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醉如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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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
她想也没想地跟着下了车，安月城的目光在她脸上凝滞了一下，方点点头进了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白到发亮的墙壁，一扇扇敞开着的房门，还有形形**的人……她跟在他的身后，像是突围一样穿梭在人群当中，可她分明地感觉到身前之人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有些犹豫，有些迟疑。
直到来到那间写着“南华舒”的病房，他终于彻底停下了脚步。
303重症监护病房。
南华舒。
如歌静静地站在安月城的身边等了足有一分多钟，他的手才有些颤抖地抚上那扇白色的房门。然后，动作又停了下来。
是痛苦，是不敢相信。
她确定自己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些，想起和林柯出去那天在花园石碑之后看到的情景，她不知道也一直不敢去知道的事情的原委，可是她还是心疼了。疼得清晰，明确，不由得她再质疑。
安月城只感觉自己发凉的左手被紧紧握住，侧目，便是那张干净的容颜，和一双清丽的眼睛，里面有关心，还有鼓励。
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脚下一动，门便无声地开了。两个人的手就这样握着进了病房。
里面的光线很足，静悄悄的，只有脉搏机有规律的声音。
南华舒安详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双眼轻阖，神色放松，不见平日里妩媚的妆容，也不见苦苦哀求的乞态。
她确实老了，即便她一直都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姿容。
如歌行至床边，瞧见桌柜上厚厚一沓的催款单，心里大抵明白了那日所见情景的原委。
肝癌晚期。
这是多么触目惊心的字眼。
安月城一言不发地站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床尾上挂着的标签。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明明在国外风流快活了十年整，不顾丈夫生死，不顾儿子死活，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生了病，而且，还是要死了的病！？
南华舒！你给我起来！就算你再怎么装，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可怜你！更不原谅你！你给我起来！
他想大声地冲着病床上的女人骂出声来，可是身子却骤然一瘫，双膝跪地，双眼空洞，面无表情的，却生生地流下两行眼泪。
“安月城。”
如歌慌忙走过来，也跪在旁边，扶住他颤抖的身子。
“……怎么会呢，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她回国和他要钱竟是为了治病；他不相信，她竟然会沦落至如此境地。她不是有个有钱的外国丈夫吗？她不是说那是她的灵魂伴侣吗？那现在呢，那个人怎么不来照顾她，怎么不给她最好的治疗！？
如歌伸出手来，轻拍他的肩膀，他却在下一秒靠了过来，额头贴在她的肩头，紧咬着下唇，好半晌又如无法呼吸一般，重重地抽泣了一声。
“安月城……”
她身子一僵，手下一顿，心中疼痛又如翻天巨浪。你，为什么，总让人那么心疼？
房间内还是那么安静，却多了那声低低的抽泣，极尽忍耐，却愈加难以忍耐。
……
如歌搬了个椅子坐在病床旁边，目光淡淡地洒在南华舒的脸上，谁料这时候，她竟动了动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便露出一对极美的眸子。
“你醒了？”如歌站起身，不知为何倒有些不知所措，“你渴不渴？想不想喝水？很不舒服吗？”
南华舒见了她反倒勾唇一笑，如歌心说她现在可知道安月城那张绝世的嘴巴是从哪得来的。
“你……是谁？”
声音亦十分温柔，让如歌心里一软，这样的女人有谁能够拒绝啊。
“……我是安月城的……朋友。”
“……月城……来了？”南华舒双目一亮，美貌更甚，说话间便用力地转了转头，四处看去，似是在寻找安月城的身影。
“哦，他去缴住院费了，你不要着急，他马上就回来了。”
南华舒闻言，脖颈明显一松，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旋即抿唇笑了下，慢慢地说道：“他来了？呵……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房门被缓缓地打开。
如歌和南华舒同时向门口一看，很明显，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一进来，便僵直了身子，目光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看着南华舒。
空气凝滞了一刻，两个人都在等着他开口说话。谁料安月城只是冷冷地垂下来眼睛，就好像方才跪在地上流泪的人并不是他。
他径直走到如歌身前拉住她，“我们走。”
南华舒的眼神明显变得焦急，如歌一时觉得为难，稍一用力拽住安月城离开的步伐，“月城……”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能看出来，安月城还是那么在乎这个生下他的女人，尽管，他表现出来的，只是恨而已。
“你不走的话，我走了。”
月城没再多看南华舒一眼，方转身离开，如歌心中暗骂这个混小子不知她的良苦用心，对南华舒说了句“别着急，我们马上回来”便快步跟了出去。
安月城的脚步越来越快，如歌也越跟越紧，一直走到医院外的小花园里，才停了下来。
她从他的身后走到身前，看着他苍白更甚的脸。
“你没事吧？”
他急急地吐了两口气，神色缓下来，摆摆手道：“我没事，刚才，抱歉。”不管如何，他不该对她发脾气的，尽管那话里没有怒火，却冷得伤人。他知道的。
如歌浅浅地笑了笑，“没关系，这种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你真的不再看看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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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她撒谎了　＇本章字数：2205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6　16：13：43。0＇
　
　“只是……你真的不再看看她了吗？”
“……”
“我只是不希望将来你会后悔。”南华舒什么的，其实对她而言并无所谓，她的心并不大，但在乎的人里面，有安月城。
“……”
安月城不言一字，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如歌也并不催促他，静静地等着。
募地，手腕被某人狠狠地捉住，脚下的步子便向病房方向移去。
……小生分割线……
当天凌晨4点，天还未亮。
林柯把没有电的手机塞进兜里，从北侧的小窗口看了看楼下站在小灯下的那个黑衣保镖。他整整站了一夜，此刻似乎有些疲倦了，靠在灯柱上一动不动。
好机会！
林柯扯下窗帘被单，系成绳子，悄悄地打开窗子将绳子放了下去。顺着绳子从二楼至地面对一个二十岁的男生来说并不是难事，他轻手轻脚地跳到地面，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脚底被带着露水的草叶弄得冰凉。可是现在也顾不上了，小心翼翼地跑到北面的栏杆处，他对着那个看似紧闭着的小木门，裂开嘴笑了笑。
北门长年紧关，破旧不堪，可是几年前他在无意中竟发现这门的门锁早已损坏，只消狠狠一踹，一个大男孩的力气足以把它撞开。
只是这一撞，保镖们肯定就闻声过来了。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开门之后，全力逃跑就是了！
一二三！
他从远处猛地跑过来，尽力一踹，木门应声而开，身后顿时传来保镖们用无线对话的声音。林柯不再作任何犹豫，一跃而出，沿着马路狂奔起来。
呼呼呼……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那种讨人厌的疲惫感从四肢涌来。最后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如歌学校而去。
“哎？你找如歌？”
小胖一大早就约着王珊出去，她刚下了楼，就看见某个男生光着脚丫子坐在女宿舍的门口，身上衣服十分破烂，头发乱乱的挡在眼前，花花的一张脸，应该是没洗吧……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她叫下来。”他就这么站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机没电，也没有人经过。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女生下楼，还不得赶快抓过来问一问。
好在这女生他还见过一面，就是上次在安月城家聚餐时候见到的如歌室友，他友好地笑笑，但怎奈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不讨女生的喜欢。
“哦，你是……林柯吧。她昨天晚上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不过，你找她有事？”揍到近处，王珊才认出林柯来。
“出去了？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能去哪呢？……难不成被安月城叫走了？……
“林柯！？”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他应声回头，却见小胖一脸诧异旋即憨笑着走上前来，拍着他的肩膀，“真的是林柯啊，我就说我没看错嘛！不过，你这一身打扮是……”他不解地看了看林柯凌乱的发型，还有白花花的一双脚。
林柯却像见了救命恩人一样看着小胖，伸手道：“手机借我一下，我给如歌打个电话。”
“……哦，给你。”
手机一掏出兜来，就被林柯抢了去，拨了号码之后急忙放在耳侧。
“他怎么了？”王珊小声地趴在小胖圆脑袋旁边问道，前几天林柯站在女生宿舍门下和如歌告白的事情人尽皆知，那天她虽然不在学校，没有亲眼目睹此事，但也听室友们说了，想来应该是挺帅气的场面，怎么现在这么狼狈。
小胖点点头，有点嫉妒道：“别看他长得帅，但是性格可比我差多了，暴躁的很，估计这身行头就是暴躁后的结果。”咳咳，他只是撒个小谎而已，各路神仙不要介意啊。
如歌彼时正走出病房，看了看房里相对无言的母子两人，悄悄地关上了房门。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快步到外面，接起电话，尽量让声线变得明朗，“喂？林柯吗？”
“嗯啊，你在哪呢？我们见一面吧！”
林柯的声音仍同往日一样生动，但却让如歌思绪顿了一下，莫名地，她就开了口，“我还在寝室，你在哪？我去找你吧。”话刚说完，她就心口一凛，我这是在做什么？就在半秒之前，我竟然对他撒了谎。
她心绪翻滚之时，林柯那边也身子一顿，看了看眼前的小胖和王珊，心底渐渐涌出些凉意来。她以前从来不会对自己撒谎的，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对他撒谎了？
“……哦，那我们约在游乐园吧……嗯，那待会见！”他放下手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让旁边的小胖直往后退了一步。这人怎么了，刚才还笑得和阳光似的，这会，怎么就乌云翻滚了的。
“你没事吧，林柯？”林柯和如歌在一起的事情自然是王珊和小胖说的，他刚刚听闻的时候还不肯相信，因为月城哥分明是喜欢如歌的，而且他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拒绝月城哥的女人……
林柯从思绪中缓过神来，强牵起嘴角一笑，“我没事，先走了。”他说完话，就好像被堵住了双耳一样，鲜有地蹙起眉头往校外走去，任凭身后的小胖狂吼乱喊。
“林柯！你的鞋子呢！？”
“林柯！你就这么光脚走啦？”
“林……”
这厢光着脚坐上了汽车，那厢则和安月城道了别，欲往游乐园而去。
“别走。”安月城追了出来，拉住她的小臂，目光里尽是挽留之意。他知道她要去哪，要去见谁，可他不想，他不愿意。
如歌心下一软，却满腔愧意，就在方才，她对林柯说了谎话，他那样真诚地待自己，她不应该再让林柯失望了。
摇摇头，将握住自己的大手推了下去，谁料安月城像是个倔强的小朋友一样，又重新捉住手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句话，是如歌想对安月城说的，也是她想对自己说的。
因为，她不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改变些什么。
她害怕。
铁了心地扳开他的手指，皮肤上已见了红色，如歌垂下眸，“好好和她说说话，不管怎样，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你们有着怎样的过去，可现在，确实弥足珍贵的……改天，我再来看她。”
“改天，是哪一天？”
“……”
安月城当真是很了解她的，虽然相识的时间并不算久，却总能挖出她最想隐瞒的东西。的确，她没打算再来看南华舒，就连安月城，除了乐队的排练，其余时间她也不想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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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某个人的某种警告　＇本章字数：204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7　18：11：47。0＇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的话，如歌绝对不会再像方才一样，于医院的出口处再回头看上那么一眼。因为那一眼中，那个清俊干净的少年满面忧郁，目光灼灼地与她的目光相撞，那一瞬间，就像是一把大火哗啦一下在她心中烧了起来，烧得她心底发烫，烧得她眼底一片血红色的光。
然而她终究还是红着眼睛离开了，或者说是逃开了，一路跌跌撞撞地上了快轨电车，挤进黑压压的人群当中，仿佛只有把自己塞进一个细小的罅隙当中，她才敢安然地呼吸，不惊扰任何人，不惊扰藏在眼睛里的疼。
林柯……？
车窗外，林柯赤着脚站在电车站台前，呼啦啦的人群在他身侧流淌而过，不断有人撞到他的肩膀或是踩到他的脚面，可那抹朝阳似的笑容就这样印在如歌的眼底。
她匆忙下了车，站在他的面前，“……林柯，你怎么了？”伸手整理整理他的头发衣服，如歌似是意识到了在他身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没什么。”林柯摇摇头，又把刚理好的头发弄得乱了，一把抱住她，“我只是想来见你……你呢，有没有想我？”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另一个人和他一样，拥有一个像魔鬼一样的父亲，尽管不是亲生的，但那个人追来的时候，他只能像逃命一样地跑开。
可是这些，他都不在乎，只要能见到眼前的这个人，他顿时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但如歌却在这一刻犹豫了，和安月城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很少想起林柯来，可是和林柯在一起时，月城的身影却总不时地出现在眼前。
“如歌，我好幸福啊，嘿嘿。”
还未待如歌开口，林柯已然闭上眼睛，蹭了蹭她的脑袋，然后一脸满足地说着。
“林柯……”如歌心中的窒息感更甚，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狼狈，可直觉告诉她，他似乎并不想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就像从前的那些年里，他一直有一个谁都不能触碰的秘密，就连她也不能得知分毫。
时间久了，她便习惯性地避开某些话题，避开他摇头不语的情况。
“跟我来。”
如歌牵起他的手沿着路慢慢地走着，最后终于在一家鞋店门前停了下来。将他按到试鞋的椅子上，她从鞋架上选了一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
在他的身前蹲下，从包里取出纸巾来，轻轻地擦掉他脚上的泥渍，再将鞋子小心地套上。
纯白色的鞋带，系成标准的蝴蝶扣。
“如歌，我们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吧。”他现在住的地方已不能住了，父亲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虽然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是，无法见到如歌这种事情，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如歌刚刚系好另一只鞋子的手指一僵，空了一拍之后站起身，走向柜台，侧头道：“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他已经没有时间了，父亲根本不会给他等待的时间！
林柯跟着她出了店门，像着魔了一样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直避开他的目光，脚下步子越来越急促，心中亦焦躁万分，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之前他们也常常窝在她的小家里，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念书一起做家务……
这应该是合理的吧？
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而且，是自小一起长大相互依赖才能呼吸的存在。
饱满的指甲裹紧掌心的肉里，她转身，展开笑意，“嗯。”嗯，应该没问题的，她应该只是不太习惯而已，毕竟两年过去了，总有些新的东西要去适应。归根到底，他还是林柯，她还是夏如歌，他们还是牵手的关系，这些东西，总归是没变的。
“哦吼！”林柯高高地跳起来，把旁边的行人惊得散了开，却像无知无觉一样兀自高兴着，跑到如歌的前面，戳戳她的嘴角。
嗯，他还是这么容易开心，还总是这样泛着一股可爱的傻气。
如歌看着看着，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其实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想要的，不一直是这份简简单单的生活吗？
因为如歌下午还有课，而且昨晚一夜没睡，终究渐渐疲惫下来，林柯穿着新的运动鞋把她送回学校，随后不舍地离开了。
只是转身的那一霎那，他脸上的光芒骤然暗淡。他没有提及有关如歌昨夜去向的问题，但她亦未主动说起，可是就在方才他要求住在一起的时候，真实的答案似乎已经出来了。
但不管怎样，安月城，最终陪在如歌身边的人，一定是我，相信我。
如歌在寝室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去上了素质拓展训练课程。
这是一门室外活动的课，主要教授的是如何提高自信心、团队意识以及沟通能力。她拖着疲乏的身子好不容易坚持上完了课，打开手机一看，竟有条让她去取邮件的短信。
哎？她好像也没买什么东西吧？
算了，去看看好了。
和杨芳她们打好招呼，她一个人往精思路走去。精思路一直通向学校的纺织科系，收发邮件的地方就在纺织科系实验大楼的后身。
实验楼除了学生在周六日上实验课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人在，她到了收发室的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
门开了，她顺利地拿回了标有自己名字的邮件，回了寝室。
“这是什么东西啊？”杨芳、黄亦如和王珊围上来，如歌很少网购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如歌沿着封口小心地撕开，往里看了看，却只见到了一厚摞的纸一样的东西。摸出最上面的一张出来，杨芳三人登时惊呼了一声。
她亦心里一惊，拿着照片的手亦有些颤抖。将纸袋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顿时，整张桌子上遍是她的照片。
上课的，走路的，打工的，和室友在一起的，和林柯在一起的，和安月城在一起的……
最让人心底发麻的是，这些照片上都被刀刃划开了一道，就像是某种警告，可是，这是在警告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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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现行犯　＇本章字数：2179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8　16：26：59。0＇
　
　“张雨含也太过分了吧！她这样做简直就是在犯罪！”
“如歌，这次我们不能再忍了，上次贴照片的事我们还没有追究呢，她倒变本加厉了！”
“她这样做也太恶心了吧，我们也没有招惹她……”
如歌看着桌上的一张张照片，耳边是杨芳她们不平的话语，心里却觉得这事有蹊跷，说起来，张雨含虽然脾气娇惯一些，小家子气一些，但应该还没到寄照片恐吓别人的地步，再说了，她和张雨含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如此呢？
她低头沉思的功夫，急性子的杨芳已带着一张照片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如歌把照片收整起来放回纸袋当中，这一抬头，才发现那丫头已经不见了。
“杨芳人呢？”
“哎？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呢。”黄亦如说完，跑到走廊里左右看看，也没发现杨芳的影子。
如歌微微蹙眉，起身，一眼看见杨芳留在床上的手机，道：“坏了，她可能是去找张雨含了。你们知道张雨含住在哪个宿舍吗？”她再不过去，那丫头可能真的惹出些事情来。
“好像是在学生餐厅那边，具体的我再打电话问问别人。”
“好，那我们赶快往那个方向走，边走边问。”
如歌带着黄亦如和王珊两个走到学生餐厅之时，终于问到了具体的楼层房间，可刚刚走进那栋宿舍楼，就听见两声惨叫？？杨芳那丫头魔性发作，揪着季研和赵紫啪啪地打了两下脑顶。
“杨芳！”
我的小姑奶奶啊，这是严刑逼供呢吗？
如歌有些哭笑不得地走上前去，那杨芳倒觉得自己威武了，豪气地又拍了两下俩丫头的脑袋，“老大，这回我逮的可是现行犯。你看看她们手里的东西！”
说着，她揪着两人的袖子，强迫式展开了双手。
但见一人拿着胶水，一人拿着那种纸印的照片。连标题都没有换，还是某个老板，和她干某样交易。没创意……
“这事儿真是你俩做的吗？”
季研和赵紫也觉得没有面子，低着脑袋不吭声。杨芳插话道：“老大，这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问什么啊，不如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
一不做二不休……咳咳，这怎么说得跟黑社会除敌似的……
如歌给了她先安静一会的眼神，继续试探性地问道：“是张雨含让你们这么做的？”
隔了一会，那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同点了点头。
“她让你们在学校论坛上和宿舍里面贴照片？”
“嗯……”
“那给我寄快递的，也是你们俩吗？”
如歌一面问着，一面细细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情。却见季研和赵紫猛地抬起头，连连摇头道：“我们没寄什么快递啊。”
她们的表情很是认真，且含着些诧异和不解，在如歌看来，这应该不是谎话。可杨芳这魔丫头可不相信，大喝一声，把俩姑娘吓了一跳，更猴急地解释着：“我们承认照片是我们贴的，但那个什么快递邮件的，真不是我们寄的！真的！”
“还不承认！你们是不是想……”
如歌挥手，拦住一身怒气的杨芳，淡淡地说道：“我相信她们的话，这事应该不是她们做的。”
赵紫两人一听，差点热泪盈眶啊，对着举起手来的杨芳猛烈地点头，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只是贴点小广告而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雨含现在在哪？”
“她前几天被某个公司看中，拍广告去了……”季研老实地答道。
如歌点点头，淡然而严肃地说：“你们乱贴照片，随便捏造不好的事情，侮辱我的人格，确实是你们做错了……”
“是是是……是我们错了……”
这俩孩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八成刚才是和杨芳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