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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鬼公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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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敢不过来。”艾莉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这句话也只是在心里嘟囔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转身想要回到床上。可是她因为分神,一时忘了自己脚伤的事情,结果左脚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她痛得低叫一声,身子一歪,失去平衡,斜斜摔倒。
年青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
所以,当雍博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气跑上三楼,来到303病房前时,隔着门上的小窗,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夜色迷蒙的窗前,高大帅气的年青人怀抱着娇美的女孩儿,女孩儿脸上通红,似乎有些害羞,而年青人则专注地注视着她,眼睛里闪动着某些很值得玩味的情绪……
这真是很浪漫温馨的一幕,有点像是很烂的三流言情剧里面必洒的狗血场景,只是让雍博文看到眼里,可就不感觉什么浪漫了,而是心里酸溜溜的,好像不小心打翻了一瓶老陈醋,相当的不是滋味。
拜托,这哪冒出来的家伙,干什么抱别人的女朋友抱得那么紧?
他一时呆呆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应才对。
酸气冲天的踹门而入,一把将女朋友抢回来,再质问他们两个?好像有点过了,这又不是在捉奸。
平静地敲敲门,然后很客气地问他们在干些什么?不行,他现在的心情激动且酸意实足,实在是不敢保证自己说话的时候可以保持平静。
重重拍一下门,把他们两个惊醒,然后躲到一旁,一会儿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过来,好避免双方尴尬?这似乎是个不坏的主意……
雍博文在这里想的实在是太过入神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就虚掩的房门在他刚刚不经意间的伸手一推下,正缓缓打开。
“就算是帮忙,也没有必要拉到怀里吧。”艾莉芸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会突然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心里觉得有些不高兴,但考虑到对方出于一片好意,也不能证实他是否真的有趁机吃豆腐的心思,所以她在微微呆了一下之后,便轻轻挣扎了一下。
但年青人目光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处在神游太虚的状态,竟然没有注意到怀里佳人的挣扎。
“砰”的一声就在房间里外三人各怀心思的莫明状态下轻轻响起。
推开的门撞到了墙上。
三人同时回过神来,目光随着声音汇在一处。
年青人微微一愣,雍博文目光闪烁。
“啊。”艾莉芸最先轻呼出声,用力从年青人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单脚连蹦带跳地向着雍博文跑去,神情急切,以至于蹦得太快,两跳之后就失去了平衡,张牙舞爪地向前摔去。
年青人紧张地迈步想要过去抱住摔倒的佳人。
雍博文当然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不顾一切地把手里的背包往地上一抛,一个箭步就窜到艾莉芸身前,双臂一张将女朋友抱了个结实。
艾莉芸惊魂未定,脸孔有些发红,望着男友的脸,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因为紧张而急喘了两口气。
口鼻间呼出的微热气体喷到雍博文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地香甜味道,让他心神一阵恍惚,望着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心里不自觉地想,“无论她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我都相信她,绝不追问。”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艾莉芸已经喘匀了气,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凶巴巴地叫道:“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想饿死我啊。”
呃……这很正常,要是她急急忙忙解释的那才真是有问题。
听到这一声吼,雍博文什么怀疑都抛到了脑后,对自己刚才的心思感到有些羞愧,但对于怪罪也不能不辩解,“四个小时,我没迟到,为了能赶来,我可是现借了剧组的直升机飞过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地把怀里的女友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到病床上,自衣兜里掏出包得严严实实的鸡翅膀递过去。他可是没敢把鸡翅膀放到背包里,一来那里面什么都有,他怕脏东西沾上,二来要是被艾莉芸看到包里那些捉鬼器具,那可是件麻烦事儿。
“让你四个小时来,你不会提前点吗?原来那直升机是你弄来的,大半夜得弄得惊天动地,也不怕别人告你扰民。”艾莉芸语气缓和了一些,又把那包鸡翅膀塞了回去,“帮我打开啦,对了……”她忽然狐疑地打量了雍博文两眼,“你怎么搞得这么脏,不会刚在地上打过滚吧。”
没在地上打过滚也差不多了。在费家那一阵子跳高跃低摸爬滚打,身上怎么可能不脏。不过这话雍博文可不敢直说,只得解释:“在剧组的时候,给他们做示范动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道术顾问还需要做动作示范吗?”艾莉芸表示出很大的怀疑。
“咳,咳……”
被彻底无视掉的年青人,直到此时才发出轻声咳嗽,来提醒面前两位自己的存在。
艾莉芸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居然能把一个在眼前的大活人给忘到脑后,不好意思地一吐舌头,介绍道:“小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约翰,我们街道王大妈的侄子,我当时摔昏了,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雍博文觉得似乎以前听说过这位王先生,而且印象很不好。“你好,王先生,这次可多亏你了。”他一面伸手寒暄,一面仔细打量这个王约翰。
“嗯,比我高,比我帅一些,穿得衣服都是名牌,看起来应该有点钱,挺大个男人在手上戴个戒指干什么?还是狗头的,真没品味……”雍博文在心里越比较越泄气,跟对方比较起来,他基本上一无是处!这种认识让他感觉相当不爽,勉强找出点对方的一些缺点来大加贬低。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王约翰客气地说,“我和小芸认识也有段时间了。”
“哦……”雍博文拉了个长声,瞟了艾莉芸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在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个人啊”。
艾莉芸眨眨眼睛,透露出“跟他也不是很熟”的信息。
雍博文表示不信,结果换来胳膊上被狠狠掐了一把,同时收到“你敢不信我”的威胁眼神。
王约翰在旁边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这两位通过这种方式在进行着一种无声的交流。两人之间这种不需言语便可让对方明白自己心意的默契,让王约翰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十分多余,便又轻咳了一声,说:“既然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这就走啊,再多坐一会儿吧。”艾莉芸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毫无诚意,语气中甚至有种很高兴地意思。
雍博文干脆地站起来说,“慢走啊,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点,有盏灯坏了,黑得厉害。”他这句话的时候,人家王约翰先生还没迈步呢。
王约翰摇头笑了笑,终究还是很有风度地没有计较两人这种态度,“你们慢慢聊吧,不用送我。”说着往门口走去。
雍博文可没想过要送人,但艾莉芸轻轻推了他一把,他只好不怎么情愿地站起来,跟在后面。
把王约翰送出门,雍博文一眼看到自己的背包还躺在地上,便连忙拣起来,一面往回走,一面把手伸进背包。
他的动作突然就僵住了。
第十七章医院里的鬼事
看到雍博文突然间满头大汗,一副便秘模样,艾莉芸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把棉花放在背包里,怎么不见了。”雍博文还有最最重要的一句话没有也没敢说出口,那就是装鬼的那个玉瓶也一并不见了!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那里面装了几百个的鬼!万一被不知情的人放出来,还不知道得惹出什么事情来。要知道那些鬼可都被关了不少时候,难保不会有一两个出现点精神分裂症状之类的毛病而变成厉鬼!
想到可能引起的后果,雍博文心里不禁砰砰直跳,紧张得全身泠汗直冒,衬衫背心刹时湿得精透。
“你怎么还带着棉花?”艾莉芸不解地说,“快去找找吧,医院里不让带宠物的,别再让人给抓了。”
雍博文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转身就往外跑。
“应该不会有事吧,那个玉瓶我已经用法咒封住了,符纸贴在瓶口里面,不会有人看到的。死棉花,真是只笨到家的猫了,让它看着瓶子,它倒好,连自己都丢了……”
“果然是太平兴国时期的玉壁纹彩离花水瓶啊……”
发出这一声充满了贪婪与兴奋感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子,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蓝白格子的病号服,虽然年纪不大,但脑袋已经半秃,光溜大脑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脸部皮肤呈现出一种重病缠身多时才有的苍白与干枯。但此刻,他的脸颊上却泛着因激动而引发的不正常殷红。
“想不到起夜居然能拣到这么个宝贝,我李学仁终也于有时来运转的一天了。”他一面嘿嘿低笑着轻抚手中的玉瓶,一面贼头贼脑地往门缝里往外张望。
刚刚在走廊里踩到那个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的背包里,他还觉得很倒霉,想要大声叫骂两句,找到背包的主人来,可还没等他喊出声,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却从包里滚了出来。
他原本是个专门倒腾古董的小贩,虽然一辈子没买到过真正的宝贝,但眼力却是不差,一眼就看出这被人随随便便扔在地上的玉瓶似乎是北宋年间的古物,他立刻把已经涌到嗓子眼的那声喊叫又吞了回去,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抱起玉瓶,一溜烟地跑回卫生间,随便选了个厕位躲进去,坐在马桶盖上,仔细地鉴赏了一翻,终于确定这是一只北宋太平兴国年间的玉壁纹彩离花水瓶。
他几个月前刚在新闻里看过关于这种玉瓶的消息——那是在索斯比拍卖行上被拍卖的一只相同样式的玉瓶,最后成交价是三百万美金!
一想到怀里抱着的是三百万美金,他就激动得喘不上气来,有点心脏病发作的前兆,连忙从兜里掏出药瓶来含上两粒速效救心丸。
“喵……”一声轻轻的猫叫在李学仁脑袋上面响起,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竖,眼前一黑,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药丸吐出去,扶住墙壁好一会儿,才算恢复过来,抬头一看,便见一只肥大的黑猫正路趴在间壁墙上,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哪来的死猫,真他妈讨厌。”李学仁骂了一声,冲黑猫挥了挥手,想把它吓走,但黑猫却不领情,只是摆了摆尾巴,仍紧紧盯着他。
“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耗子。”李学仁骂了一句,不再理会这来得稀奇地黑猫,接着低头查看怀里的玉瓶,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高兴,仿佛已经看到那大笔的美金抱在了怀里一样,看了一会儿便憋不住地嘿嘿直笑,这要让精神科医生给撞见了,一准儿得给他换个病区。
他看了一会儿,发觉瓶口处有点黑黑的东西粘在上面,以为是刚才在地上粘到了脏东西,便站起来往外瞧了瞧,见没有人进来,这才走出去把玉瓶凑到水笼头底下冲洗。
细细的水流落到瓶口上方便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似的,直接顺着瓶外壁流了下去,仿佛那瓶口处盖了个透明的盖子,又好像那瓶子里面已经塞满了东西,甚至连一点点的水珠都再也装不下了。
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瓶子都没是空的,而且也没有盖子。
李学仁怀疑地把手伸进到瓶口里摸了摸,结果扯出一张黄纸条来,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符号,看起来是张符,已经被浸得湿透,连上面的符号都被水晕化开成一团团模糊。他随手把符纸扔进了下水道,再次用瓶口接水,可水却依然流不进去。
“真他妈的邪门了。”他不解地嘟囔着,把瓶子倒过来使劲晃了晃。
“别晃了!”突然如其来的声音在瓶子里响起,这声音阴恻恻寒意实足,怎么听都不像是人能发得出来的。
李学仁被吓得手一哆嗦,玉瓶脱手而,他不禁惨叫一声,再想伸手去抢救,却已经来不及了,玉瓶直直地朝地面摔了下去。
这一下要是落得实了,估计这瓶子立马就得变成几十上百块。
“不要啊。”李学仁发出了绝望的哀嚎,眼前一片黑暗。
但奇迹出现了,当玉瓶眼看就要落地的那一瞬间,它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了一样,开始缓缓的向上回升。
一股淡淡的黑气从瓶口里好像水流一样冒出来,迅速爬满了光滑的玉瓶外壁,让这白色的瓶子眨眼工夫就变成了黑白相间的模样。
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可怜的李学仁甚至还来不及为玉瓶完好无损而欢呼,就一直不吭地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凡人肉眼看不到的老鬼,托着玉瓶,站在洗手池上,望着倒在地上的家伙,困惑不解地搔了掻头,“我死得就那么难看吗?至于看一眼就吓过去了。”
“喵呜”一声,黑猫棉花轻轻跳到地直,神气地在李学仁的身上来回挪着小碎步,一边走还一边摇头,也不知道是在那里对这厮的胆小表示轻蔑,还是对老鬼的糊涂表示不满。
“吱……吱……吱……”
尖锐的警报声随着闪烁的红光一同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是个面积大约在四百平方米左右的宽敞房间,正东的墙壁上是个宽大的电子屏幕,显示着整个春城的详图,这不仅包括城区,甚至周边的小村庄都详细地列了出来。屏幕前方是一排监控仪器。因为是夜晚的关系,只有两个坐在仪器前的值班人员。
此刻,电子屏幕上城区某处的位置,正有一个鲜亮的红点不停闪动,而下方仪器上的一盏小红灯好像警灯一样转个不停,尖利的声音正是从红光下方传出来的。
“是东城区。”其中一人一边说着,一边在仪器前快速操作着,“汇苑路明仁医院,三楼,东侧卫生间,标准指数3。26,非厉鬼型鬼魂,年限约42,危险指数0。1。”
另一人则拿起面前的话筒开始呼叫,“这里是监控中心,确认明仁医院有非正常产生的鬼魂出现,请附近的伙计前去处理。”
十几秒钟后,传来回音,“这里18组,正在附近,前往调查,请将相关数据传送过来。”
“呃……”呼叫者呆了一呆,怀疑地问,“小鱼儿,这种事情好像不是你们负责吧。”
“你有意见吗?”仪器中传来很的声音很甜美很温柔,但那呼叫者却好像听见狼叫的小羊一样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说,“没有,没有意见,数据这就传送过去。”
“谢谢。”话筒那边的声音随即消失。
呼叫者呆了一呆,满脸担忧地对同样一脸不知所措神情的同伴说:“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应该不会吧,罗小姐肯定是跟她在一起的。”
“呃……就这样我才担心啊。”
“为什么?罗小姐办事向来稳重细心……”
“是啊,可罗小姐也向来对她千依百顺,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啊。而且,你来得晚,有些事情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通知主席?”
“如果主席知道的话,她肯定能猜出是咱们通风报信,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那该怎么办?如果真让她闹出什么事情的话,追纠起责任来,咱们也跑不掉啊。”
“是啊……有了,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说。”
“我们抛硬币吧,字就通知主席,背就不通知。”
“这……就是你的办法……那就这样吧。”
呼叫者掏出一枚硬币向上抛起,双手在空中一合,将翻滚的硬币夹住,缓缓打开。
“是字,通知主席吧。”
通讯器中突然传来冷冷地一声,“哼,你们两个家伙,我可都听到了。”
“什么?”两人脸色大变,急忙扑到通讯器上查看,然后同时发出一声哀嚎,“这下可惨了,通讯器没关!”
“哼,呵呵呵呵……”
阴森森的笑声从通讯器中不断传出,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充满了宽敞的空间,让两个倒霉蛋一时满头冷汗。
第十八章捉鬼也要现代化
“天师,天师大人,天师大人。”
当老鬼在走廊尾端探出头来,轻声招呼的时候,急得汗流浃背的雍博文正像没头苍蝇一样沿着三楼病区漫长的走廊四处乱窜,很有点像夜里踩点的小偷。
听到老鬼的声音,他立刻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揪住老鬼,低喝道:“你怎么跑出来了?瓶子呢?其它鬼呢?”通常来说,正常人是抓不到鬼的,即使是天师也不例外,他之所以能抓到鬼,是因为手上捏着捉鬼印,这样抓在鬼身上,就跟戴着满是尖钉的手套抓在人身上一样,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老鬼痛得呲牙裂嘴,可又不敢挣扎,只得陪着笑脸说:“天师,瓶子完好无损,棉花大人正看着呢,其它鬼也都老老实实地在里呆着,没有跑出来。我这是来给你报信的。本来这应该是棉花大人来的,不过它不放心那瓶子,不肯离开,我就只好来了。”
听到瓶子没事儿,雍博文心里一松,便把老鬼松了开,一时对于错怪对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干笑着说:“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啊。”言下之意责任还在老鬼。
“我倒是想说了,可你也不给我机会啊。”老鬼心里窝火,但这种有责怪天师嫌疑的话他却不敢说出口,只得说了一句,“瓶子在卫生间里,跟我来吧。”说完,不再理会这家伙,转身往卫生间飘去。
雍博文心情大快,乐呵呵地跟在老鬼身后,已经开始盘算拿回瓶子之后,怎么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跟女朋友共渡这个夜晚了。要知道虽然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但这二十多年里面,还真就没有机会在一起呆上整整一夜呢。
但当走进卫生间的时候,雍博文不禁吓了一跳。
闪着水色光泽的瓷砖地面上躺着个脸色白得比鬼还吓人的干瘦男子,玉瓶就放在他手边,而黑猫则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舔着爪子,看到主人来了也不起身,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就算打过招呼了。
这情景真是太诡异了。
想想看,午夜,卫生间,倒地的男尸,诡异的黑猫,是不是很像三流恐怖片里的老套情节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做的?”雍博文指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发出疑问。
鬼惑人命,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命,老鬼可还想平平安安地转世投胎呢,这大帽子一扣下来,立时吓得整个缩小了一圈,连忙辩解:“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棉花?”雍博文不放心地走上前去摸了摸,发觉这人虽然呼吸和心跳都稍嫌微弱了些,但总归还是活人,“还好没死。”
“大概是心脏病发作了吧,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突然晕倒了。”老鬼可不敢说这人是他吓昏的,“他就是偷了玉瓶的人。”
“算了,你进来吧。我还得快点回病房呢。”雍博文一手拾起玉瓶,一手抱起黑猫,用眼睛示意老鬼不要耽误时间。
老鬼自然识趣,乖乖地凑过去,就打算钻回玉瓶。
也就是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乓的一声脆响,一个圆筒形的东西砸碎窗子飞进来,落到地上,无声裂开,散射出淡淡的绿色光芒。
光芒中,老鬼那即使是在雍博文开了天目的眼中也若隐若现的身体居然变得好像实体一样清晰可见,无数绿色光点在他身周飘浮着,好像一大群荧火虫在飞舞。
“这是什么东西?”
一人一鬼满脑门的雾水,同时开口向对方问出相同的问题。
又是一声大响,这回整个窗子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好像阵急雨一样随着冲击力喷向整个空间。
一个身影应声闯入,轻轻落地,悄然无声,一道细细的红色光束自其怀中射出正落在老鬼的额头上。
雍博文眼尖,看得清楚,只见这突然破窗而入者从上到下连同手套鞋子都是统一的黑色,头上戴着闪着绿光的夜视镜,长长黑发在脑后束成马尾甩动不休,双手抱着支自动步枪,贴在夜视镜前,那束红光正是从枪端的瞄准镜上射出来的。只是此刻厕所内灯光通亮,这一身装备打扮,未免显得有点不合时宜。谁见过在灯光下用夜视镜的?
这是什么?特种部队?恐怖分子?国际大盗?总不会是梦游症患者吧。
雍博文一愣神的工夫,来人轻扣扳击,砰的一声轻响,一团火红的光芒自枪口喷射而出,刹那间飞到老鬼身前,迅速展开,化为一张完全由光芒组成的大网,网上白光闪动,却是一道巨大的符咒。
“天师,救我!”老鬼反应好快,一看那张带着大符的光网,便知道事情不妙,攸的一下子躲到了天师大人的身后。
“这家伙也是捉鬼的同道?”雍博文心里大感怀疑,怎么看眼前这人都不像是同行,那巨大的符网却好像身份标签一样表明了来者的身份,让他想不相信都难。当初看到刘意调戏女弟子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位风水大师实在是算得上他们这一行里的另类了,可今天晚上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变态之外更有变态了。
转着这样的心思,可雍博文的动作却毫不迟疑,飞身上前,抬手一抓便把那光网抓在手里。他只觉得掌心一片灼热,好像抓到了蜡烛的火焰一样,微微刺痛,再往手里瞧去时,便见那光网好像幻影一样徐徐消失,手中竟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不是符咒幻出的法像?”他微微一怔,迅速在脑海里翻腾以前看过的相关典籍,却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的道术。
“躲开。”来人沉声低喝,飞起一脚,就想把雍博文踢开。
雍博文不闪不躲,微一侧身,猛然冲到那人怀里,双手齐出,抓住对方双手,奋力掰向身体两侧,同时疾冲不止,整个身体都贴到了对方身上,顶得来人身不由己地连连后退,一气撞到墙上,才算停止下来。
那人双手被制,怒喝一声,提膝顶向雍博文胯间,身体向后一躬就想摆脱束缚。
雍博文反应极快,对方的腿刚刚抬起,他就一脚踩了下去,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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