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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冷少请滚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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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太十分别扭将头埋在奶奶的怀里,伸出胖胖的小手向莫铭左右挥挥,那样子委屈极了。莫铭心里有一丝丝的心疼和不舍,哎!真是的,如果母亲只带齐政来,他也不至于这么不想呆在家里。
莫母知道多说无益,叹了口气无奈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莫铭开着车驶出小区,看见小区门口从出租车下来的许雅琳正大包小包地往下搬东西,她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瘦小,她也很累吧!莫铭心里涌出一股心酸来,那也只是一瞬,她幸福与否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只要她不再死缠烂打,他还是会在祁妙能接受的程度下给予她帮助的,但是现在,就看她自己的觉悟了!
第五十九章
莫铭如常将车驶向祁妙家,中途路过一家祁妙很喜欢的小店铺,特意下车买了一份迷迭香烤鸡翅装进纸袋里,然后像期待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一样美滋滋地坐上驾驶位上路了!
刚坐到位置上,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作响。
“呦,今儿这么早就醒了!而且还主动给我打电话,真叫我受宠若惊!”
“当然,我男朋友的前妻约我出去闲话家常,我不能怯场啊!”
莫铭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握着手机提高嗓门说:“什么,她来找过你!你现在在哪?”
祁妙报上位置,静静地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等他。其实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吧,祁妙就听到匆匆的脚步声,抬头看,莫铭竟是板着一张脸走到他身边。
祁妙看着他皱眉跟个老头子的样子不禁“噗”的笑出声,拍拍身边的位置轻快地说:“坐啊!”
莫铭稍稍的松口气,坐下来直直地望着她:“你相信我吗?”
“嗯,我和你是一国的,不相信你怎么对得住我的青春。”
莫铭感动的一塌糊涂,十分反常的将祁妙轻轻拥入怀中,有你这句话就够用了。
“可我不想你因为我与你的家人为敌。莫铭,我可以等,可以去争取,但我绝不接受先斩后奏。我们的婚姻必须是在双方父母真心的祝福下开始的!”
“呵呵,都想到结婚了!”
祁妙脸皮薄,稍稍被他调侃便红了脸,啐他道:“当然,新郎也可以是别人!”
莫铭一下子叼住她的耳朵,恨恨地说:“你敢!”
“哎哎!注意点,旁边还有好多老人孩子呢!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莫铭低低地笑,复而认真地说:“我家里人的态度不在于你,五年前他们就知道你了,那时他们还是乐见其成的,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等我铺好路你走过来就可以了!”
“好吧,辛苦你了!”
莫铭忽然抬头看看周围忍不住笑说:“还记得我在这里第二次看到你吗?那时你一副苦相,呆呆地坐在花坛边,没想到花坛里喷水,把你淋湿了!”
祁妙不用去记忆库里搜索就能想起来,撅着嘴说:“怎么不记得,简直是太丢人了,虽然不像落汤鸡但有损我淑女形象!”
莫铭呵呵直笑。“淑女!当年有淑女吗?”
“喂,那时人家刚刚失恋好不好,本来就够难过的了,还在帅哥面前丢人,心里凄苦的!”
莫铭笑着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皱着眉灰常不悦地说:“那现在呢?你还挂念他吗?”
“瞧你,还问我是否相信你呢!你倒反问起我来了!你说呢!”
“别转移话题,我就问你还想不想他?”
“想,当然想,偶尔路过小时候一起念的学校,一起去过的游乐园就会想起他!”
“你……”
若是他们刚刚谈恋爱那会,祁妙必定因为他的质问而发火,然后两个人进入冷战,其中一个主动示好,复合,然后再次猜疑、争吵、冷战、复合,最后大家都疲惫,所以说,他们之间那场分离也是必然的。
“莫铭,他是我的初恋。带给我过幸福、快乐和美好。后来,我们不爱了,然后我遇到了你。”祁妙低下头咬了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你,不亚于你对我的喜欢。在我们还爱着的时候失去你,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你!”
莫铭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抬起头左顾右盼,祁妙见状很是疑惑,他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不过几秒后祁妙就明白过来了,她家少爷这是在害羞啊!祁妙忍不住嗤笑一声,然后很大方地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身。
祁妙十分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这下莫铭更不好意思了,拍拍她的肩膀不耐烦地说:“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就是抱一下而已。咦!我好像闻到鸡翅的味道了!”
莫铭笑得无奈。“我真是服了你了!鼻子这么灵!喏,给你!”
“哇,爱死你了!”祁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迅速地在脸上亲了一口!
祁妙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吃上好吃的就左右摇晃,还时不时的发出感叹声。莫铭宠溺地看着她,这样美好的女人,错过了多可惜!
“渴吗?”
祁妙嘴里面还塞着东西,看着莫铭用力地点下头。
莫铭起身回车里取水,不多时,祁妙看见他颀长的身影迈着大步向她走来,尽管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不过这远远好过于变成两条平行的直线!
“给你!”
“要不你也来点?”
“不了,我对它没有你那么热情!”
“那好吧,我自己独享!”
莫铭朝纸袋里瞧瞧,呦呵,他家吃货女友还真不是盖的,这一会就剩下俩了!
这时祁妙的手机响了,莫铭伸长脖子去看,原来是他岳父!
“喂,爸!你说什么?好,我这就过去。”
莫铭看着祁妙脸上没了幸福的光泽,变得十分阴沉,皱着眉毛,深沉的眼神望着手机,连手指都些发抖。莫铭见状不对,赶紧拉过她紧张地问:“祁妙,你怎么了?”
祁妙死死握着手机,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阴冷。
“段梦莎,这次我绝不原谅你。”
墓地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给祁翰诚,柏静乔的墓在昨夜被人恶意破坏,由于墓地没有监控器,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个问题不用猜也知道,柏静乔去世多年,离开人世前是个玲珑剔透的善美人!要是谁能如此对她恨之入骨,那必定是段梦莎了!
莫铭开车载着祁妙先去祁翰诚的工作单位接他,祁妈妈工作忙,父女俩不想让她担心也就没告诉她!
车停在门口,祁妙看见祁翰诚快步从里面走出来,一颗心立刻提了上来。眼里溢满了泪水,面色担忧地望着高大的父亲。
祁翰诚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首先摸摸女儿的头,安慰道:“没事的祁妙,不管变成了什么样我们都能修好,然后变得更好。”
祁妙也不想父亲担心自己,故作坚强地点点头。
“祁妙,伯父,你先别急。凡事都有解决办法。”
车子平稳地疾驰在马路上,因为墓地在山清水秀的郊区,所以还有一段车程,大约行驶了四十分钟才到了目的地。
他们一行三人快步来到山脚下,然后拼命地往上爬。
柏静乔的墓碑已经被砸烂,坟冢的表面也被人刨开,还好坏的只是表面。地面散落着或大或小的石块和泥土,场面十分破败。
柏静乔的墓碑前已经云集了一大批的人,有墓地的工作人员,还有些来扫墓顺便看热闹的人。
人群里有人说:“你说她生前得罪过谁!这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这还用说吗?你看那照片,标准的狐狸精!指不定做了哪个大款的二奶,正室找人干的呗!”
祁妙站在人群之外,气得浑身发抖,忽然爆出一声怒吼:“闭嘴!我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是负了她的男人的错。”
那些嚼舌根的人不知道家属已经来了,一个个显得有些讪讪的,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墓地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说:“对不起祁先生、祁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意外,实在抱歉,所以修复要用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承担。”
俗话说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有人蓄意这么做,当然是防不胜防。中国人一向忌惮这种事,能深更半夜破坏逝者的坟冢,这当然是蓄意而为之。
祁妙蹲下身来,望着地上散乱的石子,神情哀凄,将母亲破碎的照片一块一块收集起来,试着拼凑完整。
莫铭抓住她的手腕,“祁妙,我来,会划破你的手。”
莫铭脱掉外套,将石块一块一块兜进衣服里,祁妙忧伤地看着他然后站起身,对着众人说:“你们也是来拜祭去世的人,除非你们对长眠的没有感情,否则一定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如果你们真的想看热闹的话,我一点都不反对,不过你们各位要等一会,好戏,总是要耐心等才能看到的。”
有些人听到她这么说讪讪地走了,有些人则依然好奇心旺盛地留了下来。
不多时,裴家俊终于上了山。
这这男人显然没了往日的风度翩翩,衣襟上少了一个口子,领口处也不复往日的洁白,头发也有点蓬松,满脸的胡渣,标准的单身男人!
就是这样的男人,伤透了母亲的心,掏空了她的爱情,幸运的是,她给自己留下了尊严。
蒋安易睁大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重复着方才祁妙所做的事情。
“简直是没有人性,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蒋安易喃喃自语。
莫铭握住祁妙冰凉的手,用肢体语言告诉她要冷静。
祁妙看着蒋安易背后发皱的的西装,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忧伤而苍老,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浓密的发间已经夹杂白发。祁妙不禁想,他与母亲热恋时,是否也许下过白头偕老的诺言,如今,伊人已去,他们唯一的孩子却对他恨之入骨。他已不再是年少时那个年轻气盛、野心勃勃的小伙子了,一个开始早生白发的中年人,面对自己年轻时曾犯下的错,想必内心一定非常痛苦吧。可是祁妙并不同情他,一点都不。他不值得,也不配。
“蒋安易,你应该也猜到了吧,这些都是您的老婆大人做的!瞧瞧,胆子还真够大的,也不怕遭报应,建议你赶紧回家给她请个仙啊什么的,要不然又要作怪了!”
祁妙神态自若,仿佛是讲一段笑谈,而她自己也是看热闹的人而已。
“对不起,静乔,祁妙,对不起。”
蒋安易仍旧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石块,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这时,一把尖锐地女声插了进来。
“呦,这么心疼!哈,可惜,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她活了过来也不会要你的,蒋安易,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要蒋安易肯来,一定少不了段梦莎。
“段梦莎,我是畜生,我是瞎了眼的畜生当年才会抛弃她跟了你。我后悔,悔得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但自从我找到她以后,我就再也没想过让时光倒流重回她身边,因为我太脏,配不上她,但是段梦莎,和你生活在一起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我不能和一个没有人性的人生活在一起,你自杀也好,装疯也罢,如果离不成婚也无所谓,我是不回再回那个家的。”
段梦莎脸上狰狞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愤恨。
“二位请滚回你们来的地方谈家事,不要打扰我母亲。”
段梦莎突然仰天尖尖地笑。
她像恐怖片里的女鬼般,眼神阴郁,脸色惨白,兴奋道:
“打扰你母亲休息!打扰人的一直都是她。她当年放弃了蒋安易就应该走得干干净净,为什么还像狐媚一样阴魂不散那?又不要脸的未婚先孕生下了你。她死了以后蒋安易就更加想念她,你母亲这招用的好,用的妙,我争都争不得。”
一旁看热闹的人总算听出了点门道,大概就是小三被扶正,可这男人又忘不了石碑上的女人。于是小三争风吃醋、无理取闹,现在居然来毁人家的墓。众人纷纷对蒋安易表现出不屑和些许的同情,而对段梦莎,则是在心里狠毒地咒骂。
“段小姐,难怪你小学都毕不了业。分明是你思维逻辑有问题,我母亲自你们苟合之后就一个人离开,她哪里打扰到你们了!你用钱和身体困住一个男人却得不到他的心,你征服不了他,现在又来怪那个你结婚起就没见过的女人,真是蠢到家了!”
段梦莎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祁妙说的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她恨,恨柏静乔在蒋安易心里根深蒂固不肯出来,恨她用死亡的方式永远的留在蒋安易的心里不可动摇,恨她生下了祁妙而自己却失去了生育能力,然后,她最恨的还是蒋安易,这个她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才抢夺来的丈夫,却不曾给过她半点温暖。他的银行密码是柏静乔的生日,他钱包里永远存着一张柏静乔的照片,他在夜里会呢喃着柏静乔的名字,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她逼到了崩溃边缘。
“段梦莎,就算是死,我也不想以你丈夫的身份去世。我做错的事没有弥补的机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错下去。我们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静乔,你看,我和她的报应来了,你安息吧!”
“你也安息吧!”段梦莎大吼一声后,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亮得刺眼的半米长的匕首狠狠刺入蒋安易的胸口。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没想到段梦莎真的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因此眼睁睁地看着一把白亮的匕首快出插入了蒋安易左胸口处,霎时间鲜血喷涌,祁妙吓得闭眼尖叫,祁翰诚和莫铭同时抱住她蒙住她的双眼。
蒋安易并不觉的如何疼痛,他甚至觉得幸福,如果能以这样的方式给他们之间的孽缘画上句点,他心里会非常愿意,因为这样的他也许更容易被柏静乔所原谅,即使他要去地狱与柏静乔两界相隔,他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些。
众人被吓得连连后退,好事的女人在尖叫更多的人则是
惊讶的张开嘴巴。
莫铭和祁翰诚第一时间将祁妙护在身后,祁妙被段梦莎突然疯狂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
段梦莎望着手里满是鲜血的匕首,弯起嘴角,继而发出尖锐刺耳的狂笑!“啪”的一下,匕首掉到地上,她的手里流淌着蒋安易的血液,段梦莎仍保持恐怖而残忍的微笑,像是被恶鬼附身了一般,张开嘴,冷冷地说:“蒋安易,我成全你们,你不是想她吗?我让你们相见。”
蒋安易捂住胸口,脸色越发惨白,他仍使出力气,哑声地说:
“不,你没有成全我们,你只成全了我一个人,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你。但见不到静乔,她在天堂,我入地府。”语毕,蒋安易昏厥了过去。
“快,都别说了,先把人抬到山下去!”祁翰诚挽起袖子发话,莫铭也跟着将手伸入蒋安易的腋下,同祁翰诚一起把他抱了起来。
祁妙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的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但这点触动只能引起她对蒋安易的同情。
祁妙回头望着失神的段梦莎,冷冷地说:“你注定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祁妙转身,听到身后有人说:“作孽啊,真是作孽!”
蒋安易抢救及时,又是祁妙为他输的血,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出院后,蒋安易以把段梦莎送进监狱为由威胁她与自己离婚,但出乎蒋安易意料的是,段梦莎很痛快的答应了。末了,这个与他纠缠半生的女人,很感性的说:
“多么想时光倒流,回到那个燥热的夏天。那时即便不可避免的会遇见你,我也只会对你抱以轻轻一笑,说声你好,然后转身离开。”
蒋安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被我辜负了的女人。
第六十章
祁妙不肯去见蒋安易,祁翰诚和吕静淑认为是该和她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祁翰诚说:“祁妙,上一代的恩怨我们没有参与,谁是谁非,个人都有了个人的果,我们不需要去评判,而是引以为戒好好的生活。至于蒋安易,她的报应你也看到了,从血缘亲情这个角度上来说,你是应该去看看他的。”
吕静淑接着祁翰诚的话说:“祁妙,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浑身粉嫩嫩的,我把你抱在怀里,你是那么乖巧,不哭不闹睡的跟小猪似的!我当时就想,这样可爱的宝宝,没了母亲,父亲在哪里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属于我和翰诚,我就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你。事实证明,我们没能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你,但我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快乐、幸福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已经忘了你是养女这件事。祁妙,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希望你永远快乐,但人活在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有一件事情你要懂得,那就是宽容待人,不要等到你想去珍惜时却只剩下追悔的份!”
祁翰诚拍拍祁妙的肩膀,:“我知道你自己替母亲不平,可是祁妙,你已经成年了,并且即将嫁人做新娘!对于爱情,爸爸相信你也有自己的理解。在我看来,你母亲一定是一种宽容、乐观的心态孕育你,并且把你生了下来,同样是父亲,我看得出,蒋安易他很痛苦。女儿,这只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看法,最终决定权在你。”
祁妙很迷茫,她不想那么轻易地原谅蒋安易,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血缘的奇妙。脑海里都是那日蒋安易满身是血的画面,他惨白的脸,虔诚的忏悔,对她小心翼翼的父爱,这些,都揪住了她的心。就像莫铭说的,随心所愿,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于是,祁妙终于在莫铭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病床上的蒋安易捧着一张大报纸,带着眼镜看得入神。听到门响大概以为是医护人员,因此头也没抬地继续看着报纸。
祁妙拿着礼品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场合莫铭不好先开口,而且他对这个伪岳父不是很有好感。
因为没有声音,蒋安易朝门口瞥了一眼,看清来者是祁妙,他嘴巴微张,先是惊讶继而眼神里全是掩不住的喜色。
祁妙望着他,这个已经五十岁的男人,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儒雅俊逸,仿佛是一夜间苍老,鬓角多几缕白发,额头上也增添了皱纹。
“你们来了啊!坐,过来坐。”
蒋安易的动作碰到了伤口,他稍稍抽了口冷气,面上仍然一派温和的笑。
“你别动,会碰到伤口。”祁妙心里有些急,不满地埋怨道。
蒋安易乖乖趴着一动不动,嘴上却说:
“没事,没有大碍!”
一时间屋里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而尽管什么也没说,蒋安易看着祁妙的眼神,喜悦中又带几分淡淡的伤感。他从身旁的记事本上扯下一张纸,有些紧张地笑呵呵地说道:
“祁妙,我打算辞职回乡,种地也好,养点东西也好,我想帮乡亲们走一条不同于以往的路,不一定会成功,但我想试试。这是地址,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也可以去看看……”蒋安易显得有些难堪,接着说:“毕竟,那里还有你的爷爷奶奶!”
祁妙接过纸条,想必这是他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的吧!
祁妙没有给他答复,但看得出,她能接过来就是对他最大的恩典,蒋安易显得很高兴,一双含笑的眼一直望着她。
回来的路上莫铭一直握着祁妙的手,他将车停在路边,把祁妙揽在怀里,吻吻她的额头。
“想哭就哭吧!”
祁妙忍不住在他的怀里抽噎,哭着哭着突然向他抡起小拳头,一边捶一边哭着说:“你们都不是好人,都是混蛋!让我哭,让我难过!”
莫铭听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她就没让他难受?可他是男人,什么委屈、苦水都得咽到肚子里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他不是好人,是混蛋。”
祁妙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说的是你们。”
莫铭哭笑不得,“对于我,你的结论下的太早,你用后半生来慢慢考察我吧!”
祁妙不语,后半生,漫长又短促。
柏静乔的墓开始重新修缮,祁妙几乎每天都去看看,工人动作麻利,不出两天就完工了。祁妙回程时望见了正前往墓地的蒋安易,他们的车瞬间错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祁妙忽然觉得人生这么短暂,恨一个人太累,何不放下怨恨,腾出一些位置去爱人。
祁妙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这天母女俩来了兴致一起去逛街,逛得正起劲的时候,迎面走来三人,分别是莫母、许雅琳和莫铭,莫母亲昵地挽着许雅琳,要是不知道内幕的人一定会以为她们是一对亲密的母女。而莫铭拎着她们的战利品笑着走在她们的身后,三个人看上去非常和谐。
祁妙第一次见到莫母,之所以认定她是莫铭的母亲是因为莫铭曾拿出钱包里的照片指给她看,那个像是莫铭姐姐般的漂亮女人。
许雅琳也瞧见了祁妙,不由得挽紧了莫母,扬起下巴略微挑衅地看着祁妙,祁妙心里觉得好笑,一点不接招,倒是悄悄看了一眼吕静淑,凭着女人的直觉,吕静淑果然看着许雅琳皱眉。
莫铭瞧见她们母女咧开嘴笑,拎着东西笑嘻嘻地凑过来。
“伯母,祁妙,你们也来逛街啊!对了,这是我妈,这是我家亲戚的女儿,也是我前妻。妈,这是我未来丈母娘,这是祁妙。”
许雅琳嘴角抽·搐,她真没想到莫铭会这样直白的介绍她,而莫母本来已经调整好心态想好如何与祁妙母女对话了,被莫铭这一搅合,真是头大。
吕静淑对莫铭的表现还算满意,向对面的女人微笑点头致意。
“祁太太你好,您真有福气,有这么个漂亮女儿。”
这话是实话,如果不是当年的种种意外,莫母对祁妙和莫铭还是乐见其成的,她现在之所以维护许雅琳自然有她的道理。
“您过奖了,再怎么好,也是要嫁人的。”
吕静淑和莫母心平气和的寒暄了几句,场面甚为和谐,末了,莫母微笑道:
“改天我们再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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