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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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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年正赶上文化大革命,按照陈木升家的成分,他的父亲陈良玉本应该被打成右派,由于上头有人,偷梁换柱,把地主成分改成了贫农。翻手为雨,陈良玉竟然当上了临江村文革组的组长,手握实权,没人敢向上面举报。
  于是,陈良玉便带着一帮村民和红卫兵闹起了革命,到处破四旧。除了陈家祠堂以外,很多庙宇祠堂都被捣毁拆除了。只有村东那座龙王庙,靠江打渔的村民们守着,死活不让拆,才得以幸免于难,不过,神像最终还是被砸了,断了香火。
  讽刺的是,名义上破四旧,很多当权者自己却在中饱私囊,上到中央里的林彪江青,下至各个村里的文革干部,偷偷的把那些清理出来的四旧文物占为己有,有些公家物资,也被个人侵占。
  陈良玉也不例外,在那个荒唐而又疯狂的年代里,当权者说的话就是圣旨。陈良玉告诉村民,这些拆下来的木材如果烧掉,不足以表示彻底根除封建遗毒的决心,应该把它们像那些老坟里刨出来的尸体一样挂起来,让无产阶级民众永世瞻仰。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陈良玉所谓的‘挂起来’,就是给自家盖了一处宅院,确实达到了让人‘瞻仰’的效果…
  当然,陈木升不是这样讲的,不过,基本意思差不多,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是褒义的,言下,对父亲陈良玉的‘明智’之举洋洋得意…
  师父听完以后,冷冷的说:“那么,建宅的时候,不知道下面有这三口棺材了?”
  陈木升脸色一白,颓然道:“这里本来是一片荒地,如果知道下面有棺材,就不会建在这里了,太晦气了。”说着,陈木升望了望那三口棺材,小心翼翼的道:“大师,现在该怎么办?”
  师父起身道:“等一下把棺材打开来看看,你让朱厚他们先回去吧,不要将外人卷进来。”
  陈木升把朱厚等人迎进屋里,吃饱喝足后,便让他们回去了。
  关好大门,师父道:“你们几个先到屋里避一避,我来开棺。”
  我心下很不放心,“师父,我跟你一起吧。”
  “不,你也去。”
  我只好忐忑的跟陈木升走进屋里,躲在门后,一颗心跳的厉害。
  随着‘砰砰砰’三声闷响,院子里传来师父沉静的声音:“都出来吧。”
  来到外面,只见师父指着那三口棺材说:“你们看。”
  一瞥之下,我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棺材里躺着一男两女三具尸体,除了面色苍白以外,竟似睡着了一般,一点都没有腐烂!
  棺材里这三具尸体,年龄各不相同,中间那具女尸,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那具男尸三十左右的样子,鼻孔朝天,大耳招风,很是丑陋。一旁的女尸长的比较顺眼,细眉樱唇,圆脸尖鼻,顶多二十出头。从这三具尸体的衣着来看,绝非今人之物,应该是解放前的装扮。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眼前这几口棺材早已腐朽的没有了本来面目,里面的三具尸体竟然完好无初。
  院子里的气氛无比诡异,明明炎日当头,但我却觉得有一股阴气钻进毛孔里,连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陈木升颤着腿肚子,嘴唇不停的哆嗦。
  师父眉头紧皱,反复打量这三具尸体。突然,师父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他折了一根树枝,缓缓的伸进中间那口棺材里。不一会儿,从里面挑出一张黄里透黑,似皮非皮,似纸非纸的东西。
  “这是什么?”师父将那东西拿在手里,疑惑道。
  我凑到近前,只见上面画满了弯弯曲曲的符号,心里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师父也是一愣,迅速走到装男尸那口棺材前,不一会儿,又从里面挑出一张。
  最后,总共从三口棺材里找出十一张这种东西。这时候,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晨星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关于殡葬的传说。我和师父互视一眼,看样子,他也想到了。
  难道,这就是当年在江边净尸的那一对母女和那个死了的村民?可是,他们怎么被埋在陈木升的院子里,而且过了这么久还没有腐烂呢?
  就听‘扑通’一声,可能由于恐慌过度,陈木升晕倒在了地上。师父急忙将那十一张黄纸皮卷了卷,塞进口袋里,我们一起动手,把陈木升抬到了屋里。
  灌了几口水,陈木升缓缓苏醒过来,抓着师父的手,泣道:“大师,他们是不是僵尸?”
  师父摇头道:“是不是僵尸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家里闹邪,确实和这三口棺材有关。”
  “那,那怎么办?”
  “找个地方烧了吧,把骨灰好好安葬就没事了,他们意不在害人,只是想和你争宅院而已…”
  突然,我闻到一股怪味,“怎么这么臭啊?”
  师父也闻到了,好像就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
  我急忙来到外面,往棺材里只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师父,快来呀!”
  棺材里那三具尸体的皮肉,就像燃烧的蜡烛一样,正在融化,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和渺渺的轻烟。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皮肉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融化殆尽了,仅剩枯骨,没有一个人可以解释眼前的现象。就连师父,也很是诧异…
  待陈木升情绪稳定下来,师父便向他询问起了那个传说。
  这老儿一拍秃头,差点把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我想起来了!”
  陈木升说,他小时候,确实听父亲陈良玉讲过这么一个故事,那是一九四四年,村里死了一个年轻女子,不知怎的,在回来的时候,抬尸体的村民和那女子的母亲抬着尸体,发疯一样跳进了江里。一夜大雨之后,第二天,村里有十一户人家收到一种黄纸,据说是鬼发的请帖。有个名叫那仁义的殡葬师也收到了黄纸,他请来一个老道士,晚上把剩下的十户人家招集在江边。至于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第二天以后,除了那仁义以外,剩下的十户人家都纷纷搬走了…
  我心里想,看样子,陈木升所说的那仁义,就是晨星的祖父纳兰仁义了。
  “大师,你怎么知道这个传说?”陈木升问。
  “我来临江村那天,聊起这里的风土民情,听村里的一个老人讲的。”师父没告诉他实情。
  “难道,我家院子里挖出来的,就是跳进江里的那三个人?”
  师父说:“现在,我也不清楚。对了,村里还有没有当年和那仁义比较熟的人?”
  陈木升想了想,说,那仁义生前很少跟村里人接触,此人壮年娶妻,迟迟未能生育,于是便领养了一个村里的孤儿,取名那树良。没想,第二年,妻子便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名叫那元英。据说,从那以后,那仁义夫妇对那树良就渐渐冷淡了,必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到了文革时期,刚上初中的那树良,受红色思想的熏陶,参加了红卫兵,父子关系彻底决裂,甚至反目成仇,从那以后,那元英再也不认这个哥哥了,对人连提都不提他。而那树良则改回了自己的本姓,取名陈树良,搬回了村里自家的老屋里。到了八十年代,陈树良利用从那仁义那里学来的殡葬堪舆之术,做了殡葬师,由于好喝懒做,日子过的穷困潦倒,祖屋也塌了,住进了村东的破庙里,此人今年也是年届五十的人了…
  我心里想,晨星根本就不认识陈树良,看样子,此人和她家里结怨很深,以至于她的父亲连提都不肯提他。
  “那仁义家的后人,后来怎样了?”师父问。
  “那仁义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差不多十年前,他的儿子那元英和儿媳也双双离世,只剩一个小女儿,据说被别人收养,带走了…”
  我鼻子一酸,想到晨星的身世,一颗心隐隐作痛。不知怎的,自打从老家回来以后,我和晨星之间似乎生分了许多。
  陈木升继续说道:“那仁义在文革时遭到过批斗,从那以后,他家里人便深居简出,和村里断绝了来往。他的儿子那元英,据说生前在外头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那元英的女儿,甚至连名字都没人知道。”
  师父不住点头,只是喝茶,沉默不语。
  屋子里十分宁静,斜斜一缕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印在陈木升死灰一样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陈木升忽然在大腿上猛的一拍,吓得正在添茶的陈阿旺手一哆嗦,滚烫的茶水淋在了他的腿上。
  陈木升却好像没有发觉,激动的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家这座宅子的宅基,就是那仁义给选的!”
  陈木升说,文革初期,那仁义被列为头号封建遗民,关进了村部里,每天都被拉去批斗。陈木升家里建宅时,他的父亲陈良玉告诉那仁义,只要他肯为自己选一处风水好的宅基,就答应把他给放了。陈良玉自认为那仁义一家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谅他也不敢怎样…
  我冷笑道:“你父亲自己都这么迷信,竟然还去批斗别人。”
  陈木升恍若未闻,只是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大师,难道,那仁义是为了报复我父亲,所以把宅基选在这里的?”
  “不好说,不过,即然棺材已经被挖了出来,处理了也就没事了。”
  “我那儿媳妇的尸体也不见了,会不会回来害我家里?”
  师父说:“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给她立一块牌位吧,早晚供奉,此外,多行善事,或保无事。”
  陈木升准备留我们吃午饭,被师父婉言谢绝了,至于善后的事,交给他自己料理。
  此时已是正午,一夜没睡,我并没有感到困倦,师父也是精神奕奕。
  时令已是深秋,广东的天气却依旧炎热。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当空,照的四下里懒洋洋的。
  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看左右无人,师父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卷黄纸皮,摊在手上查看。
  “师父,这就是那鬼请柬吗?”我问。
  师父摇头不语,抽出一张纸皮,用手拉了拉,韧性很好,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些纸皮形状各异,大小不一,上面的符号有的像蝌蚪,有的像虫子,阳光底下看,似乎印的很深,也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总之,怎么看都很古怪。
  师父瞅了一会儿,将纸皮小心翼翼折好,放回了口袋里。
  “师父,那几具尸体的皮肉怎么一下子就化了?”
  师父沉思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们不是僵尸,可能是由于棺材封的比较紧,土壤湿度好,所以没有腐烂,一见空气就化了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并非如师父所说。
  “冷儿,你饿了么?”
  我回过神,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
  师父笑道:“走吧,叫上晨星,我们去吃饭。”
  来到晨星的住处,只见房门紧闭。一问房东老太才知道,她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正在此时,我收到一条短信:匆匆出门接我养父,忘了告诉你们。星
  我这才想起,晨星说,他的养父萧山今天回国。
  简单吃过午饭,我和师父都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
  “冷儿,睡了吗?”
  “没呢。”
  “走,我们去那座山上看看。”
  闻听此言,我‘腾’一下便从床上跳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纸人邪降(2)
  广东的山是很多的,由其东江流域,越往北边,山脉越多,统称九连山脉。南部的山脉,分列东江两岸。
  临江村夹杂在山与江之间,也可以算作是一个山村。珠三角除了繁华的工业城市以外,还有许多像这样隐藏在幽僻之角的村落。它们就像闹市里的隐侠,无动于衷的观望着纷繁的世界,依然保持着原始的风俗与习惯。但它们的天空,却被繁华的焰火熏染的并不宁静了。浮躁与喧嚣,就像细菌一样,融杂在空气里,顺着毛孔渗入人们心里…
  我和师父拨开荒草,穿过树丛,登上晨星家屋后这座山头。这里十分幽静,人踪难觅,空气里粘乎乎的,不时有成团的伊蚊‘嗡嗡’而过,有些蚊子大的吓人。远处望去,山势巍峨,起伏连绵,一条条小径,点缀在苍茫的山坳里,就像一根根丝带。依稀有守林人的木屋,座落在远处的山头。
  晨星家那座老宅,此刻正安静的伏在山脚下,灰白的小楼,背面爬满了藤蔓类植物。从这里看去,楼显得矮小多了,似乎伸手一推就能推倒。别院里那座旧屋更小,由于残破,显得斑斑点点的,就像一只趴在地上的癞蛤蟆。两院分隔,景致截然不同,仿佛一个留长发的人,突然被刮成了半秃。
  经师父昨天一提,我发现这座老宅的格局,从高处看真的很像一只铺在地上的八卦,只是形状并不规则。
  师父来回走动,不时蹲在地上查看山头的荒草和土壤,有时还伏下来用鼻子闻一闻。
  “师父,这座山下面真的有东西吗?”我茫然的四处张望着,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师父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点上一只烟,安静的蹲在了一棵树下。浓密的树叶遮住阳光,使得四下里阴森森的,没有一丝风,烟雾袅袅蒸腾,徘徊在四周,我的眼前一片朦胧。
  过了一会儿,师父叫了我一声:“冷儿。”
  “嗯?”我‘腾’一下站了起来,眼前金星乱闪,“怎么了,师父?”
  “你过来。”
  师父站在远处冲我招手,我急忙走过去。
  来到近前,只见师父脚下是一道陡崖,有数层楼那么高,许多树根从崖坡里钻出来,盘轧交缠在一起。
  “你看。”师父说,“这道崖坡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发现没?”
  我仔细看去,只见这道崖坡十分规整,虽然长满荒草,但依稀有人为开凿的痕迹。
  “这好像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师父点点头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座山和附近的其它山有什么不同?”
  我看了半天,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座山没有一块石头。”
  经师父这么一说,我终于恍然大悟。是的,从这道崖坡往下看去,山体的成分一目了然,全是土,没有一块岩石。
  我一拍脑袋,“是哦,怎么会这样?”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山,而是一座坟。”
  我顿时目瞪口呆。
  师父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只是一种猜测,没有切实的依据,凭借多年和墓地打交道的经验,这里的土,给我的感觉像是坟土。”
  我惊奇的四处打量着,如果真的如师父所说,那我们此刻正站在坟头上。
  “那么大一座坟,埋的会是什么人?”我问。
  “也许,埋的根本就不是人。”
  师父说,在古代,一些王侯将相死后,陵寝的规模十分庞大,除了地宫以外,上面还有封土堆。但所选陵址,一定是依山傍水,风水绝佳之处。就我们所处的位置四周的风水来看,这里根本就不适合葬贵人。那么,脚下这座山,也就不可能是封土堆了,所以,师父称它作‘坟’。如果真的像师父所说,如此庞大的坟,是做什么用的?
  师父说,他也不知道,也许,这下面埋的根本就不是人,但是,山里有东西,是可以肯定的,应该潜伏了很多年了,可能由于某种原因正要出来时,被纳兰云空建了一座宅子给镇住了。师父说,这么大的工程,无论兴建于哪个朝代,一定会在民间留下一些记录或者传说什么的,我们回去问一问陈木升,让他帮忙查一查地方志,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我笑了笑说,这老儿说要酬谢咱们,事后一拍屁股就把我们踢出来了,这点事派给他做,那也不用客气。
  师父眉头一皱,说:“冷儿,陈木升虽然心术不正,但必竟比你大那么多岁,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再说,我们也没有跟他要求报酬,难道,每帮人做点事,事后就要拿人当佣人来使唤不成?”
  我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心里颇有些委屈,师父这是误会我了,他并不是在回护陈木升,而是教导我做人的道理。几年不见,我确实变化很大,痞了不少,但我也只对陈木升这样的人痞。
  师父见我脸色不快,叹了口气,将手搭上我的肩膀说:“冷儿,说实话,我确实不大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从头发到衣服,活脱脱像个二流子。你也别怪师父,正因为我们情同父子,我才会说你。师父虽然很少出门,但知道的东西并不少。社会是个大染缸,到处都是诱惑与竞争,想要保持自我,求得一处立足之地,就要有一颗坐怀不乱,荣辱不惊的心,你太冲动了,要改一改。”
  师父这一席话说的我脸上一热,郑重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师父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村里时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就像燃烧的火。来到住处,只见对面陈木升家小店门口围着不少人,巷子里人更多,闹哄哄的。走过去一问才知道,陈木升家里挖出棺材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据说请了几个道士,正在家里做法事。我心下暗笑,这老儿就会做一些场面上的,没用的东西。
  师父笑了笑说:“看样子,明天再去问他。我们先回去睡会儿吧,我有点困了。”
  我做了个鬼脸,说我还不困,我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便朝巷子里走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陈木升家正门,只见门口摆着一只巨大的火盆,里面的纸元宝还在燃烧。门两侧分别立着两个纸人,一男一女,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观望的人群。院子里传来‘叮铃当啷’,摇铃打鼓的声音。
  我撇了撇嘴,这里的旧风俗还真多。正想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个人掐了我一下,一惊回头,只见晨星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我心头一喜,说话也结巴了。
  晨星笑道:“真是个笨蛋,从你一进巷子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却一直都没发现。”
  我刚想说笑几句,陈木升从院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迅速将目光移开了,冲着人群一拱手,说:“木升家里挖出几口先人的棺材,等一下抬去山里重新葬了,需要十个人帮忙,六个人抬棺材,余下四人拿一些纸物,有谁愿意帮忙的,事后好酒好肉,还有重谢。”
  人群里喧闹起来,一些光着膀子的壮汉听说有酒肉,‘叭唧’着嘴,连忙举手。
  最后,陈木升点了十个人,有些爱凑热闹的,也跟着往院里挤,差点把火盆给踢翻了。陈木升叫道,小心一点!
  我和晨星急忙让到一旁,却还是被人群挤到了门边上。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些异样,一回头,我看到一个纸人正瞪着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吓了一跳,慌忙跳到一旁。晨星不明何故,也被我吓到了,忙问究竟。当我仔细看时,只见那纸人正好端端的靠在墙上,一对纸画的眼睛,茫然的盯着正前方,不见有丝毫异状。我揉了揉眼睛,一时怔在了那里,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
  “阿冷,你怎么了?”晨星关切的问。
  “啊?没,没事…”我回过神,嘴里嘟囔道:“奇怪,真是奇怪…”
  我走上前,伸手去摸那纸人。纸和颜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些刺鼻。
  晨星笑道:“真是色冷,连女纸人你都要非礼。”
  我凝神不答,只是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纸人被我弄的‘哗啦啦’响。良久,我停下来说:“晨星,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怎么了?”
  “刚才我看到这纸人活了…”
  晨星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在我肩头一拍:“别吓唬我!”
  我正要分辩时,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烦闹的声音,人群纷纷往后退去。
  “让一让,让一让啦…”
  当前两个道士,身穿黄袍,手拿拨啷鼓和摇铃,边走边发出‘咚隆隆’‘叮铃铃’的声音,不断吆喝着驱开人群。看样子,这是村里每逢丧葬,专门走法事的。
  陈木升跟在后面,指挥着抬棺材的人。那三口棺材,每一口都系着一根黄色的丝带,飘飘曳曳,被六名大汉抬着,‘咯吱吱’走了出来。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就像吊死鬼,脖子拔的长长的。
  来到门口,陈木升朝纸人一指,两个光膀子的汉子便从后面挤了出来,一人扛起一个,跟在了棺材后头。后面还有两人,各拿一只纸牌坊,成串的元宝垂下来,摇摇晃晃。
  人群随着棺材朝巷口涌去,我呆呆的站在原处,望着趴在两名汉子肩头的纸人,那女纸人长长的纸辫子垂下来,荡来荡去…
  “看什么呢你?”晨星挡在了我前面。
  “我…”
  “你什么你,又要对我说那纸人活了?”晨星眼睛一瞪,撇了撇嘴,“就会吓唬人。”
  这时候,陈阿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很是热情,硬要拉我和晨星去他家里吃饭。晨星说,她过来就是叫我和师父去吃饭的。阿旺无奈,只得作罢,一直将我们送出巷口。
  晨星说,她的养父萧山等人都在等着。来到住处,只见师父正沉沉的睡着,我不忍心叫醒他,决定给师父带些东西回来吃。
  夜幕缓缓垂落,天边隐现繁星。归巢的鸟儿飞累了,落在电线杆子上歇脚,懒洋洋的剔着毛。想到即将见到晨星的养父,我的心一阵狂跳,不断琢磨着要用怎样的动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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