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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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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一转脸,只见远处唐绮丽生气地跺了跺脚跑开,哭道:“最讨厌三堂哥了!”
轩辕紫衣一脸没事人般,闲闲地看着绮丽气的有些苍白的小脸,那表情竟然有些得意。
看着那小魔女的背影小五忽的觉得她好像挺可怜的,她的这位三堂哥好像把捉弄她当乐趣了。
这时,小朗忽然飞奔而来,跑到小五面前来了个紧急刹车,只听他上气不接下气道:
“四……四哥他回来了!”
*****
大厅里挤满了人,轩辕行云和他的几位夫人,轩辕家四兄弟当然不能少。
百里震这位“老人家”被请在上座,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悠悠转过周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眼风扫过轩辕紫衣时如滚了三泼冰水,似要把对方冻成冰渣。
小五在堂内踱着步子,踱过来又踱过去,显得焦躁不安。
朝歌换了衣服过来了,即便换了身衣服,他仍显得风尘仆仆,脸上满是青青的胡渣,眼底的青痕显示他已很久没睡了。
“莲笙呢,为什么他们说你没有带莲笙一起回来?”小五一看到朝歌立刻冲上去质问。
朝歌看着她,神色有些颓丧。
“你没找到她?”小五问出这个揪心的问题,吊起了全厅堂里人的心。
“不,我找到她了。”
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刹那落了地。
但小五知道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朝歌怎么会没有带莲笙一起回来。
“她出事了,是不是?”
她记得小朗看到的莲笙,满头白发的莲笙。
朝歌语气里泛着沉重的悲凉:“我找到她了,但她不愿意见我,更不愿意和我一起回来。”
“她……”小五不敢说出心中残忍的猜测。
“朱雀烧干了她的心血,她的青春被夺走了。”
朝歌颓丧地跪在地上,他日夜兼程赶到玉照山,那个他们一起拥有的最完美记忆的地方,他原存了一丝侥幸却真的让他看到了她。
她坐在夕阳下,宽大的白色长裙掩饰不了她的单薄,黑色斗笠下花白的发丝在风中轻扬,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迅速放下了斗笠上的黑纱。
她不让他靠近一步,那一刻他知道如果他再靠近一步她就要崩溃了,所以这些日子他只敢远远跟着她,远远看着她。
她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他希望她说话哪怕是和以前一样恶语相向,他不介意,可是她连转过脸看他一眼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他也要崩溃了。
听完儿子的叙述,轩辕行云竟然一拍桌子,沉着声音问他:“朝歌,我问你,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爱她吗?”
朝歌看着父亲坚定地点点头:“我不介意她变成什么样子,我一直爱她不变,可是……她不愿意见我,更不愿意陪我回来。”
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一点情商都没有的儿子,胡子翘得老高:“臭小子,她不回来你就没辙了吗?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榆木疙瘩来!”
被老爹一通臭骂,朝歌有些茫然,轩辕老爷子“通通通”绕过人群,风一样走到朝歌面前一本正经,苦口婆心地教导:“臭小子,带不回来,你不会用抢的,偷的,拐的,骗的,那么多方法,哪一个都试试,我就不信我轩辕行云的儿子连个女人你都搞不定!”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再看他身后的几位夫人,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一个个脸儿都红扑扑的。
小朗偷偷移到小五脚边告诉她道:“我听二哥说了,当年大娘的爹不同意大娘嫁给爹爹,所以大娘是被爹爹偷回来的,二娘是被爹爹骗回来的,我娘亲是在花轿上被爹给抢来的。”
“那你三哥的娘呢?”小五对轩辕紫衣那个取向不明的娘那叫一个好奇。
小朗示意小五附耳过来,他小小声地说:“三哥的娘亲是一只狐狸,是她勾引的爹爹,然后又把爹爹给甩了,跟另外一只母狐狸跑了。”
哎呀呀,这是一桩多么狗血淋漓的往事啊。
难怪老爷子火气这么大。
啧啧,除了最后一个,其他几桩成功的案例无不十分狗血地证明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就在小五津津有味的听着轩辕老爷子的风月往事时,一个紫裳身影像一朵花儿般扑向了朝歌。
朝歌扶着怀里的女孩子讶异道:“绮丽?”
绮丽抬头看着疲惫不堪的他眼眶红红:“四哥,你还好吗?”
朝歌对着女孩关切的眼神,神情间有丝莫名的尴尬:“嗯,还好。”
小五看着这对相拥的男女心头一震,这是怎么回事?
江湖百晓娃小朗继续爆料:原来唐绮丽是朝歌的未婚妻,他们的婚约是娃娃亲,当年轩辕行云和绮丽的爹娘亲口许下的。
这个绮丽小姐对朝歌似乎情意颇深,倘若如此,那莲笙怎么办。
绮丽正依偎在朝歌怀里,一直在旁边笑的高深莫测的轩辕紫衣悠悠走上前一把将绮丽拉开,好心提醒她道:“绮丽,你该清楚,你四哥已经心有所属了。”
绮丽猛地转头,明丽的大眼睛迫视着他,唇角弯出一个嘲讽的笑:“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就算四哥心有所属,跟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一起嫁给他,大不了他晚上睡在别人那里,我唐绮丽又不是小气的人!”
轩辕紫衣被她那个嘲讽的笑刺到了,难得他那张逢人便带三分笑的脸竟然阴沉下来,声音冷锐:“你不要胡闹!”
额,轩辕家最是温和的三公子生起气来原来这么可怕,就连大堂内的空气也冷了三分。
但绮丽不怕他,她狠狠挣脱紫衣的手,拉着朝歌的手语气急切而迅速:“四哥,你放心我绝不会破坏你和莲笙姑娘的感情,你成亲那日记得给我留个名分就行!”说着像只紫蝴蝶般飞出了大门。
留下一堆张着嘴回不过神的人。
傅明珊瞅着绮丽的背影大声叫好:“好样儿的,堂妹!”吓得轩辕红衣赶紧拿手去捂她的嘴。
寒衣和小星站在一边,互相交换了一个什么都知道的眼神。
朝歌结结巴巴地看着自家三哥:“三哥……”
轩辕紫衣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虚假的笑容再次堆在脸上:“四弟,三哥祝你抱得美人归!”说完拂袖而去,他这句话明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的,但脸上的笑却愈发和煦。
轩辕行云捻着胡须,对身后的夫人意味深长道:“夫人,帮我准备两套嫁衣,轩辕家该好好办场大喜事了!”
百里震瞅着堂前一幕幕闹剧嘴角弯弯,嘿嘿,好戏连连上啊。
小五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想象了,她不能看着莲笙的婚姻里加入一个第三者,虽然这位唐小姐向所有人宣布了她绝不会破坏朝歌莲笙的感情,但这个小魔女变脸变得那么快,谁知道她会不会出尔反尔欺负善良的莲笙。
正冲回房要收拾行李赶到玉照山去的小五一出门便看到朝歌像根木头一样直愣愣地看着她。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家伙,干嘛!”小五很不客气地瞪着他。
朝歌道:“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只有姐姐可以帮我。”
一个铃铛般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四哥,你们在议论什么?”
小五一抬头只见唐绮丽一袭紫裙翩翩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绮丽菇凉不是坏菇凉
轩辕一家都是好人哦
、找到莲笙
小五牵着马看着眼前这个小屋,心头的酸楚一阵一阵的泛着,手里的缰绳不觉抓紧,她知道莲笙就住在那里,这里是玉照山——那个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
朝歌带她来的,他说或许莲笙愿意见她。
敲了敲门,简易的木门却吱嘎一声开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回响在屋子里,小五朝躲在门外一棵红枫树后的朝歌轻轻点点头。
她走了进去,看见门框上挂着一只小小的铃铛,屋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小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小屋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桌椅上却一尘不染,那小桌子上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朝歌,莲笙。莲笙的莲字用一朵小花代替了,旁边还画着两个牵着手挂着大大微笑的小人。
这些字迹都十分久远了,但却到处充满了回忆的痕迹,充满他们的回忆。
断了一根绳的拨浪鼓,鼓面上的画早已褪了色但被人用墨笔一笔一笔仔仔细细地描过无数遍,放在墙角的小木车被人修葺过,挂在床头的弹弓也擦拭地很干净……
坐在桌边,小五已泪如雨下,莲笙你如何能放下,你该是根本放不下,他就在这里,你为何一定要推开他。
小五知道朝歌一定已经来过这里,看过这里,他的心该有多痛。
默默走出小屋,却听到不远处山脚下有孩子们的笑声,而朝歌正站在树下默默看着。
小五悄悄走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带着黑斗笠的人正和一群小孩子玩耍,她手里拿着几个糖果子正分给孩子们,只听她柔柔却沙哑的声音道:“回去后要好好听爹娘的话,要好好带弟弟妹妹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婆婆。”孩子们天真的声音响起。
小五却已哽咽出声,婆婆,她听到这个称呼该有多难过。
可那人却只是温柔道:“你们只要乖,婆婆明天再送好东西给你们。”
“是,婆婆。”
她已经习惯了吗?习惯了那个满头白发,被孩子们当做婆婆的自己?
不,她不会习惯,她还在介意不是吗?所以她推开了朝歌。
孩子们欢笑着离开了,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草地上显得寂寞而伤感。
小五看到朝歌已经忍不住跨出了一步,但又迟疑着退了回来。
“拜托了。”他无声道。
小五点点头,但她和朝歌一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莲笙。
小五正要走过去却发现草丛里突然蹦出来一只小动物:“呼,闷死我了,闷死我了!”
“小朗!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五,朝歌都吓了一跳。
“嘿嘿,刚到,刚到。”
小朗不好意思地朝他俩嘿嘿一笑,结果四脚着地却没着稳,一个骨碌地滚啊滚啊滚下山去了。
这一滚正好滚到了莲笙脚边,小五心中一赞:“小朗,干得好!”
莲笙轻轻蹲下身子抱起小朗,摸摸他的小耳朵和毛茸茸的小身子,柔声问道:“小家伙,没事吧。”
“唔唔,没事。”小朗抖抖耳朵,呼哧了一声,却忘了自己是只狼,一句人话直接从嘴里蹦出来。
这下把莲笙吓了个大跳。
小朗赶紧上前,爪子拽拽莲笙的裙摆:“嫂子,嫂子,你没事吧。”结果它一抬头却惊慌地缩回了脚,一咕噜跑回了小五身边。
莲笙一怔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抬眼望见远处的小五转身便逃。
小五使劲揉了揉小朗的脑袋,哎呀,这小家伙不是打草惊蛇么?
“莲笙,是我呀,我是小五。”小五大声道。
怎奈莲笙跑的很快,她对这一处又十分熟悉,很快她就跑的没影了,小五叹了口气,小朗应该看到她的容颜了。
小朗将脸埋在爪子里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最后呜呜着说:“我我不是故意看的……嫂子好可怜。”
小五摸着他的头,一字一字地嘱咐:“不论你看到了什么,你要记住她是你的嫂子,是你四哥最爱的人。”
“嗯,我知道了。”小朗乖乖道。
“现在,为了你四哥,卯起劲,帮我找到她。”
小朗点点头。
在小朗的帮忙下,小五找到了莲笙,莲笙坐在溪旁,黑色的斗笠放在脚边,花白的发披撒在身后,身上唯一的色彩却是手腕上那根纤细晶莹的红线,她正看着清澈的水中自己已经老去的容颜。
“莲笙。”小五轻轻唤道。
溪边的女子肩膀猛地一颤,飞速戴上斗笠,声音低哑:“我不是莲笙,你认错人了。”
小五拭去眼里的泪水哽咽道:“你当然是莲笙,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认错。”
女子沉默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小五尝试着靠近一步,那女子却如惊弓之鸟一般跑开,只是她身子孱弱脚步有些不稳。
“他要成亲了,轩辕朝歌要成亲了!”大声的,坚定的,小五对着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狠心喊。
“他有一个未婚妻叫唐绮丽,绮丽很喜欢朝歌,唐家与轩辕家是世交,朝歌不能因为自己得罪唐家,所以他们再过三天便要成亲了。”
那个身影停下了,她扶着树稳定自己虚弱的身体,半晌轻轻道:“那样很好。”
“那样不好!”小五否定她的说法:“你还爱他不是吗?”
“是的,曾经爱过,现在不爱了。”嘶哑的羽毛般的声音好像破碎的冰冷冷浮在空气中。
小五一点也不相信这句话:“如果不爱了,你为什么还会住在玉照山,住在那个小屋里?”
莲笙颤抖着,声线里是被迫装出的幽冷:“我只是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这里很好,不会有人打扰,我可以安静地度过……余生。”
“你不介意吗?他爱的人是你却要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度过漫长的一生,他的幸福你不关心吗?”
莲笙低低一笑,声音里弥漫着凄凉与苦涩:“远离我就是他的幸福,只要我不出现,他会过得很好。时间会冲淡一切,终有一天他忘记,可以全心全意去爱值得他爱的人。”
对眼前女子的怜悯,对朝歌的悲哀,对他们凄伤的感情之路的心痛,生气与恼火在胸口翻江倒海一股呐喊从小五胸腔内逼出:
“你当真以为时间为冲淡一切吗?那么在那些十六岁的生命里,在你发疯发狂变得魔鬼般可怖,在你伤害了他无数次的漫长岁月里,他对你的情可有一分变淡?你可知当你第一次发病那年开始,他每一年都要回到轩辕家尝试去破坏玄洞的结界,他那时还那么小,身上还带着你留下的重伤,千年寒冰的烈寒,你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你一次次将他拒之门外,一次次将他推出你的世界,你知道他有多痛,有多难过……”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说了……”那披着黑色斗笠的女子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惊叫着,哀求着,痛哭着。
小五悄悄走近她,手轻轻发在她颤抖不已的双肩:“所以不要推开他,朝歌最怕的便是你推开他,接受他的爱真的那么难吗?”
莲笙低哑地轻诉着:“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不是不想,是不能。
一直沉默在一边的小朗呜呜地用脑袋拱着莲笙的手:“嫂子你就回家吧,四哥在等你,他会对你很好的。”
莲笙怔怔看着小朗,忽的缓缓站起,她一把摘下黑纱斗笠,花白的发在风中轻扬,曾经灵动秀美的小脸苍白的没有血色,松弛的肌肤上布满了鲜明而狭长的皱纹,唯有那双含着泪的清眸还能让人认出她便是曾经那个身披朱雀红芒的绝美女子。
“现在你看到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去见他,怎么还能接受他,我已经拖累他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还能再成为他生命的累赘。”
莲笙发怔地摸着自己的脸,她缓缓走到溪边看着水中的倒影:“我情愿他记得我曾经美好的样子。”
“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男人的声音低低响起。
小五悄悄抱着小朗转身离开。
莲笙战栗着身体不敢置信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她慌乱地拿起黑纱就要蒙住脸,朝歌从她身后紧紧搂住她,按住她的手央求:“不要戴上,让我看看你,好吗?”
轻声的,近乎委屈的要求。
她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低垂的眼眸却看见那双修长年轻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手,他温暖的手掌下正奔腾着年轻的血,而她的手苍白,枯瘦,她正在枯萎,她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身侧被微风扬起的发丝刺目地告诉她,她现在的容颜有多灰败,有多丑陋。
“放开我。”她的声音冰凉的如那玄洞的千年寒冰。
她感到身后的人微微一颤,收在她腰间的手却更加紧:“不放,永远都不放。”他坚定地宣布着,他不能放开她,绝对不能。
见推不开,她索性不再挣扎,手里的黑纱掉在了地上,她声音冷的像淬过了坚冰:“你想看看我,那我就给你看,看看我这张老去衰败的脸,你何以认为你能对着这么一张脸过一生。”
他松开了手,她缓缓转身,眸光冷酷而绝望,她等待着看他失望厌恶的神情,可他的眼里没有,有的只是心疼,怜惜。
她微微晃神心头升起一丝希冀,然而理智却生生将它压制下去,她知道他的情由多深,深的像海,可这份情她要不起,她带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灾难与痛苦。
她希望他讨厌她,这样可以让她有理由,有决心离开他,可是他的情那么深还是绊住了她的脚步。
他走上前轻轻捧起她的脸颊,抹去上面的泪水,她不知何时流泪了。
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她,他声音轻柔地像风:“我说过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莲笙。”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朝歌是个极好的蓝孩纸,突然发现老子也曾煽情过,哇咔咔
、朝歌服毒了?
心因为他眷恋的话语抖颤到发狂,她闻见他温暖的呼吸,闻见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记得她曾带着最幸福的笑颜依偎在这个怀抱,曾经她以为她和他可以相守到老。
他还是记忆中那么好看,那么温柔,那么包容她,那么爱她。
可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莲笙了,早就不是了,从第一次发病开始,那个莲笙就死了。
现在的她除了等候生命最后的时刻到来,什么都做不了。
耳畔银白的发丝提醒着她,她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强迫自己离开他温暖的身体,她用冰冷伪装自己:“你走吧,忘了我,你值得更好的人。”
没有了他的温度的空气变得好冷,她瑟缩了一下想要让自己喘息。
看着那个压抑自己情感,伪装出什么都不在意的笨蛋,他心痛到了极点,她可以为了他忍受朱雀焚心之苦,可以为了他闯入寒冰玄洞,可以为了他失去宝贵的青春,却不能为了他敞开她的心,接受他的爱,他不懂:“你明明爱着我,为什么要推开我,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他只要她!
振聋发聩的声音让她的心头掠过窒息的甜蜜,是的,她的心痛极了,妥协了,承认了,她爱他,爱的好深。
但她不能拖累他,他的人生因为她变得那么悲伤,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不……”死死咬着嘴唇,直到疼痛拉回一丝神智,她后退着否认着:“不,现在我不爱你了,请你让我一个人,拜托了,求你。”
他再逼近就要击破她脆弱的防线,她不能,她不能。
他没有再逼近,他看着她,忽然笑了,笑的那么悲哀,那么苍凉:“我知道了,我会如你所愿,我会成亲,我会过得很好。”
他离开了,他说他会成亲,他会过得很好。
这样……便好。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敢抬头看他悲伤的眼睛,当四周沉寂一片时她再也忍不住悲泣出声,撕心裂肺的痛苦伴随着泪水排山倒海而来。
莲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小屋中的,只知道推开门看到小五关切惊惶的眼神,她崩塌的心房再一次溃败。
小五拥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几乎发狂的女孩,悲悯地看着她枯瘦的容颜,忍住眼底酸涩的泪意,只是怔忡地看着她手腕上那根红线。
她从不曾想,这红线两端的人竟会经历如此深沉的哀痛,这段错误的缘分竟然这么令人心酸。
小五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搂着女孩单薄的身子柔声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
女孩开始只是低低呜咽着,最后泪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彻骨的哀痛几乎要撕裂她的灵魂,低哑的沉痛的哭声利刃般扎进人的心里:“姐姐,我爱他啊,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我真的好爱他,我爱朝歌……”
悲悯的他哭到肝肠寸断的嫂子,小朗暗暗下定了决心飞快地跑了出去。
“我没有了容貌,没有了生命,我拿什么去偿还他的情,我偿还不起……我快死了,姐姐,我每天看自己一眼都知道离死亡近一分,我寿命不多了,我也想陪着他到老,我也想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到他,我也想每天看到他的笑容,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啊,我怕我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我能做的只有放手。”
小五摇摇头看着这个傻姑娘:“你真的放得下吗?放手真的那么容易吗?他等了你这么久,默默守护着你,即使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也不曾放弃你,你该明白他的执着。”
莲笙哽咽着,滚烫的泪逐渐变得冰凉:“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我去了,只剩他一人痛苦,我不舍得,我情愿放开他,他值得更好的人生。”
小五静静搂着莲笙轻声浅笑:“愿意听一下我的故事吗?”
回首看着小五泉水般清澈的眼眸,莲笙迷蒙的点了点头。
小五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故事,我只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记忆的初始是在冥界的忘川渡,当时的我是个丑的连冥界的鬼差都害怕的怪物,浑身长满烂疮,连话都不会说。”
“你也知道我身上有红莲,说来我们还有些像,刚开始我不会控制红莲,时不时就把自己烧地体无完肤,但那也不过是身体上的折磨,最可怕的是忘川渡只有我一个人,寂寞冷清地会让人发疯,所以我想到了死,但就在我决定死去的那天义父出现了,他救了我告诉我既然我还活着,就该珍惜自己,他向我承诺在某一个角落一定有一个人正在寻找我,祈祷我还活着,期待可以再次与我相见。”
“那时我并不懂,直到我遇见了阿震。和阿震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谢义父当初救了我,给了我那个承诺,我无比的感谢上苍让当时的我有勇气撑过那一段最难捱的日子。”
小五握着莲笙纤细的手腕,道:“莲笙,不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朝歌不会介意,他只会感谢上苍你还活着。不要让朝歌再等了好吗?他等的够久了,你们之间不需要再这样等下去了,接纳他,让他成为你的归宿,你的容貌和你的爱,他看重的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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