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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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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计划,只等着一会为谢青云收尸,此时配合谢青云一下。也是为了稳住谢青云,再者,瞧那血狼萧狂的笑话,他倒是挺乐意的。反正萧狂完全不清楚他现在的状态,当下也就顺着谢青云那一脚,一声惊天的惨叫。听得周围的武者都是一阵心惊胆战,却听谢青云冷言说道:“别一口一个小畜生。你说一句,你这位裴兄就要受一次苦。我看这位前辈说得在理,你这厮怕不是来救裴杰的,当时早和他有嫌隙,借着今日的机会,来杀他的吧。”一句话,可是说得比商家家主商道要犀利的多,诛心之语,足以杀人。那血狼萧狂本就在极怒之下,将一口气压在胸口,被商道气得不行,转眼又被谢青云抓住话柄,直指其心。血狼想看裴杰痛苦不假,可他方才这些话,绝没有针对裴杰的意思,只是恼恨之中发泄对谢青云的厌恶,不想却被谢青云如此利用,他心中对裴杰再不屑,可也绝不想暴露在面上,即便他和裴杰之间都知道双方的关系是相互利用,可是谁也不会说,明面上和实际上做的到目前为止,还都是兄弟一般的情义,这般被人当着裴杰的面诋毁于他,他可真个担心裴杰听了进去。和裴杰相交多年,他很清楚裴杰的心性,毒辣、能忍,心胸狭隘,能忍和心胸狭隘似乎有些矛盾,可在裴杰身上却是非常合理的共存。血狼萧狂很清楚一点小事惹恼了裴杰,他都会计较,都要报复,只是这个报复对他能够直接报复的人,当时就进行了,若是不能够直接报复的,他忍个数年,甚至可以和对方成为相互扶持的好兄弟,而忽然某一天当他利用完了这位兄弟,在对方完全不能理解的情况下,给对方致命一击,随后还说出谁让你多年之前这般对我裴家的话,令对方临死之前都有些匪夷所思,这裴杰竟是如此的心胸,许多年的小事也能一直记下。当然所谓小事,并非简单的言语冲突,或是碰撞,这些小事都是不能触碰的裴杰的底线,只不过他的底线比起寻常人要高得多,令熟悉他的人,对他说出的没一句话,都要斟酌一二,免得触怒了他而还不自知。血狼算是烈武门中最为了解裴杰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和裴杰说笑,说笑些什么,他都清楚,同样他也清楚,今日这商道那一句算是调侃挤兑的话可能不算什么,但加上谢青云这么一附和解释,就很可能在裴杰的心底留下一层疑虑,早晚会成为裴杰对付他血狼以及他的血狼小队的理由之一。正因为此,血狼萧狂彻底陷入了暴怒,可他很清楚越是暴怒越是会令裴杰怀疑,而且此刻的裴杰被这谢青云用了当日他折磨裴元和夏阳的可怕手段,还不知道心神陷入了怎样的混乱状态,这样的状态下判断事情更是只凭着最直接的感性,就更容易猜测和怀疑他血狼是不是想乘着这一次的机会,借谢青云的刀剑来杀他了。因此萧狂只能再次强忍那股暴怒,一双眼睛狠狠的瞪了商道一眼,跟着不断的解释道:“裴兄,小弟绝无此意,你我兄弟多年,这小畜……”话到一半,当即改口道:“这小子的话,决不可信。”此话一停,谢青云当即哈哈大笑,道:“既是兄弟多年,我们今日才见,我一句话,就要你如此紧张的解释半天,足以可见,你心虚的很啊。这般瞧来,你这厮还真有可能是想借助我的手除掉这毒牙裴杰……”说到此处,玩味的看了一眼裴杰,又踹了他一脚。果然再次传来裴杰的惨叫之声,跟着继续道:“瞧起来裴杰这厮也足够悲哀的。害人不说,身边的人也想着算计他。正所谓害人者人恒害之,怕也是他的报应。”这话刚说完,就见前方那血狼萧狂,真个变成了血狼,一口老血噗嗤一声直接喷了出来,漫天的血雾飘洒,周围的人都急闪退了开去,结果只洒落在萧狂自己的身上,斑斑点点。加上他那双气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谢青云,直让谢青云连声赞叹道:“血狼萧狂,以自己的血染红自己,果然名不虚传。”他嘴上说着,心中笑个不停,这血狼萧狂上来就想要和自己辩驳,显然是存了看毒牙裴杰好戏的心思,裴杰也多半感觉出了这血狼不怀好意。所以自己连续两脚不重的踩踏,裴杰配合得到时天衣无缝。可笑就可笑在血狼萧狂自以为辩才很强,结果选错了时机,他必须顾忌的人在自己手中。加上那商家家主适时的出现,又适时的那么一句话,让自己抓住了机会。三言两语竟然将这厮气得吐血了,一个二变中阶武师能被气得吐血。足以见他此刻的心境有多乱,乱到连灵元、气血都已经不能控制的地步。足以看得出这血狼萧狂有多惧怕裴杰对他有了猜忌,谢青云倒是乐得看裴杰借着自己的言辞,看萧狂出丑,他们两人暗斗,自己不介意做一个传递者。一旁的商家家主商道心中也跟一个明镜似的,不过见那萧狂一口老血喷出,也是惊了一跳,瞬间就猜出这萧狂是惧怕裴杰的,他方才那句话本没有什么,但被谢青云这少年利用了一番,万一事情闹大,惹恼了那裴杰,总归麻烦,当下就开口劝道:“萧兄弟,莫要气了,我瞧裴兄自能明白你的心意,可不能被这小子给利用了。”那萧狂方才这一瞬间,只觉着天地都与他为敌,一口鲜血喷过,所有人还都嫌弃一般的闪开,谢青云后一句嘲讽他血狼的话,他都因为心神紊乱,耳朵轰鸣,没有听进去,直到此刻,这商家家主商道的一句话,总算钻入了他的耳中,这让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说道:“商道,还是你说了句公道话,我血狼萧狂的心,日月可鉴!”谢青云听到此话,心下更明白一个人千万不要失去了情绪的控制,一旦陷入癫狂暴怒,尤其是在被对方挟持了你必须在意的人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就比如血狼现在,这一句话又让谢青云抓住了机会,这一回干脆抓住毒牙裴杰的脚踝,直接抡了起来,砰的一声,将裴杰狠狠的砸进了地面之内,碎砖尘土暴起一片,几乎同时,裴杰的惨叫再次响起,那惨烈的声音,这一次连谢青云都听得有些渗人。
“不可!”“你怎能如此!”“小儿,修的放肆!”一连串的声音,从围着他的武者口中爆出,见打裴杰被这般羞辱,比起当日裴元可绝不能同日而语,当下这一群武者就站不住了,却听谢青云再次笑道:“血狼,既然你的心日月可鉴,就赶紧让路,否则你就要让日月鉴证你是如何害死你口中的兄弟的……”说着话,作势还要在抡动裴杰,这一个动作,直接让这些日月可鉴的一群人,连连后退,包围谢青云的圈子也瞬间扩大了许多。谢青云冷笑一声,道:“这才对,既然你们这般关心毒牙的命,就速速让开,我要提了他去烈武门宁水郡分堂,和那吏狼卫谈一谈条件。”这话说过,一群人都散得更开了,生怕因为自己的冲动,让裴杰再受一次苦,若是裴杰度过了这一关,他们可就麻烦了。只有那血狼萧狂和商家家主商道,退得慢了一些,血狼咬牙切齿的看着谢青云,谢青云忽而一笑道:“怎么,是不是现在知道已经得罪了毒牙裴杰,便是刚才你没有杀他的心思,现在反而有了?只要裴杰一死,你今晚对他做得这些个借刀杀人的事情就能够一笔勾销?”一句话说得好像坐实了血狼萧狂是一心要杀了裴杰一般,直听得周围那些个武者觉着十分不对,可却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听得商道心中连叹这少年的言辞太过犀利,听得地上满面“痛苦”的裴杰,也是觉着若是自己的儿子裴元能有谢青云这小畜生的敏锐思维,那该有多好。听得那正主血狼萧狂。再次噗嗤一下,喷出了第二口鲜血。这口血一出,他当即拧着眉毛冲着地面的裴杰一抱拳。什么话也不敢说了,直接退入到了人群之中。而此刻距离谢青云最近的只剩下那商家的家主商道,他没有退回众人扩大后随着谢青云而缓慢散开的包围圈,却是冲着谢青云一拱手道:“少年人,我欣赏你的睿智,可有一事我不大清楚,想要询问一下,你既然能将裴兄擒出来,这又将他带回去。不知是何故,若只是想泄愤,当时在烈武门宁水郡分堂的校场之内能捉住他,直接以裴兄为要挟,也就足够了,何苦来回跑?”商家家主商道一句话便问到了关键所在,毕竟他算是宁水郡的德高望重的几人之一,作为被请来的见证人,方才已经挤兑过血狼萧狂。差点被谢青云利用酿成大错,他有些担心裴杰会记仇,心中想着总要做些正事,这便出言询问。这个问题。早先的时候裴杰也在客栈厢房中想问谢青云,可是怕触怒谢青云,只是婉转的提到。而谢青云自不能说出真话。也同样以强势的姿态,没有明说。之后裴杰已经猜到了谢青云这一次的目的。是利用陈升来揭穿自己诬陷韩朝阳的恶行,知道之后他就更不能问了。问多了,谢青云就会怀疑他是否猜测到了什么,所以不说,他刚好不问,同时也能够稳住对方,可想不到这时候商道又跑来问出这等问题,裴杰心中忍不住骂了商道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骂归骂,面上丝毫都显露不出来,裴杰清楚商道如此,也怪不得他,不知内情的状况下,稍微聪敏一些的人,都会想要问出这一点来。却听谢青云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啰唣什么,回了校场,你自然知晓。”裴杰见谢青云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和反应,心中也稍稍放心,同时也暗自冷笑:“是啊,回了那校场,你谢青云也自然知晓。”心下这般想,脑子里就浮现出谢青云自以为大成,却等不来陈升的情形,不免痛快之极,一时间体内那推山一震的动荡也似乎减轻了许多,却不妨谢青云察觉到了这一点,又一次给他施加了一次推山,突如其来的苦痛,令裴杰再次发出嗬嗬之声,这自不是谢青云能知道他心中所想,而是刚好觉着推山一震的功效消失了不少,加上这商道又在这里啰嗦,就做给商道看,好令商道速速退去。从方才的言行,谢青云很明显感觉出那血狼萧狂显然是帮着裴杰的,无论是利益还是惧怕,他基本上也算是裴杰的人了,因此丝毫不给这人半点面子,还要戏耍他一番,至于气得血狼吐血,这自不是谢青云能够料想得到的。而对于商道,谢青云同样能察觉的出他对裴家并不那么友好,甚至还有些抵触,三年多前还在三艺经院的时候,谢青云听闻过商道的大名,和那邹修两人,算是宁水郡的大家族,至少在百姓中没有太坏的名声,所以此时的谢青云不打算为难商道,震一下毒牙裴杰,令商道赶紧退开也就足够了。商道被谢青云一句话噎住,只能无奈的冲着裴杰拱了拱手,又道了一句:“少年还请三思,事情未查明之前,不要伤了裴兄为好。”说过之后,这就向后退开,比起血狼萧狂好一些的是,他并没有直接钻入人群之后,依旧站在人群的前面,算是领衔之意,没有因此而失了气度。与此同时,陈升正在相隔谢青云一里之外的树上远远凝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此处是大路,两旁有树和房屋,他只需要站在高处,就能清楚的瞧见所发生的一切,加上谢青云每一句话都故意嚷得极大,好让更多的人听见,陈升自然也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在接受谢青云的邀请,在那房顶之上偷听裴杰和谢青云说话之前,陈升已经有了长足的心理准备,从回到宁水郡城,就没有直接去寻毒牙裴杰开始,他已经对裴杰有所怀疑,只是心中还有些想要逃避,不敢直接面对,虽然想着自己去刺探一番裴杰对他的态度,可始终磨磨蹭蹭,直到遇见谢青云,有了这个计划之后,他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听那裴杰一言,看他到底如何看待自己。(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山羊胡
尽管如此,在亲耳听见裴杰将他当棋子甚至是一条狗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狠狠的颤了一下,他当年被裴杰救下不假,他的命同样也可以给裴杰,不过陈升事事听从裴杰,并非将自己当做仆从奴役,更不会将自己当一条狗。
他对于裴杰一直都是出于对恩人和兄长的敬意,关键是裴杰给他的感觉,也从未将他当做一般仆从,始终待他如兄弟一般,裴杰的儿子裴元也被父亲教导的对他颇为尊重,这和裴元对待其他叔伯一辈虚假的敬词全然不同,陈升都能够感觉的出来。可是就在方才,裴杰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直接嘶吼出来的话,算是彻底让陈升相信,裴杰对他就和对待其他人一般,都是面上的虚情假意,多少次裴杰当着他的面,商谈如何设下陷阱、计谋,对付其他人,又如何要防备着毒蛇小队的某个队员,或是血狼小队,甚至包括烈武门分堂堂主青秋,时不时也会嘲讽因为惧怕或是利益巴结他的人为狗,陈升可从未想到自己在裴杰心中也是同样的角色,这让他那一瞬间无法接受,才会激动之下,踩碎了一块屋瓦,好在紧跟着他就清醒过来,重新凝结心神,更幸运的是,陈升细细听过,发现裴杰和谢青云的对话,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显然是因为痛苦,而没有发现他在屋顶上偷听。待听见裴杰要和谢青云合作,入伙的时候,陈升还是微微吃了一惊,不过马上他就知道谢青云是在敷衍裴杰了。只因为谢青云明明知道他在屋顶,就算想要答应裴杰。也不会这个时候应下,何况有了自己的合作。不需要依靠裴杰就能洗脱冤屈,并且足以将裴杰钉死,谢青云不会那么蠢,去相信完全不靠谱的什么遗迹传承。因此,陈升没有在多去听谢青云和裴杰说什么了,在他们还未说完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屋顶,伏在附近的高树之上,细细思索。想那裴杰和自己多年来的情义,最后下定决心,要和裴杰做一个了断,他可以将命给裴杰,可他忍受不了裴杰对他的戏耍,陈升甚至想过,若是一开始裴杰就以救他命为要挟,逼他做任何恶事,怕是他都会一直做到今天。虽然对裴杰毫无情义,却很可能不会背叛裴杰,偏生裴杰让他感受到了那种情义,却又告诉他完全是假的。这种被人戏耍多年,而不自知的感觉,令他无法忍受。决心下定。心绪也自然平复了许多,直到谢青云拎着裴杰出来。陈升已经没有了那种激动,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只是远远的跟着,靠得太近,怕那许多武者万一有强者藏在其中,那就很有可能发现他的存在。就这般,一直到此刻,他跟着谢青云来了这条大道,伏在一里外的树叶繁茂的枝端,静静的看着、等着。便在此时,忽然间感觉到一条黑影在眼前一晃,跟着一股凉意从脖颈处直透心腹,凌在元轮上,那森森的寒意令他止不住的一阵颤抖,很显然,对方的武技当是某种能够凝聚寒气的灵元,以一柄尖刃将这灵元沿着自己的喉头传入腹内,压在元轮之上,这是武者制服对手常用的法门,若只是抵住咽喉,没有制元轮,只要对方灵元一起,刺破喉咙也没有办法。心中凛冽,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个青年,寻常相貌,老实模样,陈升全然不认识,但见对方没有直接动手,陈升就问了一句:“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此人依旧面无表情,口中道:“受毒牙所托,杀你与无形。”话音才落,就取出随身的丹药,拍入陈升的口中,未等陈升反应,就以灵元逼入陈升的胃里,那药效迅速散发开来,随后暗卫言道::“我杀人的习惯,不会让对方死得不明不白,让你知道杀你的人不是我,是毒牙。原因我不清楚,你自己想,这药是让你死于无形的,吃下之后,一刻钟内浑身腐烂化成腐水,也就和这树叶树枝纠缠一处,无人会发现你曾经出现过。”从坚定了要揭穿裴杰开始,陈升已经没有了那种绝望,却不想忽然间就要死了,心中下意识的生出一股恐惧,可这恐惧只是一瞬,又转为了一种失落,忍不住道了句:“罢了!此命还给裴杰便是,原本我早该在十几年前死了。”暗卫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陈升死亡,他做事利落谨慎,不亲眼看着对方死亡,且验证过对方切实死了,绝不会离开。就在此时,又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陈升和暗卫的眼中,不只是陈升惊愕,暗卫也是心惊不已,此人出现得太过突兀,好像凭空冒出来一般,这等身手,身法比他们两人都强了不止一点,再细看此人,一个瘦小之人,下巴上还有一撮山羊胡子,看起来就是个五十来岁汉子,并无任何寻常,这人出现之后没有动手,只是看了看陈升,道了句:“还有救。”又看了看暗卫,道了句:“没救了。”暗卫心知不妙,打也不打,直接就要退,却不想这一退,竟然没能退开,一股力道压制得自己纹丝不动,低头一看,才发现此人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竟然让他全无感觉,着实可怕。
暗卫眉头紧锁,口中言道:“我杀人都会让人死个明白,阁下若是愿意,也让我死个明白。”那山羊胡老头笑道:“你不用死,你还有用。”话音才落,那暗卫就觉着一股灵元从肩头涌入体内,紧跟着血脉节点被制,当即就晕了过去。陈升站在一旁看得发愣,接下来那瘦小老头儿更是让他目瞪口呆,他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一根细丝线,将这暗卫浑身上下胡乱的捆了一圈,看似凌乱,却极为结实,陈升虽然看不出那丝线是什么材质,但却能够感觉的出。只要这山羊胡老头用力一勒,怕是暗卫的身体就要被捆绑的丝线给直接大卸了八块。震惊的陈升还没来得及问话。那山羊胡老头就对着他一笑道:“你虽然有救,不过得耗费个三刻左右的时间。随我先离开这里。”说完这话,陈升和方才的暗卫一般,也感觉到灵元涌入血脉节点,下一个呼吸,他便人事不知了。那山羊胡子同样捆住了陈升,用的却不是捆住暗卫的丝线,而是粗的麻绳,随后一手一个将两人提了起来,顺着沿路的大树。向着烈武门宁水郡分堂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这里发生的一切,谢青云这边没有人知道,围着他的武者越来越多,但是包围他的圈子越来越宽,他就这样一步步的拖着毒牙裴杰,向烈武门分堂行去,分堂堂主青秋,以及隐狼司诸人也都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连带谢青云和血狼萧狂以及商家家主的对话。都传了回来,他们也就没有离开烈武门分堂的校场,并且安排弟子将附近几条街上搜寻裴杰的武者都喊了回来,包括庞峰以及各位支持裴杰或是看热闹的人。一大部分又都集中在了校场之内。剩下的那一部分,远一些的则都围住了谢青云,虽然没有敢轻举妄动。怕谢青云再折辱裴杰,但人多势众之下。想来谢青云也不没法子将裴杰再次带走了。如此这般,谢青云见众人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就加快了脚步,不长时间,就拖着裴杰进入了烈武门之内,又这么拖着,一路走过了几重院落,路上裴杰一次次的上下或是门槛,忽视亭台矮楼,谢青云全然不管,就任凭裴杰磕磕碰碰,那裴杰也是心中怒意昂然,只等着到了校场,捉了谢青云,再好好出这一口恶气。终于在一众武者的围绕之下,谢青云拖着毒牙裴杰进入了烈武门宁水郡分堂的校场,很快所有的弟子、以及请来的武者,都依照早先的计划分列而站,校场上占据的都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其他院落之内、之外,都守着烈武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以防谢青云再度逃脱。那分堂堂主见裴杰还在谢青云手中,自不能启动四面墙,将谢青云扣押起来,只出言问道:“谢青云,你意欲何为,查你不让查,打你也不光明正大的打,捉了我裴杰兄弟,折辱一番,又送回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一声呵斥,在场大部分人都纷纷附和,一时间吵嚷不断,都是斥责谢青云的。庞峰一行六人站在上首左侧,那齐天方才正自与烈武营同门聊天,只谈这谢青云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胆色,行事又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谢青云进来,依然在小声说话,直到此刻,方才去瞧那谢青云,目光先是看了看裴杰那一动不动扑在地上,被一只脚踩在背上的惨况,心中有些不忿,他虽不知裴杰善恶,且来了此地之后,对裴杰印象不是特别好,但毕竟裴杰也是烈武门中人,见他被人如此羞辱,自是有一种烈武门也被羞辱的感觉,当即抬起头来就要呵斥,可在看见谢青云面目的时候,顿时愣住了,此人不是那灭兽营的乘舟兄弟,还能有谁。偏巧,这个时候谢青云也正瞥眼瞧向了庞峰这边,他正自从左到右一一看过去,灵觉也是肆无忌惮的探查这些人的修为,或是曾经见过或是从未见过的,既然已经是以敌面对,也没必有在客气什么,知道对手的修为,一会若是真需要动手,也知道如何避开危险,以一当百,更需要知己知彼。就是这么探查的时候,目光看到了齐天那里,谢青云也同样的心头微微一震,不过马上他就明白了一切,只因为庞峰就站在齐天身边,显然齐天是作为烈武营的人,和庞峰一道来了宁水郡,多半和此事无关,却刚好碰上此事,被裴杰拉了过来,做见证。这一下又要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知王羲总教习会否谅解,好在这齐天也是值得信赖之人,谢青云念头闪过,颇有深意的看了齐天一眼,他相信齐天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会立即与他相认。至于齐天,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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