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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殇1+2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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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句句不离‘阿弥陀佛’”。云天梦不但没笑,反而一脸疼惜:“寺中生活一定将怜儿闷坏了!”白秋伤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怜儿放弃了从扫地中找乐趣,便又开始闲逛了,东摸摸西看看,对着弥勒佛塑像笑了一阵,便学起了十八罗汉的姿态表情来。从第一个学到最后一个,或躺、或坐、或立、或双掌合什、或安祥平静、或横眉怒目。不管哪种形态,由她做来都是那样生动可爱,一会皱皱鼻子,一会儿拧拧眉头,一会伸伸舌头,一会儿瞪大眼睛。看得云天梦心中越来越疼,龙七却因使劲憋笑差点得了内伤,龙文天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太过忘形。
因为玩儿得太入神,以至于竟没看到身后的柱子,直到后退时撞上了,怜儿才发现殿内竟有根又粗又圆又光滑的石柱,于是她的注意力又被它吸引去了。绕着石柱走了一圈,摸了摸光滑的柱身,又走了一圈儿,意犹未尽的怜儿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嘻嘻笑着竟绕着圆柱跑了起来,。。。。。。五圈、六圈、七圈,咦!有些站不稳了,怜儿连忙停下来,四周的佛像怎么都转起来了?连房顶也转了?呀!不好了!怜儿只觉头晕腿软,眼见就要摔倒了。。。。。。
云天梦早忘了元元大师的叮嘱,一个剑步便从佛像后跃出,接住了怜儿的身子,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的脸色已吓得泛白,忍不住轻责道:“小傻瓜,谁让你绕圈来着!”
过了好一会儿,怜儿才觉得四周的转动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纳闷地说:“阿弥陀佛,这房子原来会转的!”
云天梦“噗嗤”一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是房子转,是你的头被绕晕了!”
怜儿忍不住皱了皱被刮的小鼻子,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别人的怀里,而这个“别人”,怜儿仔细一看,呀!他黑黑的眉毛,亮亮的眼睛,挺挺的鼻子,尤其是嘴边的笑容让她觉得暖暖的,象在阳光底下。于是怜儿决定,她要和在眼前的大哥哥一起玩儿。
眨着灿亮的眼睛,怜儿扯了扯云天梦系发的的缎带,好奇地说:“阿弥陀佛,大哥哥和别人不一样!”
一声“大哥哥”,叫得云天梦心花怒放,他激动地将怜儿抱紧:“怜儿,我的怜儿!”
怜儿一边皱眉,一边挣扎:“哎呀!阿弥陀佛!痛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云天梦连忙放松了一些,但仍不舍得用双臂围住怜儿的纤腰:“怜儿,对不起,云哥哥弄痛你了!”
怜儿倒不在意围在自己腰上的双手,反正又不痛,她只是好奇眼前这个人:“阿弥陀佛,你怎么知道我叫怜儿呢?”
忍不住皱下眉,云天梦点了点她的鼻尖。“什么阿弥陀佛,以后不要说了!”
“阿弥陀佛,为什么?”
气得云天梦真想拆掉这个寺院:“你又不是尼姑,说阿弥陀佛干吗?”
怜儿更好奇了:“阿弥陀佛,什么是尼姑呀?”
云天梦无奈地轻叹,但他知道怜儿现在就像一个初到人间的婴儿,对周围的世界有许多好奇和疑问,所以他得耐心解释:“尼姑与和尚差不多,只不过尼姑是女的,而和尚是男的!”
歪着头,咬着唇,怜儿还是不明白:“阿弥陀佛,和尚又是什么呀?”
“哎,你每天看见的那些光着头,嘴里不停念叨‘阿弥陀佛’的人就是和尚!但怜儿不是,所以不该说。”
“那他们为什么要当和尚呢?”
云天梦惊喜地发觉这回怜儿没说“阿弥陀佛”,正要夸奖一句,谁想怜儿又接着说:“把头发剃光了不是很丑么?阿弥陀佛!”
也已经走出的龙七忍不住说:“一般来说呢,凡是找不到女人的男人去当和尚,而找不到男人的女人就要当尼姑,这不是很简单!”
龙文天笑斥他:“你怎么一天到晚胡说八道,若教坏了怜儿,少爷非拔掉你的舌头不可!”
白秋伤在旁边诧异地说:“自从怜儿重生便很怕见人,我和师父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相信寺中的僧人不会伤害她。但她仍怕陌生人,上回一个友人来撞见了怜儿,竟将怜儿吓得七天不敢离开后院,想不到她会如此容易接受你!”
龙文天微微一笑:“看来怜儿虽将前事遗忘,情却仍在心中,也不枉少爷这六个月的相思了!”
怜儿锁锁眉,捅捅云天梦:“大哥哥,他们是你的朋友吗?阿弥……”
云天梦突地伸手捂住怜儿的嘴,不让她说完“陀佛”二字,凑近她耳朵轻轻的命令:“叫我‘云哥哥’!”
拿开手,怜儿喘了一口气叫:“云哥哥!阿……云哥哥!”
抚了抚她的秀发,云天梦赞许地说:“怜儿真聪明,以后不要说‘阿弥陀佛’,只说‘云哥哥’,听见了吗?”
受到夸奖的怜儿立即眉开眼笑地答应:“我知道了!云哥哥!阿弥———云哥哥!”几人都不由被她那句“阿弥云哥哥”逗笑了。
抑制不住满心欢喜,云天梦俯下头,在怜儿的额心轻轻一吻。怜儿不但不觉害羞,反而摸了摸被吻的额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云天梦,然后她探起头,也学云天梦的样子在他的额心亲了一记,便“嘻”的一声笑了出来。
旁观的人也笑了起来,龙文天心中一动,将手伸向怜儿,试探地问:“文大哥带怜儿去玩儿好吗?”怜儿瞅了瞅他,又回头看看云天梦,突然将身子缩进云天梦的怀里:“我不,我要和云哥哥在一起,阿……”还好,她自动止住了。
白秋伤见状微微一笑,虽然心有怅然,但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我想让云会主离开,恐怕也不可能了!”
“不错”云天梦坚定地点了点头,拥着怜儿,他说:“我要陪着怜儿!”
(三)
元元大师的禅房内。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便任由云施主了!”元元大师竟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大师恩情,云某铭记五内!”
摇摇头,元元大师说:“云施主只要不忘当初允诺之言就可以了!”
云天梦脸色一肃:“请大师明言!”
元元大师略一沈思:“其实这一直是老衲自己的一桩心愿,但老衲已跳出凡尘,不惹俗事,这段恩情也无法亲目偿还了。”
有些疑惑,云天梦问:“恩情?”
点点头,元元大师道:“当年皇帝巡游白马寺正是我师弟担任住持期间。师弟感当时赋税繁重,民怨沸腾,便大胆请命,消减苛捐。谁知一言不当触怒当今皇帝竟下令拆毁白马寺。师弟性情刚烈,气得大骂皇帝,当今圣上大怒之下竟要颁布诏令烧毁天下寺院,杀尽天下僧侣,正当危急之时才十五岁的三殿下赵承寰拼死力谏才将弥天大祸消尔,但我师弟却从此游戏风尘,痴痴癫癫!”
云天梦点了点头:“我知道,令师弟便是疯僧元虚!”
元元大师接着说:“三殿下救了天下众僧,免去了佛教大劫,凡是佛门中人无不感激。老衲更不例外。但就因三殿下心怀仁厚,才华横溢才会被宫廷所嫉,其母宜妃被太子设计诬陷而死。如今圣上年老体衰,大位之争越演越烈,三殿下更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他虽有鸿鹄之心,却无振翅之力。况且太子多疑善嫉,手段阴毒,若其登上帝位,则天下苍生危矣,三殿下危矣!赵阳此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京中的情形,并且带来了三殿下的书信一封,看来形势已是迫在眉睫。”
云天梦诧异地说:“原来大师与三殿下有这样的关系在,莫非大师想让我保护三殿下,免遭太子毒手!”
元元大师突然神情一肃,双手合什,语声有若金铁交击:“元元代万民请命:求云施主助三殿下登基称帝,一统江山!”
白秋伤,龙文天、龙七都神色一惊,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元元大师要求的竟是这等大事。只有紧挨云天梦而坐的怜儿仍然自在地玩着手里的苹果。
云天梦面色不变,只是紧紧盯着元元大师,后者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云天梦冷笑道:“大师好心计,一个‘助字’,便让我云天梦多年筹划付诸东流,而为他人做嫁!”
元元大师轻叹道:“施主雄才大略,实是难居人下!但三殿下心胸广博,海纳百川,施主必能一展报复!”
不由眯起眼睛,云天梦狠狠地说:“你明知我……”
“所以我才会为万民请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忍心战端四起,血流成河,看苍生流离;百姓失所!”元元大师的话中有话。
“为大计者,不拘小节。哪朝开国之初,不伤人命。我说过:一将功成尚且万骨为枯,更何况帝业之争。”云天梦言辞锋利,毫不退让。
元元大师突地长叹一声:“阿弥陀佛,老衲知道让云施主放弃称帝之心确实为难,但云施主别忘了对老衲的允诺!”
云天梦一咬牙:“看来,你早有预谋!”
不由得皱皱长眉,元元大师呼了一声佛号:“罪过!罪过!老衲只是觉得天下初定,不宜再起战火。三殿下德才兼备,必是一代仁君,云施主胸罗万有,人中之圣,有你辅佐,必能轻易成就大事!”
“你认为,这样就不用流血了吗?”云天梦讥诮地说。
“以云施主之能量非难事!况且宫廷之争无论如何也比不得天下之争!”
云天梦长长吐了一口气:“元元你打得好算盘!”
元元大师垂眉:“施主千金一诺!”
云天梦气闷地走向窗前,皱紧眉锋望着夜空。怜儿骤失依凭愕然不明所以,但也很快站起来跟着他走了过去。好奇地看着云天梦郁郁的神色,怜儿突然心生不舍,伸出小手儿抚着云天梦的眉心,好像要将那里的皱褶抚平。
本自不快的云天梦乍一触及怜儿那清清亮亮,盈满关怀的眼神,满腔怒火登时消逝无踪。他低低一叹,握住怜儿的小手,将她轻拥入怀,话却说给元元大师:“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如何行事,却由我自己掌握,你最好不要干涉!”
顿时喜上眉梢,元元大师连忙道:“阿弥陀佛,施主一念之间,恩泽四海,苍生幸矣!”
龙文天微一昂头:“大师处心积虑,才是苍生之幸!”话中不无讽刺,毕竟为了云天梦的大业他耗费了多少心血,却被元元一句话全部抹煞了。
元元大师双手合什:“尽其在我,不求人谅!”
云天梦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言无宜!”
龙文天却摇摇头:“少爷一诺千金,当无反悔之理,但文天与大师却无此顾忌。”转向元元大师:“龙文天在此请大师换个允诺!”
元元大师一怔,刚待答话,白秋伤已界面:“师父慈悲为怀,为苍生计!如此大事,岂同儿戏能随意更改,况且你又拿什么来换?”
龙文天肃言道:“用疯僧元虚的性命来换如何?”元元大师不由须眉皆动:“龙施主,老衲师弟如今行踪何在?”
龙七傲然答道:“元虚他借酒装疯,辱骂我家会主,被文哥囚于天龙涧。现在只有元元大师能够救他!”
白秋伤又惊又怒:”我师叔何等武功,又怎会被囚?”
龙文天尔雅一笑:“人有失手,马有漏蹄,不管过程怎样,结果便是令师叔被困天龙涧失去自由。我想大师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师弟受牢狱之苦吧?〃
忍不住双手合什,元元大师语带伤怀:“阿弥陀佛,敝师弟自寺毁之后便形同疯癜。老衲屡屡规劝,心知他是因自责太过,才佯疯终日,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两年前他突然没了踪迹,老衲一直为此挂心,却没想到他竟又因言辞惹祸,哎!龙施主,师弟他还好吧?”
龙文天点点头:“当然,不管怎样他仍是一代高僧,但我却不敢保证以后的事!”话中威胁已显而易见。
元元大师不由又看向云天梦:“阿弥陀佛,敝师弟老衲不能不管,但事关苍生,我 ……”
白秋伤又气又急:“你们怎么可以……?”
云天梦剑眉微皱,他一摆手吩咐龙文天:“传我命令立即释放元虚大师!”又转向元元大师说:“大师放心,云天梦承诺依旧,三天后便动身前往京城,助三殿下登基!”
元元大师大喜过望:“谢谢云施主,老衲感同身受!”
龙文天笑容依旧,只是轻轻应了声“是!”
(四)
去往京城汴京的路上,四人三骑正在奔驰。
将坐在怀中的怜儿拥紧了些,云天梦关心地问:“累么?”
怜儿使劲摇头,她不知有多高兴呢?终于能出来看外面的世界了,所以只觉新奇可一点也没有感到累。
龙七笑着说:“少爷我也真佩服你,被这个小麻烦精缠了三天仍然若无其事,要我早喊天了!”
怜儿鼓起腮帮子骂他:“臭七哥,你才是麻烦精,云哥哥不知有多喜欢我,否则怎么带怜儿上京城玩儿呢?”
假装悲苦地摇摇头,龙七叹道:“哎,那是没有办法呀!是谁听到少爷要走就大哭大嚷地要跟着,连那么有耐性的元元大师都投降了,少爷能说什么!”
“骗人!云哥哥本就说要带我走的!”怜儿扯着云天梦的衣袖:“云哥哥,你快告诉他呀,你本来就舍不得怜儿,是不是?”
云天梦笑得异常温柔:“别理他,他在逗你呢!”
怜儿又看了龙七一眼,撒娇地昵在云天梦怀中:“云哥哥,你说七哥是不是很讨厌?”
吻了她头发一下,云天梦“嗯”了一声:“简直是讨厌极了!”
怜儿忍不住嘻笑了起来,得意地看向龙七,谁想龙七却向她做了个丑丑的怪脸,惹得怜儿大笑起来,差点儿从马上摔下去,多亏有云天梦在旁边紧紧地护持着。
龙文天转头对龙七说:“七弟,前面一里外有一个茶铺,铺面不大,但过往歇息的人很多。你先去‘清理’一下,记住,杯碗一定要让他们洗得干干净净!”龙七应了一声,便当前驰马而去。
当他们到达茶铺的时候,里面确实清扫得很干净了,不但桌椅整洁,竟连一个客人也不见,当然不是没有客人而是让龙七给打发走了。茶铺老板毕恭毕敬地等候吩咐,龙七将已沏好的茶端出,注满各人的杯子后便坐下来问云天梦:“少爷,这里还有小点心,您是否要尝一尝?”
云天梦转头看向怜儿,轻柔地问:“想吃什么?”
怜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云哥哥,你吃什么,怜儿便吃什么!”
龙文天一笑,转头向老板:“凡是你这有的吃的便做一份上来,但要做得精细些!”茶铺老板连连应是,便点头哈腰地退下去了。
龙七品了品茶,才突然冒出一句:“我真不甘心,将那元虚贼秃放了,他竟敢骂咱们少爷是天生的魔星,只会给天下带来祸乱!我是越想越气!”
龙文天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少爷要统一武林不能只讲暴力,应该仁威并施,元虚是元元大师的师弟,放了他正显示少爷的胸襟!”
“咦!这会儿你又说我了,那天不是你以元虚为胁要挟元元大师的么?”
龙文天但笑不语,云天梦撇了撇唇对龙七说:“到现在你还没弄清文天的用意吗?我平常怎么教你的?”
龙七一皱眉,倏地恍然大悟:“原来文哥是故意以退为进来突显少爷的仁德重信,让元元大师心怀感激,那日后我们兼并白道,他也不好意思出头了。哈!文哥,还是你高明!”
云天梦淡淡地说:“龙七,你还需在行事稳健、洞烛机先上多加磨练,否则,你永远赶不上文天。”
谁知龙七却微微一笑:“我若强过他,岂不换我来做尊侍了,那样的话有损我们兄弟情谊。所以我还是让让他吧!”
龙文天笑骂他:“真是讨打!”
云天梦上身微倾,认真地对龙七说:“好!你既然不思长进,日后你就不用再进剑库了!(剑库是天龙武库的一支里面全是名家剑谱,几乎囊括了天下的所有剑法招式。)”
“什么?”龙七大叫道:“这不是要我命吗?”赶忙陪笑道:“少爷,您就行行好,龙七刚才是在开玩笑。不信的话,这次京城之行我一定要善用谋略,多思多想,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遭!”
云天梦不为所动:“那就看你在京城的表现了!”
怜儿嘻嘻笑着:“七哥着急的样子真好玩,云哥哥,你可别答应他,我还想再看看呢?”龙七立即向她呲牙咧嘴,怜儿又笑翻了天。
龙七煞有介事地说:“怜儿,你现在能笑就多笑一下,否则到了京城看见我九弟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九弟是谁呀?为什么见到他我就笑不出来呢?我才不信!”
“嗨,我九弟自然叫龙九了,告诉你,他这辈子我也没见过他变过表情,一张脸总是死板板的,好象谁欠了他八百吊,不!”赶忙改正,“是八万吊钱!”龙七夸张地说。
“那他为什么不笑呢?”怜儿很奇怪。
“这个呀?”龙七故意沈吟一会儿,才神秘地说:“告诉你吧,你是寒池玉莲化身,他却是由千年玄冰变化而成,所以才终日冷着一张脸!”
怜儿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呢!”云天梦用手拨了拨怜儿额前的头发,才笑着说:“别理他,来把这块杏仁糕吃了!”亲自夹着杏仁糕递到她嘴边,一口一口地喂她。
龙文天和龙七虽然早已习惯了眼前的情景,但龙七仍忍不住向龙文天使了个眼色便偷笑起来。
一阵马蹄声传来,然后便从门外冲进两个人来。大的有二十五六岁,小的顶多有十岁,这两个人眉宇间极为神似,像是兄弟。两人进来的快,龙七拦的更快,好象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只见他双臂抱胸,看着两个后来的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出去!”
小男孩眉毛一竖,声音很不服气:“你凭什么要我们出去,这又不是你家!”
龙七面色不改:“我家少爷在此休息,任何人不得擅入!”
(五)
小男孩“啧”的一声:“你家少爷是天皇老子不成!竟然……”话没说完,便被那位年龄稍长的人打断了:“小起,不许胡说,咱们还有要事在身!”那年青人长身玉立,眉宇开朗,颇为出色。这时忙向龙七一抱拳:“舍弟年幼,不知轻重,还望见谅。但我兄弟确有急事不能耽误,能否请兄台通融一下,让我们见一下杜老板!”
龙七表情不耐:“我话不说二遍,出去!”
小男孩又忍不住嚷道:“喂,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当我们兄弟好欺负吗?”
年青人制止住他,言辞恳切地说:“望兄台行个方便,云鹏感激不尽!”
正欲举茶待饮的云天梦不由一怔:“云鹏?”龙文天在旁边解释:“是云门谷谷主云淳的长子,另一位必是次子云起!”
云天梦若有所思地看向云鹏,后者仍在恳求,但云天梦心头却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在纳闷,适时龙文天悄声说:“这兄弟俩的相貌倒与少爷有几分相似呢!”
云天梦登时一震,下意识地唤道:“龙七,让他们进来!”龙七二话没说立即退了回去。
年青人云鹏神色一喜,领着弟弟走了进来。当他看见云天梦时神情却一怔,回过神来连忙说:“多谢这位兄台了!”云鹏以云门谷少主的身份却如此谦逊,实在难得。
正在这时,茶铺老板又端着一盘“桂花瓜子”走了出来一见云鹏便惊喜地说:“少谷主,您什么时候来的?”
云鹏一把拉起云起,急急地说:“杜老板,先让小起在你这儿躲一躲,我还得赶回去,千万别让人发现!”又低下头对乃弟说:“小起,你先藏一藏,等安全了便立即赶回云门谷,记住不许对爹爹说这里的事,就说我有要事赶回溟山了!”
云起使劲摇摇头:“不,我要和哥哥一起杀坏人!”
云鹏忍不住又气又急:“小起,听话,事情紧急,只能如此了。有你在旁边,哥哥怎能安心对敌呢?”
小云起却一脸豪气:“正好我兄弟连手,将那些狗腿子打个屁滚尿流!”
听到这里,怜儿忍不住笑了起来。云起一扭头,气鼓鼓地说:“你笑什么?”
怜儿歪一下头看他一眼,又“嘻”的一声笑了:“你那么小便学着和别人打架,真有意思!”
云天梦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儿笑着说:“你又比他大多少呢?”
怜儿抱着他胳膊不依地说:“我比他大很多的,而且怜儿从来不打架。”
云天梦捏一下她脸颊,眼睛却瞟向显然正在认真听他们讲话的云起,笑了:“其实,这才显出他年龄虽小却有凌云之志,嗯!日后必定是个大英雄!”
云起本想板起脸来表示他对云天梦的话根本就无动于衷,但忍不住弯起的唇角却泄露了他心底的喜悦。
正在这时,又一阵急骤如雨的马蹄声传来,显然,来骑绝非一人。
云鹏脸色一变,连忙将云起推给老板:“杜老板,快将小起带进去!”
云起挣扎着:“不,我才不当缩头乌龟!”
云鹏厉声说:“哥哥没时间陪你胡闹!”
云天梦摇摇头,温声说:“云起,到这儿来!”
云起想也没想,推开杜老板,便跑向云天梦。云天梦将他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道:“是谁在追你们?”
云起拿起一块杏仁糕,咬了一口说:“这位哥哥,追我们的是那个臭国舅的狗腿子,其中有两个叫什么崂山双凶,长得丑死了,哪儿象咱们长得这般好看?”
怜儿忍不住刮了一下脸道:“自己夸自己,羞不羞!”
云天梦笑了一下看向龙文天,眼神有询问之意。龙文天恭声说:“少爷,国舅姓钱名运,乃容妃之兄。平素嚣张跋扈,是四皇子赵承宇的臂助。并且豢养了不少武林高手,名为护院,实则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云天梦眼神一冷:“赵承宇?龙七,交给你了!”
云起搔搔头:“交给他?等等!”他赶忙跳了起来,向龙七说:“咱们一起来!”
龙七一把就将他拎回座位:“你小子给我老实呆着!”不理会气得直向他瞪眼睛的云起,他大步走出茶肆。
怜儿却觉得好笑得很:“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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