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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经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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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么大的抛压,不像是基金的风格,肯定是有人在故意砸盘,怎么回事你们应该清楚的。”
“雷总,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有问题我会瞒着你们吗?现在真的没有要披露的信息,我们做企业的关心的是怎么经营好,二级市场上股价的变化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韩平似乎在跟雷胜平打哈哈。
“这些话你留着和交易所说去吧!”雷胜平一气之下挂掉了电话。
跌停板的图形实在让他沮丧,于是雷胜平关掉了行情软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起桌上的杯子,正准备接点咖啡,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
“雷总么?”一个温柔的女声。
“我是,哪位?”雷胜平的言语已经是有气无力。
“我是申虹实业的赵青怡。”
“哦,赵总,你好……”雷胜平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位精明、干练还颇具几分姿色的女老板的形象。就在两个月前,申虹实业投资公司总经理赵青怡决定申购四千万份雷胜平所管理的宏达股票优选基金,也算是基金公司的一个大客户。赵青怡之所以肯斥巨资申购这样一只基金,一是冲着雷胜平的名气和才华,二是她的好朋友方芳的极力推荐。
方芳是电视台负责财经新闻的女记者兼主持人,出道多年的她已非当初那个稚嫩无知的少女,游走于商界名流的她既保持着几分娇柔、却也颇有几分老练。但从认识雷胜平的那天起,方芳就没有露出平时的那种傲慢与警觉,也许是因为她和雷胜平年龄相近,也许是欣赏他少年得志的才华。其实,这就是小说里面常写的缘分发生在现实中而已。如果把雷胜平的女朋友于淑云比作一个古典型的美女—— 古朴而又温柔,方芳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美女—— 大胆而又执著。不过,雷胜平也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方芳的出现而割舍于淑云,与方芳经常以兄妹相称,即使偶尔雷胜平脑子里面做一些深入的类似A片的联想,但行为上却始终克制在理性的范畴。
当初方芳介绍雷胜平和赵青怡认识时,在酒桌之上,雷胜平曾向赵青怡口头承诺,半年内将基金净值提升百分之十以上。可如今,在0048的拖累之下,完成这个目标的难度可想而知,偏偏赵青怡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雷总还记得我啊,那个代码是什么0048的家伙跌停了,我听方芳说过,这可是你们基金重仓持有的股票啊,怎么回事?”赵青怡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
“哦,没关系,我刚才和他们公司的董秘通过电话了,公司基本面问题不大,我想可能只是一般的补跌吧,明天应该可以走稳的……”
“那么多人卖掉这只股票,我看有点悬啊,你们出了没有啊?当初你们建议我买你们这只基金,我可是给足了你雷总的面子,可别到年底交不了差啊……”赵青怡在电话那边咄咄逼人,多少懂一些投资皮毛的她不会轻易被人搪塞过去。
“那当然,赵总放心吧,你知道的,我雷胜平的操作肯定是没问题的啦!就算在0048上面损失个一分两分的,也不会影响大局的。这样吧,你要是还不放心,晚上一起吃个便饭详细聊聊,怎么样,肯赏光吗?”虽然雷胜平很不耐烦,但不敢得罪她这样的大客户,只好花点时间来应酬。
“你雷总开口了,青怡怎么敢不去呢,好,七点钟,寰宇大酒店,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雷胜平陷入了沉思,他还在琢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股力量在跟自己过不去,要不惜成本的打压股价。思维一旦进入了死胡同便很难有结果,除了烦躁和郁闷,并没有什么收获。他想彻底抛开工作的苦恼,于是走到窗前,思绪不知怎么回到了当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大学时代……
(三)
珠江财经大学,是华南地区的一所高校,特别是金融学科,虽然与国内顶尖的南开、复旦等名校尚有一定差距,但在省政府大力建设区域性知名高校的思路主导下以及整个珠三角地区商业氛围的带动下,近些年取得了飞速的发展。目前珠江财大的金融系已经拥有了三位博士生导师,七位教授。系主任吴汉通教授在国内也是颇具名气的金融学者,尤其在基金投资行为和绩效衡量领域更是独树一帜。在吴老师看来,那些所谓的国际著名评级机构不顾中国基金业和证券市场发展的实际情况,简单套用几个夏普指数、特瑞纳指数、詹森指数就敢对基金评级、加星并得出一套所谓的结论,实在是荒唐。
雷胜平这一级的硕士生班,一共有三十个学生,其中男生十七个、女生十三个。和本科时差不多,这些硕士们从入学的第一天晚上,男生们就开始讨论起这十三个女生,女生也在琢磨着这十七个男生,这几乎是每晚卧谈的必备功课。本科四年,雷胜平一直忙于学业,无暇谈恋爱,现在两年制的硕士教学体系说实话也就是混个文凭,他心里想,学到学不到东西不要紧,这女朋友是一定要交一个的。校园虽然纯洁但毕竟狭小,首选目标自然是志同道合的同学。在把十三个女生反复比较了一番之后,于淑云进入了他的视野。
于淑云是山西人,但颇具几分南方美女的姿色。美丽却不妖艳,性感却不狂野,尤其是忽闪忽闪的两只大眼睛好像凤凰卫视的主持人曾子墨。另外,她还是个死读书的乖乖女,笔记记得比老师的教案还全。考试自不必说了,于淑云每次的成绩都远在雷胜平之上,这种绝世才女很合雷胜平的口味。时间不长,宿舍的三个哥们儿大都知道了雷胜平的心思,便一同给他出谋划策,尤其是老大李旭政(人称政哥)最为热情。可惜雷胜平不善此道,眼看一个学期过去了,还是进展不大。
第二个学期开学,这些研究生们开始确定方向分导师,于淑云的成绩靠前,自然选中的是系主任吴汉通教授。而吴汉通这一年只带两个硕士。李旭政把这个消息告诉雷胜平,撺掇雷胜平一定要选上吴汉通做导师,这样以后和于淑云接触的机会就多了。雷胜平当然求之不得,无奈上学期成绩一般,并没有十足把握,在李旭政的建议下,雷胜平拼了老命,写出一篇关于封闭式基金折价率的文章,发表在了一个核心期刊上,其中引用了吴汉通的部分观点和成果,同时又融入了自己的一些见解。雷胜平知道,一个学者最得意的就是看到自己的成果被认可,最希望的也是自己的成果有人继承和发展。于是凭借这样的一个小聪明,雷胜平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吴汉通的学生。然而这个学期似乎十分的短暂,直到暑假的到来,雷胜平仍然没什么进展。
从量变到质量的关键发生在2005年9月的一个晚上,吴汉通约两位学生谈谈对当时证券市场正在推进的股权分置改革的一些看法,那时候已经陆续有一些进入改革试点的上市公司推出了股改方案,虽然这些公司支付对价的水平普遍在十送三左右,流通股东的持股成本瞬间降低了三成,然而市场并不为所动,指数的表现很不尽如人意。大盘屡创新低,投资者信心极度脆弱,中国证券市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吴汉通家中布置十分简朴,书房里弥漫着几许墨香。
“你们对股权分置改革怎么看呢?”戴着老花镜的吴汉通眯着眼睛,像是在考两位学生,也仿佛是在聆听两位学生的观点。
“我觉得支付对价的理论基础不存在,”雷胜平虽然成绩一般,但在实践领域却颇为在行,“特别是股票投资已经有三年的历史,虽然熊市中难有上佳表现,但交了学费自然换来了经验,支付对价是对流通股东的一种补偿,但证券市场是一个具有高度流动性的市场,这么多年过去了,春去秋来、物是人非,你补偿的是现在的投资者。可股票从两千多点跌到现在的一千点,真正因为制度性缺陷而遭受损失的投资者可能早已沉寂于这个市场之中了,你怎么去补偿?所以股权分置改革只能让新进入的投资者获得一次短期牟取暴利的机会。”言语之中一种年轻人的锐气散发出来。
“嗯,你这是对价补偿论,”吴汉通总结得简练而又精辟,对于这两个学生,吴汉通还是更欣赏雷胜平的那股闯劲儿,“小于,你怎么看?”
“我觉得不能把股权分置改革当作是对流通股东的补偿。非流通股东在股权分置背景之下的增发、配股都是在制度、规则下的理性的行为选择,换了谁都会这样做,并没有违法、违规,因此它们不该是补偿的主体,不能把制度缺陷完全归结于非流通股东。”
“可是……”雷胜平见于淑云滔滔不绝,准备插话。
“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于淑云冲雷胜平优雅一笑,雷胜平马上闭嘴,“另一方面,正像雷胜平刚才说的,市场上的投资者换了几茬,现在得到对价的流通股东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流通股东了,如果用补偿解释对价,被补偿的主体也不成立。从这两方面来讲,补偿论都是站不住脚的。”
“对价不是补偿,那是什么?”雷胜平有些不服气。
“是非流通股东换取流通权的代价。”
“流通权有什么价值?”
“当然了!正因为非流通股份没有流通权,流通股才在二级市场上高溢价。这种同股不同权是不能维持的,因为非流通股东可以侵害流通股东的权益。解决股权分置需要非流通股东和流通股东双方进行谈判确定对价。”
“小于的观点基本上代表了政府对股权分置改革的一个态度,看来你看了不少新闻报道和分析评论啊。”吴汉通开始总结,“应当说管理层提出这样的一套理论和解决思路,道理上是站得住脚的,而这个对价比例要由市场决定,有些非流通股东持股比例较低的企业可能会出现一些困难,要有一些新的思路。不过,这倒不是我最担心的。你们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两个学生同时摇了摇头,他们知道老师要发表高论了,最好不要胡乱插嘴。
“你们想想看,这样的改革方案等于大幅降低了流通股东的成本,为什么市场不涨反跌呢?我最担心的是信息不对称啊。对于上市公司的价值判断,大股东和中小流通股股东之间存在着明显的信息不对称,大股东更加了解上市公司的真实状况。如果上市公司质量较低,大股东的最优选择是尽量获得流通权,也就愿意做出较大的送股等形式的让步。而如果上市公司质量较高,大股东的最优选择是长期持有上市公司股份。尽管大股东也希望拥有这部分股份的流通权,但却不愿意为此支付过高的代价。这样形成的结果便是质量越低的公司越希望尽快实现全流通。而当投资者对优质公司的方案同样怀有较高预期后,优质公司却不愿推出相同的方案,从而形成了逆向选择。”
“对啊,这是有点麻烦,”雷胜平脑子很快,“道德风险同样存在。大股东获得流通权,同时对上市公司的权益比例会有所下降。由于利益的诱惑,大股东可能铤而走险,一方面通过关联交易等手段掏空上市公司,另一方面可能会在二级市场上引发操纵股价和内幕交易行为。而在大股东成功套现并不再控股上市公司后,上市公司的未来当然也就不会引起昔日大股东的关心。”
“嗯,这是我最担心的,现在的机构投资者,这些基金经理们,说他们不成熟,那对他们不公平,毕竟从国外学了那么多的东西,但说他们真的成熟,我看也未必。很多基金经理拜访我的时候,都喜欢用估值说事儿。这样一来,一旦市场的估值体系紊乱,可能还要下跌。”
“吴老师,您觉得基金在投票的时候能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维护流通股东的权益呢?”于淑云把话题引到基金上面。
“怎么可能?”雷胜平似乎对基金没什么好感,“Naive!”
于淑云瞪了雷胜平一眼,她不知道,像雷胜平这样的男生多少是有些傲气的,越是在他喜欢的女生面前,越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我也有些担心,”吴汉通不愧是基金专家,对此早有思考,“由于存在搭便车的可能,基金依靠投票约束大股东的动力不足,甚至可能形成与大股东之间的利益联盟,损害其他个人投资者的利益。一股独大就会变成一基独大。他们要是这么搞,政府的苦心可就付之东流了。”吴汉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学者的良知让他忧心忡忡。
(四)
教授楼就在学校里面,虽然与教学区分割开来,但从吴老师家到两人各自的宿舍步行也不过几分钟。南方九月的白天虽然还是那么炎热,但习习的晚风已经带来几分秋意。九点多钟的校园依旧热闹,广场前八九个学生在滑着滚轴,不时做出几个高难度的动作赢得旁观者的阵阵喝彩;林荫小道间则是情侣们的世界,有的牵手、有的拥抱、也有的在僻静处热吻。男生们管牵手、拥抱、亲吻分别叫做“一垒”、“二垒”和“三垒”;互相之间无聊时也曾炫耀自己攻占了哪个女生的几垒。当然,如果能够在此基础上深入一步则叫做“本垒打”,虽然也有个别学生做过出格之举,但珠江财大的多数女生仍然坚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雷胜平连于淑云的“一垒”也没有攻占,两个人此前说话的机会也不多,如今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我们走走吧。”雷胜平看着于淑云,鼓起勇气发出了一个邀约。
“好啊。”于淑云依旧是微微一笑,标志性的大眼睛眨了眨,虽然并不是有意放电,却让雷胜平陶醉不已。
“现在硕士真短,明年就要毕业了,工作方面有什么打算吗?”雷胜平问道。
“我也没想好呢,我想去上海那边。唉,现在找工作挺不容易的,本科生那么多,拼了命似的,我们的硕士又只有两年,优势也不大。你呢?”
“我想去基金公司。毕竟吴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也对股票这东西挺感兴趣的。你想,管理着十几个亿的资金,多爽啊!”
“对啊,基金好啊,现在基金挺热的,到时候你也混个基金经理当当。”
“那是迟早的事儿。”雷胜平的傲气又上来了,“我看现在的这些基金经理也就那么回事儿。大盘跌到这份上了,他们早不减仓,到了一千点了,闹着要减仓,还有什么用?”
“夸你两句你还来劲儿了。对了,你看好市场的走势吗?有人说要跌到七百点呢。”
“如果考虑到股权分置改革中送股的效应,现在的市场实际已经是七百点了。考虑到送股效应和人民币持续升值的预期,现在的市场不是底部是什么?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很多基金经理就会把抛出去的股票重新捡回来的,明年市场看到两千五。”
“两千五?我摸摸,你没发烧吧?”于淑云伸出手来碰了下雷胜平的额头,雷胜平顿时有一丝清凉的惬意。
“怎么?不相信,我们可以打个赌。”雷胜平略带一点挑衅的语气。
“好啊,毕业之前,你说上证指数能到多少?”
“六七月份是吧,我想至少可以一举突破一千六百点。” 
“哈哈,那我现在炒股票岂不是可以发财了?”
“当然,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
“好,我和你打这个赌!如果你输了,请我吃必胜客!”于淑云毕竟还是学生,对平时的玩笑没什么太高的奢望。
“没问题!如果我赢了,认我做师傅。”
“OK,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就等着请我吃饭吧!”于淑云说完拍了拍雷胜平的肩膀,雷胜平顺势也拍了拍于淑云的肩膀,“小于同学,历史将证明我是胜利者。”
“讨厌。”于淑云灵巧地躲开了雷胜平。
夜深了,当两个人漫步在校园中一段林荫小道的时候,突然一只大狗从路边窜了过来,冲于淑云凶狠地吠叫。
“啊!”于淑云吓得要哭。
天赐良机,雷胜平展现英雄本色,赶走了大狗,乘势扶了扶于淑云,递上一张纸巾。
于淑云好生郁闷,单纯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雷胜平暗藏的笑意。两个人继续向前走了一会儿。
“好了,我回宿舍了,你也回去吧。”
雷胜平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女研究生们的宿舍楼下,今天能够有这样的进展已经算是不错了,于是道别之后掉头准备往回走。
“对了,胜平,明天下午我们一起自习吧?我要准备些论文资料,你给我提些意见吧。你的歪理邪说比较多。”临别时于淑云回敬了雷胜平一个邀约。
“好吧,两点钟,图书馆门口。”雷胜平乐得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但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其实雷胜平这个人是既潇洒又传统,骨子里还充斥着一些“顽固不化”的传统观念。当晚,雷胜平写了一首貌似七绝的小诗,斗胆通过短信发给于淑云,现代的年轻人爱好古诗词的实在是少而又少,雷胜平算是另类。诗云:
漫步校园送君归
今宵幸有佳人随
依依作别终不舍
但留倩影入心扉
于淑云读了淡淡一笑,聪明的她当然懂得雷胜平的心思。不过,虽然于淑云功课无敌,但以她的想象力怎么也不可能预见在接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A股市场将上涨百分之百以上。的确,在市场一片悲观之时,基金经理大都在收缩战线,以求活命,一些研究报告把上证指数看到了七八百点。对于2006年的行情,最乐观的策略报告看到了一千四,却已经被其他的机构嗤之以鼻了。然而,还是学生的雷胜平已经表现出敏锐的眼光,他认为股权分置改革以及人民币持续升值的预期能给A股市场带来一轮波澜壮阔的牛市,这轮行情的涨幅将十分巨大,而此后一年市场的走势惊人地应验了雷胜平的预言。
(五)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让雷胜平的思绪从浪漫的大学校园回归到现实。从前的日子已经远去,曾经拥有的激情岁月早已不再,雷胜平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雷胜平。”
“胜平啊,我陈智辉啊。”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哦,陈总,你好!”雷胜平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共事过的这位基金经理的形象。
“胜平,0048好像不大妙啊,这么大的抛压。”陈智辉的声音颇有些关切的味道。
“是啊,陈总,我也觉得很奇怪,从近一段时期的成交量来看,这只股票的持股集中度并不算高,应该没有大的机构在里面啊。会是基金干的吗?我看不大像吧?”
“应该不是,据我的了解,没有基金重仓这只股票,个别基金介入也是少量参与,而且这手法和基金完全两样儿。”陈智辉也觉得十分蹊跷。
“唉,我正为这个事情发愁,这回踩在地雷上了。”
“你先别着急,我再问问交易所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发现是哪个机构,你也要做点准备,如果需要支持的话尽管讲。”
“好的,陈总,我也不和你客气,搞不好明天真需要你出手相助了。”
“义不容辞!”
雷胜平微微喘了口气,又点上了一支烟,心中暗想这陈智辉总算是够朋友。
陈智辉是元丰基金管理公司的投资总监。起初,雷胜平并没有加盟宏达基金管理公司,而是在经过校园面试后被元丰基金管理公司招至麾下,成为一名研究员。当时,元丰基金的规模、实力和员工待遇都在宏达基金之上。对于一个应届硕士生来说,进入元丰基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元丰基金担任研究员期间,雷胜平因为与公司的研究总监黄毅发生冲突,被调到投资部作了一名普通的交易员。调到投资部后,他和时任公司股票型基金的基金经理陈智辉的联系多了起来。和黄毅不同,陈智辉很欣赏雷胜平的才华,而雷胜平也感谢陈智辉对他的指点,尽管他们曾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放下电话,雷胜平回想起两个人的关系,从上下级到朋友、竞争对手再到朋友,这段风雨历程的确令人难忘……
第二回
战群儒 雷胜平慧眼识明主
困浅滩 黄总监怒目斥轻狂
(六)
研究生生涯短暂而又忙碌,2005年11月之后,陆续有公司到学校里面开招聘会。财经专业的学生盯着的都是外企,清华、北大的高材生普遍盯着摩根、高盛、麦肯锡;稍逊一些的高校毕业生则削尖脑袋瞄准了普华永道、毕马威等所谓的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这些外企在无情地消磨着他们的青春,也消耗着他们的才华。有识之士不禁担心,苦苦培养的人才纷纷流失,中国企业难道只能将一流人才拱手相让吗?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却也不尽准确,人才始终是相对的、动态的,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不是仅凭外企的一些面试所能决定的。外企选拔人才的最大弊端就是程序的套路化,翻来覆去就是这点儿招数,结果搞得大量的“面经”横空出世,擅长考试的中国学生通过阅读“面经”有针对性的准备已经完全适应了外企的面试流程,搞得这些“一根筋”的老外莫名其妙却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雷胜平倒不是不屑于这些外企,只不过QFII刚刚放开,尚没有开始大面积的网罗人才,而摩根、高盛之类的公司固执而又短浅的把招聘范围局限于清华、北大等个别高校,仿佛偌大的中国只有这两个高校一般。因此,想涉足资产管理业务的他不得不将目光转向本土机构。而2005年又是券商最困难的时候,先后有几十家券商被托管、关闭、清算,有幸存活着的券商忙着降薪、裁员,偶有一些招聘信息也是着眼于那些能够带来客户的在职人员,很少有招聘应届生的。相对而言,基金虽然也是靠天吃饭,但日子相对好过一些,尽管股票型基金首发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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