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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米外企打拼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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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英生在东莞TTK公司以“狠”著称。当然,“狠”是需要资本的。山下英生毕业于东京大学研究生院经济学专业,在TTK东京本部工作期间曾发明一种节能环保应用技术,为公司每年节省成本三千多万日元,该技术获得了日本政府一个环保方面的奖项,因而受到会长的特别器重。事实上,山下英生除了脾气特别暴躁外,思路是非常清晰的。比如他现在分析的这份《东莞TTK工厂2005年度资材成本核算报告》就讲得让人觉得明天会更好。
资材成本核算报告中列举了公司生产所需要的30多种主要的辅助材料。从研磨材料到包装材料;从外包加工件到代客加工件,无所不在其中。
数据分析是从进料环节开始的,运输费多少钱,加工费多少钱,损耗多少钱,加工机器折旧费多少钱,管理费多少钱,等等。这些若干费用加在一起,比我们现在采购的价格正好是1:2。
山下英生怕我们笨,听不懂,又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
他说:“东莞TTK工厂现有1000名员工,每人需要一套100平米的住房,接东莞目前批发价每套50万人民币的价格计算,要解决1000员工的住房就要投入5个亿;如果公司出资给员工盖1000套住房,需要买地5万平方米左右,按东莞地面价每平米3000人民币计算,买地需亿,按每套建筑成本10万人民币计算,1000套需要1个亿,公司总投资需要亿,也就是说,我们自己建房的代价比在市场上购买的价格正好节省一半。
这确实是一份很有说服力的报告,难怪赵一鸣早就对我透露了消息。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形成文件,落到了实处。山下英生不仅狠,而且还很快、很准。听他这么一分析,我对总经理一肚子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因为我预感到,一旦这份报告通过日本总部的认可,我以后基本上没有多少时间生气了。很忙。一定会很忙。这年头,忙是好事,是喜事,很多人想忙都忙不了,在日本企业,悠闲的人是最可耻的。
讨论开始了,大家争论得面红耳赤,相当激烈。有人认为筹建新工厂,能缩短交货期,降低成本,增强产品市场竞争力;有人认为投资巨大,担心在新的生产领域里技术跟不上,耽误了产品的上市周期;也有人担心国内国际形式还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 当地政府随时有可能出台法规取消外资企业的优惠政策,盲目投资,恐怕血本无归。一时间会议室里人声鼎沸,七嘴八舌,嘈杂不堪。最后,总经理田中一夫把签字笔在会议桌上敲了两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举手表决”。他说。
易叶青作了统计,应到会38人,实际到会38人,举手赞成在东莞筹建新工厂的20人,不赞成的有17人,总经理田中一夫弃权。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明白为什么田中一夫在这么重要的讨论会上弃权,直到他被日本总部通知下课的那一天我才恍然大悟,那是一种典型的权力之争下的矛盾心态。
。。 。。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11
散会后赵一鸣给我电话,说下班后一起去长安大世界卡拉OK喊两嗓子,我问他有什么喜事,是不是昨晚见红了?我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儿酸不啦叽的,但我必须假装高兴,谁叫我们是好哥们儿啊。哥们儿有喜事,我酸哪门子的劲儿?
“尽胡说八道。”赵一鸣骂道。
“昨晚,没干?”
“没干。”
“怎么可能?”其实我也没底,只是越发好奇。
“什么也没干,打扫了一个晚上的卫生,小梅吐得厉害。”赵一鸣苦笑。
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没干就好,没干就好。虽然他没有干,也没我什么事儿,但我还是觉得挺放心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还不愿意让别人占了去。
“那晚上高兴个么子事沙?”我问。
“当然是好事,你来就是了。”赵一鸣说完,不容我答复,就挂线了。
我再拨过去,占线。我觉得赵一鸣有点儿怪怪的,不会只是单单K歌这么简单吧。
晚上七点半,赵一鸣给我电话,说昨晚刚唱K了,老这么唱把人的志气全唱没了,见面地点改在长安九头鸟饭店。并且点名叫我带上易叶青。我就怪了,我们哥们儿吃个饭,带那个妞干嘛?每天上班都对着她那张毫无创新意识的脸,搞得我都审美疲劳了。
我给易叶青发了一个短信:八点,九头鸟饭店,3F荆州见。
刚发完不到十秒就收到回复:现在出发!!!从后面三个感叹号来看,基本上能够想象她收到消息时那种腾云驾雾的表情。
想啊,跟一个外资企业的高级主管吃饭,那感觉跟在食堂排队打饭,可是*两重天啊。
路上堵车,我八点零五分才赶到九头鸟。一进包间,赵一鸣就有点不耐烦了,怨我折腾人,看来我再晚来两分钟,他就要爆炸了。
接着他站起来拍了拍坐在易叶青对面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说这是查总。然后又指了指我,对肥头大耳说,这是我公司总务部老大,洪哥。
查总礼貌地从座位上起身,双手递过来一只名片,说:“你好,我叫查怀德,很荣幸认识洪哥。请多指教。”
我还在纳闷哩,查怀德?查总?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您这姓可少见,中国百家姓里有吗?”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姓查。
“怎么没听说过,查理二世不就姓查吗?”赵一鸣打趣道。
“金庸先生也姓查,他叫查良庸,我叫查怀德,我们是家门,是家门。”
查总居然把金庸搬出来恐吓我,真有点逗。我心里暗想,不叫你杂种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易叶青”。我对查总介绍道。
“小赵兄弟介绍过了,易小姐温柔的小手我已经握过了。”查总不失幽默。
赵一鸣说:“大家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先喝杯酒。”
赵一鸣把我的酒杯满上,又去帮查总倒。查总抢过酒瓶,左手托着瓶身,右手端着瓶底,躬着腰很绅士地先帮易叶青倒了一杯,他还懂女士优先。然后帮赵一鸣倒,最后才慢慢悠悠地给自己倒满。从他娴熟的动作和怀胎五月的肚子上判断,他应该是一个高人,至少,是一个酒场上的高手。
赵一鸣说:“洪哥,查总是我们湖北武汉第十八建筑公司驻东莞办事处的头,跟我一个地方的,今天特意来拜会我们。”
“是的,我和一鸣兄弟是嫡亲的老乡,我们县和他们县只隔四百多里地。”查总憋着一口武汉话,想套近乎。
四百多里地还嫡亲啊。这查总也够能攀的。
我端起一杯酒:“来,查总,为你的生意兴隆干一杯。”
查总说:“生意兴隆还靠洪哥多关照啊?”
“我?怎么关照?我一普通打工仔,跟你建筑公司大老板如何扯得上关系?”我不明白。
查总说:“先干了这一杯,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干完以后查总接着说:“我都听一鸣兄弟说了,你们公司马上有一个基建项目要上马,到时还希望洪哥大力支持啊。”
“八字还没有一撇哩,这是哪跟哪啊?”我说。
赵一鸣插道:“也未必。最快明年春天就有消息了。”
易叶清也附和着:“是,是,最快明年春天。”
查总说:“春天建厂冬天建厂不是问题,只要你洪哥肯给面子,到时少不了大家的好处。”
我听明白了,查总是要贿赂我们。可是我长这么大没有收过别人的贿赂啊,缺乏相关的受贿经验。一般情况下都是我行贿别人。
我记得我行贿过三次。第一次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用一块饼干贿赂同学,他帮我把家庭作业搞定了;第二次是一个暑假的下午,我在大人们的麻将桌下面捡到五块钱,拿出三块钱贿赂堂弟,让他闭嘴;第三次行贿说起来很羞涩,那时我刚来东莞工作,认识一个湖南女孩儿,我们还处在恋爱的初级阶段,有一天她说肚子痛,我就心领神会地跑到百佳超市买了一包“护舒宝”贿赂她,原计划讨一个香吻,没想到讨了一个大嘴巴,被责问是否“变态”。可以这么说,在行贿方面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至于收受贿赂,我还一次都没有搞过,心里也没有底,所以对于查总说的“少不了大家的好处”还是表现得很慎重的。
我对查总说:“等公司定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现在说太早了点。”
查总不以为然:“定下来了,还有我的戏吗?到时找你的人堆成山,我怕是挤都挤不进来咯。”
查总的担心不无道理,自从我做了总务部主管以后,每天不是卖米的打电话要请我吃饭,就是卖扫帚的打电话问我们公司要不要扫帚,甚至还有一个推销工作服的女孩问我穿多大*,说改天帮我送几条透气的过来。问对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都说是我表弟介绍的,我问他们是我哪个表弟,他们问我有几个表弟,我说爸妈两头加起来,不下十五个,他们就都不说话了。十五猜一,这成功的机率,太吓人了。
查总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和易叶青碰了一下,又和赵一鸣碰了一下,正要一饮而尽,突然停住了,想了想,问:“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
“人才。”我们仨一起回答他。
“不对,信息。”查总说完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给焖了。
果然是高人。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12
酒足饭饱之后,查总用他的奥迪A6把我们带到长安高尔夫乡村俱乐部里兜了一圈。灯光如昼,绿草如茵。这么一个南国小镇,能建如此漂亮的球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查总问我们要不要耍两杆。易叶青问打一次要多少钱。这个女人真是多嘴,动不动就问多少钱,让我这个做主管的很没有面子。打一场球能要多少钱?撑死了三百块。真没见过世面。
“六千。”查总语气很轻,像在对空气说话。
“六千?”易叶青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忘记了合上。
我以为查总见了鬼,自己吓自己。
“是的,我们五个人下地,最少六千。”查总很肯定地说。
我简直不能相信,打一场球,六千?。
查总又说了,现在就算有一万块人家也不让你进场。查总边说边从车前位肚子里摸出一张卡来,晃了晃。说这叫VIP卡。光这一张卡,三十万。没这个,进不去。
“真的假的?”这回轮到我没有见世面了。
查总不说话了,只是笑。
查总把车径直开到长安高尔夫乡村俱乐部酒店门口,把会员卡交给一个小姐叫她带我们进去办手续。听小姐一介绍,还真吓得不轻。这里是有钱人的天下,我赶紧扯了赵一鸣的袖子,这球不能打。赵一鸣本来还兴致很高,想尝尝这贵族运动啥味道。经我一提醒他也犹豫不决,虽然查总一再强调没关系,VIP卡可以打折。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孔子几千年前就教育过我们,天下没有白打的高尔夫,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口软。
我跟查总说,我们从来没有打过高尔夫球。如果不是刚才小姐介绍,我还一直以为乒乓球有两样功能哩,既能上桌也能上草。查总说洪哥你真会开玩笑,既然来了,球是非打不可,你也别跟我客气,咱们以后兄弟相称。
易叶青一幅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样子。可是我们几个连球杆都不会拿,怎么打?查总说实在不行就先去练习场练练球吧。查总一片盛情,实在拗不过,那就练练吧。
50块钱一筐。一筐50个。(具体价码忘了,以实际消费清单为主。解释权归本文作者所有)
“随便你怎么打,只要把球打出去就行,越高越好,越远越好。”这就是查总教我们练习高尔夫球的全部课程。
喝了几杯酒,人就容易兴奋。一兴奋就没完没了。直到练习场上再没有其它顾客,球场准备关灯打烊了,球童才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提醒我们:差不多了。
一看表,都十一点了。我给大家打了个响指,撤。
第二天早上起来屁股痛,屁股痛的唯一好处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包工头成了上等人。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13
自从上次挂断牛小米的电话后,差不多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了。不联系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刚接手主管工作,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磨合。二来有一点私心,牛小米是田中一夫的一块心病,一个炸药包,跟他走得太近,搞不好就把自己炸死了。田中一夫可不是吃素的,他给我这么高的职务,明摆着是要拉拢我,培养自己的人,这样的时刻,我当然要明哲保身。要不人家用劲一捏,我不就死了。
人啊,想一想真他妈可悲,平日里称兄道弟满口仁义道德,一到关键时刻,就站到敌人队伍里了。难怪抗战时期出了那么多汉奸。原来都不容易啊。我跟汉奸一比,就觉得自己还算高尚了一些,也就不觉得亏欠谁了。
牛小米给我写了一封电子邮件,上午九点半发过来的,北京时间是八点半,正好是我上班的时间。因为他的邮件写了很多趣事,以至于我把早会的时间都忘了。
他在邮件中这样写道:
a ,日本的出租车租金太高了,老子不想给钱,就买了一瓶脾酒,咕噜咕噜一口干了,然后,给警察局打个电话。日本警察智商太他妈的低啦,二话不说,把老子背上警车,简单问了姓名地址,乖乖把老子送到住所。单这一躺,就省了三千多。
b ,老子现在还发明了一项新技术,打电话不用钱。日本很多公共场所使用投币电话,老子把硬币穿一个孔。系上丝带。打完电话以后,再轻轻把硬币拉出来。爽死啦。
C ,老子前两天捡了一台电视机,搬回住所发现看不了,晚上老子又把电视机放到一家日本菜料理店门口,然后给环保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人乱扔垃圾。罚死那邦狗日的。
d ,……
如此种种,看得我忍俊不禁。牛小米太神了,不服不行。但我多少有一点惋惜。这么一个青年才俊,要是把智慧用在工作上,那将是前途一片光明啊。可是,牛小米在邮件中对于工作上的事情只字未提。看得出来,他对一个人充满了仇恨,从而引申到对一个国家也充满了情绪和不满。我不知道这种仇恨精神是不是值得发扬光大,但可以确定的是,牛小米还没有走出痛失王珊珊的阴影。
牛小米去日本以后,我和王珊珊打过两次照面,一次是在图书馆的资料室里,她好像在查找资料,因为图书馆禁止聊天,点个头问个好就过去了;第二次是在长安医院收费大厅里,我看到她穿着一件比较宽松的衣服在排队,人好像胖了不少,当时我们工厂有一个员工的手指头被机器切断了两颗,我正在忙里忙外的协助抢救,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就去找主治医生了。关于王珊珊的近况,知之甚少。所以我在给牛小米的回复中,只字未提王珊珊。在某一个瞬间,一种直觉告诉我,王珊珊有可能出状况了,世界真是太小了,去图书馆和医院都撞到她了,这两个毫不相干的地方其实存在某种不易发觉的联系,倘若我的直觉是真的,那牛小米不吐血才怪。
我正在考虑给牛小米回点什么的时候,易叶青跑过来敲我的桌子,说山下部长叫我马上去会议室,我一看,早会时间都过了五分钟了。我这才想起今天早上我要在会上发言,前段时间忙得放屁的时间都没有,不都是为今天的会议准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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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米外企打拼记14
会议按照惯例还是由田中一夫主持,但整个会场局面实际上是由山下英生控制。一般人看不出来,其实公司高层的关系十分微妙。比如现在开的这个会议,就是上次讨论在东莞建立新工厂的延续。上次田中一夫是弃权的,弃权是一种技术性选择,不支持,不反对。由你山下英生去搞,搞成功了,我田中一夫是华南地区总经理,当然功不可抹,搞砸了,由你山下部长负责,自己拉的尿自己擦屁股。当初投票时,我田中都没有举手,关我咩事。
山下英生问我关于建厂的调研报告做出来没有,我给他打了一个OK手势。山下英生叫易叶青马上打印,人手一份,现场讨论。
当然,现在要在东莞投资建厂显然不像前几年那么容易,前几年东莞政府追求的是GDP的高增长和地方财政的高收入,管你黑猫白猫,能在东莞投资就是好猫。现在不同了,东莞塞车三分钟,全球倒闭八家工厂。东莞经济的成功崛起,已经引得全世界的高度关注,东莞早已今非昔比,有的是钱了,富可敌省了。能在经济上和东莞抗衡的包括北京上海在内中国肯定找不出五个城市。人家现在思想和观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污染高能耗的企业,想进来,门都没有。所以我们要在东莞建厂,首先要面对的是环境保护问题。
我的调研报告正是从这方面入手的,首先提出的就是废气废水的处理问题。因为我们要建厂生产的辅助材料里面,有几款是要经过研磨处理的,所谓研磨处理就是把做好的产品放在一个专门的机器滚筒里面,加入一定比例的石子、砂子、水和化学添加济一齐滚动。这样就会产生污水。如果我们再配置一套完整的污水处理系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设备的损耗可能比产品的收益更大,划不来。我的建议是在长安找一家有污水处理能力的机构,通过签订合同的方式,委托处理,毕竟,我们产生污水的产品只占很小的一部份。
其次我对厂房的建筑结构做了一个系统的调研,经过前期的考察和对国家宏观调控的政策层面来分析,能源紧缺将是未来企业发展的绊脚石。所以我建议生产厂房使用单体单层钢架式结构。房顶全部使用透明亮瓦,白天不用开灯。墙面错开式,以便通风,夏天连空调和电风扇的钱都省了。调研报告的最后一页甚至连建设新工厂所牵涉到的各个相关责任人、责任部门的电话、传真等都一应俱全。山下英生对我这份卓有成效的调研报告频频点头。通知翻译部马上把我的调研报告翻成日文,形成文件。
让我唯一不解的是,忙了这些天,八字还没有一撇。据牛小米透露的消息,日本总部至今还没有召开一次正式会议来讨论在东莞建立新工厂的事宜。听说在日本总部反对在中国建设第二工厂的声音很大。1999年在东莞建立TTK制造工厂的时候,当年日本TTK工厂就缩小了一半的规模,300多人因此失业。如果再在中国建立新工厂,也就意味着日本总公司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那么TTK公司在世界上的格局将面临重新洗牌。日本人反对在中国建厂,实际上是在保卫自己的饭碗。另一方面,田中一夫是东莞TTK工厂总经理,如果再建立第二工厂,必然会产生另一个总经理,这样,势必有人可以和他平分秋色平起平坐,他在中国工厂的霸主地位就会受到严重威胁,甚至是挑战。
山下英生主张在东莞再建工厂,压力是可想而知的,或许东莞TTK公司的顶头上司田中一夫他并没有放在眼里,最大的阻力应该来自日本总公司几百名员工的抵制。光是赔款金,就得上亿。但不管阻力有多大,只要说服了会长,建立新工厂也不是没有希望。
要说服会长把日本大本营关闭转投中国,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情,你得拿出强有力的数据和理由。日本人讲究证据,这是我深有体会的。之前我们总务部申购一台11座的丰田面包车,采购申请单一传到日本马上就被否决了,要我出示理由和证据。理由实在不够充分,我总不能说总务部人多,节假日组团旅游方便吧。我知趣地把11座丰田面包改成了7座起亚。并从高速费用一类车和二类车的收费区别以及排量油耗上列举了一大堆数据。才免强得到审批。
而这份由我独立起草的《关于在东莞建设第二工厂的诸项事谊的调研报告》更是凝聚了我这段时间的汗水和心血。无论是新工厂的前景展望还是成本上的数据分析,都写得人精神振奋,无可挑剔。从山下英生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他对我的期待的赞许。我和山下英生实质上已经形成一个利益联盟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拿出证据,让老板痛下决心,关闭连续多年经营赤字的日本总部,赶快在东莞建立第二工厂。一旦成功,山下英生将得到一次权力的提升,我将得到一次经济上的提升。
所以,这份调研报告,我必须做得言简意赅,无懈可击。要是落在地上,肯定掷地有声,山下部长不可能不满意啦。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15(1)
山下英生对我的赞赏是有目共睹的,照道理我应该高兴。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内心世界一片诚惶诚恐。山下英生越是夸奖我的工作效率高,工作成绩好,我的内心就越慌张。我恨不得站起来让他少说两句。田中一夫铁青的脸上呈现出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让我很没有信心,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场巨大的纷争即将来临,我的生活马上要进入新的阶段,进入一个新的办公室政治时代。
这里需要作一个名词解释,所谓办公室政治,即公司内部帮派与帮派之间的一种明争暗斗。这年头,搞什么不讲究个帮派?孤军奋战只能是死路一条。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里是东莞TTK公司,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和法则。甭老提你那点破能力,甭老提你是谁的儿子,甭老提你以前在其它公司多牛B,对不起,过去的只能代表过去,往事不堪回首。在这里你给我老实点。步子迈正咯,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就像耿伟明一样。
耿伟明是怎么死的?这话你问对了人,东莞TTK公司的员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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