大骂克撒,一个月之后,克撒就再也没在同一张餐桌上露面了。克撒把米斯拉的那一半空房间用来扩充自己的工作领域,所以他也把食物带回营房去吃;这一点更激怒了他弟弟。而独自出来吃饭的米斯拉也变得沉默,不再席间发言,然后他也不出席了,改跟挖掘工人一道吃饭去
这二兄弟都不对别人提起自己的私事,对托卡西雅也一样。跟这位老学者说话的时候,二人都很有礼貌,而且尽量把话题焦点放在遗迹的本质上(这是米斯拉),要不就是谈最新发现的线索(克撒)。但是只要一扯到石窟,二人却马上变得沉默又粗鲁。
另一方面,托卡西雅又私心认为,是那二块石头让他们感情破裂的。克撒把他自己那块镶在金钩子里扣成坠子,每天戴在脖子上。米斯拉也一样,不过他学法拉吉人用皮囊将它套起来。托卡西雅不知道,是动力石的力量把莫须有的愤怒带进她二个最好的学生之间,还是这种石头只是刚好把二人长年以来的不和表面化了。从喀洛斯回来没多久,她就去找二兄弟,看看他们各自拥有的动力石,想要解开动力石的谜。
克撒不肯交出他的石头,但是他说他想自己去检验看看。当然托卡西雅会信任他做检验的能力?但是她有一种感觉,克撒有话没说出来;他怕老师会把石头交给他弟弟。米斯拉比较善体人意,而且他又是弟弟,所以托卡西雅会疼他。
米斯拉也一样不给。他的态度很傲慢,说哥哥不拿出来,他也要留着。托卡西雅也有同样的感觉,米斯拉怕老师把石头交给哥哥;克撒分析事情比较合乎托卡西雅的理性,而且又是哥哥,所以托卡西雅会喜欢他。
这位名满阿基夫的考古学家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挫折。这二兄弟非但不肯退让半步,甚至也不再信任她。她只好去找其它的动力石,但是检验的结果却一无所获;再没有别的水晶像二兄弟手上的一样,拥有这么明显的能力。托卡西雅知道,米斯拉的那一半可能有削弱力量的效果,对生物或机械都通用;克撒的那一半则能增强力量,甚至可以把动物的星火能源转移成机械的动力。
这股动力的本质一直在逃避托卡西雅。她已经知道这种力量的存在,也知道它能用在驱动索蓝古物上,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能源、怎么形成、又是从哪里来的?是这种矿石本身就具有的?还是索蓝人从别的地方灌入的?问题太多,连一个答案都没有,寻求答案时的挫折感更让托卡西雅沮丧。
说真的,坏心情也不全是那二兄弟引起的——至少不是直接的原因。阿马荷之前担心的问题发生了,而且更严重;在知道托卡西雅和二兄弟到索蓝的秘密之心去探察后,法拉吉工人成群结队的离开考古营。事态演变至此,老阿马荷也觉得尴尬,因为离开的人数比他预估的多太多了。其实发现喀洛斯的谣言一传开,沙漠部族的古物交易风潮马上就完全枯竭了。
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沙漠强盗的猖獗。好几个以掠夺为生的部落,如苏瓦地人,在沉寂了几十年之后又开始活跃起来。他们不只攻击商旅的篷车,甚至也杀害阿基夫人。考古学校还没有被攻击过,因为学校里有不少法拉吉原住民,但是托卡西雅有种感觉,那只是迟早而已。
阿马荷也同意。〃法拉吉人里也分很多宗族、部落和党派。〃发现喀洛斯之后的第十个月,他在某天傍晚对托卡西雅这么说。这时全营区都已经熄灯,只有克撒的营房里还有微光透出。二人坐在托卡西雅的营帐里,啜饮着拿比烈酒。
老工头扳着手指头数:〃有钱的毛哈林、以前强过的杰斯托斯、还有我自己这一支,就是泰拉丁;〃他一面想,〃其它像是托玛库,你们沿海人觉得它最像个城市,他们也对外声明,说自己有法拉吉其它部族的统治权,其实哪有。这么多法拉吉部族,全都只服从最强的领袖;以前大家都以杰斯托斯为头领,因为他们有个聪明的领袖。后来又跟毛哈林,因为毛哈林人选了个了不起的战士做首领。〃
〃然后现在又跟随新的部落。〃托卡西雅喝一小口拿比,苦苦的说。她跟沙漠人一样喝热的,但是从不加肉桂。
〃就是苏瓦地。〃阿马荷点点头。〃我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们就从西南边搬过来,之前都在沿海人的边界地,一个叫佑天的地方。他们有自己的族长,很有本事,争取到不少盟国。那个族长也常说起法拉吉人当年风光的时候,常常鼓吹法拉吉人抵抗沿海人入侵,特别是在领土的问题方面。〃
〃那你听这些苏瓦地人的吗?〃托卡西雅问他。
阿马荷耸耸肩。〃不像你们听国王啦、领主啦、贵族啦那一类的领袖,我们只是很尊敬他们。法拉吉人也只是尊敬苏瓦地族的成就,所以会听听他们的意见。本来就有不少法拉吉人担心沿海人越来越向内陆发展,侵占了法拉吉人原有的土地;大家也担心我们的新发现。〃
〃我们又不是为了自私才去发现的。〃托卡西雅平板的说。
〃这一点我同意,我想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看到自己拿去买卖的古物,还有我们挖出来的东西,搬到东边会碰到阿基夫人、东南边碰到喀洛斯,往南边又碰到佑天。他们怕以后会自己会损失更多更好的东西,也怕地盘越来越小。〃
〃苏瓦地人就趁机炒作这些问题,〃托卡西雅做个结论。〃他们靠着这种恐吓建立起势力,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演变成那样。〃
阿马荷点点头,但是语气显得无奈。〃那一套你们更热哇。〃
托卡西雅笑了起来,大喝一口拿比。〃这是阿基夫人基本的策略啦,阿基夫国王就是靠这一套活下来的;挑拨离间嘛。他们在潘瑞冈搞一些事情,搞得你头昏脑胀。哎,法拉吉人还老实点,不会对敌人耍花样。〃
〃所以我们还没有把基地和营区搬到喀洛斯啊;最好也不要搬。〃阿马荷说。
〃到峡谷的遗迹地只有走沙漠内陆——〃托卡西雅开始切入正题。
〃那里是苏瓦地和他们同盟的地盘啦。他们已经放话出来,只要不是法拉吉人进入他们的地盘,他们就会找方法解决掉。〃
托卡西雅低头看着手掌下那片木板;这张豪华的大古桌终究经不起沙漠的折磨,最后一片珍珠嵌片早就剥落,陈旧的木质恐怕承受不了再多几年的剧烈温差,她大概就要叫人把它劈了做柴火吧。托卡西雅不敢想自己会多想念这张桌子,这是沙漠中唯一能让她想起繁华沿海与遥远的潘瑞冈的证物。
要是克撒没把地图作出来、没有计算到喀洛斯,考古营和沙漠部族之间的对立会这么明显吗?或者要是米斯拉没那么接近这些部落和传说,他们会有需要去面对这些问题吗?托卡西雅摇摇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历史不可能倒回,事实也不可能改变,就像她和她的学生们挖过的地方,也不可能再恢复原状。
托卡西雅和阿马荷都沉默下来。阿马荷最后还是说了:〃你担心的不是沙漠民族或考古现场吧,〃灯火发出嗤嗤声,〃你在想的是你的二个年轻人。〃
托卡西雅听了一会儿嗤嗤声,这才开口。〃他们又闹翻了。〃
〃就从你们去秘密心回来之后,〃阿马荷淡淡的说,托卡西雅立刻瞥了他一眼,但是老工头只是举起手来。〃没有,他们都没告诉我在那里出了什么事,也没人告诉老爹我。可是我们大伙儿都心里明白,他们一定在那里吵到很严重,严重到二兄弟也不愿意和好。上个礼拜他们二个几乎在工地打起来。〃他回敬她一个眼色,〃你知不知道?〃
托卡西雅点点头。〃克撒觉得米斯拉挖得太深了,安瑙纳的零件不可能埋得那么深;后来挖掘工人真的找到了零件,克撒又说是米斯拉故意放进去的。那真的是米斯拉找到的。他在那里挖到整个安瑙纳的肩部哦,〃阿马荷作证说,〃可是就为了跟他哥哥作对,他让挖掘工人中午最热的时候也工作;平常那个时候,我们都会睡午觉的。要是以前挖出像这样完整的安瑙纳,他会高兴半天,可是现在他只为了证明他哥哥说的是错的。〃
托卡西雅同意。〃他们之间一天比一天糟糕,二个人也都不想跟别人提这些事情。只要有他们二个同时在场,聊天马上就变成吵架,然后一起跟我争,想要向我证明另外一个是错的。要是我想告诉他们不该吵下去,他们竟然都认为我在帮另外一个。哎,我认识他们这么多年来,前几个月真是最难捱的日子。〃阿马荷欺身向前。〃法拉吉人相信,人是用石头跟火、还有天空跟水做成的。最完美的人就能把这些元素掌握得很平衡。那个弟弟——我头一天见到他就觉得,他身上的火比他想要的还多,现在更多了。哥哥全像个石头,又冷又硬,不可能退让,要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被磨光。〃
〃我们阿基夫人也有类似的信仰耶,不过现在信的人越来越少了。〃托卡西雅说,〃世界分成现实和梦幻二个部分,要是换成老教士来看,他们一定会说这二个年轻人都装满了梦想,忘掉他们的现实了。〃
阿马荷低低的嘟哝,〃克撒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的梦?〃
托卡西雅摇头。〃克撒不再跟人说话了。不跟我也不跟他弟弟。〃她看着老工头,〃米斯拉呢?〃
阿马荷点点头。〃他会说,不过不是跟我,而是跟哈札,我一个年轻的助手;哈札跟他的年纪差不多,个性脾气也像。哈札以前也被火烫过,他又梦想当个伟大的战士,我怕他马上就会想投靠苏瓦地那一边了。不过米斯拉跟哈札说过他的梦想,哈札有跟我提过这回事。〃
〃是什么?〃托卡西雅再倒一杯拿比问道。
〃黑暗。〃阿马荷伸出手指,感受灯光的温暖。〃他说别的地方有黑暗,那种黑暗会对他唱歌,想要把他拉过去,就像野兽猎捕到他,在拖着他的脚似的。他很怕。〃
〃他真的那么说?〃托卡西雅不敢相信。
阿马荷不置可否,〃米斯拉告诉哈札,哈札又告诉我,我再来说给你听。每一次传话总会多点东西、少点东西。也许你该自己去问问他。他或许不会跟哈札说,'哈札,我好怕我做的梦',可是米斯拉睡在工人的营区,每个人都知道他有的时候会在三更半夜里爬起来,对着没东西的地方大吼。〃
托卡西雅静默了一会儿。〃你知道他们二兄弟在离开喀洛斯的时候,各自拿了一样东西吗?〃
〃动力宝石嘛,〃阿马荷回答。〃看起来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挖出来的老祖宗机械里装的东西。那二位先生都有一个,而且他们从不离身,随时随地带在身上。〃
〃会不会是因为那些石头?〃托卡西雅臆测。〃会不会是那里面的能源让他们二个变成那样?〃
阿马荷又耸耸肩,托卡西雅又加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们手里的石头能做什么?〃
〃米斯拉没跟我说过这档事,〃阿马荷语调平平,〃也许他跟哈札说过,不过……〃
〃克撒的宝石能让东西变强,所以他把它叫做强能石。米斯拉的好像有相反的效果,克撒就把他的石头取名叫弱能石。〃
阿马荷放声大笑。〃他弟弟一定不会接受的;拿一颗弱的石头。〃
〃是不会呀,〃托卡西雅说,〃克撒也知道,所以他故意当着米斯拉的面说。〃
〃那米斯拉自己取什么名字呢?〃
托卡西雅想了一下。〃没听他提过石头的名字耶。就是'他的'——米斯拉的——石头嘛。另一块就是'他的'克撒的石头。〃
〃那听起来还好点,〃阿马荷想了想,〃他哥哥总爱给东西取名字,把东西分门别类。我猜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把东西变成自己的。〃
托卡西雅叹了一口气。〃他们二个跟了我们这么多年,〃她说,〃现在又因为二颗水晶的能源,我们又不了解他们了。就像索蓝人一样。〃
〃索蓝人哪,老祖宗哪,你跟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阿马荷悠悠的说,〃因为他们已经死啦,死了的东西是不会变的,活着的才难搞清楚哪。会动的山难爬嘛。〃
〃又是法拉吉的老俗谚?〃托卡西雅举杯敬他。
〃是挖掘工人的老俗谚。〃阿马荷也举杯,〃来自老工头阿马荷。〃
随后他们便改聊别的话题,不多时阿马荷便离开了。托卡西雅聊得很愉快,今晚她大概会睡得比较好吧。
阿马荷慢慢的走下营区。现在已是深夜,就连全营区最晚睡的克撒,房里的小灯也熄了。阿马荷站着仰望星空,月亮还没升起,满天的星星争辉。
一阵拖鞋在沙地上磨擦的声音,在他左方响起。没有月亮的夜晚很黑,不过这位老法拉吉人的眼睛太锐利了,只凭星光就够他看清楚黑暗中的动静。
〃谁在那里?〃阿马荷唤道,直视夜色里的那个影子。〃那个影子,出来,不然我就把全营叫起来!〃
先是一个瘦长的身影,阿马荷认出那是哈札。哈札满怀歉意的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今晚夜色很漂亮嘛,我睡不着,本来想去散散步的。〃这位年轻的助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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