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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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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点头:“正是如此。”
丁浒又道:“那我问你,庞桐、庞放父子是什么人,在禹江做过什么事,你可清楚?”
王通有些疑惑:“听闻过一些,庞家做事阴毒,害过不少人,只是在武国十二郡内,并未犯过律法,至于在荒兽领地,是否杀害过武者,没有证据,不能胡言。”
“你什么意思?”他这么一说,庞桐忍不住了,若是没证据就不用提,提那么一下,显然是在说隐狼司怀疑庞家在荒兽领地,做过许多重罪之事。
“嗯?!”丁浒扭过头,瞪了庞桐一眼,虽然他早已不是武圣,但武圣之威仍在,这一眼。就令庞桐不敢再插嘴多话。
丁浒不去搭理庞桐,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庞放在禹江三艺书院。曾经害了他的同年,退出武院。从此不能习武?”
“这个不知。”王通摇头。
“那你可曾听闻,庞放十二岁时,引得武院一名对他呵斥过的护院,入了荒兽圈,险些丧命之事?”
“属下不知。”王通连连摇头,冷汗直冒,今日的案子,他早就得到命令要来,可也只是大约查了一下庞家。却未如老狼卫这般详加查探,此刻听老狼卫一一道来,顿觉惭愧的很,也难怪老狼卫当初常能办下极难的案子。
丁浒继续说,一口气说了十条,王通一个也不曾知,都是庞放小小年纪所用的阴毒诡诈之计去害人的事情。
他这么说,其他人却有些莫名,不知道丁浒是什么意思。
乘这个时候。谢青云和司寇他们也从营卫口中问到了丁浒的身份,于是司寇越发担心,谢青云反倒好奇的去详听丁浒所说,脑子里想着。这老狼卫到底要干什么。
问过王通,丁浒转头又看向王羲,道:“总教习。敢问若是你不清楚庞放为人,只凭他在灭兽营中的表现。会觉着他是一个什么人,诸位大教习呢。灭兽营的其他弟子呢?”
“丁前辈,你是想说大家都会觉着庞放为人低调,性子不错,乘舟也会这般认为,却还下了杀手,因为此,才要重判?可我觉着如此说法有些牵强。”刀胜最快,当下皱眉问道,他虽敬重丁浒,但和丁浒却无交情,今日见他来为难乘舟,焦急之中,言辞也略不客气。
“刀胜休得无礼。”王羲知道此时去争毫无用处,丁浒只针对乘舟一人,且说法也颇有道理,此时去和丁浒争一时长短,反倒顺了葛松和七门五宗的意,宣扬出去,六大势力不止仗势欺人,还忘恩负义,老狼卫丁浒公允的断案,都不接受。如此更加落人口实,七门五宗占了理之后,再闹将起来,当朝国君陆武也没什么法子。
虽说六大势力比七门五宗强太多,便是真打,也不惧怕什么,而且甚至能一举灭掉七门五宗,可在武国,除了六大势力之外,最强的武者联盟,便是七门五宗了。陆武目光长远,在许多对抗荒兽的事情上,还要仰仗七门五宗之力,因此王羲知道,若此事没了法子,无论是六大势力还是国君陆武都不会介意牺牲乘舟的。
可王羲不愿意!
乘舟和他同为元轮异化者,他知道此等体魄的艰难和可贵,自然想培养这个少年成才。
这只是其一,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乘舟是聂石托付给他的。在军中时,虽然聂石总不服气他,两人时常斗战比试,可一旦外出猎杀荒兽,或是共同对抗兽武者,两人相互都是对方最为默契的袍泽兄弟,互相救了对方的性命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这样的好兄弟,托来的天才少年,王羲怎能不保。可保便要有保的法子,直接以乘舟未对象,和对方争执,十分不妥,不如等葛松他们利用丁浒的话,把事情再次引回灭兽营之上时,王羲再以灭兽营和七门五宗的嫌隙来争,如此更易拖延下去。
刀胜虽然不明白王羲的想法,但总教习以这样的语气说话,重如千钧,他自然会听,当下便住了口。
丁浒却似不介意一般,言道:“大教习说得之对了一小半,乘舟知道和不知道,关系不大。”
说到此,丁浒稍微停了停,等众人都看向他时,才继续道:“诸位,你们觉着自己了解乘舟么?怕是只知晓他曾是柴山孤儿,被一老道士收为徒弟,教授了一身武艺吧,其余的呢,他的性子如何,可有人知晓?”
“那位司寇小兄弟方才说乘舟为人直爽,我想问你,在和庞放毫无恩怨之前,你觉着庞放是什么性子?彭发和庞放这般近的关系,若非庞放有意,他怕也要被庞放蒙在鼓里了。”丁浒侃侃而谈。
“因此,乘舟的性情,可以说正如你们表面所见直爽大气,亦可以说他故意隐瞒真实的性子,或许内心极其歹毒,又或许他和下药庞放的幕后黑手是一齐的,两人合计杀掉庞放。也未尝不可能。”
丁浒这般一说,几位大教习都愤愤不平。司寇更是坐不住了,不过王羲一个眼神。他们只能不去出言辩驳。
“稍安勿躁。”丁浒转头看向王通:“我说的只是可能,在没有确定之前,任何案子都有任何可能,人狼使你不会不清楚吧。”
王通已经知道丁浒要说的意思,心头竟有些焦躁,当下道:“可是大人……”
“没什么可是的,依照隐狼司的惯例,若这乘舟不是灭兽营的弟子,或者说此案和七门五宗与六大势力的恩怨毫无关系。你王通会如何判?!”
“……”王通迟疑了一会,肃声道:“这等可松可紧的案子,在没有了解乘舟真性情时,我大约会押解乘舟去隐狼司天牢,直到查出幕后黑手后,再去判罚,若有误会,隐狼司赔偿乘舟玄银便是。”
丁浒冷哼一声:“这才是隐狼司的公道,可一旦牵扯到其他。你人狼使就忘记了入隐狼司时的誓言了么?”
“可是……”
丁浒不等王通说下去,一挥手道:“总教习,我丁浒要说的就这些,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
言毕,又自行滚着轮椅,吱呀呀的回道了七门五宗的人群之中。不过所在的位置,距离七门五宗相隔一段距离。倒像是独来独往一般。
了解隐狼司的人,都清楚隐狼司天牢是个什么地方。虽说若是查清之后会赔偿,可在里面呆上一天,怕是都有可能想法子自行了断。
所以王通才会听了丁浒之言后,这般断案,一切依据都是武国的律法,一切无法判定的案子,都可以依据震慑武者自相残杀为目的来判决。
乘舟若不是灭兽营弟子,杀了庞放,除非庞放无恶不作,恶意逼杀乘舟,否则便是误杀,也定然要被压入天牢,且不管事后查不查出那幕后黑手,乘舟都将被重判。
哪怕乘舟是灭兽营弟子,只要此事不涉及六大势力和七门五宗之间的问题,那同样也要被押解天牢,看在他也算是各天才弟子的份上,才会在查出幕后黑手之后,酌情改判。
这样的判罚,或许总会有一些被冤之人,可从一国大势来看,陆武最珍惜的就是武者人才,相互之间不得残杀,是武国的立国之道,有严惩,才有震慑。
从丁浒退回人群起,整个场中一片安静,六大势力不是不想反驳,却驳无可驳,在听过王通断案之后,个个都在想,怕是只有牺牲灭兽营这个叫乘舟的小子了,虽然可惜,可为了六大势力,不得不如此。
于是,其中一些武者便开始以同情的目光看向乘舟。
七门五宗之人本都想叫好,可细细一想,便觉着这个结果并非他们想要的,乘舟就是死了,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痛快,于是都拿眼去看那葛松,看看他找来的这个杀手锏丁浒一番犀利言谈之后,葛松能用什么法子重新把事情扯回到灭兽营的责任上来。
庞桐本想痛快高呼,能杀乘舟,他自然乐意,可只出了半声,就发现整个巨鱼殿没人出声,于是看了看鱼机,还是忍住一吐为快的心思,他自然明白此事不算完,鱼机愿意助他,有着鱼机自己的目的。
司寇一边着急,却瞧见乘舟虽然不笑了,却还是轻松模样,似乎丝毫不以为意,令他不清楚这乘舟师弟又在想些什么。
“啪啪啪啪……”正当巨鱼殿安静的又些可怕之时,葛松忽然鼓起了掌:“妙,老狼卫一番话感人之至,这才当得起隐狼司的名号,王通王大人相比之下,却总是有了那么一点私心。”
“隐狼司成立之初,便是要各位狼卫、狼使抛下个人荣辱,哪怕被他人不解,甚至谩骂,也要坚持国君陆武定下的律法,譬如今日,老狼卫这般说,想必诸位都觉着丁大人不近人情吧,丁大人光明磊落,享有盛誉,可遇见这等事情,依然不沽名钓誉……”
说到一半,丁浒忽然插话:“葛松,少他娘的拍马屁,有话快说。”
葛松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好,我这便说正事,丁大人和王大人方才的判法说出来之后。诸位没有声音,也就算是认同了。”
他说道此处。一些六大势力的武者瞧了瞧乘舟,有点于心不忍。可刚要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老狼卫丁浒之语,只好重新忍下。既然说不过,不如不说,省得得罪丁浒,落得和老英雄争辩的口舌,徒惹麻烦。
忽然间那药雀李,出言道:“莫要拿国君来压人,这案是人狼使办。丁前辈虽是老英雄,但为的是报葛松之情,未必就没有偏颇之处,既然都偏颇,那不如直接交由国君裁断?”
他一开言,众人皆看向他,灭兽营的几位一直被王羲压着不能出言的大教习,都投去欣赏和感激的目光,这满堂的人。没有一个为保乘舟说话的,想不到这位药雀李,竟不惜驳斥丁浒。
且这般说话,不只是得罪丁浒。更重要的是,六大势力显然都有了牺牲乘舟,保灭兽营之心。他这般说,也不怕得罪六大势力之人。实属难得。
谢青云也忍不住瞧了药雀李一眼,发觉这糟老头子也看着他。对他微微点头示意。这让谢青云心中感激之余,也十分奇怪,这老头的眼神中,好像认识自己一般,和那台上的紫衣武圣洛枚的神情有些相似。
“李前辈所言极是。”司寇也顾及不了自己人微言轻,道:“老狼卫……”
他话到一半,就被乘舟给顶了回去,药雀李的身份,即便得罪老狼卫,得罪六大势力,今后最糟糕,也能做个丹者,云游四方,他这炼丹的本事,哪里都需要。
可司寇莫说他只是灭兽营的一个弟子,他们司家也不过清河郡的一个家族而已,这若是其他武者势力,不用明着来,只要随意为难一下司家,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他能这时候说话,谢青云心中大笑,有这样的兄弟,自然会笑,但他的好意,谢青云心领了,当下跟上道:“老狼卫的话也言之有理,所以还是听葛讼师把话说完的好。
谢青云的意图和王羲想得一样,等葛松把事情扯回到灭兽营和七门五宗的事情之后,再胡搅蛮缠一番,总要拖得这次审讯没有结果的好。
能有这样的心思之人不多,众人听到谢青云的话,无一不讶,大多数人甚至在想,这小子发疯了么,只有少数人意识到他是在帮他那个同袍兄弟司寇,不由心中赞叹,这小子挺够义气。
王羲却猜出谢青云的想法,欣赏的看了他一眼,道:“还请葛讼师继续。”
葛松原本想用他那三寸毒舌嘲讽一下药雀李,不过见眼下情况,也就省了,他也不想得罪药雀李这样的人,说不得以后要请他帮忙。
“既然总教习这般说,那我便讲了。”葛松正色道:“还是先前说的那般,先前我说的三条法子,你们不同意,大约就是觉着乘舟不该那么重罚,如今觉着行了,那诸位任选一条吧,我想庞桐和鱼宗主也是这个意思,我觉着重罚乘舟,倒最适合,省得在和七门五宗闹矛盾。”
他话说完,鱼机点头道:“一切听葛讼师之言。”
鱼机原本听到葛松最后一句话,心中惊愕,想着葛松怎么胡来,可马上就反应过来,这葛松是在兵行险招,想想方才王羲和六位大教习一直不说话,可他们之前的言行举止,却都像是极为护那乘舟一般。
如此一来,若是他们坚持,必然和六大势力所来武者生出嫌隙,这般可算是挑拨六大势力之间的矛盾,既然无法一步到位,如此这般,也算是一招极妙的棋。
果然,葛松这一招棋,令王羲哑口无言,原本想和葛松辩驳,莫要乘此机会,挑拨七门五宗和六大势力,却想不到葛松挑拨起他们灭兽营和六大势力的矛盾起来。
葛松没有说要将七门五宗的人安插入灭兽营,那王羲也没法子在此事上和他争辩,若直接出言保乘舟,势必落入葛松的计策,和其他六大势力的武者争吵起来。
在殿众人都是成名人物,稍微想一想,许多人都反应过来,当下觉着葛松此言极其厉害,连六大势力的那些武者也是一般。可他们心中只能无可奈何,为了灭兽营不被七门五宗安插人手,他们只能牺牲乘舟,哪怕王羲要保,哪怕王羲执意,他们甚至可以联名罢免王羲总教习之位。
整个事情,葛松原本也觉着挺难,包括请了丁浒出山也是一般,可葛松最善察言观色,从进来开始,他就看出灭兽营的总教习和大教习们,对乘舟都极为看好,九成可能会想法子保住乘舟,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利用此事,兵行险招。
自然,若是灭兽营忍痛放弃乘舟,葛松便没什么好说的,总有几回讼案,是要赌一赌的,他的赌和赌徒不同,要求赢面占有七成,便会押上,如今他押的就是自己的声誉。
不过,在鱼机眼中,葛松压的是性命,早先和神仓门谈好,不成,葛松便是七门五宗的敌人。不过葛松能来,自有自己逃走的准备,为赢得神仓门给他的大量好处,不冒险怎能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留着喂狗吗
一时间,整个巨鱼殿又一次陷入死寂,大教习自然也都明了眼下的局势,心中焦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阮清忽然上前一步,娇呵一声,道:“这事我担,大不了离开灭兽营,离开隐狼司,我司马又不是不能活了,总比乘舟去那天牢要好得多。”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勃然变色,殿中的每个人都清楚,葛松说的那革除司马阮清大教习之职,倒没有什么,可那句六大势力不得收留,便算是一句诛心之语了。
每一位狼卫隐退之后,都仍隶属于隐狼司,得隐狼司庇护,因为办案得罪武者太多,若没有隐狼司庇护,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随时都可能遭到报复姓的暗杀。
司马阮清做游狼卫时也是出了名的辣手,办得案子不计其数,既然仍担任游狼卫时,也常遭人暗害,其长兄之子,便是因此而亡。
隐狼司大统领为避免这等惨剧再度发生,才举荐司马阮清来灭兽营担任大教习,自此司马家都迁入灭兽城,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若是让司马阮清离开灭兽营,那司马家的后果可想而知,这一点,葛松早就知道,还把此法列出,就是为了杜绝司马阮清自己选择这一条。
却没想到,司马阮清竟然真的为了个**,如此作为。
此事,谢青云和平江教习闲聊时,听他说过,见司马阮清竟为自己如此这般,谢青云笑了,这一次干脆笑出了声,方才司寇能为他不计后果,此刻这大教习也是如此,怎能不不高兴。
“司马不可……”几位大教习和总教习王羲,几乎同时出声。
“那还能怎么办,你们真要送乘舟去那天牢?!我可十分清楚隐狼司的天牢是个什么光景。”司马阮清微微一笑,说得十分轻松,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乘舟也不送隐狼司,你也不可走。”王羲沉声道。
“什么?”鱼机冷哼:“总教习是要不讲道理了?或者是让我们七门五宗的人进入灭兽营,这倒是很好的。”
“不行,七门五宗绝不可进入灭兽营。”当下六大势力武者纷纷言道,跟着一个个拱手面向王羲:“请总教习三思。”
“咕,咕……咕……”忽然之间,站在场中的谢青云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蛙鸣,却大上许多,响彻整个巨鱼殿。
他这一闹,所有人都去看他,却见谢青云人如蛙形,抬起左臂,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力一拳,嘭的一声,任谁都能听出,这一下重击,直接打断了自己的肋骨。
紧跟着谢青云哇呀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似箭,直接喷向了靠得最近的巨鱼宗**身前,得回这**二变武师修为,闪躲极快,才没被染上。
“乘舟,你……”几乎同时,数人连喊。
却被谢青云一声暴喝,打断:“那鸡腿有毒,好你个……”话到一半,谢青云右手便死死扣住左手腕,似是那左臂已经不受控制,要拼力自残一般,而右手则去奋力阻拦。
“其他人莫要靠近,药雀李前辈,快来帮忙……”谢青云又喊了一声,终于右手也控制不住,同样自己捶了自己一拳。
药雀李嗜医如命,见到这般奇怪之事,自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稍一用力就扣住了谢青云的双手,却瞧见谢青云冲他微微眨了眨眼,便闭上双眼一点也不动弹了。
“嗯?”药雀李微一迟疑,当下伸手把脉,跟着以金针连扎谢青云十几处血脉穴点,才道:“巨毒啊,巨毒,不过幸好救得及时,要不即便困住他,也会五脏爆裂而亡。我金针不撤,他便不能动弹,这是清理余毒的一个过程……”
说到此处,见众人询问的目光,药雀李又道:“片刻后大约会转醒,等他醒了,咱们再问问怎么回事。”
药雀李,对各类丹药药姓的了解,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上太多,他的话,没有人敢质疑,只是那乘舟这般突兀的发作,药雀李这般突兀的断定有巨毒,每个人都觉着有些蹊跷。
鱼机等武圣,眼识本就胜过武师,他们甚至瞧见了乘舟在晕倒之前的眨眼,可那眨眼并不能表明什么,即便有所怀疑,也无法因此而质疑药雀李。
盖因为药雀李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虽然总是一副糟老头子模样,但为人信义值得称道,便是敌人寻他问诊,他也会认真说出结果,只是若对方有深仇,不给丹药就是,任由对方带着诊书,自行去找。
有些朝凤丹宗的仇人还真的就这般找到了药材,请其他丹药大家炼制了,救活了自己个,这便是药雀李对于乘舟中毒的话,没人敢说出心中疑虑的原因。
这些,谢青云完全不清楚,对于药雀李的大名,他只是大约了解,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多,只是方才那审讯时,药雀李的仗义执言令他信服,虽然不清楚为何那般帮他。
而此时事情陷入僵局之中,若再不用非常手段,怕灭兽营和几位大教习便要为了他,和六大势力闹将起来,当下也就赌了一把,先自残两拳,再引药雀李配合相救。
他却不知道药雀李为人从不撒谎,万一当场揭穿他,那可麻烦,不过还好,药雀李为了他,第一次破例,若是谢青云知道,定要惊叹万分,感激万分。
“药雀李,请问他中的是何毒?”葛松大皱眉头,先前这乘舟就胡闹似的整了他一回,眼下见事就要成了,这该死的小子,怕是又在用什么诡计,只是看那药雀李和乘舟并不像早就相识,瞧灭兽营的那般人,也不会做出事先和药雀李串通好的事来,莫说药雀李不会答应,连王羲也不是那种人。
因此,葛松当先询问,想要搞清楚,这乘舟忽然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行问向药雀李,和他一般,大家都想知道,一个个也都看向药雀李。
事实上,这等突兀之事,连彭发、刘丰都觉得有点猫腻,司寇更是觉着以乘舟的心思,多半是在用什么奇门妙计,因此彭发、刘丰并没有幸灾乐祸,司寇也没有什么特别担忧。
大伙都等待药雀李的解答。
“以蛙鸣草为引,混合十几种药材,炼制成的七伤丹,碾成粉末下入食物当中,无色无味,服下之后,血脉均会失控,不把自己打死,五脏也会因为中毒太深,而彻底爆开,此毒霸道无比。”药雀李一改有点疯癫模样,认真讲道。
“那请问是哪十几种药材?”葛松咄咄逼人的接道:“请诸位在场对丹药有所涉猎的武者,听听看,这十几种药材是否真能有此功效。”
这话一出,任何人都听出来了,葛松是在对药雀李质疑,只是没有明言,而是委婉询问。
药雀李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我炼丹这许多年,在这武国,还有人不信我。”
这话一出,六大势力纷纷出言贬损葛松,这葛松今曰几次三番逼得他们哑口无言,最后还不得不牺牲一个灭兽营的**,任何人都十分憋屈,如今找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葛松做讼师多年,脸皮早已经练得比犀牛皮还要厚实,只微微一笑,看着药雀李道:“请李兄明言。”
“淮根,蝎鬼,万物花……”药雀李理也没理他,反而看向鱼机、天放,朗声说出了十几种药材,跟着大概说了炼制法门。
最后言道:“诸位七门五宗的丹药奇才,若是在这般,可否炼制出七伤丹?”
他话说完,那些个平曰研习丹药的武者,无论是七门五宗还是六大势力,一个个都呆住了,脑子里反复想着药雀李说的法子,以及其中每一味药的药姓,没有人答话。
葛松面上看不出心境,原地等着。
六大势力的其他人也都不说话,若是真个如此,那巨鱼宗便有暗害乘舟的嫌疑,如此一来,这件事便又有了新的变化,未必乘舟就会入那天牢。
“作孽啊,葛松,这丹药本事隐秘,这般公之于众,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便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了。”半个时辰之后,药雀李忽然发声,指责了葛松一句。
未等葛松接话,就有七门五宗一位丹药武者,忽然开言道:“妙,妙,这些药混在一处,依李兄所说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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